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行知师范教育思想融入教育类课程思政建设的实践探索

摘 要：陶行知是中国现代伟大的人民教育家，其师范教育思想内涵丰富且蕴含着重要的育人价值。在高等师范学校教育类课程思政建设中，融入陶行知的师范教育思想，有助于引领师范生树立远大的职业理想，有益于培养他们的传道情怀，也有利于提升其解惑能力。在教育类课程教学中可积极发挥陶行知教育思想的价值引领作用，增强师范生投身教育事业的使命感；挖掘思想政治教育元素，涵养师范生教育情怀；丰富课程教学方法，在多元实践中增进教育理解；转变课程评价方式，构建多元评价体系。

关键词：陶行知；师范教育思想；教育类课程；课程思政；实践路径

中图分类号：G641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2096-000X（2024）33-0193-04

Abstract： Tao Xingzhi was a great modern Chinese educator， whose pedagogical thought for teacher education is rich in content and embodies important educational values. In the ideological and political construction of education courses in higher normal schools， the integration of Tao Xingzhi's thought of normal education is helpful to guide normal students to establish lofty career ideals， cultivate their feelings of propagating the doctrine， and improve their ability to solve doubts. In the teaching of education courses， the value leading role of Tao Xingzhi's educational thought can be brought into play， and the sense of mission of normal university students can be enhanced. The study explores the ideological and political education elements， cultivates the education feelings of normal university students and enriches the teaching methods of the curriculum and enhance the understanding of education in multiple practices. We change the curriculum evaluation method and build a multi-evaluation system.

Keywords： Tao Xingzhi; thought of teacher education; educational course; curriculum ideology and politics; practice approach

课程思政是高校教学改革的时代需求，推进课程思政建设，需要充分发挥各类课程的育人功能。教育类课程是指“为各专业学生开设的有关教育教学理论、方法、技巧等培养教师职业素养和技能的课程，是解决未来教师‘如何施教，怎样育人’问题的课程”[1]。教育类课程包含教育理论课和方法技能课两大组成部分，本文主要围绕教育理论类课程进行探讨。陶行知是中国现代伟大的人民教育家，他在长期实践基础上形成了独特的师范教育思想，其师范教育思想与实践不仅可以为当今师范教育的发展提供借鉴，而且也可以作为重要的思政资源融入当今师范院校的教育类课程教学中。虽然学界已对陶行知的师范教育思想与实践进行了深入分析，同时围绕教育类课程思政实施的现状、路径、教学评价等方面进行了宏观及微观的探讨，但已有研究中，针对陶行知的师范教育思想融入教育类课程思政建设路径的研究较为少见。基于此，本研究立足于陶行知师范教育思想与实践，分析其师范教育思想的育人价值，以期丰富高等师范院校教育类课程推行课程思政的实践路径。

一 陶行知师范教育思想的内涵

师范教育思想是陶行知教育思想体系的核心组成部分。陶行知选择以师范教育为改造中国社会和教育的突破口，并以晓庄试验乡村师范（今为南京晓庄学院）为基地展开了师范教育改革实验，在此基础上，形成了内涵丰富的师范教育思想。

（一） 师范教育关系国家与民族的前途

师范教育担负着培养优秀教师的社会使命。陶行知非常热爱师范教育，并身体力行从事师范学校的改革工作，他从国家前途和家庭命运两个角度论证了师范教育的重要意义。

一方面，从国家层面而言，陶行知认为，师范教育发展的好坏直接影响民族的命运，正所谓“师范教育可以兴邦，也可以促国之亡”[2]。而作为实施师范教育主体的师范学校则“负培养改造国民的大责任，国家前途的盛衰，都在他手掌之中”[3]。师范教育与国运紧密相连，师范教育本身也应该为中华民族的前途而努力。

另一方面，就家庭层面来看，陶行知提出，师范教育培养出的教师直接关系到老百姓的家运。百姓送小孩子进学校，“便是不知不觉地把整个的家运交付给小学教员。小学教员教得好，则这一二十、一二百家的小孩子可以成家立业。否则变成败家子，永远没有希望了……小而言之，一个小学生之好坏，关系全村之兴衰”[4]。师范教育在个体家庭层面的重要作用与其在民族国家发展中的重要意义是相通的，为中国的师范教育寻求出路，也是为中华民族的未来贡献力量。

