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语多义词词义特有语义特征研究

提 要：本文通过语义启动实验研究英语学习者多义词词义特有语义特征的表征状态和加工特点，通过与共享语义特征加工比较，探究特有语义特征在多义词加工中的作用。结果表明，高水平学习者多义词不同频率词义的特有语义特征加工具有优先性，低水平学习者低频词义特有语义特征不具有加工优先性。英语学习者多义词语义特征动态发展，在多义词语义加工中起着重要的作用。

关键词：多义词；词义；特有语义特征；加工；表征；英语学习者

中图分类号：H319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0-0100（2024）04-0063-7

DOI编码：10.16263/j.cnki.23-1071/h.2024.04.009

An Experimental Study on Distinctive Semantic Features of" English Polysemous Word Senses

Wang Yu

（Applied Foreign Language College，" Heilongjiang University， Harbin 150080， China）

This paper investigates the representation and processing of the distinctive semantic features of polysemous word senses of English learners through semantic priming experiments. By comparing with the processing of shared semantic features， the role of distinctive semantic features in polysemous word processing is explored. The results of data analysis indicate that high-level lear-ners have priority in processing of distinctive semantic features of polysemous word senses with different frequency， while low-le-vel learners do not have processing priority for low-frequency senses. The dynamic development of the semantic features play an important role in the processing of polysemous word senses.

Key words：polysemous words; senses; distinctive semantic features; processing; representation; English learners

1 引言

心理语言学研究者们（Collins，" Quillian 1969：240-247；Masson 1995：3-23）认为语义表征是词汇意义在人脑中的存储形式，它包括所有相关概念信息。根据连接主义理论，词汇意义由大量相互连接的单元的激活模式表征，单元对应语义特征。每个单元特征可以在多个意义中表征，从而使词汇意义之间语义相关，这些单元为相关意义的共享语义特征（Rodd et al. 2004：89-104）。单元之间的关联不仅反映语义表征形式，而且影响加工。意义在神经网络中由吸引子表征，不同吸引子通过共享特征单元连接在一个吸引域中表征。它们之间的距离由特征之间的连接权重决定。语义加工中，刺激输入后神经网络经过学习调节从初始单元激活模式达到最终稳定状态的时长是由初始输入的单元激活模式和最终稳定状态之间的距离决定（Masson 1995：3-23）。距离长短反映在行为实验中就是反应时长（McRae et al. 1997：99-130）。Rodd等（2004）指出，同形异义词各意义独立在不同吸引域中表征，意义间距离比多义词多个词义在同一个吸引域表征得远，因此多义词的反应优先于同形异义词。

然而，相关概念表征中除共享语义特征外，每个词义还包含有别于其它词义的特有特征（McRae et al. 2004：41-86）。特有语义特征指仅有一个或很少概念才有的特征，它使相关概念之间产生区别，例如，[has stripe]是“zebra”区别其它种类马的特征。特有语义特征在相关概念加工时与共享特征一样也具有加工影响力。Cree等（2006：643-658）曾研究语义特征在生物和非生物概念加工中的作用，发现特有语义特征的加工优先性效应。尽管概念与特有语义特征的连接权重增加和独有语义特征数量的增加会影响概念间的相关程度（McRae" et al. 1997），但是Cree等（2006）认为两种特征不相互排斥，只是加工维度不同。语义加工时共享语义特征可按照相关程度激活所有相关概念，特有语义特征只激活与其对应的概念，对具体概念的激活起到线索作用。可是，就英语学习者多义词表征发展而言，赵翠莲（2006：250-261）认为词义之间相关程度由强向弱发展，高水平英语学习者比低水平学习者的多义词各意义表征更加独立，词义相关性逐渐减弱。从语义特征表征的角度来解释，就是英语学习者多义词各词义与共享语义特征的连接权重逐渐减少，与特有语义特征的连接权重会逐渐增加。那么，英语学习者特有语义特征如何在多义词各词义中表征与加工，又如何影响多义词语义加工呢？本研究将针对以上问题开展实验研究。

