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国警匪片:
2000-06-12
(若愚)
在这个对立的世界上,有正就一定有邪,有黑就必定有白。这种二元对立的局面造就了众多精彩的警匪片及侦探片。法国的电影人对此类型影片的反思及创作,远比好莱坞变化更多,也更为精致。
早期的优良传统
法国警匪片比较着重刻画人物性格,比较侧重反映社会。这是他们早期的优良传统。早在1913年,法国片《魅影大盗》就是这类犯罪电影的佼佼者。主角是个犯罪天才,很有头脑且懂得易容,将警探及记者等轻易玩弄于股掌之上。
《魅影大盗》首开警匪片正邪两派斗智斗力模式先河,也塑造了世界上最早的"天才罪犯"形象。它的影响一直延续到后世,例如美国片《天罗地网》与港片《暗战》也有类似剧情。四五十年代的黑白片时期法国电影最为蓬勃。这期间法国电影人将好莱坞的犯罪片特点及精髓兼容并蓄,又加以变革。比如说美国黑帮片主角要么是黑手党老大,要么是野心勃勃变态狂人;而法国片中的罪犯常常是迫于生活无奈而越轨的一些普通人,令人一掬同情之泪。如《扒手》、《电梯到死刑台》、《赃款勿动》即属此中代表作。
警匪片之父梅维尔
50年代影响深远的法国导演梅维尔可说是法国警匪片之父。他的拍摄手法成为后人争相模仿的对象。他在影片中塑造的"孤独杀手"形象,深入民心之余更捧红了多位世界巨星,其中包括《独行杀手》男主角阿兰·德隆,他那冷峻的面孔、寡言的性格不但迷倒万千影迷,更成为有型男士的必然扮相。吴宇森更称《独行杀手》是一部"几乎完美"的电影。吴宇森及其他香港导演的作品如:《英雄本色》、《喋血双雄》、《枪火》等片无论在故事、拍摄风格及导演手法上均明显受到梅维尔的影响。
《独行杀手》将简约主义的拍摄手法发挥到了极点。而梅维尔的另一部电影《赌徒波比》则风格化地将巴黎的地下世界放在片中,把人性的孤寂充分表现出来。他以轻松的手法拍故事,并以大量的实景去配合影片跳跃的风格,令此片成为最具影响力的犯罪片之一。这种风格直接影响到一群法国新浪潮导演如高达、查布洛的创作。
法国新浪潮的犯罪片经典
高达受梅维尔影响至深。他在自己的影片中竭尽全力破坏以往类型电影的条条框框,为观众带来无限的思考空间,带来全新的电影语言。诸如《断了气》、《狂人皮埃洛》等片,除了明显地启发了多位后进导演如昆廷·瓦伦蒂诺及王家卫外,其实更带领世界影坛迈进了一大步,开拓了另一片天。
查布洛对处理警匪片中的人物内心斗争及张力营造特别到家。60年代《不忠的妻子》是他最成功的作品,这部影片表达了对中产阶级虚伪和道德观念的批判,十分有张力。
法国新浪潮的确影响了整个世界对电影的看法。60年代后的许多电影制作人不再以简单传统的手法处理警匪电影。
蜕变后的法国警匪片
法国电影一向精于描绘复杂人性及生活矛盾的本质,使70年代以后的法国犯罪电影更为多元化,其中的想象力及原创性也更高了。一方面,阿伦·戈劳与克洛德·贝里两位老牌导演的影片《复仇傀儡》、《祸水红颜》等不约而同地融合了警匪斗智斗力以及描绘人性的元素,为警匪片揭开了一种新面貌。另一方面,在众多法国青年导演中,贝勒的《歌剧红伶》与卡拉斯的《虎父无犬子》均突破了传统叙事方式,再加上高达式的色彩运用及其他新浪潮导演的风格,影片将观众带入了一个完全崭新的国度里。
这些优秀的法国导演们用他们的作品告诉世人:警匪片同样有广阔的发展空间。只要勇于不断尝试及突破旧有模式,便可拍摄出最精彩的电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