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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诺贝尔奖情结”看我国大学的科研问题

2009-04-29牛宏泰

高校教育管理 2009年4期
关键词:学术腐败科研管理科技成果

牛宏泰

主持人言:上海交通大学熊丙奇教授曾经谈到:应该来说,在谈到诺贝尔奖的时候,我们都会反思我们当前的教育制度和科研制度。实际上在2006年的时候,钱学森就曾经谈到,当前我们的学校教育无法培养出大师级的人才,而温家宝总理也曾经谈到过当前的教育,为无法培养出大师而焦虑。那么我们的教育制度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问题呢?实际上我们都知道,我们的基础教育是应试教育,高考制度在很大程度上被认为是扼杀了学生的个性。现在我们的高等教育虽然达到了全球最大的规模,在校学生达到2 700万,毛入学率达到了24%。但是,我们注重了高等教育的规模,却没有注重高等教育发展的质量,导致了整个学生的培养出现了一些创新性方面的缺失。在科研体制上也是面临着很多问题。本期教育管理评论栏目选择了《从“诺贝尔奖情结”看我国大学的科研问题》这篇长文,主要从中国人的“诺贝尔奖情结”引入,探讨我国科研管理中存在的许多细节问题。希望本文能引起我国高校科研管理工作者的思考,并对今后的科研管理工作有所启发。

(特约主持人刘尧)

摘要:科技成果产出的制约因素很多,就其关键点而言,既有科研过程本身的问题,如项目运作、研究模式、学术风气乃至社会风习等等,又有科技成果产出的质量与成熟度、核心技术的先进性等问题,更有科技成果的管理尤其是价值取向、衡量标准等,还有人才培养各个方面的因素、民族的特点、传统习惯等。可以说是一个多方面综合的多面体。但究其重点,仍是管理及科学研究观念的现代化。本文从“诺贝尔奖情结”的视角对中国科研的“冷”思考,意在引导学术本位的形成,呼唤加强科研管理。

关键词:学术本位;科研管理;学术腐败;科技成果;诺贝尔奖情结

中图分类号:G644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673-8381(2009)04-0019-10

一、从中国人的“诺贝尔奖情结”说起

每轮诺贝尔奖的评选及其结果的揭晓,总会在包括海外华人在内的一切中国人中形成一股又一股热评与争论,一次次的失望与失落,造成中国人无比深厚的“诺贝尔奖情结”。最新一轮——2008年诺贝尔奖评选及其结果的公布,掀起中国人的新一浪“诺贝尔奖情结”潮,在国内国外华人圈中搅得沸沸扬扬。诺贝尔奖项的设立已经100多年了,它所代表的荣誉是至高无上的,它所代表的精神是永无止境的对于科学和真理的追求。截止目前,华人及华裔科学家荣获诺贝尔科学奖的已有杨振宁、李政道、丁肇中、李远哲、朱棣文、崔琦和钱永健共计7人。中国本土的华人仍没有一个问鼎该奖项。泱泱华夏、文化古国,亿万炎黄儿女不禁为之心痛!巍巍中华,神州人民不禁弥布疑云——堂堂中华儿女竞拿不到这一奖项,究竟是为什么?国人热议的焦点主要是,为什么获得诺贝尔奖的中国人大都是外籍华人,而非本土的中国人?中国内地的科研和教育体系到底出了什么问题,为何本土的中国人得不了诺奖?

