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间学派的传承脉络新考

2024-11-28马骏葛少钦赵汉青

医学研究与教育 2024年5期

摘要：河间学派，源起于宋金时期刘完素，扎根燕赵大地，以“火热论”为理论基础，主张“六气皆从火化”，擅长治疗火热病证，对后世影响深远。本研究重新梳理史志典籍等资料，在前人基础上完善了河间学派的传承脉络，揭示其发展演变过程，并分析传承过程中主要思想变迁。本研究将河间学派早期传承划分为九代，每一代均有代表性医家，特别探讨了葛应雷在学派南传过程中可能起到的关键作用，为河间学派的深入研究提供了新的视角和理论依据，有助于推动河间学派理论体系的完善和发展，为现代中医临床实践提供借鉴。

关键词：刘完素；河间学派；传承脉络

DOI：10.3969/j.issn.1674490X.2024.05.004

中图分类号：R2""""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674490X（2024）05003018

A new study on the inheritance of the Hejian school

Abstract： The Hejian school， originating from LIU Wansu of the Song and Jin Dynasties， is deeply rooted in the Yanzhao region. It is based on the “Huore Lun” and advocates that “Liuqi jie cong Huohua”. It excels in treating Huore diseases and has had a profound impact on later generations. This study has reorganized historical and literary sources， improving the inheritance lineage of the Hejian school on the basis of previous research， revealing its development and evolution， and analyzing the changes in its main ideas during the inheritance process. This study divides the early inheritance of the Hejian school into nine generations， each with representative medical experts， and particularly discusses the possible key role of GE Yinglei in the southward transmission of the school. It provides a new perspective and theoretical basis for in-depth research and inheritance of the Hejian school， which contributes to the refinement and development of the theoretical system of the Hejian school and offers reference for modern clinical practice of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

Key words： LIU Wansu; Hejian school; lineage of inheritance

0 引言

河间学派发源于燕赵大地，自宋金时期刘完素先生开创以来，已经历了一千多年的历史沉淀。河间学派以《黄帝内经》作为理论指导，以火热病机为理论核心，善于治疗火热病证而著称于世。

1 河间学派的形成

1.1 河间学派开创者刘完素

刘完素，字守真，号通玄处士，别号宗真子。刘完素生于北宋大观四年（1110年），卒于金承安五年（1200年），终年90岁。刘完素生于河北省肃宁县的一个小山村，其幼时家境贫寒，父亲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3岁时家乡发生严重水患，于是全家搬到了河间。刘完素25岁时，母亲得了一场重病，刘完素三次去请郎中给母亲医治均无果，致使母亲郁郁而终。刘完素生活于宋朝南迁之际的动荡年代，那时北方遭受异族的践踏，天灾人祸接连不断，疫病肆虐。他眼见无数百姓在苦难中挣扎，于是下定决心投身医学事业。年方二十五，他便开始深入研究《黄帝内经》。据程道济记载，“刘守真夙有聪慧，自幼年耽嗜医书，千经百论往往过目无所取，皆谓非至造化之理，因披阅《素问》一经，朝勤夕思，手不释卷”。刘完素药以寒凉见长，时值局方风靡，多偏于温燥之性，而他则坚决反对，坚决揭示其弊端。他在民众中，享有极高的声望和威望。他逝世后，当地民众无不对他深怀思念。在距离河间县城东大约二十里的刘守村，至今仍然保留着他的坟墓和刘爷庙，成为后人缅怀他的圣地。

1.2 河间学派医家的界定标准

通过对现存记载的深入探究，注意到河间学派医家的界定尚存模糊之处。因此，除有明确记载与河间学派代表性传承人有师承关系外，本文提出5条标准尝试对河间学派传承医家及其代数进行界定。（1）能体现出对刘完素学术思想的传承和发展。这包括但不限于对刘完素著作的学习、引用和阐释，以及对刘完素学术思想的理解和发扬。（2）在学术思想上应体现出对火热病机的深入研究和治疗火热病证的专长。（3）在临床实践中应擅长治疗火热病证，并善于应用寒凉药物。（4）应在医学领域具有一定的学术影响力，其学术观点和实践经验应得到同行和后世的认可和借鉴。这种影响力不限于通过医家的著作、医案、教学等方式进行体现。（5）在河间学派师承脉络图中，所呈现的医家是通过其明确的师承关系来确定具体的代数，文中均有相关阐述及史料佐证。而河间学派的其他医家，是根据其遵从河间学派的学术思想或遣方用药方法，但未能找到其明确的师承关系，所以将其归纳到其他医家之中。希望通过这些标准的界定，能够更清晰地呈现出河间学派的完整传承脉络。

1.3 河间学派的师承脉络

河间学派弟子众多，后世师承私淑者不计其数，本研究秉承实事求是的研究精神，一切从史料出发，最大程度上搜集现有史料，对现有史料结果进行梳理分析，绘制传承脉络图如图1所示。通过归纳总结史料记载及前人成果，总结出了河间学派的主要医学理论是刘完素的“火热论”，后世他的弟子在此基础上又结合时地关系的差异继续加以发扬，并提出了许多独特的见解，其中以朱震亨的“阳有余阴不足论”和张从正的 “攻邪论”最为著名。除此之外，通过对相关史料的发掘以及吸收前人的研究成果，本文从中医流派的研究角度对河间学派进行了较为全面系统的阐述，将河间学派通过不同的师承关系和年代分为九代，并且建立了医家之间的相关联系，又通过归纳医家的治法和用药总结出了以葛应雷、叶香岩、眉寿堂等医家为代表的其他传承关系。诸如此类，本文力图通过发掘史料以及现有数据库呈现一个更为生动的河间脉络体系，推动河间学派的传承与发展。

2 河间学派传承体系及代表人物

2.1 河间学派第一代传人

2.1.1 穆大黄

穆大黄，姓穆，其字及籍贯暂无考证，后人以大黄而命其名，无疑表明他善用大黄，推断整体用药性偏寒凉。锦溪野叟跋《三消论》记载，“麻征君止取《三消论》即付友人穆子昭，子昭乃河间门人穆大黄之后也”［1］。由此表明穆大黄确为河间学派的门人，师从刘完素。刘完素的火热论思想源自《内经》的五运六气之要义和病机十九条，其着重强调“六气皆能化火”，在火热病的治疗方面，擅长运用寒凉（甘寒）解表、表里双解、泻热养阴等诸多方法。穆大黄传承了河间学派的这一学术理念，并且在临床用药当中得以体现。由于穆大黄的著作无从考证，所以对其学术思想的研究还需要进一步深入。

2.1.2 董系

董系，其字及籍贯无从考证。于金·天德年间以医术闻名于世，当时安国军节度使程道济于《素问玄机原病式》序中称其“医术高明，尤善用辛甘寒药，知其为传河间辛凉之法者。”［2］道济本人曾经患有腰和脚的痛疾，服用了姜、附、硫、炭等各种燥热药物，又在中脘、脐下部位进行了艾灸，但两年过去了，却不见疗效。董系诊断程道济为肾经积热，气血不通，于是他主张运用辛甘寒凉的药物，泻除积热，最后果然积热消除了，程道济的神志变得清醒，身体逐渐恢复。因此，从董系的治法可看出其宗河间一派，善用寒凉之法。

