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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于党和政府重要文献的“安全”话语:嬗变逻辑与价值意蕴

2024-10-21孟娴魏崇辉

党政研究 2024年5期

〔摘要〕“安全”是中国共产党治国理政重要的政治话语,也是把握未来发展主动权的先决条件,更是理解“中国之治”的特征和逻辑的一把钥匙。基于党和政府重要文献的考察,以“隐性—显性—综合性”的“安全”话语形态转变为基本线索,可以系统梳理出自1921年到2012年间“安全”话语主题的历史演变:从以避免挨打为中心的生存型安全到以巩固政权为中心的过渡型安全,再到以经济建设为中心的发展型安全。新时代更加丰富的“安全”话语集中体现在“总体国家安全观”“统筹发展和安全”与“国家安全体系和能力现代化”之中。作为阐释“安全”话语的最新文本,党的二十大报告中“安全”概念的聚焦定位和关联语义清晰地呈现了话语的新特征,昭示出其进一步发展的必要与可能,蕴含着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时代命题,彰显着中国共产党的有力领导,赓续着以人民为中心的价值理念。

〔关键词〕“安全”话语;新时代;总体国家安全观;统筹发展和安全

〔中图分类号〕D631〔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2095-8048-(2024)05-0094-11

〔基金项目〕教育部中华优秀传统文化专项课题(A类)重点项目(尼山世界儒学中心/中国孔子基金会课题基金项目)“‘中国精神’的历史渊源及其新时代新形态研究”(23JDTCA058)

〔作者简介〕孟娴,上海交通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博士研究生;

魏崇辉,上海交通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上海200240。

作为新时代全面推进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纲领性文件,党的二十大报告深刻指出:“国家安全是民族复兴的根基,社会稳定是国家强盛的前提。”〔1〕“安全”是中国共产党治国理政重要的政治话语,也是把握未来发展主动权的先决条件,更是理解“中国之治”的特征和逻辑的一把钥匙。为了响应习近平总书记关于加强中国特色哲学社会科学的话语体系建设以及提升国际话语权的号召〔2〕,对“安全”话语进行系统化考察,有利于增强中国本土政治话语建构的自觉。

客观而言,“话语由概念、文本、判断及价值原则构成”〔3〕。话语分析可以从日常话语、学术话语、外来话语、政治话语等路径进行,考察话语的结构要素、功能属性、意识形态等内在演变动力。“话语之方式乃思维之方式,话语之构建乃精神之建构。”〔4〕在当代中国,“安全”话语反映出不同历史时期的社会主要矛盾和历史任务,逐渐成为讲好中国故事、传播中国经验的重要依托。新时代,“总体国家安全观”“统筹发展和安全”“国家安全体系和能力现代化”一系列政治话语分别在2014年、2017年、2020年酝酿而出,成为建构新时代中国特色政治话语体系的重要组成。这充分证明,“安全”话语具有很强的现实性、继承性和建构性,成为反映中国历史性实践、符合中国人民内心需求、呈现党和国家事业发展进程的政治话语。

习近平强调:“把党和人民事业长长久久推进下去,必须增强政治意识,善于从政治上看问题”,“要以国家政治安全为大、以人民为重、以坚持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为本”。〔5〕基于上述考虑,本文主要考察“安全”的政治话语表达,从党自身生存安全的隐性“安全”话语形态过渡到以政治安全为主的显性“安全”话语形态,再拓展到关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全局的综合性“安全”话语形态。鉴于此,本研究将党和政府重要文献作为文本载体透析话语的历史演变与现代建构,选取的文献资料主要包括以下几个方面:一是建党以来重要文献选编中出现频次位于前列和首次提及“安全”的文献;二是历届党和国家重要领导人的文选;三是十八大以来党和政府系列重要文件汇编;四是习近平总书记的系列重要讲话。需要说明的是,由于文章篇幅的限制,研究仅选取了涉及“安全”话语的重要文献①,其能精准、清晰地呈现党和政府重要文献中“安全”话语发展的嬗变逻辑与价值意蕴。

一、“安全”话语主题的历史变迁(1921—2012)

自古以来,“安全”便是治国理政的关键词。“是故君子安而不忘危,存而不忘亡,治而不忘乱,是以身安而国家可保也”〔6〕,以此判断安全对国家兴衰存亡的价值和意义。“安全”是涉及多学科的概念,而概念则是话语表达的基础。通常情况下,话语必须建立在特定“情境”基础之上,“情境”发生变化,话语主题会随之发生改变。一般而言,话语在一个时间段内只围绕着一个主题进行,对“安全”话语进行学术考究首先需要分析其话语主题的变迁。

