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猪复仇记
2004-04-29塑人
塑 人
帕卡的姐姐艾丽丝在那段日子里股票损失惨重。但她却没有一蹶不振,并且一直劝慰经商失意的帕卡要振作起来,帕卡的姐夫布朗克是艾克斯射击协会的教练,他每年春季都要去距艾克斯市160英里的拉尔什山区打野兔,为了帮助帕卡尽快走出悲观绝望的阴影,艾丽丝和丈夫商定周末带帕卡去拉尔什山区打猎。希望拉尔什山野的勃勃生机能重新唤起帕卡的生活热情。
误伤野猪,酿下大祸
周末到了,帕卡随同姐姐和姐夫来到了万木竞发,鸟兽齐鸣的拉尔什山区。
有着大片针叶林和灌木丛的拉尔什山区栖居着数量庞大的野生动物,当地的野猪更是以性情凶猛而出名。它们常常是一呼百应,群体作战,曾经发生过好几次野猪受到攻击后疯狂报复人的事件,为此,布朗克再三嘱咐妻子和帕卡,在打猎时只找野兔千万不要伤到野猪。他曾亲眼看见一只狼被一群狂怒的野猪咬得遍体鳞伤后一命呜呼。
他们三人拿着猎枪小心翼翼地在丛林中穿行,林中静得出奇,半小时过去了,他们期待出现的野兔去口不见踪影。突然,林中传出一阵根茎折断的声音,三人赶紧停了下来,循声望去,离他们不远的一簇灌木丛剧烈摇晃起来,紧接着,一头全身脏兮兮的野猪叼着一只山鼠从灌木丛里钻了出来,等这头野猪大摇大摆地走远后,他们才继续向树林深处走去。
又过了大约20分钟,前面草丛中终于蹿出了两只灰色的野兔,布朗克眼疾手快,一枪就打中了其中一只。帕卡赶紧朝另一只拼命逃窜的野兔扣动了扳机,枪声响过,却听到了一头野猪的刺耳惨叫声。“天哪!你打中了一头野猪!”艾丽丝尖叫起来。原来,帕卡慌乱中射出的子弹没有打到那只野兔,去口鬼使神差地射中了一头正在埋头刨树根的野猪。此刻,中弹的野猪正瘫痪在树下不停地嚎叫着,它的叫声在寂静的山林里显得十分恐怖。“糟糕!我们得立刻离开这里!”布朗克情知不妙,领着艾丽丝和帕卡朝另一条小路飞跑;然而,他们刚跑出不远,就听到前面传来杂乱的动物奔跑声,很快他们惊恐地看到树林里跑出了5头黑褐色的野猪!它们显然是听到那头野猪的惨叫声后赶来的。看到野猪鬃毛倒竖、气势汹汹地朝他们扑过来,艾丽丝举枪就要射击,布朗克立刻阻止了她:“不要开枪,快跑!”他一把拽着艾丽丝迅速朝左侧山坡跑去。帕卡却漫不经心地落在后面。说实话,帕卡这会儿并没有急于逃生,他甚至觉得死在野猪口里也是一种体面的解脱,艾丽丝回头瞥见帕卡落在后面,焦急地喊道:“快一点I野猪撵上来了!话音未落,一头野猪离帕卡只有几步了,布朗克迫不得已开了枪,那头野猪应声倒下。
就像布朗克担心的那样,枪杀激怒了野猪,它们更加疯狂地;中了过来,自幼奔跑于山林崎岖之路的野猪很快就要撵上他们了。形势万分危急I帕卡看到姐姐和姐夫为他而陷入了险境,感到后悔不已,他愤怒地朝野猪开枪射击,两头野猪惨叫着倒在血泊中。剩下的两头野猪终于畏缩不前,它们在同伴的尸体旁喘着粗气,死死地盯着眼前的仇人,过了一会儿,两头野猪开始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嚎叫。布朗克猜想它们是在呼唤更多的野猪前来助阵。
趁野猪没有进攻的空隙,布朗克赶紧交代了一些事情。他告诉艾丽丝和帕卡,野猪不会善罢甘休,说不定还会有野猪赶来增援,他们必须节约子弹。一定要瞄准野猪的肩胛处射击,那样可一枪命中野猪的心脏,艾丽丝则对帕卡说:“在任何危急关头都不要失去信心,要顽强自救。坚持到最后一分钟!”帕卡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他开始给猎枪填装子弹。艾丽丝还想对帕卡说点鼓励的话,就听见由远而近又传来野猪刺耳的嚎叫声,整个山林好像都抖动起来。紧接着,从山坡下的灌木丛林里又钻出了近20头野猪!它们发出闷雷般的吼声,白森森的獠牙清晰可见……
