坚持党的文化领导权与习近平文化思想的原理性贡献

[摘要] 坚持党的文化领导权是习近平文化思想的重要内容。党的十八大以来，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高度重视坚持和巩固党的文化领导权，将其摆在文化建设中的突出位置，推动意识形态领域形势发生全局性、根本性转变。习近平总书记站在经济基础与上层建筑的辩证关系的哲学高度，将文化同宣传思想并列，阐释了宣传思想文化工作的极端重要性。同时，揭示了党的文化领导权同文化话语权、文化主体性之间的关系，指明了坚持和巩固党的文化领导权的根本原则在于坚持党性和人民性相统一，为丰富与发展马克思主义文化理论作出了原理性贡献。

[关键词] 习近平文化思想； 文化领导权； 意识形态； 文化主体性

[中图分类号] D25； G120； D610.4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0529-1445（2024）10-0020-04

坚持党的文化领导权是事关党和国家前途命运的大事。作为新时代党领导文化建设实践经验的理论升华和总结，坚持党的文化领导权是习近平文化思想的重要内容。习近平总书记指出：“守正，守的是马克思主义在意识形态领域指导地位的根本制度，守的是‘两个结合’的根本要求，守的是中国共产党的文化领导权和中华民族的文化主体性。”这里的“守正”，其本义在于恪守正道、遵循基本原则或基本原理。习近平总书记关于坚持党的文化领导权的重要论述，把党对宣传思想文化工作的全面领导提升到一个新的历史高度，充分彰显出习近平文化思想的原理性贡献。

马克思主义意识形态理论中国化的最新成果

文化领导权是马克思主义意识形态理论的重要命题。马克思和恩格斯在意识形态批判中，揭示出社会存在决定社会意识的基本原理，指明“人们的意识，随着人们的生活条件、人们的社会关系、人们的社会存在的改变而改变”。1在每个社会存在中，个人由于所处的环境和地位不同，而有可能出现意识或文化上的差异。正是出于论证社会存在的合理性，维系整个社会在意识层面的统一性的需要，从而产生了文化领导权。

作为以马克思主义为指导思想的无产阶级政党，中国共产党自诞生之日起就将掌握文化领导权视为一项重要任务。毛泽东从经济基础与上层建筑的辩证关系原理出发，以文化既反映着又作用于经济和政治为根据，进一步明确了文化领导权的阶级性与政治性，将无产阶级文化归结为“无产阶级整个革命事业的一部分”，强调“现时的中国新文化”由无产阶级文化思想即共产主义思想来领导。新中国成立后，中国共产党不断进行自身文化领导权的构建，进一步确立了马克思主义在意识形态领域的指导地位。

文化具有鲜明的意识形态属性，文化领导权本质上即为意识形态工作领导权。相应的，坚持和巩固党对意识形态工作的领导权，从而巩固马克思主义在意识形态领域的指导地位，就成为坚持党的文化领导权的核心任务与首要问题。正是在这个意义上，习近平总书记突出强调文化领导权，充分体现出我们党对意识形态工作面临新形势新挑战的高度自觉。意识形态工作和宣传思想文化工作是紧密相连的，前者是后者的灵魂，后者则是前者的主要载体。综观习近平文化思想的重要内容，不论是对党的宣传思想文化工作内在规律“九个坚持”的概括，还是文化建设方面“十四个强调”的明确，抑或宣传思想文化工作“七个着力”目标要求的提出，都把坚持党的领导摆在首位。党的十八大以来，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坚持和巩固党的文化领导权，在社会主义文化建设上正本清源、举旗定向、建章立制，推动意识形态领域形势发生全局性、根本性转变，在实践创新与理论创新的良性互动中，不断开辟马克思主义意识形态理论新境界。

宣传思想文化工作的极端重要性

党的文化领导权是具体的而不是抽象的，需要落实到相应的领域和工作中。党的文化领导权通过宣传思想文化工作加以贯彻，宣传思想文化工作本身就是在坚守党的文化领导权。党的文化领导权一旦旁落，宣传思想文化工作就会偏离正确方向，就会犯不可挽回的错误。