日本科学家成为2008年诺贝尔奖的大赢家,确实令中国人很不服气。在2008年10月7日揭晓的诺贝尔物理学奖中,两位日本科学家、一位美籍日裔科学家同享殊荣,在8日揭晓的诺贝尔化学奖中,日本科学家下村修榜上有名。至此,日本已获得各类诺贝尔奖达15次之多(不包括日裔科学家),仅2000年以来就有7次。日本科学家频频斩获诺贝尔奖,羡煞了亚洲邻居们。这不由让中国人想起日本曾提出的一项计划——日本在2001年3月出台的第二个科学技术基本计划中提出,要在50年内拿30个诺贝尔奖。这一举动当时在全世界范围内引起很大反响。获得2001年诺贝尔化学奖的日本科学家野依良治就曾评论说,日本政府“没有头脑”,纯属“狂妄之言”。但以目前日本科学家的“表现”看,实现这一目标,似乎还真不是什么“狂妄之言”。事实上,为了实现这一目标,日本近些年采取了很多措施。如加强科研投入,积极改革僵化、分割的科研旧体制,把文部省和科技厅合并。再如重点发展生命科学、信息技术、环境科学和纳米技术等,同时支持企业从事科研活动。为了促进科技成果产业化,日本还设立了专门的技术转让机构,以可持续发展为目标,立法确定科研方向,在自己创造有世界水平科技成果的同时,开展国际合作。这一切表明,日本是在“动真格”的。反观中国,多年来,每到“诺奖”放榜,都会引来诸多感慨,以华人多次获奖表明中国人也很聪明,并想方设法找到诺奖获得者与中国的“关系”。如2008年在报道诺贝尔化学奖获得者钱永健时,很多媒体在他的名字前加上了一个特别的定语——“钱学森堂侄”,对“诺奖”的复杂心态显露无遗,同时测算中国本土科学家何时能获得诺奖。但令人遗憾的是,似乎还没有找到有望问鼎诺奖的重大原创性成果。近年来,中国科技界、学术界也采取了“类似”日本的措施,诸如加大科研投入,实行众多科研与学术人才计划,期望能推动基础研究以及学术顶尖人才培养;重点发展生命科学、信息技术、环境科学和纳米技术等;以科学发展观指导教育与科研发展等等。有种观点认为,作为发展中国家,中国的经济力量有限,只能先搞些应用研究,不可能花很多钱在基础研究上。诺贝尔奖的对象是基础研究,中国人没有份,不能全怪自身的教育和科学体系。持这一观点者认为,中国的教育和科研体系的确存在很多问题,但却不能“一棍子打死”。就中国的教育体系而言,杨振宁、李政道均先毕业于原西南联大,丁肇中曾在台湾成功大学就读,李远哲毕业于台湾大学,崔琦也是内地和香港培养出的尖子,然后才到美国深造。因此,中国内地的高等教育不必自惭形秽。至于科研体制,中国科学家的素质并不见得比他人差,问题出在经费上。改革开放前,中国人都在忙着解决吃饭问题,政府能有多少经费用在基础科研上?改革开放后,中国人有些钱了,才敢搞载人航天。神舟系列飞船7次“问天”,一次比一次精彩,能说中国的科学家差劲吗?

从诺贝尔物理、化学、生理或医学这些含金量比较高的奖项得奖情况看,“二战”后这么多年,大多数都是美国人出风头。过去的老牌科技大国英国早已难望其项背。剑桥大学从1904年起到2005年总计获得过81次诺奖,获奖数虽超过世界上所有大学和科研机构,但战后与美国的那些名牌大学相比,在得奖人数上还是差了一大截。经济实力拼不过,一切都得落后。与研究经费相关,首先,有人认为,这是因为中国科学技术研究的硬件少且落后,导致中国没有足够的仪器和先进的设备,这样当然不行了。这一观点自然也说明中国与诺贝尔奖获奖大国的硬件相比确实存在不小的差距,但这一观点又存在巨大的漏洞。简单想想就不难看出,诺贝尔奖当然需要有硬件设施的支持,但也不尽然。诺贝尔文学奖、和平奖、经济学奖根本用不着什么高精尖的仪器设备。即使是基础研究类的物理、化学乃至医学奖,也并非样样需要高精尖的仪器设备。已经获奖的诺贝尔奖项中,就有不靠高精尖仪器设备获得奖项的例证。其次,有人认为问题的关键出在中国的

教育制度上。但对这一观点最大的反驳就是杨振宁和李政道。持这种观点的人认为,尽管中国的教育制度有很多不尽如人意的地方,但仍然培养出许多很优秀的人才。令人失望的学生并不代表中国学生的主流。诺贝尔奖的获得需要的是人的个性。因为个性代表的就是创造性。把所有人都按一个模子“规范”出炉,能造就出诺贝尔奖得主吗?再次,有人认为获得诺贝尔奖除了要看科研成绩外,还要看谁来推荐和谁来评审,是政治和意识形态的原因,导致中国本土学术界人士至今未能如愿获取诺奖,并认为是西方世界有意而为之,以打击和挫伤中国人的自信心、打击社会主义。但这种观点目前并没有太有力太直接的证据,只是部分国人的一种臆测。只要对中国的科学研究及其管理状况进行深入分析和研究,即不难得出一些可能性“原因”的结论。

二、中国科研及其管理过程的“软肋”

(一)重立项轻结果——不科学的科研管理及科研资源配置模式

深入分析中国各项科研措施的落实,就不难发现,中国与日本很不一样。比如,在科研经费的配置上,中国是以行政力量为主导配置资源,在中国高校、科研院所中担任行政领导职务者,可以有更多获取课题、项目的“方便”。而且,中国的学术等级思想一直十分严重,一些有学术头衔者,在学术资源的配置方面处于强势地位;在科研项目的管理上,重立项轻结果,普遍流行的说法和做法是“说过了就是做过了,做过了就是做好了”。中国的科研人员申请研究项目,要填写大堆表格,而一旦研究项目申请到手,便转给助手或研究生们操作,甚至放置一旁,等待课题结题时从他处搬来“成果”交差,正所谓拿了经费不出活。在具体科研活动中,重利益轻尊严和声誉,科研中还有“五同”现象,即论证之初“同心同德”,制订计划“同舟共济”,经费到手“同床异梦”,遇到分歧“同室操戈”,最后变成“同归于尽”_J。整个过程,全是“资源”在作怪,大家在乎的是经费以及经费怎样“变现”到自己口袋之中,却不顾学术尊严、学术声誉。在学术评价上,流行数字指标,看重经费、论文、专著、专利数量,由此使学者普遍陷入经费焦虑、论文焦虑,成为“学术民工”,挣“学术工分”去“兑换”工资。