2 实验一

2.1 被试

本研究的116名被试为某省属高等学校英语专业高年级本科学生（58人）和低年级本科学生（58人）。本研究分两个实验组，分别是高频词义启动实验组和低频词义启动实验组。被试被随机分配到两个实验组，高频词义启动实验组中高、低年级学生各30人，低频意义启动实验组中高、低年级学生各28人。被试英语水平通过自主评定和英语词汇量测试（Nation 1990）检测，结果表明高、低水平区分合理。

2.2 实验材料

实验材料选自王瑜和王玉娟（2021：70-75）的实验，筛选出36个多义词和72个联想词义。根据词义熟悉程度将多义词的词义分为高频词义和低频词义。72个特有语义特征利用McRae等（1997）的特征输出法筛选（具体过程详见王瑜 王玉娟" 2021：70-75）。采用七级量表评定多义词各词义与特有语义特征之间的相关程度。表1是多义词词义—特有特征相关程度平均值。

意义—特有特征相关程度主观评定结果采用2（英语水平：高水平/低水平）×4（相关程度）两因素方差分析，4个水平相关程度分别是高频词义—高频词义特有特征、高频词义—低频词义特有特征、低频词义—高频词义特有特征、低频词义—低频词义特有特征。方差分析结果表明水平组主效应显著，F（1，88）=4.791，p=0.031；相关程度主效应显著，F（1，88）=80.128，p=0.00。相关程度的4个水平中高频词义—高频词义特有特征与低频词义—低频词义特有特征的相关程度差异不显著（pgt;0.05），高频词义—低频词义特有特征与低频词义—高频词义特有特征的相关程度差异也不显著（pgt;0.05），其它如高频词义—高频词义特有特征与低频词义—高频词义特有特征、高频词义—低频词义特有特征与低频词义—低频词义特有特征、低频词义—低频词义特有特征与低频词义—高频词义特有特征的相关程度都差异显著p=0.00。结果说明，多义词各词义与各自对应的特有特征的相关程度大于各词义与不同词义特有特征的相关程度。英语水平与相关程度交互作用不显著。另外，为确保判断反应有效性，正式实验材料中还增加36个控制真词和72个假词作为填充。

2.3 实验设计

采用2（英语水平：高水平/低水平）×2（特有特征：高频词义特有特征/低频词义特有特征）×2语义相关性（相关/不相关）混合设计。英语水平和特有特征是被试间变量，语义相关性是被试内变量。

2.4 实验步骤

E-prime编写多重语义启动词汇判断实验。按照多义词词义频率分为高频词义和低频词义启动实验组。实验的第一个启动词是多义词高频词义联想词或低频词义联想词，第二个启动词是多义词本身，目标词是多义词高频或低频词义的特有特征或不相关特征。为避免重复判断，两个实验组再被分为两个小组，目标词分别是高频和低频词义特有特征，要求每个被试对144组高频词义或低频词义特有特征进行判断。表2为实验材料呈现方式。

提示语在实验前的计算机屏幕中心显示，要求被试阅读后进行操作过程熟悉练习，练习结果不记载。实验开始加号注视点和遮蔽符依次显示，时长各为500ms，白屏间隔500ms后启动词1和启动词2陆续出现150ms，启动词消失后目标词出现，被试按键判断反应单词的真假，判断结束下一组刺激开始启动。计算机记录反应时和正确率。反应时时长超过3000ms不记录。

2.5 结果分析

正确判断反应时和错误率作为统计数据。剔除反应时小于300ms或大于1500ms和平均反应时在正负3个标准差以外的数据，删除数据共计2.4%。表3和表4分别是高频词义和低频词义启动实验组的平均反应时和错误率。

对高频词义启动实验组的反应时数据进行三因素方差分析，结果表明：英语水平主效应显著Fs（1，56）=43.955，p=0.00，Fi（1，140）=5.293，p=0.0223，特有语义特征主效应显著，Fs（1，56）=3.437，p=0.069，Fi（1，140）=18.568，p=0.00，语义相关性主效应不显著。成对比较结果显示：英语水平与特有特征的交互作用显著，Fs（1，56）=5.544，p=0.022，Fi（1，140）=4.684，p=0.032，简单效应检验显示，高水平被试对多义词各词义特有特征的判断反应速度总是显著快于低水平被试（p=0.007，p=0.004）；英语水平与语义相关性交互作用不显著；语义相关性与特有特征的交互作用显著，Fs（1，56）=16.157，p=0.00，Fi（1，140）=1.315，p=0.253，简单效应检验显示，高频词义特有语义特征条件下相关词反应时显著快于不相关词，F（1，58）=7.96，p=0.007，低频词义特有语义特征条件下相关词反应时显著慢于不相关词， F（1，58）=8.77，p=0.004；语义相关条件下，高频词义特有语义特征反应时显著快于低频词义特有语义特征，F（1，58）=14.45，p=0.00。