2.1.3 马宗素

马宗素，其字暂无考证，金代（也有说元代）平阳（今山西临汾）人。据《医学源流》引《历代名医图》曰：“宗素亦金人，当得亲炙于守真之门者。”［3］精于医术，其学于名医刘完素（一说即为完素门生）。对于伤寒热病有着自己的认知，他说热病其实是伤寒的一种，故在他的遣方用药喜寒凉而忌温热。他著有《伤寒医鉴》（一作《刘河间伤寒医鉴》）一卷，并在书中从伤寒病的角度宣扬刘完素的火热论，大力主张刘氏“人之伤寒则为热病，古今一同，通谓之伤寒”及“六经传变皆是热证”的学说，又重新修订了刘完素所撰《（新刊）图解素问要旨论》，另与程德斋合撰《伤寒钤法》。也因此马宗素行河间之法以及其遣方规律得以流传了下来。

2.1.4 刘荣甫

刘荣甫，其生平籍贯暂无考证。《伤寒论研究大辞典》记载，“刘荣甫为河间学派刘完素弟子”［4］。中医辞典记载：“元代医家潘阳坡学于刘完素再传弟子刘吉甫，而刘吉甫之师刘荣甫即为刘完素的亲传弟子。”［5］其他具体的较为详尽的记载还有待发掘。

2.1.5 程道济

程道济，籍贯暂无考证，《素问玄机原病式》卷首有开国侯程道济序。序中曾提到了程道济在1152年患脚气，多方治疗后无果，后求医至董系处得以治愈。记载中显示董系是根据《病机原病式》一书中的方药而处方，由此程道济开始学习河间一派的思想，认为河间一派的治法方药对于疾病大有疗效，且当时其位居开国侯，虽没有流传下来其具体的学术思想以及具体方药，但是其对于河间学派思想的传承在当时产生了很大的推动作用。

2.1.6 荆山浮屠

荆山浮屠，其具体名号及籍贯无从考证，《明史·方伎·戴思恭传》云，“震亨学医于宋内侍钱塘罗知悌，知悌得之荆山浮屠，浮屠则河间刘守真门人也”［6］。《青岩丛录·论医》亦载，“李（东垣）氏弟子多在中州，独刘（河间）氏传之荆山浮屠师，师至江南，传之罗知悌，南方之医皆宗之”［7］。荆山浮屠一说是金时期的官员，也有说其是庙宇中的一位僧人。这些很难去考证。荆山浮屠是河间学派刘完素的弟子，但其并无著作传世。然而，从其弟子罗知悌的学术思想中，可以推测荆山浮屠对河间学派思想的继承和体现。从河间一派传承脉络图中也可以看到，自荆山浮屠传至朱丹溪而展开的滋阴派占据了河间学派的多半江山。河间之学也不再局限于燕赵大地，开始由北向南传播。

2.1.7 刘庭瑞

刘庭瑞，籍贯暂无从考证，缘刘庭瑞于河间守真先生礼师传之。据《黄帝素问·宣明论方》刘庭瑞传中记载：刘庭瑞曾随从刘完素两年的时间，得到了刘完素的真传，在治疗疾病的时候能够通过运用河间之法很精准地对疾病进行判断并施以方药［8］。刘庭瑞在河间之法的学习中展现出了很高的天赋，在当时社会赢得了很多赞誉。

2.1.8 贾真孙

贾真孙，生平、籍贯暂无考证，据《杂病广要》记载，“其治法多来自《素问玄机原病式》”［9］。对于贾真孙的具体记载以及医案并未找到相关史料，但是据《杂病广要》记载其治法来自完素的《素问玄机原病式》，可以确定贾真孙宗河间之治法。

2.1.9 张从正

张从正（1156—1228），字子和，号戴人。金睢州考城县郜城乡（今河南省商丘市民权县王庄寨乡吴屯村）人，更获金朝“四大名医”之首的赞誉。据《金史·本传》对张从正的相关记载，“精于医，贯穿《素》《难》之学，其法宗刘守真，用药多寒凉，然起疾救死多取效”［10］。河间学派强调火热观点。张从正同样多次论及火热，还提出“风从火化，湿与燥兼”的见解。在他看来，不管是风从火化，还是湿与燥兼，皆为侵犯人体的邪气。张从正和河间学派一样重视邪气致病，主张“病由邪生”，认定邪气若不祛除，正气就容易受损，疾病是由邪气所导致的，故而在治疗方面着重强调攻邪已病。此外，刘完素倡导伤寒火热病机理论，以寒凉攻邪为主，善于运用防风通圣散、双解散等方剂进行治疗。张从正在继承河间学派善用寒凉这一特点的基础上，进一步发展出了运用汗、吐、下法来驱除邪气的方法。张从正凭借自身的临床实践与研究，形成了别具一格的攻邪理论和治疗手段，被后世称作主攻的一派，使河间学说得到了更进一步的丰富与发展。

2.1.10 葛雍

葛雍，字仲穆，号华盖山樵，临川人，元代医家，生平不详。《四库全书提要》中记载，“金·刘完素《伤寒直格》，卷首题为临川葛雍编”［11］，一说“临川葛雍仲穆校刊之”，可见葛雍时为刘完素门人，对刘完素之思想也进行了归纳整理。葛雍继承了河间学派的思想体现在其认同在病理演变的过程中，风、湿、燥、寒四气都有化热生火的可能，或者会与火热兼并同化的看法。他以河间学派之思想为基础进行治学研究，为后世了解河间学派贡献了力量。

2.1.11 镏洪

镏洪，号瑞泉野叟，都梁（今武冈）人，精于医术，秉宋金时中原名医刘完素之说。镏洪的生平事迹无从考证。镏洪对河间学派思想的继承，重点体现在他对火热病机的高度重视以及相关治疗方法的运用方面。他或许对刘完素的“六气皆能化火”理论进行了一定程度的继承与拓展，于临床实践里着重探究火热病证的发病机理，并且有可能运用寒凉药物去医治火热病证。鉴于镏洪的生平资料匮乏，有关他具体的学术见解和临证经验或许缺少详尽的文献记录。不过，从河间学派的传承脉络来判断，可以推想他在医学思想与实践方面受到了河间学派的重大影响。镏洪的主要作品为《伤寒心要》，主要研究了伤寒病，以热病为主，所用方剂多为寒凉之剂，被后人纳入了河间六书之中，为理解河间学派提供了独到的见解。

2.1.12 刘允中

刘允中（1314—1383），吉县人，今江西省吉安市辖县，据《吉水县人物志》记载：“刘允中的先祖刘宗素系河北河间人，中国历史上著名金元四大家之一、寒凉派首创人，其精通医术，并著书立说留与后人，人称他为刘河间，刘允中得到河间医术秘书，刻苦钻研，认真实践，元至正年间成为吉州医学数授，医术闻名远近。”［12］文毅集十三卷中收载《刘君允中墓志铭》提到“记少时闻乡先辈刘君允中有河间秘书”，并请刘允中之子刘日升确认“系本河间，而莫详其世数”，推断其宗族为刘完素的后人流落到江西吉水。由于刘允中与刘完素的宗族关系尚不可考，且其为庐陵刘氏最早出现的医家，故暂断为第一代传人。

