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党和人民而歌

2024年是新中国成立75周年。75年的风雨兼程、辉煌华章昭示我们，没有共产党就没有新中国。在中国共产党的坚强领导下，亿万人民踔厉奋发、勇毅前行，共同书写了强国建设和民族复兴的壮丽史诗。正如歌曲《没有共产党就没有新中国》中所传唱的那样：共产党辛劳为民族，共产党他一心救中国，他指给了人民解放的道路，他领导中国走向光明……当下中国，只要提起《没有共产党就没有新中国》这首歌，老百姓几乎都会动情吟唱。这首反映了中华儿女共同心声的伟大作品诞生于平西抗日根据地，词曲作者正是人民音乐家——曹火星。在长达半个世纪的时间里，曹火星创作了为数众多的歌曲和歌舞剧。

抗日烽火中崭露头角

曹火星（1924—1999年），原名曹峙，河北平山县人。1937年抗日战争全面爆发，侵华日军的铁蹄踏入华北平原。那时的曹火星还不满13岁，就怀揣着保家卫国的一腔热忱，开始找寻抗日救国的革命道路。1938年初曹火星来到平山洪子店，参加了平山县农民抗日救国会。当地的农民抗日救国会办了一份油印小报《烽火报》，曹火星负责刻蜡版，这是他参加革命后的第一份工作。1938年4月，组织上考虑曹火星年纪小、有文化，于是就把他调到了平山县抗日救国青年联合会宣传队。这个宣传队就是后来晋察冀边区赫赫有名的铁血剧社。起初，铁血剧社主要向民众宣传党的政策，动员民众抗日救国。后来，他们开始编排舞蹈，教抗日歌曲。他们跳过苏联红军舞蹈《柳絮舞》《乌克兰舞》，唱过《九一八》《义勇军进行曲》。因曹火星谙熟音律又喜爱唱歌，很快成为了主力队员。

1938年4月24日，在平山洪子店的中心广场上曹火星第一次登台表演戏剧，剧名叫《脱了羁绊的女性》。演出不一会儿，台上出现了一个女子，装扮清新，口里唱道：“反对封建家庭的束缚，一心抗战把军参。”这使得台下的观众大为惊讶，他们好奇地说：“呦，这团里还有女娃娃呀！”当时的曹火星年龄小，还没变声，五官端正白净，非常适合反串。由于缺少女演员，所以女主角的戏份一般由曹火星来演。之后，曹火星多次男扮女装，出演了《放下你的鞭子》等剧。从此，曹火星以清亮的嗓音和饰演女性角色开始在根据地崭露头角。他为了表达自己抗战到底、不怕牺牲的决心，将还名字改为“曹火星”，寓意“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1940年1月，铁血剧社全体成员整装集合赴华北联合大学深造。抵达联大后，曹火星被分配到了音乐系。他十分珍惜这个难得的机会，决心好好学习，为文艺创作打下基础。他认真钻研音乐系的作曲、和声、指挥、声乐等课程，也积极向专门从事音乐创作的老同志请教。渐渐地，曹火星的音乐知识水平有了很大提高，心中萌发了创作歌曲的愿望。进入联大学习后，他的眼界更加开阔、感情也更加充沛了，此时的他拿起笔正式开始了创作之路。面对保家卫国的现实背景，曹火星将创作主题同抗日救国紧紧联系起来。经过几天的创作，他自己作词作曲，完成了处女作《上战场》。这首歌的内容是鼓励民众参加八路军、共产党，坚决抗战，早日打败日本侵略者。

在联大学习结束后，曹火星回到铁血剧社继续从事音乐创作。他先后创作了《统一累进税真正好》《选村长》《养娃娃》等脍炙人口的歌曲。这些歌曲对根据地的经济政策、民主生活进行了热情赞美和歌颂，反映了根据地民众真实朴素的情感，很快被传唱开来。1941年，党中央号召各根据地开展自给自足的大生产运动。这一时期，曹火星产生了极大的创作热情，不仅创作了歌曲《春天里暖洋洋》《春耕忙》，还写下了《懒汉》《翻天》《过光景》等歌剧。1943年，鉴于他在文艺战线上的突出贡献，组织上正式批准19岁的曹火星加入中国共产党。

经典红歌传唱至今

1943年3月10日，蒋介石出版《中国之命运》一书，鼓吹“没有国民党就没有中国”“中国的命运完全寄托于国民党”等论调。同年7月12日，毛泽东为《解放日报》撰写社论《质问国民党》，对蒋介石和国民党不全力抵抗日本侵略和惩办汉奸卖国贼，而极力反共、破坏团结抗战和准备进攻陕甘宁边区的行径，提出了严厉的质问和抗议。8月25日，《解放日报》刊发社论《没有共产党就没有中国》，用抗战的具体史实对蒋介石的反动言论进行驳斥，指出“如果今日的中国eXy0wAE5Zo9LnyURjcI+6LmeTSDdZBuGi6epApzlMdo=，没有了中国共产党，那就是没有了中国”。国共两党的这次论战深深影响着文艺创作者曹火星。自参加革命以来，曹火星亲眼见证了中国共产党建立抗日民族统一战线、领导人民抗日救国的浴血奋战，同时也耳闻目睹了国民党片面抗战、破坏抗日民族统一战线的无耻行径。

