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职院校产业学院建设的价值意蕴、要素结构与推进策略

摘 要：高职院校产业学院作为教育系统与产业系统交融的产物，是推动产业转型与技术创新的有效载体，是创新技术技能型人才培养的坚实基础，也是促进高职院校高质量发展的重要动力。推动高职院校产业学院建设要始终以产业发展为主线、以协同育人为核心、以互利共生为关键，精准把握产业学院的要素结构，具体路径包括：加强统筹协调，推进多元主体同向同行；重视机制建设，探索搭建长效运行机制；强化责任意识，创新构筑柔性治理体系。

关键词：高职院校；产业学院；要素结构；协同育人

基金项目：2024年度第一批市哲社规划课题“共同体视域下高职院校产业学院的实体化运行机制与行动路径研究”（项目编号：G2024-1-51）；第五期江苏省职业教育教学改革研究课题“职教集团产教融合创新平台建构与应用的实践研究——以南京文旅职教集团为例”（项目编号：ZCZ15）

作者简介：刘硕硕，男，宁波职业技术学院教务处助教，硕士，主要研究方向为职业教育与区域教育管理；宋子齐，女，宁波城市职业技术学院马克思主义学院助教，硕士，主要研究方向为职业教育管理。

中图分类号：G710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4-7747（2024）11-0058-08

高职院校产业学院是高职院校联合政府、行业、企业等多元异质性主体形成的产教融合型办学组织，旨在全面重塑校企关系，激活企业主体动能，培养适应产业转型升级和实现高质量发展需要的高素质应用型、复合型、创新型人才。2017年发布的《国务院办公厅关于深化产教融合的若干意见》提出，要鼓励企业依托或联合职业学校设立产业学院，深化“引企入教”改革；2022年新修订通过的《中华人民共和国职业教育法》（以下简称“新《职业教育法》”）强调：“支持社会力量广泛参与职业教育办学，对于深度参与产教融合、校企合作的企业，将给予奖励。”在上述政策与法律的支持下，职业院校产业学院建设进入“快车道”，成为职业教育深化产教融合、彰显类型特色、激发办学活力的关键举措。但不可否认，产业学院作为我国职业教育发展过程中职业院校与行业企业合作形成的新型组织机构，其在建设和实践过程中必然面临体制机制、利益冲突、权利矛盾等问题的制约和束缚。基于此，本研究在分析高职院校产业学院价值意蕴和要素结构的基础上，着重探讨产业学院建设的现实困境与改革路径，以期为现代产业学院的高质量发展提供一定的推进策略。

一、高职院校产业学院建设的价值意蕴

（一）产业学院是推动产业转型与技术创新的有效载体

随着人工智能、大数据、物联网、5G等新一代信息技术的快速发展，全球新一轮科技革命与产业变革蓬勃兴起，产业转型升级步伐加快，工业化和信息化、先进制造业和现代服务业融合发展的进程加速，深入实施创新驱动发展战略，以科技创新、建设现代化产业体系推动高质量发展成为新时代经济社会发展的根本任务。产业学院作为教育系统与产业系统耦合交融的产物，是在政府相关政策驱动下面向产业前沿和前沿产业的实体组织，是推动产教深度融合、校企深度合作的新载体，具有搭建产业转型平台、技术创新联盟的天然优势。一方面，产业学院改变了传统学校单一主体办学，通过建立行业、企业、高校、政府及社会机构等多元主体的契约合作关系，形成联合办学的新模式，在保障企业主体性地位的基础上，构建起专业链、人才链与产业链、创新链的有效衔接机制，形成灵活多元的产教融合发展共同体，助力区域经济发展及产业转型升级。另一方面，产业学院在校企合作的进程中，不仅需要实现人才培养与人才需求的对接，为产业升级、技术创新提供优质的人力资源支持，同时也应面向企业的知识积累和技术能力提升需求，为行业企业的产品研发和技术创新等提供技术资源和科研资源，成为融入区域企业和经济发展链条的实体平台。