话语溯源的关键是准确把握话语发展的历史分期问题。在中华民族伟大复兴进程中,由于安全形势变化,党和国家对安全内容的认知、安全危机的应对不尽相同。由此,“安全”话语会在某一时间段呈现出特定的话语主题,这一主题符合当时中国人的生存体验,具备相应的问题支撑和价值取向,能较清晰地表达符合中国国情的意义世界。本文依据《中共中央关于党的百年奋斗重大成就和历史经验的决议》,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新时代之前的“安全”话语考察划分为1921到1949、1949到1978以及1978到2012三个阶段〔7〕。基于党和政府若干重要文献的考察,筛选出频率位于前列和首次提及概念的文献,作为研究“安全”话语主题变迁的基本依托,进而更好地理解“中国之治”的特征与逻辑。

(一)以避免挨打为中心的生存型安全(1921—1949)

内忧外患的安全形势是这一时期党和中国人民面临的主要挑战。从中国共产党成立到中华人民共和国建立,“安全”的话语主题是以避免挨打为中心的生存型安全,话语内容主要围绕中国共产党的生存及其执政安全和“中国”作为主权国家的生存安全。

①这里的“重要文献”是指中共中央党史和文献研究院成果总库中的“党和国家重要文献”“党和国家领导人著作”专栏以及人民网推出的“习近平系列重要讲话数据库”等具有权威代表意义的文献资源。第一,中国共产党的生存及其执政安全。在党成立早期,“安全”概念在党的正式文件中并非直接提出,而是以非常隐蔽的形态呈现。由于党的革命力量还比较薄弱,中国共产党首先意识到党员和革命根据地的生存安全是开展革命工作的前提和基础。《中国共产党第一个纲领》提到:“在党处于秘密状态时,党的重要主张和党员身份应保守秘密。”〔8〕随着党的革命力量和经验的增长,中国共产党人对安全形势的认识愈发深入,无产阶级的领导权问题受到高度重视,并逐渐成为关乎党生死存亡的问题。党的第四次全国代表大会指出:“中国的民族革命运动,必须最革命的无产阶级有力的参加,并且取得领导的地位,才能够得到胜利。”〔9〕此后,中国共产党从各个方面筑牢执政安全的根基。《中革军委给各作战地域指挥部的密令》提出,“后方的巩固与安全,要不仅着眼于军事上的设备,最主要还要依靠于群众的力量”〔10〕。《巩固党在大后方及敌占区的秘密组织》〔11〕以及《毛泽东关于山东的重要性问题给刘少奇的电报》〔12〕中专门阐释了保护党的领导机关和领导人安全的重要意义,并作出重要指示。

第二,“中国”作为主权国家的生存安全。中国共产党诞生于民族危亡之际,其首要目标就是实现中华民族的独立自主。党对社会主义阵营与资本主义阵营的关系、中华民族与帝国主义的关系的认知构成了“安全”话语的基本内容。在中央文献出版社发行的《建党以来重要文献选编》中第一次明确提到“安全”是在《自民权主义至社会主义》中,即“他的社会政策正是瞿秋白所谓对社会主义之让步——对无产阶级的让步,目的仅在于保证资本主义的安全发展”〔13〕,这彰显出资本主义与社会主义之间的紧张对立关系。《中国革命运动与国际之关系》点明了中国革命的出路首先是要同帝国主义和封建主义作斗争,即“革命党的领袖们……如不认清中国的革命须同时打倒军阀与外国帝国主义,则其方略与趋向必致大错而特错”〔14〕。同时,中国共产党人认识到通过国际援助、国际会议解决中国问题是无法实现的。《国民革命运动中之阶级分化》指出,“必须联合世界无产阶级及其他被压迫民族,因为只有这样,我们中国的力量才能排斥帝国主义的势力”〔15〕。

这一时期的“安全”话语刻画出民族危亡之际的“中国图像”,展示出中国共产党是如何统筹生存安全、执政安全以及主权安全的协调并进,彰显出中国人民对和平与安全的向往和不惜采取武装斗争结束硝烟的决心。

(二)以巩固政权为中心的过渡型安全(1949—1978)

