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年国外空地导弹发展动态研究

摘 要： 2023年， 世界军事强国大力投资并积极推动空地导弹的研发和实战化应用。 本文对国外典型空地导弹的最新发展动态进行了总结， 如美国的AGM-158联合空面防区外导弹（JASSM）、 防区内攻击武器（SiAW）、 AGM-183A高超声速导弹、 AGM-182A高超声速攻击巡航导弹（HACM）， 英国的“矛”（SPEAR）导弹， 俄罗斯的Kh-38多用途导弹、 “匕首”高超声速导弹， 以色列的“破冰者”（Ice Breaker）导弹等。 同时对国外空地导弹的体系化协同作战、 低成本系列化发展、 电磁作战能力、 高超声速领域激烈的竞争态势、 打造数字工程生态系统等发展特点进行了总结和分析。

关键词： 空地导弹； 联合空面防区外导弹； 防区内攻击武器； “矛”导弹； Kh-38导弹； “破冰者”导弹； 高超声速导弹； 发展特点

中图分类号： TJ760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1673-5048（2024）05-0001-10

DOI： 10.12132/ISSN.1673-5048.2024.0086

0 引 言

在近几年的局部冲突中， 空地导弹运用的越来越多， 所发挥的战效也越来越大， 已成为高科技战争的突出打击力量。 当前和未来， 具有多模制导能力和网络化协同作战能力， 能够从防区外多种平台远程发射、 高精度攻击地面目标（包括固定目标和移动目标）的先进空地导弹仍然是军事强国发展的重点。

1 国外空地导弹发展动态

1.1 美 国

1.1.1 AGM-158联合空面防区外导弹（JASSM）

AGM-158联合空面防区外导弹是美国洛克希德·马丁公司研制并生产的常规隐身亚声速巡航导弹， 服役之后经历数次升级， 性能获得提升， 能力也不断更新。 目前该导弹还具有快速大量装备“速龙”托盘式弹药系统部署远程军用运输机的能力。 AGM-158A导弹已经停产。

1.1.1.1 AGM-158B增程型联合空面防区外导弹

（1） 研发情况

AGM-158B导弹如图1所示。 该导弹于2014年4月首批交付美国空军， 计划在美军所有战斗机和轰炸机平台上使用。 2023年， 美国军方继续对AGM-158B导弹进行性能优化和升级。［1］

2023年8月， 在犹他州希尔空军基地举行的“战锤”演习中， F-15EX“鹰”II战斗机成功发射3枚AGM-158联合空面防区外导弹（据推测应该是AGM-158B导弹）， 标志着该战斗机完成其综合开发/初始作战试验和评估计划的第一阶段。 AGM-158导弹的发射试验与美国空军第53联队的武器系统评估计划同时进行。［2］

2023年10月， 美国“角斗士”技术公司获得洛克希德·马丁公司AGM-158项目多年期合同， 为AGM-158B导弹提供G300D陀螺仪。 交付已于2023年开始， 一直延续到2026年。 “角斗士”技术公司的G300D陀螺仪将替代旧型动态焦点陀螺仪。 “角斗士”技术公司的三轴MEMS陀螺仪采用超低噪声传感器和VELOX高速信号处理。［3］

收稿日期： 2024-05-22

*作者简介： 刘颖（1976-）， 女， 河南洛阳人， 高级工程师。

（2） 市场采办

在美国2024财年国防预算中， 美国国防部将对

AGM-158B导弹同时采用多年期采购策略和大批量采购（LLP）策略［4］。 联合空面防区外导弹拨款细则如表1所示。

2024财年， 美国空军申请约16.86亿美元购买550枚AGM-158B导弹， 这也是当前生产条件下的最高产能。 而美国空军也在着手提升该弹产能， 计划将未来年产能增加至810枚。 美国空军计划在2024～2028年间对该弹下达5 000余枚的订单。 此外， AGM-158系列导弹也已获准出口到澳大利亚、 芬兰、 德国和波兰， 进一步扩展了订单的数量。 导弹产能的激增也需要整个供应链产能的增加， 目前供应链在高标准电子系统和固体火箭发动机等方面存在生产瓶颈。 国防部也在考虑其他增产方式， 例如采用增材制造等新工艺缩短某些零件的生产时间。［5］

