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代大学生“搭子社交”的生成逻辑、现实问题与引导策略
2024-07-04宋瑶瑶周文斌
宋瑶瑶 周文斌
【摘要】数字化时代,作为人的本质需求的交往有了新的呈现方式。以深层目的、浅层交互、多元趋向为特点的“搭子社交”,是数字化时代大学生群体对交往的全新阐释,体现了社会的纵深发展与大学生群体的心理转变。“搭子社交”为大学生群体的社交带来新的可能,同时也存在社交依赖碎片化、人员交往复杂化、主体思想圈层化等现实困境。大学生群体需要增强自身的情感认知能力、理性思维能力以及数字素养能力,推动“搭子社交”良序发展,使社交成为人的全面发展的有效助力。
【关键词】“搭子社交”;社会交往;大学生
【中图分类号】C913.5;G206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2097-2261(2024)15-0088-05
【DOI】10.20133/j.cnki.CN42-1932/G1.2024.15.025
【基金项目】本文为2023年度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项目“智媒时代网络意识形态建设中的舆论引导机制研究”(项目批准号:23BKS131);2021年度湖南省社会科学成果评审委员会课题“智能时代提升网络空间主流意识形态传播力研究”(项目批准号:XSP21YBZ110)的阶段成果。
2023年,随着“搭子”这一词条在社交媒体中的广泛传播,“搭子社交”这一新型社交趋势逐渐走进人们的视野中心,引发了青年群体对于社交模式的激烈讨论。因“浅于朋友、重于同事,主打陪伴而被称为是亲密关系平替”的“搭子”,是当代青年为顺应快节奏的社会生活方式,借助数字交互技术,依据自身需求精准打造的新式沟通桥梁,一方面突破了传统社交模式对于社交的局限,另一方面也给青年的社交心理与社交行为带来了挑战。大学生是网络空间的活跃主体,亦是青年群体中的中坚力量,其认知在反映社会变革的同时,也会影响社会的发展,因此加强对大学生群体“搭子社交”现状的探究与引导至关重要。
一、当代大学生“搭子社交”的生成逻辑
(一)从加速式社会发展中把握“搭子社交”的外生动力
加速式社会发展下希望社交轻量化的愿望是“搭子社交”走红的助推力。德国社会学家罗萨描绘了技术不断发展的晚期现代社会以加速为核心的社会循环模式。社会的加速已然成为环环相扣、封闭、不断自我驱动反馈系统,不断强化的增长逻辑带来了科技进步、社会变迁、生活节奏的加速[1],人们被愈发紧密地捆绑在不断提速的社会化大生产中,意识到必须在一定时间内增加事件的完成量与行动的效率才能获得在社会中的“安全感”。而现实中高能的行动效率几乎无法时刻保持,人与时间的相互竞争造成了社会中人与时间赛跑的常态。人与社会在“加速”的脚步中相互作用,快节奏的生活方式已然难以阻挡。
在全面“加速”的移动社会时代,当代青年也被裹挟着陷入“时间怪圈”。在日常生活里,年轻人一直被灌输着“与时间赛跑”的思想,其时间和精力被工作、学习消耗,于社交的投入也被疯狂压缩,不想也不能付出更多的精力去建立、维系一段“高成本”的稳定的社交关系。“搭子社交”的出现让他们在快节奏时代中达到效率与目的的平衡。秉持着“效率至上”的原则,“点到为止”的“搭子社交”只为彼此提供需求之内的陪伴,不需要时“一拍两散”,这种“君子之交淡如水”的社交姿态为忙碌的青年人提供了一段轻松、单纯的陪伴关系[2],降低了快节奏时代下青年对于社交的赛跑压力。
(二)从大学生情感需求中把握“搭子社交”的现实基础
大学生对于情感满足的需求为“搭子社交”找到了理想的受众。依美国心理学家埃里克森对人的发展阶段的划分,处于18至25岁范围的大学生群体正处于人的成年早期,这一阶段的主要发展任务是获得亲密感,避免孤独感。DT研究院调研的《2023年搭子社交调研报告》展现了年轻人对提高社交质量、满足情感陪伴需求的普遍渴望。作为青年中与网络联系最为紧密的大学生群体,由于拥有“相对充足”的空闲时间,加之与网络的交互得到极大程度的加深,大学生对于社交的要求也趋于多样化,在社交中往往倾向加入多个因相同兴趣爱好而结成的“趣缘群体”来找到自己的社交满足感。而在现实中,已有的朋友难以满足这一需求,固守现实的社交圈子阻碍了大学生自身的个性化发展,而“搭子”正是解决此问题的新的突破口。