（二） 培养教育界所需要的多种人才

近代以来，师范教育的培养目标主要集中于培养中小学所需要的教师。陶行知认为教育界所需要的人才不仅包括各种教员，还应包括行政人员、各种指导员、各种学校校长和职员。但我国自办师范教育以来，无论何等师范学校，均仅关注到教员的培养，虽然也开设有管理法、教育法令一类的功课，开办了一些短期讲习会，“但无系统的研究，无相当的材料，无继续的机会，便不能使他们得充分的修养”[5]。换言之，长期以来的师范教育窄化了其应有的培养目标。因此，陶行知主张，“我们应当有广义的师范教育——虽所培养的人以教员为大多数，但目的方法并不以培养教员为限”[5]。亦即教育界需要什么人才，师范学校即须造就什么人才。陶行知提出的“广义的师范教育”，扩大了乡村师范学校培养目标的范围，增强了师范教育与社会需求之间的沟通与连接，有助于顺应各类学校的实际需要，有针对性地培养多元人才。

（三） 以生活为中心的课程论

“生活教育”是陶行知教育思想的核心，这一独创性的理论同样贯穿于他的师范教育思想与实践中。从“教育界要什么人才，就该培养什么人才”[5]的观点出发，陶行知进一步提出“教育界各种人才要什么，就该教他什么”[5]。陶行知倡导“我们的实际生活，就是我们全部的课程；我们的课程，就是我们的实际生活”[6]。基于以上观点，他针对不同类型的师范学校设计了各具特色的课程，其中，“试验乡村师范的全部课程就是全部生活，我们没有课外的生活也没有生活外的课”[7]。陶行知针对传统教育脱离生活而以书本为中心的弊端，阐明教育应以生活为中心的观点。基于生活教育的内容观，他深入分析了中国师范教育改革的路向，主张打通教育与生活，沟通学校与社会，基于实际生活设计师范学校的课程。

（四） 以“教学做合一”为中心的教学论

“教学做合一”是生活教育理论的教学论，是“生活即教育”在教学法问题上的具体化。陶行知针对注入式的教授法，提出了“教学做合一”观点。注入式的教学法以教师的教和书本的教为中心，全然不顾社会生活与学生的需要。陶行知倡导，“教的法子根据学的法子；学的法子根据做的法子。事怎样做就怎样学，怎样学就怎样教”[7]。在教学过程中，教应服从于学，教和学又应服从于做，亦即服从于实际生活的需要。教学做三者不可分割，同时又以“做”为中心来统筹“教”与“学”之间的关系。

“教学做合一”的理论提出之初即充分运用于师资培养中。一方面，师范学校的课程内容围绕‘教学做合一’来展开。另一方面，采用“教学做合一”的教学法，力求通过中心学校的“做”培养教师。在陶行知的师范教育体系中，“‘教学做合一’既是最基本的教育原则，也是组织教学的核心要素，从个人到他人，从自然到社会，从生活到生存都需要通过教学做合一方能达到学习的目的”[8]。

二 陶行知师范教育思想融入高校教育类课程思政建设的价值意蕴

教育类课程思政建设在新时代肩负着重大的使命。陶行知先生在教育实践经验的基础上形成了丰富的师范教育理论体系，其内涵独特的师范教育理论与当今高等师范学校教育类课程思政建设的内容需求有较高的契合度。将陶行知师范教育思想融入教育类课程可以更好地发挥其教育家精神的育人价值。

（一） 有助于引领师范生树立远大的职业理想

陶行知先生将“为中国教育寻觅曙光，为中国教育探获生路”[9]作为自己毕生的职业志向。为了寻求适合中国国情的教育改革生路，陶行知秉持“捧着一颗心来，不带半根草去”的精神，将自己的一切毫无保留地献给祖国和人民的教育事业。在师范教育方面，陶行知指出：“我们爱师范教育，我们更应爱全国的儿童和民族的前途。唯独为全国儿童和民族前途打算的师范教育才能受我们的爱戴。[2]”陶行知先生确立了为全国儿童和民族的前途做打算的师范教育发展目标与方向，并以无私忘我的奉献精神为劳动大众子女能够接受教育而奋斗终生。当今，在师范生必修的教育类课程中融入陶行知先生的师范教育思想，有助于通过生动鲜活的案例引领师范生树立远大的职业理想。