高频词义启动实验组错误率分析结果表明，英语水平主效应显著，Fs（1，56）=347.967，p=0.00，Fi（1，140）=235.79，p=0.00，特有特征主效应显著，Fs（1，56）=4.834，p=0.032，Fi（1，140）=0.085，p=0.772；英语水平、特有特征和语义相关性3个因素的三重交互作用的被试分析不显著Fs（1，56）=0.244，p=0.623，项目分析显著Fi（1，140）=12.748，p=0.00。

对低频词义启动实验组的反应时数据进行三因素方差分析，结果表明：英语水平主效应被试分析显著Fs（1，54）=18.795，p=0.00，项目分析不显著Fi（1，140）=1.669，p=0.198，高水平被试的反应时短于低水平被试；特有语义特征主效应不显著；语义相关性效应不显著；英语水平与特有特征的交互作用不显著；英语水平与语义相关性交互作用的被试分析不显著，Fs（1，54）=0.691，p=0.409，项目分析边缘显著，Fi（1，140）=2.816，p=0.096；特有特征与语义相关性交互作用的被试分析边缘显著，Fs（1，54）=3.225，p=0.078，项目分析显著Fi（1，140）＝4.734，p=0.031，简单效应检验显示，高频词义特有特征反应条件下语义相关效应显著F（1，142）=4.44，p=0.037，低频词义特有特征判断条件下语义相关性效应不显著；英语水平、特有特征和语义相关性3个因素的三重交互作用的被试分析显著，Fs（1，54）=6.732，p=0.012，项目分析不显著 Fi（1，140）=1.863，p=0.175，进一步进行简单效应检验，高水平被试在高频词义特有特征判断条件下相关目标词的反应显著慢于不相关目标词，F（1，54）=4.55，p=0.098，低频词义特有特征判断条件下相关目标词反应显著快于不相关目标词，F（1，54）=4.79，p=0.033；语义相关目标词判断反应条件下低频词义特有语义特征的反应显著快于高频词义特有语义特征，F（1，55）=7.95，p=0.007，语义不相关目标词判断条件下特有语义特征效应不显著。与高水平被试不同，低水平被试在不同词义特有语义特征判断反应条件下，目标词语义相关性不显著；在不同语义相关性条件下，高频词义和低频词义特有特征的反应时差异不显著。

错误率方差分析结果表明，英语水平主效应被试分析不显著，Fs（1，54）=2.079，p=0.155，项目分析显著Fi（1，140）=4.237，p=0.041；语义相关性主效应显著，Fs（1，54）=17.037，p=0.00，Fi（1，140）=5.328，p=0.022；英语水平与特有特征的交互作用被试分析不显著，Fs（1，54）=0.002， p=0.205，项目分析显著，Fi（1，140）=4.237，p=0.041。

2.6 讨论

2.61 学习者多义词特有语义特征加工特点

英语学习者多义词不同频率词义特有语义特征的加工效应不同。语义启动实验结果表明，高频词义对相关词义特有语义特征具有启动效应，说明高频词义特有语义特征比其他特征更具有加工优先性（plt;0.05）。但低频词义没有对相关特有语义特征产生启动效应，低频词义特有语义特征不具有显著的加工优先特权。不同水平学习者的特有语义特征加工中，高水平学习者的多义词不同词义都能够启动相关特有语义特征，说明高水平学习者多义词词义特有语义特征具有加工优先性；低水平学习者只有在多义词高频词义启动条件下词义相关特有语义特征才能发生启动效应，但在低频词义启动条件下词义相关特有语义特征没有发生启动效应，而反应时显著慢于不相关语义特征，说明低水平学习者只有多义词高频词义特有语义特征具有加工优先性，低频词义特有语义特征具有加工滞后性。