新中国成立之初,科技水平当然很低,基础很差,加之与外界的学术交流几乎隔绝,唯一的交流渠道是前苏联及东欧,但也在20世纪60年代初中断了。在如此困难的条件下,中国的科技工作者以坚忍不拔的精神,排除连绵不断的政治运动的冲击和各种各样的干扰,创造出令世人惊叹的科技成就,如两弹一星、人工合成胰岛素,人口平均寿命从38岁增加到60多岁……随着改革开放的春风吹拂,干涸的中国科技研究大地也沐浴到和煦的春风,得到甘霖的滋润,“科学的春天”激发了中国科学工作者奋力拼搏的精神。可30年过去了,中国的科学研究到底取得了哪些重大成就,却拿不出具体的证明。有人说,“神舟系列”的成功发射可以算,可“神舟系列”的关键技术中国早在上世纪70年代就掌握了,能算现在的成就吗?近30年尤其是近10年来,中国各级政府在财政十分紧张的情况下,付出科技研究方面的投入在不断加大,尽管总数量仍很不尽如人意,但不断加大的科技投入总是实实在在毋庸置疑的,可中国人在科学研究领域中干了些什么?我们是不是该扪心自问了?

更离奇的是,对人才的评价也采用“起点成功论”。一旦某人申请到课题、获得某项资助,即使研究还没启动,成果尚未出现,就已被认定为“优秀人才”加以宣传和奖励,典型者如“长江学者”、“国家杰出青年基金”、“国家自然科学基金”、“国家社会科学基金”。本来,这些人才计划和学术计划,是为一些学术人才提供科研经费支持,以便他们开展更深入的学术研究。可在现实之中,获得“国家自然科学基金”、“国家社会科学基金”等等,不但是晋升职称的前提条件,而且也是学者的“荣誉”,而拿到“国家杰出青年基金”,就成了“杰出青年”。这直接导致跑课题、跑计划十分积极,而做研究却成了极其次要的事。那些没有申请课题、靠自身力量获得突出科研成就的学者,却面临考核不通过的结局。这就好比农民种田,现行的科研制度,奖励的是施肥多的农民,谁施肥多谁就是好农民,而那些精耕细作不用肥料的农民,即使产出再高,产品质量再好,也不是好农民。可以断言,如此“施肥”下去,中国的学术土地必将成为长不出成果的“学术盐碱地”。

总的说来,以行政力量为主导的学术资源配置方式,以政绩为导向的学术指标考核评价体系,使学术偏离了本身的规律。在这种模式之下,再多的科研投入,也难以取得丰硕的科研成果。因此,对中国学术界和教育界而言,在这样的学术环境中,还一厢情愿地测算究竟何时可以获得诺奖是不现实的。正确的做法应当是,先想想如何改造自己当前的“学术盐碱地”,让学术回归学术本位,这才是科技教育界和学术界乃至科技管理者更应该做而且应该首先做的事。

(二)重“座次”轻研究——不规范的科研运作过程与管理方式

目前,中国大专院校和科研院所等科教人员是否主持不同级别的研究项目,是否获得国家、部省级科研成果及其在获奖中的排名,与个人职称晋升、津贴发放、荣誉获得以及各类人才的衡量与奖励标准等利益“紧密挂钩”。这样,就必然出现争先恐后想当课题、项目(包括支课题、子项目)主持人,最后都期望获取一个关乎本人利益的科研成果,形成了研究项目分级、分层的“转包”、“分包”怪圈。如国家或部级计划实施某项重大研究项目,某些科技教育中心地区(已经形成的研究项目垄断区或“寡头区”)由于信息灵通,再加上这类研究项目的计划指南多由该地区同行“知名人士”或“重量级”人物(重大研究项目垄断者或“寡头”)依据其自身优势编制而成,甚至在编制过程中就已经做到“心中有数”——将有可能在项目申请中“中标”的课题负责人“圈定”了。因此,这些“知名人士”或“重量级”人物(重大研究项目垄断者或“寡头”)投标国家或部级重大研究项目往往易于“中标”,因为这类“中标”者的“实力”与研究项目指南的“吻合度”高。这样,“知名人士”或“重量级”人物(重大研究项目垄断者或“寡头”)牵头获取国家或部级投资额度不算太少的重大研究项目、课题,形成了研究项目、课题的“一包”。之后,“一包”将课题或项目“肢解”成数目不等的若干支课题或子课题(或是出于无奈,或是“领导意志”,或是课题下达者、课题申请者为了平衡地区及区域关系,或是确实需要“基层科教人员”做一些扎扎实实的研究)。这些支课题或子课题就形成了课题或项目的“二包”。“一包”主持人和参加人(“二包”主持人)少则七八人多则二三十人。而每一支课题或子课题的“二包”主持人一般也多属某些地区的“次重量级”人物或代表性人物(有的已经成为地区性科研项目的“寡头”),参加人也少则一二十人,尚且不包括那些由于诸多客观原因(资历、学历、年龄