2.2 河间学派第二代传人

2.2.1 罗知悌

罗知悌，其生平籍贯暂无考证。得荆山浮屠之传。《杭州府志》记载，“罗知悌，字子敬，号太无，钱塘人”，“以医侍穆陵，甚见宠厚。丹溪朱彦修志医，遍历江湖，不遇明者，还至武陵，遇知悌，门下三载，始得见，知悌爱其诚，尽以其术授之，彦修遂以医名东南。知悌能词章，善挥翰，贫病无告，予之药，无不愈者，仍赡以调理之资”［13］。相传知悌因医术高超而侍奉穆陵皇帝，深受皇帝宠爱和厚待。

据《古今医统》记载，“罗知悌，字敬夫，世称太无先生”，“精于医术，得金刘完素之传，旁通张从正、李杲二家之书，有异见。惟好静僻，厌与人接，惟丹溪得意弟子，遂尽教以所学云”［14］。他的学识深受刘完素的影响，此外，他也对张从正、李东垣的学术见解有深入的研究和理解，并将北方刘、张、李诸家的学术传承到江南地区。他重视《素问》《难经》，强调医学的根本在于此。其言论“尝言医学之要，必本于《素问》《难经》，而湿热相火，为病最多，人罕有知其秘者”表明了他对经典医学著作的尊崇，并对湿热相火导致的病症有深刻认识。其所著的《罗太无先生口授三法》一书，详尽地记载了从中风到产后等各类疾病共七十六种，每一种疾病都详细阐述了其症状、病因、脉象以及治疗用药，内容简明扼要，条理清晰，为后世的医者提供了很好的参考。

2.2.2 刘吉甫

刘吉甫，其生平籍贯暂无考证，据《河北中医药文化》记载，“其为刘荣甫之传人”。另见2.1.4刘荣甫条，其他记载有待挖掘。

2.2.3 麻九畴

麻九畴（1183—1232），字知几，金代医家，易州（今河北易县）人。据《金史·麻九传》记载，“三岁能识字，七岁工书法，能写数尺大字，世以神童称之。弱冠入太学，有文名。及廷试，因误被黜，遂隐居。后赐进士第，授太常寺太祝，权博士，迁应奉翰林文学。晚年更喜医，与名医张子和游，尽传其学。且为张子和修润《儒门事亲》”。麻九畴继承河间学派思想主要体现在对火热病机的重视及相关学说的研究与应用。刘完素提出了六气化火理论，认为风、湿、燥、寒四气在病理变化中均能化热生火，或与火热兼并同化。麻九畴通过追随张从正的脚步在其医学实践中始终遵循这一观点，十分重视火热在疾病发生发展中的作用。麻九畴在当地也颇负盛名，其医术也大受当地百姓的认可，极大推动了河间学派在民间的传播。

2.2.4 常仲明

常仲明（1178—1251），原籍饶阳，现今隶属于河北，也有说法称其来自镇阳。他曾在真定，即今日之河北正定，担任府学教授一职。在金代兴定年间（1217—1222），他拜张从正为师，深入研习医术，并参与了《儒门事亲》一书的整理工作。同时，他还亲笔撰写了《伤寒心镜》这部医学著作，全书共分为七篇，详细论述了双解散的使用方法、伤寒病的治法、病情传变以及亢害承制等诸多医学议题。常仲明不仅继承了张子和的遗志，更将其发扬光大，独立编著了《治法心要》一卷，为后世的医学发展作出了卓越贡献。后其子常德继承了常仲明之医术，使其医术继续得到了传承，延续了河间学派的治疗思想。

2.3 河间学派第三代传人

2.3.1 潘阳坡

据《中医大辞典》记载，“潘阳坡元代医家。为金代名医刘完素三传弟子，著《加减方》一卷”。该书现已佚。关于潘阳坡的其他史料记载暂无考证。

2.3.2 王东平

其具体姓氏无从考证。据《中医辞典》载，元代医家潘阳坡学于刘完素再传弟子刘吉甫，而刘吉甫之师刘荣甫即为刘完素的亲传弟子。据《心印如珠经》［15］记载，李汤卿曾与其祖父同时就学于太医王东平门下，而王太医是河间后人刘吉甫的门人，由此可知王东平为河间学派的门人。

2.3.3 朱震亨

朱震亨，字彦修，又名丹溪翁或丹溪先生，简称朱丹溪，乃是金元四大家中的后起俊才，更是滋阴派的开创者。他诞生于元世祖至元十八年，即1281年，直至元惠宗至正十八年，即1358年，寿终正寝，享年七十八岁。据宋濂所著的《故丹溪先生朱公石表辞》所载，彦修祖籍山东，其先祖可追溯至汉代槐里县的县令朱云，后定居于山东平陵之地，即今日山东章丘西部一带。

朱震亨终其一生，以医家名世。其学医起因，据清雍正《义乌县志》卷十三称，“震亨壮龄以母病脾颇习医。后从宋宝祐中寺人罗司徒，知悌得闻其要，谓医必本于《素问》《难经》，而湿热相火为病最多”［16］。丹溪既精通长沙医派的外感治疗，又深谙东垣医派的内伤调理，力求将两者融会贯通，因此治疗时总能得心应手，效果神奇。他秉持“中学以躬行为本”的信念，认为心如同无边的大地，耳目则是礼乐之道的源泉。朱丹溪高度重视对火热病机的探究，河间学派着重强调火热病机，朱丹溪同样认可火热于疾病发生及发展过程中的关键作用。他提出“阳常有余，阴常不足”这一观点，指出人体易于呈现阴虚火旺的状况，此与河间学派的火热论存在一定的相通之点。朱丹溪还极其注重对相火的钻研，他在河间学派火热论的基础之上，深度剖析了相火的概念。他认为相火存在生理与病理的差别，生理状态中的相火属于人体正常的功能活动，而病理状态下相火的妄动则会引发疾病。河间学派惯于运用寒凉药物治疗火热病证，朱丹溪在治疗时也会采用清热滋阴等手段调节人体的阴阳平衡。他对于病因病机的认知承袭了河间学派对六气皆能化火的看法，并且结合自身的临床经验，进一步拓展并深化了对火热致病的理解。朱丹溪在继承河间学派思想的前提下，融合自身的思考与实践，构建出独特的滋阴降火理论，为河间学派的理论发展作出了杰出的贡献。

2.3.4 常德

常德，常仲明之子，金饶阳（今河北饶阳县）人，名医张从正门人，著有《伤寒心镜》（又名《张从正心镜别集》）一卷，刊于世，今存。在中医学派的传承史上不乏子承父业，但是真正将学术思想传承下去的实为不多，常仲明、常德确为中医学术思想父子相传的典范。河间学派之思想也在其父子二人的努力下得以弘扬。

2.4 河间学派第四代传人

2.4.1 赵道震

赵道震，字处仁，金华人。据《定远县志》记载，“凡轩岐以下诸书，靡不研究，受学丹溪，所造益深。洪武己巳，徙籍定远，活人颇多，未尝盲利。永乐丙戌，上命行人召修《大典》运气书，震董其事，归而课子医，业暇则歌《楚辞》以自适。卒年八十四，所著有《伤寒类证》传于世”［17］。赵道震对各种医学书籍，从黄帝、岐伯的经典著作开始，无不深入研究。他跟随朱丹溪学习医术，所取得的成就更为深厚。赵道震享年八十四岁。虽然赵道震的著作《伤寒类证》未见有传本，其具体的学术思想难以详细测知，但可以推测他在一定程度上继承了河间学派重视火热病机以及朱丹溪滋阴降火等相关理论和治疗方法。

