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新青年》场域的构成
2009-03-14薄景昕
摘要:内蕴理念生成性的《新青年》,以其倡导科学与民主的自我定位与各种文本相互间的对话所产生的影响,召唤后来者对此所进行的再吸收与再创造,构成了《新青年》的场域。《新青年》场域的构成具体表现为同人的聚合、报业的崛起、文化的选择、思想的推进、文学的革命和大学的建制以及论坛的设置七个方面。
关键词:《新青年》;场域 ;构成
作者简介: 薄景昕(1966—),男,吉林通榆人,首都师范大学文学院博士后,从事中国现当代文学和文艺美学研究。
中图分类号:I206.6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0-7504(2009)01-0103-05收稿日期:2008-07-09
现代传媒研究的一个重要成就,就是深化了对场域的认识。《新青年》的场域是《新青年》构成元素间的稳定结构,决定《新青年》的存在状态。《新青年》通过场域来表明自己存在的价值和意义。把握《新青年》场域的构成元素,是我们更好地诠释《新青年》范式的前提。因为任何场域都是作为一个统一的整体而存在的,只有通过场域中的各种元素之间的相互作用相互联系,才能把构成场域的各个元素的属性和功能变为一个具有空间和时间上的有机整体。所以说,“事物整体的性质不是从整体以外去寻找,而是由互相依存的各个部分的关系来说明”[1]。《新青年》范式的场域构成具体表现为同人的聚合、报业的崛起、文化的选择、思想的推进、文学的革命和大学的建制以及论坛的设置七个方面。
一、《新青年》与同人的聚合
集合在《新青年》旗下的同人,讲究同气相求、通力合作。这种同道之间为了某种共同理想而互相支持的精神氛围,在很大程度上是一种召唤的成果[2],这样的结果也便创造了一个新的范式——《新青年》范式。《新青年》范式不仅是思想与文学的变革,更是为个体主体性的张扬创造了一个空间并形成了一个场域。列斐伏尔说,“如果未曾生产一个合适的空间,那么‘改变生活方式、‘改变社会等都是空话”[3](P47)。《新青年》范式使更多的人参与到这个场域中来。
这是一批走出“铁屋子”后的知识分子和青年学生。他们“尽管来自不同地区、不同的政治派系与阵营,具有不同的职业身份和教育背景,但在如何挽救和改造中国这个根本问题上,他们则不约而同地从政治转向文化,开始从更深的层次上探索中国走向民主政治的道路”[4]。这样的一个没有正式的组织,其结合完全是由于共同的志向与共同的思想趣味,但却产生了真正的救亡力量的学术共同体,利用《新青年》广泛地表达了他们的人文理念、思想倾向与价值判断,并希望能依照科学和民主观点来“对中国传统重新估价,以建设一个新中国”[5](P6)。也正是这一批反对旧文化与旧体制的启蒙先驱所构建的社会主体意识和表述方式成为五四时期社会公众群体的想象与典范,促进中国现代化进程的飞速发展。
二、《新青年》与报业的崛起
《新青年》在晚清以降的报刊大潮中,与其他刊物存在着很深的渊源关系。以主编陈独秀而言,他曾创办过《安徽俗话报》、《每周评论》、《共产党》月刊等,协办过《国民日日报》、《甲寅》,但无一有如《新青年》的影响深远,这就奠定了《新青年》在报刊界的旗手地位,并迅速成为一系列新潮杂志的发源地,如灯塔一般照耀着后继者的前程。诸如《努力周报》、《新潮》、《国民》等都是这条路途中的追随者。张宝明有个比喻,《新青年》就是个大家庭,而《努力周报》、《新潮》、《国民》等都是这个家庭中的成员。总体意义上,前者是“母”,后者是“子”。但仔细划分,《每周评论》、《努力周报》可以说是孪生(兄弟刊物)关系,《新潮》、《国民》则是前辈和后辈的“父”与“子”的关系[6]。这个比喻很形象地说明了《新青年》何以成为范式的一个重要的关节点。