等)排不上名次但的确是为项目、课题真正“干活”的科教人员。这样,一个大的科研项目或课题从纵向仔细分析,“一包”责任人的主要任务首先是不得不花费大量时间、精力和财力,协调下达科研项目的上级主管部门与本项目组的关系,其次是协调与“二包”之间的科研关系。他们真正进实验室、试验田搞科学研究的时间和精力就不会太多。因为任何人的时间和精力都是一个常数。但这并不影响他实际获得的“好处”,包括课题经费“切块”中自己切得最大、最肥;研究成果报奖时最靠前、最有“名头”。“二包”责任人尽管在这个大项目中是参加人,但作为支课题或子课题的主持人,项目完成后可以单独报奖,他也可能参照“一包”的做法,首先从本来就不富裕的课题经费中又“切掉”一大块“肥肉”,然后将支课题或子课题再分解给若干责任人完成的“小课题”,由于“小课题”同样可以单独报奖,故这些“小课题”的责任人有时也乐于如此,但这些“小课题”的责任人自己本身的主要责任也就自然而然地与“一包”相似。最后,留给真正从事科学研究的“人”的“肉”就相当有限了。如此这般,一个大的科研项目或课题,经过层层的名义上未“转包”而实质上“转包”,课题或项目越分越细、越分越小,挂名的人越来越多,落到实处真正搞科学研究的经费少、人不多,从而形成“拿钱者”有名“不干事”,“干事者”无名钱少难“干事”的局面。如果“干事”者或“二包”对“一包”于事不多、“抽油”过多有意见,下次再申请时,最多项目易人两下拜拜罢了,在目前中国科研项目和经费“僧多粥少”的情况下还愁找不到人?因而,中国目前科学研究中“干事”者对“二包”责任人、“二包”责任人对“一包”主持人尽管心中有说不出的怨言,但却都心照不宣,尚且希望下次能再“愉快”合作、“好好好,大家都好”。中国科学研究项目或课题运行过程中的这种不正常的一次次“转包”,实际上是一次次的“抽油”,且每次“抽油”量较大。科研项目“转包”留给最后“干事”者的,多则占课题总经费的1/3—1/2,少则占1/5—1/4,甚至更低。这样,在一个大的科研项目运行过程中,真正从事研究的工作量形成一个“金字塔”型,而科研经费的分配却形成“倒金字塔”型。作为研究项目主持人,经费上拿大头理所应当,但却无法多“干事”、“干大事”也属客观现实。正因为如此,目前中国很多科研项目的运作结果就成了项目大、非研究实施层次多,非研究成本大,落到实处的少,“成果”“软”,“泡沫”多,水分多。这种现象并非“个案”,值得引起有关管理部门的高度重视。应当制定相应管理制度和措施,切切不可再延误下去。

如果说中国过去科研经费不足、投入有限且多在应用研究层面,硬件设施与发达国家相距甚远的话,最近几十年来情况已经越来越得到改观。但“越来越改观”的大量经费支持科学研究的“结果”到底怎样?科研项目管理与运作情况如何?确实值得我们认真检讨、总结、改进、提高。在国家经济十分困难的情况下,我们不是照样搞出了氢弹、原子弹、人造地球卫星吗?那个时候才花了多少钱,而我们当时又有多少先进的硬件设施?难道到了目前的状况下反而搞不出来了?这是经费和硬件的原因吗?

(三)重名分轻学术——游离于市场之外的科研“怪圈”

从民族性方面看,中国人长于综合,短于分析,善于求同,不善求异。中国传统的思维模式和心理结构具有封闭性、求同性、承继性、稳定性、规范性、缓慢性等特点,这种封闭保守的思维模式和自我满足的民族心理既加固了小农经济的生产方式,又自觉维护了封建王权,无疑是中国人长期以来在分析科学发展过程中的一大弱项,致使中国近百年来在追求科学、研究学术方面一直处于劣势地位。