（二） 有益于培育教师候选人的传道情怀

陶行知先生不仅是以德立身的楷模，而且是以德施教的典范。在他看来，青年学子应该每天问一问“自己的道德有没有进步？有，进步了多少？为什么要这样问？因为道德是做人的根本。根本一坏，纵然使你有一些学问和本领，也无甚用处。否则，没有道德的人，学问和本领愈大，就能为非作恶愈大”[10]。成为人上人是千百年来众多读书人的共同追求，陶行知却从亲近民众的视角出发，主张要培养学生“做人中人”，“你们要努力多求真实的知识，还要帮助广大劳苦人民也有读书的机会……如果每个人只顾自己做个人上人，那就是脱离群众了。希望你们要树立同群众打成一片的思想，做个人中人”[11]。正是为了践行“做人中人”的道德观念，陶行知亲自带领学生克服种种困难与挑战，自力更生办起了学校。晓庄学校（今今为南京晓庄学院）不仅培养出与乡民打成一片，致力于改造乡村的教师，而且培养出一批批具有强烈社会责任感和忧患意识的时代脊梁。道德教育是数千年来学校教育的核心主题，陶行知先生在办学实践中彰显出的深厚传道情怀是当今师范生育人智慧的重要来源。

（三） 有利于提升师范生的解惑能力

陶行知先生非常重视师范教育，在他看来，当时的师范教育存在“师范学校与附属学校隔阂，附属学校与实际生活隔阂”[12]的突出问题，为此，陶行知提出“教学做合一”的方法论来解决以上问题。1927年，晓庄试验乡村师范创办后，陶行知先生将其校训确立为“教学做合一”，在艺友制创立后，陶行知认为“惟独艺友制才是彻底的教学做合一”[13]。1930年，晓庄学校遭当局查封，“然而它却使教学做合一最终跳出了‘学校的圈套’”[14]。此后，在推进“科学下嫁运动”、创办山海工学团的过程中，陶行知又将“教学做合一”具体化为即知即传的“小先生”等方法。1939年，陶行知创办育才学校，“教学做合一”由最初广泛的生活化过程，而逐渐关注到教育教学领域的独特性。综上可知，最初“教学做合一”是以问题解决方案的形式出现的，后来其内涵随着陶行知办学实践的变化而不断丰富和完善。当今的师范毕业生走上工作岗位后同样会面临“传道”“授业”过程中遇到的多种挑战。陶行知“教学做合一”的思想为我们提供了直面挑战、不断创新的重要借鉴。

三 陶行知师范教育思想融入高校教育类课程思政建设的实践路径

教育类课程主要面向高等院校的师范生开设，此类课程在培养师范生理论素养和实践能力的同时，也应结合各门课程的内容发挥立德树人的作用。在教育类课程思政建设中融入陶行知的师范教育思想，可尝试以下实践路径。

（一） 发挥陶行知教育思想的价值引领作用，增强师范生投身教育事业的使命感

陶行知先生毕生从事教育事业，在长期的教师教育实践中形成了独具特色的师范教育理论。陶行知的师范教育思想有着重要的价值和意义，当今依然有融入教育类课程的必要性和可行性。在陶行知看来，“师范教育是整个教育体系的核心部分，它不仅决定着普通教育的前途和命运，也决定着职业教育的前途和命运。因而，他选择了以师范教育为改造中国社会和教育的突破口”[14]。正是出于改革和发展师范教育的强烈责任感和使命感，陶行知先生扎根近代师范教育办学实践，并在教师培养方面作出了重要的贡献。在当今教育类课程教学中，应引领师范生重温陶行知先生的师范教育实践及理论，结合当今师范教育所肩负的建成教育强国的新使命培养未来教师投身师范教育事业的使命感。

