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村学校科学教师专业发展内生动力模型的构建与验证

[摘" "要] 激发乡村学校科学教师专业发展内生动力是提升乡村学校科学教育质量的关键。针对乡村学校科学教师群体呈现出专业发展内生动力不足的问题，文章采用混合研究方法构建乡村学校科学教师专业发展内生动力模型并进行相应的验证。首先，运用扎根理论研究方法，对15位乡村学校科学教师的生命叙事进行分析，提炼影响其专业发展动力的要素；其次，设计与开发相应的测量工具，运用探索性因素分析，形成正式的测量工具；最后，从内生发展的视角，构建乡村学校科学教师专业发展内生动力模型，运用验证性因素分析，检验模型的拟合度与稳定性。研究发现，乡村学校科学教师专业发展内生动力的生成需要以横纵双向的教学胜任力培养为基础、以身心状态调节能力的加强为催化剂、以科学教师价值观的重塑为最终旨归。

[关键词] 科学教育； 教师专业发展； 内生动力； 扎根理论； 模型构建

[中图分类号] G434" " " " " " [文献标志码] A

[作者简介] 缪巧玲（1989—）， 女，福建寿宁人。博士研究生，主要从事教师专业发展研究。E-mail：2283015014@qq.com。

一、问题的提出

《义务教育小学科学课程标准（2022版）》中将科学教育课程的开设提前至一年级，这体现了我国对科技后备人才培育与发展的重视[1]。2023年10月，教育部召开全国中小学科学教育工作部署推进会，提出要在师资培养、课程建设、教学改革等环节，推动科学教育质量的全面提升[2]。当前，我国已成为世界上教育体系规模最大的国家，进入到从大到强转变发展的历史阶段[3]，而教育强国的建设首先需要加强教师队伍的建设。国内学者对教师队伍的建设均提出了自己的见解与看法，例如：杨宗凯认为，高水平、专业化和创新型教师队伍是实现基础教育高质量发展的基本保障[4]；秦玉友强调，教育行政部门需要通过建立动力机制，发挥教师作为教学能动主体的主动性与积极性[5]；邬志辉提出，乡村教师是促进乡村教育高质量发展最为活跃的因素，需要优先培养乡村小学教师[6]。

然而，由于城乡学校所处的教育场域在经济资本、社会资本与文化资本方面仍存在差距，我国城乡教育差距问题依然存在，而且成为影响教育公平的主要因素之一[7]。乡村教师参与网络研修的动力不足、效果不佳[8]，同步课堂因受乡村教师动力不强、能力不足、参与行动难、存在畏难情绪的影响，处于迷茫期的乡村教师，其专业发展成效的凸显速度极为缓慢[9]，专业发展内生动力不足成为我国乡村学校师资队伍建设过程中亟待解决的现实问题[10]。2000—2019年，我国乡村小学专任教师数量由367.8万人锐减到167.94万人[11]，师资的紧缺使得大部分乡村学校教师既身兼数职，又肩负多学科的教学任务，在入职后的2～3年，乡村教师易催发离职与逃离乡村的意向 [12]，乡村学校教师队伍建设深陷失序流动的艰难处境。

与此同时，诸如信息科技、音乐、体育等素质类课程中的分科类课程，乡村学校的开设质量尚未得到有效的保障[13]，科学课程具有抽象性、微观化、模型化、空间认知与强调实验能力的学科特征，这也是科学课程既难学又难教的原因[14]。科学课需要任课教师转变分科教学的固化思维，形成跨学科教学能力[15]，这个过程对大部分乡村教师来说极具挑战性，导致乡村学校科学教师在专业发展上容易退缩，产生畏难情绪[16]，呈现出专业发展内生动力弱化的趋向[17]，乡村学校科学教师“不会用”“不想用”科学教学实验设施[18]，科学教育逐渐成为乡村学校教学质量提升中最为薄弱的环节，触发区域、城乡与校际学生的科学素养差距愈渐明显[19]。摸清乡村学校科学教师专业发展动力不足的影响因素，探寻激发该群体专业发展内生动力的内在机制，成为提升乡村学校科学教育质量提升的关键。

