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合作原则角度分析《绝望主妇》中的会话含义

【摘要】会话含义理论由美国著名语言哲学家格莱斯提出，对语言学界产生了深远的影响。在合作原则的指导下，本文对《绝望主妇》中的有代表性对话进行分析。通过合作原则及会话含义理论，不仅有助于观众理解剧中的人物性格特点，把握人物带来的魅力，而且有助于观众感受语言的独特使用效果，帮助观众更准确地解读剧中主妇们绝望中的希望，也有助于读者在生活中进行更有效、更深入的沟通和交流，理解说话者的言外之意。

【关键词】格莱斯；合作原则；《绝望主妇》；会话含义

【中图分类号】H315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2096-8264（2024）25-0112-03

【DOI】10.20024/j.cnki.CN42-1911/I.2024.25.034

一、引言

会话含义理论是格莱斯提出，他认为真正的会话含义理论不是单纯从语言系统内部去研究语言本身所要表达的意义，而是通过语境与话语的联系，进而理解话语的真正含义，双方通过话语之间的关联性，从而达到对话语言外之意的理解。这就是格赖斯所说的“合作原则”。[1]

《绝望主妇》是一部深受大多数人喜爱的电视剧，它主要关注美国中产阶级的日常生活，描绘了大多数美国人的真实生活，反映美国人的价值观和关注点。

整个故事发生在一个虚拟的小镇上，该电视剧以玛丽·爱丽丝·杨的自杀为导火线开始了整部片子的叙述，以此来观察他们所住街道紫藤巷所发生的事情，描述了生活在美丽小镇上的四个中产阶级家庭主妇的婚姻生活。电视剧中有四个家庭主妇。她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特点和自己的生活方式，清楚地展示了四种截然不同的性格，形成鲜明的对比。

本文将运用格赖斯的合作原则对《绝望主妇》中的对话进行分析，并选取了其中一些有代表性的会话进行分析，以凸显合作原则的重要理论和现实意义。本文的研究也旨在达到语用价值和效果。此外，希望本文能够帮助读者理解和意识到说话者和听话者之间的真实意图和目的，从而更容易地抓住说话者所传达的意思。同时，在合作原则的帮助下，我们可以通过会话分析大大提高我们理解说话人所传达的隐含信息的能力。

二、合作原则与会话含义理论

（一）合作原则

合作原则理论是语言学家格赖斯在其著作《逻辑与对话》中提出，对语言学的发展和研究具有重要意义。这一理论阐述了合作原则在人际交往中的应用，合作原则以何种方式影响人际关系的产生和发展，以及人如何在演绎和思考说话人的会话意图时运用合作原则。在格赖斯看来，合作原则就像是一种帮助人们相互理解的机制，双方之间存在着看不见的规则。也就是说，说话者和听话者都要严格遵守他们之间的规则，以达到双方谈话交流的理想效果。然而，在许多情况下，人们并不总是按照自己的意愿遵守规则。他们中的许多人会违反规定。一旦违反了它们，传递的信息就会以另一种方式传递。有时，违反这些原则会给我们带来一些意想不到的效果，如幽默、讽刺等。

由此可见，对话是一种双边行为，要通过双方的合作才能完成。为了使对话顺利进行，双方都必须受到一些条件的限制。同时为了实现谈话的目的，人们要遵守一定的规则和限制，这就是所谓的“合作原则”。在对话中，双方的相互配合是沟通成功的前提和重要基础。总的来说，双方坚持合作原则可以使对话进行得更顺利、流畅，双方都能传达自己想要的信息。

在合作原则下，包括四个重要的准则，即质量准则、数量准则、关系准则和方式准则。数量准则（Maxim of Quantity）：参与者要提供谈话目的所需的信息，并且要与当前谈话主题相符合；参与者不应该提供超过荡秋千谈话目的所需的信息量；质量准则（Maxim of Quality）：参与者不能说谎话，不能说没有依据的假话；关系准则（Maxim of Relation）：参与者在交谈过程中的交流应具有相关性，不能偏离主题；方式准则（Maxim of Relation）： 参与者之间的交谈应要清晰， 避免表达含糊，避免歧义，简短并且有序。[2]这四个准则中的每一条都对参与者的沟通有重要意义。如果人们在交谈时应该最大限度地严格，有效的遵守这四条准则及其次则，真诚，贴切，清楚的讲话，这样能使对话正确流畅地进行下去。[3]