据统计,从晚清到1949年出版的文学期刊达988种。其中,1872年到1901年有5种,1902年到1916年有57种,1917年到1927年有144种,1928年到1937年有418种,从1938年到1949年有364种。按地域划分,创刊于上海的有455种,创刊于北京的有106种;按门类划分,人文科学102种,文学艺术40种,应用技术32种,普通杂志38种,自然科学3种。从版本看,通常是16开本或32开本,也有个别独标一格的8开本。从分量上看,几种主要刊物如《申报月刊》、《现代》、《文学》等为16开本,每期在百页以上,装订最厚的《读书杂志》达700页。杂志内容丰富多彩,定期出版,受到了读者的喜爱和欢迎。在上海还出现了专营杂志的书店——上海杂志公司,常常在一个月内就有近千种杂志,每天平均出版20~30种,形成了一个“杂志市场”[7]。“其声势之浩大,威力之猛烈,就可以想见了。”[8](P28)
在《新青年》的感召下,《小说月报》和与之相呼应的《时事新报》成为“比《新青年》派更进一步地揭起了写实主义的文学革命的旗帜”[9](P53)。还有留学日本的郭沫若、郁达夫等组织的创造社,刊行了《创造季刊》以及“成为新文坛双柱”的鲁迅、周作人组织的未名社,刊行了《语丝》和《莽原》。傅斯年认为,《新潮》的创办纯是由觉悟而结合的,在办刊宗旨、思想内容、编辑人员甚至预设的读者群等,都与《新青年》有密切联系,《新潮》(前期)每期的目录都登载《新青年》上。发刊前,《新青年》上还特意登出《新潮》的广告,极力为之造势,同时,这颗“卫星”的出现,也促进了《新青年》在社会上更为广泛的传播。此外,受《新青年》“启蒙”与“救亡”思想的影响以及《新青年》的统领作用,五四新文化运动产生以后,全国各地由青年学生创办的进步刊物如雨后春笋般蓬勃发展起来,有影响的如毛泽东的《湘江评论》,戴季陶、沈玄庐的《星期评论》,周恩来、邓颖超等人的《觉悟》等。
三、《新青年》与文化的选择
关于每一个时代的文化问题,期刊是最集中的反映。《新青年》以倡导民主科学为旗帜,形成一种由新的价值判断、信仰、秩序、行为模式等所构成的五四文化,深刻影响着五四时期的精英阶层并促使他们在多元文化语境下重新作出选择。
常乃德在《新青年》第二卷第四号上说:“前从友人处假得新青年二卷一、二两号读之,伟论精言,发人深省,当举世混浊之秋,而有此棒喝,诚一剂清凉散也。”潘公展在《新青年》第六卷第六号上也同样认为:“我自从读《新青年》不到一年,觉得完完全全改变了旧日的态度,就是我朋友之中和我一样被感化的也不少,可见《新青年》是今日中国一线的曙光,要拯救中国的青年,跳出旧家庭旧社会束缚的势力,重新做他们的‘人,全靠这《新青年》了。”小说家巴金回忆他的青少年时代时说,读了《新青年》这些杂志,如痴如狂,好像生活在所谓的“梦的世界”[10](P9)。
选择,体现着人在历史行进中可能持有的主动性。在选择的过程中,谁也难免被历史与自身的局限所困扰[11](P10)。五四文化是一个矛盾的多元的状态。蔡元培在《中国新文学大系总序·中国的新文学运动》开篇便说:“欧洲文化,不外乎科学与美术;自纯粹的科学:数、理、化,地质,生物等以外,实业的发达,社会的组织,无一不以科学为基本。”[12](P3)可以看出,蔡元培对于欧洲文化的推崇,体现了五四时期的时代氛围。同时,也需要五四精英者面对多元文化寻找自己的出路。陈独秀说:“我们想求社会进化,不得不打破天经地义,自古如斯的成见,决计一面抛弃此等旧观念,一面综合前代贤哲当代贤哲和我们自己所想的,创造政治上道德上经济上的新观念,树立时代的精神,适应新的社会的环境。”[13]
