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党的自我革命与中国式现代化建设的互动逻辑

张润峰 梁宵

摘 要：建党百余年来，中国共产党在探索和推进中国式现代化进程中同时扮演着保障者、设计者、推动者的角色，彰显出强大政党领导与现代国家建设的中国逻辑。这决定了党的自我革命与中国式现代化建设之间呈现出双向塑造的互动逻辑：一方面，自我革命是中国共产党有效推动中国式现代化进程的先决条件。从理论逻辑看，自我革命的彻底程度决定着现代化进程有效推动的实践深度；从历史逻辑看，坚持以自我革命有效推动现代化进程是国家发展进步的重要经验；从实践逻辑看，自我革命是新时代中国共产党在引领现代化进程中应对问题和挑战的应然要求。另一方面，实现中国式现代化的历史使命规定了中国共产党自我革命的实践指向。从党性指向看，它规定了党要以自我革命精神永葆自身先进性和纯洁性；从本领指向看，它规定了党要以自我革命精神锤炼“五个过硬”的干部队伍；从制度指向看，它规定了党要以自我革命精神不断完善党内法规制度体系。揭示这一互动逻辑，既有助于克服对二者逻辑关联的片面认识，也有助于持续注入新时代中国共产党勇于自我革命的强大内生动力。

关键词：党的领导；中国式现代化；党的自我革命；自我革命精神；现代化建设

2022年10月16日，习近平总书记在党的二十大报告中明确提出：从现在起，中国共产党的中心任务就是团结带领全国各族人民全面建成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实现第二个百年奋斗目标，以中国式现代化全面推进中华民族伟大复兴。新时代新征程中国共产党的中心任务这一重大现实命题的提出，既是对百年大党矢志不渝坚守初心使命、增强历史主动的理论诠释和实践解读，又意味着中国迈上了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新征程，这对最终实现中国式现代化具有里程碑式的意义。面对新任务、新要求和新挑战，作为中国式现代化事业的坚强领导核心，中国共产党如何把党的领导这一最大优势转化为更强大的国家治理效能，以高质量党建扎实推进中国式现代化高质量发展，是党在新时代必须着力解答的理论和实践难题。而要破解这一难题，首要任务就是必须深刻认识中国共产党在中国式现代化进程中的领导核心作用，由此也就引出了“打铁必须自身硬”的执政逻辑。中国共产党之所以能够始终保持马克思主义政党的生命力、创造力和领导力，根本原因就在于它敢于且能够持之以恒地推进自我革命。同时，历史和实践充分证明，党所肩负的带领人民实现中国式现代化的历史使命，为党的自我革命规定了特定方向和具体要求。鉴于此，阐明党的自我革命与中国式现代化建设的逻辑关联就显得尤为重要。

一、百年大党在推进中国式现代化进程中的领导作用

现代化是指人类社会由传统农业文明向现代工业文明进阶的历史过程。它以工业化为动力，推动了传统农业社会向现代工业社会的全球性大转变；它使工业主义渗透到经济、政治、文化、思想各个领域，引起深刻的相应变化。[1]12但这并不意味着各国现代化的道路和模式是千篇一律的。社会历史条件、政治主导力量不同，决定了现代化的价值取向与道路选择也不同。[2]鸦片战争之后，中国被迫卷入世界现代化浪潮中。但一直到中国共产党诞生，到党开始领导中国的现代化建设，并逐渐塑造出中国独特的现代化建设模式，特别是独创性地提出并开辟了中国式现代化道路，中国的现代化建设才取得了一系列辉煌成果。纵观中国共产党持之以恒追求实现中国现代化的百余年艰辛历程，我们可以发现，党总能在探索和推进中国式现代化的历史进程中发挥领导作用，同时扮演着中国现代化建设的保障者、设计者、推动者角色。因此，习近平总书记在党的二十大上明确提出中国式现代化的本质要求，首要的就是“坚持中国共产党领导”。

