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革开放以来我国档案术语研究述评
2024-09-25李财富李沐紫
关键词:档案术语;档案术语体系;档案基础理论;概念体系;术语标准;术语词典;档案术语学
1 引言
档案术语是档案学术体系的精髓和核心,也是档案学基础理论研究的一项重要内容,系统梳理档案术语研究成果,对档案术语体系建设具有重要意义。国际档案理事会术语委员会于1977年组织各国专家编辑了多语种的《档案术语词典》,该词典于1984年正式出版。1980年,苏联与其他几个社会主义国家的档案学家合编并出版《社会主义国家现代档案术语词典》,其中收录了417个档案术语词条。1984年,国际档案理事会主持编著《档案术语词典》,共收录503个档案通用术语,附有英语、法语、荷兰语、德语、意大利语、俄语、西班牙语等7种语言文字词汇对照表以及英法文释义。
我国档案术语建设起步较晚,发展初期主要使用档案工作中的习惯用语代替专有术语语汇。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档案工作者在档案工作实践中开始重视档案术语规范问题。改革开放以来,档案术语研究进入新阶段。1979年,我国建立了“全国文献工作标准化技术委员会”,开始档案标准化工作。1983年,国家档案局标准化制定小组专门建立了档案术语标准研究制定小组,开始档案术语标准的起草工作。1988年完成了《档案工作基本术语》(63个词汇)报批稿,国家档案局于1992年批准了这个报批稿。1989年,中国档案学会全国第三次学术讨论会在档案学理论研究的发展前景中提出了“档案术语学的研究已经提上日程”“研究档案术语学,对统一档案学和档案工作使用的术语,建立和完善档案学术语体系,明确档案学概念系列的内涵与外延,提高档案学科水平是有意义的”[1]。本文拟从档案术语研究现状、研究内容、发展局限展开探讨,探索新时代档案术语研究方向。
2 研究方法与文献分析
本文选取中国知网(CNKI)全文数据库作为数据源,将发表时间限定在1979年至2023年,一是检索文献来源为档案学领域影响力较高、学术性较强的期刊文献,二是以“主题”作为检索项,以“档案术语”作为检索词进行检索,共查检出相关文献130篇,对数据进行清洗,文章内容进行筛查,去除不相关的重复文献后,得到有效文献110篇。
2.1 文献总体趋势分析。利用中国知网数据库检索可得到年度发文量分布图,如图1所示。
档案术语是档案学者很早关注并且持续关注的一个学术话题,属于档案学术研究中的基础话题,而非热点话题。关于“术语”的整体发文量不大,一定程度上说明档案术语建设还没有被广泛关注。
2.2 研究主题分析。对有效文献进行可视化分析,研究主题主要集中于“档案术语”“档案工作”“档案学”“术语标准化”“术语概念”“档案术语词典”“档案术语学”“术语体系”“术语定义”等。档案术语研究的文献数量不多,研究主题较为分散。这些研究主题词反映了档案术语研究领域内的复杂现象,没有统一的研究方向,缺乏科学的研究体系,但也为档案术语研究提供了发散性思维,其中任何一个研究主题都可以展开为一个研究系统,如图2所示。
总之,自改革开放以来虽有档案学者研究档案术语,且从时间上看关于档案术语的研究没有中断,但是总发文量不高,研究内容局限于表面的术语解释,缺乏深入的系统化观点输出。从发文作者情况来看,仅有几位作者持续关注档案术语领域,但其发文时间较为集中,这也从侧面说明其研究的薄弱情况。档案术语研究者较少并不代表术语研究不重要,相反尽快展开系统的档案术语研究是档案学者应肩负的责任。
2.3 档案术语研究内容分析
