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商业街色彩体系构成与分层次评价研究

王智慧 路旭 宋函霏

摘 要：商业街色彩环境由密集且复杂的色彩元素构成，商业街的色彩规划是城市色彩研究的难题之一。本文基于系统论的思想解析商业街色彩体系的构成，以沈阳中街为研究对象，在背景调查、现状色彩数据采集后，按照基底色彩、装饰色彩、标识色彩三个色彩层次进行现场调查和数据整理，从总体角度和分层角度开展商业街的色彩效果评价。本文认为商业街色彩是极端复杂的体系但具有可规划性，适合采用分层次分析的方法进行评价，最终目标是实现商业吸引力和文化表现力双重需求的平衡。

关键词：城市色彩；街景设计；商业街；广告色彩；沈阳中街

Abstract： The color environment of commercial street is composed of dense and complex color elements， and the color planning of commercial street is one of the difficult problems in urban color research. This paper analyzes the composition of the commercial street color system based on the idea of system theory， takes Shenyang Zhongjie Commercial Street as the research object， and after the background investigation and the collection of the current color data， carries out on-site investigation and data collation according to the three color levels of the base color， decorative color and logo color， and carries out the evaluation of the color effect of the commercial street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the overall perspective and the perspective of the hierarchical level. It is considered that the commercial street color is an extremely complex system but with plannability， which is suitable to be evaluated by the method of hierarchical analysis， and the ultimate goal is to achieve a balance between the dual needs of commercial attractiveness and cultural expression.

Keywords： City color；streetscape design；commercial street；advertising color；Shenyang Zhongjie Commercial Street

0 引言

商业街承担了人们沟通交流、休闲娱乐、商业购物等各类日常活动，是城市中最具活力的空间类型。由于商业街色彩体系总量庞大、构成复杂，具有强烈的表现力。因此，其沿街立面易于忽视不同建筑之间的色彩搭配与协调，并导致最终的整体效果容易出现色彩耀眼混乱、不同设施色彩各自为政、商业街色彩风貌千篇一律、单调呆板等现象。在近年来各个城市倡导提升城市特色与吸引力的背景下，对商业街的色彩规划与设计也成为学界关注的重要领域，出现了较多探讨商业街色彩环境优化的研究成果，如从环境心理学角度阐释在各类影响因子作用下历史商业街色彩风貌的形成[1]；运用M-S理论探讨传统商业街色彩对于历史文化的传承并期望提高商业街色彩的和谐度[2]；以城市标识设计为导向，结合步行街环境特征来探讨标识系统在色彩、形式、文字、材料等方面的研究设计[3]；从户外广告色彩混乱问题入手从多个角度提出解决方案以提升街道形象[4]；以拼贴化方法探讨商业建筑外立面色彩、材质、肌理等方面的设计等[5]。本文在上述研究的基础上，希望能够通过量化的实证分析，进一步厘清商业街色彩的构成体系和搭配特征，并基于色彩搭配和城市设计的基本原理，分析研究对象色彩环境存在的问题、提出解决思路。

1 商业街色彩体系构成

商业街色彩环境通常由沿街建筑立面、各类公共设施、街道铺装、照明灯光、商业招牌和自然背景等共同组成，是由各部分、多种类型色彩外貌共同呈现出的总体色彩效果。此外，丰富繁多的商业活动也能够增添商业街的色彩活力。因此，为了能够形成和谐舒适的商业色彩风貌，不仅要管控商业街总体的色彩风貌，还要对其内部各类型设施的色彩搭配进行管理。