党和国家面临着巩固新政权和恢复国民经济的需要,“安全”的话语主题转变为以巩固政权为中心的过渡型安全,安全话语内容对外以加强国防军事安全为重点,对内以保障人民的生产生活安全为主线。“安全”话语形态由隐性转为显性,体现为直接提及“安全”并围绕如何坚持和巩固中国共产党的领导地位展开。此外,“安全”一词在新中国成立以来党和政府重要文献出现频次明显增多,关涉外交安全、国防安全、意识形态安全、人民生产生活安全等几个方面。

一方面,重点关注人民的生产生活安全。中国共产党将人民的生产生活安全作为维护社会稳定的重要抓手。作为新中国的“临时大宪章”,《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共同纲领》(以下简称“纲领”)是这一时期最早提及“安全”的党和国家重要文献。纲领在“经济政策”的第32条指出:“保护青工女工的特殊利益。实行工矿检查制度,以改进工矿的安全和卫生设备”〔16〕,标识出“安全”话语发展开始迈向崭新的阶段。《中华人民共和国发展国民经济的第一个五年计划(一九五三—一九五七)》中15次提及“安全”,其中有14次是关于人民生产生活安全,如“生产的安全”“发电和供电的安全”“运输的安全”〔17〕,这与“发展国民经济”的内在要求相一致,体现出中国共产党把握发展与安全对立统一的前沿意识,是统筹发展和安全战略思想的历史缩影。

另一方面,持续筑牢国家的军事国防安全。党中央高度关注国际局势变化并持续筑牢军事国防安全,采取措施以巩固新生政权。“安全”概念出现频率最高的历史文献是《伍修权在联合国安全理事会上控诉美国武装侵略中国领土台湾的发言》,关注点聚焦在“安全理事会”“太平洋安全”“中国的安全”“美国的安全”“和平与安全”等问题上〔18〕,体现出党对周边安全局势的密切关注以及可能危及新政权因素的敏锐判断。1950年,《中苏友好同盟互助条约》主张,“共同防止日本帝国主义之再起及日本或其他用任何形式在侵略行为上与日本相勾结的国家之重新侵略”〔19〕,有效避免了两国卷入复杂的国际联盟关系而产生的安全风险,提升了两国共同抵御外部威胁的能力。同年,党中央作出抗美援朝、保家卫国的战略决策,主张“反对美帝国主义及其走狗们的进攻,借以保卫朝鲜人民、中国人民及东方各国人民的利益”〔20〕,抗美援朝战争的胜利对新生人民政权的巩固和发展起着奠基作用。

“安全”话语主题从以避免挨打为中心的生存型安全发展到以巩固政权为中心的过渡型安全,是中华民族伟大复兴进程中不可或缺的历史阶段。值得一提的是,上述“安全”话语都涉及人民生命安全,始终把人民安全摆在重要位置,体现出政治话语的连贯性和继承性。

(三)以经济建设为中心的发展型安全(1978—2012)

从改革开放到党的十八大召开,国内外安全形势趋于缓和,和平与发展成为时代主题。“安全”话语主题是以经济建设为中心的发展型安全,特征是以生产安全为重点、政治安全为底线,全面统筹各类安全。党对“安全”的认识逐渐成熟与深化,在安全风险研判、安全内容认知和安全危机应对方面出现了新变化,该时期“安全”话语初步描绘出未来维护国家安全的整体布局。

在安全风险研判方面,党中央对霸权主义和强权政治保持高度警惕,金融安全等非传统安全风险进入中国安全视野。在安全类型增多的背景下,国家安全和政治安全仍然是底线性问题,是经济社会发展的前提。《国家的主权和安全要始终放在第一位》阐释了西方国家的霸权主义、强权政治对国家安全造成的威胁,重申了国家安全的重要地位。〔21〕此外,《金融工作的指导方针和主要任务》强调了金融风险给国家安全带来的挑战。〔22〕党中央以敏锐的眼光判断出潜在的安全风险,在很长时间里避免了我国陷入经济危机的泥潭。

在安全内容认知方面,党和国家注重“中国作为”在国际安全中的积极作用,加强新兴领域安全问题的关注与把控。江泽民在《建立适应时代需要的新安全观》中创造性地提出建立“以互信、互利、平等、协作为核心的新安全观”〔23〕。胡锦涛在《扎实做好维护企业和社会稳定工作》中提到,“加强互联网信息内容的安全管理,已经成为新形势下进行思想政治斗争的一个重要方面”〔24〕,这些论断彰显出党中央对新兴领域安全的高度关注和敏锐洞察,反映出国家安全需求层次不断提升的基本趋势。

