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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绪传播视域下大学生爱国主义教育的传播困境与实践进路

2024-07-05周美霞张岚肖叶飞张瑞

关键词:爱国主义

周美霞 张岚 肖叶飞 张瑞

摘 要:随着社交媒体的发展,在技术赋权作用下大学生表达情绪的特征、途径都有了新的变化,这也为大学生爱国主义教育研究提供了新的视角。基于情绪传播理论,发现大学生爱国主义教育在情绪唤醒、情绪分享、情绪共鸣、情绪纾解等环节存在现实困境。为此,高校有必要加快构建“知情意行”四维一体的教育体系:以“知”为基,在情绪唤醒中把准爱国认知;以“情”为纽,在情绪分享中厚植家国情怀;以“意”为引,在情绪共鸣中砥砺强国志向;以“行”为本,在情绪纾解中实践报国之行。四个环节相互传导、相互作用,不断影响着爱国主义教育的成效。

关键词:情绪传播;爱国主义;青年教育

中图分类号:G641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

1672-1101(2024)03-0090-07

Communication  Dilemma and Practical Approach of College Students′Patriotic Education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Emotional Communication

ZHOU Meixia1,ZHANG Lan1,XIAO Yefei2,ZHANG Rui1

(1.School of Mechanical and Electrical Engineering, Anhui University of Science and Technology, Huainan, Anhui  232000, China; 2. School of Journalism and Communication, Anhui  University, Hefei 230000, China)

Abstract: With the development of social media, there have been new changes in the characteristics and ways of college students to express their emotions under the influence of technological empowerment, which also provides a new perspective for the research of college students′ patriotic education.Based on the theory of emotional communication,it is found that there exist realistic difficulties in emotion awakening,emotion sharing,emotion resonance and emotion relief in college students′ patriotic education.Therefore,it is necessary for colleges and universities to speed up the construction of a four-dimension education system of “knowing, loving, believing and acting”:with “knowing” as the basis,grasp patriotic cognition in emotion awakening; with “loving” as the band, cultivate deep patriotic sentiment in emotion sharing; with “believing”as the guidance, strengthen the ambition of a powerful motherland in emotion resonance, and with “action”as the foundation, practice serving the country in emotion relief. These four links conduct and interact with each other, and constantly affect the effectiveness of patriotic education.

Key words: emotion transmission; patriotism; youth education

随着信息技术的创新与更迭,社会发展进入到一种快节奏、高情绪的状态。在“后真相主义”盛行的网络空间,情绪成为伴随信息传播的重要元素,甚至常常凌驾于内容与真相之上。情绪传播是以传播情绪和相关伴随性信息为主要内容的传播类型,一般会经历外界刺激、情绪唤醒、情绪分享、情绪共鸣和情绪纾解等环节[1]。在大学生爱国主义教育之中,情绪传播渗透各个环节。

大学生爱国主义教育旨在激发大学生爱国情感并升华为爱国情怀,这一教育过程离不开情绪因素的唤醒、情绪分享的联动、情绪体验的共鸣、情绪困境的纾解,即离不开情绪传播机制。此外,情绪不仅可以被塑造,也会反过来参与爱国主义教育的建构与实施。大学生爱国主义教育在互联网的加持与情绪的裹挟之下产生了新的特征与趋势,并深层次影响大学生爱国的知、情、意、行。“情”作为爱国主义教育的纽带与动力,贯穿于“知情意行”全过程,引导青年准确把握爱国认知,激发青年炽热爱国情感,帮助青年形成坚定强国意志,督促青年践行理性爱国行为。

研究情绪传播视域下大学生爱国主义表达的新情况,可以更深入引导大学生对爱国情、强国志和报国行的理性认知,从而更全面探索“为党育人、为国育才”的新路径,进一步培育“听党话、跟党走”的时代新人。

一、大学生爱国主义情绪传播的特征

习近平总书记指出,“教育就是要培养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的建设者和接班人,而不是旁观者和反对派”[2]。在融媒体时代,大学生群体在新媒体赋权下拥有更多了解国家主权、安全、外交、发展等各方面信息的渠道,同时也在情绪的激荡下发出了自己的“爱国声音”。在某种程度上,情绪已成为大学生爱国主义表达的基础和动力,并在情绪唤醒、情绪分享、情绪共鸣和情绪纾解等方面呈现出独有特征。