为实现整体色彩风貌的舒适有序，商业街色彩依据街道属性，并结合街道整体以及细部中各类型色彩间存在的规律特征进行搭配。需要从街道内各类型设施的色彩功能特点着手，再按照不同特点进行分类归纳，从而构建出具有层次性的色彩体系。本文认为，商业街的色彩体系总体上由基底类、装饰类、标识类等三个层次组成。其中，基底色彩主要包括建筑立面背景基底以及地面铺装色彩，这类色彩的特点是在视野中占比较大、存在时间相对恒久，并对商业街的色彩整体感起到决定性作用。整体感不等同于强调统一性，而是要营造具有适度统一感与变化感的商业街区，从而表现出该商业街所具有的独特风格；装饰色彩主要包括广告招牌、建筑细部设施、街道雕塑小品装饰、自动贩卖售货设施等，这类色彩的特点是占据前景部分、变化频率高、具有提高诱目性的内在要求。装饰色彩通常选用与基底色彩具有强对比关系的颜色，从而达到醒目、吸引并活跃商业街热闹氛围的作用；标识色彩包括各类指示导向信息标牌、禁止警告信息标牌等，在商业街中这类色彩的最基本诉求是功能性，在购物者需要标识引导时能够快速被发现。因此，应结合各类设施的特征，在不影响其使用性及与周围环境相和谐的前提下寻求特征性与变化规律（图1）。

2 色彩调查与分析方法2.1 研究对象

沈阳中街历史悠久，源起于明清时期，是沈阳最早形成的商业中心。在1997年经过改造成为步行街，有“东北第一街”的美誉。中街的城市色彩随着不同时期的历史文化影响从以高彩度红黄色系为主的暖色调过渡到暖灰色调并延续至今；其街道规模从原本的正阳街至朝阳街扩建到如今的东顺城街至小什字街之间[6]，其中西顺城街至东顺城街之间以传统商业风貌为主，内部留有很多遗存建筑及后建的仿古和老字号建筑，东顺城街至小什字街之间以现代风貌为主，该段街道以现代综合体建筑为主。本次选取的调研对象包括西顺城街至小什字街之间的建筑外立面、广告招牌、标识信息牌以及雕塑售货亭几类设施的色彩情况，并按照各色彩体系对应的设施进行分类分析。

2.2 色彩调查

本次色彩调研运用《孟塞尔国际标准色卡》对调研内容直接进行现场色彩比对，并记录与色卡最接近的色彩属性标号，同时用相机对调研内容进行拍照以便后期分析。在现场对色彩进行取样时，会先进行初步的色彩分类。首先，将建筑立面背景基底、地面铺装、雕塑售货亭以及标识信息系统按照“主体色彩、辅助色彩”的色彩层次进行分类。其次，将广告色彩按照“广告背景色、广告字体图案色”进行分类，以便后续色彩数据的量化分析[7]。

在现场调查结束后，开始对各类数据进行量化处理，数据处理软件包括Excel、Origin、PhotoShop等，处理过程主要是先将记录好的色彩数据在Excel进行分类整理后，导入到Origin软件中，生成基于孟赛尔色彩数据的各类明度（V）— 彩度（C）分布图以及色相（H）— 彩度（C）分布图，也可通过抽象图示法，将色彩进行提取并组合搭配分析、明度彩度进行数值连续性差值分析，便于各类型色彩体系搭配特征的直观分析。

2.3 分析方法

将现场采集的色彩数据信息在Excel文档整理成电子信息数据库，然后结合不同层次的色彩搭配特征进行分析。首先，将色彩数据分别按照基底色彩、装饰色彩、标识色彩三类分别导入到Origin软件中，绘制总体层面基于孟赛尔色彩数据的各类明度（V）— 彩度（C）及色相（H）—彩度（C）分析图；然后，分别评价不同层次色彩的搭配效果，对于基底色彩，从相邻建筑间的色彩关系入手开展色彩搭配效果评价；对于装饰色彩体系，从建筑基底色彩、广告背景色彩与广告字体图案三个层面的整体色彩关系入手；标识色彩体系则主要从搭配后各色彩间的明度差值入手。