作为数字科技原住民的“Z时代”青年,大学生在享受科技红利的同时也越来越因网络而感到与他人之间的隔阂。2011年美国社会心理学家雪莉·特克尔提出“群众性孤独”[3],认为网络社交本质上是一种单薄社交,呈现出碎片化的弱连接。过度依赖网络中的弱连接社交,必然会造成新的孤独的产生。为破除网络造成的孤独感,大学生群体亟需与人发生更多连接来卸下不安,“搭子”恰好满足了这种连接需要。“搭子社交”帮助大学生在心理上建立起“我并不孤独”的情感认知,卸下“需要人陪”的焦虑与不安,是大学生冲破“群众性孤独”的能动尝试。
(三)从数字化社会交往中把握“搭子社交”的内在机理
数字化社会交往以其跨时空性与深刻的交互性助力了“搭子社交”的广泛传播与开展。据《数字2023全球概览报告》统计,当今世界有51.6亿互联网用户,而社交媒体用户占47.6亿。社交网络用户的数量不断接近世界网民的数量,全球用户平均每天花在社交网络上的时间的不断增加,体现了在数字化时代中,基于时间与空间限制的传统社交模式面临着巨大变革。人与人之间的距离在互联网中被迅速拉近,与他人的交互渠道得到了极大意义上的拓宽,社交不再强调依靠地理时空的“相见”维系,全新的网络上的“相见”顺势扩散,人与人在网络之中的联系变得更加紧密。
近来,以“小红书”“微博”“抖音”等为代表的数字社交平台蓬勃发展,这些软件提高了主体与陌生人进行社交的可能性,打破熟人社交的传统形式,以特殊的分析策略将互不相识的主体连接起来构成网络虚拟关系链,生成灵活的陌生人社交模式[4]。再者,凭借社群标签的区分与大数据算法对用户画像的绘制,各数字社交平台对用户进行精确分析,推送符合用户多样化需求、体现用户潜在联系的个性化定制内容,不仅满足了主体信息获取的目的,也拓宽了青年在网络中与他人进行交互的路径,为年轻人建立“搭子”关系提供了可能。
二、当代大学生“搭子社交”的特点呈现
(一)深层目的性
“搭子社交”是基于精准的个人兴趣或需求形成的新型社交关系。“相似”是社交行为产生的重要前提。以需求为主导,具有明确目的性的“搭子社交”追求社交行为开展的效率,系统划分人们的社交需求领域,将整体的社交生活切割为一个个碎片[5],生成了许多具体领域的具体社交对象,如“饭搭子”“游戏搭子”“运动搭子”等。这种碎片化的社交领域使得人们在社交中优先考虑自己的首要需求进行针对性社交,充盈了由兴趣相投或者习性相近而产生的人际交往,构成了个人整体的社会生活。“搭子社交”效仿网络算法中的精准投放逻辑,在“搭子”与“搭子”的链接中采用定向匹配的方式,令主体在浩瀚的人群中快速找到自己需要的社交对象,在社交过程中忠于自身需求,充分获得同频共振的实用性情感反馈。
(二)浅层交互性
“搭子社交”是能降低社交投入、尊重青年边界的浅社交模式。在“搭子社交”中,由于“搭子”关系的建立首先考虑了特定目的与实际成效,因此常以临时性、可替代性作为社交对象的主要特征,人们对此社交的投入成本随之降低,为即时性需求结束后的解绑做好准备。人与人之间的交互停留在目的的表面,不仅可以使主体免于长时间的情感交涉而追求具体的情感体验,也可以减少因疏于对情感的经营所致的关系生疏带来的自我内耗。同时,传统社交中人与人之间的关系较为黏稠,相互之间很难有过多的私人空间,往往会造成隐私泄露、亲密关系紧张、情感捆绑等“社交灾难”,不适用于当代强调边界感的年轻人。“搭子社交”将人际关系的建立步骤进行简化和提纯,在强调边界感、充分尊重双方隐私的同时进行一步到位的浅交互,使得主体免受外界裹挟,能够保持独立的自我。
(三)多元趋向性