2.4.2 赵以德

赵以德，字良仁，号云居，浙江浦江人，生于元仁宗延祐二年（1315年）。据《金匮要略》中提及：“幼尝从学于翰林待制贯，少试史宪司，即弃去，于二十八岁时与戴思恭（元礼）同求学于名医朱丹溪门下，学医十年，甚得先生医传。”［18］后来，到了吴中，张士诚发动起义占据了吴地，赵以德就带着家人返回了浙江，得以再次见到朱震亨，并与他来往论医。他深入研究河图洛书、阴阳五行、太极气运以及修身养性的学说，最终得到了朱震亨的真传。他治疗疾病多有神效，名声震动浙西浙东地区。后来，他又回到吴地，在长洲定居，最终在明朝洪武乙亥年（1395年）以高寿去世。他的著作有《医学宗旨》《金匮方论衍义》《丹溪药要》等，通过其著作极大弘扬了河间学派的思想。

2.4.3 王履

王履，字安道，昆山人。据《明外史·本传》记载：“学医于金华朱彦修，尽得其术。尝谓张仲景《伤寒论》为诸家祖，后人不能出其范围，且《素问》云伤寒为病热，言常而不言变。”［19］王履在继承河间学派思想的同时深入研究了内外伤的不同之处，剖析了经旨的细微差异，并对中风与中暑之症进行了详尽的辨析。他将这些研究心得汇编成册，命名为《溯洄集》，全书共计二十一篇。此外，他还撰写了《百病钩元》二十卷、《医韵统》一百卷。这些医学著作深受推崇，被视为圭臬。

据《古今医统》记载：他的学问贯通天文与人文，文章堪称世间之冠。他深入探究医学的源头，直接揭示其奥妙，推演李东垣的医学宗旨，撰写了名为《溯洄集》的著作来阐述内伤的余义；同时，他还详细论述了常态与变态，创作了《伤寒立法考》。

据《苏州府志》记载，“王履，尝作《标题原病式》一卷，洪武初为秦府良医正，卒祀乡贤”［20］。在洪武初年，他担任了秦府的良医正，负责为皇室成员提供医疗服务。他以其卓越的医术和高尚的医德，赢得了人们的广泛赞誉和尊敬。在他去世后，他的贡献和品德被铭记，他被祀为乡贤，成为后人学习的楷模。王履高尚的医德以及卓越的医术让河间学派的思想在皇室中备受青睐，极大程度推动了河间学派的流行。

2.4.4 戴思恭

戴思恭，字原礼，浦江人。相传丹溪第一次见到戴思恭时，就非常喜欢他的才华和敏锐，于是将自己的医术全部传授给他，戴思恭因此也在医学领域取得了显著的成就。他撰写了包括《证治要旨》《治疗分类精要》以及《诸病用药参考》等在内的多本著作，总计数卷。这些作品都是对朱震亨学术思想的全面梳理与总结。朱丹溪沿袭了河间学派刘完素的学术观点，着重强调“阳有余，阴不足”以及相火为病的理论，并且主张采用滋阴降火的治疗手段。戴思恭获得了朱丹溪学术的精髓，在继承的基础上对其学说进行了补充和拓展。戴思恭提出“气属阳，动作火”，并进一步阐释为“捍卫冲和不息称作气，扰乱妄动变常则谓火”，此为对朱丹溪“气有余便是火”这一观点的补充完善。他还依据临床实践，对朱丹溪“人身诸病，多生于郁”的看法加以引申，指明“传化失常”乃是导致郁证的关键所在。此外，戴思恭难能可贵之处在于，他身为朱丹溪的弟子，虽然对丹溪的心法领悟最为深刻，但也能够灵活借鉴刘河间、张子和、李东垣的长处，并不拘泥于某一家的学说。他还精心修订了朱震亨的《金匮钩玄》三卷，并在其中不时地融入个人的独特见解，因此，人们普遍赞誉他，认为他完全称得上是其师朱震亨的得意门生。戴思恭于朝廷之经历对于其研学发展提供了很大的帮助，一定程度上巩固了河间学派在当时医学界的地位。

2.4.5 刘叔渊

刘叔渊，号橘泉，为朱丹溪的高足。因早承家训，为朱丹溪的再传弟子，后又投师于扬州丘克容、冯庭干、许宗鲁等门下，博采众长，苦练技艺，先后撰有《医经小学》《玉机微义》《杂病治例》《伤寒治例》等书共58卷。

2.4.6 朱扌为祖

据《中医大辞典》记载，“朱扌为祖师从王东平”。生平年代籍贯暂无史料考证。

2.4.7 朱玉汝

据《义乌县志》记载：朱玉汝是朱震亨的儿子，与堂弟朱嗣汜都因医术而闻名，朱玉汝的儿子朱文永被授予医学训科的官职，朱玉汝的孙子朱宗善在正统初年因为医术而著名。他曾把自己试用过的药方编在一起，附在《格致余论》的后面，紧随父亲的步伐，推动了河间学派的传承。

2.4.8 朱嗣汜

朱嗣汜，丹溪之侄。据《义乌县志》记载，“三人俱受业于丹溪，以医闻名”。虽对其治法方药没有更多记载，但是其对河间学派的传承起到了重要的推动作用。

2.4.9 戴士垚

戴士垚（1307—1349），字仲积，浙江浦江人，为著名文学家戴良之兄，与宋濂有通家之好，卒后宋为撰《戴仲积墓志铭》。戴士垚家世代从事儒学，元至元四年（1338年）因为母亲死于庸医之手而弃儒从医。他带领儿子思恭、思温以及侄子思乐，一同师从朱丹溪，都得到了朱丹溪的青睐。所以宋濂说：先生的弟子虽然很多，但真正得其真传的，只有仲积父子最为优秀。没过几年，戴士垚的名声就在吴越地区传开了，前来求诊的人越来越多。可惜他去世较早，他的医术没有得到广泛传播，也没有著作传世。洪武己卯年（建文元年，1399年），因为他的儿子思恭显贵，他被追赠为太医院使。至正八年（1348年）冬天，朱丹溪写了《复戴仲积书》，对戴士垚的病情进行了深入、透彻的剖析，言辞恳切，并介绍了自己患病一年多，不用药而病愈的经验。从中可以看出师徒之间的深厚情谊以及朱丹溪对戴士垚的惋惜之情。戴士垚虽然没有作品流传于世，但是其后代对河间学派的传承作出了很大的贡献。

2.4.10 戴思温

戴思温（1336—1392），字原直，号益斋，为仲积之子，原礼之弟。他也跟从朱丹溪学习医术，并且因此闻名。他曾接受过燕王的聘请，但还未来得及接受官职就去世了。《浦阳建溪戴氏宗谱》记载：洪武年间，戴人少曾以医术谋生，出游吴楚，东沿淮泗到达齐鲁，来往于公卿之间，他们闭门等待，携带礼物前来迎接的人不计其数。他的志向高远，气概威武，士大夫们不仅钦佩他医术精湛，而且钦佩他品德高尚。方孝孺曾写《益斋记》赞美他，还记载了刘春浩的《送益斋府君挽诗》，诗中说：丹溪的医术都是亲授，秘监的文章不是虚夸。关于思温的记载匮乏，但是其确实在河间学派的传承中产生了不可磨灭的影响。