2023年4月， 荷兰皇家空军向美国提出了采购AGM-158B导弹的询价， 该导弹将提高荷兰F-35战斗机的远程打击效率和作战能力。 ［6］

1.1.1.2 AGM-158B-2联合空面防区外导弹

洛克希德·马丁公司正在积极研究AGM-158的新型改进方案， 旨在进一步提高导弹的性能。 2023年6月， 美国空军生命周期管理中心授予洛克希德·马丁公司一份价值2.4亿美元的潜在合同， 要求该公司开发、 测试和集成AGM-158D联合防区外空面导弹。 合同将于2025年2月1日前完成。 AGM-158导弹的最新改型最初被命名为AGM-158D导弹， 后来又被重新命名为AGM-158B-2导弹， 以显示与已服役导弹的连续性。［7］

AGM-158B-2导弹采用正常式气动布局， 弹体的确切尺寸并未公布。 延用了该系列导弹特有的复杂外形弹身， 保留折叠式弹翼。 通过增加燃料储量来增大射程， 其射程几乎是AGM-158B导弹的2倍， 达到约1 900 km。 需要为AGM-158B-2导弹开发新型控制模块， 其中保留卫星+惯性导航和红外导引头侵彻高爆战斗部质量约为907 kg， 为原型的2倍。 该导弹还采用了增强的弹翼设计、 不同的隐身涂层、 电子安全解保引信以及高可靠GPS接收机。AGM-158B-2导弹的尺寸和质量增加后， 也使其适用的载机范围受到了限制。 AGM-158B-2导弹的首批载机将是B-1B远程轰炸机。［8］

目前AGM-158B-2项目仍处在最后的设计阶段， 计划生产新型导弹的试验弹并对其进行测试。 生产AGM-158B-2导弹不需要对原有生产能力进行重大调整， 将与以前的型号一并生产。

AGM-158B-2导弹已经受到国际武器市场的关注。 据报道， 波兰军队可能成为最新型AGM-158B-2导弹的第一个客户或首批客户之一。

2023年8月， 美国国防部批准向日本出售AGM-158B/B-2两型增程型联合防区外空面导弹及相关设备， 总价值约为1.04亿美元， 主要包括50枚AGM-158B/B-2导弹、 JASSM抗干扰全球定位系统接收器（JAGR）、 训练弹和导弹包装箱， 以及弹药保障和保障设备等。［9-11］

1.1.1.3 “速龙”（Rapid Dragon）托盘式弹药系统

当前美军“速龙”托盘式弹药系统已演示了与作战相关的有效载荷（AGM-158B导弹）的高空空投、 发射， 并正在进行动力飞行测试。［12］

“速龙”托盘化弹药系统的核心是标准滚装/滚卸货物托盘， 通常用于从运输机上投放设备。 具有4个、 6个或9个有效载荷单元的模块化部署箱， 安装在货架托盘上。 每个有效载荷单元装有1枚弹药， 目前该系统与洛克希德·马丁公司的AGM-158导弹系列兼容， 但未来将扩展“速龙”托盘式弹药系统的产品组合。 可开发将多种弹药类型装载到单个部署箱中的能力， 使单个运输平台能够一次攻击多个目标类别。 该系统有可能与高超声速武器和集群无人机（UAV）配合使用。 C-130运输机上最多可携带2个6枚装托盘部署箱， 而C-17运输机最多可容纳5个9枚装托盘部署箱。 每个部署箱都配备了一个货物降落伞和一个电子控制模块， 将部署箱从运输机上拉出并减缓其下落。 控制模块充当各枚巡航导弹的接口， 用于将目标坐标输入导弹导航系统。 通常目标是在运输机起飞之前设定的， 预装目标信息的导弹被固定在部署箱中并装载到运输机上， 但也可以在导弹发射之前随时更改或更新目标坐标。 当到达发射区时， 托盘式部署箱通过货运坡道被抛出， 降落伞打开， 托盘式部署箱呈现稳定的垂直下降。 每个部署箱的电子控制模块以安全间隔逐枚发射AGM-158B导弹， 每枚导弹弹出后， 展开弹翼和方向舵实现气动控制， 同时进气口打开， 发动机点火。 发动机点火后， 导弹执行动力上拉机动， 从垂直飞行模式转变为水平飞行模式， 按照预设目标坐标进行攻击飞行。 AGM-158B导弹从部署箱释放后过渡到动力飞行模式如图2所示。［13］

当前仅美国空军就拥有650多架C-130， MC-130和C-17运输机， 但远程轰炸机只有140架， 部署“速龙”托盘式弹药系统的运输机可以匹配甚至超过专用远程轰炸机的有效载荷能力。 装载9枚AGM-158B导弹的“速龙”托盘式弹药部署箱如图3所示。

