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代闽地簪花习俗中的茉莉形象研究
2025-03-07杨海兰赵霞
摘" 要:宋代簪花习俗风靡,形成端午节簪茉莉的固定风尚。茉莉形象的盛行与闽地海上丝绸之路、闽地茉莉的本土化以及宋代逐渐形成的雅俗共赏的审美观念有关,从而使茉莉从闽地融入到簪花习俗中并完成了文化回流。在文化与民俗的双重作用下茉莉最终形成以书画、文学、民间习俗三方面发展为一体的综合艺术形象。
关键词:宋代;闽地;簪花;茉莉形象
宋人喜花、簪花、插花、戴花,花卉经济兴盛。簪花习俗的普及也促进了花卉市场的进一步活跃,茉莉随之从两广及闽地被江、浙一带等地引进。茉莉不仅在民间被百姓簪之用之,成为吉祥寓意的象征。其形象亦被文人墨客称道,衍生出诸多诗词歌赋与绘画艺术作品,茉莉借此以文学形象与艺术形象的双重方式记述了宋代簪花习俗下的现实生活,丰富了簪花系统的同时引发闽地茉莉形象在簪花习俗中文化回流的探索,成为了提及宋代簪花习俗就会被记起的时代印记。
一、闽地茉莉盛行的原因
茉莉是舶来产物,闽地海上丝绸之路的发展为茉莉的海外传入创造了条件,加之适宜种植的地理环境,茉莉获得本土化繁荣发展,其形象得以在闽地盛行,尤以福州为发展中心。茉莉经海上丝绸之路传入中国转而入闽,福州“海上丝绸之路”的发展为茉莉本土化提供了传播渠道,现如今茉莉花更是被尊为福州的市花。福州的海外贸易早在汉代便已出现萌芽,公元前202年闽越王无诸建闽越国,置临海之地冶城为都城,因此“东冶港”成为了闽越国当时海上交通和航运的重要港口,有福州港“前身”的说法。汉武帝时期,汉代海上丝绸之路正式开通,当时的闽越国已经与倭国、夷洲、亶洲、番禹及旧交趾七郡等有了贸易往来。到三国时代东吴雄踞江东,此时福州港对外贸易、对外军事、外交所用的“建安海道”成为重要航道。伴随海上贸易的发展还开发了从福州到夷洲澶洲等地区的航线,并在福州“置典船都尉,领谪徒造船于此”[1]。造船业的发展促使“福船”成为了福州海丝节点的重要引擎之一,闽地的文化与生产技术也伴随中原人民的南迁得到发展。唐代由于陆上丝绸之路因战乱被迫中断,转而海上贸易日渐繁荣,福州也形成了东渡琉球、北达新罗、西至天竺、南抵三佛齐一带的海上航线。中唐以后,福州成为唐代三大贸易港口之一,海上交通地位日趋突显,更是拓展了福州至朝鲜、日本、东南亚诸国的海上贸易航线。五代时期王审知家族统治闽地开辟甘棠港作为福州外港,设“乌猪港”为福州内港,并在闽安、东歧、怀安等地设对外贸易码头。同时还采取减免税赋政策、积极招来“蛮夷商贾”,促使对外贸易不断发展,从而奠定了福州港居于南北海运枢纽的贸易格局。从汉以来不断发展的福州海上贸易为宋代茉莉形象的交流传播提供了多元的交通路线选择。至宋代,产自福州的各种丝帛绫绢、瓷器与茶叶作为主要的商品由福州港运至琉球、新罗、日本、占城、爪哇、天竺、三佛齐、波斯等地,产自异域的香料、珠宝等宝物也由这条海上通道运抵福州贩卖到各地。各国之间的贸易在带动经济效益与文化交流的同时也为实现茉莉的商品化提供了良好的本土化发展空间。福州内陆水路交通的发展也为茉莉在中原的传播提供了条件。宋代的安泰桥成为福州府城河的总枢纽和经济中心,桥边建有码头,呈现“百货随潮入市,万家沽酒户垂帘”的繁华景象。为茉莉传入江浙一带等地在水路或陆路运输途径上提供了交通周转的保证。