（一）作为保障者：中国共产党为中国式现代化建设确立了政治方向

对近代中国而言，不彻底推翻封建专制统治和帝国主义压迫、不彻底变革严重阻碍社会生产力发展的上层建筑、不彻底开启民智，中国的现代化是无法实现的。这也是近代中国之所以在循序渐进地探索和尝试“器物—制度—文化”这一现代化“三部曲”后，依然很难真正走上现代化发展道路的症结所在。1921年，中国共产党诞生，随即义无反顾地肩负起推动实现中国现代化的歷史使命，中国的现代化建设也由此揭开了崭新篇章。新中国的成立和社会主义制度的确立，为中国走向现代化奠定了根本政治前提，“社会主义现代化”的思想理论和独特道路逐步形成，使中国的现代化具有了社会主义属性和明确的政治方向。改革开放新时期，中国共产党明确提出实现“中国式的现代化”的时代课题，更加强调其同社会主义的逻辑关联，进一步明确了走社会主义性质的“中国式的现代化道路”的重要性和必要性，从本质和内涵上把中国式现代化与社会主义现代化有机统一起来。邓小平强调：“我们脑子里的四化是社会主义的四化。他们只讲四化，不讲社会主义。这就忘记了事物的本质，也就离开了中国的发展道路。”[3]204同时，只有“把我们的国家建设成为社会主义的现代化强国，才能更有效地巩固社会主义制度”。[4]86可见，中国式现代化是走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的现代化，社会主义作为一种社会制度也需要通过推动中国式现代化来获取生长土壤和新的生命力。

那么，社会主义现代化与一般意义上的现代化，或者说与资本主义现代化有何不同？对此，邓小平深刻指出：“在中国现在落后的状态下，走什么道路才能发展生产力，才能改善人民生活？这就又回到是坚持社会主义还是走资本主义道路的问题上来了。如果走资本主义道路，可以使中国百分之几的人富裕起来，但是绝对解决不了百分之九十几的人生活富裕的问题。”[3]64由此可见，实现全体人民共同富裕的价值依归，就是社会主义现代化区别于资本主义现代化的一个显著特征，也是坚持中国共产党领导与中国式现代化建设内在耦合性的最生动体现。能否扎实推进共同富裕取得实质性进展，关乎中国式现代化建设全局。实际上，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上，中国共产党对于实现什么样的现代化有着非常清醒的认识。其中的关键，就是要把实现民族复兴和迈向理想社会统一起来。回溯过去，正是缘于中国共产党对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的自信与坚守，“中国既没有出现‘和平演变也没有出现‘颜色革命的局面，且创造了‘经济快速发展、社会长期稳定的奇迹”。[5]党推动中国式现代化建设取得了历史性成就，开启了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新征程。这也再一次证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是实现我国社会主义现代化的必由之路，是创造人民美好生活的必由之路。”[6]9因此，在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的新征程上，中国共产党要始终保持高度的政治定力，坚定不移推动中国式现代化沿着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前进。

（二）作为设计者：中国共产党为中国式现代化建设设定了理论框架

整体而言，中国共产党在新民主主义革命时期就对中国现代化建设的总体布局有过探索。到底该选择何种现代化建设理论框架才能引导中国走向现代化？这是此后每个时期中国共产党人不断探索和回答的重大课题。其间，党对现代化建设的探索“经历了实践—认识—再实践—再认识的反复过程，也经历了从必然王国到自由王国的多次循环的认识过程”。[7]新中国成立伊始，由于缺少现代化建设的理论和历史经验，加之中国的特殊国情和苏联模式的影响，中国共产党对现代化建设的认识局限在工业化发展上。随着国民经济的恢复和发展，加之对苏联模式的认知不断深入，中国共产党清醒地认识到“国民经济体系不仅包括工业，而且包括农业、商业、科学技术、文化教育、国防各个方面。工业国的提法不完全，提建立独立的国民经济体系比只提建立独立的工业体系更完整”。[8]614在此基础上，社会主义“四个现代化”思想逐渐形成，并影响着中国现代化建设的历史走向及发展趋势。然而，从本质上看，社会主义“四个现代化”依然是单一的物质文明取向的现代化，并不能涵盖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的所有方面。为此，叶剑英在改革开放伊始明确指出：“我们所说的四个现代化，是实现现代化的四个主要方面，并不是说现代化事业只以这四个方面为限。”[9]540我国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的“两个文明”理论框架由此逐渐确立，伴随着“社会主义政治文明”命题的提出，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的“三大文明”理论框架得以正式确立。这对于我国深化拓展改革开放和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丰富发展中国式现代化建设理论框架，具有承前启后、继往开来的重要作用。