二、研究设计

（一）理论基础

自我决定理论（Self-Determination Theory，SDT）是由美国罗切斯特大学心理学教授Deci Edward L在1971年提出的[20]。自我决定理论认为，人的行为从无自我决定到自我决定，在动机层面上体现为从“无动机—外在动机—内在动机”的变化；在成就归因层面上体现为从“无归因—外部归因—内部归因”的转变；在行为动力上表征为从消极被动式到积极主动式的转变[21]。自我决定理论起源于一个理论假设，即个体通过不断对自我概念的推倒与重建，完成对自我概念的更新，形成具备相对灵活和弹性拉升特性的缓冲空间，当这个过程多次重复发生后，个体逐渐会形成相对稳定的、趋向于统一的自我概念[22]。依据自我决定理论，乡村学校科学教师通过外在驱动与内生动力之间的反复交互，逐渐形塑每位教师个人的专业发展动力驱动模式。故此，本研究以自我决定理论为指导，从内生动力与外在驱动两个层面挖掘影响乡村学校科学教师专业发展的因素。

（二）研究过程

如图1所示，从乡村学校科学教师个体的生命叙事资料分析入手，运用扎根理论研究方法，提炼其专业发展动力的影响因素，构建乡村学校科学教师内生动力的假设模型，按照量表的设计与开发程序，进行两轮的数据收集。选取中部地区的H省份，进行第一轮的预测试，根据项目分析，将题项中鉴别度不高的题项予以删除，同时收集填答者的反馈意见，调整量表的结构和题项表述，形成可进行大规模发放的正式量表。第二轮随机抽取了我国的G省与F省，发放量表并采集数据，根据假设模型构建结构方程模型，验证了假设模型的拟合度，同时对几个因素进行路径分析，探寻因素间潜藏的内在关系。

（三）研究对象

在模型构建阶段，运用随机分层抽样方法，抽取15位分布于不同区域的乡村学校科学教师，基本信息见表1，当前我国乡村学校科学教育的专任教师比例偏低，将近87%是兼任型教师，九成以上为非科学教育专业出身，从事科学教育年限在2年以下的教师占比超过一半，这些指标的组合样态凸显了该群体与分科类课程教师之间存在的异质性，即兼任式、非专业出身的科学教师占主体，有丰富科学教育经验的教师相当匮乏；在工具的设计与开发阶段，运用便利抽样方法，采用纸质问卷填答方式，在我国中部地区H省发放120份纸质问卷，回收116份问卷数据，有效问卷112份，有效回收率约为96.6%；在模型的验证阶段，运用分层随机抽样的方法，在我国东部F省与G省，运用问卷星收集问卷数据，共收集到150份问卷，剔除无效填答问卷，剩余138份有效问卷数据，有效问卷占比为92%。

（四）数据的采集与分析

在模型构建阶段，数据采集运用生命故事访谈法（Life Story Interview Method）收集受访教师的生命故事资料[23]。生命故事访谈法主要由主述阶段与补问阶段构成[24]，两阶段均遵循心理咨询的保密性、中立性等原则与规范[25]，让受访者按照个人的性格特质与人格表征将其生命故事完整叙述出来[26]。主述阶段只提一个问题：“请谈谈您在乡村学校任科学教师以来的经历，越详细越好。”补问阶段挖掘受访教师略过、没有讲清楚、有意隐瞒的生命经历，旨在了解受访教师的未来规划、自我认同等信息，遵循“只听不说”的原则，不打断受访教师的叙述[27]。访谈结束后，对照录音文件与田野调查笔记，逐字校对转录稿，整理出合计10万余字的访谈校对稿。数据的分析采用扎根理论研究方法，在QSR Nvivo 12.0质性分析软件的辅助下，经过开放式编码、主轴式编码与选择性编码的三轮编码[28]，挖掘影响乡村学校科学教师专业发展动力的潜在因素。