宋代逐渐形成的雅俗共赏的审美观念在拓宽了大众审美范围的同时也增加了美的受众。伴随福州海上丝绸之路的发展与内陆贸易的繁荣,茉莉在闽地蔚然成风,在福州被广泛种植,具有高实用价值。不仅当地百姓钟爱茉莉,文人墨客也书写了大量诗词歌赋对茉莉本体与象征意象进行赞颂。茉莉被加工成商品传播至内陆和海外,茉莉鲜花也被运往内陆活跃于花卉市场与各名园之中,如李格非的《洛阳名园记》中记载的李氏仁丰园中便记录了茉莉在洛阳的培植。加工茉莉用于制茶、制香、制药,采摘新鲜茉莉用于插花、簪花、赏玩,茉莉的高实用价值使茉莉成为了闽地的重要组成部分,“福州在北宋时成为茉莉之都,开始制作茉莉花茶,成为宋朝中国六大都市之一,世界香料和茶叶贸易中心之一”[2]。茉莉也成为文人雅士集会调合气氛的选题,簪之,颂之。《迓金国聘使舟中逢玉簮花》一诗中云:“扁舟伊轧乱秋声,花下新凉暑不侵。浓叶衬成螺展髻,芳苞拆尽玉垂簪。谁将茉莉评高下,未必清香较浅深。把酒问花花不语,微吟空伴小蛩吟。”①将日常文人雅集的场面描绘得淋漓尽致,使茉莉既形而上的存于文人心中,又外化于形的存于宋代百姓的日常生活中。
宋代花卉经济繁荣的大背景也是茉莉得以出现在大众视野的重要原因之一。茉莉变成花卉商品运至临安、洛阳、开封等地并开始种植,受到了皇家的认可与赞赏。周密在《武林旧事·禁中纳凉》中记载了都城临安宫庭茉莉栽植的盛况,谓:“禁中避暑,多御复古、选德等殿及翠寒堂纳凉。又置茉莉、素馨等南花数百盆于广庭,鼓以风轮,清芬满殿。”[3]花卉市场繁荣的氛围在现存宋画上亦有体现,如描述北宋繁华市民生活的经典画作《清明上河图》中便侧面反映了花卉经济繁荣的景象。在现存张择端(传)本《清明上河图》之上可见卖花散户与小贩,可见当时花市的流通普遍性,茉莉从闽地传至宋代都城并不断融入到了簪花习俗中,成为了文人赏玩、标榜士气的象征,成为了老百姓端午簪花祈福的重要载体,成为了市民生活中居家装饰、出门簪戴、节日庆典的重要组成部分,在具备实用功能、经济效益的同时增加了审美功能,因此茉莉形象不断得以盛行。
二、簪花习俗与闽地茉莉的交融
簪花多分为簪鲜花和簪像生花两类,常佩戴于发髻之上或夹于耳上与幞头间。在现藏于巫山博物馆的汉代彩绘簪花春杵女俑与彩绘簪花俸食女俑两件文物上便可清晰看到头部簪花。至唐代则以簪花仕女形象占多数,《簪花仕女图》中所描绘的仕女花髻之上插有牡丹、荷花等花品,以应“簪花”之意。簪花现象虽常见于女子间,但实则自唐代便已开始了朝廷“赐花制”,出现了男性簪花的现象,唐懿宗时曾载:“宴进士于曲江,命折花一金合,遣中官驰至宴所。宣口勅曰:‘便令戴花,饮酒,’世以为荣。”②宋代朝廷承唐代“戴花”制,对唐代簪花的荣耀象征进行了新的时代阐释,但总体簪花礼仪仍保持着恩典与喜庆象征的基调。朝廷簪花从北宋时期的“不可违”转至南宋时期的“乐簪之”,是一个由被动转向主动接受的过程,从而促进了民间簪花,“形成全社会的一种时尚,这种时尚表面看,似乎是市井自然的一种都市风情,其实,深层的生发机制则是宫廷礼仪形式在民间的一种表现”[4]。簪花逐渐发展为男女老少、妇孺儿童皆可佩戴的风尚,已然成为对美好生活向往与审美的自发性追求。在现存宋画上也可以看到无论是朝廷官吏、仕女,也或是民间货郎、士人皆可簪花的情形,如北宋苏汉臣的《货郎图》系列,南宋的《歌乐图卷》《田畯醉归图》等。
宋代虽发展至人人皆可簪花,但在朝廷之上仍对赐花等级及品种上作出了规定,在成为民间习俗后,百姓之间对簪花品类则无明确要求。因此,除了朝廷簪花礼仪形制之外,亦有传统节日类簪花与平常喜事类簪花。簪时令生花是宋代簪花习俗中的一大主要品类,而簪茉莉花也在宋代形成簪花习俗之前便已有记载。《丹铅录》云:“(茉莉)北土名柰。晋书:都人簪柰花是也。”[5]茉莉花在宋代成为节日类时令生花,是端午节必备花品。《西湖老人繁盛录》中记载:“虽小家无花甁者,用小坛也插一甁花供养,盖乡土风俗如此。寻常无花供养,却不相笑;惟重午不可无花供养。端午日仍前供养。……茉莉盛开城内外,扑戴朵花者,不下数百人。每妓须戴三两朵,只戴得一日,朝夕如是。天寒,即上宅院亦买戴。”③可见簪花习俗在民间的盛行与节日簪茉莉的盛况,但当时临安茉莉的价格较高,却仍能引妇人争相佩戴。《武林旧事·都人避暑》中记载:“关扑香囊、画扇、涎花珠佩,而茉莉为最盛,初出之时,其价甚穹,妇人簇带多至七插,所直数十劵,不过供一饷之娱耳。”[6]端午节茉莉虽属时令,但价格昂贵想必一是端午簪茉莉的节日传统使然,二是茉莉闽来的缘故。
