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从这里开始飞上蓝天

黄学锋

美国漫长的东海岸中段，有一块由于创造了人类奇迹而受世人瞩目的热土——北卡罗来纳州基蒂霍克。上个世纪初，世界的焦点聚集在这块介于阿尔比玛海峡和大西洋之间的狭长岛屿上，现代航空之父莱特兄弟就是在这里，首次驾驶自己制造的以内燃发动机为动力的飞机飞上了蓝天，实现了人类能像鸟儿一样在天空中自由飞翔的古老而美好的梦想，开创了人类征服太空的先河。

今年初秋的一天，我驱车从北卡罗来纳州州府罗利沿高速公路前往基蒂霍克。一个多小时的路程，公路两旁无边无际的草坪和林木葱茏的丘陵，让人觉得心情格外舒畅。赶到基蒂霍克正值中午，尽管烈日当头，但大西洋刮来的阵阵海风让人感到凉爽。我带着惊喜和无限向往之情登上基蒂霍克小岛，寻访菜特兄弟当年辉煌的足迹。

基蒂霍克这个昔日荒凉的渔村如今已发展成繁华的城镇，当年莱特兄弟试飞的杀魔岭一带已由沙丘变为绿洲。沧海桑田，今非昔比。著名的杀魔岭是一条三面丘陵、·面临海的狭长平地，犹如一个天然飞机场，现在已成为一个巨大的露天莱特兄弟博物馆。我走进杀魔岭后，立即感到一阵阵强烈的海风迎面扑来，令人不由得联想到，难怪莱特兄弟不远千里多次从家乡俄亥俄州专程赶到这里，进行最初的滑翔机和后来的动力机的飞行实验，原来是为了借助这里独特的海风更加顺利地送他们飞上蓝天。我站在莱特兄弟第一次飞上蓝天的跑道起点，冲着大海伸展双臂感受着基蒂霍克强劲的海风迎面贴地而来，自下而上地迅速掠过，大有要把地面上的一切都席卷到空中之势。我冲着大海自言自语道：“基蒂霍克真是飞上蓝天的好地方!”这里的天也似乎非同寻常，瓦蓝瓦蓝的，蓝得难以让人相信，与蔚蓝浩瀚的大海相映成趣。在杀魔岭，下至苍穹下至海洋，人们置身在蓝色的世界中，站在地上如同融在空中，天地吻合、凝为一体。

莱特兄弟博物馆中央的土丘上，矗立着一座由美国政府修建的白色大理石纪念碑，纪念碑正面用大字刻写着近代航空始祖的姓名“维尔伯·莱特／奥维尔·莱特”。碑底基座上刻写着：“1903年莱特兄弟以不屈不挠的意志和坚定不移的信念，在此首次飞行成功。”纪念碑正面两侧分别竖立着两尊莱特兄弟黑色大理石半身雕像。同行的美国朋友向我介绍了当年纪念碑揭幕典礼的盛况：1932年12月17日，也就是莱特兄弟首次飞行成功后的29年，基蒂霍克这个当时偏僻荒凉的小渔村突然一下热闹起来。欧洲国家王室、美国政府和国家科学院的代表、北卡罗来纳州、俄亥俄州等地方政要名人以及著名科学家、发明家、探险家纷纷而至。数以万计的人云集这里，参加盛况空前的“莱特兄弟纪念碑”揭幕典礼。纪念碑四周摆满了花篮、彩旗、标语、横幅，纪念碑台阶上堆满来自世界各地的贺电、贺信。奥维尔·莱特应邀参加了典礼并亲手为纪念碑揭墓。当巍峨壮丽、高耸入云的纪念碑出现在人们面前时，几百架“莱特”飞机排着整齐的队形，呼啸着穿越基蒂霍克上空，飞机巨大的轰鸣声强烈地震撼着这个往日寂静的小岛。

我沿着莱特兄弟第一次试飞成功的跑道，顶着风一步一步往前走。跑道的起点竖立着一块不规则的花岗石碑，石碑中间镶嵌着一块长方形青铜铸字牌匾，上面写着莱特兄弟首次飞行成功的记录。此外，在跑道的36．6米和269．1米处分别立着两块具有划时代意义的长方形花岗石碑，记录了莱特兄弟首次飞行成功的时间和距离。1903年12月17日上午，32岁的弟弟奥维尔·莱特驾驶着自己制造的以内燃发动机为动力的“飞行者l号”飞机，在空中飞行了12秒，距离36．6米。随后36岁的哥哥维尔伯·莱特又驾驶该机飞行了59秒，距离269．1米。这一天、这一段飞行时间和距离被作为人类征服天空的里程碑载人世界航空史，成为现代飞机诞生的标志。

一块镌刻着莱特兄弟头像的长方形青铜纪念碑立在飞机跑道一侧，碑上刻写着：“维尔伯·莱特和奥维尔·莱特带领我们飞上天空。”许多游人来到这里，怀着敬仰的心情与“莱特兄弟”合影留念。莱特兄弟的家乡在俄亥俄州代顿市，父亲密尔顿·莱特是教会牧师，母亲苏珊做家务，他们还有一个妹妹凯莎琳。莱特兄弟自幼喜爱机械，好奇心强，凡事愿意自己动手。一次，父亲给他们买了一个能飞的蝴蝶玩具，令父亲大为惊讶的是，几天后，只有十来岁的莱特兄弟竟然仿造出一个更大的同样能飞的蝴蝶。从此，兄弟俩对“飞”产生了浓厚兴趣。成年后，莱特兄弟创办了《代顿周报》，不仅自己采写文章，还自己动手制造快速印刷机。自行车在美国开始流行，他俩便将兴趣转到自行车上，随即卖掉了报社，开办了“莱特兄弟自行车行”，经营修理、制造和销售自行车。最后莱特兄弟的兴趣还是回到飞行上，他们花了3年时间阅读了大量有关航空知识的书籍和刊物，在丰富的理论知识指导下，兄弟俩在他们的自行车行里制造出了大型滑翔机。1900年，莱特兄弟关闭了自行车行，将滑翔机肢解装箱后，乘火车南下来到北卡罗来纳州基蒂霍克，开始了飞行实践活动。他们在杀魔岭脚下盖了一座房子住下来，一边飞行一边改进滑翔机，经过近4次飞行实践，他们掌握了大量关于飞行的第一手资料、数据等。在此基础上，不断修正和充实理论知识。同时，莱特兄弟着手制造水冷式汽油发动机和螺旋桨，这样给滑翔机注入了新的生命。1903年12月17日，莱特兄弟正是驾驶着这种具有生命活力的动力飞机，创造了辉煌的成就，实现了人类飞上蓝天的梦想。

纵观莱特兄弟的一生，是一部不断发明创造、勇于实践探索的历史。虽然，在莱特兄弟的那个时代已有关于航空方面比较完善的理论知识，但莱特兄弟的可贵之处，就是勇于将这些科学理论付诸实践，敢于做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充分表现出勇敢、探索、创造和实践的精神。1947年奥维尔·莱特逝世，美国总统亲赴代顿吊唁，他的致辞道出了人们的心声：“莱特飞机给美国带来了社会繁荣及国防安全，也为人类带来和平证言，为交通和经济提供了便利的工具。然而，此人蒙主宠召已赴天国，虽然我们不胜悲哀，但只要人类存在，莱特的名字就将永远铭刻在人们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