(一)传播符号叠加效度,情绪唤醒无时不有

在新媒体时代,符号是爱国主义情绪传播的主要表征,以文字、图片、音视频、表情包等为代表的符号形式改变了传统的身体在场,以“突破时空”的姿态使得情绪唤醒无时不有,进一步延展了个体的情绪表达。

情绪具身观提出身体活动和反应对于情绪加工过程具有重要作用[3],而当代日益更迭的传播技术不断“延伸着人体的功能”。在传播历史中,人类的传播活动由“身体媒介”时代到“无身体媒介”时代,又回归到“身体化媒介”时代[4]。特别是在以数字技术与互联网络为基础的“身体化媒介”时代,肉体虽已隐退,但人们依然能够借助符号发挥身体的完整功能,实现“身体的在场”与“感官的平衡”,进而以“全真模拟的现场感”唤醒个体情绪。如在音视频传播中,连续的画面播放辅以配乐会叠加情绪要素,让大学生从爱国事件的旁观者变成感受者、参与者,进而点燃其狂热、激动情绪;在文字传播中,随着感觉系统中的视觉功能被凸显出来,大学生的自我表露进入理性、思辨的状态,致使爱国主义情绪中的冷静、理智因素更易被唤醒;而在表情包传播中,文字、图像、声音、动作等符号形态糅合一处,集中放大了学生的情感集束,让各类情绪表达一步到位。由此可见,大学生借助各类符号突破时空界限,实现身体和情绪双重到场;情绪唤醒无时不有,并且“一触即发”。

(二)传播渠道互联互通,情绪分享无处不在

爱国主义情绪传播渠道互联互通,大众传播与群体传播、人际传播共同拓展了情绪传播的路径:大众传播着眼于爱国事件的报道,人际传播与群体传播则深化了情绪的分享。

在传统时代,情绪分享通过以人际传播为主的亲身传播,用声音、动作、表情、姿势直接传达情绪,传播效果直接有效,但容易受到时空局限。随着媒介形式的日益更迭与丰富,以社交媒体与即时通讯工具为主的新媒体传播更能突破情绪分享的时空限制,并同时链接人际传播、群体传播,使情绪分享无处不在。对于大学生群体而言,基于大众传媒报道的爱国事件会令其产生情绪刺激,并且这一群体会选择通过圈层化、黏性强的社交媒体分享情绪。在这些个性化、对立化、匪夷所思、天马行空的观点分享与交锋中,各类情绪会“滚雪球”般迅猛集聚到同一场域,以最短时间、最短路径来影响其他公众。在整个过程中,大众传播、人际传播、群体传播重叠、互动、共鸣,进而共同构建爱国仪式场景和社会集体记忆场域,使得单一事件演变为集体狂欢。

(三)传播内容刺激感官,情绪共鸣无孔不入

情绪、情感交织作用在个体认知的各个环节,影响着人们的认知反应,同时又对个体行为有着驱动和激励作用[5]。在后真相时代,部分大学生对于理性与真相的观点并不关注,相反会纷纷自发寻求携带情绪的刺激性传播内容,进而集聚在同一传播场域之中。而场域内重复的话语模式与议程设置会引发大学生的情绪共鸣,并对其爱国主义表达和行动产生影响。

现代传播,特别是短视频风口期,传播内容更多关注的是情绪表达与感官冲击,对于携带和复现思辨、深度的内容已力不从心,越发表现出碎片化叙事、快节奏卡点、长镜头隐喻等特点。因此,长期浸润其中的大学生会选择性接触、理解传播内容,甚至可以基于“完型心理”对所掌握的部分信息进行自我阐释、自我填充[6],成为游猎式的“文本盗猎者”。他们在表达上呈现出“冲动”“随意”,在行为上表现出“极化”“野性”。在情绪共鸣作用下,爱国主义可能会演化为高涨的群体情绪,延伸出强大的社会动员力量,甚至转变为难以把控的群体极化行为。但随着公众媒介素养的提升和爱国教育的深入,理性的情绪共鸣也会引发新一轮的热潮。爱国品牌鸿星尔克直播间的“野性消费”潮流,既是爱国文化背景下品牌“出圈”的一次直观呈现,更是爱国主义、家国情怀、行善价值观等中华美德与国人情绪的一次集中展播。