2.4.11 戴思乐

戴思乐，字和之，戴良次子，为戴思恭从弟。据《戴氏宗谱》所载，“明濂洛进性之学，与柳文肃公、吴贞文公为文字交，矩范具焉。旁通医学，任本县医学学录。以儒饰医，其道大显”［21］。戴思恭与戴良二人生活在与朱丹溪相同的时代，并且与吴、柳两位大儒有交情。基于这样的背景，可以推测他们与朱丹溪之间也有交往的可能性。由于他们处于同一时代，且有着共同的文化背景和学术圈子，这样的交往似乎是合乎情理的。不过，具体的交往情况可能需要更多的历史资料来证实。

2.4.12 张翼

据《格致余论》［22］宋濂题词记载：朱震亨（丹溪）年纪虽高，但见识却越发精粹。他的独到见解，大都是前人所没有阐发过的。于是，他就遵循他的学生张翼等人的请求，把他的见解写成了若干篇文章，取名为《格致余论》。戴良《丹溪翁传》亦云，“翁春秋既高，乃徇张翼等所请，而著《格致余论》《局方发挥》《伤寒辨疑》《本草衍义补遗》《外科精要新论》诸书，学者多诵习而取则焉”。据史料记载，张翼为丹溪门人无疑，但其生平事迹无从考证，亦无著述传世以供研究。

2.4.13 楼英

楼英（1320—1389），一名公爽，字全善，号全斋，浙江萧山人。《艺林小史》记载，“幼业儒，于《周易》尤有心得”［23］。楼英和戴思恭是姻亲表兄弟关系，他们曾经一同拜在丹溪先生门下学习。他们深入研究《素问》《难经》的主旨，勤奋不懈地致力于治病救人，绝口不谈名利之事。另外还有一种说法，认为楼英是丹溪的私淑弟子。《仙岩楼氏宗谱》中记载了楼英曾对次子楼宗望说：“浦江的戴公原礼是我的朋友，现在是太医院使。他师从丹溪朱公彦修。我是私下里学习丹溪学问的人。我们的学术道路是相同的。以后你可以去向他请教。”他与戴思恭关系密切，学习丹溪的学问也是没有异议的。

“洪武中，游金陵，临淮丞孟恪荐于明太祖朱元璋，召其诊病，具合上意。欲官以太医院，以老病固辞。后归隐于玄度岩云门寺，一心著述”［24］。此后，他选择归隐于玄度岩云门寺，潜心医学著述。戴原礼曾为他集唐诗撰联以赠，“深居简出岁月长（王维），挥笔成书如云烟（杜甫）”。楼英的著作包括《医学纲目》和《运气类注》，其中《医学纲目》共四十卷，他在自序中提及，自幼年起便倾心医学，深研《内经》，并广泛涉猎历代名医的著作与名方，日夜研读思索，历经三十余载的刻苦钻研。他领悟到，尽管疾病表象各异、千变万化，但万变不离其宗，皆源于阴阳五行的基本原理。

楼英自幼聪明非凡，广泛阅览群书，深入探究名家医说和历代名方。他提出的诊病原则为“必先分别血气、表里、上下、脏腑之分野，以知受病之所在；次察所病虚、实、寒、热之邪以治之”，这和河间学派以《内经》理论为导向，着重探究疾病病机的思想有一定的契合点。楼英受到河间学派思想的熏染，也有创新和进步。其《医学纲目》集合了《内经》以及历代医家方书、文献和他本人几十年来的临床经验，资料充裕，纲目清楚，选论治方很有规则，对后世医学的发展产生了重大影响。

2.4.14 虞诚斋

虞诚斋，浙江义乌人，虞抟曾叔祖。《义乌县志》记载，“幸与丹溪生同世、居同乡，于是获沾亲炙之化，亦以其术鸣世”。又云，“予祖父相承，家传之学，有所自来”，“愚承祖父之家学，私淑丹溪之遗风”。可见其家族世代相传，以丹溪为宗。虞诚斋说最幸运的事就是生逢丹溪，能够跟随他学习医术。诚斋正是怀着这份感激弘扬着丹溪之医术。

2.4.15 楼厘

楼厘，曾任处州路学录。义乌《赤岸朱氏宗谱》记载，“丹溪所与一书，其子楼仁跋云：丹溪先生与先君往来简翰，多至四十三帙，敢取其一以录于斯者，将见先君勤学好问，与先生善教不倦者也”。又云，“先君受业先生之门，一语默间，无非教伤之道，则先君所得而守古，又奚止于医哉”。惜无著作流传，在史料中楼厘留下的痕迹很少，但是在对他儿子楼仁的记载中发现，楼厘和丹溪先生保持着非常密切的书信往来，受丹溪先生的影响巨大，为河间学派的传承作出了不朽的贡献。

2.4.16 贾思诚

贾思诚，义乌人，为宋濂外弟。宋濂曾为其作《赠贾思诚序》，称其为丹溪“高第弟子”。宋又在《赠医师贾某序》中，提及他的性格淳朴正直，有君子的风范。他曾经和宋濂一起在城南闻先生那里学习，研究经学。过了很长时间，贾思诚又离开去朱彦修那里学习医术。儒家著作，他无所不读。他外出给人治病，也常常有奇特的疗效。贾思诚在河间学派的学习中颇下功夫，虽后世鲜有记载，但其对河间学派的推动作用不容小觑。

2.4.17 程常

程常，号石香居士，东阳人。虞抟《医学正传》谓其系“丹溪高弟，精于外科，著有《疮疡集验》”。《医学正传》疮疡篇中记载，“奶岩、便毒、瘰病、疖肿诸节多参其说，并载有其自制方蟾酥膏、绿云膏、金宝膏、龙珠膏等”［25］。至今沿用的很多外科方剂均出自程常，其学说也为后世治学提供了很大帮助。

2.4.18 王顺

王顺（1319—1371），字性之，义乌人，儒而知医。宋濂为王顺写墓志铭时说：在村子里，有人生了病，病情危急却得不到良药，王顺就储备了一屋子的药物，有人向他请求施舍药物，王顺总是毫不犹豫地拿出来。但是他担心自己对药物的了解不够精通，就与名士朱丹溪一起研讨《黄帝内经》中的医术，以救治他人为最要紧的事情。丹溪三十八岁时，王顺向朱丹溪求教医术。虽然他并不是以医术为职业的人，但他实际上有弟子的身份。史料上没有确切记载王顺师从丹溪，但是记载了王顺向丹溪虚心求学的态度以及其遣方用药的规律，无不说明其是丹溪的弟子。

2.4.19 李汤卿

李汤卿，明代人，其生平籍贯暂无考证，据《中医文献学纲要》记载，“《心印绀珠经》二卷，元朱捣撰，见黄氏《千顷堂书目》，捣字好谦，传医道于刘河间弟子李汤卿。”李汤卿著有《心印如珠经》，其作品吸取了寒凉学派的思想，另在其卷首记载，“其祖曾与李汤卿同学于东平王太医之门，其父既承祖业，又复问道于汤卿”，“而得传心之书九篇”，“即此书也。”由此可推断李汤卿为第四代传人。

