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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能”多重要?为掩性无能大学教授设计陷妻

2008-11-14

人生与伴侣·共同关注 2008年25期
关键词:实验室性能丈夫

何 萱

2008年5月4日凌晨1时,河北某高校生化实验室主任王嶂进入实验室,从剧毒品专柜取了点东西,出现在监控设备中的这一异常情况引起学校保卫部门的注意。在与王嶂电话联系无果后,保卫人员紧急赶往其住处,但惨剧已经发生,王嶂服毒死亡,桌子上有一纸条:“我将带着孟丽走进天堂。”卧室床上,王嶂的妻子孟丽颈间有明显的掐痕。一个大学教授,何以对自己的妻子伸出罪恶的双手,又因何要结束自己的生命?在医院苏醒过来的孟丽哭诉了其中的内幕——

先天隐疾,她答应保守丈夫的生理秘密

孟丽和王嶂是在县城读高中时的同学。1994年,两个人一同到省城石家庄上大学,并在一次次的接触中产生了恋情。大学毕业时,孟丽留校做了会计工作,王嶂则考上了北京一所大学的研究生。硕士毕业后,王嶂到孟丽所在学校的工学院做教学工作。2001年暑期,孟丽与王嶂举行了婚礼。

新婚初夜,小夫妻既紧张又激动,王嶂怎么也不能成功。孟丽安慰他说,也许是这段时间操办婚事太累了,婚礼现场又喝了不少酒,以后就好了……王嶂想想自己从小身体就不错,大学时还获得过学校越野跑冠军,办个婚事就累得不行了?便有些疑惑,在孟丽的百般抚慰下才稍稍平静下来。

按照计划,新婚的第二天就开始蜜月旅行。两人的行程安排是大连游大海、长白山观天池、哈尔滨逛太阳岛。在大连傅家庄海滨旅馆,两人想要补偿一下初夜时的遗憾,然而还是不行。王嶂大汗淋漓,瘫倒在一边绝望了。

孟丽从骨子里爱着王嶂,她觉得自己有义务陪王嶂一起闯过去。毕竟生活在二十一世纪,她相信现代医疗技术的水平。在她的一再劝说和陪同下,王嶂戴着墨镜到当地医院进行了检查。然而检查结果表明,王嶂为先天性阴茎萎缩、挺举无力,这种情况比较少见,尚无治愈经验。

从医院回到旅馆的当天晚上,王嶂一个人在电视机前坐到了半夜,不断地抽烟。最后,他试探着向同样没有睡着的孟丽说:“小丽,未来的日子很长,如果你想离婚……”孟丽尽管心乱如麻,但还是毫不犹豫地说:“我不离婚。我爱你,只要能这样靠着你一辈子,我就满足了。”听了孟丽的话,王嶂的神情一下子严肃起来:“那好,我不行的事,你千万不能说出去,父母亲属也不能透露半分……你一定要答应我。”孟丽郑重地点了点头。

新婚上班后,两个人仍如往常一样兢兢业业地工作,晚饭后散步时也总是手牵着手,局外人根本看不出什么异常。而相处的每一个夜晚却是难堪和难熬的,王嶂把郁积的精力都投入到了教学和科研上,经常在实验室待到很晚,有时甚至彻夜不归。

王嶂在工作上的付出很快得到了回报,连续被评为青年教学标兵、最受学生欢迎的教师;科研上也不断接到纵向或横向课题,取得了一项专利被当地一家制药企业采用后,当年创效益超千万元,企业重奖,学校也将他列为学术骨干培养。

丈夫在工作上的风生水起让孟丽成了受人羡慕的女人,而且由于未经性事、缺乏体会,她反倒觉得性并不如书上讲的那么重要。挽着王嶂的手散步时,她觉得自己已经习惯了这种有缺陷的“幸福生活”,甚至有一种夫贵妻荣的心理上的满足。

2005年,眼看着两个人都已经过了30岁,不光是王嶂的父母盼孙子急红了眼,孟丽的父母也担心大龄妊娠影响两代人,以致双方父母共同发出通牒:不怀孕勿回老家!

王嶂焦心,有几天晚上没去实验室,猫在书房玩命打游戏狠命抽烟。孟丽着急,况且周边同龄同事的孩子早已进了幼儿园,她也想充分敞开自己母爱的情怀。她柔声提醒丈夫:“医生说治愈没有先例,可我们说不准会创造一个先例呢。”

毕竟在大学工作,王嶂冷静下来也相信医疗技术的发展,但他提出必须去石家庄以外的地方求诊问药。孟丽理解丈夫的想法,两个人利用假期南下北上,找最知名的专家,甚至四处搜寻民间秘方,但花钱如流水,情况仍然没有好转。周围的同事以为他们是在游山玩水,纷纷羡慕他们摆脱带孩子之苦之累的闲情逸致。只有他们自己知道,强装的笑脸背后隐藏的是辛酸的泪水。