(四)传播主体多元融合,情绪纾解方式不一

在技术赋权作用下,爱国主义教育传播从传统的PGC(专业生产内容)逐渐向PGC+UGC(用户生产内容)+OGC(职业生产内容)融合模式发展。社会化生产内容平台逐渐成熟,传播主体多元,传播视角各异,由此生成的情绪传播各不相同,情绪纾解也正在寻求不同路径。

在互联网互动、开放的环境中,公众的传播权、知晓权、媒介接近权等权利得到进一步保障,信息发声的桎梏也进一步被打破。在爱国主义内容生产中,PGC代表主流媒体、官方话语,身份权威性高、信息严谨翔实,但发布时效慢、互动性低,情绪以理性、思辨、冷静为主;UGC和OGC主体身份不明,随时更新发布、紧抓热点焦点,但信息碎片化,意义完整性丢失,情绪主要以愤怒、狂喜、暴躁、悲伤等极端情绪为主。因此,各种信息、各类情绪被置于随处可见的网络公共平台之上,受众根据自己的需求“使用与满足”。在此过程之中,受众的情绪被唤醒,在情绪分享与情绪共鸣之后,情绪纾解有了不同归宿。部分受众跟随主流舆论引导慢慢消化情绪,而更多受众则是选择谣传、抨击、网暴、群体极化等负性行为,并造成更为严重的社会影响。UGC和OGC是网络与移动终端发展带来的信息传播形式的衍生物[7],其中夹杂的情绪传播的威力也不容小觑,会促使传播更为复杂、效果更难预测。

二、情绪传播视域下大学生爱国主义教育的传播困境

新时代,党和国家领导人高度重视爱国主义教育,不断探索爱国主义教育的理念方式、实践路径、教育规律,情绪传播便成了新时期高校育人的重要落脚点之一。高校要力求在情绪机制的作用下让爱国主义声音传得更开、传得更深、传得更广。

但从目前的教育实际和大学生爱国主义情绪传播的表现来看,除了对情绪传播重视不足,爱国主义教育在情绪唤醒、情绪分享、情绪共鸣、情绪纾解等方面所采取的措施成效甚微,亟待优化。

(一)情绪唤醒:情境创设难实现深度链接

情绪唤醒是情绪传播的起始阶段,个体情绪的唤醒往往因特定情景的刺激而实现。在爱国主义教育实践中,高校一般会采取线下实地集中教育和线上设置虚拟情景教育两种方法,但二者都存在情景创设能力弱的困境。线下实地集中教育依托课堂教学、红色研学、校园文化等开展爱国主义教育,但课堂教学不生动、红色研学走马观花、校园文化流于形式,都不能极大程度调动学生爱国情绪。线上设置虚拟情景教育利用图文、音视频、VR技术等调动大学生感官参与,实现爱国情景的“沉浸式体验”,但目前高校创设虚拟场景的水平较低,爱国主义教育常常丢失代入感、参与感,无法实现深层次的情感唤醒与链接。

情景引发的情绪唤醒对于情绪性意见的形成和情绪的传播起到直接的推动作用,会进一步驱动反应和行为[8],爱国主义教育的集体记忆与动员行为也基于此产生。可以说,情景作为爱国主义教育产生和发展的场域,蕴含着爱国情感、爱国意志、爱国行动的全过程。但爱国情景创设能力不足,未能在起始阶段唤醒大学生群体的爱国情绪,难以让处于同一场域内的大学生凝聚成一致的“情绪共同体”,后续的爱国行为也就缺乏相应的内驱力和时空延展性。

(二)情绪分享:感染力弱难转喻集体记忆

个体情绪被唤醒之后,基于渴望关系的建立与维系,大学生会迫不及待分享观点及情绪,这是个体情绪社会化的过程[9]。在爱国主义教育实践中,情绪分享是形成集体记忆和社会动员的必要路径。但在目前的教育形式下,大学生关于正向、主流的爱国情绪分享欲望不高、定位准确度不强,从而阻碍情绪感染的形成和升级,造成关于爱国的集体记忆越发模糊、遥远。

首先,智媒时代“在场形式”突破时空,特别是面对负向事件,大学生在代入与设想中完成了事件的自我体验,并以“第一人称”视角直播式分享情绪,形成传播效度的叠加。目前,高校爱国主义教育难以实时把关网络信息、及时捕捉负向情绪、适时进行正向引导,最终使得教育声音淹没在情绪的“滔滔洪水”之中。其次,在情绪解读方面,大学生的情绪分享并非完全是按照教育原意进行的,在参与式、对抗式解读中,情绪分享可能会失去原意,造成教育的曲解,甚至引发对立与冲突而走向脱序状态。最后,爱国主义教育常借助热点性、痛点性、敏感性议题,关注焦点偶发且互动链不稳固,情绪感染缺乏持续的、动态的、长期的发酵,情绪分享也失去相应的内在动力。大学生的爱国情绪在一张一弛之中慢慢消散,难以形成爱国集体记忆和产生后续行为。