从近年来中国科研经费情况看,中国科学研究项目和经费90%左右来源于国家和地方政府所制定的各种科研计划。而世界发达国家研究开发项目70%~80%直接来源于市场和生产需求。这就导致了中国广大科教人员的科研取向不是面向市场和经济建设主战场,而是面向政府,花费过多“辛勤的劳动”于政府项目的申报、论证、检查、验收、鉴定等非研究性工作之中。由于中国各级政府目前的科研管理机制尚不能完全与市场需求有效“对接”,部分项目立项“起点”就偏离了市场。加上相当一部分科教人员功利思想严重、“现得利”的潜意识占上风、学术空气浮躁,热衷于追求项目完成后能获得符合目前成果鉴定程序中的国内或国际“水平”的高低,而不大重视能否应用于生产、是否适应市场需求;热衷于为评定职称而赶进度、凑指标、写论文、多出书之类脱离生产及市场实际的科研思维定式,而不顾及为生产、为市场需求赶进度、为产业发展创指标、为产业技术进步写论文、为推进经济社会前进出“著作”。更何况在由计划经济向市场经济转型时期,许多科教人员的市场意识还比较淡薄,既担心走出“象牙塔”难以找到、找准项目,又担心找到项目“骨头太硬”“啃不动”;既担心找到的项目被所在单位划为“非主体渠道”的辅助项目,日后对自己的利益(如晋升职称、提拔重用)产生不利影响,又担心这类项目的实施与所在单位目前的管理机制不吻合,易被误认为是“不务正业”。最后选来选去,优选的结果必然是“随大流”,因而就把工作的重心放在实验室研发、发表论文、出版著作、早出成果、现得利益上来。由此就形成了一种游离于市场之外的科研“定式”和“中国式”科学研究的“怪圈”,即科教人员向政府申报研究项目一可行性论证一项目实施(实验室研究居多)一完成主管部门阶段性检查或评估—撰写研究报告一发表论文或出版著作一完成主管部门项目验收一政府部门组织成果鉴定。这种科研模式常常导致两种结果。一是生产中出现的、市场需求的大量科技难题得不到根本性解决。二是相当一部分科教人员游离于经济建设主战场之外,不去找或找不到“用武之地”,或者找到的项目“吃不饱”。许多科研院所、大专院校“有钱养兵,无钱打仗”,相当一部分科研院所和大专院校连“养兵也成了最“头疼”的问题,何谈“打仗”,更何谈打大仗、打大胜仗?相当一批科教人员往往摆脱不了“眼睛向上”的“思维定式”和“思维惯性”,抱着等、靠、要的态度,等“找上门”,靠上级“派”项目、向政府要项目,而不敢或不善于向“下”看,面向生产找项目、面向市场抓项目。形成这种状况的原因固然很多,但重理论、轻实践,重学术、轻应用,重“名分”、轻创新的思想意识和倾向至今未能得到彻底改变则是主要原因之一。

(四)大投入未必有大产出——研究项目执行与实施的“浮躁”化

近年来,由于中国整体对科学技术研究投入的倾斜度随着国力的不断增强而在逐步加强,各有关单位研究项目经费均有很大程度提高。但值得重视的是,研究项目经费的大幅度提升未必与投入研究的实际工作量成正比,也未必能产出丰硕的研究成果。

中国的科研经费少得可怜,基本上是由国家

投资,不像西方国家一半以上是民间投入。以中国最高级别的国家自然科学基金为例,近些年面上项目平均资助强度约10余万人民币,中标率约十分之一。也就是说,具有高级职称的科研人员可以自由申请的钱,每项课题平均只有10万元,而10个申请者中只有一个能够得到。重大项目可以有上百万,但不是一个人,而是一批人共同申请。全国一年各个学科总的科研经费加起来可达10多亿人民币,这点钱仅相当于美国一个普通研究所1年的科研经费,在中国可是要由几百个单位来分的。本来科研人员就不多,还有十分之九的人因为没有课题而无事可干。有事干的人钱太少,只好想办法“以最小的投入得到最大的回报”。具体在科研第一线干活的基本上是研究生,一般学习年限为三年,除了上课外,真正用于科研的时间最多只有两年。如此短的时间,如此少的经费,研究课题可得好好磨琢磨。不能选太大的,大了钱不够;不能选太前沿的,太前沿对结果没把握;不能选导师不喜欢的,总得顺利拿到学位吧,否则3年白费力。最好是由导师指定课题,免得吃力不讨好。这样一来,研究生的课题基本上是在国外别人研究的基础上略作改动,依葫芦画瓢做下去的。著名物理学家诺贝尔奖获得者杨振宁说:“衡量一个人的标准不一定是他能否得诺贝尔奖,而是创新。”中国如此的研究生教育模式能培养出创新人才吗?研究生绝对不敢越导师雷池半步,否则毕不了业。其实,导师也有苦衷,不为自己,也要为学生的前途着想啊。创新,意味着前人没有做过,其研究结果实难预料。有可能成功,也有可能失败,失败的可能性往往大于成功的可能性。钱花了,没结果,论文怎么写,科研成果怎么报,职称怎么评,最要命的是研究生怎么毕业,不光毁了学生的前途,自己的面子也丢不起呀。归根结底一句话:创新,说说可以,真正去做,谁敢?就算是照着国外的研究结果依葫芦画瓢,由于实验条件不同,也可能出现没有结果的情况。结果不太满意,可对数据略作修改,图表稍作修饰;图片怎么办,用photoshop呀;照出的照片没法用,修饰也不行,怎么办?同仁中有做出类似的吗,有最好,没有也别急,从国外杂志上扫描,最好从电子版上复制粘贴,再作移植修饰,不就成了吗?实验完全是失败的,根本做不出预期的结果,这更好办,找国外类似的研究论文,变着花样,大抄特抄。拿出当年“小报抄大报,大报抄梁效”的精神来,什么样的“大作”炮制不出来?如果找不到可以抄的地方,那也好办,捏造些数据不就得了!捏造数据当然得有“科学方法”,根据前后数据和结果“合理推测”嘛!该方法还可以推荐给那些借攻读研究生之名,干全心全意赚钱或一心一意出国之事的人们,只要能瞒过导师就行。如果挣钱挣得实在没时间,可以花一笔钱请人代劳啊(据说国外的不少中国留学生也是这么干的)。不过,答辩前可得把论文“背”熟,把有关的参考文献搞熟,免得届时露出破绽。以上种种,20世纪80年代不多见,进入90年代以来逐渐蔚然成风。是不是接近20世纪末,大家开始着急了,人心也变得浮躁了?

