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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游乡村诗中的“赛神” 书写

2024-09-26吴泓睿

今古文创 2024年34期

【摘要】陆游晚年闲居山阴时对乡村生活进行书写,赛神作为重要的节俗也是其观照的对象。陆游乡村诗中关于“赛神”的书写从视角上看可分成两类:第一类是“在场”时直接描写“赛神”的场面;第二类是“不在场”时对特定时令的感知。前者侧重书写赛神仪式和民众诉求,是宋代士大夫具有高度责任意识的体现。而后者中的“赛神”元素作为触发诗人心绪的媒介,表现宋代士大夫对人生的哲理性思考。

【关键词】陆游;乡村诗;赛神;时令

【中图分类号】I207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2096-8264(2024)34-0041-04

【DOI】10.20024/j.cnki.CN42-1911/I.2024.34.013

钱锺书先生在概括陆游作品时将其主要归为两个方面:其一是闲愤激昂,欲为国雪耻,收复失地;其二是闲适细腻,咀嚼日常生活的深永滋味,熨帖出当前景物的曲折情状[1]174。传统士大夫反复吟咏的诗酒田园,在陆游笔下依然可以看到,“园丁傍架摘黄瓜,村女沿篱采碧花” ①“妇女相呼同夜绩,比邻竭作事春耕” ②。农人在农忙时的劳作,邻里间关系的和睦,诗人用平淡自然的语言娓娓道来。诗酒田园是士大夫构筑的精神家园,是与官场朝市相对的概念。从陶渊明到苏轼,他们在仕与隐之间寻找恰到好处的平衡,在颠沛流离中寻找一份安稳感。

前人关于陆游乡村诗与节日民俗之间关系的讨论,已经取得了许多重要的研究成果。有学者以历史叙述的立场观察南宋时期浙东地区的农村社会,对陆游“乡村世界”这一个案进行剖析[2];有研究者比较两宋社日诗歌内容的差异,解读其中所寄托的文人心理[3];有研究者关注到祭神仪式中的鼓乐描写[4]和宋代农村节令习俗[5];有研究者则是以《游山西村》为例来说明陆游对古质无机的民风的认同心态[6]。前人从重要的节日民俗切入,拓宽了宋诗研究的视野,将民俗节令与文学研究串联起来,为解读宋诗提供了新的视角。但是陆游诗歌中的“赛神”书写还有继续讨论的空间。宋代的“赛神”兼具多重功能,在酬神之外,还有供百姓休闲娱乐、促进地区商贸发展等功能。在陆游的诗歌创作中,赛鼓声常常与“醉”“喜”“乐”等表达快乐情状的词联系在一起,说明“赛神”在“娱神”的本义之外,还具备“娱人”的功能。陆游在诗中也会借助“赛神”来表达自己对普通民众生活艰难的同情和对种种不合理因素的批驳,这是宋代士大夫积极干预政治、关注现实、具有责任意识的表现。本文从陆游乡村诗中的“赛神”入手,从节令民俗的角度认识节日对普通农民的意义、民众的心愿诉求,以及作者本人的心理感受。

一、岁时“赛神”的文化内涵

《说文》对“赛”的解释是“报”[7]127,“赛神”就是报答神灵恩赐。每逢重要的岁时节令,官方与民间会按照祀典和惯例习俗举办赛神仪式。岁时是中国传统社会特有的时间表述,是中国人创造性的、独特的时间分隔方式。岁时观念的形成与民众的生活方式,以及他们对日常生活的理解密不可分[8]3-4。在生产力并不发达的时代,农业生产高度依赖自然界。岁时节日是人们为适应自然时季变化与社会生活节奏而创制的一种人文时间。人与自然的适应、人与社会的调适是岁时节日的两大主题[8]56。岁时节日作为分隔时间的标志,同时也具备丰富的文化内涵和象征意义。