（二）产业学院是创新技术技能型人才培养的坚实基础

习近平总书记指出：“培养更多高素质技术技能人才、能工巧匠、大国工匠。”党的二十大报告提出“深入实施人才强国战略”[1]，并将大国工匠、高技能人才纳入国家战略人才力量。近年来，国家高度重视技术技能型人才工作，《关于加强新时代高技能人才队伍建设的意见》等文件相继 发布，大力发展职业教育、促进高素质技术技能人才培养成为应对经济高质量发展和社会高质量就业的重要举措，这也是加快建设教育强国、科技强国、人才强国的重要基础和现实诉求。产业学院是适应高端产业技术技能人才供给需求的办学实体，相较于普通的人才培养模式，一方面，产业学院紧跟产业政策和市场变化，将产业与学校融合、将工作与学术融合、将理论与实践相融合，实现专业设置、教学模式、课程建设、实训场所等与产业转型相匹配，能够更加灵活地调整专业课程、教学方法、教学策略来对接全产业链开展各环节专业技能的培养，提高人才培养供给侧与需求侧的匹配度；另一方面，产业学院是一种多元办学主体参与的组织创新系统，通过多主体、多要素的合作与协同，实现异质性资源和要素的教育性整合，紧密跟踪产业发展动态和需求变化，进而搭建产学研用协同育人新生态，真正促进产教价值共同、管理共同、育人共同、利益共同，实现知识生产模式的转换和学生创新素养的培养。

（三）产业学院是促进高职院校高质量发展的重要动力

党的十八大以来，党中央和国务院高度重视职业教育发展，从《国家职业教育改革实施方案》到《关于推动现代职业教育高质量发展的意见》，从示范校、骨干校建设到“双高计划”实施，职业教育完成了从“层次”到“类型”的转变，步入了提质培优、增值赋能的新的历史阶段。高职教育作为职业教育的重要组成部分，肩负着培养高素质技术技能人才的重要责任与使命。党的二十大报告提出：“高质量发展是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的首要任务”。在高质量发展的战略指引下，只有以改革破解发展难题、以创新深化产教融合推动高职院校高质量发展，才能适应时代要求，增强职业教育的市场适应性与社会吸引力。产业学院是围绕产教融合而衍生的校企命运共同体[2]，形成政府、企业、学校、行业协会之间的多层次、立体化的共建共享平台，实现资源共享、平台共建、技术共研、合作共享，有助于激发产教融合新动能，增强职业教育服务经济发展的能力。与此同时，产业学院作为高职院校跨界融合的制度创新，不仅有助于形成利益相关主体共同参与新格局，而且能够强化企业在办学中主体地位，构建基于院校研究的新体系，从而推进高职院校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的现代化 [3]。

二、高职院校产业学院建设的要素结构

（一）以产业发展为主线

在产业革命和科技革命的背景下，教育与外界的联系日益紧密。产业学院是高职院校拓展与新兴产业标杆企业合作的广度和深度的重要载体。产业学院中“产业”的表述蕴含了此类组织与产业具有密切联系。不同于传统的高职院校“二级学院”，产业学院的产生与区域产业经济的发展密不可分。当前，随着产业形态由“链条”向“集群”进行演化发展，产业转型升级对技术技能人才的迫切需求推动行业企业与高职院校间的密切合作。也就是说，产业学院的应运而生是基于教育系统和产业系统的结合，是紧贴区域产业、产业链或产业集群需求，主动服务产业发展的高度集成。与此同时，产业学院作为深化产教融合、校企合作的最新组织形态，是以产业链为基础部署创新链和教育链，形成紧密对接产业链和创新链的专业体系，并按照区域产业人才需求培养高素质技术技能型人才，实现人才链的延伸与拓展，成为助推“四链”深度嵌入、融合并贯通的有效载体，这种产业根植性从根本上强化了产业学院的产业属性，具有明确的服务指向性 [4]。

（二）以协同育人为核心

深化产教融合，培养适应和引领现代产业发展的高素质应用型、复合型、创新型人才，是高等教育支撑经济高质量发展的必然要求。产业学院是在特定的组织框架内以职业院校为主体，融合龙头企业、地方政府、行业协会等多元主体运作元素和功能联合组成的开放式教育生态系统。从理论上讲，产业学院的校企双方是技术技能人才培养的供给主体，高职院校以“育人”为导向，企业以“效益”为导向，但技术技能人才的诉求始终是二者的交合点。因而，协同育人始终是产业学院的核心职能，产业学院不仅以育人为根本，更加注重人才培养的针对性和适应性，实现人才培养供给侧与产业需求侧无缝对接[5] 。一方面，产业学院通过汇聚产业集群龙头企业的技术、产品、真实项目、实习就业岗位等资源，并依托行业协会标准化建设能力、信息化研发能力，结合高职院校专业特色、办学特色，共同制定人才培养的目标和规格，实现知识教育与实践教育的有机统一，在“专业+产业+职业”上完成结构性的精准匹配[6]。另一方面，产业学院推进“引企入教”，促进课程内容与技术发展衔接、教学过程与生产过程对接、人才培养与产业需求融合，整合多主体创新要素和资源，培养适应和引领现代产业发展的高素质技术技能型人才。

