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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构主义翻译观视域下《菩提树下》中译本对比研究

2024-10-31高凯辉

今古文创 2024年38期

【摘要】解构主义翻译思想对传统的翻译理论造成了冲击,本文通过对《菩提树下》三个中译本的分析,探究解构主义翻译思想对中国传统古诗词翻译的推动作用,并分析解构主义翻译理论的局限性。

【关键词】解构主义翻译观;《菩提树下》;福格威德

一、引言

奥地利抒情诗人瓦尔特·封·德尔·福格威德(Walther von der Vogelweide,1170—1230)既是中世纪最伟大的抒情诗人,也是德国文学史上最早的讽刺诗人和政治诗人,他的可贵之处在于他的作品富有深刻的思想内容。早年的福格威德在维也纳宫廷里服务,奉老莱茵马尔(Renmar der Alte)为师,学习“宫廷恋歌”(Minnesang)的写作。传统的宫廷恋歌会根据歌颂的女子不同地位可以大致分为“典雅爱情”(hohe Minne)和“低俗爱情”(niedere Minne)两大变体。不过,他后期诗作主要描写民间女性的真实爱情,这种爱情诗已不属于宫廷情诗的范围,被称之为“少女之歌”(Mädchenlieder),其中,最著名的便是爱情诗Unter der Linde(《菩提树下》)。这首诗是“典雅爱情诗”和“低俗爱情诗”混合形成的一种民歌,诗中以少女回忆的口吻描写了一个少女与其恋人幽会的情景,一方面女子充满爱意和崇敬地献上了鲜花,另一方面也有低俗民歌的情色元素,字里行间充满浓厚的民歌意味且洋溢着强烈的生活气息。本文选取中国翻译家钱春绮2019年的中译本(简称“钱译本1”)和2020年刊登在《德国诗选》的中译本(简称“钱译本2”)以及德语学者蒋雨峰2022年的发表的中译本(简称“蒋译本”)进行对比研究,旨在探讨如何运用解构主义翻译思想指导德语诗歌的翻译。

二、解构主义翻译思想的主要观点

解构主义被视为后现代主义的核心思想方法,它通常与法国哲学家雅克·德里达(Jacques Derrida,1930—2004)的名字联系在一起。解构是一种从根本上质疑所有思维模式及其语言固定性的思维方法[1],它并不致力于解决矛盾,恰恰相反,它的分析方法之一是揭示矛盾,并一步步将矛盾引向无法解决的矛盾,即“疑难”(Aporie)[1]。德里达提出的解构主义打破了20世纪60年代前以弗迪南·德·索绪尔(Ferdinand de Saussure,1817—1913)结构语言学为核心的结构主义,以差异(differ)作为本源,将翻译解读为对意义的多重阐释。[2]

翻译是德里达哲学思考的核心。“20世纪60年代,以德里达的《论文字学》《声音与现象》和《书写与差异》三部著作为代表作的解构主义翻译思想在法国兴起。”[3]解构主义把自己理解为持续不断的翻译过程,在已知或所言与其他意义结构不间断地联系中产生出新的意义,为人们重新认识翻译过程和译者的主体创造开辟了新的视角。[4]翻译不再是通常意义上的翻译,即不同语言和文化之间的翻译,而是雅各布森称之为“语内翻译”(intralinguale Translation)[5]的现象:翻译是同一语言内部的翻译,特别是在哲学话语之间。正如德里达所说,这不仅仅是阐释和翻译的问题,而是词语的“不确定性”(Unbestimmtheit)和“过度确定性”(Überbestimmung)的问题,这也会对文本的解释产生影响。

