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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秘动物的思维与情感世界

2024-07-08南之瑉

海外文摘 2024年7期
关键词:萨克熊蜂人类

南之瑉

有同情心的老鼠、维护友谊的蝙蝠、会读心的鸟、乐观的甲虫、使用工具的熊蜂……动物是否比我们想象中更聪明、更有感情?答案显然是肯定的。“长期以来,人们认为智人的行为由理性驱动,而动物由本能驱动,但这种所谓的对立实际上并不存在。有些动物的情感丰富到超出了我们过去的想象。”德国生物学家诺伯特·萨克瑟说。

| 老鼠无声的笑声 |

在明斯特大学神经与行为生物学研究所,萨克瑟教授通过研究豚鼠有了开创性的发现:青春期不仅对人类是决定性、形成性的生命阶段,对动物同样如此。豚鼠在成年期的攻击行为、应激反应、与异性的关系等,并非全由本能所决定,其青春期的社会经历起着关键作用。

萨克瑟指出,豚鼠如果与其他动物在群体中共同成长,就能学会社交技能,日后变得平和而放松。相对来说,单独饲养的动物在遇到陌生同类时,则表现得攻击性更强,更容易紧张不安。换句话说,在良好环境中长大、拥有完整家庭和同龄玩伴的动物会表现得更加放松,抗压能力更强,而在恶劣环境中长大的动物则会面临更多压力。从童年过渡到成年的关键阶段——青春期是动物个性的形成期。

是的,动物确实有个性。英国的一项研究发现,老鼠中也有乐观派和悲观派:当播放特定声音时,如果老鼠按下操纵杆,就能得到食物;如果是另一种声音,则不应按下,否则会引发不愉快的噪音。如此这般,老鼠学会了区分这两种声音,并明白每种声音对应的预期结果。

那么,如果播放的声音处于两种熟悉的声音之间,该如何是好?一些乐观的老鼠就会按下操纵杆,悲观的老鼠则为了安全起见选择不按。这种反应在其他情况下也会一再出现,是老鼠稳定的个性特征。这种积极或消极的生活态度源自何处?悲观的老鼠过去生活环境不佳,缺乏安定感(熟悉的笼子频繁更换),没有快乐的家(垫料潮湿),日常生活压力大(光暗变化不规律)。而那些生活条件良好的老鼠则有着积极的生活态度,看待世界更加光明和充满希望。“我们越来越倾向于将动物视为拥有个性的个体。”萨克瑟说。

老鼠不仅聪明,具有社会性,还比我们之前所认为的更为敏感细腻。它们能体会到快乐,并且享受共同嬉戏。它们心情愉快时,会发出人类无法听到的超声波范围内的声音,科学界将其解释为笑声。老鼠喜欢被挠痒,甚至喜欢人类挠它们,尤其是前腿和胸部之间的区域,那时它们会发出特别快乐的“笑声”。为了得到人类实验者的挠痒或抚摸奖励,它们很愿意去解决问题。

然而,在世界各地的实验室里,它们大多数时候没有那么多快乐的经历。每年,全球有数以百万计的动物在实验中被杀死,其中绝大多数是大鼠和小鼠。我们给这些高智能的动物植入电极,观察它们的神经在电刺激下的反应。我们让它们感染疾病,给它们注射毒素,让它们经历压力、恐惧、痛苦和折磨。

| 使用工具的类人猿 |

大约60年前,在东非坦噶尼喀湖岸的山林中,英国行为学家简·古道尔观察到一只黑猩猩用一根细棍探索白蚁堆,之后小心地把棍子拔出来并吃掉粘在上面的昆虫。这表明它会有计划地使用工具。

今天,这种能力不再让我们感到特别吃惊,但在当时,它是一个轰动性的发现,几乎没有人认为这是可能的。古道尔向她的导师、古人类学家路易斯·利基报告她的观察结果,利基回复说:“现在我们必须重新定义‘工具,重新定义‘人类,或者接受黑猩猩也属于人类!”