纵观人类社会发展历程，新兴阶级只有掌握文化领导权，才能诉诸一定的意识形态或文化形式，确立在思想文化领域的主导地位。回顾中国共产党的百余年奋斗历史，无论是新民主主义革命时期领导创建中国左翼作家联盟、召开延安文艺座谈会，还是社会主义建设时期确立“百花齐放、百家争鸣”方针，再到改革开放后提出“坚持为人民服务、为社会主义服务”方向，都体现了我们党始终注重对宣传思想文化工作的领导。党的十八大以来，习近平总书记高度重视宣传思想文化工作，强调“要加强党对宣传思想工作的全面领导，旗帜鲜明坚持党管宣传、党管意识形态”1，推动宣传思想文化工作不断开创新局面。实践充分表明，坚持和加强党的全面领导，是做好新时代宣传思想文化工作的根本保证。

宣传思想文化工作关乎国家的根本利益，直接影响国家发展安全和国际影响力。一个政权的瓦解往往是从内部开始的，是从思想文化领域开始的。思想防线一旦被攻破，国家稳定的大局就很难维持。政治安全是国家安全的根基，维护国家政治安全是宣传思想文化工作的重要任务。因此，必须做好宣传思想文化工作，坚持正确舆论导向，建设具有强大凝聚力和引领力的社会主义意识形态以应对各种风险挑战。文化认同是最深层次的认同，统一思想、凝聚力量是宣传思想文化工作的中心环节。习近平总书记指出：“文明特别是思想文化是一个国家、一个民族的灵魂。无论哪一个国家、哪一个民族，如果不珍惜自己的思想文化，丢掉了思想文化这个灵魂，这个国家、这个民族是立不起来的。”做好宣传思想文化工作，必须进一步激发中华民族的创造力和活力，增强民族自尊心和自豪感，构筑中华民族共有精神家园，不断夯实全党全国各族人民团结奋斗的共同思想基础。

文化领导权与文化话语权、文化主体性的辩证统一

全面把握坚持党的文化领导权所体现的原理性贡献，离不开对文化领导权概念本身的准确理解，特别是领导权与话语权之间的关系。与政治领导权或其他强制性权力不同，文化领导权作为一种“软权力”，是诉诸文化的吸引、说服、认同来形成影响的权力，涉及意识形态的建设、文化发展的谋篇布局、传统文化的传承创新、公共文化服务的供给等多方面。文化领导权的运行方式既涉及文化生产及传播的保障、文化资源的运用，又以器物、符号、信息、语言、表演等文化媒介为依托，从而影响公众的文化认知和判断。前一方面体现为不同形式的管理权，后一方面则表现为文化软实力和文化吸引力，包括话语权、价值观的力量等。

文化话语权与文化领导权是相辅相成的。文化领导权的强大程度有赖于文化软实力作用的发挥。习近平总书记指出：“文化软实力建设的重点是什么？就是核心价值观，这是决定文化性质和方向的最深层次要素。一个国家的文化软实力，从根本上说，取决于其核心价值观的生命力、凝聚力、感召力。”1核心价值观的传播离不开话语的建构。作为一个国家文化软实力强大与否的重要体现，有无话语权并且是否掌握话语权，是一个政党能否牢牢掌握文化领导权的重要标志。面对西方国家长期以来的“文化霸权”与宣传鼓动，特别是其对中国价值的肆意歪曲等突出问题，我们必须“加快构建中国话语和中国叙事体系，用中国理论阐释中国实践，用中国实践升华中国理论”2，努力提升当代中国价值观念的国际传播效能及认可程度，在话语权同领导权的有机结合中牢牢掌握文化领导权，从根本上摆脱“有理说不清、说了传不开”的困境。