社日祭神是中国古代传承已久的习俗,在春秋二季都要进行。“社者,土地之主,土地广博,不可遍敬,故封土以为社而祀之,报功也”[9]354,“稷者,五谷之长,五谷众多,不可遍祭,故立稷而祭之”[9]356,《春秋左氏传》曰:“共工氏有子曰句龙佐颛顼,能平九土,为后土,故封为上公,祀以为社,非地祇……有烈山氏之子曰柱,能殖百谷蔬果,故立以为稷正也。”[9]355-356后来“社稷”一词连用,由“土神”和“谷神”的本义引申开去,用来泛指整个国家幅员辽阔的疆域。“春祭社以祈膏雨,望五谷丰熟。秋祭社者,以百谷丰稔,所以报功”[10],中国传统社会的经济形态是自给自足的小农经济,能否有好的收成就仰赖这片土地和一整年的气候条件。宋代以立春后五戊为春社,立秋后五戊为秋社。

二、陆游乡村诗中的“赛神”

陆游在山阴创作的社日诗可分为两类:第一类是直接描写社日赛神的热闹场面,类似于实况记录的赛神诗,如《赛神曲》《秋赛》等,直接描述仪式举办的过程,作者细致、冷静地观照着民众赛神的场面,并把这个过程讲述给读者听;第二类则是表达因节日赛神而产生的个体对人生、对当下生活的哲理性思考,如《社日小饮》《春社有感》等,可以看作诗人的心情随记。这类诗歌很少对赛神仪式的场面进行直接描述,只是在诗中提到了“赛神”,或是“赛鼓声”“社鼓冬冬”等与赛神仪式相关的元素,“赛神”不是主要的描写对象,而是特定节令的象征。

S0ds8tLu/pNeOfHPusa40SniEWyyJg77Phn9TZDFAS4=(一)仪式“在场”叙述与士大夫责任意识

以《赛神曲》《秋赛》为代表的作品,对赛神仪式过程中各种要素的细致描述是构成诗歌创作的主要内容。作者似乎在观察整个过程,并记录下实况。由于这类诗歌具有一定的纪实性,所以经常被当作研究宋代祠赛、民间信仰的引证材料。例如,淳熙十一年(1184)秋所作《赛神曲》:

丛祠千岁临江渚,拜贶今年那可数,须晴得晴雨得雨,人意所向神辄许。嘉禾九穗持上府,庙前女巫递歌舞,鸣鸣歌讴坎坎鼓,香烟成云神降语。大饼如盘牲腯肥,再拜献神神不违。晚来人醉相扶归,蝉声满庙锁斜晖。③