解构主义阐释的一个基本要素是对文本的彻底重读。作为符号载体的词语不再像结构主义者所假定的那样被赋予一个固定的意义,且这个词义独立于词语和文本而客观存在。因为在有限的语境中,词语的使用和重复受到“错合”的影响都是不可捉摸的,即通过空间和时间的迭代,词义总会发生变化。每个词语就像符号一样都指向先前和未来的词语和符号,从而导致词义存在的瓦解,德里达将由此产生的转变称为“延异”(différance)。这也就意味着,作者完成作品后,起作用的只有它的语言符号,“文本不再是作者的神谕,而仅仅是一张由无数文化中心的引文构成的织网”[4],作品中的语言符号在不同的读者眼中显现出来的意义是不同的,而正是这些不相同的解读使得原作品可以活下去。与此同时,译者作为读者的一员被赋予全新的地位和角色,他成为原作品的继承人或其继续生存于世的代理人。译者与原文之间保持着一种关系,这种关系相当于一种语言与另一种语言之间的关系。在这种关系中,完全不存在意义问题,和发表声明的需要,因为翻译是语言与语言之间的关系,而不是与可以复制、转述或模仿的语言外意义之间的关系。[1]在翻译的过程中,译者会有技巧地创造性吸收和更新文本中留下的痕迹,且势必会有意无意地加入自己的主观理解,所产生的译文绝不可能一成不变地传达原作的意思。译者在破坏原作的同时,也在新的关系网络中揭示原作,因此翻译就成为“延异”的产生者,译者也通过翻译这一创造性的阐释行为将原作品的生命不断延长,并能通过其他方式超越作者的限制,获得更长远的生命力。

解构主义翻译理论刚问世时并不成熟,它是在日后对结构主义的批判中逐步形成。直至20世纪90年代中期,解构主义翻译观才在中国翻译界流行起来。直至今日,解构主义翻译思想方面的研究已是硕果累累。在李思远(2023)的文章中将解构主义翻译思想引入到诗歌翻译中,认为能彰显诗歌翻译工作的重构性和创造性等优势,为诗歌翻译打开新的思路。

三、译本对比分析

《菩提树下》流传至今仍为人们称道传颂,除了因作者所抒发的真情实感令人感怀,还因译者给文本注入新的美感而使读者感到震撼。若说德语文坛的诗歌翻译大家,非钱春绮先生不可,有人说他始终是一位谜一般的传奇人物,他将毕生精力献给了诗歌翻译事业,在50多年的翻译生涯中,钱先生一共发表了1000多万字的翻译作品,如《歌德诗集》《席勒诗选》和《德国浪漫主义诗人抒情诗选》等。他曾在2019年翻译过Unter der Linde,而后在2020年出版的《德国诗选》里刊登了新一版本的译文,市场反响良好。此外,本文还选取德语学者蒋雨峰的中译本进行分析对比,该译本得到钱春绮和安书祉两位前辈的汉译和简评的指导,也值得其他德语学者借鉴。本文从解构主义翻译思想的视角对比分析这三个版本,探讨解构主义翻译思想对德语诗歌翻译实践的指导意义。

(一)标题含义

标题原文:Unter der Linde

标题译文:菩提树下

对于标题的翻译,三个版本都选择了“菩提树下”这种译法,此种译法虽然在植物学上有些误解,但是却成功地将椴树所代表的德国文化内涵进行了转译,让读者能够感受到德国人对椴树的特殊情感。诗中的“Linde”严格说来应是“椴树”,与中文里学名为“菩提树”(Bodhibaum)的不是一种植物。但椴树对于德国人来说,就像竹子对于中国人,在德国几乎无处不在,过去典型的村庄总会有一棵高大美丽的椴树,人们在椴树下聚会、聊天、举办婚礼等。而佛门圣树菩提虽然在中国不像椴树那样分布广,但对大部分的中国人至少在概念上更为熟悉,所以更有“可感性”。将德国人的椴树译成“菩提树”,虽然带来了植物学意义上的错误,却成功地转译了椴树对德国人所特有的意义,真切地“模拟”了德国人对椴树的情感。因此,三个译本均考虑中国的独特文化内涵,采用“菩提树下”这一译法,体现解构主义中译者与原作品之间的差异性。

(二)圆满爱情

原文:Unter der Linde,/auf der Wiese,/dort wo das Bett von uns zweien war,/da könnt ihr sehen,/liebevoll gebrochen,/Blumen und Gras./Vor einem Wald in einem Tal,/tandaradei,/sang schön die Nachtigall.