血战野猪,陷入绝境
帕卡和艾丽丝顿时被惊呆了,布朗克也没料到一下子会有这么多野猪出现。但他很快稳定了自己的情绪,面不改色地对帕卡和艾丽丝说:“不要害怕,我们还有子弹,一头一头地击毙它们{”布朗克临危不惧、镇定自若的情绪感染了帕卡不口艾丽丝,他俩很快镇定下来,帕卡迫不及待地朝远处的野猪开了一枪。布朗克告诉帕卡,野猪皮上有一层凝固的松脂。距离远了子弹不易射入,一定要等野猪进入有效射程后再开枪。
野猪嚎叫着冲了过来,当冲在最前面的野猪离他们只有十几米时;布朗克率先开了枪,紧接着帕卡和艾丽丝也扣动了扳机,几头野猪顿时中弹倒下。
帕卡连续打中了三头野猪后,情绪亢奋的他每射出一颗子弹都要大吼一声,似乎要把几个月来淤积在心头的晦气发泄出来。看到帕卡的转变,艾丽丝十分欣慰,她甚至忘却了他们的危险处境,不时为帕卡的准确射击叫好。
拉尔什山区的野猪果然凶猛异常,眼前这些野猪犹如一群亡命之徒,尽管不时有野猪中弹倒地,其他的野猪却照样疯狂地向前冲,震耳欲聋的枪声和野猪的惨叫声交织在一起,震天动地。
不一会儿,丛林坡地上已有十几头野猪的尸体躺在血泊中。他们三人的子弹也快用完了,只能断断续续地射击,好在剩下的几头野猪似乎被猎枪的威力震慑住了,它们终于停止了进攻。
帕卡提议干脆开枪把那几头野猪干掉,尽早摆脱它们的纠缠。布朗克坚决不赞成这样做,他认为既然子弹已经不多了,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开枪。艾丽丝也对帕卡说:“要有耐心,说不定还会出现更险恶的情况,要把子弹留在最关键的时候用。”
时间在难挨的气氛中流逝,那几头野猪一直在远处死死地盯着他们,看来,复仇心极强的野猪是不会自动离去的。不仅如此,其中的一头野猪又开始没命地嚎叫起来,似乎要把拉尔什山区的野猪都唤来。布朗克预感到大势不妙,一旦有更多的野猪出现,他们将凶多吉少。如果就这样僵持下去,无异于坐以待毙,然而,还没有等他们作出新的决定,就听见身后树林中传来“哗啦啦”的声音,三人回头一看,丛林里又冒出了七八头野猪!
气氛陡然紧张起来,他们陷入了进退两难的绝境。一直沉默不语的帕卡突然开口了:“不能再拖延了!我冲出去把野猪引开,等野猪追赶我时,你们再往相反的方向跑,说不定大家都有希望逃生。”“不行!”布朗克打断了帕卡的话,他知道帕卡是因为自责而要铤而走险。但帕卡的话提醒了他,是不能再拖延了!布朗克飞快地思考着突围的路线。蓦地,他记起从这儿往北穿过丛林大约200米远,山坡尽头有一座陡峭的山冈,山冈脚下有一块巨大的岩石,两年前他曾经远远地看见几只鸟王金雕在那块巨石上分食一只羚羊的尸体。布朗克很快有了主意。他对帕卡和艾丽丝说:“立即向北突围,攀上那块巨石,居高临下阻击野猪群。”
金雕相助,绝境逢生
就在他们伺机而动的时候,一个意外的机会出现了:一架直升机这时恰好经过这里,飞机低空掠过丛林上方时,那些素来惧怕金雕袭击的野猪以为空中有金雕出现了,它们惊恐不已,看到野猪的注意力被分散了,布朗克喊了一声:“快跑!”三人一跃而起,朝山坡北面冲去。等那些野猪反应过来时,他们已跑出几十米远。愤怒的野猪很快四蹄如飞地撵了上来,帕卡这次又拉在最后,不过,他是故意跑在后面掩护姐姐和姐夫的。随着帕卡的准确射击,追上来的野猪接二连三地倒下。
然而,当他们气喘吁吁地跑到山坡尽头时,不禁倒吸一口冷气!那块巨石虽然只有4米来高,但爬满荆棘的石壁近乎垂直,根本无法攀援。而那些狂怒的野猪已离他们越来越近!情形万分危急!三个人一边朝野猪开枪,一边紧张地寻找着攀上巨石的办法。蓦地,帕卡眼睛一亮,叫道:“上帝!”就在他眼前,一根像拔河绳一样粗的紫藤从巨石顶端垂下来;由于紫藤隐藏在石壁表面的荆棘中,极不易被发现,帕卡一把将紫藤条从扎手的荆棘中抓出,塞到艾丽丝手上。催促道:“快,你们俩先攀上去!”
