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推全民研学旅游和文旅消费的实证探索

摘要：促进旅游业高质量发展是满足人民群众日益丰富的生活需求的重要内容。随着文旅深度融合和消费人群的结构性变化加速了文旅消费的分层细化，城市更新、乡村振兴、亲子经济、银发经济与旅游业的融合使全民研学旅游市场成为旅游新业态和激发文旅消费的新引擎。全国许多省市都高度重视发展全民研学旅游，从顶层设计到发展体系建设，从构建联合体、打造品牌产品、强化基地建设和人才梯队建设等多方面积极推动全民研学旅游，促进旅游业转型升级，提质增效。

关键词：研学旅游；研学旅行；文旅融合；文旅消费

中图分类号：F592.7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5-6432（2024）17-0000-04

[DOI]10.13939/j.cnki.zgsc.2024.17.012

1  前言

党的二十大报告指出：中国式现代化是物质文明和精神文明相协调的现代化。物质富足、精神富有是社会主义现代化的根本要求。随着人们生活水平的逐渐提高，越来越多的人更加注重追求精神生活的满足。研学旅游寓教于游的特点为人们提供了更加丰富的知识获取途径，充分挖掘整合我国文旅资源，以研学旅游推动文旅深度融合，积极开拓全民研学游市场，能为文旅产业高质量发展注入新的内生动力，有利于激发消费市场活力。

2  全民研学旅游的内涵与发展机遇

2.1全民研学旅游的内涵

研学旅游与研学旅行有一定的联系但不能等同，两者的共同点是都是需要研学主体亲身体验，都是为了扩展视野，丰富知识为目的的。两者在研学主体、研学模式和组织方式等方面都存在差异，我们把由政府部门主导开展，严格框定组织范围和开展条件的研学旅行称为狭义的研学旅行，把不限定人群范围、不限定组织方、不限定出行时间的研学旅行活动，称为广义的研学旅行或“全民研学旅游”。“全民研学旅游”不同于狭义的“研学旅行”，研学旅行是只针对学生群体的一种公益性、实践性的教育模式，是学校根据课程和学生的需要来安排的集体旅行，“全民研学旅游”则是面向全年龄层，以研究、学习或实践为目的，以旅游为载体的新型旅游模式，研学主体可以是企事业单位也可以是有研学需求的个体。可以说全民研学旅游是研学旅行的升级和拓展，是传统旅游模式的转型升级，是传统旅游与研学旅行融合发展的新趋势。全民研学旅游是串联区域优质文化旅游资源、传承和发扬历史文化、促进经济社会发展、旅游消费升级的重要突破口。

2.2全民研学旅游发展的新机遇

我国拥有发展全民研学旅游业充足的资源和条件。全民研学旅游作为“研学+旅游”的新型旅游业态，具有自身特点的产业链已基本形成，主要包括供给侧的研学旅游的基地和产品及相关设备供应、研学旅游的组织机构和平台、需求侧的研学旅游的主体参与者。我国丰富的自然资源、旅游资源和深厚的历史文化积淀都成为发展全民研学旅游业的基石，庞大的人口数量构成研学旅游需求主体的坚强支撑。

早期研学旅行的快速发展为推进全民研学旅游奠定了良好的基础，从2012年教育部印发《关于开展中小学生研学旅行试点工作的函》，并确定了安徽、江苏、西安、上海为第一批研学旅行试点地区开始，我国研学旅行逐渐走入发展快车道。随后有关研学旅行的政策和文件不断出台，各地积极推动开展试点、出台政策、制定标准、打造载体等方面的工作。研学旅行的发展为我国推进全民研学旅游创造了良好的示范带动作用，在新发展格局下，把面向中小学的研学旅行扩展成全民研学旅游是大势所趋，是加快文旅深度融合和提振文旅消费的重要引擎和抓手。

发展全民研学旅游是积极拓展新业态以提振消费，激发经济活力的现实要求二十大报告指出 “坚持以文塑旅、以旅彰文，推进文化和旅游深度融合发展”“鼓励共同奋斗创造美好生活，不断实现人民对美好生活的向往。”推进全民研学旅游正是深化文旅融合的重要抓手，也是提升人们生活品质和实现人们追求美好生活的重要内容。国务院办公厅发布《关于进一步激发文化和旅游消费潜力的意见》，国家发改委发布了《“十四五”扩大内需战略实施方案》，要求全面促进消费，加快消费提质升级，其中“促进旅游消费提质扩容”是其中重要内容之一，各省市政府都发布促进消费恢复、提振经济的文件，都强调提高人民群众旅游消费新体验新需求，扩大优质供给，推动文旅产业健康有序发展，不断满足人民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这些都为推动全民研学旅游业的发展提供了政策支持。