宋代闽地盛产茉莉,簪戴茉莉花的现象较为日常化。汉代陆贾的《南越行记》曾云:“南越之境,百花不香,惟茉莉素馨特芳香,女子以彩线穿心,以为首饰。”[7]这里的“南越”之地即包括了闽。关于簪茉莉花现象的盛行,“宋代陈善亦在其《扪虱新话·南地花木北地所无》中有言:‘闽广市中妇女喜簪茉莉,东坡所谓暗麝著人者也。’”[8]闽是宋代茉莉的主要产地之一,宋代福州最早的地方志《淳熙三山志》中便记载“抹丽,此花独闽中有之。夏开,白色妙丽”④一言,杭州临安府的茉莉多移植于闽与两广,故在许多文献中茉莉花又被记为“闽花”。“张邦基《墨庄漫录》述茉莉花由闽广移入浙江事颇详:‘闽广多异花,悉清芬馥烈,而茉莉花为众花之冠。岭外人或云抹丽,谓能掩众花。今闽人以陶盎种之,转海而来,浙中人家以为嘉玩。然性不耐寒,极难爱护,经霜雪则多死,亦土地之异宜也’。”[9]可见簪花习俗中临安所用茉莉多由闽来的例证,陈善在《扪虱新话·论南中花卉》中亦载:“近日浙中好事家,亦时有茉莉素馨,皆闽商转海而至,然非土地所宜,终不能盛。”⑤二文皆表明茉莉由闽移植至浙之后因地理环境的不适极难存活的状况,因此茉莉在临安出现物以稀为贵的现象。
簪花习俗传至闽地与当时戴茉莉的风潮与闽地本身的簪花习惯密不可分。茉莉以花的纯客观物质形态从闽地融入到临安簪花风尚并完成了文化回流。故回归到闽地时的茉莉形象不仅在物质形态上表现为簪茉莉,更在意识形态上丰富了茉莉的文化意蕴,成为端午节的象征物之一。
三、茉莉形象与象征分析
宋代簪花习俗“将国家的政治活动、礼制威仪、宫廷活动当作意象主体,并随着歌咏传唱和宫廷礼仪活动的影响,逐渐演变为普通的意象,因而其蕴涵的意旨,也非常丰富。这些不同类型意象群的使用,不仅丰富了诗的表现手段和内容,而且使宋代日常生活艺术化,艺术生活化”[10]。虽目前已知出土相关茉莉主题的器物考证有限,但仍在书画艺术与文学艺术领域留下部分宝贵遗存。
在书画艺术上,书画家们借茉莉形象以物言志,描绘出独具个人风格的茉莉,不同绘画风格的碰撞共同编织出具有时代之感的茉莉艺术形象。对茉莉艺术形象的描绘大致可分为具象与表象两种表达形式,仅存茉莉具象形象的主题绘画作品并不多,如北宋赵昌(传)的《茉莉花图》与南宋马麟(传)的《茉莉舒芳图》等,二者均为绢本扇面作品,以工笔的形式表现具象的茉莉形象,画面所绘单支茉莉叶绿花盛,姿态生动自然,整体画风细丽典雅,无作者款识题跋,用形象复现的形式再现了茉莉的雅净清冷之感。明代陈淳的《茉莉图》以及清代八大山人的《茉莉花图》则是目前已知描绘表象茉莉题材的写意作品,从笔墨形式到题跋都更加直接地传达出画家所绘茉莉中寄予的思想情感。以陈淳的《茉莉花图》为例,简率朴实的用笔以书法入画用淡墨去描绘折枝茉莉一株,并题行草诗文:“幽葩剪氷雪,素香飘麝兰。晚风凉月下,偏许醉眸看。此余旧作茉藜花诗也。辛丑年秋日,偶从湖上来,逗留胥江之上。故人出名花美酒,相赏忘归。解舟时,则花已在舟上,足知故人知我清癖。既至田舍,秉烛对花,篱落顿增奇事,不敢忘惠。戏写此帋复之,所谓名花,即茉藜也。白阳山人陈道复,作于五湖田舍碧云深处。”从此画题跋中可以看到陈淳不仅对茉莉外在呈现的香泽偏爱有加,更以茉莉之事叙与故人之情谊,茉莉被赋予了象征友谊的意象特征。
