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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汉魏六朝海赋

2009-03-27张小虎

现代语文(学术综合) 2009年2期
关键词:自我意识

摘 要:汉魏六朝,出现了一系列以海为主要意象的赋作:班彪《览海赋》,王粲《游海赋》,曹丕《沧海赋》,木华《海赋》,潘岳《沧海赋》,庾阐《海赋》,孙绰《望海赋》,张融《海赋》,萧纲《海赋》等。而以木、张二赋为重点,木赋成就最高。总观历代海赋写作的趋势,随着人们对海的熟悉,其神话色彩越来越淡。海赋保持了传统辞赋体物写实的基本美学取向而有所变化。以海入赋,拓展了赋的题材,体现了汉魏以降人的自我意识的增强。

关键词:汉魏六朝 海赋 木华《海赋》 张融《海赋》 自我意识

东汉以来,随着个人主体意识的觉醒,自然山水逐渐进入文人的视野。汉魏六朝出现了一系列以海为主要意象的赋作,这些赋作家以驰骋想象,充分发挥赋体铺张扬厉之优势,凸显大海波澜壮阔的气势及海上的奇闻异见,向人们展示了一个完全崭新的审美世界。

在中国文学中以海入文最早当追溯到先秦时期。《诗经·小雅·沔水》首先提到海:“沔彼流水,朝宗于海。”《论语·公治长》中孔子说:“道不行,乘桴浮于海。”《庄子》也多处写到海的壮观。中国古人在探讨人与自然的关系时,往往将自然审美活动与人格道德修养相联系。《老子》曰:“上善如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论语·壅也篇》言:“智者乐水;仁智者乐山。智者动,仁者静。智者乐,仁者寿。”(南怀瑾《论语别裁》)关于这一点,中外哲人的见解惊人地相似。在西方,康德说:“有两种东西,我对它们的思考越是深沉和持久,它们在我心中唤起的惊奇和敬畏就会日新月异,不断增长,这就是我头上的星空和心中的道德律。”[1]所以,先秦文学中的海意象仅作为自然的一部分受到注意,或用于“比德”,或作为比兴,海意象本身并无独立的审美价值。

到了汉代,经济繁荣,国力强盛,赋体文学蔚为大观。但汉赋中海意象仅仅是铺陈大汉气象、展示“苞括宇宙,总览人物”之胸襟的陪衬,具有浓重的社会功利色彩。直到汉末,以班彪的《览海赋》为标志,海意象才正式踏入赋体文学的殿堂。

《览海赋》采用游览赋体之写法,先介绍览海之缘起,“余有事于淮浦,览沧海之茫茫。悟仲尼之乘桴,聊从容而遂行。”他对海的总体印象是:“……风波薄其裔裔,邈浩浩以汤汤。指日月以为表,索方瀛与壶梁。”描绘海上仙境:以金玉为堂,列灵芝于路,醴泉涌出,明珠夜光。作者想象和列仙一道畅游太空,“骋飞龙之骖驾,历八极而回周,遂竦节而响应,忽轻举以神浮。”并且进入天庭,“通王谒于紫宫,拜太一而受符”。此赋有感而发,虚实结合,想象瑰丽。

三国时期,魏王粲有《游海赋》,其思路大致遵循汉大赋格局,旨在辅陈。同时代的曹丕作《沧海赋》。作者高瞻远瞩,赞扬大海“美百川之独宗,壮沧海之威神,经扶桑而遐逝,跨天涯而托身”。接着写惊涛澎湃,鱼鳖横奔,鸟类飞鸣,载沉载浮,泛滥淫游。或大或小,都在他的俯瞰之下。角度上下、远近灵活变化,抓住了海的主要特征。作者不但不畏惧海洋,而且要利用它,探索其奥秘。“尔乃钓大贝,采明珠,搴悬黎,收武夫,窥大麓之潜林、睹摇木之罗生。”颇有百川独宗之气概。[2]

海赋极盛是在两晋。除了众所周知的木华的《海赋》,其间还有潘岳的《沧海赋》,其开门见山:“徒观其状也,则汤汤荡荡,烂漫形成,流传千里,悬水万丈,测之莫量其深,望之不见其广,无远不集,靡幽不通。群溪俱息,万流来同。”继而写海的变化:“阴霖则兴云降雨,阳雾则吐霞曜日。”写海中之岛、之山、之鱼虫鸟兽,“怪体异名,不可胜图”。此赋基本沿用汉大赋格局,比王粲《游海赋》稍有扩充,但不及木赋之规模宏大,色罗万象。[3]

