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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探《木兰诗》中的几个问题

2004-04-29黄承勇

华夏文化 2004年3期
关键词:木兰诗君王天子

黄承勇

读了《华夏文化》2004年第1期白水河《再探(木兰诗)的几个问题》一文,感触颇深。这里,本人对《木兰诗》再作一点更深入探索,以与学人共勉。

一、思维科学原理告诉我们,研究问题时要抓住一个事物的最根本东西,我们把它叫作“元”,研究《木兰诗》的“元”,就是《木兰诗》是一首民歌,抓住这个“元”来解决相关问题,才能站在应有的高度上来观照事物,才能看到事物的“庐山真面目”。

二、作为一篇已成文的作品,“唧唧复唧唧”当然应该有它的本来意义。前人无论认为它是织布声也好,叹息声也好,都是本着二定要赋予“唧唧”一个实在意义的原则来解读文本。而经过深入探讨,我们最后发现,“唧唧”如一定要理解为一种声音的话,当解释为鸟鸣声更为妥当。其实,这本身也许就是一个误区:“唧唧”为什么非要有意义?“唧唧”为什么非要是一种声音不可?

据石生淮考证,北朝民歌在传唱早期起句时都有一段“起兴”,正如南方水族民歌起唱时必以一段“哎呀咳——喂”开头,侗族山歌起唱时必有一段意味深长的“哎——”一样。北朝民歌《折杨柳》中有一首,前面六句是“敕敕何力力,女子当窗织,不闻机杼声,唯闻女叹息。问女何所思?问女何所忆?”可以看出,这首民歌的起兴句是“敕敕何力力”。这一起兴句用今天的语音读来未免粗犷,似乎不够“雅”,所以我们今天见到的《木兰诗》起兴句就成了“唧唧复唧唧”,比原创时期“雅”了许多。所以,本文作者认为,“唧唧复唧唧”应当首先被看作是一个起兴句,相当于“哎呀呀——嗨”一类的起兴,本身可以没有任何意义。

三、既然《木兰诗》是一首民歌,当然也就具有民间文学的共同特点,质朴、粗犷,甚至粗砺。尽管历经数代劳动人民的修改传唱,民歌的故事情节仍是不耐推敲的,存在很多漏洞。

比如,民歌中有这样一段情节:木兰在立了很多战功后凯旋归来,受到了礼遇:“策勋十二转,赏赐百千强,可汗问所欲,木兰不用尚书郎”。读到这里,我们难免提出疑问:一个小兵就算立过很多战功,能够一下子被封为“尚书郎”吗?就连当年领兵的大将能否被封为尚书郎都值得怀疑,别说木兰是一介小兵,还是女扮男装的。

再就是,木兰在外征战时间,从歌中看是很久的:“朔气传金柝,寒光照铁衣,将军百战死,壮土十年归。”有资料上说,这里的“十年”不是实指,应为虚指,但从“朔气传金柝,寒光照铁衣”来看,节气上寒暑更易,年代也是很久的。何况,古汉语中,三、六、九、十二的虚指比比皆是,对“十”的虚指则未见其详。总之,木兰在外的时间很久,但多年后,木兰回家来了,家中的状况还是:“爷娘闻女来,出郭相扶将。阿姊闻妹来,当户理红妆。”难道经过这么长的战争岁月,阿姊还没有出嫁?这似乎不大符合生活常理。

再有,木兰回家后,对家里的一切都感到亲切,于是“开我东阁门,坐我西阁床。脱我战时袍,著我旧时裳”。木兰家有多少房子?怎么“东阁”是木兰的,“西阁”也是木兰的?父母兄弟们都住在哪里?挤在剩下的房子里?

还有,民歌的开头部分称自己的帝王为可汗:“昨夜见军帖,可汗大点兵”。可汗是少数民族君王的尊称。而后文又称君王为“天子”:“归来见天子,天子坐明堂。”天子是中原人对君王的尊称。到底木兰的君王是“可汗”还是“天子”?还有,“尚书郎”是中原官职的名称,少数民族官阶里不一定有“尚书郎”这一名目,木兰归来后可汗到底给她加封什么官职?是加封“尚书郎”吗?

当然,《木兰诗》是千古传唱的优秀民间文学作品,这一点是无可置疑的。白璧上有了斑点,所以才使人认识到摆在我们面前的是一块货真价实的白璧,而不是玻璃。正是这星星斑点,印证了一个美好的性别理想,告诉我们这个理想是多么的光辉,富有创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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