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服［零］式战机之谜

邓　沛

1939年4月1日,日本最新研制的A6M型舰载飞机进行了试飞。翌年,这种舰载机被命名为“零”式战斗机,并正式投入战争。这是当时世界上最优秀的战斗机,在太平洋战争初期,没有一种战斗机能与其匹敌。

性能超群无敌手

“零”式战斗机似乎有一种神秘的性能。当你快咬上它时,它却能一个筋斗翻过来,反而从背后将你咬住,加上重量轻、机身气动性能优良、续航能力强,使它在太平洋战争中声威大震。“零”式战斗机装有77毫米口径的机枪两挺、20毫米口径机关炮两门,机翼下能携带2枚60公斤的炸弹,时速高达565公里,续航里程3000公里。而各国同类型机多数仅装备机枪,无机关炮,最高时速仅450公里,续航里程仅1000公里。

面对性能如此优越的“零”式战斗机,美国飞行员吃尽苦头,由于没有缴获到一架完整的“零”式战斗机进行研究,美国空军当局一筹莫展,无可奈何。以至太平洋战争初期,“零”式战斗机赢得了“天下无敌”的美誉。

莫名其妙处下风

但到了1942年下半年,太平洋战争空战形势急转直下,各种性能均优于日本“零”式战斗机的美国F6F“恶妇”式战斗机被大批生产出来投入空战。从此,美国人的空战优势一直持续到战争结束。如1944年6月19日,在著名的马里亚纳大空战中,美国海军王牌飞行员戴维·S·麦坎普贝尔海军中校驾驶一架F6F“恶妇”式战斗机,创下了在10分钟之内击落9架日本“零”式战斗机的奇迹!为此他获得了美国“国会荣誉勋章”。

令人费解的是,美国方面如何突然掌握了日本“零”式战斗机的全部性能和有关数据,因而造出新型飞机扭转了太平洋空战的不利形势,使日本“零”式战斗机迅速失势?由于战争中美国方面出于保密的需要,从未披露过其中内幕,“零”式战斗机的秘密是怎样曝光的,遂成了太平洋战争中的一个难解之谜,连日方也对此感到莫名其妙,百思不得其解。直到二战结束以后,美国方面方才公布了“零”式战斗机泄密的经过,真相得以大白。

耐人寻味失良机

其实,早在1940年,即“零”式战斗机刚开始投入使用那一年,在中国战场与日本空军苦战的“飞虎队”队长克莱尔·李·陈纳德将军(当时还是上校)就向美国陆军航空队递交过一份日本第一批“零”式战斗机性能的十分详尽的说明书,这是因为“飞虎队”缴获了一架几乎完好无损的“零”式战斗机。可惜当时并没有引起美国最高当局应有的注意。美国著名战争史学家约翰·托兰在其撰写的《日本帝国的衰亡》一书中对此十分感慨地写道:

“耐人寻味而又令人难过的是,自从陈纳德上校向陆军部提供关于“零”式飞机的详细情况并提出增大P-40(战斗机)的灵活性以对付高速度的日机的建议以来,这件事却整整两年被束之高阁,忘得一干二净。在这两年中,本来可以使许多美国飞行员不致死去,后来的“泼妇”式(即F6F“恶妇”式战斗机)比“零”式优越就说明了这一点”。

直到两年以后,出于一个偶然事件,“零”式战斗机之谜才被美方揭开。

欣喜若狂得“零”机

1942年6月3日,执行阿留申群岛作战任务的日本海军航空母舰“龙骧”号上的飞行士官古贺忠义驾驶的一架“零”式战斗机出现故障,迫降于荷兰港东面的阿库坦岛。迫降过程中,“零”式飞机触地时猛然震动,古贺忠义头部撞在仪表板上,顿时颈断人亡,而飞机只是受了一点轻伤。由于该地系冻土地带,又是美军占领区,日方遂放弃了寻找飞机残骸和飞行员的打算。大约5周以后,当一支美军搜索队发现这架飞机时,它仍处于极好的工作状态。

美国人轻易缴获了一架几乎完好无损的,在太平洋上空简直是所向无敌的“零”式战斗机,欣喜若狂。他们将这个“宝贝”小心翼翼地运回美国本土,然后仔细加以研究,并且作了一切可能的飞行试验。不久,对其极感兴趣的美国人就完全掌握了它的特点。原来,“零”式战斗机的重量特别轻,空重仅1570公斤。设计者堀越四郎教授对飞机主桁梁材料进行了革新,大胆采用了含有微量铬锰的超硬铝合金,使其抗拉强度高,且耐疲劳强度更好,从而弥补了动力的不足。此外,对飞机外型的改善也是“零”式战斗机的优势所在。但这种飞机也有弱点。日本人为了取得高机动性、大航程及其攻击性能,牺牲了装甲防护和其它安全措施。这样,它在空中极易起火,甚至连自封式油箱也没有。它在战斗中经不起损伤,连美国F-40及F4F“野猫”式战斗机都能轻易对付的损伤,它也经受不了。

掌握了这些情况后,美国的飞机设计师们便赶紧着手设计一种能对付传奇式“零”式战斗机的战斗机。经过努力,终于由格鲁曼公司生产出了各种性能都优于“零”式机的格鲁曼F6F“恶妇”式舰载战斗机。尽管它的装甲和自封式油箱重,因而不如“零”式机灵活,但它的飞行速度、飞行高度和总体性能均优于“零”式战斗机。从此,太平洋战争中的空战优势便转到了美国一方,直至战争结束。F6F“恶妇”式战斗机真正成为“零”式战斗机的“克星”。

战后,前日本海军航空兵军官、联合舰队航空作战参谋奥宫正武海军中佐在其所著《“零”式机》一书中回忆往事时,甚至认为:“丧失古贺这一架“零”式战斗机却使美国人迅速征服“零”式机,这是(日本)最后战败的决定性因素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