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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不说谎的心

2009-02-04成文艳

文艺生活·中旬刊 2009年7期
关键词:诗歌创作真实意象

成文艳

提要:叶赛宁——继普希金之后俄罗斯诗坛最有影响力的一位诗人,被后人称为20世纪俄罗斯诗坛上一颗耀眼的彗星。这位天才诗人在俄罗斯诗歌发展道路上留下了深深的不朽的足迹。叶赛宁的诗歌之所以经久不衰,还在于他创作上真情的流露。本文从三个方面加以探讨诗人创作上的真实。

关键词:叶赛宁 诗歌创作 真实 意象

中图分类号:I512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5-5312(2009)20

20年代当苏联文坛出现了否定经典作家的思潮,许多人认为现代主义应该取代现实主义。在此种情况下,叶赛宁却勇于坚持继承普希金的现实主义传统,他怀着对大自然的那份美好憧憬,对祖国的依依赤子之爱写下大量至今被广为传诵的优秀诗歌。无怪乎叶赛宁被称为“20年代唯一真正的抒情诗人”。叶赛宁的诗歌清新哀婉,意象新颖。有人称叶赛宁是俄罗斯的歌手,人民的歌手,大自然的歌手。他借景抒情,捕捉瞬间的感受,把这一切的喜怒哀乐寄托于诗歌。他赋予大自然以灵气,通过自然万物诉说内心的真情实感。叶赛宁能从矛盾的心境中抒发实感,这也不失为一种“真”。

“真”是诗魂所在。一首诗无论词藻多么华丽,意境如何优美,离开了“真”它就失去了存在的价值。换言之,诗歌本身就是情感的表达方式之一,没有真情,也就不会有实感,诗歌创作也就无从谈起。 叶赛宁的诗歌创作以真情夺人,他把感情视为诗歌的血肉,认为没有感情的血液,思想的躯干便是僵硬的。难怪早在20年代叶赛宁就被誉为苏联“唯一真正的抒情诗人”。笔者认为,叶赛宁诗歌创作的真实体现在三个方面。

一、对祖国,对乡村和人民的赤子之心――不变的“真”

叶赛宁早期的诗歌洋溢着对乡土炽热的爱,对祖国忠诚的爱和对人民浓浓的情,富有极高的艺术感染力。高尔基称他的诗为“心底歌”。我们在读他讴歌革命,赞美大自然的诗歌时,能从中感觉到他那毫不掩饰的爱国热情,似乎他把那颗炽热的赤子之心捧到了读者面前。“你多美,罗斯,我亲爱的罗斯……/农舍像一尊尊披袈裟的圣像……/一眼望不到你的尽头啊,/独有碧空在吮吸我的目光。/我如一个远道的朝圣者,/把你的田野尽情瞭望。/在你那低矮的寨墙近侧,/白杨迸发凋零的脆响。/你温顺的救世主在各个教堂/散发着苹果和蜂蜜的芳香。/草场上的人们围跳起轮舞来,/圈外是欢快的民间舞的声浪。/我沿着踩踏过的小径,/奔向宽广的绿色草场,/迎着我响起少女们的笑声,/仿佛一串耳环在作响。/假如天兵朝着我呼叫:/“快抛弃罗斯,住进天国!”/我定要说:“天国我不要,/只需给我自己的祖国。”(《你多美,罗斯,我亲爱的罗斯……》顾蕴璞译)这种要祖国不要天国的赤子之心让人感动,催人泪下。

高尔基曾写道:“叶赛宁与其说是一个人,倒不如说是自然界特意为了诗歌,为了表达无尽的‘田野悲哀,及对一切生物的爱和恻隐知心而创造出来的一个器官”。叶赛宁作为大自然的器官,作为俄国农村的敏感器官,用他那颗赤裸的心体味着人间的冷暖。对大自然的热爱,对祖国深深眷恋,对农民不幸命运的同情和担忧无一不在他的诗歌中真切的体现出来。乡村是叶赛宁诗歌创作的源泉,乡村的一草一木在他的笔下得以活灵活现。作为诗人,他对大自然有一种特殊的感情,是大自然赋予他诗歌的生机、旋律、色彩、想像、灵感……他的诗是和大自然亲密地融为了一体。叶赛宁深深懂得:诗是心灵与大自然撞击的火花,没有心灵既不会有诗也不会有诗人,没有大自然既不会有诗思的火花也不会有诗情的泉流。他自称为 “我是乡村最后一个诗人”。的确,诗人与大自然、与农村息息相通的情感是无可比拟的。他将农村的自然之美转化为诗意之美。

这正是叶赛宁对祖国罗斯,对大自然的深深眷恋,是他永远不变的“真”。

二、陷入精神危机,从矛盾的心灵中捕捉真情——变化的“真”

人对周围事物的认识是一个发展变化的过程。叶赛宁的诗歌情调也随着他思想的发展有了明显的变化。这种变化应该被予以理解,这种变化正是真情的流露,是“真”的体现。我们应该客观公正的看待叶赛宁思想上的这种变化,而不能一味持否定态度,而忽视了对他诗歌创作的全面分析。