（二）会话含义理论

合作原则是一种比较理想的情况，它要求在整个谈话过程中，每个人的言语都要符合谈话意图。但在实际情况中，人们之间的沟通并不总是按照合作原则的正确方式进行，也就是说，尽管在很多情况下人们想要遵守这些原则来实现他们预期的目标，但许多人违反了合作原则。人们往往出于某种目的或意图，出于礼貌、避免尴尬、制造幽默、达到修辞效果、文化差异、政治、外交等原因而违背这些准则，以达到某种特殊的交际目的。[4]由于人们违背合作原则，产生出了“含义”，听者必须理解说话人的外延意义和内涵意义。因此，格莱斯基于合作原则，提出了“会话含义”理论。会话含义理论使得参与者跳出原有对话字面上的意思，深入思考推导话语的深层含义，理解对方的言外之意，话外之音，从而能够更好地使得对话双方交流能够更加顺畅地进行下去。人们对合作原则的违反，并不表明他们没有把信息传达给听者或双方之间的沟通不成功，说话者或者听话者可能仍然保持积极与对方合作交流的态度，但试图违反合作原则的某些准则来表达他们自己的特殊目的或者意图。同时，它可以跳出语言逻辑的惯性，表达出意想不到的魅力，促进新的合作的出现，使得交流双方能够通过对话就实现交际目的。

三、合作原则的违反在《绝望主妇》中的体现

（一）《绝望主妇》中数量准则的违反

数量准则要求说话者所说的话应该要满足当前交际过程中所需要的信息量，以及不能提供超过当前交际过程所需要的信息量。以下的例子说明了《绝望主妇》中的主要人物是如何为了传达他们的意图而违反数量准则。

（1）Mary Alice ： It might be an impromptu wedding， or a recently diagnosed tumor， or a make-believe pregnancy.

Mary Alice ： Until something comes along to remind them that other people have secrets， too.

以上对话节选自《绝望主妇》第四季第1集。主妇玛丽以人物旁白的形式讲述主妇们的秘密：苏珊的仓促婚礼，勒奈特的肿瘤诊断，布里的假怀孕。这些都是关于家庭主妇的秘密。然而，最后一句话颠倒了现实，让观众感到困惑。别人的秘密是什么？玛丽的话到此为止了，她没有告诉观众别人的秘密，也没有做进一步的解释。她给大家留了一个悬念，目的是为了引起观众的兴趣，激发观众继续了解事情真相的欲望，这也是影视作品常用的留下悬念的方式。玛丽开头所叙述的话表明了这一集故事的总体发展趋势，整集故事的叙述都是围绕这些秘密展开，解答观众对这些秘密的疑惑。玛丽的最后一句话违背了数量准则，她没有给听者足够的提示和对话所要求的内容。换句话说，它没有向观众传达其中的秘密。但从接下来的情节发展中，我们可以注意到，除了玛丽·爱丽丝提到的秘密外，他们的新邻居凯瑟琳还有一个秘密，那就是她的亲生女儿已经去世了，她收养了一个和她女儿相像的人。

（二）《绝望主妇》中质量准则的违反

质量准则要求说话者不能向听话者传达虚假信息，以及不能说缺乏足够证据的话语。以下的例子说明了《绝望主妇》中的主要人物是如何为了传达他们的意图而违反质量准则。

（2）Mrs. McCluskey： Hey， did you hear about the new guy that just moved in？ Well， get a load of this.

Carlos： Apparently， the perv’s got all this weird stuff in his basement.