2006年暑期,王嶂再没有了四处问诊的信心。孟丽通过网上咨询了解到,如果男性的精子正常的话,可以通过人工技术辅助受孕。在她的一再劝说下,两个人决定到成都去接受这项手术。为了保持愉快的心境,抵达成都后,他们先去观赏了几处风景,甚至专程到峨眉山拜佛许愿。但医生指着检验报告冷酷宣告:“男方属死精症,无法进行人工授精。”

医生的宣告不啻一声炸雷,让王嶂和孟丽陷入了绝望。

酒后出轨,她被迫成了“不能生育的女人”

从成都回来后并没有消沉多久,王嶂又如往常一样把精力泡在了实验室中。2006年10月的一天,他给孟丽打电话说晚上要带一位朋友来家里吃饭。那位朋友叫常志明,长得如王嶂一般高大俊朗,是外地一家药厂的医药代表。孟丽将精心准备的菜品端上桌后,王嶂难得有兴致地打开了家里的音响,拿出一瓶从国外带回来的葡萄酒,刚倒满酒杯,他的手机响了起来。到阳台上接听回来后,他歉意地说实验室有点事需要他去处理一下,嘱咐孟丽好好陪常志明,他处理完事情就回来。

孟丽本不想陪一个陌生男人喝酒,但丈夫的嘱咐在先,再加上常志明的如簧巧舌,还是把杯里的酒喝了下去。面红心跳间,孟丽听到常志明走南闯北的说笑不断传入耳际,眼前这个男人的面目却越来越模糊。流水一般跳跃的音乐中,孟丽觉得身体莫名其妙地燥热,渐渐湿润柔软,像要飞起来一般,眼前的常志明幻化成了王嶂,她呓语着喊了一声“王嶂”,就渐渐没了意识。

孟丽清醒过来后,身边有酒气,还有赤裸裸的常志明,而自己也是一丝不挂。就在她愕然恐惧的时候,卧室的门突然开了,王嶂站在门口,眼神刀一般痛苦地射过来。孟丽惊叫一声扯过被子,常志明则迅速地穿上衣服,试探着往门边走,王嶂根本不看他,他登时拉开门走了。

面对王嶂火一般的目光,孟丽撕扯着自己的头发,满脸都是泪水:“王嶂,是我喝酒多了,你要原谅我啊。”王嶂坐在床边把孟丽搂在怀里:“孟丽,我不怪你,我会找常志明算账的。但你要答应我一件事。”“你说,只要你不离开我,我什么事都答应你。”孟丽忙不迭地说。

王嶂要孟丽答应的事是:让人们知道,她生理上有问题,不能怀孕。这样的要求孟丽没有想到,但想到是自己做了对不起王嶂的事,她当即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她只求丈夫不要把自己出轨的事说出去,王嶂当然也很痛快地答应了。

那以后,再碰到有人问起为什么不要孩子的话题,王嶂总是叹一口气,说孟丽不能生育,末了又很大度地搂过孟丽笑着说:“没关系的,‘丁克模式中我们一样能得到婚姻的幸福。”这时,人们就对孟丽充满了羡慕与同情:“嫁给王嶂这样通情达理的丈夫,真是你的福分呢。”孟丽脸上笑着,心里却满是苦涩。

2007年春节,回到老家,孟丽不能生育的消息马上就在双方父母间传开了。在一般人的眼里,女人不能生育无疑是个“半残疾”。面对公婆的使脸甩色,父母的唉声叹气,孟丽不知偷偷流了多少眼泪。王嶂反倒在父母面前为孟丽辩解:“没有孩子也挺好,减轻社会负担不说,个人在事业上还能取得更大成绩呢。”母亲私下对孟丽说:“闺女呀,不能生孩子只能自认命苦。今后你凡事都要让王嶂几分,咱们对不起人家呀。”孟丽频频点着头,心里却满是委屈。

寒假开学后,王嶂更加积极地投入到了工作中,不久就被任命为生化实验室主任,成为学校最年轻的学科带头人。与此同时,学校各行政管理部门也推出了岗位竞聘,孟丽申报了财务处的副处长职务,与她竞争的还有好几位同事。报名当天,孟丽在卫生间听到了同事的议论:“一个女人,连孩子都不能生,却老琢磨着当官。这样变态的女人能当一个好领导吗?”

竞聘的结果,孟丽落选了,她回家后把自己竞聘落选以及同事的议论说了,末了泪流满面地说:“王嶂,你要真原谅我出轨的事的话,咱们就去做人工授精要个孩子吧,我实在受不了了。”王嶂立时严肃地说:“那不行,让自己的老婆生一个和我没有血缘关系的孩子,我接受不了。”孟丽抽泣着说:“可是我真的不是不能生孩子啊。”王嶂把她紧紧搂住:“还有我啊,我会一辈子疼你爱你的。”孟丽再也说不出话来,她只是暗暗叹息自己的命太苦……

真相大白,性无能丈夫伸出罪恶双手

2007年6月,孟丽拿到了硕士学位证书,为了摆脱同事的白眼,她申请调到了教学岗位,每天上完课就猫在家里看专业书,尝试着搞一些科研。这一年的暑期,和孟丽同一教研室、也是学校科研骨干的张教授与出版社签了一个年底出书的合同,因时间紧张,他特意请孟丽做他的合作者兼助手。孟丽觉得这对她来说是个难得的机会,书出版后对她评定职称将非常有利。

