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之趣
2008-10-16崔乐义
崔乐义
“七”,是一个司空见惯的数字,它和人们的生活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人的身体,明显地带有“七”的印记,人体有“七窍”,即耳、目、口、鼻七孔。喜、怒、忧、思、悲、恐、惊,在祖国医学里被称为“七情”。俗话说:“三岁看大,七岁看老。”就是说人到了七岁,大脑发育减慢,智力空间就很难再进一步拓展了。
自然界中也随处可见“七”的身影,天空中的星座有许多都是由七颗小星相连的,如北斗七星就是由天枢、天璇、天玑、天权、玉衡、开阳、摇光七颗星组成。昴星团是金牛座中的疏散星团,用肉眼可以看到七颗星,因此又名“七姊妹星团”。雨后的彩虹也是由红、橙、黄、绿、青、蓝、紫“七色”组合而成的,光学上用这七种颜色制成“七色板”,用来证明由七种色光合成白光的原理。
人体和自然界的这些直观印记,对人类产生了深远的影响,从而形成了人类普遍的“七”情结,直接反映在日常生活中。古代七尺相当于一般成年人的高度,“七尺”就成为人身的代称,如俗话说“堂堂七尺男子汉”。“开门七件事”——柴、米、油、盐、酱、醋、茶囊括了日常生活中的必需品。生活中,许多事情发展到第七个年头就会出现一些让人头痛的问题,这种现象在婚姻方面最为突出,被称为“七年之痒”。“七出”是封建时代休妻的七种理由,即无子、淫逸、不事舅姑、口舌、盗窃、妒忌和恶疾,丈夫可以用其中任何一条为借口,命妻子离去。旧俗人死后每七天祭奠一次,最后一次是第四十九天,叫“满七”。“七巧板”是用正方形薄板或厚纸裁成形状不同的七块小板的玩具,可以拼成各种图形,至今还在世界各地流传。
“七”在人类文化中也到处可见。在西方国家中,数字“七”具有很浓厚的宗教色彩,基督教认为上帝用七天时间完成了创造世间万物的壮举,圣母玛丽亚有七喜、七悲,主祷文分为七个部分等。佛教和伊斯兰教也很尊崇数字“七”,据说佛教始祖释迦牟尼面壁七天而成了正果,佛教认为万物由地、水、火、风、空、识、根七种本原生成,佛寺由七种厅堂组成。伊斯兰教认为安拉创造世界用了六天,第七天休息。西方人还常用数字“七”来规范人的道德行为或归纳人文景观、社会团体、宗教仪式等,如七大美德(信任、希望、仁慈、公正、毅力、谨慎、节制)、七宗罪(骄傲、愤怒、嫉妒、肉欲、贪食、贪婪、懒惰)、七重天(月球天、水星天、金星天、太阳天、水星天、木星天、土星天等)、七大洲(亚洲、欧洲、非洲、北美洲、南美洲、大洋洲、南极洲)、七大奇观(埃及吉萨金字塔、巴比伦空中花园、摩索拉斯陵墓、阿耳忒弥斯戴安娜神庙、罗得岛巨像、奥林比亚宙斯神像、亚历山大灯塔)。
我国古代天文学中,有二十八星宿,它们按东、西、南、北分为四方,每一方包括“七宿”。古人认为日、月和金、木、水、火、土五大行星都能照耀天下,就合称为“七曜”。人们还从不同的音乐中制定了“七音音阶”,创造出了千变万化的美妙音乐。我国古代还有“天子七庙”之说,汉代贾谊《过秦论》中的“七庙隳”,就是国家灭亡的意思。
文学中的“七”更是大量存在。古代儒家把《论语》《孝经》《诗经》《尚书》《礼记》《易经》《春秋》奉为经典,称“七经”。西汉时,枚乘著文假设吴客述说音乐、饮食、车马、游观、田猎、观涛和论道七件事来启发楚国太子,题作《七发》,称为“七体”,后代文人纷纷效仿,如张衡著《七辨》、曹植著《七启》。东汉建安年间,孔融、陈琳、王粲、徐干、阮瑀、应玚、刘桢七位文学家共同促成了五言诗体的确立,被称为“建安七子”。相传三国时曹丕让弟弟曹植在七步之内作诗一首,否则就杀掉他。曹植随即作出,避免了杀身之祸,后来就用“七步才”指敏捷的文才。魏晋时代,嵇康、阮籍、山涛、向秀、刘伶、阮咸和王戎七位名士优游山林,时人称为“竹林七贤”。明代作家张溥读书时,每次都要抄录七遍,就给自己的书斋取名“七录斋”。明代还有以李梦阳为代表的“前七子”和以李攀龙为代表的“后七子”,在当时文坛也产生了不小的影响。古代文人还喜欢用“七言绝句”和“七言律诗”的诗体形式来表情达意,其中唐代的王昌龄在七绝上成就最高,被誉为“七绝圣手”,唐代崔颢的《黄鹤楼》诗被誉为“唐诗七律第一”。古今中外还有“七仙女”、“七夕相会”、“七擒孟获”、“七日大洪水”、“白雪公主和七个小矮人”等传说故事,不胜枚举。
正因为数字“七”在人类文化中占有极其重要的位置,无怪乎人们对“七”情有独钟了。
(作者单位:河北省正定县正定镇二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