钱译本1:在郊野里的菩提树下,/那是我们两人的卧床,/你还可以看到我们采折了/许多花草铺在那处地方。/在森林边的山谷里,/汤达拉达伊!/夜莺的歌声多么甜蜜。

钱译本2:在草原里面,/菩提树下,/那里是我俩的卧床,/你可以看见/采的草和花,/在那里铺得多漂亮。/森林外的幽谷里,/汤达拉达,/夜莺唱得多甜蜜。

蒋译本:在菩提树下/野草地上,/正是我们俩的床榻,/你们会瞧见那/欢喜的我俩/把那满地花草折压。/在树林前在山谷里,/汤达拉达依,/夜莺婉转地鸣啼。

诗作的第一小节完美交代了作品所描述的地点以及景观特色,不仅加强了环境的凸显,还为情节的发展做了充分的烘托和铺垫。对于“Wiese”的翻译,钱译本1选择“郊野”,表示城邑之外的乡村,体现出远离城市的喧嚣和拘束。钱译本2选择“草原”,强调了广袤无垠的自然风光,给人一种自由自在的感觉。蒋译本则选择了“野草地”,更加突出了当时情侣恋爱的“野”性,强调了他们在大自然中的亲密无间。这三种翻译都有其独特的含义和表达方式,说明了同一个译者在不同的时间对同一原文,乃至一个词语会不一样的理解,不同译者对同一词汇亦然。“liebevoll gebrochen,/Blumen und Gras”一剧中“折断的花”在彼时是“破贞”(Defloration)的象征,委婉暗示恋人的爱情已经圆满,蒋译本“把那满地花草折压”与钱译本相比略显露骨,但也更能体现出原文的情感和氛围。对于“Vor einem Wald in einem Tal”的翻译,钱译本1直译为“在森林边的山谷里”,强调了环境的自然和原始。而钱译本2将“山谷”替换成“幽谷”更添一份幽静、清远的神秘感,更符合原文的意境和情感。蒋译本将“森林”替换成“树林”则是根据译文塑造的环境氛围进行调整,更加贴近读者的阅读习惯和理解能力。上述体现了解构主义中的观点,即译文是译者和读者共同创造的现象,体现了翻译行为的本质。此外,从现实情况来说,译者也需要结合自己的经历和文化背景,选择简洁明确且符合语境的翻译方法。

(三)甜蜜邂逅

原文:Ich kam gegangen/zu der Wiese:/Mein Geliebter war schon vor mir da./Und so begrüßte er mich,/heilige Jungfrau,/daß ich darüber für immer glücklich bin./Ob er mich küßte?Sicherlich tausendmal:/tandaradei,/seht,wie rot mein Mund ist.

钱译本1:我走到了那处郊野里,/我的爱人已经先我莅临。/他向我热烈欢迎幸福的圣母!/我看到他是多么高兴。/他会和我吻个不停?汤达拉达伊!/瞧,我这殷红的嘴唇。

钱译本2:我走到了/草地上溜达,/我的恋人已先我莅临。/他欢迎我叫道:/高贵的女主人啊,/一想起,我总是感到高兴。/他吻过我?真数不清,/汤达拉达,/瞧,我这红红的嘴唇。

蒋译本:我漫步前行/去往那河谷,/我的挚爱已在此地。/他将我相迎,/“尊贵的女主!”/这真叫我久久欢喜。/他曾吻我?得有千遍:/汤达拉达依,/看,我红唇多娇艳。

在第一节的基础上,诗歌的第二节以细腻丰富的笔触进一步描述了情侣见面的动人场面,同时也深入刻画了少女在这一过程中所经历的复杂感情。此处“Mein Geliebter”和“heilige Jungfrau”的翻译,不仅是针对诗歌中的一个称呼,还包含了对爱情、婚姻、家庭等一系列社会道德和道德观念的反映。

其中,“Mein Geliebter”的翻译译为“我的爱人”常被人们用于表示自己已经结婚或者同居的伴侣,这种称呼强调的是法律或实际上的伴侣关系,这是一种公共的或者正式的称呼,标志着两个人之间存在一种法律或者事实上的伴侣关系。较为直白的“我的恋人”则更加强调的是两个人之间浪漫的爱情和亲密的关系,这种称呼更具有私人的、亲密的意味,更能体现出两个人之间的情感深度和亲密程度。而蒋译本译为“我的挚爱”,则是对伴侣深深的、真挚的爱意,强调深厚的、真挚的爱情,最能体现这对情侣之间浓厚的情愫。