（三）以互利共生为关键

“共生”的概念由德国学者德贝里（Anton de Bary）首次提出并率先应用于生物学领域，其本质上是多元主体形成的共同体通过物质、信息、资源等要素的互换，促使主体完成互利共赢的过程。产业学院是兼具经济属性和教育属性的混合式实体，其本质上是以职业院校为主体，地方政府、行业协会、企业等多元联合组成的互惠互利共生系统。在整个共生系统中，产业学院由具有不同组织特性的利益主体组成，以人才培养为目标、以共生共建为先导、以知识协同生产为基础、以资源的融合贯通为关键，促进生产要素的合理流动和深度融合，最大限度地释放各类资源，提高资源配置的效率与企业的创新性发展，促进人才培养与技术创新的同频共振。同时，产业学院与企业互利共生，二者以协同为手段、以增效为目的推动多元主体保持共同的目标愿景、价值取向和文化追求，保障利益博弈的均衡，构建起以政府、职业院校、行业企业多方联动、协同共生的治理新范式，实现政校企行各司其职、相互协同，以一定的方式共同参与、支持与配合产业学院的决策和管理，从而实现保障产业学院的平稳运行与可持续发展[7]。

三、高职院校产业学院建设的推进策略

产业学院建设是高职院校深化产教融合、推进高质量发展的创新探索。据实地调研，现阶段产业学院的建设已初显成效，呈现出增长规模扩大化、办学形态多样化、发展模式多元化等特征，但仍然存在组织体系不够健全、协同治理不够清晰、运行机制不够规范等问题，导致产业学院的功能效应难以充分发挥，急需进一步增大改革创新力度，从理论与实践上确保产业学院平稳高效运行。

（一）加强统筹协调，推进多元主体同向同行

产业学院的建构是基于资源共享、互惠互利的原则，由政府部门、行业企业、高职院校等多元主体共同参与的产教融合组织形态，是我国职业教育办学主体由以政府为主向社会多元办学转变的实践。参与主体的内驱动力对产业学院的建设和发展发挥着至关重要的作用，因此，推进产业学院建设需要强化主体契约集合，巩固合作纽带，形成统筹协调的制度安排 [8]。

一是政府部门要加强顶层设计。一方面，国家要以新《职业教育法》的颁布为契机，强化产业学院相关政策供给，既为产业学院的发展提供方向指引，明晰主体权责、利益分配，也将产业学院纳入产教融合的制度框架中，有效推动产业学院多元主体的共生共享。另一方面，地方政府要立足区域经济结构和产业调整的发展实际，灵活完善法律体系和政策细则，落实落细相关金融、土地、财政、产权等激励政策，降低制度性交易成本，充分发挥自身对经济社会发展的宏观调控作用，不断加大对产业学院建设的支持和指导力度，调动企业参与的积极性和主动性，为校企合作创设良好的制度环境和社会氛围。

二是强化企业主体办学作用。随着产业学院从萌芽期到深化期的发展，产业学院的产业逻辑日益显化，推动着企业从需求出发主动深入教育场域。新《职业教育法》明确规定：“发挥企业的重要办学主体作用，推动企业深度参与职业教育。”企业作为职业教育重要办学主体的地位、行为和作用首次上升为法律规制和国家意志。基于此，政府要充分发挥企业的办学主体作用，鼓励支持行业企业参与产业学院人才培养全过程，将新技术、新工艺、新理念纳入教材、教法和课程中，共同制定人才培养方案，搭建高水平、专业化合作平台，运用现代化教学方式开展教学活动，进一步丰富职业教育的办学空间。

三是发挥高职院校主导功能。产业学院是高职院校在产教融合形势下，主动适应新业态、新技术、新趋势，推进高职院校教育资源市场化运行的有效措施。产业学院要紧紧围绕技术技能人才培养的核心职能，充分把握和利用行业企业、协会组织在人才需求、能工巧匠、技能培训、实施设备、社会资源等方面的优势，紧跟行业发展前沿、紧盯行业发展需要，不断优化专业结构布局，创设专业异动模型，实现专业结构与产业发展需求多元耦合。同时，产业学院也要搭建资源整合与协同育人的共享平台，强化以能力本位取代学科本位，优化“平台+模块+扩展”的动态课程体系，有效联动全面推进“三教”改革，共建高水平实践基地，提高人才培养的质量和适应性，解决人才供给侧结构性矛盾。

（二）重视机制建设，探索搭建长效运行机制

产业学院是一种跨领域、跨部门、跨行业的行为组织形态，既具有市场属性，也包含非市场属性，这就决定了产业学院运行机制的构建是消除组织主体边界壁垒，增强不同性质主体活力，维系产教稳定与可持续发展的关键要素。