2023年5月， 美国特种作战司令部（USSOCOM）表示， 该司令部将于2023年11月演示其“速龙”系统的导弹发射能力［14］。 2023年7月， 在太平洋地区进行的“机动卫士2023”大规模演习中， 美国空军空中机动司令部（AMC）成功测试了“速龙”托盘式弹药系统［15］。 2023年8月， 在卡塔尔乌代德空军基地， 美国空军展示了在MC-130J“突击队”II特种作战飞机上高效装载、 卸载AGM-158B导弹的能力。［16］

1.1.2 防区内攻击武器（SiAW）

当前美国新研的“防区内攻击武器”（Stand-in Attack Weapon， SiAW）是一种超声速多用途空面导弹， 旨在复杂的反介入/区域拒止（A2/AD）环境中摧毁高价值目标。 潜在目标包括防空系统、 弹道导弹发射装置、 其他高价值或时敏目标等。 SiAW导弹预计将配装于F-35隐身战斗机的内部武器舱内， 并最终可能配装于未来B-21战略隐身轰炸机上。 预计SiAW导弹最早在2026年具备初始作战能力。［17］

2022年6月， 美国空军生命周期管理中心向三个主要承包商诺斯罗普·格鲁曼公司、 洛克希德·马丁公司和L3哈里斯技术公司， 授予了SiAW导弹计划的第1.1阶段合同， 为期3个月， 每份合同价值200万美元。 SiAW导弹的第一阶段侧重于数字工程和设计， 这是美国空军第一次拥有完全数字化的武器采购和开发计划。 SiAW导弹的第一阶段任务包括建立一个集成的数字环境， 利用数字工程方法和基于模型的系统工程最佳实践来设计、 开发和测试SiAW导弹系统的初始增量。 2022年8月， 美国空军生命周期管理中心向上述三个主要承包商授出了总额近4 500万美元的1.2阶段研发合同， 重点是进一步完善SiAW导弹的数字设计， 并要求承包商测试各自的开放式架构模型， 合同期限为2023年2月25日。 2023年2月底， 美国空军生命周期管理中心向诺斯罗普·格鲁曼公司和洛克希德·马丁公司授予了价值1 800万美元的第1.3阶段合同， 要求每个承包商完成并展示其数字设计的开放式架构， 合同期限为2023年8月26日。［18-19］

2023年9月， 诺斯罗普·格鲁曼公司获得美国空军授予的一份为期3年、 总额7.05亿美元的SiAW计划的第2阶段合同， 用于研发和试验SiAW， 并进行平台集成和原型试飞， 为快速列装做准备。 美国空军计划到2028年购买400枚这种导弹。 第2阶段的研制合同为基于数字工程的“中间层采办”（MTA）合同， 该计划重点关注数字工程、 武器开放系统架构和敏捷性。 第2阶段包括两个主要增量： 2.1阶段制导飞行器飞行测试结束； 2.2阶段最后进行3项额外的飞行测试， 并交付SiAW原型导弹和测试设备。［20-21］

SiAW导弹是在诺斯罗普·格鲁曼公司增程型先进反辐射导弹（AARGM-ER）的基础上研制的， 可能会采用许多相同的内部系统以及相同的外部尺寸［22］。 SiAW导弹采用广泛的数字工程设计， 先进的模拟计算和新一代算法使导弹研发人员能够分析新型武器系统的设计模型和特定关键性能参数。 模块化开放系统架构（MOSA）还可以实现快速升级和软件按需修改。 防区内攻击武器SiAW的概念图如图4所示。［23-24］

2023财年， 美国空军为SiAW导弹提供的资金为2.833亿美元， 预计到2026年将达到7.182亿美元的峰值。 根据美国空军2024财年预算文件， SiAW导弹快速原型设计计划的总支出预计为11.4亿美元。 在第2阶段成功结束后， 该计划将过渡到重要能力获取阶段， 这一阶段将为SiAW导弹与F-35A战斗机的无缝集成铺平道路。［25-26］

1.1.3 AGM-183A高超声速导弹（ARRW）

空射快速响应武器（ARRW）是美国空军于2018年启动的高超声导弹项目， 由洛克希德·马丁公司研发生产， 型号为AGM-183A。 AGM-183A导弹外形如图5所示。

ARRW项目在完成系留飞行试验、 助推飞行试验、 战斗部爆炸试验、 模拟发射试验后， 2022年12月， 美国空军宣布成功完成AGM-183A全备弹的首次飞行试验。 该导弹由B-52H轰炸机进行发射， 成功离机后加速至高超声速， 按照既定弹道飞至目标区域成功引爆。 2023年全面进入全备弹飞行试验阶段， 但随后的2次全备弹试验并没有取得成功。［27］