3 商业街色彩评价

3.1 色彩总体评价

将街道内所有设施色彩按照基底色彩、装饰色彩、标识色彩分别绘制明度—彩度与色相—彩度分布图，分析三层次色彩的色相、明度、彩度（H、V、C）三属性要素后发现：在各色彩层次中，有彩色系与无彩色系的分布情况区别很大。无彩色系多倾向于中高明度色彩，而有彩色在各色彩层次中分布差异较大，装饰色彩中的高彩度色彩比例要远高于其他两类色彩，高彩度的色相分布也更广泛，在色环上的离散程度更高。

从色相构成角度看，在有彩色系中暖色调色彩占比更多，且按照基底色彩、装饰色彩、标识色彩体系的顺序颜色类型依次增多。有彩暖色调主要集中于红色调、黄色调与橙色调三类暖色色彩调（R、Y、YR），尤其以红色调最为明显；基底色彩、装饰色彩、标识色彩三类色彩体系暖色调占比分别为51.92%、69.06%、84.62%，其中，基底色彩中冷、暖色调虽然分布比例相近，但冷色调多以高明度低彩度的灰白色玻璃为主，色彩更倾向于无彩色调，所以冷色调显色性并不明显。

明度分布方面，高明度无彩色系占比较高，有彩色系在不同色彩层次中的三要素分布特征有所不同。基底色彩、装饰色彩、标识色彩的高明度无彩色系占比依次为68.89%、77.16%、62.5%。有彩色系中基底色彩内高明度和低明度占比较多，分别为44.23%和30.77%；装饰色彩内以中低明度为主，占比分别为36.81%和41.69%；标识色彩则主要倾向于低明度，占比为58.97%，其次是占比为23.08%的低明度色彩。

彩度分布方面，基底色彩以低彩度色彩为主，装饰色彩和标识色彩则以高彩度为主。低彩度基底色彩占比57.69%；高彩度的装饰色彩与标识色彩占比分别为48.86%和51.28%（图2）。

总体来说，基底色彩以高明度灰色调为主，高明度中低彩度红黄色调为辅，颜色使用与普通城市街区相比更为大胆，但仍然以明快简约的风格为主，局部历史地段则突出传统色彩氛围的厚重感和文化特色；装饰色彩以中低明度高彩度的暖色调、高明度的无彩色调为主，总体色彩基调更加鲜艳夺目，是表现力最强的一个色彩层次；标识色彩特征更加明显，倾向于低明度高彩度的暖色调、高明度的无彩色调。

3.2 分层次评价

3.2.1 基底色彩

基底色彩主要由建筑沿街立面色彩与地面铺装两部分构成，其中建筑立面色彩在视野中占据更为主要的位置，从单栋建筑立面色彩搭配和相邻建筑间的色彩搭配两方面入手对建筑色彩进行分析。

中街商业街的基底色彩总体上以灰色系（N）为主，搭配有少量的有彩色系建筑。暖色系主要为红色系（R），其次是黄色与红黄色系（Y、YR），冷色系主要为蓝紫色系（PB）。大型商业综合体建筑主要是无彩灰色系（R、G—PB、N），部分建设年代较早的中等体量商场彩度最高，多为中低彩度的红色、绿色、蓝紫色等；而中街中心地段毗邻历史街区的胡同小巷，色彩变化也较为丰富，以灰色系和红色系、黄色系为主（图3）。

相邻建筑之间的色彩关系在传统风貌与现代风貌两种类型街道上有所区别。传统商业街道的建筑色彩主要为类似调和，现代商业综合体部分主要为对比调和。传统商业街道色彩主要为高明度的无彩色系以及高明度低彩度的有彩色系，尤其是北侧街道的协调性更好，但也不乏少量过于浓烈的、跳跃性强的色彩，对整体上类似调和的秩序感形成一定破坏；而对于现代综合体商业街部分，它们的色彩明度和彩度显著提升，依靠色彩的对比调和形成了高彩度的色彩环境，例如街道南侧的建筑形成了双色调交替变化的节奏序列，低明度低彩度的绿色系（或蓝绿色）、低明度高彩度的红色系两种色彩间隔重复出现，具有较强的现代感和色彩表现力。