一是搭建多维资源融合共享机制。多维资源融合共享是产业学院运行的动力源泉，是促进多元主体在资金、人才、技术、信息、创新等方面深度融合、有效对接的基本要素，也是产业学院保持内部竞争力和可持续发展的关键。首先，要打造技术创新和服务共享机制。技术创新与服务是推动产业转型改革的重要任务，也是实现产业学院办学目标的重要途径。产业学院要着重应用技术研发、技术成果转化，联合行业企业共建产业研究院、技术创新中心、成果转化中心等产教融合平台，实现科研资源、技术资源的动态更新、实时共享；同时，也要聚焦行业、企业的技术应用和产业需求，以优势专业群为依托，共建科研队伍，夯实人才支撑。其次，要推进教育教学资源共享机制。教学资源是资源整合共享的核心。产业学院应以突出职业特色为基础进行开放式教学资源建设和管理方式改革，与政府、行业、企业协同优化专业布局、调整课程结构、编订高质量教材、创新实践教学基地，促进物质资源、财务资源、人力资源、组织资源的双向交互流动，为产业学院的持续发展提供内生动力。

二是探索利益分配动态调整机制。利益均衡是产业学院组建、运行乃至发展的根本保证，从某种程度上看，政府、学校、企业等异质性主体间能否实现资源配置和流动上的畅通，维持一个良好的动态平衡，主要取决于利益的表达与诉求是否畅通、利益的分配与补偿是否公平、利益的激励与约束是否有效[9]。首先，要建立健全利益协调机制。产业学院要构建多层次全方位的利益表达渠道，给予利益主体充分表达自身利益诉求的机会，进而及时明确利益主体在合作过程中发展理念、价值诉求及其相互关系，促进多元主体价值共识的形成，从而实现良性互动的利益结构和制度体系；同时，也要完善主体利益冲突调节程序，合理调节和化解各种利益矛盾，保证产业学院运行中利益博弈的均衡。其次，要深化产权制度改革机制。产权是混合制改革的核心，是校企双方避免经济纠纷，产业学院平稳运行的重要保障[10]。产业学院是多元投资主体参与的办学实体，具有混合所有制的属性，这就意味着产业学院产权结构更为多元、产权管理更为复杂。因而，产业学院要建构完备的产权管理框架，形成资本准入审核和筛选制度，明确不同主体的资源投入责任和产权归属，提升资源流动活力，促进组织的有效的运营与管理；同时，也要完善产权秩序，规范科学的产权退出机制，解决企业等非公资本的后顾之忧，充分保障各产权主体的合法权益。

三是深化校企合作协同育人机制。校企协同育人是产业学院运行机制的核心，也是实现多元主体间资源互补、知识共享、文化融合，促进人才供给侧和需求侧无缝连接的关键要素。首先，要强化目标协同。产业学院是由政府、行业、企业、高校等多元异质性主体共同作用的组织体系。多元主体分别属于不同的话语体系，其在经济社会发展中的职责和作用也大相径庭，但“人才培养”始终是联结各方主体的桥梁和纽带。因而，产业学院要始终以“人才培养”为主线不断优化协同育人政策环境，提升行业企业参与产业学院的积极性与主动性，推动校企联合制定人才培养方案、协同打造“双师型”教学团队、共建共享专业教学资源库，实现高职教育教学理论性和实践性、专业性和职业性的统一。其次，要推进文化融合。文化融合是基于不同组织文化异质性要素的有效认知和动态演进，是消除组织边界，纾解主体间育人理念、价值认同、利益冲突的行为载体。因此，产业学院要在凝聚校企共有文化基础上打造文化生态系统，搭建校企文化合作交流平台，使产业文化进教育、企业文化进校园，增进异质主体间的文化认同 [11]。

（三）强化责任意识，创新构筑柔性治理体系

产业学院是深化产教融合的新型办学模式，其本质上是多元主体共治下的组织机制创新。治理是基于某种特定生成场域的具体而特殊的行为，是推进组织协调和管理的手段和方式[12]。产业学院的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是保障其平稳发展的重要支撑力量。但在具体实践过程中，产业学院传统的“刚性治理”不仅致使治理秩序混乱，降低了治理效能，也在很大程度上抑制了主体参与的积极性，因而产业学院应革除旧制壁垒、打破组织边界，探索构建柔性治理路径。