此外,“heilige Jungfrau”这个称呼都是对女性的称呼,但在含义和使用上有一些区别。“幸福的圣母”通常用来形容母亲或者家庭中的主要照顾者,强调的是她对家庭的贡献和对家庭成员的关爱,这种称呼表达了对女性的尊重和敬意,同时也表达了对女性在家庭中的重要地位的认可。“高贵的女主人”通常形容家庭或者社交场合中的主要负责人,强调高贵、优雅和权威,侧面表达了希望与女子成婚的美好愿景,这种称呼表达了对女性的尊重和敬意,同时也表达了对女性在家庭和社交场合中的重要地位的认可。而“尊贵的女主”也是用来形容某个领域或者社会中的主要领导者或者代表人物,语气俏皮略显可爱,但“女主”一词带有浓厚的现代色彩,这种称呼表达了对女性的尊重和敬意。此处的翻译既可以看作是对贵族身份的陈述,从而指向“高雅爱情”,也可以看作是对一个平民女孩的恭维,进而指向“低俗爱情”。通过这个模棱两可的称呼,本诗的主题反而得到凸显——真挚的爱情使人幸福,这与双方地位无关。在古代社会中,贵族和平民之间的爱情通常被视为一种不平等的爱情,而这种不平等的爱情在现代社会中已经逐渐消失,人们更加注重爱情的平等和自由,不再将爱情与财富、权力和地位联系在一起。因此,此处的翻译可以看作是对贵族身份的陈述,也可以看作是对一个贵族女孩的恭维,这取决于读者的理解和感受。

综上,解构主义翻译观认为翻译不仅仅是在语言层面上的转换,更是在意义和文化层面上的转换和重构。

(四)铺床酣卧

原文:Er hatte aus/Blumen ein herrliches/Bett hergerichtet./Darüber wird sich jeder von Herzen/freuen,/der dort vorübergeht./An den Rosen kann er noch gut,/tandaradei,/erkennen,wo mein Kopf lag.

钱译本1:他于是用了/一些鲜花/铺成了一座富丽的卧床。/要是有人来到这条路上,/定被他笑话一场。/他将会看到我,汤达拉达伊!/枕着蔷薇花儿酣卧。

钱译本2:他于是采来/无数鲜花,/把富丽的卧床铺好。/要是有谁/经过时看到我俩,/他一定捧腹大笑。/他将会看到我,/——汤达拉达——/枕着蔷薇花儿酣卧。

蒋译本:他就在那地方/如此华丽/用花朵将床儿铺好。/上头欢声笑语/热切无比/会被过路的人听到。/路人能够认出我,/汤达拉达依,/头枕着玫瑰而卧。

第三节诗歌不同于其他诗人对于男女之间情爱描写的俗套,而是通过诗中的镜头转动,转移了读者的视线,避免了直接描写男女之间的情爱,而是通过虚实结合的方式,将男女之间的情感表达得更加含蓄、深沉。对于“Rosen”的翻译,钱译本均翻译为“蔷薇花儿”,而蒋译本翻译成为“玫瑰”。在古老的传说之中,蔷薇花被誉为爱神维纳斯的化身,因此它成了爱情的象征。在中世纪欧洲的贵族文化中,蔷薇花成了王室和贵族们最为喜爱的花卉之一,被用于装饰城堡和庄园,同时也被赋予了许多象征意义,比如爱情、美丽和神秘等等,所以此处译为“蔷薇花儿”更符合原文的语境。而蒋译本的“玫瑰”则表明译者脱离原文的创作背景,解构原文,从单个词语的意义出发来翻译,这在某种程度上说明解构主义对译者的自由度约束力不足,使得译者容易产生对原文的误读,从而引起争议。因此,在翻译中,保持对原文的尊重和对目标读者的考虑,尤为重要。

(五)无故之忧

原文: Daß er mit mir schlief,/wüßte das jemand/ (nein

bei Gott!),dann schämte ich mich./Was er mit mir tat,/niemand jemals soll das/wissen außer ihm und mir./Und jenem kleinen Vogel:/tandaradei,/der wird sicherlich verschwiegen sein.