“搭子社交”是具有多重人际结局的发展式社交模式。“搭子社交”虽是适应不同主体多元兴趣爱好与多样情感诉求而开展的实用性社交模式,但个体社交行为的思维导向与社交情感的需求倾向往往存在着共通之处。一方面,始终以理性情感占据社交主导思维的主体往往从一而终坚持理性导向,保持与他人的社交边界,拒绝展露目的以外的个人世界,使得“搭子社交”停留在最初的浅显连接之上。另一方面,人是社会的动物,只有加强与社会的联系才能满足人们不断增长的归属感需求。人是能动的主体,开展社交时感性情感时而上涌,不知不觉展露了内心世界的一角,在后续的交往中可能将合拍的“搭子”转正为朋友、恋人等亲密关系。由此,基于不同心理导向的社交主体共同聚集在社交圈子中进行互动,在不同的事件和语境中形成了多样化的人际关系结局。
三、当代大学生“搭子社交”的现实困境
虽然在社交之中,“搭子社交”的发展前景呈现向好的扩散趋势,但新的事物的产生往往也会带来一定程度的问题。“搭子社交”的出现本质上是人生活的碎片化的产物与体现,彰显了科技的加速与生活步伐加速之间的矛盾,其中蕴含的科技对人的异化现象,不仅影响了当代大学生的个人发展,也对整个社会的发展有着阻碍作用。
(一)社交模式快速化,加速深层情感断联
人们的社交在传统社会中往往是与主体全部的社会活动密切相关、通过整体生活之中频繁且深入的互动和联系建立起来的关系链条,对于人们的共情、共感、磨合能力有着较高的要求。“搭子社交”与此不同,大学生在进行“搭子社交”的过程中,只需遵守浅层交互中不涉及底线的原则,不需要满足传统社交中多重的道德责任,便可与陌生人建立“可替代、易转移”的临时亲密关系。社交双方抱着好聚好散的态度,在与他人的交互中,对于强调自身的共情共感能力报以“没有必要”“没有价值”的感受,当此种情感辐射到个人的深层社交中,也将使得已有的亲密关系受到损伤。长此以往,大学生深层情感的搭建能力将会受到一定程度的影响。
现实的流动性与网络环境的虚拟性共同构筑了青年群体在追溯情感需要方面的流浪者体验[6]。“搭子社交”将人们的社交依赖投射到不同的主体之上,人与人之间的情感输送变得单一,社交的鲜明切割使得大学生穿梭于各个社交对象之中。虽然在短期内,大学生群体能够通过这种特殊的社交模式快速获得情感上的满足,摆脱传统亲密关系的牵绊,但频繁穿梭各个不同主体的流动性社交终究会让人陷入疲惫与内耗。当“搭子”离开了特定的社交范围,大学生与该“搭子”的关系也就被心照不宣的淡化,短暂性兴奋之后带来的戒断反应将会加深大学生群体对社交的心理落差,产生有关情感的困惑。同时,如若已有的“搭子”给大学生群体带来了良好的社交效果,当其他特定领域中找不到合适的“搭子”而引发的对比式孤独心理又会加剧大学生的自我内耗,引发大学生群体反思该类社交模式的情感循环。
(二)社交人员复杂化,增加潜在交往风险
人们在传统社交中进行交往的人员较为单一,基本是建立在“熟人社会”的近距离观察与系统性选择中确立的,社交的安全和质量有基本保证。“搭子社交”与之相反,“盲盒式”的社交行为虽然扩大了社交的范围,但由于缺少对“搭子”信息的“背调”,我们难以生成对“搭子”的准确认识,进而无法判断“搭子”的行为品格与真实目的。如若遇到动机不良又或是人格有损的“搭子”,主体的安全极易受到威胁。大学生群体仍处于认知发展的阶段,在网络上活动极其频繁、对新鲜事物充满好奇的他们社会阅历较浅,在思维与行为中都体现着理想化与幼稚化的烙印,进行决策的同时往往难以做到对决策行为后果的周密考虑。加之网络大环境中欺诈迷惑的现象频频发生,犯罪的温床潜伏在网络的对面,极大地影响了大学生社交的安全问题。
除去人员交往的复杂,“搭子社交”也可能会因信息的失真或误配而“踩雷”。大学生群体找寻“搭子”的途径往往是依靠网络平台的简短接触,仅从只言片语中生成对他人的初步印象,往往会冲动互搭。尽管社交媒体的算法机制能够精准匹配“搭子”,但隐藏在平台背后的个体性格、习惯、思想,算法并不能精准推测。在网络之中,大学生找寻“搭子”时只能先筛选出具有相同目的、爱好等基本前提的对象,随后通过简短交流快速敲定对象,规划行程进行社交,这种激进的快节奏社交很可能造成理想与现实的差距,因习性不同、意见不合等因素影响的低质量社交,不仅不能达到最初开展社交时的目的,也影响了人们再次开展社交的积极性。
(三)主体思想圈层化,弱化主流价值影响