2023年3月， 美国空军AGM-183A导弹进行的第2次全备弹试验并未达到全部试验目标。 试验中， 美国空军1架B-52H轰炸机在美国加利福尼亚州外海发射了AGM-183A导弹， 目标是评估该型导弹从系留飞行、 发射脱离、 助推器点火、 整流罩分离、 滑翔体机动到命中目标的全流程“端到端效能”。 本次试验未能获得预期数据， 但没有说明失败的具体细节。 3月29日， 美国空军透露， AGM-183A导弹项目将在完成最后2枚全备弹飞行试验后终止。 2023年8月， 美国空军在南加州海岸附近对AGM-183A导弹进行了最新飞行试验， 并未透露具体试验结果。［28］

在该武器经历了多次试射失败后， 美国空军在2023财年预算申请中取消了采购12枚该导弹的计划。

1.1.4 AGM-182A高超声速攻击巡航导弹（HACM）

2022财年， 美国空军开始进行“高超声速攻击巡航导弹”研发， 预计将于2027年进入美国空军服役。 该导弹将是美军首型高超声速巡航导弹， 美军赋予该项目的新型号为AGM-182A。

HACM导弹为飞行马赫数6、 射程大约1 000 km的空射远程对地打击武器， 可挂载于F-15EX战斗机、 B-52轰炸机等平台。 HACM导弹具有乘波体外形， 该气动布局可实现通过较小的推力来保持高超声速的飞行。 导弹的动力系统为双模超燃冲压发动机。［29］

2022年9月， 美国空军与雷神技术公司、 诺斯罗普·格鲁曼公司签署了一份约9.85亿美元合同， 以进行HACM导弹的研发与演示验证。 通过设计原型弹， 进行关键设计的检查、 鉴定、 集成、 生产和试验评估， 从而为HACM导弹的研发和生产交付提供保障。 该合同预计将于2027年3月完成， 将交付2套HACM导弹。［30-31］

2023年8月， 诺斯罗普·格鲁曼公司宣布在马里兰州埃尔克顿启用高超声速能力中心（HCC）， 将主要用于为美国空军HACM导弹生产超燃冲压发动机， 以及未来高超声速系统适配的冲压发动机、 战斗部及其他组件。［32］

1.2 英 国

“矛”（SPEAR）导弹是MBDA公司正在研发且不断改进的导弹系统， 是针对英国国防部100 kg级“射程内可选精确制导效能”能力3（SPEAR Cap 3）要求提供的解决方案。

根据英国国防部发布的最新政府重大项目组合（GMPP）数据， SPEAR Cap 3项目（即SPEAR 导弹）存在问题。 2021年1月， 英国国防部宣布已签订了SPEAR导弹的生产合同， 原计划在2025年投入使用。 然而在同年11月， 国防采购部告知特别国防委员会， SPEAR导弹在F-35战斗机上的全面作战能力可能要到2028年才能实现。 而且英国国防部透露， 英国皇家空军“台风”战斗机对MBDA的SPEAR空面导弹的首次制导发射试验将不会按计划进行， 改在2023年进行， 但并没有进一步详细说明。［33］

与SPEAR导弹发展受阻的情况相反， 其派生型号SPEAR-EW电子战型空面导弹在2023年获得英国国防部的额外资金， 以加速研发。 SPEAR-EW的设计目的是提供通用的电子战能力， 包括诱骗和干扰。 SPEAR-EW计划在F-35战斗机或其他固定翼飞机的有效载荷中充当力量倍增器。 MBDA公司称， 快速设计阶段的额外资金将加速SPEAR-EW的开发， 使其所有关键子系统快速成熟， 并执行任务和规划评估。 SPEAR-EW的电子战载荷由莱昂纳多公司开发， 并利用该公司的数字射频存储器（DRFM）技术， 用于探测、 定位和识别雷达威胁。 该技术已经非常成熟， 而且在试验中被证明有效， 将提供SPEAR-EW先进传感和电子攻击能力。 作战人员能够使用SPEAR-EW干扰敌方雷达系统， 并提供良好的电子战效果。 SPEAR-EW外形如图6所示。［34］

SPEAR-EW弹长小于2 m， 弹径180 mm， 质量小于100 kg， 采用与基本型SPEAR导弹相同的弹体， 装备模块化电子战有效载荷， 用一个更大的燃料箱替代导引头和战斗部。 通用性开发降低了SPEAR-EW的研发成本， 并且还支持联合集成/发射装置的解决方案， 减少后勤负担并提高装载能力。 SPEAR-EW采用与SPEAR系列导弹相同的电气和物理接口， 符合军标1760和通用武器接口（UAI）， 显著降低了平台集成和全生命周期成本。 SPEAR-EW使用INS/GPS和双向数据链的预编程飞行， 鲁棒惯性导航， 在整个工作包线内有GPS和预先编程的飞行参数； 网络化作战， 提供作战灵活性和武器协同作战/情报、 监视、 目标截获与侦察能力； 采用小型涡轮喷气发动机， 为有效载荷提供长航程和动力推进。［35］