维也纳认知生物学家路德维希·胡贝尔在他的著作《理性动物》中提到,“使用工具被视为人类理性的显著成就,有些人甚至将其视为理性的最高体现;对于一些哲学家和人类学家而言,它更是人类的突出和决定性特征。”他解释道,使用工具是一种“智能应用”,能够扩展我们有限的手工和认知能力。

半个世纪后,研究人员发现,加蓬的黑猩猩能有计划地使用五种不同的工具来获取蜂蜜:“捣碎器”“穿刺器”“扩张器”“收集器”和“拭子”都出现在这些灵长类动物的工具箱中。这可能意味着它们拥有与石器时代的人类相似的智能水平,至少在使用工具的能力上是如此。黑猩猩甚至能制造出需要五个工序才能完成的狩猎矛,这一切都让人联想到人类工具文化的起源。

在印度尼西亚的巴厘岛上,猕猴会从寺庙的游客那里偷东西。只有游客拿水果或坚果来换,它们才会归还物品。这些猕猴懂得赃物的价值,明白相机或智能手机比草帽更值钱,因而可以索取更多食物。这种交易行为不是与生俱来的,年轻的猕猴需要学习如何在“市场”中进行交换,最初它们往往把赃物换得过于便宜。这种行为特征仅在这个寺庙的猴群中存在。“在行为生物学中,我们认为这是动物文化的一个典型例子。”萨克瑟说。

| 吸血蝠的互助精神 |

我们可以想象,这些与我们最亲近的动物有着丰富的社交生活,知道维护友谊,但一项来自美国的新研究出人意料地表明,信任与友谊、尊重和同理心等特质甚至在吸血蝠中也存在。

吸血蝠主要分布在中美洲和南美洲,以大型哺乳动物的血为食。它们降落在牛等宿主身上,用锋利的牙齿划破它们的皮肤,舔食流出的血液。虽然吸血蝠夜晚总是单独飞行,但其实它们的生活非常社会化,会互相清洁身体,如果有同伴未能成功找到食物,它们会用嘴给同伴喂食回吐的血液。

那么,吸血蝠之间的友谊是怎样建立的呢?美国俄亥俄州立大学的研究人员发现,原则上和我们人类一样,通过逐渐接近、互帮互助而变得日益亲密:这种“你帮助我,我也帮助你”的互助原则,使得它们从“陌生蝠”变为朋友。

| 聪明的乌鸦 |

我们与其他哺乳动物有很多共同之处,比如大部分基因都相似。在倭黑猩猩和黑猩猩身上,这种相似性甚至高达99%。实际上,无论是蝙蝠还是黑猩猩,所有哺乳动物的大脑结构和激素过程都极其相似。然而,我们与智能“新星”——鸟类的进化线在3亿年前就已经分道扬镳:我们和这些羽毛生物的最后一个共同祖先,可能是某种蜥蜴。

不只是我们在动物界的这些近亲展现出了令人惊叹的智慧,一些鸟类在使用工具方面也与黑猩猩不相上下,甚至在某些领域的智力上还超越了灵长类动物。萨克瑟认为,鸟类智能的发现“可能是近期研究中最大的惊喜”。

他能提供一些令人惊讶的例子,比如为了够到装在水量较少的窄口玻璃杯里、漂浮于水面、难以直接触及的面包虫,乌鸦会到处收集小石子,不断地往杯子里投入石子,直到水位上升到可以够到虫子。它们会选择那些不会浮于水面的物体。萨克瑟解释说:“这种鸟会仔细观察周围环境,思考后找到一个巧妙的解决方案。”

情况还可以更复杂。在新西兰奥克兰大学的一项研究中,乌鸦需要按照正确的顺序使用三种不同的工具来获取一小块肉:先用绳子拉上来一根吊着的短棍,然后把短棍从绳子上抽出,去钓一根藏在盒子最里面的长棍,再用这根长棍去取食物。在此过程中,乌鸦思维清晰:要得到食物,我需要一根长棍;要得到长棍,我需要一根短棍;而短棍可以通过拉绳子的方式获得。“有趣的是,在采取行动前,乌鸦会先观察物体一会儿。”研究报告中这样写道。

将不同的元素组合成一整套工具,并按照特定顺序运用,来达成一个复杂的目的:这种能力过去被认为只有人类和类人猿才具备。而现在,鸟类拥有这种能力的事实不断得到了证实。例如,德国马普生物智能研究所的研究人员观察到乌鸦如何将不同长度的空心管套在一起,制作出更长的工具,用以取得远处的食物。实验中,乌鸦表现出了明确的目的性,并且事先没有接受过类似训练。