2.5 河间学派第五代传人

2.5.1 王宾

王宾，初名国宾，字仲光，号光庵，吴郡（今江苏苏州）人。《古今医统大全·历世圣贤名医姓氏》曰，“王仲光，吴郡人，有学不仕，资师于原礼，留心于医药，不以势利。郡守往访，避之而弗见”。

王宾的老师是戴思恭，是朱丹溪的再传弟子。王宾原为儒者，不懂医理，慕名前来向戴思恭请教医道。其自身极有天赋，自学三年，便能就《素问》与戴思恭侃侃而谈。戴思恭珍藏有一部《朱彦修医案》（共计十卷），这部医案极为珍贵，他对其极为珍视，从不轻易示人。然而，元至正二十一年（1361年），这部戴思恭珍藏的《朱彦修医案》竟被王宾所获得。也有一种说法是，王宾这位与戴思恭同时代的苏州本土医家，他的医术是从戴思恭身上“偷学”而来，最终成为一代医学大家。因此，才有了“王仲光医名吴下，吴下之医由是盛矣”的美誉。尽管历史上的说法难以确定，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王宾为河间一派的医学在吴中地区生根发芽、开枝散叶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2.5.2 刘纯

刘纯，字宗厚，乃明代吴陵（今江苏泰县、如皋一带）人。刘纯师承刘叔渊，更是朱丹溪的嫡传弟子，其医疗理念深受朱丹溪的启迪与影响。刘纯不仅将医术精妙地传承下去，更著有《伤寒治例》一卷、《玉机微义》五十卷、《医经小学》六卷以及《杂病治例》一卷等医学典籍，为后世医学的繁荣与进步以及河间学派的绵延发展，作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

2.5.3 朱文永

据《义乌县志》记载，“朱文永（1376—1447），义乌人，字克升，朱丹溪之孙，承家学，授医学训科”。

2.5.4 王彦昭

王彦昭，字文仲，父思明。据《武进县志》记载，“时彦昭犹未冠，尝被召，应对如老成人，上奇之。命从金华戴元礼学医，得其禁方脉书，以精慎称。每制上所用药必与焉”［28］。彦昭之学离不开元礼之传承，在历练的过程中收获了自己对河间学派的独特见解。王彦昭在史料记载中有很多脍炙人口的医案。

2.5.5 李肃

李肃生平籍贯暂无考证，据《古籍医考》记载，“其为赵良仁弟子”。

2.5.6 王伯承

王伯承，昆山人，生平无从考证。据《明史·王履传》记载，“子王伯承，门人许甚，传其学”。从史料记载中仅仅能查明，王伯承师承王履的河间学派之思想，其他信息有待继续挖掘。

2.5.7 朱协父

朱协父生平年代、籍贯暂无考证，为朱扌为祖之子，其著作暂无考证。

2.5.8 朱捣

朱捣生平年代暂无考证，据《中医文献学纲要》记载，“《心印绀珠经》二卷，元朱捣撰，见黄氏《干顷堂书目》，捣字好谦，传医道于刘河间弟子李汤卿。”朱捣为《心印绀珠经》二卷作序，关于朱捣更为详细的记载暂无考证，但是根据史料记载可以得知其继承了河间弟子李汤卿的医术，为李汤卿传人，故可推测其为第五代传人。

2.6 河间学派第六代传人

2.6.1 盛寅

盛寅，字启东，吴江（今属江苏苏州）人，为戴思恭的再传弟子。据《吴江县志》记载，“寅医得之王高士宾，宾得之戴原礼，原礼得之丹溪朱彦修，故其术特精”［29］。盛寅从王宾学医，得金华戴思恭医术。王宾死前，由于家中无子继承自己的医术，于是就将从戴思恭所学医学知识传给了盛寅；盛寅尽得王宾之学而又有所发挥，通过临床实践，并研究《内经》等典籍，医术大有长进，就此成就了一代名医。其曾任北京、南京太医院御医，足见盛寅的人品及医术。

盛寅秉持并推崇“阳盛阴衰”之说，着重于“阴阳互济”的诊疗“思辨理念”。盛寅原本与朱丹溪、戴原礼等学者在学术上渊源颇深，继承了戴原礼的气火理论，因此他极力主张“气盛则火生”“阳盛阴衰”的火热病理观念。盛寅的主要医学著作，有《医经秘旨》两卷，另著《流光集》（又名《盛御医集》），现已佚。盛寅行医始终秉持河间学派的思想，为河间学派的传承作出了不朽的贡献。

2.6.2 朱宗喜

朱宗喜生平籍贯暂无考证，据《中医古籍文献学》记载，“其为朱文永传人”。其他信息暂无。

2.6.3 沈仲实

沈仲实，据《昆山新阳合志》记载：“伯承无子，尽以其术传给女婿沈仲实。沈仲实，昆山人，号松岩。其孙承先亦善医术，曾治愈县令方豪之母的疾病，受赠‘助孝’二字”［30］。沈仲实传承王伯承之学，其他信息暂无考证。

2.6.4 程充

程充（1433—1489），字用光，号复春居士，休宁人。初习儒业，后因亲人有病改习医术。熟谙《素问》《难经》等经典医书，尤其推崇丹溪学说，得刘纯之传。发觉后人整理、编辑《丹溪心法》存有不少遗漏和谬误，于是参考其他书籍，并与丹溪后人所藏真本相比对，重新整理，加以扩充，完成《重订丹溪心法》（又名《新刊丹溪心法》），于成化十七年（1481年）行世。该书论理清晰、辨证确切、方药得当，是现存反映丹溪学术成就比较全面的著述之一。

2.6.5 卢和

卢和，字廉夫，明代浙江东阳人。少时为儒生，因为其父被庸医所误，后弃儒学医，私淑朱震亨。卢和主要的功绩在于整理朱震亨的医学著作，并加以润色添注。《东阳县志》记载：卢和将世传题名朱震亨撰著的各种医著如《丹溪衣钵》《丹溪荟萃》《丹溪钩玄》《丹溪心法》等删正裁取，更加润色，附以己见，编撰成《丹溪先生医书纂要》两卷刊世［31］。在研究朱震亨养阴论的过程中卢和有着很独到的见解，为后世研究丹溪之学提供了很大的帮助，是研究朱震亨学说、弘扬河间学派的重要人物。

2.6.6 汪机

汪机，字省之，生于明天顺七年（1463年），卒于明嘉靖十八年（1539年），世居安徽祁门石山，自号石山居士。据《庐门县志》记载，“汪机学医是受其父的影响，其父汪渭在当地颇有医名。汪机私淑朱震亨，研读戴思恭的医学思想，发挥震亨的理论，纠正后人对于朱震亨医学理论的误解，认为无非戒人保守阴气，不可妄耗损，倡导营卫论”［32］。汪机在纠正后世对于丹溪先生之曲解的过程中作出了很大的贡献。汪机不仅仅研究丹溪之医术，还常常以丹溪的角度去思考，深得丹溪滋阴之法精髓，也鼓励了后世继承河间之学。