在安全危机应对方面,党和国家不断提升国家安全能力,愈发重视国际安全合作。国家安全能力是指维护国家安全利益的总体能力,既体现在思想上的高度重视,又表现为实践上的行动落实。《国际形势和军事战略方针》指出:“历史经验证明,军事上准备越充分,战略上越主动,安全越有保证。”〔25〕《坚持以人为本,实现安全发展》中提到安全生产的重要性、落实安全第一的基本要求以及加强对安全的领导等三个方面。〔26〕随着国家实力增强,中国更加积极地参与国际安全秩序维护,愈发重视国际安全合作。《让二十一世纪成为和平、安全合作、发展的新世纪》中提到:“二十一世纪的国际安全秩序应该建立在国际合作和国际法律体系的基础之上,以互信求安全,以互利求合作,这样才能从根本上减少不安全因素。”〔27〕总之,以经济建设为中心的发展型安全是该时期“安全”话语主题,反映出人民生活水平提高、以经济建设为中心的历史现实。

二、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安全”话语:基本架构与具体呈现

纵观“安全”话语主题的历史变迁,中国共产党擘画出维护国家安全的整体布局,凝聚起全国各族人民同心协力促发展的精神力量。党的十八大以来,习近平继承深化了历届党的领导集体对安全的理论认知与实践探索,为回应新时代的新矛盾、科学统筹各领域安全问题,对“安全”进行了集中系统的论述,拓展了“安全”话语的内涵外延。“安全”话语由“政治安全”为主的显性话语形态逐步拓展为关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全局的综合性话语形态,呈现出新时代“安全”话语的基本意蕴。

(一)新时代“安全”话语的集中表征:“总体国家安全观”

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创造性地提出“总体国家安全观”。“安全”话语借助“总体国家安全观”得到了更全面、更明确的表述。2014年,习近平指出:“当前我国国家安全内涵和外延比历史上任何时候都要丰富,时空领域比历史上任何时候都要宽广,内外因素比历史上任何时候都要复杂,必须坚持总体国家安全观,以人民安全为宗旨,以政治安全为根本,以经济安全为基础,以军事、文化、社会安全为保障,以促进国际安全为依托,走出一条中国特色国家安全道路。”〔28〕这是党基于当今国内外安全局势的科学研判,是新时代“安全”话语的集中表征,标志着党的话语创新迈向新台阶,蕴含着中国具备将发展优势转化为话语优势的内在潜力。

在实践层面,成立维护国家安全的专门机构和完善国家安全的法律法规。成立中央国家安全委员会目的在于建立集中统一、高效权威的国家安全体制,加强对国家安全工作的领导。〔29〕我国在打击颠覆人民民主专政政权、危害最广大人民根本利益、扰乱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秩序方面有了新的发展,聚焦国家主权、安全、发展利益出台了一系列法律法规,如《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家安全法》《中华人民共和国反间谍法》《党委(党组)国家安全责任制规定》等,进一步弥补了党和国家安全领域的立法空白。

在认知层面,党和国家将增强忧患意识、防范风险挑战作为推进国家安全工作的主线。习近平强调:“前进道路不可能一帆风顺,越是取得成绩的时候,越是要有如履薄冰的谨慎,越是要有居安思危的忧患。”〔30〕除了前进道路上的风险意识,党也具备强烈的危机意识。“跳出历史周期率问题,这是关系党千秋伟业的一个重大问题,关系党的生死存亡,关系我国社会主义制度的兴衰成败。”〔31〕党的自我革命是有别于资本主义的“安全”话语内涵,是马克思主义政党长期执政的规律性认识。

(二)新时代“安全”话语的基本方略:“统筹发展和安全”

“统筹发展和安全”明确了新时代“安全”话语的基本方略,是凝结中国人民集体智慧、反映人民对美好生活期望的话语表达。2017年,习近平提出:“坚持以全球思维谋篇布局,坚持统筹发展和安全……把维护国家安全的战略主动权牢牢掌握在自己手中。”〔32〕实际上,在新中国成立初期中国共产党就具备把握二者关系的前瞻意识。“进入新时代新征程,发展与安全、活力与秩序的辩证关系考验着党和国家的治理能力。”〔33〕必须指出的是,如何统筹发展和安全是关乎国家发展、民族复兴、人民幸福的重要问题。若把应对、解决发展难题的“中国经验”转化成有效处理人类面临的共同问题的“中国方案”,话语的影响力将会显著增强。“统筹发展和安全”关注发展和安全之间的动态平衡和相互促进,内含着推进发展和安全深度融合、维护改革发展稳定大局以及筑牢安全发展底线的治国理政重要经验。