《新青年》是中国第一个现代思想文化的主要阵地,在知识、信仰、道德、法律、风俗,以及人的一切能力与习惯方面,都起到了原点的作用,并且在中国现代社会的各个方面都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四、《新青年》与思想的推进
从《新青年》看五四时期思想界的变迁,是一个极为重要的视角。在“个性解放”和“偶像破坏”这一思想观念冲击了以“三纲”为核心的旧意识形态以后,“《新青年》提出了保障公民自由、平等,政府和个人都要受宪法约束、都要守法,反对以孔教为国教,个人独立自主等主张,切中时弊,深得青年拥护”[14],从而推动了中国现代的人文社会科学的发展。
就在《新青年》创刊之时,民族救亡的危机意识和中国知识分子的取向危机便开始涌现,又恰逢袁世凯正做皇帝梦,提倡尊孔读经,拥护帝制,于是《新青年》便高举义旗,向青年提出“自主的而非奴隶的”、“进步的而非保守的”、“进取的而非退隐的”、“世界的而非锁国的”、“实利的而非虚文的”、“科学的而非想象的”[15]六点希望,被后来研究者称为思想革新的宣言。随后,陈独秀曾陆续发表《今日之教育方针》、《我之爱国主义》等文,攻击专制主义和封建道德,宣传民主政治和“人格独立”。袁世凯称帝的阴谋破产后,代之而起的军阀继续推行祸国殃民的反动政策。以康有为为代表的旧派人物大肆鼓吹孔教,甚至主张奉为“国教”,列入“宪法”,这是五四时期思想启蒙的严重障碍,因而受到《新青年》同人的猛烈攻击。吴虞发表了《家族制度为专制主义之根据论》、《儒家主张阶级制度之害》等文,批判“孝为百行之本”的旧礼教,认为封建的家族制度乃是专制制度的社会根基;李大钊在《甲寅》上发表《孔子与宪法》、《自然的伦理观与孔子》等文,反对把孔教列入“宪法”,指出孔子学说是“历代帝王专制之护符”、“专制政治之灵魂”,并把反对尊孔扩大到对整个封建伦理观的批判。这些抨击封建伦理道德、批判孔子学说的文章,尽管理论上尚有不确切之处,但却打击了长期以来被作为封建制度思想支柱的旧礼教[16]。周作人说:“我们反对古文,大半原为他晦涩难解,养成国民笼统的心思,使得表现力与理解力都不发达,但别一方面,实又因为他内中的思想荒谬,于人有害的缘故。这宗儒道合成的不自然的思想,寄寓在古文中间,几千年来,根深蒂固,没有经过廓清,所以这荒谬的思想与晦涩的古文,几乎已融合为一,不能分离……中国人如不真是‘洗心革面的改悔,将旧有的荒谬思想弃去,无论用古文或白话文,都说不出好东西来……所以我说,文学革命上,文字改革是第一步,思想改革是第二步,却比第一步更为重要。”[17]在《新青年》杂志的带动下,全国大量进步报刊广泛地传播新思想、新文化,出现了中国文化学术界群星灿烂、百家争鸣的辉煌年代。
五、《新青年》与文学的革命
“凡是关心现代中国文学的人,谁都知道《新青年》是提倡‘文学改良,后来更进一步而号召‘文学革命的发难者。”[18]刘纳说,文学比当时的政治生活更内在更深入地表现了时代的魂灵;文学负载着一代知识分子的热情和痛苦,永远为那令人怀恋的时代作证[11](P35)。
《新青年》语言文体的转变,切实地剥夺了传统知识分子的话语权,从正统和民间两个方面颠覆了古代文学的固有形态,成为新文学的起点。正如李大钊所说:“由来新文明之诞生,必有新文艺为之先声。”[19]《新青年》之开创新文学的意义并不在于其广度和深度上,而在于它参与了文学解放的时代,以及参与到世界文化和文学的整体格局中。