人在危急时刻往往能爆发出超乎寻常的力量。艾丽丝平时连树都不会爬,但她这会儿居然像猴一样敏捷地抓着藤条往上爬,她手脚并用,很快就攀上了巨石,紧接着,布朗克也利索地拽着紫藤攀了上去。他俩顾不上手被荆棘扎得鲜血直流,立刻从巨石上居高临下朝野猪射击。“帕卡,快上来!”看到野猪纷纷逼近帕卡,艾丽丝焦急地喊道,帕卡这时却出奇地冷静;他将猎枪中最后一颗子弹射向野猪后才抓住紫藤往上攀。不料,就在他身体刚刚离开地面的时候,一头硕大的野猪一口咬住了他的左腿。帕卡一声惨叫,从藤条上失手掉下来,整个人正好砸在野猪身上。布朗克和艾丽丝担心开枪伤到帕卡,只能朝其他野猪射击。好在那头野猪被体重100磅的帕卡砸蒙了,帕卡趁机用猎枪朝野猪的眼睛猛戳,野猪的眼眶顿时血流如注,它惨叫着连连后退。“砰”的一声枪响。布朗克从巨石上一枪击毙了它,帕卡忍着腿伤的剧痛再次抓住紫藤往上攀,由于左腿不能助蹬,他攀得十分吃力。但此时的帕卡却有强烈的求生欲望,他竭尽全力地拽着藤条往上攀。几头野猪又咆哮着冲向帕卡,布朗克和艾丽丝的枪几乎同时响了,两头野猪像布袋一样倒了下去。其余的野猪再也不敢靠近帕卡,当帕卡艰难接近巨石顶部时,布朗克伸出有力的手把他拉了上去。巨石下面,狂暴不已的野猪挤成一团,发出愤怒的咆哮声。
艾丽丝赶紧给帕卡包扎伤口,帕卡小腿被咬开了30公分长的口子,血肉模糊,所幸没有伤到骨头。
布朗克原本打算稍作休整再设法翻过山冈,但现在帕卡的腿意外受伤,不可能爬如此陡峭的山了。
“糟糕,我的子弹带丢了!”帕卡突然叫了一声,他估计是刚才从藤条上坠下去时弄丢了子弹带。“我也只剩两颗子弹了。”艾丽丝不安地说。布朗克没有言语,他早就知道自己只剩下一颗子弹了。3颗子弹对付野猪群无异于杯水车薪,布朗克低头看了看手表,指针刚刚指向下午4点整。他祈祷山野的夜晚快些降临。根据他的判断,天黑以后,野猪就会自动离去。此刻,巨石下面的野猪仍然在喋喋不休地嚎叫着。
约莫半小时后,不知为什么巨石下的野猪变得安静了,布朗克看到几头野猪似乎失去了耐心,它们相继钻进了山坡下面的阔叶林里。布朗克顿时警觉起来,因为他知道那片阔叶林中有小路通往身后的山冈。但他很快就觉得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因为山冈实在是太陡了,野猪即便绕道爬上山顶,也难以接近他们。他想起两年前鸟王金雕在这块巨石上啄啃的那只羚羊,说不定就是从山冈上滚下来摔死的。然而,布朗克万万没有料到,拉尔什山区的野猪还有“绝招”。
当太阳快要落山时,山上传来了野猪的嚎叫声,他们循声望去——天哪!山顶上真的出现了几头野猪!“那些野猪在千什么?”正举着望远镜观密山顶动静的艾丽丝惊讶地嚷道。布朗克忙接过望远镜,他清楚地看到几头野猪立在那儿一动不动,肚子在急剧膨胀,整个身体逐渐鼓成了圆桶状……
“野猪在搞什么鬼名堂呢?”布朗克喃喃道。“不用管那些家伙,它们伤害不了我们。”帕卡的话音刚落,就听见山顶上碎石滚动。只见那些野猪不要命地从山顶滚落下来,像一只只圆桶越滚越快,帕卡的脸“刷”地一下变得苍白,连声哀叹:“完了!完了!”布朗克也没料到野猪会亡命地滚下山来,两头最先滚到山脚的野猪已凶神恶煞地朝他们扑来。
“跟它们拼了!”艾丽丝出人意料地高喊了一声,她把猎枪中的最后两颗子弹射了出去,一头野猪当目口溅血倒地!艾丽丝又抡起枪托朝另一头野猪狠狠劈去,那头野猪挨了重重一击后竟然掉头便跑,艾丽丝的英勇气概鼓舞了布朗克和帕卡,本已绝望的他俩抡起猎枪与野猪搏杀起来,人猪混战,野猪的尖锐撩牙明显占了上风,他们三人很快被咬得皮开肉绽。艾丽丝也险些被一头野猪撞倒在地,眼看他们就要招架不住了!
千钧一发之际,空中突然传来尖锐的啸叫声,顿时野猪惊得四散逃命。三人抬头望去,原来。一群巨大的鸟王金雕像轰炸机一样,冲着野猪们俯冲了下来。紧接着,只见奔逃的野猪有的被它们的空中克星的利爪抓得头破血流,有的被啄瞎了眼睛惨叫着;巨石下面的野猪则纷纷逃进了灌木丛林之中……
这一切来得如此突然,当他们三人缓过神来时,这群鸟王金雕已腾空而起,沐浴着夕阳的山野一片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