2.62 学习者多义词词义特有语义特征表征

从词义频率与特有语义特征的关系来看，多义词高频词义启动时，高频词义对特有语义特征的启动效应说明高频词义与相关特有语义特征的连接强度大于与不相关语义特征的连接强度。但多义词低频词义启动时，低频词义对相关特有语义特征的零启动效应说明低频词义特有语义特征与低频词义之间的连接与语义特征与无关词义之间的连接基本相同。因此本研究认为英语学习者的多义词高频词义与特有语义特征的连接较强，低频词义与相关特有语义特征的连接微弱，甚至零连接。

从英语水平与语义特征的关系来看，高水平英语学习者的多义词各词义与相关特有语义特征连接权重大于低水平英语学习者。实验前对意义—语义特征相关程度主观评定检测的结果表明，多义词词义与特有语义特征之间相关程度差异显著（plt;0.05），词义与相关特有语义特征的相关程度大于与不相关语义特征，但不同水平学习者主观评定的差异是显著的，高水平英语学习者多义词各词义与相关特有语义特征的相关程度大于低水平英语学习者。尽管 Durkin 和 Manning（1989）曾指出，主观检测结果不能概括自然语言理解过程和具体地阐释多义词词义在语言理解过程中每一刻的加工状态，但是相关程度的主观评定证明低水平学习者特有语义特征的心理表征建构弱于高水平英语学习者。另外，本研究发现，高水平学习者的多义词高频词义和低频词义对各自相关特有语义特征的启动效应总是显著大于低水平学习者。这说明高水平学习者的多义词各词义与各自相关特有语义特征的连接强度大于低水平学习者。因为多义词各词义与特有语义特征之间的连接强度决定神经网络中意义与独有语义特征表征之间的距离，所以高水平学习者比低水平学习者多义词各词义与特有语义特征之间的距离更近。

分别来看不同水平学习者特有语义特征的表征状态。高水平学习者在语义启动实验范式中多义词高频和低频词义对相关特有特征的启动量分别是10.11ms和15.74ms，而对不同词义特有特征产生负启动（-11.65ms和-15.34ms）。正负启动效应说明高英语水平学习者的神经网络中多义词各词义与相关特有语义特征连接较强， 表征距离较近，与不相关语义特征之间没有连接，表征

距离较远；低水平学习者在语义启动实验中只有高频词义对相关特有特征有显著的启动效应，启动量为10.71ms，低频词义对相关特有语义特征和对不相关特有语义特征的作用差异不显著，启动两分别是-8.52ms和-2.85ms. 这种语义启动效应说明低水平学习者多义词的高频词义与相关特有特征之间的连接已经建构，但低频词义与特有语义特征之间还没有建构连接，就相关意义表征构成而言，低水平英语学习者的多义词表征依然是单义词。

3 实验二

实验目的是通过与共享语义特征表征发展相比较进一步探究特有语义特征在多义词语义加工中的作用。因为王瑜和王玉娟（2021：70-75）已完成多义词词义共享语义特征表征研究，其使用的多重语义启动实验过程与本研究实验一相同，所以本次实验将他们搜集的共享语义特征数据与本研究的特有语义特征数据进行比较分析。

3.1 被试

两个实验研究被试的教育背景相同，都来自同一所学校和年级。采用t检验对他们的英语学习情况、4项英语技能自评和词汇量测试结果进行检测。如表5所示，两个实验中的被试各项测试结果没有显著性差异。