东晋庾阐《海赋》对大海风起云涌之势的描写颇下功夫:“若夫长风鼓怒,涌浪碎礚,飏波于万里之间,漂沫于扶桑之外,于是百川辐凑,四渎横通……”有些句子如写海上日出日落的景色:“映晓云而色暗,照落景而俱红”,清爽可喜。与庾阐同时的孙绰有《望海赋》,缺少新创。齐梁之间,出现了谢朓的《楚江赋》,张融的《海赋》和梁简文帝的《海赋》。谢朓赋篇幅短小,江中景象虽与前人类似,但与沙、雾、月等景象相配也不乏清新之感。萧纲的《海赋》与庾阐的大同小异。他的《大壑赋》前面写大海为众水所归,“渤海之东,不知几亿,大壑在焉,其深无极,悠悠既凑,滔滔不息,……江出濯锦,汉吐珠瑛”,后则隐含歌颂梁朝太平盛世之意,“……嗟乎!使乎怀山之水积,天汉之流驶,彭潜与渭泾俱臻,四渎与九河同至,余乃知巨壑之难满,尾闾之为异”,显示出与曹赋殊异的风格。三人中张融赋作稍有真情实感。

张融的《海赋》据说作于航海途中,是他的亲身经历。其《海赋序》云:“吾远职荒官,将海得地,行关人浪……壮哉!水之奇也,奇哉!水之壮也。故古人以之颂其所见,吾问翰而赋之焉。当其济兴绝感,岂觉人在我外。木生之作,君自居矣。”张赋另辟蹊径,没有全方位铺陈罗列,不着力于海中神话和物产,而以浓墨重彩表现海洋的变化,遣词造句刻意求新。如形容狂风巨浪:“浮天拟远,灌日飞高。纵撞则八浤摧溃,鼓怒则九纽折裂……湍转则日月似惊,浪动而星河如覆。既裂泰山与昆仑相压而共溃,又盛雷车震汉破天以折毂。”维系天地的八浤九纽都断裂了,整个宇宙被搅得动荡破碎。日月受惊,银河倒翻。想象大胆夸张,感受描绘淋漓尽致。以泰山压昆仑形容巨浪相倾,以“兽斗象逸”比拟小浪相逐。以“电战雷奔,水剧龙魂,陆振虎魄”形容声音之震撼,颇有身临其境之感。描写船只遇风无法前进,迷失方向:“却瞻无后,向望何前”,“或如前而未进,乍非迁而已却”,体验可谓真切。然而,大海并非一味凶暴,有时浑沌平静:“夜满深雾,昼密长云,高河灭景,万里无文”,“长寻高眺,唯水与天。”有时也媚妩柔和:“若乃春代秋绪,岁去冬归,柔风丽景,晴云积晖……增云不气,流风欲声,澜文复动,波色不惊”,“合日开夜,舒月解阳”,“笼丽色以拂烟,镜悬晕以照雪。”此刻,作者笔下的大海又是意境幽雅,富于诗情画意的。

张融为文自负。他在《门律序》中言:“……政以属辞多出,比事不羁,不阡不陌,非途非路耳……吾无师无支,不文不句,颇有孤神逸句耳。”在《戒子》中也提到:“吾文体英绝,变而屡奇。既不能远至汉魏,故无取嗟晋宋。”但尽管其赋有某些创新和贡献,还是被认为赶不上木华。[4]正如钱钟书先生指出的:张虽“我用我法,不人云亦云。顾刻意揣称,实无以过木华赋也。”[5]

在众多海赋中,最负盛名的当推木华的《海赋》。木华擅长辞赋,他的《海赋》在六朝享有盛名,并被梁昭明太子萧统选入《昭明文选》。其赋从“禹启龙门”的神话传说写起,对大海的形成作了描述:早在尧舜时代,洪水泛滥,长波万里,乃命禹疏九河,启龙门之隘,斩陵峦之高,“万穴俱流”,“莫不来注”,汇合成为大海。文章发端落落大方,“笔力流动跌宕,读之固自快然”。《(评注昭明文选)》段末以“其为广也”、“其为怪也”、“其为大也”来总领全文。

从“尔其为状也”始,写大海风貌。先着力形容波涛汹涌之状,特别是月落日出之时:“于是鼓怒,溢浪扬浮,更相触搏,飞沫起涛,状如天轮,胶戾而激转;又似地轴,挺拔而争回。”待到风力稍静,犹自余波吞吐,在高峻不平的岩石中澎湃有声。一些入海岔流,出而复入,动摇不已,呀呷独涌。海水的动态和海岸线的情状被描绘得惟妙惟肖,表现了海的多姿多采的一面。