一是项目申请经费支出的细目与科研运作的实际开支多不吻合,“好钢”不一定能用在“刀刃”上。一个大的科研项目往往是围绕产业链所进行的配套技术研究,申请的项目经费支出必须严格按照项目指南的要求填写,否则难以立项。这其中包括相当比例的设备购置费和产业化开发经费。但在实际执行过程中,经费支出中又有多少是用于设备购置、多少用于在“露天实验室”搞开发研究?据了解,中、小科研项目支出中,用于项目申报、验收、非业务性支出以及其他不正常的非科研费用,有的甚至高达总经费的50%左右。这种科研项目申请较规范而执行过程的严重偏离,已成为目前中国大的科研项目难以获得新成果、大成果、不能产生大的影响力的重要原因之一。

二是科研项目经费的大幅度增加与条件建设,特别是用于“露天实验室”条件建设的经费未必成正比。纵观近年来中国科研的“大成果”、“硬成果”,多数是在实验室、基地或“露天实验室”完成的。如果说这些实验室、基地或“露天实验室”的现有条件再不加强建设,就会造成新的“英雄无用武之地”,即使拿到大的研究项目也是不可能出什么大的成果的。期望通过大项目带动大产业更是难乎其难。

三是研究项目经费的大幅度增加,并没有抑制科研“浮躁风”。由于中国目前科研的跟踪管理机制不健全,科研“浮躁风”很难在短期内得到根治。主要表现是,中、小研究项目目标有限,如果实施结果与项目要求不相吻合,为了应付项目检查验收,?[报完成情况时只能说“小活”,表现为“小浮躁”。如果说“大活”,则与项目目标任务、有限经费不相吻合,会弄巧成拙。而大项目则不然,执行过程、项目经费开支尽管有偏差或较大偏差,尽管实际研究成果“较小”,但结题汇报时,为了验收过关,还不得不“拉郎配”或“临时抱佛脚”,不敢说“小活”,否则就难以与项目的“大任务”、“大经费”“对接”,故而形成“大浮躁”。认真分析近年来承担完成的国家、部省级科研项目,人所共知其执行过程多少都存在“水分”、“泡沫”,但又有几个项目未能通过验收鉴定?如此这般,科研浮躁就与“科研管理浮躁”结成了“同盟”,进一步加剧了中国科学研究成果的“水分”与“泡沫”。

四是研究项目经费多的主持人,未必能投入更多的时间和更大的精力从事真正的研究。除了要协调项目与上级主管部门、项目参与人的关系约占用20%-30%的时间和精力外,还要参加各种学术会议、非学术会议、技术咨询服务与技术顾问、其他项目论证检查验收鉴定、与项目执行相关的出差等,又约占用20%-30%的时间和精力,以上两项,就占用了主持人40%-60%的时间和精力。而这些主持人或多或少、或高或低都兼有各种职务甚至身兼数职,特别是兼任管理职务,至少又要花费20%-30%的时间和精力。能落实到项目研究上的时间和精力已所剩无几。课题或项目组其他人员能够真正投入项目研究的时间和精力,可以大致如此类推。这种难以保证时间和精力的课题主持人、课题参加人及其组合,即使争取到了大的研究课题、项目,又如何能搞出真正大、硬的研究成果来?纵观新中国成立以来60年间中国取得的有影响的研究成果,哪一个不是花费一代甚至数代研究者的几乎全部心血和汗水换来的?

五是经费量大的课题组成未必就是人员固定、实施技术力量雄厚的“最佳组合”。申报重大项目时,为了说明项目或课题组“实力雄厚”,不得不挂上许多有一定名望和研究实力的著名专家、教授、博士、学者,但项目一旦申报成功,这些人的“招牌”功能即宣告完成或渐渐淡化,在实际的项目研究中,有相当一部分课题或项目参加者压根就没有参与任何研究工作。剩下的人则是具有“师徒关系”的硕士、博士、博士后人员及其导师。这种以师徒关系为主体的“小科研”模式,无法与承担重大科技项目的大项目、大课题实施有