“须晴得晴雨得雨,人意所向神辄许”是赛神的缘由,人们之前有求于神,诉求得到满足后要报答神灵。在酬神仪式上,巫师是神人沟通的媒介,负责将人们的诉求转达给神灵。值得注意的是,陆游在描述仪式进行的过程时,借巫师的致词传达了农村百姓简单质朴的心愿,同时也揭露了自己所观察到的种种不合理现象。这在绍熙四年(1193)所作《赛神曲》和庆元四年(1198)所作《秋赛》中都得到了充分体现。在赛神仪式上,有人击鼓吹笙,老巫身穿绿袍手持槐木手版站着,小姑身着红衫绣裙按照乐曲的节律跳舞。乌桕制成的蜡烛在燃烧,祭品也已准备好给神灵享用。老巫的致词传达了普通民众的心愿,祝祷来年风调雨顺,牛羊鸡鸭这些牲畜家禽正常繁殖,农作物有好的收成,官府能够减免租税、体恤百姓生活的艰辛。“蒲鞭不施,圜土空虚;束草作官但形模,刻木为吏无文书;淳风复还羲皇初,绳亦不结况其余” ④,反映了以陆游为代表的士大夫对上古时期淳朴风尚的推崇。理想中的状态是没有外在的强力来驱迫百姓,达到一种无为而民自化的自然状态。诗人对于古风的追求在《游山西村》中也有体现,“箫鼓追随春社近,衣冠简朴古风存” ⑤。然而,现实中农民的生活状态与此形成了强烈的反差,“常年徵科烦箠楚,县家血湿庭前土。妻啼儿号不敢怨,期会常忧累官府” ⑥,作者对自己观察到的不合理现象进行揭露,指出官府以各种名目向普通民众征税,动辄施以惩戒,民众敢怒而不敢言。官府过度干预、搜刮民脂民膏,既会失去民心,同时也会有碍农事生产活动的进行。陆游在庆元元年(1195)写的《农家叹》中也对此进行了控诉。百姓想要的是平淡踏实的生活,“竭力事本业,所愿乐太平”,按照自然规律进行农事生产,没有水旱灾害和官吏的过度驱使,但是现实却是“门前谁剥啄,县吏征租声。一身入县庭,日夜穷笞搒” ⑦。宋代士人普遍关注民生疾苦,具有高度的责任意识,虽然此时陆游想要征战沙场、收复故地的梦已经破灭了,但是心中坚守的道德和责任还在。值得注意的是,他对宋金之间的战事依然很关切。开禧二年(1206)夏所作的《赛神》:“落日林间箫鼓声,村村倒社祝西成……日闻淮颍归王化,要使新民识太平。” ⑧听说宋军收复了淮颍,要让那里的百姓也像此地的民众一样安心从事农业生产,共享节庆的欢愉。这是作者提出的希望,要在原先被金人占领的地区重新建立有效统治,让饱受乱离之苦的民众安稳度日。

(二)“赛神”与特定时节的个体感知

陆游晚年在故乡山阴闲居长达二十年,在他的诗歌创作中,多次以“闲”字来概括自己当下的生活状态。“闲”在陆游笔下具有不同的含义。有时他对“闲”的状态很不满,认为是在虚度年华、等待死亡。然而,在另一些诗作中,“闲”往往又与“趣”“乐”“喜”等表示心情愉悦的词联系在一起。

对赋闲状态的不满源于理想与现实的落差。“忽闻雨掠蓬窗过,犹作当时铁马看” ⑨,靖康之难后,宋金之间是战是和,朝廷的应对方式虽然在不同阶段有过变化,但是最终没能继续北上,军事力量只是其中一个因素,而且宋军也并非一直处于弱势。这与朝廷的政治环境,包括君臣之间、同僚之间乃至皇室内部的斗争有关联。诗人的理想是要收复汉唐故地,而这在现实中难以实现,只能以梦的形式作为补偿。这时候的“闲”夹杂着人生理想无法实现的悲凉和无力扭转时局的心酸。

然而,陆游也在节日的氛围中真切地感受到了生活中的美好和趣味。在过节的时候,人们从繁忙琐碎的单调生活中暂时抽离出来,享受农闲的欢乐,“迎妇桥边灯煜煜,赛神林外鼓冬冬。岂惟自得闲中趣,要遣儿孙世作农” ⑩,这里的“闲”不是壮志难酬的悲愤与不甘,而是诗人静下心来体察生活所感受到的满足与安稳踏实。嘉定元年(1208)春《新春感事八首终篇因以自解》(其三):“一年最好早春天,风日初和未脱绵。坎坎圆鼙赛神社,翻翻小伞下湖船。” ⑪春季是新一轮循环的开始,一切都有待展开,一切都充满希望,灵动而充满活力。诗人在上述创作中提及“赛神”,并没有对祭神场面进行细致描述,而是在特定的节日抒发自己当下的心理感受,表达自己对人生的哲理性思考。这时候诗中的“赛神”“赛鼓声”“赛神会”就不是作者的观察对象,而是触发作者思绪的存在。