英国莱昂纳多公司表示， SPEAR-EW将采用先进的电子战有效载荷， 能够可靠地应对当前的威胁， 同时保持适应未来威胁的能力。［36- 37］

1.3 俄 罗 斯

1.3.1 Kh-38多用途空面导弹系列

在近期的乌克兰危机中， 俄罗斯Kh-38系列近程空面导弹表现突出。 2023年9月， Kh-38MLE导弹在对奥斯基尔河流域附近乌克兰多座桥梁的打击行动中多次亮相， 战效显著； 同时有报道指出， 该打击行动由“海鹰”无人机对Kh-38MLE导弹进行了目标指示。［38-39］

Kh-38系列空面导弹由俄罗斯战术导弹集团研制， 2012年在俄罗斯空天军服役。 该导弹主要为第五代苏-57隐身战斗机的内埋武器舱使用而设计， 但也可用于任何其他执行对地攻击任务的战斗机和武装直升机。 苏-35S战斗机可携带6枚Kh-38导弹。 Kh-38MLE导弹外形如图7所示。［40］

Kh-38M（改进型）/ME（出口改进型）导弹采用模块化设计， 具有较强的通用性； 配备不同的导引头和战斗部， 对地面工事、 桥梁、 装甲车辆及近海水面舰艇予以精准打击。 Kh-38ME系列导弹主要包括惯导+半主动激光导引头的Kh-38MLE、 惯导+主动雷达导引头的Kh-38MAE、 惯导+红外成像导引头的Kh-38MTE、 惯导+GLONASS卫星导航系统的Kh-38MKE等。 动力装置采用双推力固体火箭发动机， 射程为3～40 km（Kh-38MLE导弹为70 km）。 根据所执行任务的不同， Kh-38MLE， Kh-38MAE和Kh-38MTE导弹可配备高爆破片战斗部或破甲侵彻战斗部， Kh-38MKE还可携带带有子弹药的集束战斗部。 俄罗斯在“军队-2022”国际军事技术论坛中展出了Kh-38MLE导弹。 Kh-38MLE的主要技术参数如表2所示。［41-43］

Kh-38M/ME早期型号为了配合苏-57战斗机， 其主弹翼和尾舵都是可以向弹体侧面折叠的。 在2017年莫斯科航展中， 展出的Kh-38MLE/MTE导弹的弹翼出现了较大变化， 中部弹翼改成了加长的小展弦比梯形翼， 尾舵则改成了小展弦比的直角梯形翼， 前部切尖。 经过这样的改造之后， Kh-38MLE导弹大大减小了对导弹挂架的要求。 Kh-38系列导弹可挂载于APU导轨型或是AKU弹射型发射装置， 使用寿命为10年， 单枚导弹的杀伤概率为0.8。［44-46］

1.3.2 Kh-47M“匕首”（Kinzhal）高超声速导弹

Kh-47M“匕首”导弹系统是俄罗斯科洛姆纳机械设计局（导弹系统）和米格飞机制造公司（战斗机）联合研发的高超声速空地导弹系统， 由米格-31K战斗机挂载， 也是世界首个投入实战的高超声速导弹。 米格-31K挂装“匕首”导弹如图8所示。

“匕首”导弹可携带不同种类的战斗部， 包括高爆战斗部、 侵彻战斗部、 温压战斗部， 甚至核战斗部。 同时， 米格-31K战斗机并不是“匕首”导弹唯一的发射平台， 图22-M3战略轰炸机的最高飞行马赫数可达2.3， 航程7 000 km， 最多可挂载4枚“匕首”高超声速导弹。［47］

2023年5月， 据乌克兰媒体报道， 俄罗斯已经将“匕首”导弹的生产规模扩大5倍。 俄军原本每月生产1到2枚“匕首”导弹， 现在每月最多能生产10枚“匕首”导弹。［48］

2023年3月， 俄罗斯空天军使用“匕首”导弹击中了位于地下130 m深处的乌克兰-北约联合指挥和通信中心。 2023年5月， 俄罗斯“匕首”摧毁“爱国者”防空系统。 俄罗斯国防部声称， “匕首”的飞行速度超过了提供给乌克兰的防空系统能够拦截导弹的最高速度， “匕首”击中并完全摧毁了1个多功能雷达站以及5个“爱国者”导弹发射器。［49-51］