2.6.7 王纶

王纶，明代医学家，字汝言，号节斋，浙江慈溪县人。成化二十年（1484年）中进士，授工部主事，后历官礼部郎中，广东参政，湖广、广西布政使，右副都御史等职，所至多具政绩。“王纶为医，以《内经》作为习医必读的基础，生平折服张仲景、刘河间、李东垣和朱丹溪，而临证尤多宗丹溪，兼采诸家之长。1502年撰《明医杂著》六卷，集医论二十余篇，提出‘外感法仲景，内伤法东垣，热病用河间，杂病用丹溪’的学术见解，对明、清医家影响较广。弘治五年（1492年）编成《本草集第四章明代奇案要》八卷，收药五百四十五种，以类相从，甚便临证使用。此外，尚著有《伤寒参戒》《医论向答》《节斋小儿医书》《胎产医案》等”［33］。河间之弟子大多数是一路跟随河间之学，最后有所成果，然而王纶之治学不拘泥于河间抑或滋阴之学。他追随多位医家学习，并将多家思想与河间之学融会贯通终成一套自己的体系，丰富了河间之学的传承。后世记载其继承刘纯之学，赓续河间学派之学说。

2.6.8 虞抟

虞抟，字天民，生于1438年，逝于1517年，乃是明代浙江义乌之地的一位杰出人物。他的曾叔祖父虞诚斋与著名的医学家朱丹溪生活在同一时代，且两人同居一乡，这使得虞抟深受朱丹溪学术思想之熏陶与影响。

《义乌县志》中对其赞誉有加，“自丹溪之后，抟公堪称翘楚”。此言不失为虞抟继承并发扬丹溪学术思想的最佳写照，其声名之隆，无须赘言。虞氏深谙脉理之道，治学勤勉，实践为重，对丹溪的医学理念推崇备至，同时亦汲取家族传承之精华。他在承袭祖父医学智慧的基础上，历经四十载的临床磨砺，终于完成了医学巨著《医学正传》。书中论述主要以《内经》为基础，并广泛采集各种医学学说。全书阐述详尽，且包含了许多虞抟个人的独特见解。

他的著述甚丰，据《义乌县志》记载，“所著有《医学正传》《方脉发蒙》《百字吟》《半斋稿》行于世”。另记有《证治真诠》《苍生司命》《城外奇观》等，但除《医学正传》和《证治真诠》外，其余“悉欲梓行而未果”。《证治真诠》一书，至崇祯己卯（1639年）才由龚蒙吉汇编，虞国钲删辑而梓行于世。全书分8卷，书版藏于花溪虞氏宗祠，抗战期间被焚毁，所以此书流传较少。

2.6.9 徐彦纯

徐彦纯，明初医家，字用诚，会稽（今浙江绍兴）人。“为名医朱震亨弟子，精医术，尤长于本草，集金、元著名医家如张洁古、李东垣、王海救、朱震亨、成无己等关于本草方面的论述和发挥，编成《本草发挥》（1384年）一书，多为明初医生用药所参考。另有《医学折衷》一书，原本已佚，后经刘纯增续，改名为《玉机微义》”［34］。徐彦纯受刘纯的言传身教，在本草方面颇有建树，他将所学用于本草中，继而通过对药性的分析得出结论供后世参考，为后世本草的发展作出了卓越的贡献。

2.7 河间学派第七代传人

2.7.1 李懋

李懋，字思勉，与刘毓同受学于盛寅，得其传，成化年间亦征为御医。对于李懋的记载相对较少，但是其时为御医，对传承河间之学提供了很大的帮助。

2.7.2 刘毓

据《苏州府志》记载，“刘毓，字德美，其先南都人，高祖季德徙吴。毓少孤，鞠于外家徐氏，徐故医药为业，遣学于盛寅，得其源委。成化间，征为御医，蒙眷久之乞归，上独问前日白须老人安在？其赏识如此”［35］。高祖刘季德迁居到吴地。刘毓从小成为孤儿，寄养在外祖父徐氏家中，徐家向来以行医为业，就派他到盛寅那里学习，使他掌握了医术的精髓，成为朱震亨一派传人，继承了河间学派之学。

2.7.3 盛宏

据《中医大辞典》记载，“盛宏，子盛撰，侄盛伦，孙盛恺（旷）等均为盛寅传人，都在当地以医术闻名”。

2.7.4 盛撰

据《吴江县志》记载，“盛宏之子，盛寅传人”。其他暂无记载。

2.7.5 盛伦

据《吴江县志》记载，“盛撰之侄，受学于盛撰”。

2.7.6 沈承先

据《昆山县志》记载：“沈承先为沈仲实孙，亦善医术，曾治愈县令方豪之母的疾病，受赠‘助孝’二字。”［36］

2.8 河间学派第八代传人

2.8.1 盛皑

盛皑，盛撰之子，《吴江县志》记载，“盛皑，字用美，明长洲人。幼承家学，又攻儒学，早岁应举不遇，遂业医。术精湛，存心仁厚，士大夫皆礼重之。成化初，召入太医院，将擢用，以母老告归，行医乡里。晚年自撰墓志，卒年七十五”。

2.8.2 盛旷

据《吴江县志》记载，“盛寅孙，尽得盛寅之传，当地颇负盛名”。

2.8.3 王观

据现有史料未考证其师承关系，大致记载其同盛旷、盛皑为同一时期医家。

2.9 河间学派第九代传人

盛乾，

生平籍贯暂无考证，盛皑之子，盛寅一脉传人，其著作暂无考证。

2.10 河间学派其他传人

2.10.1 葛应雷

据《苏州府志》记载，“葛应雷，郡人，字震父。祖思恭，宋宣义郎，父从豫，进义校尉，皆攻医。应雷幼习举子业，学日进，宋亡，遂以家藏方书，研精覃思，其处方制剂，率与他医异。时浙西提刑李判官，中州名医也，尝因父疾自诊之，复咨于应雷，闻其言论，父子相顾骇愕曰：南方亦有此人耶？尽出所藏刘守真、张洁古诸书，与之讨论，无不吻合，而刘张之学行于江南者自此始。”据《吴县志》：“著《医学会同》二十卷，推五运六气之标本，察阴阳升降之左右，以定五脏六腑之虚实，合经络气血之注，而知疾病之候，死生之期。其处方制剂砭焫，率与他医异。”［37］

葛应雷对河间学派在江南的传播，可谓是功不可没。据《怀星堂集·卷十六·元故成全郎江浙官医提举恒斋葛先生墓表》记载：他弃官从医后精研内经理论，发时医之所异，与名医李判官等人交流后发现与完素、洁古等医家思想甚为相合，继而发扬并传承了河间学派的医学理论。葛应雷著有《医学会同》二十卷和《经络十二论》，均佚，但后世医术多有提及，可以推断此书不仅丰富了河间学派的医学理论，也为江南地区的医学发展作出了贡献。葛应雷的家族深受他的影响，其弟应泽任平江路官医提出领，并著有诗文十二卷印行；其子葛正蒙更是继承了他的医学事业，题医室为“复生堂”，与丹溪等人的深厚友谊多为世人传颂，进一步扩大了河间学派在江南地区的影响力。

2.10.2 眉寿堂

据《眉寿堂医案选》记载，“夏秋热气从口鼻入，由膜原以分布脉络，是时水谷腥腻助热聚湿，经谓湿胜则肿，热烁为痛。所患右脉及左甚，病久邪深，入于血分矣。经云：阳明之脉束筋骨以利机关。今躁痛夜剧，便秘不爽，且有渴饮，古称九窍不和，都属胃病。水谷气内蒸，暑湿气外侮，内外相薄，痹而不通，当思苦辛寒以宣之，宗河间法”［38］。由此可见，眉寿堂治病之法宗河间寒凉治法。