举办赛神仪式本是为了娱神。随着时代的发展,到了宋代,在酬神、娱神的本义之外,还增加了新的内涵,即娱人的功能。《岁时广记》中记载了宋代社日有“赐社饭”“送社糕”“宰社肉”[11]等习俗,在陆游的诗歌中都有所体现,其中非常典型的是《春社》 ⑫:从时令物候、节日习俗、个体心理等方面向读者呈现了作者眼中的社日和对农村社日节庆的独特感受。陆游在节日书写中经常用到“共”“到处”“处处”“家家”等状语,表示这样的场景随处可见,如《丰岁》,“羊腔酒担争迎妇,鼍鼓龙船共赛神。处处喜晴过甲子,家家筑屋趁庚申” ⑬,展现了秋社日人们赛神、筑屋,共同庆贺丰收的热闹场景;再如《丰年行》,“南村北村春雨晴,东家西家地碓声” ⑭,“南村北村”和“东家西家”使用了互文的手法,表示到处、处处。节日是由相同文化背景下的社群所共享的。在中国古代,人与人之间的联系与交流在很大程度上受到地理距离的制约。因此,人的活动范围有限,最密切的联系就发生在同村人之间。居住在同一村落,不仅日常交往频繁,当面临洪涝、干旱、蝗灾的时候,需要全村勠力同心、共同抗击自然灾害。居住在这个村庄的人们有共同的利益和对美好生活的畅想与期许。

此外,体现在节日轻松欢快的氛围下民众狂欢的诗歌还有《代邻家子作》,“社日淋漓酒满衣,黄鸡正嫩白鹅肥。弟兄相顾无涯喜,扶得吾翁烂醉归” ⑮。赛神原本是庄严的祭神仪式,有诸多禁忌来警示人们。汉魏时期处在古代岁时生活的重要转变期,时令祭礼转向节日祭祀,岁时禁忌逐渐演变为民俗节庆,传统的禁忌日开始转变为民俗良日。节日是传统天时与社会生活节奏即人时协调的产物[8]92-95。岁时节日体系的确立,为民众表达自己的情感、诉求提供了契机,为社会阶层之间的沟通提供了条件,为民族文化的协调与发展开辟了新途径[8]57。在其乐融融的节庆氛围中,诗人也与邻人一起分享这份喜悦,如《春尽记可喜数事》,“微雨洗浮埃,苍颜一笑开……邻家赛神会,自喜亦能来” ⑯,暮春时节,万物经过微雨的洗涤透着明净的美,花草树木散发着雨后独有的清香。看着眼前美好的景象,诗人自喜:“虽年事已高,尚能参与邻家举办的赛神会凑个热闹。”最后他还补充了一则信息,表达了喜上加喜的心情:“占卜的人预言我今年春天会大病一场,庆幸他的预言没有应验。”在《野堂》一诗中,诗人听到屋外的人们在打鼓击缶、纵情高歌,尽情享受着节日的欢愉。村居的堂屋疏朗透光,而自己此时见弃于朝廷赋闲在家,难免感到落寞。然而,当他闲来无事走出屋外,参与到乡人举办的赛神社当中去的时候,也在其中找到了乐趣,“欢然更有关心处,打稻家家趁晚晴” ⑰,夕阳斜照,农人家家户户都在打稻,因为时节到了,人们进行农事生产需要顺应天时。诗人看到这样的场景感觉天地万物处在一种和谐自然的状态,真切地体会到了生活本身的深永滋味。

三、结语

宋代的赛神会兼具多重功能。在此过程中,人们短暂地从日常生活中抽离出来。以春社、秋社赛神为例,这个场合是以社神为中心的,人们聚集在这里强调彼此之间“同”的部分,所有人都在这里酬谢神灵的馈赠,都有共同的心愿:希望来年风调雨顺、能有好的收成。居住在同一村落的民众在生活中联系紧密,有着共同的利益追求。“赛神”这样的场合有助于强化民众之间的联系,增强对本地区的文化认同。文人士大夫对于赛神活动的书写,在一般情况下是将其视作百姓生活幸福美满、上下和畅,一派祥和的太平景象来进行描绘的。

