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性”——贬也,褒也
2004-04-29朱永良
朱永良
茶余饭后,或幕僚闲聚,或街谈巷议,人们免不了对芸芸众生的大干世界发一番感慨,而这番感慨往往总离不开对人的秉性的议论。
一次,在谈论某君职务升迁的时候,有朋友说,某某性格太直性,成不了“大器”,不宜提拔重用。言外之意亦有点化诸君之意。此言让我困惑良久:难道性格直爽、心地坦白、为人正直的人就没有造就价值吗?在这里,似乎“直性”其性贬也。同一场合,一个我深谙其秉性的同仁对在座朋友说,他一向为人直性、坦率,在同志间不搞“小动作”。此言出自此君口,更让我困惑:他明明是个城府极深、为人狡黠、暗藏杀机的人,却人前背后标榜自己“直性”。由此看来,“直性”乃不失其褒意也!
同样一个“直性”,出自不同人之口,却反映出其不同的词性;用来评述不同对象的人,又反映出其不同的的修辞含意。“直性”贬也?褒也?困惑之余,笔者愚人拙见,略谈一二。
所谓“直性”,无非是说某某性格直率,胸怀坦荡,为人正直,说话办事喜欢直来直去,不会或不屑于绕圈子,在同事面前是个“透明体”。我认为,性格“直性”的人虽然有时会“恶语伤人”,且在社会生活中得志者少,失志者多,但日久识人,其終而不失为正人。中国有句古话曰:“路直有人走,人直有人和”,又云:“正直是人生之宝”。由此可见,自古以来,“直性”就是被人们称颂和提倡的一种为人之德。
鲁迅先生八十多年前在回击有人攻击《新青年》编辑刘半农“直性”、有些“浅”时说:“不错,半农确是有些浅,却如一条清溪,澄澈见底,纵有多少沉渣和腐草,也不掩其大体的清。倘若装的是烂泥,一时就看出它的深浅来,如果是烂泥的深渊呢?那就更不如浅一点的好。”毛泽东同志也一贯提倡说老实话,办老实事,做老实人。可见,性情直爽,心地无瑕,襟怀坦白,是人的可贵品质,是共产党人道德修养的较高境界,是应该褒扬的为人之道。
如果有谁爱好读书,不妨翻阅一下古今经典名著,那里面颂扬的名门义士、传世清官和民族英雄,哪位不是侠肝义胆、仗义执言、敢作敢为的“直性人”!再看看当今那些大贪官们,有几个不是狡诈钻营、见财忘义、惟利是图之人?在他们身上哪有半点儿“直性”的美德!
那么,性格“直性”的人为什么会被某些人说成不可造就,成不了“大器”呢?那是因为这些人大市侩了。在他们看来,只有那些性格深沉、不露心迹、明哲保身的人,才能在官场上左右逢迎,巧言令色,讨得上司的赏识而大有作为。这是一种偏见,在干部选拔任用中是有害而无利的。
当然,性格“直性“的人也有“耿直讨人嫌”的一面,对这个问题应客观分析。如果“直性”人敢于开展批评而“讨人嫌”,那正是值得提倡的;如果他们直言无忌,犯了自由主义错误,则应加强修养。总而言之,“直性”可褒扬而不可贬弃也,但亦应渐琢,加以引导,使其终成大器。岂不乐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