不仅在实验室里,在日常生活中,乌鸦也表现出了惊人的智慧。例如,在日本,乌鸦会把坚果扔到马路上,让路过的车辆碾碎。它们甚至会特意选择在红绿灯前这么做,这样,当车辆因红灯而停下时,它们就可以安心地收集它们的战利品了。

涉及到食物时,鸟类展示出了高度复杂的智慧。正如胡贝尔观察到的,北美洲的灰蓝鸦具有“读心术”。也就是说,这些鸦科鸟类似乎能够理解其他鸟掌握了哪些信息,它们在想什么、打算做什么。比如,松鸦为了过冬,会收集大量松子存放在储藏点,并且努力对同类保密,以免被窃取。它们能够重新找到这些储藏点,这本身就证明了它们有着非凡的空间记忆和长期记忆能力。为迷惑那些偷窃成性的同类,松鸦甚至会玩“假动作”。当它们察觉到藏匿行动被其他鸟偷看到时,会选择新的藏匿地点。特别值得注意的是,那些本身就是“惯偷”的松鸦,对储藏地点格外小心翼翼。

渡鸦也能意识到其他同类可能知道或看见了什么。它们的大脑大小仅有黑猩猩的1/25,它们展现出来的认知能力却与黑猩猩相似。显然,与我们长久以来的认知不同,大脑的大小并非决定智能的关键。鸟类的大脑结构与我们哺乳动物的不同,但这并不意味着它们的大脑更为原始。相反,现在人们认识到,鸟类的大脑以另一种方式非常高效地运作着。

| 不忠的雌雀 |

唯有打破旧有的思维模式,才能洞察事物的真相。我们对动物行为的理解往往受到刻板印象的影响,这在评价性别角色时表现得尤为明显。“尤其是雌性的行为。现在我们看待它们的方式与以往截然不同。”萨克瑟说。

长期以来,雌性被认为与雄性截然相反,是相对被动、反应迟钝、谨慎、拘谨的。雌性被标签化为害羞、忠诚、善良的形象,永远忠于雄性。“然而现在,大量案例显示,实际上是雌性决定与哪些雄性交配。”萨克瑟解释说,“它们绝不是雄性求偶和交配行为的被动接受者。相反,在许多物种中,绝大多数性互动都是由雌性主动发起的。”

萨克瑟表示,雀类的研究带来了“巨大的惊喜”。这些动物长期以来一直被视为和谐二人世界的典范,雄性和雌性结对,共同筑巢、育雏。现实却远非如此和谐。基因测试显示,巢中许多幼鸟并非养育它们的雄鸟的后代。在某些鸟类中,多达80%的幼鸟是由雌鸟与附近雄鸟交配所生。这是雌鸟的有意“外遇”,因为它们的伴侣往往不是最好的伴侣,可能最好的那个就住在隔壁。

雄鸟也并非对此毫无察觉,至少在家燕中不是。萨克瑟在他的《动物中的人性》一书中写道:“例如,家燕雄鸟一旦发现其伴侣不在家,就会发出通常用来警告捕食者来袭的警报声。这一信号会使周围的所有家燕立即中止全部活动,包括偷情。”

| 按摩的鱼 |

然而,我们心中依然存有这样一种观念:在地球上的生命构成的金字塔上,底层是小虫,顶层是脊椎动物,最顶端是哺乳动物,人类更是创造的杰作和终点。我们对进化机制的理解也被这种等级思维所影响,认为进化史上最古老的脊椎动物是最原始的,比如鱼类,相对年轻的物种更高级,人类便是进化的顶点。“专家们认为,这种观点早已过时。”柏林洪堡大学的鱼类生态学教授彦斯·克劳斯说,“每个群体在数百万年的进化中适应了它们各自的生态位,这其中并没有任何层级之分。”智能行为在各种不同动物群体中独立演化。那么,鱼类为何不也是这样呢?