以上对话节选自《绝望主妇》第三季第10集。勒奈特给他们的新邻居阿特送了一个蛋糕，但房子里一个人也没有。一次偶然的机会，勒奈特看到墙上挂满了孩子们穿着泳衣的照片，房间里堆满了2hq1W8M9Zmf9ykKUqTqTApgg0JgNGbI76vPlD6/VX9U=孩子们的玩具。勒奈特感到害怕，认为阿特可能是一个恋童癖，因为她看到墙上全是儿童照片，正常人一般不会在家里这样做。勒奈特把这件事告诉了麦克卢斯基太太。然后，麦克卢斯基夫人向整个社区传递了不实消息，让其他人也觉得阿特先生是恋童癖。所以，当他在圣诞节打扮成圣人的样子时，社区里所有的母亲都不允许自己的孩子靠近阿特先生。他们指责阿特先生可能是恋童癖，虽然他们没有足够的证据证明这是真的，但实际上他们在街上散布假消息。勒奈特和麦克卢斯基夫人散布关于阿特先生的不实消息的行为违反了质量准则，说话者不能向听话者传达虚假信息，不能说缺乏足够证据的话语。虽说他们传播不明消息的原因是他们关心孩子和邻居的安全，但是传递未被证实的行为会给他人带来意想不到的麻烦，从后面剧情的发展我们可以得知，阿特的姐姐的去世与这些事情的发生有一定的关系。同时，勒奈特和麦克卢斯基太太的行为也表明了她们的人物性格特点，她们都是热心肠，但行动前不三思。

（3）Lynette： Well， whatever it is gonna take.

Tom： You could help me.

Lynette： What？ No unh-unh. Look， I’m wearing makeup. I am holding a briefcase. What does this suggest to you？

Tom： You could call in sick.

Lynette： I can’t call in sick after eight weeks of leave， especially when I’ve been

fine for three of them. Oh！ crap， that’s Ed.

以上对话节选自《绝望主妇》第三季第13集。勒奈特在市场上被卡洛琳枪杀，受伤了。她的老板允许勒奈特带薪在家休假。这一幕发生在勒奈特要回去工作的那天，因为她的肩膀已经康复了。然而，汤姆的新经理辞职了，新店刚开业不久，正是急需用人的时候，他想让勒奈特帮他。所以他们骗勒奈特的老板说她的肩膀没好。勒奈特故意在老板面前把止痛药拿过来，以表明她不能去上班。通过这种方式，她可以帮助汤姆处理街头集市的事情，这对汤姆的披萨生意至关重要。在这段对话中，勒奈特告诉他的老板她不能正常上班的行为违反了质量准则。她对老板撒了个谎，向她的老板传递了她不能在约定的时间去上班的虚假信息。事实上，她可以回去正常工作，但她需要帮助汤姆。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她说了一些她认为是虚假的话，这样，她可以帮助汤姆参加街头集市。勒奈特的这种行为显然违反了质量准则。

（三）《绝望主妇》中关系准则的违反

关系准则要求说话人或者是听话人谈论的事情必须与当前谈话相关。以下的例子说明了《绝望主妇》中的主要人物是如何为了传达他们的意图而违反关系准则。

（4）Mrs. McCluskey： Yeah？ Then why’d you take off so suddenly？ You skipped town without even saying good-bye.

Katherine： Excuse me. Really must mingle.

以上对话节选自《绝望主妇》第四季第1集。这些对话的背景发生在对话发生在凯瑟琳再次搬到紫藤巷，凯瑟琳和麦克卢斯基夫人他们在很长一段时间后相遇。通过对以上对话的分析，可以看出凯瑟琳和麦克卢斯基夫人的邻居关系并不是很好，因为麦克卢斯基夫人对凯瑟琳打招呼的回答并不是很友好。谈话的最后对于麦克卢斯基夫人提出的的问题：为什么几年前凯瑟琳没有向附近的邻居道别就搬出了紫藤巷。凯瑟琳没有正面做出回答。麦克卢斯基夫人这句话的意思是她知道凯瑟琳的离开是有原因的，她想知道真正的原因是什么。然而，凯瑟琳对这个问题的回答违背了关系准则，她没有谈论一些与麦克卢斯基夫人问的问题密切相关的事情，她说：“麦克卢斯基夫人记得很多关于她过去的事情。”她故意违反了关系准则，她想隐藏她离开的真正原因，她不想让别人知道，所以她找了一个借口离开现场。