效“对接”,一则由于硕士、博士、博士后人员自身目标很明确,时间跨度小,流动性大,使得项目研究缺乏连续性、稳定性,其研究目标难以得到有效保障。二则长期从事“小科研”的科研“小组合”,即便承接到大的研究项目,也很难在有限的时间内获得大的突破。这就好比要让小鸡生出鸵鸟蛋一样困难。

(五)倾斜的中国学术殿堂——学术腐败面面观

腐败就像瘟疫一样“无孔不入”,连纯洁的学术殿堂也未能幸免。对中国的学术腐败,很多人不敢言说。现在随意在任何一所大学中看一看,教授的数量都可以和国际一流大学相“媲美”,但科研成果却相差十万八千里。以现在最流行的指标SCI收录论文数为例,中国发表数量最多的是南京大学,每年约500多篇,而同是亚洲非英语国家的日本东京大学每年则达到40000多篇,差距之大令人难以想象。其一是“年资教授”。中国的教授、研究员太容易当了,只要在某个岗位上混够年资,在任职年限内发表过几篇论文,政治上不犯什么错误,正高级职位便可稳拿。据说这种现象与金钱上的贪污腐败同步,那么是不是学术腐败是一种人们还没发现的某种病毒传染的,从官场传染到了大学和科研机构?其二是抄袭现象较为严重。在社会上比较有影响的学术抄袭已多有曝光,从已曝光的情况来看,甚至是一些教授也加入了这一行列,“学高为师,身正为范”,为人师表,连一个学者最起码的素养都没有,还站在讲台上教育他人,看上去会不会有点不雅呢?谁愿意让一个缺失道德素养的人来当自己的老师呢?其三是“官本位”。一个时期以来在网上流传着这样一句话,中国的大学越来越像官场!可立即就有人说,中国的大学现在还不是官场,而只是像官场。持这种观点的人很盼望中国的大学向官场方向发展。中国的大专院校、科研院所“唯官是重,唯官是大”的严重后果是必然偏离“唯才是举”的轨道。现在中国的大专院校、科研院所内部形成了一种“流行观念”——学问做得好,就一定要当官,不当官人家就认为你有问题。在不少人看来,职称不如官位,搞学术不如搞行政,也许这就是广东出现40名教授争当一个处长、某大学20多个博士争当一个副处长的根本原因吧!其四是“学术商人”。现在中国已进入并将长期进入以经济建设为中心的时代,我们的一些教授、研究员在从事学术研究的同时,也开始片面追求经济利益,使学术蒙羞。

三、中国科技成果质量面面观

(一)“真”成果、“硬”成果数量少质量低

长期以来,中国的科学技术研究已经形成轻视基础与应用基础研究、重视应用研究、忽视开发研究的“头重脚轻”格局,加之相当多的科教人员重视的是不合市场需求的“论文”、专著以及获奖的层次,而忽视了它真正的市场价值。国家每年6000多项科技成果,能满足成果转化“技术上先进,经济上合理、生产上可行”这一基本条件的成果比例较低。虽然一些成果也被“鉴定”为“具有较高的创新性”,但却不一定具有市场领先性;由于不具备产业化开发的可行性,虽能增产却不一定能增收;虽然核心技术明确,但作为技术商品缺少必要的组装配套条件等等。再加上面向生产确实辛苦,导致许多科教人员不愿意与实际工作接触,不愿意到产业一线去,不愿意就生产难题进行攻关,总是围着“问题”绕道而行,避重就轻,游离于制约产业发展的重大问题之外,只“炮制”出大量的职称论文、职称专著、职称成果等等,至于研究出的“成果”能否转化、能否解决生产或产业中的实际问题尤其是重大问题,那已不是自己的责任。这种“泾渭分明”的科研思维模式怎么能获得直接为生产和产业化服务的重大科技成果?认真分析近年来中国科技成果的构成,除了基础研究和应用基础研究外,真正能直接为产业服务、与市场需求有效对接并能对经济社会发展起到巨大推动作用的研究“硬”成果的数量并不是很多。这正是国家的科研投入逐年加大,而科研成果的产出逐年减少、科研成果转化率提不高的主要原因之一。另外,在许多应用研究领域,由于信息不灵、人情项目等因素的影响,低水平重复研究、为晋升职称而研究的“研究项目”占有不小的比例。这也是国家或地方政府投了资,研究上却“出不了活”更难得“转化”的重要原因。

(二)“成果”核心技术“先进性”不足

为什么许多研究成果容易转化和推广甚至“不推自广”?为什么一些研究成果能在全国甚至全世界范围内形成“旋风”、“革命”?为什么一些研究成果能成为科技市场上的“抢手货”?又为什么许多企业一次次到科研院所、大专院校和科技市场上找不到高附加值的研究成果?为什么许多产业或生产中遇到的重大难题很难通过科研院所、大专院校找到解决的办法?回答这些问题,其核心可归结为一个,即目前中国的科研院所、大专院校缺乏能解决某些产业重大难题的创新性成果。造成这一现状的原因固然很多,但从目前看,科技成果本身“成果”核心技术“先进性”不足的问题是其主要原因。