陆游乡村诗中的“赛神”书写,有对当时山阴农村祭神仪式中各种要素、举办流程的细致描述,因此,经常被当作了解宋代祠赛与民间信仰的参考资料,也能从中窥探民众普遍的心愿、诉求,以及现实与理想状态之间的反差。陆游在这部分赛神诗中表达了自己对民生疾苦的同情和对政治的关切,虽然他多年来是闲居山阴的状态,但是百姓的生存境况,包括宋金之间的战事,始终是他难以忘怀的心结。这体现了宋代士大夫以天下为己任的责任意识。在那些提及“赛神”“赛鼓声”,而没有对整个仪式进行描述的诗歌创作中,陆游抒写自己因特定的岁时节令而产生的思绪,以及随着年龄的增长,对生活、对人生的一些哲理性思考。

综上所述,陆游乡村诗中的“赛神”书写是了解陆游的乡村世界与节日民俗之间关系的重要切口。陆游作为宋代的士大夫,身居乡野却依然心系天下,在他身上所体现的责任感,对于今时今日人们价值观的塑造与养成依然有深刻的教育意义。

注释:

①(宋)陆游著,钱仲联、马亚中主编:《陆游全集校注:剑南诗稿校注(卷六十二)》,浙江古籍出版社2015年版,第38页。

②(宋)陆游著,钱仲联、马亚中主编:《陆游全集校注:剑南诗稿校注(卷五十七)》,浙江古籍出版社2015年版,第195页。

③(宋)陆游著,钱仲联、马亚中主编:《陆游全集校注:剑南诗稿校注(卷十六)》,浙江古籍出版社2015年版,第109页。

④(宋)陆游著,钱仲联、马亚中主编:《陆游全集校注:剑南诗稿校注(卷二十九)》,浙江古籍出版社2015年版,第4-5页。

⑤(宋)陆游著,钱仲联、马亚中主编:《陆游全集校注:剑南诗稿校注(卷一)》,浙江古籍出版社2015年版,第90页。

⑥⑬(宋)陆游著,钱仲联、马亚中主编:《陆游全集校注:剑南诗稿校注(卷三十七)》,浙江古籍出版社2015年版,第35页,第33页。

⑦(宋)陆游著,钱仲联、马亚中主编:《陆游全集校注:剑南诗稿校注(卷三十二)》,浙江古籍出版社2015年版,第160页。

⑧(宋)陆游著,钱仲联、马亚中主编:《陆游全集校注:剑南诗稿校注(卷六十七)》,浙江古籍出版社2015年版,第236页。

⑨(宋)陆游著,钱仲联、马亚中主编:《陆游全集校注:剑南诗稿校注(卷十五)》,浙江古籍出版社2015年版,第3页。

⑩⑰(宋)陆游著,钱仲联、马亚中主编:《陆游全集校注:剑南诗稿校注(卷三十三)》,浙江古籍出版社2015年版,第228页,第194页。

⑪(宋)陆游著,钱仲联、马亚中主编:《陆游全集校注:剑南诗稿校注(卷七十四)》,浙江古籍出版社2015年版,第118页。

⑫(宋)陆游著,钱仲联、马亚中主编:《陆游全集校注:剑南诗稿校注(卷二十七)》,浙江古籍出版社2015年版,第289-290页。

⑭(宋)陆游著,钱仲联、马亚中主编:《陆游全集校注:剑南诗稿校注(卷三十四)》,浙江古籍出版社2015年版,第263页。

⑮(宋)陆游著,钱仲联、马亚中主编:《陆游全集校注:剑南诗稿校注(卷五十九)》,浙江古籍出版社2015年版,第304页。

⑯(宋)陆游著,钱仲联、马亚中主编:《陆游全集校注:剑南诗稿校注(卷四十五)》,浙江古籍出版社2015年版,第4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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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吴泓睿,女,上海人,上海师范大学中国古代文学专业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唐宋文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