1.4 以 色 列

在2022年7月举行的英国范堡罗航展上， 以色列拉斐尔先进防御系统公司展示了其最新研制的“破冰者”（Ice Breaker）第五代空面巡航导弹。 事实上， 拉斐尔公司研发的是一个导弹家族。 2021年6月， 拉斐尔公司推出了“破浪者”（Sea Breaker）面空导弹系统。 “破浪者”导弹是“破冰者”导弹的陆基/海基型。 拉斐尔公司研发的“破冰者”空面导弹是地面和海上的精确打击解决方案。 “破冰者”导弹概念图如图9所示。［52］

“破冰者”导弹具有低弹道、 低可探测的隐身特性， 能以低于敌方雷达探测下限的高度进行超低空或掠海飞行并改变航向， 还采用了可降低雷达反射截面积的隐身技术。 该导弹可以在自主控制或“人在回路”的双模式下运行， 采用红外成像导引头， 辅助拉斐尔公司经过实战验证的独特人工智能技术， 可以进行“深度学习”和基于大数据的场景匹配， 可实现自动目标截获（ATA）和自动目标识别（ATR）能力， 在电子战、 “反介入/区域拒止”（A2/AD）环境下与固定或移动的陆地和海上目标交战。 人工智能还允许该导弹在飞行中改变方向， 躲避外部拦截。 拉斐尔公司声称， 探测、 识别并摧毁“破冰者”导弹极为困难， 因为该导弹具备良好的反电子战性能。 “破冰者”导弹的复合导航系统由惯性导航装置、 抗干扰GPS和地形匹配导航组成， 数据链系统可实现实时“人在回路”决策和战术更新。 导弹可以按预定路线飞行， 完全自主地执行任务， 也可以根据战术更新的实时信息变更打击目标， 还具有中途中止和战斗损伤评估（BDA）能力。 在全球导航卫星系统关闭服务的状态下， 该导弹也能通过双向数据链或自主识别系统继续寻找预定目标， 并遂行打击任务。 该导弹以高亚声速飞行， 具有航路点、 方位、 撞击角度和命中点选择的能力。 “破冰者”导弹的主要技术参数如表3所示。［53-54］

“破冰者”导弹可携带约113 kg的侵彻、 高爆或破片杀伤战斗部， 是一种多用途作战解决方案。 该导弹的齐射攻击能力增强了导弹对防御良好的目标的穿透能力。 “破冰者”导弹是一种全天时全天候武器系统， 可装备战斗机、 轻型飞机和直升机等一系列空中平台。 “鹰狮”战斗机可以携带6枚“破冰者”导弹， F-16战斗机可以携带7枚。 该导弹已在美军的F-15， F-16战斗机和欧洲的“鹰狮”战斗机上进行试射， 未来还将与F-35战斗机集成。［55-56］

2 发展特点

2.1 弹药网络化信息共享， 实现体系化协同作战

随着武器装备技术的不断发展和迭代， 未来的攻防对抗将不只是平台与平台之间的对抗， 而是系统与系统、 体系与体系之间的抗衡。 当前世界军事强国都对新一代导弹的网络化协同作战提出了新要求， 目标是弹药之间能够互通互联态势共享， 以最有效的顺序打击目标； 可多枚导弹合作进行压制性饱和杀伤； 获取瞬息万变的战场信息， 提升部队在战争中的及时应对能力。［57］

欧洲MBDA公司在2023年6月举行的巴黎航展上发布了“协奏打击”（Orchestrike）网络赋能武器技术， 演示了“协奏打击”的新型弹群协同概念， 包括三项弹群协同作战能力： 威胁规避、 协作瞄准和自动目标重新分配。 该项技术已经突破了原理验证阶段， 可使导弹在打击目标过程中实现更好的合作。 目前该技术主要面向空对地任务， 其具备连通性软件架构、 算法和人工智能技术， 使远程载具、 武器以及发射平台能够在打击任务中维持实时通信， 用人工智能进行深度强化学习， 总保持“人在回路”中。 “协奏打击”技术可为作战人员建议可行的飞行路径或打击方案， 可使发射的弹药能够在飞行过程中捕捉战场空间信息， 并且有机协调其在编组内的行动， 更有效地穿透敌方空中系统， 提升目标毁伤能力。 武器之间能够相互传达自身的状态和位置， 在突破敌方防空系统时， 如果一枚负责高优先级目标的导弹被击落， 那么编队中另一枚导弹能够接管打击任务并与目标交战， 避免再次齐射。［58］