清洁鱼是生活在印度洋–太平洋海域的一种小型礁居鱼类,专食其他鱼类鳞片上的寄生虫:这项服务是其他鱼类乐意定期享受的。有些“顾客”住在附近,有些则是偶然路过。清洁鱼对此有着精准的判断。新顾客一到就能立刻得到服务,并受到特别优待,老顾客则需要耐心等待。如果清洁鱼不慎咬伤了顾客,它们会通过用鳍给客人做按摩来弥补失误,而客人们似乎非常享受这种触摸。

我们对鱼类的真实生活知之甚少。胡贝尔发现了“惊人的证据,证明了鱼类拥有非凡的智力表现”。在不同的鱼类中,有明确的迹象表明它们有社交策略,能合作狩猎。目前,研究界普遍认同它们能感受到痛苦的观点。

然而,这些动物并没有面部表情。当它们嘴巴被穿透从水中拉出时,我们无法看到它们流泪,也听不到它们的尖叫。在我们眼中,鱼类仍被视为相对原始的生物。因为当我们承认生物有感情或认为它们具备智能时,通常指的是某种我们人类能理解的情感或智能。而人类的智能只是众多智能类型中的一种,并不因其属于人类就自然更高级。它或许是独特的,但其他类型的智能也是如此。

一个最佳例证来自我们认为的“低等动物”——章鱼。章鱼有三颗心脏,流着蓝色的血液,有九个大脑,其中八个位于它们的触手中。章鱼有其偏爱的触手,用于执行复杂任务,比如拧开黄瓜罐头,这是它们在科学实验中展示的技巧之一。

章鱼能穿越迷宫并理解复杂的关系。如果它们不喜欢实验室里的灯光,就会有目的地向灯泡喷水。它们能够区分不同的人,并记住他们的面孔,向那些它们不喜欢的工作人员喷水。这些行为实际上都是令人难以置信的。章鱼的后代从未见过自己的父母,而且大多数章鱼的寿命只有几年。一个如此短命且无法向父母学习的生物,怎会如此聪明呢?

作为地球上最古老的生物之一,章鱼生动地证明了智能的表现方式多种多样。虽然相关研究还处于起步阶段,但已经取得了许多重要的发现。为何我们对动物的一些看法发生了转变?因为我们对它们的态度在变化,正如萨克瑟观察到的,这个话题“触动了时代的神经,吸引了越来越多有才华的学生加入研究”,还因为研究人员掌握了新的技术手段:可以用成像技术测量大脑活动、读取基因密码,实现更复杂的实验设计,以及快速处理越来越庞大的数据量。

| 玩球的熊峰 |

这一切也促成了我们对昆虫世界的新理解。

乍一看,伦敦玛丽女王大学感觉与行为生态学教授拉斯·奇特卡确实符合“疯狂科学家”的典型印象:蓬乱的长发,浓密的灰色胡须,身穿短裤和一件印着“研究并摧毁”字样的黑色T恤。他确实是位“摧毁者”——奇特卡的研究颠覆了不少既定论断。即便他的研究成果有时显得颇为疯狂,但记录之精确让专业领域难以对其提出质疑。

奇特卡的研究领域主要集中在蜂类上。2024年春季,他出版了名为《蜜蜂的驾驶舱》的书籍。在对昆虫智能的测试中,他发现这些小型生物表现得仿佛具有理性。这些昆虫不仅拥有个体化记忆,还能对自己的行动后果作出评估,具备初步的情感和智能。

奇特卡早先就因揭示蜜蜂会计数的能力而备受瞩目。他在蜜蜂的巢穴与食物奖励点之间设置了几顶帐篷。结果发现,蜜蜂能在第三顶帐篷后找到食物。随后,奇特卡调整了帐篷间的距离,不管靠近还是远离,蜜蜂仍旧会在第三个位置落脚寻食。这表明它们有记忆能力:数完第一、第二、第三个标记,接着就是食物。

它们还能识别人类面孔。在一项实验中,摆放了不同的人像,并在其中一张附赠甜美的糖水。即使后来移除了奖励,80%的蜜蜂依然能准确地飞向那张与甜食相关联的面孔,哪怕位置已完全改变。

蜜蜂真的有意识吗?奇特卡表示,“目前没有普遍认同的意识标准,我们无法提供确凿的证据。”不过他认为,若满足两大条件,即表明生物具有意识:在思考,并在感觉。

奇特卡找到了诸多证据表明蜜蜂具有思维能力。“它们在测试中找到的解决方案不是单纯靠盲目尝试或试错,而是通过思考。它们会思索如何达成目标,并且会运用工具来实现目标。”