社交是主体找寻自我与获得认同的重要场所,也是促进主体与他人思维行动交流的重要手段。传统社交的开展大多是深层次的长期沟通,其中不同思维与想法的碰撞对于主体的思维开拓、价值塑造等具有一定的改进作用。“搭子社交”对“搭子”的选择具有较明确的条件限制,大多依据共同的思维与想法、爱好与兴趣等作为社交开展的前提,形成了大学生社交圈子中呈现的对象相似化的发展趋势。同时,由于“搭子社交”的开展强调“浅交互性”,为了使大学生在找寻“搭子”的过程中实现最小化精力投入与最大化情感支撑的目的,主体之间的交流往往只停留在特定的范围之内,信息接收呈现高度同质化的趋势,长此以往容易将大学生束缚在“信息孤岛”之中,造成大学生思维模式的局限与信息认知的单一。
公共社交领域是意识形态构成的重要领地,基于互联网技术的发展而开辟的新型网络公共社交领域中的意识形态也会影响全社会的普遍价值。“搭子社交”是大学生基于爱好与目的进行建构的快餐式社交,主体之间的相互交流以“实用”“自我”为主,社交的良性沟通价值被削弱。将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扭曲为物与物的交换关系,使经济效益最大化成为处理一切社交问题的准则,这与传统社会中强调和谐发展、良性促进的集体主义文化相违背,长期扩散该类不良的社交心理可能会造成人们的异化,影响人们情感投入和团结共识的达成。当社会将“搭子社交”的快餐式友谊作为社交的主流,社会将呈现出对“利己”的崇尚氛围,对于激发社会主义团结意识,促进人的自由而全面发展造成不利影响。
四、当代大学生“搭子社交”的引导策略
“搭子社交”作为“友情、爱情、亲情”人类三大基本情感需求的补充支柱,其兴起是青年群体基于个体需求与社会现实之间的矛盾做出的主动选择。虽然“搭子社交”存在着对正常社交的分割效果,但新时代的快速发展使得“搭子社交”仍有极大的发展空间。为使“搭子社交”得到良序发展,大学生群体需要增强自身的情感认知能力、理性思维能力以及数字素养能力,才能使社交成为人的全面发展的有效助力。
(一)提升情感认知能力,丰富社交方式
情感认知能力是人类在生活中察觉情感、处理情感以及适应情境的重要心理能力。在大学生社交开展的过程之中,情感认知能力将成为影响个体社交质量的首要因素。“搭子社交”虽然有着高效率低能耗的特点,但正确认识亲密社交的含义与价值,分析不同类别社交的重要作用,对社交进行合理的能动改造,对于良性的情绪外放表达具有方向性的意义。
第一,大学生群体要对个体情绪进行完整操控,平衡不同社交的开展。人们的社交在如今走向“线上+线下”的结合模式,社交的广度和深度都有了特定的平台来维持与扩散,加剧了信息冗杂与需求模糊的程度。大学生群体在广泛的社交可能中应对多样的呈现情感进行率先定性,认真审视已有的社交,才能在开展社交的过程中坚持社交的初心。大学生群体要明确“搭子社交”与亲密社交的本质不同,在开展“搭子社交”时,主动积极寻求与自己契合的“搭子”,满足自身多样化情感需求,同时也应认真负责维护已有的朋友、亲人等亲密关系,巩固深度情感的情绪联结,将高水平的情感智能运用到全方位的社交类别之中,促成广社交与深社交的完备效用。
第二,大学生群体应对社交做出合理的改造,有效融入个体发展祈愿。欧文与达尔马斯的社会渗透理论剖析了个体之间从表面化的沟通到亲密的沟通而经历的关系发展过程。对于个体而言,社交模式的变化是对社会变化的响应,具有极强的能动性与发展性。激发主体不断探索社交发展新脉络的实践精神,是使得社交朝向更富生命力道路发展的内生动力。社会交往是动态流变的过程,“搭子社交”并不是社交的最终发展样式,社会对社交模式的探索也不会停止。大学生群体作为世界探索中最为新兴的一股力量,应该充分发挥自身的主观能动性作用,在与他人进行交往的过程主动探寻社交中如何建立更有效的情感联系这一问题,在丰富的实践经历中达成适配性社交新发展。
(二)提高理性思维能力,强化社交安全
雷蒙德·威廉斯在1974年提出“流动的藏私”,指代个人隐私随着电视普及而逐渐走向公共空间。随着数字化时代的来临,越来越多的主体加入数字世界,网络空间鱼龙混杂。加之数字生活范围的不断扩张,社交主体留存在数字世界中的数据痕迹更易被探查,安全面临着更高的挑战。提升大学生群体在数字化生活中的的数字安全素养,加强社交中的理性思维,是减少大学生社交危险、提升交往安全水平的重要举措。