巴黎航展上MBDA公司还实时比较了一组协作弹药与一组未联网弹药带来的操作优势， 展示了“协奏打击”技术如何在战场中发挥作用。 MBDA公司已经为“协奏打击”算法开发了仿真系统， 其中挑战最大的技术是开发即便在对抗环境中也能保持畅通的武器数据链。 2023年巴黎航展上MBDA公司展示的“协奏打击”模拟如图10所示。［59］

2.2 注重新研弹药的通用性和模块化， 实现弹药的低成本系列化发展

武器装备通用化、 模块化、 系列化技术的实施应用是以前期较少的投入取得产品全生命周期高效益的方法。 从武器装备研发计划开始， 基于成熟现役装备进行弹药改进， 规避了新型号研发的技术风险， 缩短了研发周期， 形成系列化产品， 从而实现武器装备的低成本可持续发展。

2023年， 波音公司新型改装P-JDAM弹药与现有的JDAM炸弹外形基本一致， 同样使用标准化的MK82炸弹作为其战斗部， 加装TDI-J85发动机套件， 已经从炸弹改型成为一种低成本巡航导弹， 增加了防区外作战能力， 最大射程可超过370 km。 该动力套件可为P-JDAM弹药提供可选的模块化增强能力， 以利用武器开放系统架构接口进一步提升性能。 波音公司将P-JDAM弹药定位为一种使用灵活且成本较低的远程打击武器， 普通JDAM弹药的制导系统尾翼套件的价格在2万～3万美元间， 虽然官方没有透露TDI-J85发动机的价格， 但表示其发动机研发注重了低成本技术的运用。 此外， P-JDAM也具备改装为空射诱饵的潜力， 在该配置中， 炸弹的战斗部将被电子设备和额外的油箱取代， 其射程可达约1 300 km。

基本型的JDAM炸弹是在Mk80系列常规炸弹基体上增加尾翼套件和制导控制套件， 把普通炸弹转换为精确制导的智能弹药。 同时， JDAM套件可以改装到现有的通用炸弹上， 使其成为升级军方现有弹药库存能力的一种具有成本效益的方法。 JDAM-ER弹药采用低成本模块化弹翼套件， 弹翼套件可提供超过74 km的射程， 是基本型JDAM射程的3倍多， 为精确制导弹药提供了更远的射程和更高的命中精度。 对通用炸弹增加模块化套件显著降低了新研精确制导弹药的开发成本， 并且还支持联合集成/发射装置解决方案， 减少后勤负担并提供高装载能力。［60］

2.3 关注战场武器的电磁作战能力， 开展新型电子战较量

在现代战争中， 电子战已经成为基于网络信息体系联合作战的重要力量， 是网络中心战的关键一环。 一般来说， 军事对手越先进， 电子战在战斗中的作用就越大。 乌克兰危机持续至今， 电子战成为了主要的作战样式之一， 发挥了影响战场形势的决定性作用。 从机载空地导弹的发展来看， 电子战主要用于截获、 破解和损毁对手通信、 雷达和其他指挥控制系统， 可通过增强空地导弹自身低可探测的隐身性能（如AGM-158系列隐身导弹、 “破冰者”空面导弹）， 研发新型具有反辐射性能的空地导弹（如SiAW防区内攻击武器）、 发展射频干扰能力等措施来实施压制对手防空系统， 获取战场上的制信息权， 极大地增加己方战争获胜的概率。

当前世界军事强国都非常关注机载空地武器电子战能力的实现， 其中空射诱饵是新型低成本且高效的电子战手段， 具备诱骗、 防区内干扰和情报收集能力， 可对雷达探测系统实施欺骗和压制干扰。 近年来， 美军开始大量列装微型空射诱饵， 典型型号包括ADM-160小型空射诱饵（MALD）、 射程超过800 km， 其改进型号ADM-160C（MALD-J）增加了电子干扰系统， 通过升级优化程序， 具备编队飞行能力， 能够实现网络化半自主协同作战， 提升高威胁环境下生存能力。 欧洲的SPEAR-EW空地导弹改型也是一种新型电子战装备， 提供网络赋能的电子战能力， 用于欺骗和压制敌方防空系统、 保护友军并充当重要的力量倍增器。

2.4 能够获得新质战斗力的高超声速导弹得到世界军事强国的高度关注， 其研发也获得突破性进步

高超声速导弹集超高速、 高毁伤、 高突防等诸多优点于一身， 可以承担全球快速部署和远程精确打击任务， 是世界主要军事强国争先发展的前沿装备， 是高科技战场上的“杀手锏”武器。 目前， 世界主要军事强国持续大力推进高超声速导弹的演示验证和型号研制， 纷纷抢占未来战争的制高点， 其中俄罗斯拥有最齐全的高超声速武器系列， 大部分已经服役， “匕首”空射高超声速导弹也已投入了乌克兰危机的实战。［61］

