质实而自重
1991-07-15盛敏
读书 1991年4期
盛 敏
清汪中考研先秦诸子之学,采取“各择一术”的子学思想,尤倡《墨子》一书及《荀子》一书。对《墨子》一书的精确论断,在清朝学术界实为稀有,而且其研究《墨子》目的是辅助他的“用世之学”,决不是考据之下的盲目劳心。是用是学。
他认为墨儒同为显学,思想深度亦相抗衡,虽然有很多细节处相互对埒,但影响相比,波及广阔,超越时空。只是后代的儒学者们过份强调儒学的作用,和后墨学者的异化墨子思想,造成儒家隆昌而墨学凋敝的状况。而汪中则要恢复墨子思想的菁华,重撷其中的卉滴。他说:在九流之中,唯儒足与之(墨家)相抗,自余诸子皆非其比。(《述学内篇墨子序》)
因为墨子的思想锋镝是用于经世,而不是阃闱之学,亦非温柔敦厚之学,它是根据现实的各种景视而产生的实际上能指导人去实践的学说。
纵观其说,确是针砭时事的。多术,在于能以各种方法挽救国家出现的破裂的矛盾,消弭缝隙,能告警、告戒、防患于未然。并且能摆脱儒家老祖宗孔子和孟子的寄托观点,即言必称古神圣,不是三皇五帝,就是古贤人的神圣纲常,而是自家唱出自己的调子,自家竖起自家的旗幡。因为其学术来源于实践,又返用实践中去,故墨子的思想敢与儒家经言相抗衡。立言方法不一,结果不一,却可各放异彩,相得益彰,相互弥补,汪中称之为“操术”不同。此说在当日是起到了醒世之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