2.3.1 档案术语概念辨析。档案学者对档案术语的研究处于比较分散的状态,部分学者是从一些档案概念入手研究档案术语。例如“科技档案”这一术语,有些学者用概念界定术语使用范围,结合国际对“科技档案”术语的使用情况并根据我国实际使用状况对术语概念进行辨析[2]。除单一档案术语的概念界定之外,还有学者辨析两个或多个术语之间的内涵。一般来说,每一个档案术语的使用都应该有一个限定范围,对档案术语进行概念上的限定可以有效避免同形异义或多义一形现象的发生。例如在档案工作和档案著录中会混用“档案”“文件”和“档案文件”这几个概念。文件和档案是同一事物的不同发展阶段,我国早在20世纪30年代档案学研究中就对档案的内涵做出了诠释。何鲁成在《档案管理与整理》(1937年)“何为档案”中写道:“档案非为一机关内文件之全体,而为一机关内之文件已办妥归档者。此就时间方面说明档案之性质。再就空间而论,并非一切文件,均为档案。”[3]20世纪60年代,在《档案工作》社论中提出关于档案的定义,“档案是本机关在工作和生产中形成的,具有一定保存价值的,并且经过立卷归档作为真实的历史记录集中保管起来的文书材料”[4]。据此可知档案就是“国家机构、社会组织和个人在社会活动中直接形成的有价值的各种历史文献”。其中“有价值的”区别于无需归档的文书材料。
还有学者通过发现原有档案概念不适配当前档案工作的情况从而着手研究新术语,如“著录”和“编目”。这两个术语在最初应用时没有被严格地划分界限,但其实是两个内涵不同的档案术语。“著录”所强调的是对档案内容和特征进行选择、分析和标注的过程,而“编目”则是指将著录后的档案条目化,组织成目录的过程。还有“专门档案”和“专业档案”。档案事业随着时代发展出现了各类专一反映某方面专业活动的档案,这类档案从综合档案中逐渐独立出来,但是对这类档案却没有一个统一的称呼。有学者提出“专门档案是指某一专业机关在自身业务活动中形成的,反映本业务活动内容的,有一定价值的大量同类专用文件”[5]。于国英、回振铎曾在《专业档案初探》(《吉林档案》1985.4)中提及专业档案“是人们从事各种专业活动形成的,具有查考利用价值,并按照一定的归档制度作为历史的真实记录、整理、贮存起来的信息载体”[6]。“专业档案”与“专门档案”在某些语境下所指的是围绕某一方面专业活动所产生的文件材料,“专业”与“专门”在词义上都有专从事某事、某职业、学业之意,但是从档案工作实际情况来看,这两个词并不能相互替代。
2.3.2 术语特点。术语作为供学科内使用的专业词汇,相较于其他词汇更具有简洁性、精确性和客观性。档案术语应具备单义性、专业性、系统性,还要体现出庄重、严肃的语体色彩,在词语结构上较为正式[7]。有学者根据档案术语特点将档案术语划分为三个层次,由低到高分别为普通层、准专业层、术语层。术语层,即专业层,就是档案词语中专业程度最高的,也是最能体现档案语言特色的词汇。准专业层则是档案语汇中较为专业的,可以在档案学相关学科中通用的语汇。普通层是档案术语中专业化程度最低的,在更广范围内流行使用的词语。
2.3.3 术语标准化。档案术语标准化建设是档案术语理论研究的重要组成部分,对档案学的深入研究起到重要推动作用。档案术语标准化就是对档案工作领域术语进行统一和规范的过程,根据档案术语不统一、不规范的现象,研究标准化建设中遇到的问题并提出相应对策。术语标准化问题集中体现在档案工作过程中多用习惯用语替代档案术语,术语词汇使用不严谨,档案基础理论研究处于分散状态,档案学界重视程度不够等[8]。还有学者提出了档案术语规范化,并指出档案术语规范化与档案术语标准化之间的区别,即档案术语规范化是针对档案学科或专业领域,档案术语标准化则是针对档案工作领域。
档案术语规范化是档案术语标准化的基础和支撑。
对档案术语标准化的研究涉及档案术语标准化流程[9],包括成立由档案、术语、标准化三方专家学者参加的专家委员会,明确实现档案术语标准化,选择工作语言,进一步确定工作对象,搜集整理相关文献资料并加以分析利用,确定概念并建立概念体系,实现标准术语与概念一一对应并建立术语体系,就术语草案广泛征求意见,选择标准化档案术语资料的表现形式并在适当范围公布,促进术语的传播和使用,追踪调查实施情况,修订已有标准并计划未来新的标准化活动,确定是否进行双语或多语标准化,进行双语或多语比较研究,确定有无必要创造新术语等多达十五个工作流程。
2.3.4 档案术语体系。档案术语体系是由多个档案术语概念组成的,每一个档案术语概念只提供一个事物或一个过程的知识单元,这些术语概念之间并不是相互独立存在的,而是依据概念之间的内在逻辑组成一个术语体系。