(三)情绪共鸣:符号化表达引发虚拟共情

符号是网络情感的具象化呈现,更是大学生通过虚拟节点产生虚拟共情的主要形式。目前,大学生在爱国主义符号化表达中呈现出“娱乐至死”“消解严肃叙事”的亚文化风格趋势,并在狂热互动仪式中生出情绪变异和进一步的陌生共鸣、虚拟认同,使得网络爱国主义教育掩盖在庞大的个人私域情感之下,渐渐失去教育效力。网络空间的情绪变异大致可分为三种:一是真相的披露是循序渐进、渐次呈现的,情绪也随之变化;二是初级群体和社交传播会影响认知与情绪;三是多节点传播带来信息变异、谣言滋生[10]。

由此带来一些问题:第一,爱国主义教育符号一般是严肃、权威的,且高校在事态发展、真相探究中不便轻易表态或站队,致使教育丧失了最佳时效,也无法适时引导大学生瞬间勃发的情绪;第二,面对官方主流教育,部分大学生的态度是回避、对抗,他们更相信朋辈传播、网红观点、网友评论。这是因为初级群体和社交圈所形成的圈层化是爱国主义教育面对的强大壁垒。大学生被圈里相似的符号传播和情绪流动“层层包裹”,满足于“被动的知识积累和情绪积攒”,最终成为信息茧房中无法自由思考和行动的“植物人”。第三,夹杂着个人情感的信息经过符号化处理、多节点传播后,内涵阐释有了新的注解,谣言也披上了真理的外衣,易带来大学生对抗、极端、盲目、虚假等非理性表达,甚至僭越法律和道德底线。

(四)情绪纾解:叙事风格解构主体权威

叙事是人类固有的行为方式,蕴含了意识形态、思想观念、价值认知,是爱国主义教育的重要方法[11]。情绪的引导与纾解是爱国主义教育的落脚点之一,但目前大学生爱国主义教育存在叙事风格单一、学生主体性被剥夺、“新闻聚像”连接反向认知等问题。这些问题既解构了教育主体的权威、爱国主义教育的内容,又使得大学生的情绪纾解难以实现。

首先,当前高校爱国主义教育的叙事视角更偏向宏大叙事和一元话语,叙事表达更显正统、严谨,叙事方式更侧重口头、文本,叙事逻辑更注重教育、灌输。这种叙事风格缺乏新意和吸引力,无法增添大学生学习粘性。反之,在智媒时代,极具个性化和视觉张力的“表情包”“缩写词”“微表达”“二次元”等新型叙事风格更能表达情绪,广泛受到大学生喜爱与追棒。其次,高校教师是高校爱国主义教育叙事的主体,学生则是静态的、被动的受众。为逃离主流审查,主体性被剥夺的学生转战社交平台、网络空间,并热衷隐喻表达,因此他们的自我叙事在复杂的编码与解码中呈现出不同的意境和情绪,进而产生与主流思想偏离甚至背道而驰的危险。此外,凝聚了前期事件、情绪、记忆的“新闻聚像”会连接反向认知,在既有态度和偏好的加持下,降低当下爱国主义教育的效度[12]。特别是在爱国主义教育叙事无法引发认同和共鸣的情况下,大学生更容易倒向交织了诸多矛盾和对抗的负面情绪。

三、情绪传播视域下大学生爱国主义教育的实践进路

爱国,是人世间最深层、最持久的情感。大学生爱国主义教育要在把握情感动向的基础上遵循“知、情、意、行”的逻辑进路,在情绪唤醒中把准爱国认知、在情绪分享中厚植家国情怀、在情绪共鸣中砥砺强国志向、在情绪纾解中实践报国之行,从而真正落实大学生爱国主义教育的现实目标。

(一)以“知”为基:在情绪唤醒中把准爱国认知

爱国认知教育是爱国主义教育的基础,往往伴随着爱国情绪的唤醒。爱国主义认知教育应在情景创建、形式创新、内容创作、体验创优等方面提高情绪唤醒度,进而在复杂场域与变化时域中把准爱国认知。