在测量工具的设计与开发阶段，运用探索性因素分析，将扎根理论提炼出的要素，按照高分组的27%与低分组的27%，对题项的相关度与鉴别度进行鉴定，对KMO与Bartlett指数进行检验，在满足条件之后，运用因子分析的主成分分析方法与最大方差旋转法，将因子载荷小于0.30的题项予以删除。在设计与开发测量工具之后，运用验证性因素分析的方法，对乡村学校科学教师专业发展内生动力发展模型进行验证，该步骤在AMOS 26.0上进行，对卡方值的显著性、RMSEA、GFI、CFI、TLI与IFI等数值进行核对，综合各项指标值对模型的拟合度与契合性进行校验。

三、乡村学校科学教师专业发展

内生动力模型的构建

（一）开放式编码

对乡村学校科学教师的生命故事材料进行开放式编码，扎根于教师语言描述中所透露出的信息，对信息进行意义阐释，按照相对编码的思路对内容进行归纳，最终形成1203个意义参考点、41个开放式编码见表2。

（二）主轴式编码

开放式编码来源于访谈资料，过于具体与繁杂的内容不易呈现潜藏在资料背后的规律，需要通过由下而上的提炼与抽象，从具象、停于表层、细枝末节的浅层信息中跳出来，慢慢提升至理论的层面，从而达到可以解释事实与发现规律的目的[29]。在开放式编码的基础上，由下而上进行主轴编码，将可以归为一类的开放式编码提炼至同一个编码之中，最终形成14个主轴编码，也即副范畴，见表3。

（三）选择性编码

将提炼出来的副范畴，再次由下而上进行归纳与提炼，形成了价值观、教学胜任力、身心状态、组织环境与社会支持这五个选择性编码。依据自我决定理论对内在动力与外在动力的界定，形成影响乡村学校科学教师专业发展内生动力的三个因素：价值观、教学胜任力、身心状态；影响乡村学校科学教师专业发展外在驱动的两个因素：组织环境与社会支持。为检验编码是否达到饱和，分别从东部、中部与本部地区各抽取一位教师，进行新一轮的资料采集，对三位教师的生命叙事进行编码，编码后没有发现有新概念的产生，说明编码在内容上达到了饱和。

（四）假设模型的构建

自我决定理论认为，内生动力是个体行为可持续性的根源所在，也是一个人能否挖掘与充分发挥个人潜能的关键[30]，Lavigne等人依据自我决定理论，验证了科学教师对学生的自主支持通过正向影响学生的学习自主性和自我能力感知，对学生的学习动机及对科学教育的认识造成影响，进而影响学生从事科学研究工作的意愿[31]。Neves等人验证了教师的归因通过自我控制力与自我效能感影响教师的成功期待与内生动力的生成，进而对教师专业发展的价值观与参与度造成影响[32]。分析已有模型，发现均遵循“能力→心理认知→个人意图→能力”的逻辑线条，结合扎根理论的编码结构，形成如图2所示的假设模型，并探索性地提出如下的研究假设：

假设1（H1）：教学胜任力显著正向影响教师的身心状态；

假设2（H2）：教学胜任力对价值观具有显著的正向影响作用；

假设3（H3）：身心状态对价值观有显著正向影响；

假设4（H4）：教学胜任力通过身心状态的中介作用正向影响价值观，身心状态在教学胜任力与价值观之间具有中介效应。

四、专业发展内生动力测量工具的设计与开发

从价值观、教学胜任力与身心状态三个维度，开发与设计相应的测量工具，见表4。在第一轮的预测试中，将量表各题项与总分的相关度进行分析，将116份问卷各题项分值加总，按照高分的27%与低分的27%，对抽样对象进行分组，独立样本t检验显示各题项高分组与低分组均呈现显著性差异（plt;0.001），说明题目具有良好的鉴别性。KMO取样适切性量数显示结果为0.923，大于0.90，说明指标的性质非常好，非常适合作因素分析[33]，剔除量表中因子载荷值小于0.3的题项。量表结构效度达到标准之后，对题项进行探索性因素分析，基于标准化项的克隆巴赫α系数为0.947，量表的信度优良。采用主成分分析方法和最大方差旋转法，基于特征值提取因子，当提取出的因子刚好为3时，最终的数据分析结果最为理想，这刚好验证了扎根理论提炼出的因子结构的有效性。