中街步行街在铺装形式和色彩韵律上变化较为丰富，并以此来引导人流、塑造道路景观。道路铺装色彩的明度分布范围主要分布在5—8区间，彩度分布范围在0—4区间，各色彩之间的差值变化较小，属于类似调和的色彩形式。虽然建筑立面基底色彩更偏向于高明度低彩度，但铺装的明度紧邻且略低于建筑立面的明度值范围，与建筑立面的基底色彩相呼应的同时还带给人以更加温和沉稳的视觉感受。

3.2.2 装饰色彩

中街商业街的装饰色彩主要以广告色彩为主，还包括街心售货亭和雕塑等。广告色彩主要依附于建筑立面而存在，所以应与建筑立面的基底色彩结合分析。

广告色彩在建筑立面上所占比例和最终形成的色彩搭配关系有较大关联性。将调研得到的建筑色彩样本按照广告面积占比分类，分为<5%、5%-20%、>20%三类，并按照“建筑基底色彩—广告色彩”进行组合分析。发现当广告色彩面积占建筑立面比例越小时，建筑基底色彩与广告色彩之间的色彩搭配越倾向于相似色相、不同明度彩度间的调和，其色彩表现力主要来自于有深浅浓淡的层次变化；当广告色彩面积占建筑立面比例越大时，建筑基底色调则大多偏向中高明度灰色系，广告色彩与建筑基地色彩的互补调和效果显著，共同构成具有一定跳跃感的节律关系。

雕塑与售货亭虽然体量较小，但是在商业街占据了视野中的前景色彩。此类设施主要位于步行街道路中间或入口处，因此主要结合地面基底色彩进行搭配特征分析：地面基底色彩以中明度无彩色调为主，雕塑售货亭以中明度高彩度的红色调与红黄色调为主，两者形成有彩与无彩色相对比和彩度对比，而在该类设施内部，则以有彩冷暖色相对比为主（图4）。

3.2.3 标识色彩

中街的标识色彩构成较为复杂，可以分为历史文化信息类标识、现代公共管理类标识以及交通标识三种类型，由于管理部门和制作时间的差异，并没有进行完全统一的设计，然而总体而言，还是能够归纳出一定的色彩使用规律。

首先，标识色彩因其所处的位置主要可以分为传统型和现代型两种风格。传统风貌街道的标识用色主要依据历史特征，形成“暗底明色”的搭配，以中低明度无彩色调背景色彩为主，标识文字和图示主要使用高明度中低彩度的黄色调。现代风貌街道则相反，主要使用“明底暗色”的搭配，即以高明度无彩背景色搭配低明度字体图案色彩。

其次，标识色彩在本身颜色并不鲜艳的情况下，主要通过强烈的明度对比形成视觉刺激，从而吸引人在复杂的商业色彩环境中能够容易捕捉到标识信息。例如在传统街道中，借用前清时期沈阳故宫的红黄配色手法，标识采用低明度红漆背景色调搭配高明度黄色调的字体图案，两者间明度差值在5以上，很容易吸引行人瞩目（图5）。

