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评家和英雄
1957-08-16姚文元
姚文元
在最近召开的上海市人民代表大会上,九位学生代表的联合发言中提到这么一件事情:有一些资本主义国家的影片在中国放映,已经在一部分青年中产生了不好的影响。例如有的同学看了十六遍“流浪者,学拉兹偷东西,以不守纪律为光荣;有的同学看了“勇士的奇遇”后,学“斗剑”,学习郁金香芳芳那种个人独来独往的豪侠气概。他们提出要求:“希望上影能更多的生产和翻译优秀的影片”,“希望有关部门加强宣傅和指导同学怎样正确来看这些电影”(第735期上海“青年报”)。
青年幼稚,思想上缺乏辨别是非的能力,因而受到了坏影响,这原是很可能的事情。问题在于做思想工作的人——特别是影评家,能够教育青年用批判的眼光去看待这些英雄。郁金香芳芳生活在十八世纪路易十五的年代,如果问他要求有“集体主义”“工人阶级品质”,那当然是很荒谬的事情;但也正因为如此,在向历史人物学习的时候,就要分清那些是对的,那些是错的。庸俗社会学地否定和盲目崇拜地歌颂,同样有害。至于这张影片中那些过多的卖弄镜头的斗剑场面,不必要的粗话和一开始对妇女的态度,皇帝最后莫名其妙的转变,则是这张影片思想上艺术上存在的缺点。
但我们的若干影评家,一提起法国电影或者意大利电影,就崇拜得“五体投地”。他们从来不指出这些影片思想上、艺术上存在的缺点,更不提对人物本身应抱的正确的态度了。1957年第1期“大众电影”上王莱先生所写的“为什么说芳劳是一个英雄?”一文就是一个明显的例子。作者正确地肯定了在当时历史条件下芳芳是一个英雄,全力鼓吹了影片的优点和“惊险”,然而对于影片处理上的一些缺点,对于芳劳本身在当时历史条件下面不可避免地存在的一些缺点,却一个字也没有提到。但是对于青年,这样的分析批判恰恰是必要的。
问题还可以再深一层。当印度片、法国片在城市中掀起一阵狂潮时,有多少人认真地考虑过它们中间一部分片子某些思想上的缺陷在青年身上的影响呢?有多少人在学习这些电影的艺术成就的同时还清醒地注意到某些影片的根本思想拜没有超出个人主义的范畴呢?狂热和崇拜代替了一切。而在我们实际生活中,思想斗争到处都在进行着的,那一条战线不注意,资产阶级思想就偷偷地溜进来。要知道即使是学习“英雄”;十八世纪的英雄行为在二十世纪的六十年代也是并不值得模仿的呵!表现在影片上是如此,在类似的问题上(如跳舞)又何尝不是如此!
我们是应当有革命的功利观点的。用共产主义思想培养青年,努力减少不良的思想作风对他们的侵蚀,应当是我们时时刻刻放到第一位考虑的事情。而现在有些人在“反对教条主义”“反对庸俗社会学”的招牌下,却只注意“吸引人”和“惊险”,似乎连政治思想也有些放松起来了。……
我希望影评家和批评家们多做一点分析工作,帮助青年在吞食资本主义国家电影和文艺作品时吐出那些渣滓;我希望团的干部在日常生活每一个环节中注意思想工作:堵塞资产阶级思想影响的漏洞,特别是使青年多懂得现代的英雄同过去的英雄的本质上的区别。今天的英雄是集体主义的英雄,他们一切英勇行为都是为了集体也依靠着集体的,不可能像芳芳那样抛开集体,个人去干出一番什么事业来;过去个人英雄主义的英雄人物在当时条件下是英雄,但在今天的条件下,个人英雄主义的“英雄”不过是一个永远当不了英雄的狂夫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