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贝城的末日》简介
1981-08-20海雪
海雪
今年10月10日,是辛亥革命70周年。鸦片战争以来,中国人民为了寻求解放,经过太平天国运动、维新变法、义和团等多次不屈不挠的斗争,但一次次都被帝国主义和封建统治者镇压下去了。伟大的民主革命先行者孙中山领导革命党人,流血牺牲,前仆后继,举行多次起义,1911年10月10日,终于在武昌起义成功,三天光复武汉三镇,三个月内推翻了清王朝的统治。辛亥革命没能解决中国的帝国主义压迫和封建统治的问题,没能改变中国的半殖民地半封建的社会性质,它的领导权后来被袁世凯、蒋介石等大军阀、大地主所篡夺。但它在中国近代史上有着不可磨灭的功绩。它开始了比较完全意义上的资产阶级民主革命。它对中国人民是一次思想大解放,也为后来的新民主主义革命创造了条件。在亚洲历史上,辛亥革命是第一次打落了皇帝王冠的革命。本刊从本期开始,连载《武昌枪声皇冠落》的故事,介绍我们的前人是怎样推翻清王朝的封建统治的。
——编者
一、革命党密谋举义
彭刘杨为国捐躯
湖广总督瑞□脸色刷白,坐在太师椅上浑身颤抖。湖北督练公所总办铁忠、汉阳知府双寿、武昌知府陈树屏和第八镇统制张彪,半弓着腰,耷拉着眼皮,站在面前。瑞Cheng嘶哑着嗓子说:“这还了得!再……再让这伙无父无君的东西闹下去,天就塌了。兄弟半夜三更把各位大人请到督署,是请各位大人立刻会审这些革命党。这可是各位大人效忠皇上的好机会。
铁忠等四人交换了一下迷离的眼色,齐声说:是!怎样处置这些革命党?请大帅明示!
“咳!还要什么明示呢!这些大逆不道的蟊贼造反的罪已定了,按大清律,杀,杀无赦嘛!……天什么时候了?”
“禀大帅,已经打了四更,天快亮了。”
“不,不,不能让这些叛逆活到天亮。”
瑞□说罢,铁忠等连答应了几个“是”字,便退了出来。
瑞□为何如此惊恐万状、急于下毒手呢?原来,清王朝推行的对内对外的反动政策,使神州大地遍布干柴,到处都可以点燃革命的火种。1905年孙中山在东京组建同盟会以后,反清的起义次数越来越多,规模越来越大。1907年较大的起义有五次,1910年反清活动达五十余次,直到1911年的黄花岗之役。它动摇了清廷的统治根基,使统治者吓破了胆。
这时,同盟会员蒋翊武等以研究文学为名,在湖北新军中组建文学社,发展会员五千多人,彭楚藩、刘复基、杨洪胜都是其中的骨干。另一个革命团体共进会,在新军中也有两千多名成员。
这年,四川爆发了“保路运动”,武装反抗清廷。清廷把驻防湖北的一部分新军调去镇压,湖北防务空虚。湖北的革命党人便在武昌小朝街成立了起义总指挥部,推举蒋翊武为总指挥,共进会的孙武为参谋长,准备武装起义。不慎消息外漏,中秋节杀鞑子的故事传遍了武汉。瑞□吓得心惊肉跳,坐卧不安,夜里偷偷地躲到兵舰上去睡觉。
1911年10月9日上午,孙武等在汉口俄租界保善里赶制起义用的炸弹,不慎爆炸。俄国巡捕闻声赶来,把起义者的名单、印信等囊括而去,俄国领事又交给了瑞□。瑞□下令按名册搜捕。革命党人知道消息后,发出命令,提前起义。可惜命令没全传达到,彭、刘、杨等人就被捕了。
湖广总督衙门灯火通明,刀枪出鞘,气氛紧张已极。衙役们高喊:“提彭楚藩!”彭楚藩昂首阔步走上大堂。
铁忠看彭楚藩穿着宪兵的制服,心想宪兵管带果清阿和自己同是满族人,宪兵营出了革命党的头领,对果清阿的前程大有影响,便想卖点私情给果清阿,开脱彭楚藩,就有意地给彭楚藩引路说:“你是宪兵嘛!怎么把你也抓来了?”如果彭楚藩顺着铁忠的口气一说,铁忠就可以借口放他了。那知彭楚藩反而堂堂正正地说:“告诉你,我是地地道道的以打倒清卖国王朝为宗旨的革命党。”接着,他便以愤怒的语言,数说了清政府反动卖国罪行。陈树屏插问了一句:“你们有多少同党,敢这样反抗朝廷!”彭楚藩蔑视地看了他一眼说:“四万万黄帝子孙都是。”陈树屏说:“难道我也是革命党吗?”“你是清朝的奴才,你不配当革命党。”张彪狂暴地问:“你们相约何时叛乱?”彭楚藩大声说:“住口!你这个奴才的奴才听着:不是叛乱,是起义,是革命……可惜,张军门,我今天杀不了你啦!”铁忠的脸都气白了,狠狠地说:“你这种不识抬举的东西,只有杀了的好。”彭楚藩唾了他一口,大笑说:“要杀便杀,何必多讲。”铁忠一挥手说:“绑出去枭首示众!”彭楚藩就义时高喊:“民国万岁!”时年25岁。
第二个被提审的是刘复基。他因扔炸弹拒捕,炸伤面额,闭着眼睛,听到铁忠等讯问,便怒张两眦,目光如电,骂不绝口,使得铁忠等无从置喙。双寿好不容易怪声怪气地问了一句:“你的炸弹放得好啊!”刘复基那容他说下去,便怒冲冲地说道:“没有炸着你,我死不瞑目。”他临刑时面不改色,连连高呼:“同胞速醒!还我江山!”牺牲时年仅28岁。
第三个被提问的是杨洪胜。他出身农民,读书不多,但深知民族大义。他因往工兵营运炸弹,在和军警搏斗中不幸被捕。铁忠等见他炸得遍体鳞伤,血肉模糊,便以蔑视的口气说:“似你这等样子还要革命?你还有炸弹没有?”杨洪胜听了肝胆俱裂,厉声反击说:“老子革命党光明磊落,比你等□着脸卖国,岂不光荣百倍!炸弹用了再做,用之不竭的。”再问,他就闭起眼睛,摇头不答了。他这种不屑一顾的态度,弄得铁忠等狼狈不堪。临刑时,他怒目对着屠刀高喊:“孙中山万岁!革命万岁!”被害时26岁。
三烈士就义后,瑞□、铁忠等并没就此罢手,而是按着名册,继续搜捕,扬言要把所有的革命党人一网打尽。新军各标、各营的驻地全部被封锁,甚至士兵们上趟厕所也不准许。偌大的武汉三镇,苦雨凄风,一片恐怖。
10日白天,瑞□没有再得到革命党人的任何活动情报,便以为革命党人群龙无首,革命火焰已被他基本扑灭了。入夜,他喜形于色,不再到军舰上去睡了。他给北京清政府发了请功的电报,说自己“弭患于未萌,定乱于俄顷”,建立了不世之功。他还置酒署内,叫来几个姬妾,陪他痛饮,以示庆贺。清政府收到瑞□的电报,准备回电嘉奖。电报尚未发出,瑞□的庆功酒才饮了几杯,突然枪声大作。瑞□吓得冷汗淋漓:怎……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