档案术语体系一般包括两类,一类是基本术语概念知识单元,另一类是派生性术语概念知识单元[10]。有学者对历版档案术语体系结构进行比较,从档案术语体系结构的变迁探索档案术语体系结构的发展。主要研究方向包括一级类目设置情况,类目名称的选择,类目划分是否合理,一级类目排列顺序,术语体系的构架层级,术语体系的构建依据等多个方面。[11]术语标准的体系结构影响着术语标准的宏观框架,从整体上把握术语体系结构对于档案术语建设有百利而无一害,应当引起档案学者的关注。
2.3.5 档案术语词典。档案学界对档案学术语的相关研究成果主要表现为术语词典形式。我国档案词书建设相较于国际而言起步较晚,发展于20世纪80年代初期,但是速度上和规模上远超其他国家。韩玉梅提出档案词书是档案标准化建设的关键一环,对一定批量的术语概念标准化处理,有助于促进各种形式的档案学术交流。在档案词书建设中,其词条和释文都需具备简洁性、确切性和专业性。档案术语词典的编写必须坚持集体编写,利用集体智慧,让更多档案学者参与到档案词书编写过程中去。还有学者对《档案术语词典》中的档案专业术语进行转载,推动档案学界对档案术语的认识,推进术语标准化进程。术语词典作为档案工作者的工具,不但可以规范档案工作,还能指引档案工作开展,档案术语词典的编著就是对档案学研究不断深入的过程,明确的档案术语概念有助于减少档案工作混乱无序的状态,规范档案学术研究交流。
2.3.6 档案术语建设原则。档案术语不同于一般的档案概念,应该在一些原则指导下完成,档案术语更加规范化、科学化,将使档案学研究具有导向性。国际标准建议草案《术语学原则与方法》认为应按照概念—定义—术语这一顺序对术语工作作出有关规定[12],我国档案学者结合我国国情和档案工作实践提出了不同的术语建设原则。
(1)三性原则。档案术语建设涉及档案工作的方方面面,有学者提出档案术语应该遵循循序渐进原则、理论联系实际原则、专业化与大众化相结合的原则[13],还有学者将其概括为简洁确切性、社会广泛性、整体实践性[14]。术语标准的制定要遵循实践(实施标准)重于公布(制定标准),档案术语要注重档案实践工作,有学者提出应该坚持科学性、专业性和中国化相统一的原则[15]。
(2)五性原则。有学者提出建设档案术语应该在以下几个原则的基础上进行,即专指性、简洁性、系统性、对应性、发展性。[16]
(3)六性原则。有学者针对档案学科术语规范提出了六个原则,即单义性原则、科学性原则、系统性原则、民族性原则、约定俗成原则和遵循国际性原则。[17]
在档案学术语研究建设过程中,各位档案学者从不同的视角出发,从不同切入点提出档案术语研究原则,这些原则为术语研究提供了发展思路和研究方向。共性寓于个性之中,这些原则也具备一定的共性。
一是术语研究都要注意术语确立的标准性和科学性,要坚持以档案基础理论为依据。档案术语就是档案基础理论研究的一部分,保证档案术语的科学性对后续档案工作的开展具有重要意义。
二是要具备开放性、发展性。术语研究不是闭关锁国,不但要低头赶路,还要抬头看路。自改革开放以来档案事业迎来繁荣与发展的一个重要原因就是开展国际上的学术交流与合作,与国际接轨,取其精华,与我国档案工作实践相融合,要注意国际档案动态,具备国际视角。
随着时代不断发展,新技术不断运用到档案行业,各行各业与档案研究的合作增加,会对术语不断提出新要求,档案工作者要具备发展的眼光,以马克思主义发展的观点看待术语建设。
2.3.7 档案术语理论研究的问题。学者对术语研究现状展开分析,将术语研究中产生的问题进行梳理,为未来的研究总结经验和教训。归纳起来主要有以下几点:
①有学者认为我国目前的档案术语研究还处于零散的状态,系统性和配套性较差。术语研究主要靠学者的自发性,缺乏系统的规划性开发,易导致档案术语研究脱离实践,低水平的研究成果不断蔓延,高质量研究始终存在空白[18]。部分档案学者针对档案学术语的研究止步于术语辨析,主要针对个别会产生较大歧义或者影响档案学整体发展的术语展开讨论,这显然带有局限性。对于档案术语的研究应以更加成熟的方式展开,而不是单兵作战。处于全新的时代,档案学所面临的考验更加艰巨,术语辨析要求更加精准。单个的术语研究固然重要,系统的档案术语梳理更为紧迫。
