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试·应赛·应付·应然

孙建锋

一个专业化日臻成熟的教师，要蛹破三层茧缚，羽化为“蝶”。

“三层茧缚”意味着：一味教书；单纯教人；既不教书，又不教人。

一味教书为“应试”。教书不过是为了完成任务，完成“搬运”任务：先把教参上的搬到备课上；再把备课上的搬到黑板上；接着把黑板上的搬到作业上；最后把作业上的搬到试卷上。于是，铃声一响，赶“鸭子”（学生）；媒体一开，填“鸭子”；试卷一发，烤（考）“鸭子”；结果全成“板鸭子”。

单纯教人为“应赛”。大学自主招生，要求又“红”（三好学生）又“专”（奥赛精英）。“红专”哪里来？“红专”的工匠是谁？要多少“砖坯”才烧成几块“红专”？仅靠这几块“红专”能砌几堵墙，能起几间房？在单纯教人的“应赛”教师看来，这些似乎可以不闻不问，只要应赛有人夺冠，就可以以点代面，以“冠”盖全，就可以一俊遮百丑，就可以明了月亮，暗了星星。

既不教书，又不教人为“应付”。应付者为庸师。庸师如庸医，除了医无能，就是无能医，什么病都看不好，小病医大，大病医亡，除了让患者人财两空之外，其余的玩什么花活儿都很“到位”，很“专业”。孩子，送到庸师手里也一样，学好不敢说，但有一点可以保证：聪明的教平庸，平庸的教糊涂，糊涂的教成白痴……总之，庸师从生命的上游，就迷惑了孩子的心智，污染了孩子的精神，阉割了孩子的个性。如果说奶粉添加了三聚氰胺，可以让孩子肾结石，那么，庸师在教学中添加了“应付”，就会让孩子“脑结石”。前者，可以检验，可以曝光，可以法办，而后者呢？

既教书，又立人为“应然”。“应然”在这里意味着教育的本真应该是既教书，又立人，这既是教育的初衷，又是教育的理想层面。

蛹破茧缚，羽化成蝶的教师，是“应然”的教师。应然的教师为良师。良师有良知，有良慧，有良策，有良能。

良师谙悉：生命只售单程票。于是他热爱自己的生命，同时珍爱孩子的生命。课堂里，他和孩子化作了生命的共同体，同呼吸，共命运。

——当孩子需要心智开启的时候，他不仅知道该说些什么，还知道怎样说，能说得孩子怦然心动、悠然心会；

——当孩子需要心灵加持的时候，他能够给卑微的心带来自信，给脆弱的心带来强健，给懵懂的心带来觉悟；

——当孩子需要视野放达的时候，他知道怎样引领孩子更上一层楼，望尽天涯路；

——当孩子需要梦想放飞的时候，他能够营造宏大的气象与格局为孩子的梦想赢得广阔无垠的长空。

摆脱了应试、应赛，超脱了应付，走向了应然，破茧成蝶的教师，徜徉于教室内外，流连于孩子之间，宛若蝶舞花丛，只取灵性的花香，不损童真的花色；只授智慧的花粉，不损童心的花本。

作者单位

深圳市福田区教研中心

◇责任编辑：徐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