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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问路在何方?

2009-01-14

学理论·中 2009年12期

郑 颖

摘要: 现代传媒文化的负面影响严重的威胁着儿童的身心健康,而服务于儿童的中国儿童电影却在市场上遭受冷遇。本文拟在以中国儿童电影的历史为参照物,来研讨中国儿童电影的教育意义。指出并强调儿童电影的教育性,同时也指不能一味追求儿童电影本身的教育性而忽视其自身的艺术性,将“教育性”和“娱乐性”二者适度的结合将会是中国儿童电影的一个完美走向。

关键词: 儿童影视;影视教育;电影史

中图分类号:G61 文献标志码:A文章编号:1002—2589(2009)31—0226—02

“媒体文化为认同提供了强有力的形象与场景,它们有可能直接影响人们的行为,同时提供行动、时尚和风格的榜样。”[1] 当暴力恐怖充斥荧屏淫秽色情泛滥网络,校园暴力和青少年性犯罪向全社会敲起警钟时,为未成年人身心健康发展创造良好的条件和社会环境是实现亿万家庭最大希望的民心工程。为此,广电总局积极实施“四个工程”,为青少年提供优秀的影视节目。因而“探索影视教育的中国之路”[2] 成为电化教育研究者们的热点论题。

电影是儿童热爱的一门艺术。中国电影肩负着教育儿童的伟大使命,政府一直关心和扶持着儿童电影事业的发展,然而现实上却是儿童电影在市场上遭到冷遇。有人提出“把政府投资拍摄的儿童电影纳入教育的轨道,投放到教育这口大锅里去煮,而不应进入电影的发行渠道。”[3] 这样又将导致儿童电影越来越缺乏艺术性,最终导致儿童对电影失去那种该有的热爱和热情。那么,中国的儿童电影究竟“路在何方呢”?“以史为鉴”,回眸中国儿童电影的曾经,历史会给予我们一个怎样的积淀?

一、电影与儿童教育

影视文化作为一种普世文化,成为人们一种普遍的生活状态。当今世界电视、电影、电脑网络已经渗透到了人类生活的方方面面,变革了人们的生活,对社会不同群体的人们生活、观念、行为产生了广泛影响。影视媒介已经构成了一种生态环境,是学校教育无法回避的现实问题。与此同时,我们不禁要问这样一个问题:“儿童影片呢”?我们只能回答:很少!或者只可以说是几乎没有!毋庸讳言,这一方面是今日的大问题,并且是电影界的一个缺陷。

我们早就知道教育的前提,就是在于设法输进儿童以正确的概念和印象。我们觉得欲使儿童得到一种良好的意识和正确的意志,有时无需乎借助书本,有时加以暗示,即可成功,何况能将这种暗示和明示双管齐下,没有不发生极大影响的。这就是教育的原则,尤其是带有依赖性的表示,从而成为教育的功能。

“电影,这是极普遍而又常见之物了,它有重大的功能,早已成为世界人所承认。它能影响教育,亦早为世界人所承认。”[4] 所以,外国社会学者和教育家无不对于这种事情极端注重,同样中国社会也早就有注意到电影这一细节的发展。可见儿童电影影响社会的教育,确不容讳。而小说和电影,确实是直接操纵社会一般教育的大权:其善,社会受益;其不善,社会蒙羞。至于儿童不过最易受暗示其中一种而已。

在竞争激烈的今天,学校要发展就要构建有学校特色的优质教育。优质教育的内涵就是以历史文化为承载,以时代创新精神相结合的有效教材。但是“复杂的社会,不是单纯的原因所成。人类的行为是完全受它的环境所支配和冲突而生出希望和需求,而借它的生理本能以趋赴之,故其结果,亦无所谓善和恶,罪和福。而何以使他们如此发动力?教育最有关系,是教育的辅助者——有这种辅力量的地位者——电影,最有关系。”[5]

二、儿童影片的选材问题

怎样的影片是可以给儿童们看的呢?这就是儿童影片的选材问题!奚君在《儿童的影片呢?》一文中,曾提出“儿童影片须充满了国家观念”一个目标。这个问题虽然早在20世纪30年代就有提出,但是到现在一直没有得到解决。显然这更是“今日”颇为重要的,尤其是处在当今这种国际地位的中国。我们现在可以就理论与实施两个方面做一详尽阐释。

首先,理论方面。儿童与社会的关系密切,尤其是一个国家要保存永久的命运,更要从一般的训练来入手。并且,“圣经贤傅”在现在已经失掉了效力,“死板的教科书更不受儿童天真的心的欢迎:除了些强迫的教育以外,有什么工具可以激动他们的心情,与博得他们的欢迎?”[6]

电影是一种普遍的艺术,并又是一种极经济的教育工具,在欧美、日本,虽然有很伟大美丽的戏剧,而电影场里却是场场客满。它之所以能有这么伟大的吸引力,就是因它能是经济的娱乐,是占在民众的立场上的娱乐。由此我们便更要提倡儿童电影了,因为这也是为民众的。

我们现在谈关于儿童影视的选材问题,这是一个很困难的问题,因为儿童有儿童的时代,有儿童的生活;要适合这种性质,必须经过长时间的研究。

儿童电影的唯一选材目标,就是要选儿童了解的东西;但在了解之外,要更加以刺激或宣传的材料。须在他们的洁白的脑膜上面,留一个深刻的印象。这就像在一池平静的湖水中,投进一颗石子!