新技术赋能为全民研学旅游业发展创造了更多新场景和更多新业态。国家高度重视科技创新和数字经济的发展，国家工信部与文旅部联合印发的《关于加强5G+智慧旅游协同创新发展的通知》。5G等数字化技术在文旅领域的广泛应用，不仅给人们出游和自主定制文旅生活带来了极大的便利，也为文旅场景创新发展提供了更多技术支持。

抓住文旅产业转型升级的新机遇，大力发展全民研学旅游是促进文旅深度融合的重要抓手，深入挖掘研学旅游资源，不断扩大市场规模，开发更多贴近市场需求的全民研学旅游产品，促进旅游与研学深度结合，创新多元化的旅游发展模式成为大势所趋，部分省市研学旅游产业发展已呈现建圈强链、集群化发展的趋势，先行引领、全面提速的研学旅游产业发展新局面将逐步呈现。

2.3 全民研学旅游的发展模式

根据各地资源特点和不同群体对研学内容的需求差异，借鉴国内外先进的研学旅游发展经验，以创新发展的理念为指导，让全民研学旅游的发展也是向多样化、特色化和精准化模式转型升级。例如在科技发展水平较高的城市可以依托当地科技工业城、科技馆、高新科技园区和一些老工业遗址打造“科技、工业研学旅游”项目；在农业发展较好的地区可以依托当地丰富的农业资源将生态农业和休闲旅游相结合，开展“农业农村研学旅游”模式；充分挖掘当地历史文化资源，把本地有价值、有特色的、有较强的地域属性的传统文化与研学旅游相融合，形成“传统历史文化研学旅游”新模式；在传统革命老区或具有突出革命教育属性资源的地区，依托红色教育资源打造“红色研学旅游”模式，研学旅游的模式不是固化的，它是动态和与时俱进的，根据人们的需求还可探索出更多的新模式，如民族文化型研学游、中医药文化研学游、航空航天科技研学游等等。

3 全民研学旅游的价值实现

3.1全民研学旅游市场是文旅产业发展的新蓝海

全民研学旅游市场发展潜力巨大，多层次的市场需求会催生出更多新业态，日益增长的多元化、个性化、体验性的“学+游”的需求会加速全民研学旅游成为文旅产业发展的新蓝海。许多研究资料表明研学旅游市场很难用较为清晰的数据来说明其市场的大小，但是都肯定了研学旅游市场的未来前景是不可限量的。从研学主体来看，全民研学旅游的主体涵盖了全年龄层，我国庞大的人口基数是市场潜力的巨大支撑，学生群、亲子群、老年群和企事业单位群构成了研学旅游庞大的需求主体，且人们对研学旅游的需求意愿也愈加旺盛。同时，发展研学旅游的利好政策在不断增加，国家和各省市都出台了多项促进文旅融合和提振消费的文件，对加快全民研学旅游市场发展呈利好态势。

3.2 全民研学旅游是激发消费活力的新动能

全民研学旅游作为旅游业发展的新业态，是深化旅游业业态创新和产业融合的重要实践，能有效地促进文旅消费活力，激活消费需求。发展全民研学旅游就要积极创新供给，构建多场景多模式，需要与乡村振兴、文旅融合、城市更新改造、数字技术、工业发展等社会众多领域融合发展，在促进研学旅游与农、工、商、科、贸等多业态融合发展中，既培育壮大了研学旅游市场，打造了有示范性的研学基地，扩大和引导文旅消费提质升级，也吸引着越来越多的上下游企业切入研学旅游的赛道，成为旅游市场的新“风口”，随着全民研学旅游认知度和影响力快速提升，全民研学旅游市场将成为促进旅游消费的新增长点，在增加供给的同时也激发更多群体对研学旅游的需求的增长，全民研学旅游的发展能带动淡季旅游市场，缓解假期旅游人群扎堆的问题，让人们获得更好的“学习+游玩”的体验。

3.3 全民研学旅游是实现物质和精神共富的重要载体

全民研学旅游的发展有利于加快提高人民生活质量水平，满足人们日益增长的物质和精神需求。世间万物皆是学问，人们通过追寻古人足迹、寻访历史文化遗踪，走进乡村、工厂、科研院所，社区，各类文化场馆，名山大川，革命圣地……充实自己对社会、自然、文化、历史、科学等的了解和学习，从而丰富自己的知识储备和满足不断增长的精神需求。学生全体通过集体性、探究性、实践性、综合性研学旅游活动，有助于促进集体主义、爱国主义教育和生活、行为等良好习惯的养成，有助于中小学生形成正确的世界观、人生观、价值观。以适老和康养为主的研学旅游能满足老年人更丰富的求知欲望和旅游愿望。以探究自然和科学为内容的研学旅游是亲子游中最受欢迎的。以爱国主义为核心的红色研学游则受社会团体的青睐。同时，在推动全民研学旅游发展过程中，研学旅游的消费增长也会促进乡村振兴、城市更新和与旅游相关产业的发展。