2.10.3 沈菊人

据《沈菊人医案》记载，“暑、风、湿三气杂感，身热自汗，口渴舌黄，体酸胸闷，脉数，泻止，小便不利，邪郁太阴、阳明。治从分法，宗河间法”［39］。可见，沈菊人治法宗河间寒凉之法。

2.10.4 过允文

据《全国名医验案类编》记载，“识既老当，号亦清健，是得力于河间一派者”［40］。关于过允文先生的记载暂未找到其他信息，从古籍中可得知其归于河间一派。

2.10.5 李明

据《医灯续焰》记载，“王忠文公祎云：李明之弟子多在中州，独刘守真之学，传之荆山浮图师。师至江南，传之中人罗知悌，而南方之医皆宗之矣”［41］。李明及其弟子多学于河间学派。

2.10.6 陈无咎

陈无咎（1883—1948），浙江义乌人，原名瑞梯，字揽登，又名淳白、易简，号无垢居士。辛亥革命后更名白，字无咎，号风雏。曾参加辛亥革命，后治哲学之后，他转而专注于医学研究，医术高超，名声远扬。

陈无咎早年习儒，后业医，曾师从东阳周庠、永嘉徐定超习医，并运用生理解剖诸原理，解释《内经》《难经》《金匮》等典籍。身为名医朱震亨的同乡，陈无咎将弘扬丹溪学说当作自身使命，常常把朱丹溪尊称为“先师”。陈无咎对景岳之学颇为贬抑，极力阐述“阳有余阴不足”说，称“吾人之肾阳容易发动，故而阴精时常会显得不足”。对于丹溪所说的“白术、黄芩是安胎的圣药”，陈无咎觉得“是利用白术的甘辛而能止，黄芩的苦寒而可达”，所以“以白术为主，黄芩为导”。而清代的陈修园以及近代的张锡纯等人，黄芩的用量过大，“没有领会主从导引之理，从而丧失了良药止达开合的功效”。由此可见，陈无咎的学术法于丹溪，并且不局限于此，斟酌古学、通达今理，形成独特的见解和风格。他与元代的朱震亨，以及明代的虞抟并称为“义乌三溪”，共同在医学领域留下了深远的影响。他著有《黄溪医垒丛书》，计分五辑，包括《医学通论》《医轨》《脏腑通论》《妇科难题》《医事前提》《黄溪方案》《在抱室问答》《黄溪校议》《刚底灵素》《医壑》《伤寒论蜕》《中国儒医学案》等。其学术思想宗朱丹溪之学说，为河间学派的近代传播贡献了很大的力量。

3 河间学派的主要思想

河间一派在中国历史上有着举足轻重的影响，对中国现存的其他医学流派以及医学家都有着重要的指导意义。开山祖师刘完素首倡火热论，建立了河间学派。后世从之者纷至沓来，其中朱震亨是河间学派的杰出代表。朱震亨不仅从其师傅罗知悌那里精进了河间学术，还传承了易水学派李杲的医术。此后河间学派不再拘泥于北方，向南方进军，以江浙一带最为明显。这也为明代医学的蓬勃壮大打下了坚实的理论基础。此外，张从正的成就在河间学派的发展史上也有着举足轻重的影响。张从正深受河间学派理论思想的启迪，他将个人的行医实践与河间之学巧妙地结合在一起，并致力于将河间之学发展壮大。简而言之，在河间学派中，刘完素、张从正和朱震亨这三位医家影响尤为深远。他们凭借卓越的医术和高尚的医德，被推崇为金元四大家中的杰出代表。而其他门人在医学研究的道路上，多是在这三位医家的理论基础上继续深化与拓展。对于学习河间学派思想的人来说，深入理解和领悟刘完素的“火热论”、张从正的“攻邪论”以及朱震亨的“阳有余阴不足论”是至关重要的，因为这些理论思想无疑是河间医学体系中的核心与精髓。

4 讨论

研究河间学派必然要对河间学派的传承脉络进行剖析。本文根据查阅历史资料，将河间学派按照年代以及师承关系以传承脉络的形式展开。河间学派的传承不仅是对古代医学文化的继承与发扬，更是对现代医学事业的推动与发展。它提供了一种独特的医学视角和诊疗方法。同时，河间学派的传承也提供了一个学习和借鉴的范例，便于更加深入地领会中医辨证论治体系的精髓。

本文相对于现有数据库中河间传承脉络中的河间学派传承人数而言，新增了四十余位河间学者，并深入挖掘了河间一派各位传承人的年代、师承关系以及主要事迹等方面，同时进行了进一步的论述以及提供相应的史料记载，相对于其他文章略有创新，力图呈现一个更加真实、灵动的河间学派。但是，在对部分医家的发掘过程中资料还是相对匮乏，对医家的呈现还是不够详细。

5 小结

河间学派，作为中医七大流派之一，享有极高的声誉，在中国中医学界占据着举足轻重的地位。这一学派的兴起并非偶然，而是深受特殊时代背景与地理环境的双重影响。金元时期，战乱频发，灾疫肆虐，热性病证广为流传，给人们的生命健康带来了极大的威胁。在这样的环境下，原有的医学理论与治疗经验显得力不从心，难以满足当时社会的医疗需求。正是在这样的历史背景下，河间学派应运而生，以其独特的理论体系和治疗方法，为当时的医学界注入了新的活力。刘完素独具慧眼，根据当时特殊的社会因素、人文因素以及自然因素，提出了河间学派别具一格的创新理论，推动了一代又一代中医思想滚滚向前。

河间学派的追随者众多，遍布大江南北，其影响深远而广泛。在诸多门人中，朱震亨和张从正无疑最具代表性。朱震亨深受刘完素思想的影响，不仅继承了河间学派的精髓，更在此基础上发扬光大，提出了自己独到的医学见解。他的贡献使得河间之学得以由北向南扩展，完成了地域性的迭代发展，推动了河间学派的传承。

朱震亨的医学造诣深厚，其弟子中亦不乏杰出之才。其中，戴思恭和王纶最为人们所熟知。戴思恭不仅继承了朱震亨的学说，更将其发扬光大，以御医的身份将河间之学推向了新的高峰。他的医术精湛，深受皇室和百姓的赞誉。而王纶同样在医学领域有着独到的见解和成就，尽管其治法偏于寒凉，适用范围相对局限，但仍旧为河间学派的发展作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在明代，河间学派的发展达到了鼎盛时期。众多弟子在朱震亨等前辈的基础上，不断探索和创新，将河间学派的医学理论和实践推向了新的高度。他们的努力使得河间学派在中国医学界的影响更加深远，为后世医者提供了宝贵的经验和启示。

身为河间学派的创立者，刘完素与他的门生所创建的河间学派名声远扬。刘完素的“火热论”在河间学派中占据首要地位，他的门生们则纷纷对此理论进行发挥，结合各自的临床经验，为河间学派增添了更多内容。其中，张从正的“攻邪论”和朱震亨的“阳盛阴衰论”影响尤为深远。这三种理论共同构成了河间学派的主要理论框架，也是河间学派与其他中医流派区分的重要标志。河间学派在中医界的地位无可置疑，其门徒们一直秉承着先贤的学术精神，不断地进行继承、创新和完善，甚至对一些医学流派的产生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时至今日，河间学派仍然是中国中医药事业发展的重要里程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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