情景创建可在爱国认知教育中激活大学生情绪隐匿点。在情景创建方面,应努力打造互动性、沉浸式、数字化的现代化教育场景,将爱国认知教育落在日常生活、历史文化、网络空间、美感教育、社会活动上,有机融入到大学生学习、生活各个方面。同时,要注重场景的适用性与匹配度,根据具体的教育主题对现有资源、时空元素进行灵活搭配,设计出与之相适应的爱国教育场景,达到有的放矢、答疑解惑的效果。

形式创新可在爱国认知教育中增添大学生情绪兴趣点。在形式创新方面,爱国认知教育要坚持线上线下相结合、课内课外相统一、技术人文相呼应,采取有新意、有活力、有感染力的新形式。如,使用人工智能、大数据、超链接等新技术丰富教育内核以延展爱国认知,利用主题纪念馆、全息投影、穿戴设备等新形式加强教育感染力以沉浸式感知,结合专业实习、社会实践、志愿服务、第二课堂等渠道拓展教育场域以现实感受,为爱国主义教育搭建随处可得的渠道和提供可多向选择的形式。

内容创作可在爱国认知教育中贴近大学生情绪敏感点。在内容创作方面,爱国认知教育要涉及国家历史、主权、文化、法律法规、道德观念、山川湖泊、人文景观等各个方面,更要紧靠时政热点、把握传播规律、研究青年偏好、打造金牌作品,进而在认知的基础上强化民族认同、历史认同、制度认同、文化认同。此外,爱国主义内容创作也要下放创作主导权,邀请大学生参与创作,用青年视角、青年话语、青年思维增添教育活力,提升教育吸引力。

体验创优可在爱国认知教育中结合大学生情绪感应点。在体验创优方面,爱国认知教育要重视个人体验,让每个学生都成为教育的主体,在个性化、特色化、参与式、全景式的认知教育中萌发深层次的爱国情感。爱国主义教育不能“广撒网”“多敛鱼”,要精准捕捉不同年级、不同专业、不同性格学生的体验需求,开展小群体、多互动、粘性强、持续性的爱国教育活动。此外,体验创优还需设置反馈—改进机制,全程跟踪教育效度变化,在教育与服务并行中优化参与体验。

(二)以“情”为纽:在情绪分享中厚植家国情怀

爱国情感是爱国主义教育的纽带,贯穿于爱国认知、爱国意志、爱国行动的全过程。爱国主义情感培育应在个人情绪感染、文化情感熏陶、网络情绪传播等方面加强大学生情绪分享的影响力,厚植家国情怀。

个人情绪的分享是基于人际关系而传播的,影响也是直接且有效的。其中,朋辈推荐分享和教师言传身教是最重要的人际传播渠道。一方面,诸如同学、室友等朋辈是大学生的初级群体,在个人的社会化和情感方面起到极大影响作用。因此,爱国情感培育可开展班级、宿舍爱国文化活动,树立朋辈榜样引导示范,借朋辈之口说爱国之言,以学生影响学生,以学生带动学生。另一方面,高校教师要把握好思政课和思想政治教育“主渠道”“主阵地”的作用,以透彻的学理分析说服学生,以广博的知识涉猎吸引学生,以充沛的个人魅力引导学生,在激浊扬清、润物无声之中达到“成风化人”的功效。

文化认同是爱国主义教育的战略工程,爱国情感在文化传承之中凝聚、迸发。文化情感熏陶应充分利用校园文化、传统文化、红色文化中的爱国因素,以文载道,以文化人。首先,校园文化熏陶要落细落小落实,可结合重要时间节点采用学生喜闻乐见的形式,争取做到让每一块黑板都有生命、每一面墙都会说话。其次,传统文化熏陶要焕发生机活力,于经典名著、历史遗迹、名言导论中创新话语表达,于信仰流派、世界观、人生观、价值观中寻找当代思想依托,于风俗习惯、饮食特色、本地建筑中发掘传播趣味。最后,红色文化熏陶要赓续红色血脉,推动革命人物、红色故事、红色物品等红色资源进学校、进课堂,利用纪念馆、纪念碑、烈士陵园、革命遗址等鲜活教材激发爱国情感,在仪式互动中树立使命感和责任感。