（四）《绝望主妇》中方式准则的违反

方式准则要求说话者要清晰，明白。参与者在会话过程中要避免使用一些使听话者难以理解的晦涩的表达，避免使用产生歧义的表达方式，说话要简练，并且井井有条。以下的例子说明了《绝望主妇》中的主要人物是如何为了传达他们的意图而违反方式准则。

（5）Bree： “ Well， we can’t put it back in his room. I mean that would be like we’re condoning him having pre-marital sex.”

Rex： Bree， let me put this another way. Do you want to become a grandmother？”

以上对话节选自《绝望主妇》第一季第15集。对话的背景是布里感到难以置信，因为她在洗衣篮里发现了一个避孕套。她认为雷克斯又一次背叛了她，因此她责备雷克斯。但雷克斯的回答震惊了她，因为他说避孕套是属于安德鲁的。她听到后决定不在安德鲁面前透露这件事，并把避孕套放回了安德鲁房间。在上面的对话中，雷克斯问布里：“你想当奶奶吗？”他以一种更隐晦的方式间接地问，意思是布里是否同意安德鲁发生婚前性行为。很明显，雷克斯向布里提问的方式违反了方式准则。他委婉地向布里提问关于安德鲁发生婚前性行为的看法，没有明确，直白地说出他的具体意图，而是用一种更委婉的方式，他想看看布里对这个问题的反应。从下面我们可以知道布里不会同意安德鲁的婚前性行为。她认为青少年不适合这样做，从这里也可以侧面反映出布里的性格特点追求完美，对安德鲁很管教很严格。

（6）Carlos： Okay， I’m sorry that， I need to have a child.

Gabrielle： And I need to know I’m the woman you want to spend the rest of your life with， not just some uterus in high heels.

Carlos： Gabrielle， please...

以上对话节选自《绝望主妇》第二季第13集。加布年轻时是一名时装模特，她和卡洛斯有个约定他们不会生孩子。但随着时间的流逝，卡洛斯想和加布生个孩子，但加布不想过一种充满孩子和家庭琐事的生活。加布的生活充满了购物、金钱和化妆，她担心他生完孩子后的身体状况。所以，他们总是为此争论不休。在这个时候，当他们谈论这个问题时，加布的回复表明她将坚持自己的立场，不想成为分娩的工具。她说这些话是因为她不想自己的婚姻生活被孩子所束缚，这也体现了她独立的性格，对婚姻生活有自己的规划。加布的用词含糊不清，这显然违背了关系准则，合作原则中的方式准则是指某人使用歧义或模糊的表达，显然不适合上述例子。

四、结语

综上所述，本文在合作原则理论的指导下，选取并分析了《绝望主妇》中违背合作原则的对话。在合作原则的帮助下，我们可以理解说话者和听话者的隐含信息，从而实现流利的对话。同时，对合作原则的违背也可能导致对话的幽默效果，从而极大地促进了电视剧的语用效果。在会话过程中，如果双方都遵守合作原则的规则，他们就会达到预期的结果和共同的目标。然而，在现实情境中，说话者和听话者在某些言语情境中并不总是坚持合作原则，他们会破坏甚至违背合作原则，但这并不会导致沟通障碍。相反，它充分地体现了在会话过程中话语的表达效果和其中蕴含的话外之音，隐含之意，能在最大程度上表达人们的思想感情，使人物形象更加生动，促进了整个故事的发展。

参考文献：

[1]王丹，庞峰.违反合作原则下《绝望主妇》的会话含义研究[J].东北农业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3，（2）.

[2]Grice H P.Logic and Conversation[M]//Cole P，Morgan J.Syntax and Semantics，Vol.3：Speech Acts，New York：Academic Press，1975：307-308.

[3]Levinson S C.Pragmatics[M].Cambridge：CPU， 1983.

[4]董旭.合作原则下跨性别言语交际研究——以《白象似的群山》为例[J].现代交际，2021，（23）：105-10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