在推进发展和安全深度融合方面,明确发展和安全是一体之两翼、驱动之双轮。习近平提出:“我们要秉持为发展求安全、以安全促发展的理念,让发展和安全两个目标有机融合”〔34〕,展现出政治话语的预见性。习近平在亚洲相互协作与信任措施会议第四次峰会上指出:“发展是安全的基础,安全是发展的条件……对亚洲大多数国家来说,发展就是最大安全,也是解决地区安全问题的‘总钥匙’”〔35〕,这些论断为亚洲国家艰苦探索自身发展道路提供了原创性贡献,成为提升“中国话语”国际影响力的坚实支撑。

在维护改革发展稳定大局方面,把握稳中求进的基调,以改革促发展,以发展求稳定。习近平指出:“改革发展稳定是我国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的三个重要支点。改革是经济社会发展的强大动力,发展是解决一切经济社会问题的关键,稳定是改革发展的前提。”〔36〕中国共产党始终把维护发展改革稳定大局作为一项基础性工作,取得了经济快速发展与社会长期稳定的奇迹,是中国话语自信的重要底气。

在筑牢安全发展底线方面,以强烈的问题导向和忧患意识,有力防范、应对并化解安全挑战。由于当前不确定不稳定因素明显增多,安全发展的底线易被侵蚀。习近平指出:“我国发展面临着前所未有的风险挑战,既有国内的也有国际的,既有政治、经济、文化、社会等领域的也有来自自然界的……‘黑天鹅’、‘灰犀牛’还会不期而至。”〔37〕为应对安全挑战,更好把握未来发展的主动权,党中央作出重要指示:“要坚持底线思维注重防风险,做好风险评估,努力排除风险因素,加强先行先试、科学求证,加快建立健全综合监管体系”〔38〕,这加强了对国家安全工作的战略性、系统性、前瞻性谋划,不断提升统筹发展和安全的能力。

(三)新时代“安全”话语的战略目标:“国家安全体系和能力现代化”

“国家安全体系和能力现代化”明确了新时代“安全”话语的战略目标,标识出更高水平、更高层次的安全目标,代表着一批具备强大国力支撑的中国话语酝酿而出。2020年,习近平提出:“坚持推进国家安全体系和能力现代化,坚持以改革创新为动力,加强法治思维,构建系统完备、科学规范、运行有效的国家安全制度体系。”〔39〕从体系与能力的维度来理解新时代“安全”话语的战略目标,是探索中国特色国家安全道路的重要成果。

从国家安全体系来看,建立系统完备、科学规范、运行有效的安全体系,协调处理各类国家安全问题。实现平安中国目标不是靠单一领域就能完成的,需要系统整体推进。国家安全体系是由包括政治安全、国土安全、军事安全、经济安全、文化安全、社会安全、科技安全、信息安全、生态安全、资源安全、核安全等在内的集合体〔40〕,这使安全问题的联动特征愈发突出。党的二十大报告提出:“完善国家安全法治体系、战略体系、政策体系、风险监测预警体系、国家应急管理体系、重点领域安全保障体系”〔41〕,这有利于把握健全国家安全体系的着力点,加快推进国家安全体系现代化的进程。

从国家安全能力来看,安全能力建设是探索新时代中国特色国家安全道路的主线任务。党的十九大报告提出:“加强国家安全能力建设,坚决维护国家主权、安全、发展利益。”〔42〕《中共中央关于党的百年奋斗重大成就和历史经验的决议》指出:“同形势任务要求相比,我国维护国家安全的能力不足。”〔43〕为此,党的二十大报告提出增强维护国家安全能力的基本方向,即“加强重点领域安全能力建设”“加强海外安全保障能力建设”“提高防范化解重大风险能力”以及“提高领导干部统筹发展和安全能力”。〔44〕新时代国家安全能力建设朝着科学化、规范化、精细化的方向发展。

(四)新时代“安全”话语的持续拓展:以党的二十大报告为例

立足新的历史拐点,党的二十大报告对“安全”话语进行拓展,新增章节“推进国家安全体系和能力现代化,坚决维护国家安全和社会稳定”,并提出“建设更高水平的平安中国,以新安全格局保障新发展格局”〔45〕。对报告中的“安全”话语及关联语义进行剖析,能够获取话语隐喻的变化特征。