五、乡村学校科学教师专业发展

内生动力模型的验证

运用结构回归模型（Structural Regression Models），进行路径分析与验证性因素分析，测量变量间的共变情形，估计模型参数，并配合假设理论模型与数据的适切性，找出最佳的模型[34]。修正后的模型如图3所示，显著性概率值p=0.182gt;0.05，接受虚无假设，表示所构建的理论模型与实际数据可以契合。整体模型适配度各项实测结果见表5，各项指标检测的结果均在优秀的范围，说明模型质量佳，测量模型的收敛效度良好[35]。

潜变量与观测变量的系数证实假设1、假设2与假设3均成立。潜变量“身心状态→价值观”之间的系数为0.441，“教学胜任力→价值观”直接效应系数为0.437，“教学胜任力→身心状态”之间的相关系数为0.852。潜变量的系数说明教师的身心状态、价值观与教学胜任力之间呈现交互作用，三条直接效应的路径分析数据显示，身心状态与教学胜任力之间的线性关系更为紧密。从这个系数可知，教学胜任力对教师的身心状态有显著的正向影响，要提升乡村学校科学教师专业发展的内生动力，起点和基础是需要提升其科学教育的教学胜任力。

为验证假设4是否成立，在Amos中对“教学胜任力→身心状态”“身心状态→价值观”“教学胜任力→价值观”以及“教学胜任力→身心状态→价值观”这四条路径关系进行分析。“教学胜任力→身心状态→价值观”的路径显著（β=0.376，95%CI：0.123～0.430），显著性p=0.005lt;0.01，达到显著水平，95%的置信区间不包含0，说明该条路径系数乘积显著[36]，身心状态在教学胜任力与价值观之间具备中介效应。总效应值为0.813，直接效应值为0.437，间接效应值为0.376，中介效应占比为46.2%，再一次验证了间接效应的存在。因此，身心状态在教学胜任力与价值观之间存在部分中介效应具有统计学意义，身心状态在教学胜任力与价值观之间发挥着部分中介效应的作用。

六、研究结论与启示

（一）横纵双向的教学胜任力培养是专业发展内生动力生成的基础

教学胜任力是衍生乡村学校科学教师专业发展内生动力的起点，需要从学科整合知识与专业发展能力两个方面，促进乡村学校科学教师教学胜任力的提升。综合课程与分科课程最主要的区别是学科内容的“T”型特征。分科课程任课教师在教学胜任力上呈现出专业知识与能力的纵向延伸，科学课程作为综合课程的典型代表，其任课教师的教学胜任力整体呈现为“T”型结构，横向呈现为知识与技能的多元性与整合性，纵向体现为教师个体知识与能力结构的不断更新。科学课经历了从早期的“自然”课到“科学”课的变迁，使得原本担任数学、物理、化学、生物等专业学科的师资临时调整至科学课教师的行列，这种突然的转向，使大部分乡村学校科学教师未能及时将学科专业化的固化思维转至跨学科知识内容的整合，从而在科学课教学方面呈现迷茫与不知所措的现象。科学教师不仅需要有科学课这类综合性课程的跨学科教学能力，更应注重优化与更新知识结构，横纵双向培养与提升个人的科学课程的教学胜任力，以培养学生的核心素养为教学目标，帮助学生学会运用新兴技术进行知识的生产与创造，为其适应人工智能时代的学习、生活与工作提供助力与支持。