在文学艺术上,文人欣赏茉莉形象的清新淡雅,借茉莉标榜自己淡泊名利的处世态度。因此茉莉以文学语言的形式被赋予了充满文人情怀的文学形象。茉莉题材的文学作品反映了宋代文人墨客对茉莉审美认知的美学观念,融入了文人对时代的审美经验,进而激发出咏茉莉的大量诗词文学作品的创造性体验。柳永在《满庭芳·茉莉》一诗中言:“环佩青衣,盈盈素靥,临风无限清幽。出尘标格,和月最温柔。堪爱芳怀淡雅,纵离别,未肯衔愁。浸沉水,多情化作,杯底暗香流。”[11]以“出尘标格”比作象征超凡脱俗的茉莉品格,借以“暗香”烘托了犹如茉莉花开在茶汤上的茉莉茶香。文人士大夫簪茉莉,咏茉莉,饮茉莉花茶,以此表明自己不媚世俗,傲世独立的处世性格。“南宋福建状元王十鹏《茉莉》诗云:“没利名嘉化亦嘉,远从佛国到中华,老来耻逐蝇头利,故向禅房觅此花。”[12]以茉莉明志表明自己不逐名利的人生态度。茉莉在宋代亦称“贞士”代表方正之士,在《六帖補》中又称“逺客”,远方来客。笔者认为一是指茉莉远道而来的史实,二是对友谊的再解读。茉莉被赋予的文学艺术品格在诗词意象中不断深化。
茉莉具有祈求美好吉祥的象征意义。茉莉为端午节日用花,是为夏季祈福以谓平安之意。早在传入中国之前便已用“佛花”的身份示人,用于礼佛供佛,是善、美与神性的象征。“自古以来,那些颜色鲜艳高洁、芬芳馥郁的花朵往往被人们视为‘瑞花’。人们认为它能带来祥瑞或是能避邪。”[13]宋代易学家邵雍在梦占类古籍《梦林玄解》一书中载:“茉莉占曰显扬于异才之兆,经商有利,士宜游学,移家则吉。”⑥虽是在宋代科学技术尚不发达的情况下对梦中茉莉的解读,不能作为科学的解释,但也从侧面反映出宋代茉莉所代表的美好象征。
四、结语
宋代簪花习俗使闽地的茉莉形象艺术化,闽地的茉莉形象也使宋代的簪花习俗更加生活化,簪茉莉成为端午节簪花习俗的固定风尚。闽地茉莉形象的盛行得益于福州海上丝绸之路的发展,海内外交通的不断完善为茉莉的传播提供了交通便利。也得益于闽地人民的智慧对茉莉本土用途多元化的创造,以及宋代不断形成的雅俗共赏的审美观念对茉莉形象的认可,使茉莉不仅在书画艺术方面树立了艺术形象,更在文学艺术方面被文人以诗词歌赋的语言形式赋予了文人意象,形成了代表超凡脱俗气质的茉莉品格。茉莉形象更是吉祥的象征,代表了民间向往美好生活祈求平安吉祥的美好夙愿,使茉莉最终构建成以书画、文学、民间习俗三方面为一体发展的综合艺术形象。
注释:
①袁说友.东塘集[M].四库全书本.第79页.
②彭大翼.山堂肆考(卷八十四)[M].书林周显,明万历23.
③西湖老人.西湖繁胜录[M].明永乐大典本.第6页.
④梁克家.淳熙三山志[M].四库全书本.第946页.
⑤陈善.扪虱新话·花木[M].明崇祯间虞山毛氏汲古阁刻津逮秘书本.第39页.
⑥邵雍.梦林玄解[M].明崇祯刻本.第678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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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杨君.宋代男子簪花盛行的社会心理因素分析[J].文史博览(理论),2015(8):42-44.
作者简介:
杨海兰,硕士,南宁理工学院助教。研究方向为中国美术史。
赵霞,硕士,安康学院助教。研究方向为中国画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