接着以泛舟海上的不同情景,显示大海风云变幻威力无穷的特征。先叙海之辽阔,照应“其为广也”句。设想蛮夷之地与中央王朝隔海相连,如有急事上传下达,可以通过海路交通。“乖蛮隔夷,迥至万里,若乃偏荒速告,王命急宣,飞骏鼓楫,泛海凌山”。如果赶上好的风势,揭起百尺桅樯,挂起长帆,那就快速之极。“望涛远决,迥然鸟逝,鹬如惊凫之失侣,倏如六龙之所掣,一越三千,不终朝而济所届。”笔势流动跌宕,一幅茫茫海上扬帆迅航的图画栩栩如生地跃然纸上。

以下笔锋一转,写海上风云骤变之险恶,融神话传说与拟人手法于一体,突出大海不容恶秽、虚伪的品格。对“负秽临深,虚誓愆祈”者,则有“海童邀路,马衔当蹊”,并施之以“决帆摧橦”的惩罚。海上有各种险象:海神吐气如云密布,千奇百怪的妖精纷纷露面逞威,雷电交加,崩云撤雨,变幻莫测。于是,渔人舟子,欲南却东,有的淹没于鼋鼍之穴,有的挂搁在碓石之端,有的被冲刷到裸人之国,有的漂泊于黑齿之邦,有的如浮萍飘来飘去,也有的碰上顺风侥幸返回陆地。清人何义门评点说:“此言人所历,一安一危,两两相较,然着意在危一边,以著其多怪也。”

从“尔其为大也”开始铺陈海中珍宝之奇,物产之富。在大海的深处,有许多岛屿、仙灵和奇异之物,有些是世间收藏家听说过的,有些见所未见,闻所未闻,难以为名,甚至弄不清究竟是什么。以下几段分述海底、海边、海中、岛屿之物,次序井然,表现方法借鉴汉大赋而又革除汉人堆垛罗列之弊。如写海边景物,只捕捉沙岸贝壳熠熠闪光的缤纷色彩:“若乃云锦散文于沙汭之际,绫罗被光于螺蚌之节,繁采扬花,万色隐鲜”。写海中之鱼,只注目于大得惊人的“横海之鲸”:“茹鳞甲,吞龙舟,吸波则洪涟踧蹜,吹涝则百川倒流”。写岛屿洲渚景观,只选择初生小鸟生趣盎然的活动情景予以刻画:鸟儿种类繁杂,在海湾的岸边,沙面的顶部“毛翼产彀,剖孵成禽……群飞侣浴,戏广浮深。翔雾连轩,泄泄淫淫。翻动成雷,扰翰为林,更相叫啸,诡色殊音”。都写得形象生动,妙趣横生,可谓神来之笔。这方面的内容,王粲《游海赋》曾简单涉及,远不如木华之具体详细。曹道衡指出其中写鸟的一段,与后来鲍照《登大雷岸与妹书》相似,可能有所借鉴。[6]接下来表达对海上神仙的向往和感慨:“昔乃三光既清,天地融朗”,“觌安期于蓬莱,见乔山之帝像,群仙缥眇,餐玉清涯。”希望和神仙一起生活:“甄有形于无欲,永悠悠以长生。”

文章末尾从大海无所不包联系人生处世。“且其为器也,包乾之奥,括坤之区。惟神是宅,亦祗是庐。何奇不有,何怪不储?茫茫积流,含形内虚。旷哉坎德,卑以自居。宏往纳来,以宗以都。品物类生,何有何无”?这些富于哲理的语言,主旨是希望人们像大海那样宽宏大量,能够接纳万物,谦虚卑下,永远富足无穷。此乃作者自励,言简意赅,耐人寻味。

木华《海赋》,显示出独到的艺术魅力。其运用铺陈、渲杂、比拟、夸张等众多手法,全方位超时空描绘了大海的各个方面,文笔清丽流畅,音节自然和谐,克服了汉大赋呆滞板重之嫌和堆砌辞藻、极尽侈丽、刻意夸张之弊。所以历代学者给予很高的评价。南朝刘宋时傅亮在其《文章志》中说:“广川木玄虚为《海赋》,文甚隽丽,足继前良。”明人孙月峰说:“气概宏壮,居然有吞云浴日之势,不拘拘垛堆装点,固是高手。”有人还把稍后的东晋郭璞《江赋》拿来比较。孙月峰认为郭赋“典丽有之,不及《海赋》之壮”。俞犀月说:“海无定形,江可实指,故详略异。二赋才力悬绝。”当代学者钱钟书先生也称赞木华《海赋》:“远在郭璞《江赋》之上。”[7]的确,以大赋体制写景之作,着眼整体视之,能达到木之水平的极为罕见,清人何焯言其“奇之又奇,相如、子云无以复加”,实不过分。[8]