（二）身心状态调节能力的加强是专业发展内生动力生成的催化剂

科学课是当前乡村学校教学质量提升过程中的短板，在组织环境荒芜与社会支持断裂的情况下，科学课教师容易深陷身心状态失调的处境。特别是科学教育出身的专任科学教师，面对城乡学校在资源、环境、人文等方面的落差，若未及时调整个人的身心状态，对其进行心理疏导与干预，容易引发从乡村这个教育场域逃离的脱岗倾向，这无疑不利于高素质乡村教师队伍的建设。身心状态在乡村学校科学教师内生动力生成的机制模型中发挥中介效应的作用，教学胜任力的提升通过身心状态的催化间接影响教师价值观的形成。因此，需要从自我认知的重建、心理韧性的加强以及情绪调节能力的提升这三个方面，改善乡村学校科学教师的身心状态。同时，情绪调节能力对身心状态的影响最为明显，需从生理调节、行为调节以及人际调节这三个方面加强乡村学校科学教师的情绪调节能力。乡村学校领导要加强校园文化建设，通过培养乡村学校科学教师的兴趣爱好，组织教师学习心理学知识，丰富乡村教师的业余生活，使乡村学校科学教师学会如何疏导个人的身心状态。

（三）科学教师价值观的重塑是专业发展内生动力生成的最终旨归

科学价值观需要以“内在价值观”为主，辅以“工具价值观”。所谓“内在价值观”是指人或事物对自身的价值、对其自身的重要性认识，相对的“工具价值观”则是指为了某种特殊需要，以实现的目标为标准，对不同事物的价值进行权衡[37]，不同的价值观取向会形成不同的评价观，过于强调“工具价值观”容易形成功利主义倾向的评价考核方式，而这种功利主义评价考核方式以应试教育的样态呈现。科学教育作为综合类课程中培养学生综合素质的课程，需要从“内在价值观”入手，从科学课的本体论价值切入，培育乡村学校科学教师对自身职业与对自身重要性的认识，通过价值观的重塑激发乡村学校科学教师专业发展的内生动力与赋能乡村科学教育质量的提升。价值观的重塑是乡村学校科学教师专业发展内生动力的最终落脚点，通过教学胜任力与身心状态的调节，培养乡村学校科学教师对科学教育职业的使命感，提升教师对乡村科学教育重要性的认识，激发乡村学校科学教师对新兴技术的接纳与适应，在乡土情怀的土壤中去培养乡村孩子的科学探究能力，提升乡村孩子的科学素养，从而让乡村学校科学教师在教学中产生荣誉感和归属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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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nstruction and Verification of Endogenous Motivation Model for Professional Development of Science Teachers in Rural Schools

MIAO Qiaoling1，" WANG Jixin1，" CUI Yongpeng2，" LEI Lihua3

（1.Faculty of Artificial Intelligence in Education， Central China Normal University， Wuhan Hubei 430079; 2.School of Journalism and Communication， Northwest Minzu University， Lanzhou Gansu 730030;

3.School of Education， Wenzhou University， Wenzhou Zhejiang 325035）

[Abstract] Stimulating the endogenous motivation of science teachers' professional development in rural schools is key to improving the quality of science education in rural schools." Addressing the issue of insufficient endogenous motivation of science teachers' professional development in rural schools， this paper employs a mixed research method to construct a model of endogenous motivation for professional development of science teachers in rural schools and carries out the corresponding model validation. Firstly， the life narratives of 15 science teachers in rural schools were analyzed through the grounded theory， and the elements affecting their motivation for professional development were extracted. Secondly， corresponding measurement tools were designed and developed， and a formal measurement tool was formed by exploratory factor analysis. Finally，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endogenous development， a model of endogenous motivation for professional development of science teachers in rural schools was constructed， and confirmatory factor analysis was applied to test the fit and stability of the model. It is found that the generation of endogenous motivation of science teachers' professional development in rural schools needs to be based on the cultivation of teaching competence in both horizontal and vertical directions， the enhancement of physical and mental regulation ability as the catalyst， and the reshaping of science teachers' values as the ultimate goal.

[Keywords] Science Education; Teacher Professional Development; Endogenous Motivation; Grounded Theory; Model Construction

基金项目：2021年度甘肃省哲学社会科学规划项目“‘三个课堂’促进乡村教育振兴的路径、策略与效果研究”（项目编号：2021QN00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