从“安全”的文本定位来看,“安全”在报告中分布广泛,除去总论和结束语,共有十五章,其中有九章提及“安全”。他们分别是:“过去五年的工作和新时代十年的伟大变革”(15次);“新时代新征程中国共产党的使命任务”(3次);“加快构建新发展格局,着力推动高质量发展”(4次);“增进民生福祉,提高人民生活品质”(3次);“推动绿色发展,促进人与自然和谐共生”(3次);“推进国家安全体系和能力现代化,坚决维护国家安全和社会稳定”(54次);“实现建军一百年奋斗目标,开创国防和军队现代化新局面”(2次);“坚持和完善‘一国两制’,推进祖国统一”(1次);“促进世界和平与发展,推动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6次)。由此可见,“安全”发挥着重要的联结作用,能起到“牵一发而动全身”的效果,是社会各领域的底线性问题。同时,“安全”作为治国理政的关键词在报告中的出现有相对聚焦之处,集中体现在对国家安全的科学统筹与整体部署之中。

从“安全”的关联语义来看,考察“安全”与其他话语之间的联系,关注“安全”在报告文本的使用方式,为新时代“安全”话语的基本意涵提供更宽泛意义上的提示和启发。在报告中,“安全”总共出现91次,有29种构词方式。具体而言,除了“国家安全”(21次)、安全监管(4次)、粮食安全(3次)、公共安全(3次)、能源安全(2次)、安全保障体系(2次)、全球安全(2次),其他的构词法无一重复。这表明,“安全”作为关键词的使用,在文本中构词方式多样,意指内容丰富。按照概念涵盖的层次进行分类,可分为宏观概念(如“发展安全”“安全监管”“安全保障”)和微观概念(如“粮食安全”“能源安全”“生物安全”);按照概念涉及的领域进行划分,可分为国家层面的概念(如“政治安全”“国际安全”“意识形态安全”)、社会层面的概念(如“安全治理”“社会安全”“共同安全”)、个人层面的概念(如“人民群众安全感”“自身安全”“生命安全”)。“安全”概念与其他概念共生共存、相互支撑,能够起到串联整个报告的作用,这对分析“安全”话语的变化特征具有启发意义。

从“安全”话语的变化特征来看,分析“安全”话语及其关联语义对认识我国安全形势面临的新问题、新挑战具有一定学术价值。“安全”话语出现了三个新特征。一是安全内部结构化特征明显。报告对传统安全和非传统安全、自身安全和共同安全、外部安全和内部安全等几对安全关系进行阐述,表明安全问题具有传导效应和联动效应,往往不是单独出现。二是突发性安全危机增多。报告专门提到,“提高重大突发公共事件处置保障能力”“加强国家区域应急力量建设”〔46〕,从侧面证实了突发性安全危机增多的特点。三是安全治理主体多元化。报告指出“强化国家安全工作协调机制”〔47〕,“发展壮大群防群治力量……建设人人有责、人人尽享、人人享有的社会治理共同体”〔48〕,这充分说明安全治理主体不是单一的,需要党领导社会各界形成应对安全危机的整合机制。

三、“安全”话语的价值意蕴

通过对“安全”话语的历史考察以及习近平总书记关于总体国家安全观重要论述的梳理,可以厘清“安全”话语内含的价值意蕴。一定意义上,这些话语意蕴深刻影响乃至引导政治话语体系建构的方向。

(一)“安全”话语蕴含着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时代命题

历史沉淀于话语,话语钩沉着历史。“中国话语的自立自强只能来自于对‘中国道路’、‘中国模式’的客观认知,只能来自于对‘我是谁’的准确把握”〔49〕,这深刻点明了话语自信的坚实基础。“安全”话语孕育于民族危亡之际。为了挽救中华民族于水火,无数仁人志士奔走呐喊、不断抗争,换来了民族独立和人民解放。“安全”话语的发展肇始于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历史长河之中。为了实现经济社会的高质量发展,安全有序的发展环境尤为重要。中华民族伟大复兴伟大梦想内含的伟大斗争、伟大工程、伟大事业之实践要求在“安全”话语中融会贯通。