当前俄罗斯在役和即将服役的高超声速导弹包括3个型号： “先锋”“匕首”和“锆石”。 据2018年初的俄罗斯总统国情咨文显示， 射程2 000 km的“匕首”空射型高超声速导弹和陆基型“先锋”高超声速导弹都已形成了实战能力。 2022年7月， 俄罗斯“锆石”舰载型高超声速巡航导弹进入批生产， 9月正式服役。 俄罗斯已初步形成陆海空“三位一体”的高超声速武器打击体系。［62-63］

近年来， 俄罗斯启动多个高超声速空地导弹新项目， 持续推动高超声速导弹武器发展意图， 维持高超声速领域的领先优势。 2021年， 俄罗斯公开了多种新型高超声速空地导弹。 2022年， 俄军将进行“锐利”小型空射型高超声速导弹的飞行试验， 该导弹采用小型化技术， 使用先进的冲压喷气发动机， 首次采用大气层内可控的高超声速飞行技术。 同时， 俄罗斯将为战斗机设计新型的高超声速导弹， 型号命名为“幼虫”-МD， 当前该导弹正进行缩比模型试验， 将成为首个内埋于第五代战斗机的高超声速导弹， 用于打击地面和海上敌方目标， 未来将会替代旧型Kh-31超声速反舰导弹。［64］

2.5 实现空地导弹的数字化设计， 打造以数字模型为中心的数字工程生态系统

当前利用现代化高科技手段设计空地导弹需要可模拟空中温度和弹药速度的数字建模与仿真环境， 数字工程方法可使空地导弹装备全生命周期虚拟化， 实现更快设计、 无缝装配和升级。 基于计算机的设计和建模将使国防工业部门能够进行数千种设计改型和选择， 以实现能力和生产率的最佳组合。 通过多年的发展， 美国国防部现在也基本上把数字孪生融入到了数字工程体系中。

美国空军研究实验室“罗马斗兽场”（Colosseum）项目基于已成功完成多次飞行演示验证的“先锋”计划下属“金帐汗国”项目， 旨在开发和交付一套多层级的数字武器生态系统， 提供真实、 虚拟、 构造全集成仿真环境， 其中包括武器的数字孪生， 以及验证协同自主攻击弹药的自主智能算法等新质能力。 “罗马斗兽场”既是一个工程环境， 也是一个建模环境。 利用该系统， 美国空军能够更持续快速地试验、 演示、 改进和转化合作式自主组网技术。 美国空军研究实验室希望未来武器装备研发向更敏捷的数字快速开发和虚拟演示验证转化， 降低准入门槛， 扩大工业基础， 为传统和非传统研发者构建沙盒， 促进新网络协作和自主技术的快速开发和示范。 “罗马斗兽场”数字武器生态系统如图11所示。［65］

3 结 束 语

当前空地导弹的发展可谓机遇与挑战并存， 随着多种新型先进作战飞机的陆续面世， 经典战斗机机型升级

改造的步伐加快， 察打一体化无人机和无人攻击机的逐渐增多并参战， 各国对空地导弹的种类和数量需求也持续增加。 同时， 由于战争环境和战争模式的改变， 地面防空武器装备的更新换代， 对空地导弹的性能也提出了更高的要求。 因此， 空地导弹的发展需要突破关键技术瓶颈， 不断获得技术进步， 持续降低研发生产成本， 取得技术和成本的竞争优势， 从而成为可决定战争胜负的关键一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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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China Airborne Missile Academy， Luoyang 471009， China;

2. The First Military Representative Office of Air Force Equipment Department in Luoyang， Luoyang 471009， China）

Abstract： In 2023， world military powers have invested heavily and actively promoted the development and actual combat application of air-to-ground missiles. This paper summarizes the latest development trends of typical foreign air-to-ground missiles， such as American AGM-158 Joint Air-to-Surface Stand-off Missile （JASSM）， Stand-in Attack Weapon （SiAW）， AGM-183A hypersonic missile， AGM-182A Hypersonic Attack Cruise Missile（HACM）， the UK’s “Spear” missile， Russian Kh-38 multi-purpose missile， “Kinzhal” hypersonic missile， Israeli “Ice Breaker” missile， etc. At the same time， the development characteristics of foreign air-to-ground missiles， such as systematic cooperative operations， low-cost series development， electromagnetic combat capability， competitive situation in hypersonic field， and building digital engineering ecosystem， are summarized and analyzed.

Key words： air-to-ground missile； JASSM； SiAW； “SPEAR” missile； Kh-38 missile； “Ice Breaker” missile； hypersonic missile； development characteristic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