钱译本1:要是有人知道,他躺在我的身旁,/天啦! 真叫我羞羞答答!/但愿没有人,会知道我们/所干的事情,除了我和他/以及一只小鸟汤达拉达伊!/它不会告诉他人知道。

钱译本2:要是有人看清/我身边躺着他,/(这可不行!)真叫我羞答答。/但愿没有任何人/会知道我俩/所干的事情,除了我和他/以及一只小鸟,/汤达拉达,/小鸟不会说给人知道。

蒋译本:我们同床共寝,/若让人知道/(愿上帝庇佑!),叫我羞煞。/我们做的事情,/绝无人知道/除了我还有他,/以及一只小小鸟,/汤达拉达依,/它总能把嘴管牢。

这首诗的第四节描绘了少女在欢愉过后心中无以言表的喜悦和兴奋。在对“Daß er mit mir schlief”的三种翻译中,钱译本1将其译为“他躺在我的身旁”,将原文的字面意义完整地保留下来,同时也凸显了原文的独特语言特色与风格,使读者感受到原诗的真实感。而且,钱译本2将其译为“我身边躺着他”,改变了原句的主客体位置,更符合中国的语言表达习惯。而蒋译本则将其翻译成“我们同床共寝”,该译法保留了原文中的人称视角,同时也是对原文的创造性翻译,将主语56d1a9c4f99ab9c0fae91de9d29714e1替换成“我们”更显亲密,反映出翻译的灵活性与多样性。同时,对于“dann schämte ich mich”的两种翻译,钱氏两个译本也各有特色。钱译本1采用感叹句“真叫我羞羞答答”来表达女子的害羞之情,使读者更能感受到女子的情感变化。而钱译本2则将其译为“真叫我羞答答”,相比钱译本1更显文雅和含蓄,更符合中国传统文化的审美。蒋译本则将其翻译成“叫我羞煞”,其中的“羞煞”是一个动词短语,常见于古文表述“羞煞我也”,意思是使我非常羞耻或者非常害羞,在被人羞辱的时候会更常用到的,体现了解构主义翻译观中尊重语言与文化特性的精神,同时也展示了译者的诗意审美和汉语功底。

四、结语

由以上的分析可以得知,在翻译的过程中,每一个译本都融入了译者自己的个人想法和感受。“解构并不是传统意义上的怀疑或者批评方法,它更像是一种分析性、开放性的阅读方式”[6],要以开放的态度去看待文本,消解文本的绝对界限,为译者提供了一种突破瓶颈、发挥想象力的有效的工作方法,使得翻译人员能够更好地从事诗歌的翻译工作。然而,我们也要清醒地认识到,解构主义的翻译思想在解放译者、解放译文的同时[7],也可能导致译者在翻译过程中失去对于译文忠实自由度的把握能力,因此译者在运用解构主义的理论来指导自己的翻译实践时,要充分认识到译文的创造性必须是建立在原文的基础之上的,要运用翻译策略处理好忠实原文和创造译语的两个基本导向,不能随意地妄加发挥和演绎,更不能为了追求创新而牺牲原文的精神内涵和文化价值。

参考文献:

[1]Erich Prunč:Entwicklungslinien der Translationswissenschaft.3.,verbesserte und erweiterte Auflage[M].Berlin:Frank & Timme GmbH Verlag für wissenschaftliche Literatur,2012.

[2]赵静.论韦努蒂对德里达翻译观的“延异” [J].江苏科技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21,21(03):35-40.

[3]周昱,周淑莉.解构主义翻译思想视域下《醉花阴》英译本分析[J].英语广场,2021,(26):41-43.

[4]刘颖,付天海.解构主义视角下的翻译观[J].牡丹江大学学报,2017,26(05):15-16+20.

[5]Dizdar,Dilek:Translation.Um-und Irrwege[M].Berlin:Frank &Timme(Kultur und Übersetzung 1).2006.

[6]殷海红.论德里达解构主义翻译观[J].成都理工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21,29(01):87-91.

[7]廖七一.当代西方翻译理论探索[M].南京:译林出版社,2000.

作者简介:

高凯辉,大连外国语大学在读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德语文学及文学翻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