4 沈阳中街色彩优化策略

综上，在对调研所得的中街商业街色彩数据进行评价分析后，总结其主要问题并提出优化建议：

首先，中街的整体色彩风格吸收了一定的本地历史元素，但是没有形成统一的地域风貌特色。沈阳市地处内陆寒冷地区，色彩更倾向于高明度低彩度的暖色调，从而给人以温暖明亮、协调大方的色彩心理感受。中街邻近历史街区，受到明清时期盛京皇城的影响，建筑多为高彩度的暖色系，且多以红黄色调为主，蓝绿色系作为装饰衬托色彩；民国到近代这段特殊的历史时期，受到多国因素影响，建筑彩度大幅下降，明度有所提高，整体呈现出暖灰色调，建筑造型中西繁杂，但高彩度建筑仍然为黄红色系；然而当代新建的建筑和街道并没有延续这样的色彩风格，许多复合色彩、纯色、无彩色系等出现其中，虽然丰富了商业街的色彩氛围，但也有许多不理想的色彩对其造成一定的负面效应。因此，应加强对新建建筑的风貌管控，其建筑色彩要延续历史色彩风格，并体现历史风貌特征。

其次，中街可以分为传统风貌和现代风貌为主的两个区段，其面临的色彩问题有本质性差异。西顺城街至东顺城街之间的传统风貌区段，建筑色彩搭配问题主要表现为单调呆板、压抑厚重、缺乏层次性等，因此可通过提升类似调和的层次感和适当增加对比调和方式来改善建筑色彩风貌，具体而言，就是在保持目前色调的前提下，适当增加局部色彩的明度和彩度，提升整体色彩的明快感和韵律感，强化视觉吸引力。对于东顺城街至小什字街之间的现代风貌区段，则要适当引入历史风貌色彩，增加类似调和为主、色彩变化幅度最小的基底色彩面积，营造地域文化氛围和更为稳定的色彩效果。

再次，中街的三层次色彩中，装饰色彩的表现力最强，但可控性最差，在搭配协调方面存在的问题也最复杂。这也是各地商业街区普遍存在的问题，一方面，商业街要通过丰富的色彩形成强烈的视觉吸引力和活跃的购物氛围，另一方面色彩多样化容易形成混乱无序的感受，在产生强烈视觉刺激的同时不能给人以文化吸引力和心理舒适。因此，中街商业主街的基底色彩多为无彩色系与冷灰色系，所以强调色彩搭配时，需要选取有彩色系，尤其是在除红色系外应多选取同类色相的冷色系；胡同小巷由于基底色彩多为无彩色系与红色系，所以有彩色系应多选取同类暖色系。

最后，标识色彩搭配特征虽然显著，但在街道内部仍然少量存在蓝色、绿色等脱离标识主体背景基调范围的色彩，削弱了该类体系系统指示引导性这类作用特征。

5 结语

本研究以沈阳中街商业街为例，通过调研现状色彩数据分析商业街道的色彩体系构成，并分层次开展色彩评价，总结现状中存在的问题，得到如下结论。第一，商业街是城市之中色彩最为丰富繁杂，约束力最弱的空间类型，也最易于出现色彩搭配问题、产生色彩污染和视觉噪声，因此对商业街的色彩也不能放任自流，应该充分运用色彩学基本原理进行研究，找出其存在问题并有针对性地进行优化。第二，商业街的色彩体系具有色彩丰富、分布密集、搭配多样的特点，与居住区、工业区等相比复杂度极高，因此对商业街的色彩研究应当采用分层次研究的方法，理解商业街之中的基底色彩、装饰色彩、标识色彩等不同色彩类型的形成机制、存在方式和变化规律，分别对其展开评价分析和设计优化。第三，商业街色彩具有体现商业吸引力和文化表现力的双重要求，因此存在一定的内在矛盾性，也增加了设计难度。商业街的吸引力需要通过色彩调动顾客情绪，在明快且个性化的氛围中产生愉悦感和消费冲动；但与此同时，商业街也是城市的文化名片，需要给顾客留下厚重稳固的文化感受。商业街色彩设计应当同时兼顾上述二者，实现多样性的平衡。综上所述，本文认为商业街的色彩设计是都市色彩规划应当主动面对的核心问题，用系统论和分层次研究的方法理解和分析商业街色彩，可以为城市色彩研究与规划提供新的分析方法和研究思路，对我国城市传统商业街区的更新和改造工作提供重要的实践指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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