我们分析中国科研院所、大专院校近年来获得的各种科技成果就不难发现,有一种较为奇怪的但又带有普遍性的现象。即科研经费在不断增加,但获得的科技成果的数量增加不多甚至还有减少趋势,即科研成果数量未必与研究经费成正比。已获得的科研成果,大多数不是大项目的研究成果,而往往是那些中、小项目或经费量不大的项目产出的研究成果。因而形成了大项目,经费多,“结果”少;中、小研究项目,经费少却能“结果”。这就难免使人产生这样的疑问,这些大项目经费多结果少,经费流向何方去?诚然,许多“大项目”属产业化研究项目,实施不易,要结“丰硕成果”当然更不易也是事实。但实际的情况是未必所有项目都是如此。这就值得引起管理部门的足够重视。而那些“小项目”经费本来不多,其中大多数项目的科教人员的确是扎扎实实地做了大量工作,才取得了成果。但毕竟由于人力、财力和物力的“有限”,成果自然不会是重大的技术突破和创新,即便转化为现实生产力,“威力”和“后劲”自然也不会很足、很大。

(三)“成果”“成熟度”不高

分析近年来中国取得的诸多科研成果的构成就不难发现,由于近年来确定“成果”标准的变化,许多科教人员把研究领域从应用研究“转移”到基础研究或应用基础研究领域,真正的应用研究反倒因不受重视而趋向下滑,有的行业应用研究和开发研究甚至不被认为是“成果”,在这样一个大背景下,即便是获得了“研究成果”,要创新性地实现与生产、产业、市场的“对接”,还必须经过基础向应用基础、应用基础向应用、应用向开发研究的“转化”,这么多“环节”谁来资助实现?而且这种“实现”的难度确实很大,并非一朝一夕所能实现。在目前中国的科技教育及其管理体制下,要想实现“产业化”,一是需要庞大的经费支持;二要有相当的“耐心”,因为这个实现过程是需要时间的;三是真正能“领军”实现其目标的人才在中国目前尚非常稀缺。这就造成许多科研成

果“成熟度”不高。因为结题时间已到,项目经费已所剩无几,因而许多科教人员只好以论文、著作体现其“创新性”,能真正实现产业化的“创新性”、“自主知识创新性”的研究成果自然就不会很多。

(四)“成果”配套技术不完善

目前中国的科技研究项目多集中在各产业中间段各个关键技术环节上有所突破,甚至是重大突破,体现出较高的学术水平,也恰好与现行的研究成果评价鉴定体系及其相关“标准”相吻合、相衔接,能够获得奖励或重大奖励。但这些成果大半不是可以直接应用于生产或产业、市场而获得经济效益的完整的、成套科技“成果群”、“成果链”,产前、产后及与产业发展相关的研究相对滞后甚至缺乏,造成技术上的“断档”和“缺环”。其原因是产前、产后相关科技研究往往非常繁琐、非常辛苦但又难以体现出足够的“学术水平”与“学术价值”,又没有有效的激励机制加以促进和保障,更难与晋升职称、晋升工资及其他待遇挂钩,因而相当一部分科教人员多不愿从事此类“出力不讨好”的研究项目”。

四、对中国科研的反思

总之,制约中国科学技术研究多出成果、快出成果的“软肋”是多种多样的,但科研运作与科技成果质量及其管理问题是主要因素。尽管以上所述各种不正常现象的存在是否是目前中国科技和教育学术界的普遍现象,笔者不能也不敢一概而论,但确实有以上各种情况的反复出现与发生。如能由此引起管理部门的高度重视,找准符合实际制约中国科技成果产出的各种“软肋”和“瓶颈”,进而深入分析研究并建立有利于科技成果高质量、快速度涌现的有效运作机制,强化科技和教育机构的社会服务功能,为中国经济社会更好更快发展做出贡献,则是所有中国人所期待的。如果真能如此,则中国幸甚、国人幸甚。到那时,也许就到了本土的中国学术界人士真正拿诺贝尔奖的时候了。

说到底,以上观点是否成立其实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作为第三世界的中国,当然希望诺贝尔奖评奖委员会能够客观公正。中国本土至今未能产生诺贝尔奖得主的背后,原因肯定还有很多。但说到底原因其实也并不重要,获诺贝尔奖也不见得有多么重要,更为重要的是探索自然和社会奥秘的精神以及为人类奉献智识的热情。不管真正的原因到底是什么,我们都应该理性地看待,看到自己的不足,去改善造成不足的原因,努力地奋斗,力争早日夺得这份荣誉。这才是最重要的。有人认为,诺贝尔奖并非衡量一个国家科学发达程度的唯一指标,而是要用更综合的指标去衡量一个国家的全面发展。其实,对于诺贝尔奖任何故作轻松的不屑只能是无知和做作。一个国家的科技实力没有获奖很难说明已经具有世界顶尖水准。自大和盲目自吹只是掩耳盗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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