伟大斗争需要应对和化解风险挑战,实现更为安全的发展。习近平指出:“我们党要团结带领人民有效应对重大挑战、抵御重大风险、克服重大阻力、解决重大矛盾,必须进行具有许多新的历史特点的伟大斗争。”〔50〕当前,全面深化改革与推进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还存在痛点、难点、堵点,需要在诸多领域敢于斗争、善于斗争、把握斗争。在党的二十大报告中,对政权安全、制度安全、意识形态安全、重点领域安全的工作部署中都含有伟大斗争的时代启示。概言之,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所要求的伟大斗争是“安全”话语发展的重要动力。

伟大工程要求持续推进全面从严治党,跳出治乱兴衰的历史周期率。党的自身安全关乎国家安全的大局。习近平指出:“如果管党不力、治党不严,人民群众反映强烈的党内突出问题得不到解决,那么我们党迟早会失去执政资格,不可避免被历史淘汰。”〔51〕党面临着长期执政考验、改革开放考验、市场经济考验、外部环境考验,存在着精神懈怠危险、能力不足危险、脱离群众危险、消极腐败危险。无论是应对“四大考验”,还是化解“四种危险”,都是为了筑牢长期执政的马克思主义政党之根基。总之,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所要求的伟大工程是“安全”话语发展的根本保障。

伟大事业能够不断开辟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新境界,实现以发展促安全目标。安全是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坚实保障,是全国各族人民生存发展的根本利益所在。保障人民生存和发展的利益,就是要坚持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新时代以来,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系焕发活力,全面深化改革向前推进,脱贫攻坚取得全面胜利,新发展格局加快构建,高质量发展迈向新阶段。国家和社会的稳定安全在伟大事业中得到巩固和发展,人民对美好生活的期待在伟大事业中得到满足和实现。因此,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所要求的伟大事业是“安全”话语发展的坚强支撑。

(二)“安全”话语彰显着中国共产党的坚强领导

立足新的历史起点,“中国共产党的中心任务就是团结带领全国各族人民全面建成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实现第二个百年奋斗目标,以中国式现代化全面推进中华民族伟大复兴”〔52〕。这是中国共产党向全国各族人民的庄严宣誓,彰显了中国共产党人的使命与担当,是新征程“安全”话语彰显着党的有力领导的现实表征。

从实践根据来看,党形塑“安全”话语的主动权是由党一直以来对安全工作的全面领导所决定的。2015年《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家安全法》将“坚持中国共产党对国家安全工作的领导”〔53〕作为协调国家安全工作的基本原则。也就是说,研究制定、指导实施国家安全战略和有关重大方针政策都需要在党领导下进行。事实证明,正是由于中国共产党对国家安全工作的全面领导,中国人民和中华民族的命运才得以彻底改变,各项改革发展事业才得以稳步推进。

从话语叙事来看,“安全”话语主题的发展演进是党的历史叙事能力逐渐完善的过程。“安全”话语在党的每一个历史时期都可以归纳出特色鲜明的主题:从以避免挨打为中心的生存型安全到以巩固政权为中心的过渡型安全,再到以经济建设为中心的发展型安全。新时代,“总体国家安全观”进一步拓展了“安全”话语内涵,“统筹发展和安全”构成“安全”话语亟待破解的理论与实践课题,“国家安全体系和能力现代化”成为“安全”话语的战略目标。因此,“安全”话语的建构和发展充分体现出中国共产党的坚强领导。

(三)“安全”话语赓续着以人民为中心的价值理念

中国共产党始终把以人民为中心视为国家安全工作的原则与方法,这也成为区别乃至超越西方资本主义“安全”话语的根本原因。从话语的发展变迁来看,以人民为中心的价值理念在“安全”话语中发挥着重要作用,这是由于“安全”话语来源于人民、服务于人民、受益于人民。

“安全”话语来源于人民。人民是历史的主体、革命的力量、实践的创造者,拥有促进国家安全、维护社会稳定的智慧与力量,能够汇聚起筑牢安全防线的磅礴力量。人民的政治实践、经济实践以及社会生活实践等都是话语建构的基石和源泉。“安全”话语是具体实践的提炼和总结,代表着人民对美好生活的期待和需求。“安全”话语来源于人民群众的日常生活,从日常话语逐步上升为政治话语,并在社会生活中依然经常使v6WumgLjzvmKswWPRzHCcw==用。同时,新兴的、代表着人民群众需求的日常话语更容易被政治学家关注,进而成为政治话语创新的重要方式。概言之,如何创新“安全”话语、阐释“安全”话语、讲好“安全中国”的故事,只有中国人民最有发言权。