当她把这个好消息兴冲冲地告诉王嶂时,他却没有半点喜色。半晌,他才阴沉着脸说:“不行,我不同意。你们一旦合作就要耳鬓厮磨好几个月,谁能保证你们不给我顶绿帽子戴?”孟丽气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看着相处多年的丈夫,她突然感到十分陌生。

这次事后,王嶂泡在实验室的时间明显少多了,晚饭后主动与孟丽手牵着手出去散步。由于他们的住所与学校只有一墙之隔,散步路上总要遇到很多熟人,只要见孟丽与男老师甚至男学生打招呼,王嶂就要盘问半天。孟丽这才意识到,王嶂这样做绝非体贴爱护,而是防止她与男性接触。孟丽没有别的选择,她只能小心行事。没有夫妻生活、背负着不能生育的名声、日常生活中总是小心翼翼,日复一日的压力,使孟丽有了一种力不从心的感觉。

2008年五一放假后,孟丽想把家里好好打扫一下,王嶂书房里的书架由于比较高,顶部已经好几年没有清扫了。孟丽站在梯子上打扫时,发现角落里有一个盒子,打开,里面是一个小玻璃瓶,上面写着“二亚甲基双氧苯丙胺”。还有一张折着的纸条,展开,上面写着:“今收到王嶂现金4000元。保证以后绝不纠缠孟丽,绝不泄露与孟丽同床之事。”落款是常志明。

看罢纸条,孟丽脑子一片空白,惊得差点从梯子上掉下来。她竭力镇定着下了梯子,打开电脑,在搜索栏中键入“二亚甲基双氧苯丙胺”几个字,结果赫然间出来:简称MBND,俗名“迷魂药”、“摇头丸”,服用后使人亢奋不已,在音乐的伴奏下更易使人出现幻觉、性冲动,进而行为失控。

电脑屏幕上的字在孟丽眼前模糊了,脑海里却出现了一连串的画面:王嶂为了掩饰性无能,转嫁压力,与常志明合谋,让孟丽喝混入了MBND的葡萄酒,造成她出轨的事实,以此胁迫她戴上不能生育的帽子。以后的所谓阻止孟丽与男性接触,并不纯粹是担心她出轨,而是怕她一旦怀孕造成他的性能力丧失会被由此公开,让他在别人面前永远抬不起头来。

“这样的男人,太可怕了!”孟丽嘴里喃喃着,手直哆嗦,心紧缩成了一团。

王嶂回来了,孟丽第一次没有给他端上热乎乎的饭菜,而是把那个玻璃瓶还有那张纸条递给了他。王嶂的脸一下子白了,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孟丽,是我对不起你,我向你道歉,只求你别离开我。”孟丽看也不看他,把一张早已写好的离婚协议书给了他。见孟丽动了真格的,王嶂竟然站了起来,抖弄着那张纸,用嘲弄的口气说:“你就不怕你和常志明的丑事传出去?”看着王嶂丑陋的面孔,孟丽心中对他残存的一点悲悯一扫而空,她收拾衣物回了娘家。父母知道真相后,气得直骂王嶂不是个东西,坚决支持女儿与他离婚。

5月2日,王嶂买了一大堆礼品回到老家,想接孟丽回石家庄,却吃了闭门羹。王嶂见状理直气壮地说:“我是来找孟丽的,我是她的法定丈夫,你们不能阻拦我们夫妻见面。”孟丽的父亲压抑了许多日子的气也一下子爆发了:“你是小丽的丈夫?世上哪有这样对待老婆的丈夫?我们不认识你!”

5月3日,考虑到第二天有课,教学资料又都在家里,孟丽就回到了石家庄,一见面就再度向王嶂提出了离婚的要求。王嶂见说了一大堆温言软语根本无效,又无理地要求孟丽:“只要你答应再婚后不生孩子,我就同你离婚。”孟丽当即说:“王嶂,你这样的要求太荒唐了吧。”王嶂闻言登时心如死灰,脸色铁青,抡起电话狠狠摔到地上,拉开门就走了。次日凌晨1时,喝了半夜酒的王嶂打开实验室剧毒品专柜,取了氰化钾药品后回到家中,双手死死卡住了熟睡中的孟丽的脖子……随后,他又把取回来的氰化钾放进了嘴里……

年轻而有才气、前途一片光明的王嶂走了。孟丽没有死,她只是被卡昏了。醒来讲完这么多年的惊心梦魇后,她叹息着说:“王嶂的心要是能多一些宽容就好了……”

编后:自古以来,男人的性功能就被加上了各种光环,而是不是“男人”,也在很长一段时间以性功能作为主要的衡量筹码,无能似乎是男人最为不齿的称呼。当某种功能被无限地放大之后,男人的标准也渐渐发生变化,让他们忽视了一个男人还有责任、义务、事业和力量。文中主人公的悲剧,就是源于这样一个心态,最要面子的人,往往最后失去了面子。

(文中主人公为化名。专供稿件,谢绝转载)

编辑 / 孙鲁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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