4 我国研学旅游发展的现状

4.1传统研学旅行发展已初具规模

一直以来，理论界和业界都在力推的是狭义的研学旅行市场的发展，研学旅行作为研学旅游中的重要组成部分，经过多年的迅速发展，呈现出持续向好态势， 主要表现为国家和地方政策扶持力度大、发展空间和发展规模不断扩大、研学旅行产业链基本形成并不断完善。2014年国务院发文要求“支持研学旅行发展，把研学旅行纳入学生素质教育范畴”。2016年原国家旅游局、教育部等部门推出促进研学旅行发展的系列政策，多省市开始研学旅行的试点工作，国内许多中小学都大力开展研学旅行活动。在各种政策和市场的驱动下，许多旅游企业积极拓展研学旅行业务，成立研学旅行部门，加强研学场景开发，培育研学导师等新兴职业。传统的研学旅行在旅游市场中已具有一定规模，随着研学旅游市场供需出现新变化，参加研学的主体正从学生延伸到社会公众，可以预见，面向全年龄层的研学旅游市场发展潜力巨大。

4.2各地政府高度重视研学旅游的发展

近两年来，许多省市为了提振消费，促进文旅融合，对研学旅游的发展高度重视，在出台相关发展政策的同时，积极推出研学旅游产品和线路，加强研学旅游基地建设。如（1）温州市文化广电旅游局聚焦温州全域发布了12条研学精品旅游线路，串联起历史古迹、名人故居、永嘉学派、红色景区、美丽乡村等。（2）成都市人民政府办公厅印发了《培育文旅消费新业态推动文旅产业创新发展实施方案》，高度强调了研学旅游新业态创新发展的重要性。提出要把握研学产业的发展大势，结合成都旅游资源，打造一批研学品牌，拓展成都研学旅行的广度和深度。（3）海南省推出科考、探秘、拓展、民俗、历史文化、农耕、美食等各具特色的十大研学旅游路线。（4）山东省发展研学旅游方面积极创新求突破，引导供给侧推出主题丰富、形式多样的研学产品，发布12个生态研学旅游产品、39个研学旅游场景等，拓宽研学与科普、文化、工业、滑雪等领域的跨界融合，呈现出“研学+”的多元消费模式。（5）青岛市推出了“蓝色海洋民俗庙会”“走进非遗文化”等系列主题研学旅游活动，确立了“海洋研学旅游首选目的地”的发展目标，打造了“阳光研学”品牌，建立了胶东研学旅游产业联盟。

4.3全民研学旅游发展存在的问题

全民研学旅游是传统研学旅行的拓展和升级，与狭义研学旅行相比，全民研学旅游的发展规模和发展水平都相对较低。主要表现为：第一，在基地建设方面，目前全国各地较为成熟的都是以青少年为主体的实践教育基地和营地，与基地建设相关政策也主要是面向青少年基地建设，面向全年龄层人群的有针对性的全民研学旅游基地并不多，主要是以旅游景区的形式为主，无法体现研学的内涵。第二，在研学旅游产品方面，面向全年龄层的研学产品开发不足，缺乏高质量研学产品和服务。再加上缺乏优质研学课程设计和培训体系，研学基地内容空洞、体验感差、研学氛围不浓，与单纯的旅游同质化严重。第三，参与主体对研学旅游的了解程度较低，大多数人对研学旅游的了解基本局限于面向学生的研学旅行，因不了解参与度也自然很低。第四，从业者方面水平参差不齐，缺乏大量游专业知识背景支撑的研学导师，特别是一些涉及专业内容的研学基地难以吸引高端人才进驻成为导师，基本还是以导游和工作人员为主构成研学教师队伍。第五，从事研学旅行的旅行社资质各不相同，相应的保障机制也并不完善，全民研学旅游还是文旅业的新生事物，因此准入门槛低、缺乏相应标准，导致研学旅游“游而不学”。第六，缺乏健全的行业规范和监督机制，目前针对全民研学旅游的规范性文件很少，政府及相关机构缺乏对研学旅游的监督保障机制，致使研学旅游发展水平较低。