总观历代海赋写作的趋势,随着人们对海洋了解的加深,前期的神话色彩在后期越来越淡。传统辞赋体物写实的基本美学取向一直被作家们坚持着[9]。汉魏六朝海赋写海将写实与神话传说结合,陈述大海气势及其物产的丰饶,在虚与实之间进行超俗性的畅神。魏晋时代怀才不遇、生存困顿的士人,在同大海仙境融为一体的畅想中宣泄着对现存秩序的不满,倾诉着对理想人生的渴望。海,在一定程度上成为宣泄文人内心郁闷的一个窗口。赋中之海虽不乏壮观之色,但更多是优美、神奇而令人向往。[10]

汉魏六朝,大量的海赋篇章出现。尤是两晋,堪称海赋创作的黄金时期。个中缘由,除与赋体流行的自身因素有关外,还有以下几点。其一、与时代风尚有关。宗白华曾说:“汉末魏晋六朝是中国政治上最混乱,社会上最苦痛的时代,然而却是精神史上极自由、极解放,最富于智慧,最浓于热情的一个时代”[11]。东汉以降,社会昏暗,民生凋敝,“过去视为神圣的儒家思想价值观念,受到怀疑和冲击;而玄学佛学则大放异彩,受到尊崇。这种思想的多元,使得人们思考宇宙人生问题有了多角度、多方位的可能,由此而带来历史的大解放和人性的大觉醒。”而“玄学的核心是追求超越当下现实的一种玄远之境界。”[12]于是,汉魏六朝人崇尚自然,放情山水,从大自然中找寻心灵的慰藉。孙绰在《庾亮碑文》中言:“公雅好所托,常在尘垢之外,虽柔心应世,蠖屈其迹,而方寸湛然,固以玄对山水。”“以玄对山水”,是其爱好山水的基本方式。“(王羲之)既去官,与东土人尽山水之游,弋钓为娱”,“不远千里,遍游东中诸郡,穷诸名山,泛沧海,叹曰:‘我卒当乐死!”(《晋书》)故而自然山水成为魏晋人怡情娱意之所在,其成为独立的审美对象。他们就顺理成章地以艺术美的形式加以表现。自然而然作文以寄托生命情感、表现自己的个性。海,就在一定程度上满足他们的审美需要。其二、当时社会动乱,群雄割据。北方沿海航海活动受阻的同时,东南沿海一带相对稳定,经济重心与航海中心开始南移,国内外航海活动皆频繁兴盛,晋统一三国后,南迁人民到长江流域一线总数至少达到70万。来自文化中心的中原人,面对浙、皖、闽、粤的大海风光,耳濡目染,大海自然就成为当时文人新的创作题材。[13]其三、东晋后文人萃集会稽一带,对大海风情有较深切的审美体察。《世说新语·雅量》载谢安“时与孙兴公诸人泛海戏”;谢灵运《郡东山望溟海》谓:“荡志将愉乐,瞰海庶忘忧”;《南齐书》本传载张融“浮海至交州,于海中作《海赋》”。其四、魏晋时期战乱纷起,不愿看到国家四分五裂的爱国文人便会寻求象征华夏正统文化的人文,而历史悠久,气势宏伟的海洋景观必然会成为歌咏的对象。[14]

以海入赋,拓展了赋体文学的创作领域,是汉魏六朝人“将欣赏自然,转化为一种自觉、普遍的精神生活方式,转化为一种自觉的审美趣味、行为者”的结果,“自然山水实乃魏晋士人的精神家园”。[15]这是汉魏六朝文人,在政治环境变化后,伴随着自身“命运多舛”、“少有全者”(《晋书》卷49《阮籍传》)的生存状态从而自我主体意识不断强化的表现。

注释:

[1]李艳辉:《说不尽的康德》,光明日报,2004年4月15日第三版。

[2][3][4][7][9]参谭家健:《汉魏六朝时期的海赋》,聊城师范学院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00年,第2期,第84-89页.

[5]钱钟书:《管锥编》四册,北京:中华书局,1979年版,第1344页。

[6]曹道衡:《汉魏六朝辞赋》,上海古籍出版社,1991年版,第140页。

[8]王琳:《六朝辞赋史》,黑龙江教育出版社,1998年版,第170页。

[10]王立:《海意象与中西方民族文化精神略论》,大连理工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00年,第4期,第63页。

[11]宗白华:《美学散步》,上海人民出版社,1981年版,第208页。

[12]辛刚国:《六朝文采理论研究》,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5年版,103页。

[13]李剑亮:《中国古典诗赋中的“海”意象》,浙江海洋学院学报(人文科学版),1999年,第3期,第23页。

[14]马凌云:《唐前江海赋》,柳州师专学报,2006年,第1期,第36页。

[15]薛富兴:《魏晋自然审美概观》,西北师大学报(社会科学版),2005年,第3期,第20页。

(张小虎 甘肃成县陇南师范高等专科学校 742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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