五四文学革命的爆发,是对旧文学的一次猛烈的重创。当然,文学革命的发生与国内政治腐败和学术的低迷有直接关系。因为文学已经成为少数文人“尊孔读经”的工具。因此,陈独秀说:“要拥护德先生,又要拥护赛先生,便不得不反对国粹和旧文学。”[20]文学革命正是适应中国文学发展的新要求而兴起的。胡适曾在《四十自述》中更为直接地谈到,一部中国文学史也就是一部活文学逐渐代替死文学的历史,这种嬗变过程,就叫做“文学革命”。《新青年》树起了文学革命的大旗,《文学改良刍议》、《文学革命论》、《人的文学》、《狂人日记》以及白话诗作等在《新青年》上的发表,严正批判了“文以载道”和“代圣贤立言”的封建专制思想、宗法制度。同时,《新青年》兼容并蓄,善于吸纳优秀的外国文化遗产,先后译载了屠格涅夫、王尔德、莫泊桑等人的作品,促进了中国新文学的丰富与发展。
《新青年》不仅直接催生了新文学,而且影响了国人对文学的审美以及社会现代化观念的转变,纯化了文学的启蒙意识[21]。胡适在《文学改良刍议》中的“八事”主张,后称“八不主义”,大多着眼于形式上的“改良”,还没有真正触及文学内容的革命,其主要原因是并未同旧文学鼓吹的“文以载道”划清界限。鲁迅说:“单是文学革新是不够的,因为腐败思想,能用古文做,也能用白话做。”[18]《文学革命论》正式地提出了“文学革命”的主张。要“推倒雕琢的、阿谀的贵族文学,建设平易的、抒情的国民文学;推倒陈腐的、铺张的古典文学,建设新鲜的、立诚的写实文学;推倒迂晦的、艰涩的山林文学,建设明了的、通俗的社会文学”[22]。陈独秀的贡献是不仅反对旧文学的形式更着重内容,要求“改良中国文学,当以白话为文学正宗之说,其是非甚明,必不容反对者有讨论之余地”[23]。这种决绝的态度直接把晚清资产阶级的文学改革运动推到了最高点。周作人的《人的文学》便是反对非人的文学。周作人认为,以人道主义为本,对于人生诸问题,加以记录研究的文字,便谓之人的文学。我们相信人的一切生活本能,都是美的善的,应得到完全满足。凡是违反人性,不自然的习惯制度,都应排斥改正。人的灵肉二重的生活便是兽性与神性,合起来便只是人性的生活。相反,从儒教道教出来的文章,几乎都不合格。人的文学,当以人的道德为本[24]。
《新青年》所倡导的文学范式的转换,为中国文学的发展带来了语言形式上的革新与解放,成为中国文学发展史上的一座里程碑。
六、《新青年》与大学的建制
陈独秀进入北大后,《新青年》就成了北大的校刊,给北大人带来了春天的气息。许多激进优秀的思想正是通过《新青年》在北大以至在北京学界广泛传播。
《新青年》在一定意义上塑造了北京大学,成就了北京大学在中国近现代史上的地位和声名,同时,北大以《新青年》倡导的“民主、科学”为旗帜,为唤起民众觉醒以及中华民族在现代化转型中起到了重要的桥梁作用。“在《新青年》集团和北大发生了关联以后,新知识分子的意见受到高度的推崇和广泛的注意,一方面是因为北大在中国有学术领导的地位,一方面是因为有学生日趋壮大的支持。”[5](P77)然而,《新青年》与北大的结合,最为关键的因素是北大产生了历史极具盛名的一位校长——蔡元培先生,他为《新青年》的民主科学在北大的传播作了积极的贡献。