在一项本来针对灵长类动物和鸟类的智力测试中,奇特卡将同样的标准用于昆虫。“我对昆虫的要求和对猴子一样严格。”他设定了一项挑战:在熊蜂触及不到的地方,即玻璃板下方,放置了装有诱人糖水的小盘,它们必须拉动系在盘子上的线以取得糖水。熊蜂出人意料地快速掌握了此技能。“这表明,它们会运用理性来解决问题。”

更神奇的是,旁观的熊蜂毋需亲身实践即能通过观察学会此技巧。这不是一个简单的模仿过程:“学生熊蜂”需认识到“教师熊蜂”行为的意图,并据此规划自己的动作。这是思考的部分。至于感觉方面,奇特卡进行了另一项实验,在自然环境中,隐藏在花中的蟹蛛时常伏击熊蜂。研究者制造了一个机器蜘蛛,它会捕获一只熊蜂然后释放。受到攻击的熊蜂行为发生了变化——它们变得更为慎重,仔细检查每朵花,犹豫不决,有的甚至表现出明显的恐惧。它们显然感到不安,有时即便没有任何威胁也会选择逃离。

熊蜂能体会到类似于快乐的情感吗?奇特卡的同事观察了这些昆虫如何推动小木球——而它们并未经过任何训练,并且无任何奖励可以期待。“它们日复一日地进行这项活动,飞走了又回来,似乎充满兴趣地重新投入其中。它们这么做的目的何在?这会消耗它们的能量,却不会带来任何食物。难道它们这么做只是因为高兴?它们在玩耍吗?”

奇特卡强调,这些现象还不足以证明昆虫具有情感状态。尽管许多现象仍然是未解之谜或属于推测性质,但可以确定的是,这个世界的未知之多远超我们的想象。“我们正经历一场哥白尼式的变革。”就如哥白尼将地球撤离宇宙中心的位置,宣称它只是无数天体中的一个,如今的行为研究也在挑战人类自诩的“造物之冠”地位。我们是否仅仅是无尽动物王国中的一员?

动物各有其独特性格,行为与气质各异,这一点已是毋庸置疑,老鼠的行为充分证明了这一点。令人吃惊的是,连昆虫也显示出了个性。据萨克瑟描述,叶甲虫探索陌生环境时,个体间的速度与活跃程度差异显著。若在不同环境中观测同一些昆虫,可以发现:如果它们第一次表现出勇敢或犹豫,那么在第二次尝试时依旧会如此。动物有其不会轻易改变的独特性格,可见于多种生活场景。

但这意味着什么呢?那些爬来爬去、熙熙攘攘的生物组成的庞大昆虫王国,可能是一个充满智慧与情感的世界吗?一个蚂蚁堆、一个蜂窝里究竟包含了多少思想?更别提用来育肥猪群的巨型圈舍了。

| 实施救援的小猪 |

猪拥有长期记忆力、空间想象能力以及明显的游戏行为。它们渴望生活在稳定的社会群落中——这对它们的情感健康至关重要。猪同样需要掌控自己所处的环境,想要塑造环境。它们能辨识群体内其他个体之间的区别,进行学习与合作,甚至还能够对同类表现出同理心。

在罗斯托克的家畜生物学研究所中,研究人员进行了一个实验:将一只猪暂时与其他猪隔离,关在一个只能从外部打开的笼子中。其他猪几乎总是会援助那只可怜的猪,帮它打开门锁、重获自由。研究发现,较之于那些显得更加平静的猪,表现出更强烈绝望感、焦虑感,叫声更大的猪往往能更快获得帮助。

猪的这些行为与类人猿颇为相似,然而人类并不将猪视作生活伙伴,而是把它们当作生产猪肉的工具。德国《动物保护法》第一条中明确规定:“如无正当理由,任何人不得给予动物痛苦和伤害。”依照该法律,动物饲养者必须确保其提供的食物、护理和栖息地适合动物物种的天性与需求。

那么,什么是违反这些规则的“正当理由”呢?是背负市场压力的廉价肉糜吗?

编辑:周丹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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