叶赛宁的“精神危机”源于他对当时社会工农关系、城市与乡村的关系的误解,对革命后农村未来的过度忧虑,而产生了绝望的情绪,但这种担忧和绝望正体现了诗人对农村和农民的关切和热爱,是“真”的集中体现。革命后的乡村满目萧条、一片死寂,叶赛宁感到了失落和深深的绝望。他开始担忧农村的未来,哀叹“钢铁的客人”会用“黑色的铁爪”掠掉“注满霞光燕麦”。他把这种看似多余又有些杞人忧天,但却是真情流露的担忧化融化进诗行。这正是诗人在矛盾中所体验到的预见性的“真”。

叶赛宁的真诚还在于他从不掩饰自己感情,敢于进行自我批判,不回避任何流言,用诗歌抒写内心的深切感受。“我不打算欺骗自己,/焦虑袭进迷惘的心里。/为何我有骗人的丑闻?/为何我有惹事的名气?/我不是恶棍,没有拦路抢劫,/没有枪毙狱中不幸的人。/我不过是个街头浪子,/对迎面的路人嘻笑盈盈。/……”(《我不打算欺骗自己……》顾蕴璞 译)此外,叶赛宁经历了数年的彷徨和迷茫,对国家未来命运的担忧,这是一个真诚爱国者的悲剧。但这正反映了新旧时代交替之际,人们思想缓慢转变和时代巨变之间的矛盾,这又是时代无法掩饰的“真”。

三、栩栩如生的艺术形象——创作手法上的“真”

叶赛宁于1895年出生于梁赞省柯兹敏乡康斯坦丁诺沃村的一个农民家庭,美丽的乡村风光孕育起他诗的种子。他的诗歌创作深深植根于乡村的土壤。叶赛宁赋予自然万物以生命,通过栩栩如生的意象把自然巧妙地写进诗歌而又不失去其本来的真实面貌。“形象的生命是巨大的,有盛衰起伏。它有自己的年龄,它的年龄是以若干时代为标志的”,这就是叶赛宁对意象的理解。

由于诗人对乡村真切的感受和真挚的情感,使他诗歌中的意象不落俗套,极具个性色彩。具有象征性的意象使诗歌充满韵味。月亮和太阳形象作为黑夜和白天的象征,作为影响人的月境和日境的象征,在叶赛宁的艺术世界起着最重要的作用。他创造了一百六十多个月的形象,叶赛宁笔下这些月亮形象新颖,出神入化:“天穹像一口大钟,/月亮是它的钟舌,/我的母亲是祖国,/我是布尔什维克。”(《约旦河的鸽子》);“……/月儿像金色的青蛙,/在静静的水面摊开。/像是白色的苹果花,/父亲的胡须已经斑白。/……”(《我离别了可爱的家园……》;“夜来了。寂静笼盖周围,/只听得溪水轻轻地唱歌。明月洒下它的清辉,/给四下的一切披上银装。/……”(《夜》); “在一泓静悄悄的湖水中,/新月的角和香蒲相触撞,/仿佛从遥远的小径流来,/湖水在把四周的岸摇晃。/……”(《在一抹暗淡的林梢背后……》;“花楸果又已熟红,/河水变得蓝莹莹,/月亮,忧郁的骑手,/掉落手中的缰绳。/……“(《花楸果又已熟红……》);“……/啊,昨天我在雾中巧遇,/在喧响的林中亲眼看到:/棕黄的月亮像匹马驹,/仿佛套进了我们的雪橇。”(《田野收割尽,小树林裸着身……》;“风儿告诉你什么?/沙尘把什么歌抒?/莫非为梳理叶辫,/你需要一把月梳?/……”(《披着绿茸茸的秀发……》);“……/用身体的蜡点燃的烛光,/将烧尽它那金色的火苗,/月亮这木制的时钟就要/把我的十二点钟闷声鸣报。/……”(《我是最后一个乡村诗人……》)。

这些活生生的形象正是叶赛宁艺术创作手法“真”的体现。

四、小结

天才的诗人对俄罗斯诗坛乃至世界文坛的贡献是不朽的,每次读到他的诗都会被那真挚的感情所感染和触动。时代造就了这位伟大的诗人,而时代却给予他太多的痛苦。后人更应该站在时代的立场理解这位伟大的诗人,透过诗歌读懂他那的真实的内心世界和艺术世界。

参考文献:

[1]北京大学俄语系、俄罗斯苏联文学研究室.叶赛宁评价及诗选.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1983年版.

[2]吴泽霖.我看叶赛宁.俄罗斯文艺.1996(1).

[3]吴泽霖.叶赛宁和俄国意象派关系的再思考.俄罗斯文艺.2001(4).

[4]岳凤麟、顾蕴璞.叶赛宁研究论文集.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1987年版.

[5]袁振武.叶赛宁——普希金是个传统的继承者.俄罗斯文艺.1999(1).

[6]张建华、顾蕴璞.叶赛宁诗选.北京:外语教学与研究出版社.2006年版.

[7]可夫.叶赛宁气质新论:忧郁与狂放.外国文学评论.1988(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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