第一,大学生群体需要提高对交往对象的理性认识,助力社交安全开展。网络对辨别社交主体的完整面貌有着一定的阻碍作用。大学生群体在利用网络进行自身社交的同时,应该充分认识网络中存在的道德失范、交往欺骗、网络垃圾信息等问题,在数字化生存实践中加强自身认知系统与决策系统的完善,提高在网络中的自我保护意识。在社交考虑中,大学生群体应保持清醒的头脑,持理性的态度对数字世界中的交往对象进行信息核查,在构建“搭子”关系时,要对“搭子”的身份进行一定程度的谨慎查验,保持社交中对陌生人的警惕心,避免接受信息时的盲目思考,忽视交流中潜藏的问题,如此才能使“搭子社交”以更加安全的效果开展。
第二,大学生群体需要加强对社交实践的规范总结,助力社交从容开展。数字时代,人们在数字世界中对自我的展示构成了全新的“数字自我”[7]。数字自我既是现实自我的投射,也有基于虚拟空间特性对自我的修饰甚至再造,其记录也因记录的方式、记录的心理等影响,具有脆弱性与不稳定性,与现实中的“自我”有着一定的偏差。大学生在找寻“搭子”的过程中应该增加对“搭子”的认识,增强与社交对象彼此之间的社交共识,减少由于信息缺失造成的社交质量的降低。同时,在进行社交实践的过程之中,要加强对于社交过程的经验总结,进而不断改善社交的选择效能与行动效果,激发主体对于社交的积极心态,更加从容应对“虚实”之间的数字符号,提升“搭子社交”的生存魅力。
(三)增强数字素养培育,优化社交质量
数字素养与技能是公民在数字化时代中应具备的数字获取、使用、评价、伦理道德等数字能力与数字态度的集合,意味着帮助个体更好地在数字化的生活方式中实现对生活的操控。“搭子社交”是数字化时代下蓬勃发展的社交模式,当代大学生与数字化的联系也愈发紧密。坚持以主流价值引领数字交往生活,增强对大学生数字素养的培育,是“搭子社交”正常开展的重要保障。
第一,大学生群体要获取足够的数字能力,接触广泛的数字信息,破除不对称的信息茧房。在寻找“搭子”的过程中,大学生群体需要经过检索、分析、行动等步骤才能找到合适的“搭子”。如何在繁杂的平台信息中提高对象匹配的效率,是大学生在数字化生存的社交中需要具备的重要能力。大学生在当下获取信息的途径较之以往有了极大的突破,获取信息的门槛也不似往常般困难。为了识别自身全方位发展的诉求,找到符合主体需求的社交“搭子”,大学生群体应充分借助数字平台的优势,在实践中锻炼获取信息的能力,增强与信息的广泛接触,才能更好为找寻“搭子”提供有效信息,减少信息不对称对社交的妨碍效果。
第二,大学生群体要培养正确的数字态度,塑造正确的数字价值观,进行良序的数字生活交往。数字态度是个体对数字技术应用的社会效果的信念态度或思维观念,是公民在参与融入数字社会发展中所持的数字价值观[8]。价值观对于人的行为选择有着重要的引导作用,大学生群体需要积极利用数字引导机制,在开展“搭子社交”的同时,树立正确的数字态度,坚持以开放的态度与思维进行与他人的交互,开阔自己的视野。大学生应对数字平台中开展的社交呈积极主动的态度,对短暂的社交对象也报以尊重与负责的心理,将扭曲的“物物人际”重新塑造为人与人之间的交往。以社会主义之中“友好、互助”的价值指导社交实践,同时重视实践之中的自我反思、自我发展、自我净化,努力成长为主流意识形态的传播者和推动者[6],才能使社交给主体带来更为显著的发展助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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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宋瑶瑶(2004.1-),女,汉族,江西新余人,湖南科技大学学生。
周文斌(1981.6-),女,汉族,湖南常德人,副教授,博士,研究方向: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思想政治教育创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