习近平文化思想的原理性贡献还体现在其关于坚持党的文化领导权与坚守文化主体性的辩证关系的阐释上。习近平文化思想对坚持党的文化领导权的强调，并不止于掌握党对文化的领导权。一方面，习近平文化思想重视在文化领域通过文化手段建立领导权，发挥党的文化主导作用，如此一来才能真正深入社会和人心。另一方面，其认为坚持党的文化领导权应以文化主体性的建立和巩固为基础，更准确地说，党的文化领导权寓于文化主体性中。习近平总书记指出：“有了文化主体性，就有了文化意义上坚定的自我，文化自信就有了根本依托，中国共产党就有了引领时代的强大文化力量。”3坚守文化主体性是事关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一个关键性因素。以中国式现代化全面推进中华民族伟大复兴，是新时代新征程中国共产党的中心任务。在中国共产党的领导下，我们成功开创、推进和拓展了中国式现代化，创造了经济快速发展和社会长期稳定两大奇迹。正是如此伟大的历史性成就，巩固了文化主体性，这种文化主体性同时是中国共产党的文化主体性、中华民族的文化主体性。中国共产党既是马克思主义的坚定信仰者和践行者、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忠实继承者和弘扬者，也是中国先进文化的积极倡导者和发展者、文化主体性的强大建设者和坚守者。确立党的文化领导权是建立文化主体性的重要环节，文化主体性的巩固有赖于党掌握文化领导权，从而举旗定向、正本清源、守正创新。

坚持和巩固文化领导权的根本原则

党性与人民性具有内在一致性、有机统一性。人民性是马克思主义的本质属性。人民立场是马克思主义政党的根本政治立场，是马克思主义政党区别于其他政党的显著标志。因此，坚持和巩固党的文化领导权，是以坚持党性和人民性相统一为根本原则的。正如习近平总书记所强调的：“体现党的意志就是体现人民的意志，宣传党的主张就是宣传人民的主张，坚持党性就是坚持人民性。党性寓于人民性之中，没有脱离人民性的党性，也没有脱离党性的人民性。”1坚持党性，宣传思想文化工作才能有明确的立场和指向。坚持人民性，宣传思想文化工作才能获得活力源泉和动力根基。党性与人民性的内在一致性、有机统一性，要求宣传思想文化工作必须坚持以人民为中心的工作导向。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建设中，只有把坚持对党负责和对人民负责一致起来，把体现党的主张和反映人民心声统一起来，才能站在党的立场上更好、更全面地反映人民愿望。一方面，将人民群众是否接受并受益作为重要依据，做到服务x/KSHP4mHCVsWIkSKqV7SuX44poOMzaA6E+3UB8q+4s=群众同教育引导群众相结合、满足需求同提高素质相结合。另一方面，把最大多数的民意民心反映上去，以利于我们党集中起来并上升为党的主张，引领形成更为强大的中国精神、中国力量。

坚持党性和人民性相统一，并以此作为坚持和巩固党的文化领导权的根本原则，体现了习近平文化思想的原理性贡献。这一点从其产生的时代背景来考察，就会表现得尤为明显。坚持和巩固党的文化领导权，是在以中国式现代化全面推进强国建设、民族复兴伟业过程中应运而生的。随着中华民族伟大复兴进入关键时期，人民对美好生活的需求特别是对高品质精神文化生活的需求更为强烈。这就要求我们党在坚持和巩固文化领导权的过程中，不断满足人民日益增长的精神文化需求，推动人的全面发展与社会的全面进步取得更为明显的实质性进展。

（本文是中国社会科学院哲学研究所创新工程项目“‘第二个结合’的重大意义研究”〈项目编号：2024ZXSCX01〉阶段性成果）

[参考文献]

[1]习近平著作选读（第一卷）（第二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2023.

[2]习近平关于社会主义文化建设论述摘编[M].北京：中央文献出版社，2017.

[3]习近平.在文化传承发展座谈会上的讲话[M].北京：人民出版社，2023.

（作者简介：杨洪源，中国社会科学院哲学研究所研究员、习近平文化思想研究中心中国社会科学院协同研究基地研究员）

责任编辑 / 王焕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