②术语概念不明晰。术语学者认为,由于我国档案用语大都是来源于档案工作中的习惯用语,口语特色较为明显,使得档案术语的专指性不强。如“档案文件”“档案”和“文件”是同一事物的两个发展阶段,但是在使用过程中习惯将“档案文件”连贯使用,混淆档案与文件的界限,术语的专指度被降低,该类带有模糊性的词语影响档案学者展开专业的学术交流[19]。
③动态性比较差。有学者认为随着时代发展,有些术语所限定的范围或许会发生变化,要根据具体的实践情况分析其所限定的范围,要注重术语动态发展。尤其是当新术语出现时更应该注意新术语与原术语之间的概念关系,仔细分析比较其内涵与外延,判断两者之间关系,完成动态性统一。例如,进入计算机处理和传递信息的时代后,档案学中逐渐出现了“档案信息网络”和“网络档案信息”这两个术语,它们各有自己的内涵与外延,但是有些学者在进行表述时,将两个术语混用,在行文中用两词相互代替,就会使读者产生不必要的误解,觉得两者语义相同可以互画等号。
④词语形式不规范。有学者认为档案术语是在相应的概念基础上建立起来的,概念不清楚后就会导致术语不规范[20]。例如“口述历史”“口述档案”“口述史料”这几个不同称谓。术语使用过于模糊就会造成在使用过程中指代不清,从而产生理解偏差,影响学术研究交流。档案的本质属性是原始记录性,是区别于其他文献资料的特殊本质属性,而“口述档案”是将《档案术语词典》中的“Oral Archives”直接翻译过来的一个概念,这样的翻译是不够严谨的。在实际档案工作中会发现,档案与口述史料是不同的史料概念,“口述史料”相较于“口述档案”是一个更加边界清晰的术语[21]。
2.3.8 档案术语学。我国档案学是以中国档案事业发展作为养料的根植于中国土壤中的学科。把档案学置于档案事业之中,以档案事业为中心建立各个子系统,将会使理论紧密结合实际,有助于服务档案事业科学发展,同时能够摆脱以教材为中心建立学科体系的弊病[22]。有学者认为理论档案学作为档案学的组成部分,应建立和发展新的学科,向更高阶层发展,因此提出了发展档案术语学。认为档案术语学是研究档案术语的发展、体系结构及定性叙述的学科,致力于建立和完善档案学术语体系,界定档案学概念,提高档案学发展水平。有学者提出档案术语学的具体研究对象应包括档案术语、档案术语工作和档案术语学自身基础理论问题[23],还指出档案术语学应以马列主义为指导思想,综合运用术语学、语言学、语词学、词汇学、逻辑学等相关学科的研究方法来揭示档案术语本质、规律、结构。
我国档案学界在档案术语的内涵、演进、规范化方面已取得了系统认识,在揭示具体档案术语演进方面的研究较为深入,如汉语言档案名词对“典”“册”“图”等文档词汇的演进展开详尽的研究[24];又如通过对与“红色”有关的术语如“红色”“红色政权”“红色经典”“红色文献、资料”“红色文化”及“红色资源”进行剖析,对“红色档案”概念进行了界定[25]。档案术语研究涉及微观和宏观两个层面,包括微观层面的专有词语解读,宏观层面的档案术语体系和学科建设等。在适应社会实践、国际形势、融合趋势、国家政策等新的变化和需求,丰富理论和实践方面,档案术语研究做出了积极贡献,成为有丰富学术价值的研究领域。
3 建设与发展我国档案术语的几点建议
自改革开放以来,档案学界不断吸收中国优秀文化,结合档案具体工作实践,内化出一批具有中国特色的档案术语,如全宗、全宗卷、主体全宗、客体全宗、文书档案、科技档案、档案数据、联合全宗、汇集全宗、档案汇集等。这些档案术语鲜明生动地反映出我国档案学学术建设所取得的成就,用不断壮大的术语体系为日渐成熟的档案学提供服务。学界对档案术语的研究并未间断,认识到术语的重要价值但却没有深入挖掘,档案术语研究还存在诸多问题。任何一门学科的建立和成长都不可能一帆风顺,档案术语更应该顺时代之势而为,为创造术语发展的条件而努力。