一是构建多元合作共治的治理结构。产业学院作为多主体深度融合的新型办学实体，其治理结构应采取高职教育与市场运作双重逻辑，采用以横向的权力结构代替科层化的权力结构[13]，落实理事会领导下的院长负责制[14]。理事会由地方政府、行业协会、企业、高校等利益主体组成，政府应进一步放权赋能，确立产业学院法人主体地位，实现理事会对产业学院的发展规划、利益分配和审核预决算等重大事项共同决策；同时，政府应建设指导机构、执行机构、监督机构，优化多元协作的治理模式，形成网络化的多元制衡结构，让不同话语体系的组织达成和谐沟通交流，实现产学合作从管理协同向协同治理的转变 [15]。在建设初期，产业学院应根据基于参与主体平等自愿的协商方式，制定产业学院章程，规定参与主体权责利关系，明晰职能分工、责任划分，促使主体在“个体利益—集体利益”的博弈下保持平衡，实现彼此间的互相嵌入与有效协同，提升合作成效。

二是强化技术支撑的数字治理范式。当前，随着新一轮产业革命、科技革命的深入发展，以互联网、大数据、人工智能等为代表的数字技术全面渗透到经济社会发展的各个领域，技术支撑驱动下的数字治理应运而生。面对新技术、新产业、新模式、新业态的蓬勃发展，实施数字治理是推动产业学院治理模式柔性化的有效工具。首先，要充分利用数字技术的精准性、科学性，以技术手段实现产业学院内外部数据—信息—策略的联动和转换，实现数据的横向联动和纵向互通，打造精细化的数据来源和决策基础，最大限度减少主观因素的影响，提升管理效率和决策水平。其次，要搭建集教学、科研、生产、培训于一体的数字化服务平台，依托数字技术态势感知和追踪溯源，打破政府、行业、企业和学校等多元主体间的信息壁垒，积极推动优质资源的共建共享。

三是建构内外融合的绩效评价体系。绩效评价作为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建设的改革重点，既是推动产业学院目标管理的关键环节，也是实现柔性治理的价值工具[16]。首先，要完善考核评价工作体系。绩效评价是一项极其复杂的、长久的系统工程，产业学院要充分尊重异质性主体的价值期望和利益诉求，探索构建多主体协同参与的评价体系，同时引入第三方评价、同行评价等评价方式，广泛吸取各方意见和建议，凝聚评价共识，科学确立绩效评价的工作导向、目标导向、质量导向。其次，要健全科学有效评价供给。产业学院是基于区域产业集聚与创新的组织形态，因此在评价指标的设定上不仅要涵盖投入、过程、产出、效果和影响等各个环节，充分保证绩效指标的全面性，也要以“基础指标+差异指标”的结构化形式架构指标体系，解决单一指标使用时出现的不独立甚至是相互包含与交叉的问题，提升评价结果的客观性[17]。最后，要优化教育评估监督体系。绩效评价的目的是以评促升，促进产业学院的可持续发展，因而测评机构要基于不同主体、不同项目、不同场域对产业学院实施过程进行动态监测；同时，也要落实评价结论的多维应用，合理配置绩效资源，拓展和激发产业学院的发展潜力。

总之，产业学院建设不仅是高职培育高素质劳动者和技术技能人才的必然要求，也是促进产业经济高质量发展和深化产教融合的重大举措。随着新一轮科技革命和产业革命的到来，信息化、智能化、数字化的技术创新推动新质生产力蓬勃发展，不仅给产业学院建设提供了新的机遇，同时也带来了新的挑战。所以，在着力推进产业学院高质量发展的过程中，各方要时刻把握产业学院的结构关系和运行方式，从产业面向、协同育人、互利共生的维度精准定位产业学院的要素和功能，并基于主体—机制—治理的系统框架实施路径建构和行动研究，从而实现产业学院的创新发展，增强职业教育的适应性，推动现代职业教育的高质量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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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 " 秦" "涛]

The Value Implication， Element Structure， and Promotion Strategy of Industrial College Construction in Vocational Colleges

LIU Shuoshuo， SONG Ziqi

Abstract： As a product of the integration of the education system and the industrial system， the industrial college of vocational colleges is an effective carrier for promoting industrial transformation and technological innovation， a solid foundation for cultivating innovative technology skilled talents， and an important driving force for promoting high-quality development of vocational colleges. To promote the construction of industrial colleges in vocational colleges， we must always take the industrial orientation as the main line， collaborative education as the core， and mutual benefit and symbiosis as the key. We must accurately grasp the element structure of industrial colleges， and the specific path includes： strengthening overall planning and coordination， promoting multiple subjects to work together in the same direction; pay attention to mechanism construction and explore the establishment of long-term operational mechanisms; strengthen the sense of responsibility and innovate the construction of a flexible governance system.

Key words： vocational colleges; industrial colleges; element structure， collaborative educatio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