3.2 实验材料

王瑜和王玉娟（2021）实验的共享语义特征判断反应时和本研究实验一的特有语义特征判断反应时比较。

3.3" 实验设计

2（英语水平：高水平/低水平）×2（词义启动：高频词义/低频词义）×2（语义特征：共享特征/特有特征）三因素完全随机实验设计。

3.4" 结果分析与讨论

2（英语水平）×2（词义启动）×2（语义特征）三因素混合设计的方差分析高、低水平被试的语义特征判断反应时。分析结果表明英语水平主效应显著，Fs（1，113）=39.729，p=0.00，Fi（1，280）=38.322，p=0.00，高水平学习者的语义特征判断反应速度总是快于低水平学习者。高水平学习者多义词的语义特征加工效应说明，神经网络中高水平英语学习者多义词各词义与语义特征之间的连接强度大于低水平学习者。词义启动主效应显著，F1（1，113）=6.379，p=0.013，F2（1，280）=12.086，p=0.001。高频词义启动时语义特征的判断反应速度（762.587ms）快于低频词义启动时语义特征的判断反应速度（772.145ms）。高频词义语义特征效应说明多义词的高频词义与语义特征的连接强度大于低频词义与语义特征的连接强度。语义特征主效应被试分析显著Fs（1，113）=9.141，p=0.003，项目分析不显著Fi（1，280）=2.346，p=0.127。共享语义特征的反应时（761.645ms）总是显著快于启动词义相关特有语义特征（773.087ms）。英语水平与语义特征交互作用被试分析不显著，Fs（1，113）=0.463，p=0.498，项目分析显著，Fi（1，280）=18.374，p=0.00，高水平被试的语义特征效应显著（p=0.00），特有特征反应时是759.872ms，共享特征反应时是751.006ms， 低水平被试的语义特征效应边缘显著（p=0.073），特有特征反应时是786.302ms，共享特征反应时是772.285ms. 由此可见，英语学习者的多义词词义共享语义特征的加工效应大于词义特有语义特征的加工效应，也就是说多义词词义与相关特有语义特征的连接权重小于与共享语义特征的连接权重。

本研究认为学习者语义特征发展规律可以总结为：多义词语义特征的表征是一个动态发展过程，与多义词相关性效应符合。从不同水平学生不同语义特征的加工差异来看，共享语义特征先于特有语义特征表征建构，它们在学习者多义词学习初期就发挥相关效应。但是本研究结果不能为赵翠莲（2006）关于多义词相关效应随着学习者水平提高逐渐减弱的研究结论（见上文）提供论据。本研究中共享语义特征与多义词各词义连接权重在逐渐增加，特有语义特征与相关词义的连接由无到有，且与相关词义的连接权重总是小于共享语义特征与各词义的连接权重。多义词各意义与不同语义特征连接权重发展过程如图1所示。

图1中加粗实线表示连接权重最强，实线表示已建立连接，虚线表示建构中的连接。由此可见，学习者特有语义特征虽然增强词义表征，但多义词词义间的相关性并未减弱。

另外，多义词词义特有语义特征表征的动态发展在多义词语义加工中发挥重要的作用。 Rodd等（2002）提出母语者多义词加工优先效应主要在于词义间相互连接使各意义同时全部激活进而快于同形异义词。赵晨（2008）指出语境中学习者多义词的词义通达顺序是按照各意义使用频率顺序通达。本研究认为二语学习者不同于母语者多义词激活的原因与特有语义特征表征建构特点和相关词义习得的规律相关。从特有语义特征表征建构来看，尽管学习者共享语义特征优先在多义词词义表征建构中，只是与低频词义的连接弱于与高频词义的连接，但由于低水平学习者的低频词义与特有语义特征尚未连接，这就导致多义词相关词义加工与有不相关意义的词的加工相同。从多义词相关词义习得来看，相关研究（Clark，Gerrig" 1983：591-608；Frisson，Pickering， 2007：595-613；Rodd" et al." 2012：1095-1108）发现，在已知词义的基础上衍生新义是歧义词词义扩展的一种方式。衍生的新词义与已知词义之间通常存在物理、功能或其它概念的语义关系。这些语义关系亦是新词义区别于已知词义的独有语义特征。受使用频率影响，多义词的已知词义自动化通达，新词义须要在线索（特有语义特征）提示下通达，当特有语义特征与词义连接弱时，低水平学习者就须要按熟悉程度逐个词义寻找再通达，时间消耗较长。

4 结束语

特有语义特征在多义词各词义表征的建构和加工中发挥着重要的影响作用。多义词词义特有语义特征研究对二语相关意义扩展的理论研究与教学实践具有重要的启示作用。共享语义特征是建构多义词词义相关的关键，特有语义特征是新词义衍生的关键。二语多义词词义扩展可以在已经建构的共享语义特征的基础上着重强调特有语义特征的独特性，进而促进新词义的习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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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稿日期：2024-06-10【责任编辑 陈庆斌】

本文系黑龙江省哲学社会科学研究规划项目“中国英语学习者歧义词习得研究”（19YYD223）的阶段性成果。

作者电子邮箱：yu_wang77@126.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