3.1 提高档案术语意识。对术语的研究和使用展开广泛宣传,提高档案学者对档案术语重要性的认识。档案术语作为学科内部交流的专业工具,其科学程度决定着档案学发展的高度和深度,广大学者要重视档案术语发展。档案术语作为与国际档案学界交流的工具就要与国际接轨,要与国际展开交流,了解国际档案发展动态,吸取成功经验。档案学者不但要重视档案术语,而且要有意识地推动档案术语国际化,在建设档案术语体系时不断探索,在探索中不断进步。
3.2 以科学的档案概念体系为基础。国际上各术语学派所具备的共同特点之一,即以概念为基础。国际上所认可的档案术语原则也是遵循概念—定义—术语这一路径。在制定档案术语标准时,要阐明概念,确定概念边界,在明确概念的基础上展开档案术语研究工作,还要明确各概念之间的关系,完善逻辑体系。档案术语是档案基础理论研究的组成,其完善和成熟有助于进一步提高档案学的科学水平。
3.3 加强名词术语研究。我国对档案术语研究已小有成就,形成了规模巨大的档案术语,但规范性与科学性有待考察。部分档案学者标新立异,在档案学术交流中使用自己提出的档案术语,其内涵也只有自己明白,具有局限性,极易造成学术交流混乱。应统一档案术语名词研究,自觉使用规范的档案术语。开展档案学术交流有助于统一档案名词术语的理论研究,学术交流不但可以为档案术语统一提供理论支持与指导,还能够在交流过程中提高档案学者的术语意识。在档案学术交流方面肩负重大使命的宣传出版机构,如出版社和报刊编辑部,应当建立档案学名词术语库,在编校工作中把好名词术语统一关,为统一档案学术语做贡献。
3.4 坚持理论与实践相结合。档案术语的研究主体主要是术语理论研究者,但是档案术语最终要运用到实际工作中去,理论与实际相结合是其理想状态,为达到这种状态,档案工作实践者应该加入档案术语研究。术语理论需要实际工作的检验,实际工作提出对档案术语的需求,二者之间应该维持动态联系,档案理论才能高效投入档案事业中去。国际档案理论要与中国档案实际相结合,不能盲目学习先进经验。如果将国际术语理论生硬照搬到国内,会造成术语研究的水土不服,应该与我国档案实际工作情况相结合。各国术语研究属于不同的研究系统,在交流中既要看到共同点,还要看到不同点;既要发展统一性,还要尊重特殊性。档案术语研究还要强化具体研究方法的应用,可借鉴其他学科的研究方法,探索隐喻方法、文献计量和内容分析方法的综合集成法、模型方法等的应用,逐步形成档案学术语的专门研究方法[26]。
3.5 建设档案术语研究共同体。以一个档案群体的视角展开档案术语研究有群体优势,每一个档案术语都不是孤立存在的,会与各学科产生千丝万缕的联系。建立档案术语研究群,以档案术语研究共同体的身份介入,还要发展档案术语智库,这将会以最高效的方式梳理术语,敏锐捕捉带有时代烙印的术语,最大程度上完善档案术语体系,可以更好地服务当前档案学术研究。相关部门应从思维层面提高档案研究共同体意识,加强与图书、情报、档案各部门之间的联系,发展术语研究共同体,为术语学研究提供系统动力。
4 结语
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以来,国民经济和文化事业迎来高速发展阶段,学科交流增加,档案学科自然而然地与各学科之间发生碰撞与交流,受到跨学科研究浪潮的影响,档案术语研究迎来繁荣期。各档案学者之间针对档案术语的交流增多,学术讨论逐渐频繁,倾向于针对档案术语提出自己的见解并推动档案术语建设的发展。
1998年教育部颁布了新的学科专业目录,档案学科从历史学门类转划到管理学门类下,与图书馆学、情报学共同组成了图书情报与档案管理类一级学科,结束了档案学科从属于历史学科近四十年的历史,为档案学研究重新界定了研究对象,档案学理论研究的内涵与外延都得到了极大拓展。
2021年12月10日,国务院学位委员会发布了《关于对<博士、硕士学位授予和人才培养学科专业目录>及其管理办法征询意见的函》(学位办便字20211202号),正式确立了新版学科专业目录草案。在目录中,“图书情报与档案管理”一级学科更名为“信息资源管理”。
新的时期,党和国家正处于实现第二个百年奋斗目标的新征程,档案术语研究也应该紧跟时事,以解决实际问题为研究的出发点,致力于档案术语的规范化、科学化、时代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