进入21世纪，中国式现代化建设进入改革“深水区”，尤其是面临经济增长同社会发展、生态保护之间矛盾日益突出的问题。“社会主义和谐社会”“社会主义生态文明”等命题的提出，正是党针对上述问题作出的理论回应。这实质上是把和谐社会建设、生态文明建设同经济建设、政治建设、文化建设放在同等重要位置，将社会主义和谐社会思想、社会主义生态文明思想有机融入到中国式现代化理论体系之中，标志着“五位一体”总体布局的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理论框架正式形成，构成了中国式现代化理论体系的主体框架。进入新时代，中国共产党坚持“统筹推进‘五位一体总体布局，协调推进‘四个全面战略布局”，从中国进入新发展阶段大局出发，落实新发展理念，紧扣推动高质量发展、构建新发展格局，[10]762不断续写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民主政治、先进文化、和谐社会、生态文明新篇章，矢志不移朝着把我国建成富强民主文明和谐美丽的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的目标砥砺奋进。事实上，“五位一体”总体布局是一种内含双重转型的综合性现代化理论框架。这种综合性现代化理论框架，“一方面，遵循了世界现代化发展的普遍规律，另一方面在现代化发展的动力、时序、路径、方式、手段等方面又具有自己的特点”，[11]299既汲取了经典现代化理论的精华，又与后现代化的发展理念相契合，体现出现代化普遍性与特殊性的高度统一。只有坚定不移地坚持这一综合性现代化理论框架，中国共产党在推动实现中国式现代化进程中，才能做到既有重点突破又有综合平衡、既有轻重缓急又有统筹兼顾，真正推动中国式现代化实现跨越式发展。

（三）作为推动者：中国共产党为中国式现代化建设注入了制度力量

从发生学意义上讲，世界范围内的现代化国家一般分为两种基本类型：一是早发内生型现代化国家；二是后发外生型现代化国家。与早发内生型现代化国家不同的是，后发外生型现代化国家的现代化不仅起步较晚，而且并非社会内部自身现代性积累和成熟的结果。正因如此，后发外生型现代化国家在现代化进程中“必然需要某种外在力量的领导，‘政党则是这种外在力量存在的主要形式”。[12]这就意味着，以实现国家现代化为使命的现代政党，必将成为后发外生型现代化国家进行现代化建设的推动者，由此也形成了政党驱动型的现代化模式。概言之，所谓政党驱动型的现代化，“就是指在现代化过程中政治领导、政治权威起了主导作用，政治权威掌控和配置着主要的政治社会资源，进而引导和带动经济、政治和社会各个领域相应的改革和变迁，同时促进相关因素各司其职、形成合力，共同铸就现代化的进程”。[13]作为一个后发外生型现代化国家，中国自然遵循这种现代国家建设的一般逻辑，在高度融合中国新型政党制度辩证逻辑的基础上，进一步塑造出政党驱动现代化的中国特色，彰显出强大政党领导与现代国家建设的中国逻辑。可见，虽然“中国迈入现代国家建设的时代不是政党直接推动的结果，但是中国现代国家的建设和成长却完全依赖政党的领导和支撑作用”。[14]3

中国共产党作为一个具有强烈现代化创新意识和肩负现代化历史重任的强有力的政治权威，在中国现代化建设的历史进程中，充分发挥着党的领导的最大制度优势，“带动了经济、政治、文化、社会各个领域相应的改革和变迁，最后各种因素形成合力，共同塑造出当前我国现代化波澜壮阔的畫卷”，[15]从而推动中国的现代化建设迈入一个崭新的发展阶段。中国现代化建设取得的历史成就，有力宣示和彰显了坚持中国共产党领导这一根本领导制度的优越性；而中国共产党领导中国人民集中力量办大事的制度安排，正是对这一显著优势的集中展示。正如邓小平所讲，中国共产党领导的中国“有个最大的优越性，就是干一件事情，一下决心，一做出决议，就立即执行，不受牵扯”。[3]240具体而言，中国共产党领导中国人民集中力量办大事的显著优势，正是中国共产党超强的政治整合能力、组织动员能力、凝聚共识能力、决策执行能力和社会保障能力的综合体现。这里需要强调的是，制度优势并非一成不变，过去有优势并不代表现在有优势，现在有优势也不代表将来有优势，这是一个动态演变的过程。如果中国共产党领导这一我国根本制度优势不能很好地转化为国家治理效能，那就极有可能对中国式现代化建设造成阻碍性影响。而能否始终把党的领导的根本制度优势转化为强大的国家治理效能，这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中国共产党自身的建设质量和党的领导制度体系的完善程度。