在网络传播中,情绪与事实的传播是同步进行的,情绪的传播效度甚至优于事实,把握好网络情绪传播的规律也是培育爱国情感的重要方法。首先,意见领袖不仅把握着信源,更在各传播环节联动着大学生群体的情绪。爱国主义教育要着力培养一批“听党话、跟党走”的优质意见领袖,发挥他们在大学生群体中“一呼百应”的号召力,力争将负向的网络事件演变成一场正向的爱国情绪动员。除了意见领袖的引导,开展大学生群体媒介素养普及教育也是爱国主义教育的必要手段。将媒介素养纳入到学习必修课之中,帮助大学生提高传播的技能和方法,了解传播背后的本质与真相,提升传媒辨别力和行动力,不再做网络空间的“乌合之众”。

(三)以“意”为引:在情绪共鸣中砥砺强国志向

坚定的爱国意志是爱国情感的进一步深化,是人主观能动性的集中体现,也是个体由自发向自觉的转化。在情绪共鸣中,情绪感染是激发共鸣产生与扩散的重要因素。情绪感染是一种个体之间情绪聚合的过程,指个体察觉到他人的情绪信息而产生有意无意的影响,继而产生类似的情绪感受[13]。因此,爱国主义教育要以爱国意志为指引,在仪式营造、个体差异和群体认同中启动情绪感染机制,进一步砥砺大学生的强国志向。

爱国主义教育要在大学生情绪感染机制上下功夫,利用感染机制设置教育议题,促进情绪聚合与释放。在“模仿—反馈”机制下,爱国主义教育应着力开展大规模、常规性的集体教育活动,如万人同上一堂思政课,让“围观者”与被观察者形成“所见即所感”的共同体状态。在“联想—学习”机制下,爱国主义教育应通过回顾历史、总结经验、观看成就等方法激起大学生的爱国记忆和联想,将记忆中的情绪嫁接到此时此刻。在“语言—调节联想”机制下,爱国主义教育应重视爱国主义话语传播策略和叙事风格的改变,巧用图像、声音、表情包等象征符号,以智媒时代新型表达的可视化、互动性、直观性贴近大学生心理,增加情绪传播的感染力,将其转化成强国意志[14]。

爱国主义教育需要在大学生不同气质类型上下功夫,在把握不同大学生性格特征、兴趣导向等要素基础上因材施教、分类施策。一般而言,人的气质大致可以分为胆汁质、多血质、粘液质、抑郁质4类,不同气质的大学生对于情绪的知觉、理解、调节和转化有所差别[15]。胆汁质和多血质的大学生更外向,情绪丰富且体验强烈,往往是集体中的情绪输出方。因此,对于这两类学生,爱国主义教育要先激活部分大学生的猛烈情绪,之后在情绪感染机制的作用下进一步推动整个集体的情绪聚合。待群体情绪达到峰值,群体意志也将在这个过程中形成。粘液质和抑郁质的人较为内向,情绪敏感且体验深刻,但行动力较弱。因此,对于这两类学生,爱国主义教育要精准掌握他们的情绪敏感点和个性需求,通过定制“个人日报”型教育模式,并选择恰当的表达方式,在潜移默化之中感染学生情绪,引发情绪共鸣,坚定爱国意志。

爱国主义教育需要在利用大学生群体动力上下功夫,让爱国主义教育变成大学生追捧的新风尚。人具有害怕孤立与排斥的天性,往往需要通过群体成员身份确定自身所处位置,也会趋同群体规则与行动以获得归属感、认同感。因此,爱国主义教育要与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相关联、与社会风俗习惯相融合、与主流意识形态相契合,进而以社会规则来要求大学生、规训大学生;要打造品牌活动、提高准入门槛,使参与本身变成一种“社交货币”。在集体实践和动员中,班级干部、党员以及学生组织干事等优秀学生会以向心力、意志力来引领群体的走向。而参与的大学生在分享见闻、畅谈感受、敬仰守望的同时也会创造出群体内新的流通秩序,并在口碑传播之中鼓励更多的参与和行动。

(四)以“行”为本:在情绪纾解中实践报国之行

习近平总书记指出,“爱国,不能停留在口号上”[16]。“行”是爱国主义的外在表现,是检验爱国主义教育成效的重要标准,更是落实情绪纾解的关键把手。社会实践性伴随情绪传播的全过程,要利用情绪动员的力量进一步纾解情绪、指导行动。因此,爱国主义教育要将内化与外显、情感与行动结合起来,在矫正失范、行为训练和实践育人上发挥情绪动员的助力,引导大学生把爱国主义认知、情感、意志转化成强国报国的自觉行动,落在日常生活与行为习惯上,化在当前学习和工作之中。