此时，曹火星已到平西抗日根据地工作，他所在的铁血剧社也更名为群众剧社，曹火星担任群众剧社音乐组长。为了反击日军“扫荡”，群众剧社分散成几个小分队深入群众开展抗日宣传活动。曹火星和队友来到了房山霞云岭乡堂上村。他将在平西这片土地上的所见所闻、所思所想，融合当地民间艺术“霸王鞭”的旋律进行创作。曹火星和队友们在这里一共创作了4首歌，歌词的内容基本采用对比手法，写八路军建立抗日根据地、消灭日寇，国民党却发动反共摩擦，等等。之后，曹火星同队友商议，考虑再创作一首归纳性的歌曲，能够概括前4首歌曲的内容。

剧社将这项任务交给了曹火星。在创作这首歌的过程中，曹火星脑海中浮现了国共两党的这次论战，他决定用歌曲来批判蒋介石“没有国民党就没有中国”的荒谬论调。为此，曹火星决定以“没有共产党就没有中国”作为歌名，歌词的内容为：“没有共产党就没有中国，没有共产党就没有中国，共产党辛劳为民族，共产党他一心救中国……他坚持抗战六年多，他改善了人民的生活。他建设了敌后根据地，他实行了民主好处多。没有共产党就没有中国，没有共产党就没有中国。”考虑到群众演唱的方便，曹火星对歌曲结构进行了精心打磨。歌曲中每两句的节奏基本相同，构成对称呼应的关系；歌曲的首尾也遥相呼应，进而组成一个连贯严密的整体。经过了几天的反复修改，曹火星作词作曲的《没有共产党就没有中国》终于出炉。

1943年冬，曹火星在冀察专区的干部训练班上第一次教授大家学唱这首歌。干部结业后又把这首歌教给当地的群众，这首歌便很快流传于平西抗日根据地。后来，这首歌从平西到延安，再到全国各地，成为了一首脍炙人口、给无数革命者带来精神鼓舞的红色歌曲。伴随着人民解放的进程，歌词的内容也相应发生了变化。比如，“他坚持抗战六年多”改为了“他坚持抗战八年多”。新中国成立后，1950年的一天，毛泽东在中南海听到女儿李讷唱“没有共产党就没有中国”，就提出这个话不科学、不准确。因为中国已经有几千年的历史了，是先有中国，后来才有共产党。所以，应该在“中国”前面加一个“新”字，即“没有共产党就没有新中国”，这样才符合历史事实，后来，这首歌的名称也就正式定为《没有共产党就没有新中国》。从此，《没有共产党就没有新中国》为亿万中国人民所传唱，成为经久不衰的经典红歌。

当之无愧的人民音乐家

新中国成立后，党领导人民进行社会主义建设。曹火星笔耕不辍，为讴歌党和人民、讴歌社会主义事业创作了大量优秀作品。20世纪50年代，曹火星经常到工厂、农田、水库等地搜集素材。1954年，曹火星来到内蒙古白云鄂博的钢铁基地，亲眼见证了勘探工人的团结协作和冲天干劲。这使他产生了强烈的创作灵感，于是在工地上创作了一首《勘探工人之歌》。之后，曹火星又来到了张家口和延庆附近的官厅水库。他不仅看到了工人的劳动热情，更了解和感受到农民的觉悟水平。修建水库时由于需要占用一部分村庄和农田，当地农民以国家利益为重，主动响应政府号召进行搬迁。在劳动人民的精神鼓舞下，他很快创作出了大合唱《我们的祖国到处是春天》。在此后的一个时期，曹火星的作品基本上以反映人民群众艰苦奋斗、投身社会主义事业为主题，如《在社会主义的道路上前进》《我们是共青团员》《迎接祖国的召唤》。此外，他还写了很多儿童歌曲，如《小山雀》《小小航空兵》《党的好孩子》《要做新一代的接班人》等。

改革开放之后，曹火星迎来了自己文艺创作的又一个春天。他以更加旺盛的精力创作了《我爱祖国》《生活赞歌》等歌曲，并于1984年出版了《火星歌曲选集》，举办了火星作品音乐会。1994年曹火星离休后，克服身体上的病痛，又创作了不同风格的声乐作品。至1999年离世，曹火星共创作1600多首歌曲，大部分是为党、为人民而写的。“人民是音乐的创造者”，这是曹火星生前常说的一句话。纵观音乐家的一生，他的作品始终与党领导的革命斗争、社会主义建设紧密结合，始终坚持从人民群众中汲取灵感，为党和人民热情讴歌，他无愧于人民音乐家的光荣称号。

（作者简介：孙健伟，中共北京市委党校（北京行政学院）、北京哲学社会科学北京党建研究基地研究员）

责任编辑 / 钟 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