（二） 挖掘思想政治教育元素，涵养师范生教育情怀

陶行知的师范教育思想中蕴含着丰富的思想政治教育元素，教育类课程的任课教师可结合各门课程的具体内容，挖掘陶行知师范教育思想中的思政元素并重新建构教学内容。在教育学基础、中国教育史、教师职业道德等课程教学中可尝试融入以下思政元素：其一，陶行知一生都在竭尽全力地为劳苦大众及其子女能够接受教育而奋斗。可通过对陶行知为人民群众特别是劳苦大众奉献一生的感人事迹的介绍，陶冶学生诲人不倦、献身教育的奉献精神，以及热爱教育事业的专业思想。其二，通过讨论陶行知创办晓庄试验乡村师范的艰苦历程，及藉由教育变革实现对乡村社会改造的探索，潜移默化中点燃师范生扎根教育事业的热情，涵养其家国情怀，鼓励其为中国教育事业发展作出自己的贡献。其三，陶行知在接受杜威教育理论的基础上结合自己的实践，创造性地提出了生活教育等理论观点，通过讨论陶行知借鉴国外教育理论，探究本土化教育发展之路的历程，激发学生大胆探索，敢于创新的精神，增强学生的教育理论自信。其四，陶行知秉持“捧着一颗心来，不带半根草去”的精神把自己的一切奉献给祖国的教育事业，他热爱人民、热爱儿童，以自己的实际行动做出了良好师德表率，在教师职业道德课程中，可以融入高尚师德、师风、师爱教育方面的内容，于“润物细无声”中涵养师范生的教育情怀。

（三） 丰富课程教学方法，在多元实践中增进教育理解

人类正在面临数字技术的全面变革，教师也应在传统的课堂教学之外，积极运用新技术新媒体，诸如微信、QQ等通信工具，以及慕课堂、课堂派等平台均可运用于课堂教学中。新技术可以助力教师随时了解学生对课程内容的掌握情况，以及学生学习之后思想观念的动态变化。在以班级为单位组织教学的同时，还可以根据学生的探究兴趣与专长，自主结成研究小组，以小组为单位对教育类课程中涉及的热点、难点、疑点问题进行探索。

在充分发挥课堂教学主阵地作用的同时，还应积极挖掘和利用校内的隐性教育资源及校外的多种课程资源，实现显性教育资源与隐性教育资源的优势互补，校内教学与校外实践的同频共振。很多师范院校中都有跟陶行知相关的隐性教育资源，诸如行知园、行知路、陶行知塑像和陶行知先生的名人名言路牌等。教师可以带领学生在欣赏校园景观的同时，讲述陶行知的教育故事，品读陶行知的名言，感悟陶行知的教育家精神内涵。

（四） 转变课程评价方式，构建多元评价体系

将陶行知的师范教育思想融入教育类课程的目标主要在于引导师范生树立正确的世界观、人生观、价值观，涵养其教育情怀，加强师德师风培养，增强自我反思，更合理地规划自身专业发展路径。衡量学生课程思政的学习效果，应转变单一的评价方式，构建多元评价体系。整体而言，教育类课程可以采用自评、互评、师评相结合，过程性评价与终结性评价相参照的评价方式。任课教师可以结合各门课程的教学实际，灵活运用多种评价方法，诸如可采用问卷调查、课堂提问、小组讨论、撰写读书报告、提交研究报告和随堂测验等形式对学生进行评价。在评价教育类课程教学的实施效果时，教师可结合各门课程的内容综合采用多种评价方法，建构起多元、精准、有效的评价体系。

四 结束语

陶行知建构了完整的师范教育思想体系，主要体现在将师范教育提高到与国家前途盛衰息息相关的高度，立足中国近现代教育转型的时代背景，倡导师范教育应培养教育界所需要的多种人才，提出以生活为中心的课程论和以“教学做合一”为中心的教学论。陶行知的师范教育思想将育人理论与社会实践相结合，希望通过师范学校培养出大量能够担当提升民众素养，肩负社会改造重任的教师候选人。这一理论体系不仅是陶行知教育智慧的彰显，同时也是中国教育学自主知识体系建构的重要理论成果。在高校教育类课程思政建设中，应充分发挥陶行知师范教育思想的育人价值，力争培养出更多有理想信念、有道德情操、有扎实学识和有仁爱之心的“四有”好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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