“安全”话语服务于人民。马克思主义语境下的话语研究目的在于为无产阶级以及社会主义制度下的劳动者探索舒适稳定的生存与发展环境。一方面,不断满足人民群众的利益和提高人民群众生活质量成为“安全”话语建构的基本动力。正是由于党始终将人民群众最根本的利益放在重要位置,我们才能有效应对发展过程中的重大理论与实践难题,才能有效防范化解各领域的重大风险,才能避免我国陷入经济社会发展停滞的困局。另一方面,以提高人民群众的安全感、幸福感为着力点发展“安全”话语,即“动员全党全社会共同努力,汇聚起维护国家安全的强大力量,夯实国家安全的社会基础”〔54〕。必须指出的是,除了满足人民物质生活需求之外,还要在精神层面提高人民群众的认同感、归属感。

“安全”话语受益于人民。“安全”话语是否具备影响力和生命力,还要看话语能在多大范围内得以传播和延续。人民的具象化塑造使得话语具备可理解性和可接受性。人民在“安全”话语传播和延续中起着重要作用,很大程度上是因为人民能够将“安全”话语转化成具象化、立体化、生动化的形象,使得话语传播更具延展性。正如党的二十大报告中提到,“增强全民国家安全意识和素养,筑牢国家安全人民防线”“建设人人有责、人人尽责、人人享有的社会治理共同体”〔55〕。虽然“安全”话语是抽象的,但人民的幸福生活、人民的期待、人民对国家事务的管理和参与却是具体的。因此,“安全”话语的传播有赖于人民的具象化塑造。

四、结语

通过考察党和国家若干重要文献,可以看出“安全”话语的历史演变呈现出阶段性和总体性特征。不同历史时期,随着安全形势及实践的变化,中国共产党“安全”话语形态以“隐性—显性—综合性”转变为基本线索。“安全”话语主题从以避免挨打为中心的生存型安全发展到以巩固政权为中心的过渡型安全,再拓展到以经济建设为中心的发展型安全,逐步支撑起中国共产党“安全”话语的历史构建。新时代“总体国家安全观”搭建了“安全”话语的整体框架,“统筹发展和安全”明确了“安全”话语的基本方略,“国家安全体系和能力现代化”指明了“安全”话语的战略目标。党的二十大报告对“安全”话语进行了新概括,昭示出其进一步发展的必要与可能。“安全”话语实现了从抽象到具体,从单一到系统,从平面到立体的发展完善。整体而言,“安全”话语蕴含着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时代命题,彰显着中国共产党的坚强领导,赓续着以人民为中心的价值理念,这些总体性特征深刻影响乃至引导政治话语体系建构的方向。

毫无疑问,话语的建构与发展是多元互动的过程,话语秩序的巩固、重述和新生的背后是意识形态、政治领导权等要素。话语会随着实践的推进不断深化,应当从日常话语、学术话语、政治话语等多角度进行考察,“安全”话语也不例外。但本文的研究重点在于,以“安全”的政治话语考察来探索以中国问题为导向、以中国实践为基础的现代化路径,进而深刻理解中国之治的特征与逻辑并塑造现代性的“安全中国”画像。事实证明,话语体系总是和特定的意识形态与权力因素关联在一起,“安全”话语演变背后的权力、利益的张力与平衡关系还有待进一步探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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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董史烈】党政研究2024.5

“Security” Discourse Based on Important Documents of the Party and Government: Evolutionary Logic and Value ImplicationsMENG XianWEI Chong-Hui94

〔Abstract〕“Security” has been a central political discourse for the Communist Party of China (CPC) in governing the country, serving as both a prerequisite for future development and a key to understanding the governance logic of China. This paper analyzes the transformation of the “security” discourse by examining key Party and government documents, focusing on its shift from implicit to explicit, and ultimately to a comprehensive form. It traces the historical evolution of the “security” theme from 1921 to 2012, progressing from survival-oriented security aimed at avoiding external threats, to transitional security centered on consolidating political power, and finally to development-oriented security focused on economic growth. In the new era, the “security” discourse has expanded to include concepts such as the “overall national security concept,” “coordinated development and security,” and the “modernization of the national security system and capabilities.” The report from the 20th National Congress of the CPC introduces new dimensions to the “security” discourse, signaling both the necessity and potential for its further evolution. This analysis reveals that the “security” discourse encapsulates the national revival agenda, underscores the CPC’s strong leadership, and maintains a persistent focus on the people.

〔Key words〕the discourse of “safety”, the new era, overall national security concept, coordinated development and securit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