作为清末最后一位翰林,蔡元培以天命之年执掌北大后,以书生羸弱的双肩扛起国民存亡的历史重任,开始推行北大的各项改革,整顿校风,重严校纪,提倡“思想自由,兼容并包”,形成了北大独特的人文环境与学术氛围。然而,在蔡元培来北大之前,北大是一个旧势力的堡垒,思想顽固落后,学风腐败。北京的八大胡同是学生经常光顾的地方。经过蔡元培的整治后,北大风气焕然一新。他在1917年1月4日的就职演说中指出:第一,大学是一种学术研究的机构,“研究”不仅是指介绍西方文明“输入欧化”,而且要创造一种新文明;不仅只是保存“国粹”,而且要以科学方法来揭发国粹的真相。第二,学生不应当“专己守残”,把大学当做旧科学制度的代用品,而“应于专精之余,旁涉种种有关系之学理”。第三,大学里应保有思想学术自由[5](P67)。从此以后,蔡元培把各种先进的学术思想引进北大,为学生构建独立思考的平台——成立了各种研究所和社团组织,完善了教育机构与教学管理。确切地说,蔡元培的到来,为北大创建一个具有真正意义上的大学迈出了坚实的一步。有了这样的一位不朽的五四青年,《新青年》进入北大以后从而获得了丰富的学术资源,一大批五四知识精英学者云集北大。他们为《新青年》做编辑,宣传先进的学术思想和人文理念,北京大学因此成为新文化运动的中心。在《新青年》的影响下北大青年学生受到了“民主与科学”观念的启迪与熏陶,这份思想的厚礼得益于《新青年》。《新青年》立足北大后,进一步夯实了《新青年》的强势地位。
七、《新青年》与栏目的设置
一个刊物给中国社会带来了历史性变革,这在中国历史上是极其罕见的。然而,五四新文化运动的确是因《新青年》而产生了划时代意义。除却“强有力的学者编辑阵营”和“强悍的立言态度”而外,“善于设置话题的技巧”,“是运动得以渐次展开的关键”[25]。其中为读者提供相关的信息或回答读者的咨询,以便读者间的沟通而设置的“通信”、“随感录”、“读者论坛”等栏目设置在当时的白话报刊中便独具特色。
《新青年》四卷之后,“通信”由“公众论坛”就转变成了编辑者“自己的园地”[26]。虽然“对话状态有明确的方向感”[27]以至“通信”栏的方式、文体、语言风格等有同人之嫌,但毕竟形成了一个讨论的空间,不管这样的讨论是来自于内部还是外部,都在同人心目中形成一种“思想草稿”。《新青年》“通信”栏目戏剧性的演变过程,显示了近代报刊民间化和政党化的双重影响,也从一个特定角度投影出了中国近代以来“公共空间”既建构又解构的悖论性状况,使“现代性”在中国语境呈现出一种特殊的面目[28]。
较之“通信”而言,《新青年》首创的“随感录”是当时自由知识分子批判封建思想文化和不良时政的最为理想的方式,深受当时许多报刊的纷纷仿效,从而形成一种新的批评空间,一个有效而真正自由表达公意的场所,并被鲁迅誉为“感应的神经,是攻守的手足”[29],是现代中国杂文的雏形。“随感录”围绕社会的改造和人性的解放这一鲜明的主题展开,或抨击、或批判、或讥弹、或嘲讽,褒贬抑扬纵横天下,充分凸显作为知识阶级的知识分子群体的启蒙风范[30]。
“读者论坛”的设置是为了让读者自由地发表自己的意见,体现《新青年》希望的公共性而创立的。不论主张是否与杂志相符合,皆自由发表意见。如此公开化,如此重视读者的作用体现了《新青年》的先进性。然而由于《新青年》的同人性质限制了杂志的公共性,读者论坛独特的反馈性恰恰准确地反映了同人杂志极为明显的排他性与有限的包容性[31]。总之,《新青年》的栏目设置是基于“《新青年》同仁思想革命的需要,在社会与个人、责任与趣味、政治与文学之间,保持良好对话状态”[28]而设置的对话场域,为大众传媒的自强革新,营造了良好的时代氛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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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杜桂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