爱国主义教育要重视引导大学生的非理性情绪,矫正大学生借着爱国名义引发的失范行为。在非理性情绪的动员作用下,大学生往往表现出爱国思想片面化、情感表达盲目化、行为表现极端化,亟待引导和纾解。爱国主义教育可通过个体情绪表达合法性来规范大学生行为,让情绪压力延伸出社会动员力量。如,利用集体活动的情绪集聚效应放大爱国主义主流思想的传播效果,在澄清谬误、明辨是非中挤压非理性情绪和行为扩散、发酵的空间;建立宿舍公约、班级班规、学校校规、社会准则等群体规范,对部分大学生的极端行为进行施压约束,甚至是公平批判;打造大学生群体文化,在文化共享中延展出对于特定事件的正向集体情感,使个体非理智情感在情绪共同体内被转化、个体失范行为在情绪共同体内被抑制。

爱国主义教育要重视大学生的爱国行为训练,在重大主题纪念活动和日常政治生活仪式中开展相应仪式礼仪教育[17]。首先,爱国主义教育可在特定时间、特殊地点采用虚实互嵌的现代科技手段,将个体置于集体重复性的模式化行动之中,打造一场学生群体的集体狂欢,促使处于时空叠加场域的大学生参与到集体的情感循环之中。他们会在模仿—反馈机制的作用下不自主地模仿和同步他人的表情、动作、声音,进而生成个人的爱国行为。此外,爱国仪式礼仪教育不仅要利用好纪念碑、红色遗址、博物馆等可观可感的实体媒介,以及线上“点蜡烛”“献花”“升国旗”与动漫、有声书、网络游戏、短视频等新形式,还要设计出与主题相关的要素环节和生动的活动情景,在富有趣味的周期性仪式参与中加深爱国情感、内化强国意志、规范自身行为。

爱国主义教育要重视对大学生的实践教育,在受教育、长才干、作贡献中让大学生的爱国之情“活”起来、爱国之行“做”起来。在校内,爱国主义教育要充分利用学校第二课堂育人功能,将相关活动融入到可测量、可追踪、可评估的第二课堂体系内,将相关指标纳入到学生评奖评优、发展党员、班委任命中,以期在奖励机制作用下达到激励行为的目的。在校外,爱国主义教育可以利用暑期“三下乡”社会实践活动鼓励大学生奔赴革命老区、贫困山区、偏远地区开展志愿服务、公益活动、调查研究,在一线本地群众、本土文化的情绪动员中激发青年爱国情、报国行。此外,还需要打造长期性、多类别的爱国主义实践教育基地,建设体验展馆、开设微型党课,丰富主题活动、讲好红色故事,让大学生在“沉浸式体验”中把爱国感性认知转化为实际报国行动。

四、结束语

爱国主义是各个时代的永恒主题,也是中华民族始终不变的价值追求。但当前大学生爱国主义教育中的情绪传播仍面临一系列难题:在情绪唤醒上,情境创设能力弱,无法实现深层次的情感唤醒与链接;在情绪分享上,教育形式会降低大学生分享欲望,阻碍情绪感染的升级和集体记忆的形成;在情绪共鸣上,符号化表达引发虚拟共情,爱国主义教育被掩盖在庞大的个人私域情感之下;在情绪纾解上,叙事风格解构主体权威,大学生易倒向交织着诸多矛盾和对抗的负面情绪。因此,大学生爱国主义教育有必要加快构建“知情意行”四维一体的教育体系:以“知”为基,在情绪唤醒中把准爱国认知;以“情”为纽,在情绪分享中厚植家国情怀;以“意”为引,在情绪共鸣中砥砺强国志向;以“行”为本,在情绪纾解中实践报国之行。

在社交媒体时代,比起传播内容的高质量与真实性,大学生更加关注情绪的聚合与释放。那些让他们感同身受、如临其境的情绪场域恰如虚拟世界的“穿戴设备”,能够为其带来真实世界的“感官一颤”。鉴于此,大学生爱国主义教育有必要利用好情绪传播的特点和规律,探索出新时代更加契合、贴近大学生的新型教育模式,从而引导大学生将爱国情感转化成理性认知、坚定意志和自觉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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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洪梦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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