其次,实施方面。我们可以从以下几个方面入手的:伟人的幼年生活——使儿童去感染其伟大的人格和坚韧不拔的精神!儿童生活写真——我们采取有意义的,或者是那些冲门童真童趣和值得人们去赞美的精神表现。不幸者的真相——残废者、灾民、乞丐……生活的真相,把它摄入影片,一定可以激励他们的同情心,于无形中意识到影片中主角的痛苦。童话、神话或传说——是要富有优美的文学意味,以纯艺术的见地来拍摄!我们不否认儿童可以自己去读童话,但是如果是儿童影视的话,更具有感官上的意识,更形象!冒险的记录——让儿童感受忍耐、负苦、无畏的精神等等。同时我觉得还有更多的方法和选材我们可以去尝试。此外,还有其余两点意见:第一,演员应该以儿童为主,配以正直开明的成人。第二,剧本不宜过长,应该考虑到儿童的耐心。我们尤其要重视的就是:必须要坚持儿童影视的寓意也就是“警”、“喻”、“训”的意义。不然就失掉去“教育儿童”的目的了。但教训材料不可过于严重,彩色不可过于浓重,须注意于“美感”;并且,要重感情与想象,因为,这样又一目的是“使人娱乐”[6]!

三、儿童影视教育呼吁艺术大师的关怀

事实上,影视教育不仅仅只关注电影的教育性,同时我们不能忽视其自身的艺术性。电影在儿童的眼中更大程度上是一种娱乐,其间的教育性是源自于成人的关照。由于中国儿童很少具有独立进入影院的能力,大多情况需要成人带领和陪同下,儿童电影其实要满足“老少皆宜”。所以,只有将教育性与娱乐性完美融合,才是中国儿童电影努力的方向。

电影要吸引儿童的眼球,就必须满足儿童喜欢“游戏”、“冒险”、“幻想”和“好胜”以及“掠奇”的普遍心理。《小兵张嘎》、《鸡毛信》、《闪闪的红星》等红色经典,之所以对今天的儿童仍不乏吸引力,原因其实是这些影片讲述的都是智勇双全的少年与凶恶愚蠢的敌人斗智斗勇的故事。影片在叙事上将严酷的战争娱乐化、游戏化,淡化流血牺牲的悲痛,强化革命成功的喜悦,这一切正好满足了儿童喜欢“游戏”、“冒险”和“好胜”的心理,所以“玩打仗”、“抓特务”成了孩子们模仿最多的游戏。

另外,当我们重温经典时,发现经典的背后有很多艺术大师的身影——《鸡毛信》是张骏祥编剧、著名的电影艺术家石挥与谢晋合作导演的;《小兵张嘎》是主演过《红旗谱》,导演过《青春之歌》的崔嵬和欧阳红樱合作导演的;《闪闪的红星》是作家王愿坚和陆国柱执笔改编,导演过《农奴》、《回民支队》的李俊和李昂合作导演的;《三毛流浪记》、《祖国的花朵》是严恭导演的;《红孩子》是导演过《平原游击队》的苏里导演的;传唱至今的《祖国的花朵》的主题歌《让我们荡起双桨》是乔羽作词、刘炽作曲。艺术家们在严峻的“政治第一性、艺术第二性”的创作环境中,运用意境深远的抒情化语言、军民共庆胜利的欢乐场面、庄严神圣的“授枪”仪式、旋律高昂的主题歌将革命的豪情和个人艺术追求巧妙结合,才创造了既能满足政治需求、又不乏艺术特色的经典,使得海娃、张嘎、潘冬子等一批鲜活的儿童形象,成为一种集体的记忆,至今存留在几代人的记忆深处。因此,儿童电影不是“小儿科”,也不是新手的“试验田”,它渴望艺术大师的真诚关怀。

目前,电化教育界的研究学者们正在探讨建立我国基础教育中影视文化教育体系,将电影课引入学校,但这决不是对粗制滥造的儿童影视作品的廉价收购,而是要通过电化教育手段为儿童推荐优秀的影视作品,借助艺术品本身的魅力来实现艺术的审美教育。因此,教育界呼唤艺术界对教育的关注,携手共创影视教育的新辉煌。

最后,我想用陈延章先生早在1931年就在《影戏生活》中发表《摄儿童影片的商榷》中一段话作为整篇文章的结语:“在中国的电影影坛上,神怪片查封以后,儿童片确也应当值得提倡的一件事情。不过我们要认清楚,为什么成人的演员不演,而让给几个小孩子去演戏。这当然很明显的,成人的演员失去了天真,所以要表演天真的活泼!非要让小孩子去摄上镜头不可。如果在镜头前摄的小孩子,也失去了天真!那么老实不客气的说,还是看成人的电影来的好些。我们为什么要注意孩子的天真!在艺术的路线上讲,天真孩子,总是艺术家的老师呢!所以我们要拍摄儿童影片,先要注意到儿童的天真。”[7] 这是七十年前的电影界的研究者就已经察觉到的问题也得到了认证。可是一直到现如今做的都不尽如人意,都没有给我们的儿童在影视中留下一片湛蓝的天空!敢问路在何方?这就需要所有研究者和实践者为之奋斗和努力!为我们祖国未来的花朵开辟出一条新的教育路径来!

参考文献:

[1][美]道格拉斯·凯尔纳.媒体文化[J].丁宁,译.上海:商务印书馆,2004.

[2]探索影视教育的中国之路——纪念中国电化教育七十周年学术研讨会综述[J].电化教育研究,2007,(1):3-7.

[3]黄军.以“出世”精神办好“入世”的事业——兼谈儿童电影的出路[J].当代电影,2002,(1):16-19.

[4][7]中国电影资料馆.中国无声电影[M].北京:中国电影出版社,1996:561-628.

[5]文泉.电影与儿童教育:第1卷[J].影戏杂志,1931,(10).

[6]奚君.儿童影片的剧本选材问题[J].中国无声电影,1996.

(责任编辑/ 王建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