5  发展全民研学旅游的对策建议

为应对日益增长的全民研学旅游需求，实现全民研学旅游良性发展，提出以下几点发展建议。

5.1推动构建全民研学旅游发展共同体，促进全民研学旅游发展

高质量的研学旅游产品是全民研学旅游产业发展的核心竞争力。打造高质量的研学旅游产品是一项复杂且艰巨的工作，需要多方面合力参与才能实现，旅行社是研学旅游产品设计的主导者，要充分考虑到研学对象的需求、研学载体的适配度、研学旅游过程中的安全保障问题等，在产品设计中要兼顾娱乐与学习的双重功能。政府相关部门要给予全民研学旅游产业发展更大的扶持力度，在政策、资金、人才、安全、环保等多方面给予更多的支持。同时，要鼓励社会力量积极投入全民研学旅游产业的发展中，在场景打造、资金投入、科技赋能等方面积极参与，构建“政企学研”全民研学旅游发展共同体，紧紧围绕研学旅游产业链条和服务环节，推进文旅教育等相关政府部门、研学企业、学校、科研机构等跨界合作，在研学课程开发、基地建设、线路设计、配套服务上群策群力，推动研学旅游市场研究及产品的迭代开发。

5.2在研学旅游供给侧发力，推进研学旅游产品和基地高质量发展

研学旅游产品和研学旅游基地是研学旅游产业供给侧发展的两大核心要素，要抓住研学旅游发展的新机遇，充分挖掘地方独有的资源禀赋，根据不同研学群体的需求并结合地方文旅资源优势，打造一批凸显地方特色的研学旅游产品和有影响力和竞争力的研学旅游品牌，不断拓展研学旅游的广度和深度，逐步建立健全研学旅游产品体系。同时，聚合区域内各类资源，推动研学旅游场景路线营建，加快地方研学旅游基地建设，将城市更新、产业发展、乡村振兴等与研学旅游深度融合，打造“旅游+科技”“旅游+文化”“旅游+农耕”“旅游+工业”“ 旅游+红色教育”等多种旅游研学基地，力求强强联合，发挥最大合力，促进文旅产业和消费升级，助推打造全国研学旅游业头部城市和国际知名的研学旅游创意策源地和目的地。

5.3通过多元手段拓宽研学旅游需求端，激发文旅消费活力

全民研学旅游的主体是全年龄层人群，既包括学生群体，也包括企事业单位、老年人群和亲子群体等等，所有研学旅游的参与者。让更多的群体都能参与到研学旅游中来需要加强宣传和提高管理水平。加强多渠道宣传，拓宽研学旅游信息传播渠道，增强人们对研学旅游的认知度和参与度。多元化的信息传播渠道是拓宽全民研学旅游发展的重要媒介。研学旅游作为新生事物让更多的人了解就需要加大宣传，数字化技术让人们获取信息的渠道越来越多元，在宣传过程中要充分发挥数字媒体的传播功效，诸如朋友圈、微博、线上直播等多种数字新媒介模式宣传研学旅游的活动，提升人们对研学旅游活动的认知度和参与度。打造研学旅游行业管理数字中心平台，充分利用互联网、虚拟现实等新兴技术搭建研学旅游的数字“基地”，满足研学旅游主体的多维度需求。

5.4发挥人才优势，培育高水平研学旅游人才梯队

高素质的综合性研学旅游人才队伍是全民研学旅游产业发展的重要支撑。由于目前我国研学旅游市场尚处于发展初期，研学旅游的专门从业者数量较少，且很多是学生兼职，这将导致研学旅行产品的价值体系难以得到实现。因此，要依托各地丰富的职业教育资源，采取定向培养模式，孵化研学旅游专业人才，同时也鼓励各专业学者、科技工作者、非遗传承人等专业人才加入研学旅游指导师队伍。将研学旅游人才进行细分，使研学旅游人才能够各司其职、互相配合，逐渐形成专兼职多层级研学人才管理体系，通过多维度的管理模式，提供高质量、高标准的研学旅游服务，保障研学旅游产业高质量发展。

5.5加强监管，构建研学旅游社会监督评价体系

完善的监督与评价体系是全民研学旅游产业健康发展的重要保障。应尽快健全与研学旅游相关的规范、评价和反馈体系，在原有研学旅行的各项规范基础上不断完善针对全民研学旅游的相关规范文件，在评价体系中，应采用多元化的评价方式，对人们参与研学的过程、表现及结果三个层面进行评价，针对不同类别群体的研学旅游参与者评价方式和评价内容都应有所区别，从而不断提升研学旅游的质量和效果。同时，相关管理部门要加强对研学旅游机构、从业人员和相关服务人员的监管，建立长效监督管理机制，在政府的指导、监督和市场推动下，促进研学旅游市场持续良性发展。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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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李志强，黄悦雯.推动研学旅游发展的思考[N].中国旅游报，2021-12-03.

[作者简介]沈艳兵（1973— ），女，回族，天津人，副研究员，研究方向：宏观经济、文旅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