二、自我革命是中国共产党有效推动中国式现代化进程的先决条件

中国共产党在推动实现中国式现代化的进程中，“能不能驾驭好世界第二大经济体，能不能保持经济社会持续健康发展，从根本上讲取决于党在经济社会发展中的领导核心作用发挥得好不好”。[16]834而这一领导核心作用发挥得好不好，关键又在于党的自身建设是否过硬。中国共产党之所以能够作为中国式现代化进程的保障者、设计者和推动者，一个极为重要的前提就是党自身强大。习近平总书记强调：“伟大的事业必须有坚强的党来领导。”[17]54进一步来讲，中国共产党在百余年峥嵘岁月中，之所以能够始终保持马克思主义执政党的生命力、创造力和领导力，最为关键的原因就是党敢于且能够持之以恒推进自我革命。

（一）从理论逻辑看，中国共产党进行自我革命的彻底程度决定着现代化进程有效推动的实践深度

审视中国共产党的自我革命精神，离不开对马克思主义自我批判精神的深刻把握。毕竟中国共产党作为用马克思主义建党学说武装起来的无产阶级政党，天然地带有马克思主义政党的鲜明品格和本质属性。马克思主义经典作家关于无产阶级政党自我批判的基本观点，理应成为中国共产党推进自我革命的科学理论指导。马克思深刻地指出：無产阶级政党区别于其他任何一个革命政党的显著标志，就在于无产阶级政党“经常自我批判”，[18]672并凭借这一举措而壮大起来。恩格斯也进一步指出，无产阶级政党要“养成用合乎规律的方法来批判地思考的能力，兢兢业业地致力于自我提高和自我教育”。[19]315在此基础上，列宁更为明确地指出：“公开承认错误，揭露犯错误的原因，分析产生错误的环境，仔细讨论改正错误的方法——这才是一个郑重的党的标志。”[20]167马克思主义经典作家关于无产阶级政党自我批判的一系列重要论述充分表明，以彻底的自我革命精神打造和锤炼自己，既是马克思主义政党与生俱来的鲜明品格和本质属性，又是马克思主义政党永葆旺盛生命力和强大战斗力的原因所在。马克思主义政党自成立之日起，就把自我革命的政治基因嵌入到自己的肌体内，并具备了以彻底的自我革命精神练就过硬本领的政治勇气和实践能力。

马克思主义政党之所以高度重视自身建设，根本原因就在于它肩负着实现共产主义和解放全人类的神圣使命。正如马克思和恩格斯在《共产党宣言》中指出的，“过去的一切运动都是少数人的，或者为少数人谋利益的运动。无产阶级的运动是绝大多数人的，为绝大多数人谋利益的独立的运动”，共产党人“没有任何同整个无产阶级的利益不同的利益”。[18]411，413马克思主义政党作为无产阶级实现自身历史使命的先锋队，更应当高度重视加强自身建设，确保始终走在时代前列，肩负起历史使命。[21]104这表明，马克思主义政党自身的管党治党行为，同其治国理政的实践活动是决然不可分开的。中国共产党一经成立，就自觉肩负起政党自身建设与现代国家建设的双重历史使命，并在强大政党领导现代国家建设的实践中，将党、国家和民族的前途命运紧紧联系在一起。鉴此，习近平总书记强调：“实践使我们越来越深刻地认识到，管党治党不仅关系党的前途命运，而且关系国家和民族的前途命运，必须以更大的决心、更大的勇气、更大的气力抓紧抓好。”[22]63从这个意义上讲，中国共产党在何种程度与何种意义上进行了自我革命，它所领导的现代化建设就能有效地推动到何种高度与深度。

（二）从历史逻辑看，中国共产党坚持以自我革命有效推动现代化进程是国家发展进步的重要经验

2021年2月20日，习近平总书记在党史学习教育动员大会上指出：“我们党的一百年，是矢志践行初心使命的一百年，是筚路蓝缕奠基立业的一百年，是创造辉煌开辟未来的一百年。”[23]5百余年来，中国共产党围绕如何实现“救国、兴国、富国、强国”的奋斗目标进行了艰辛探索和艰苦努力，逐渐把一个积贫积弱、落后挨打的旧中国，改造为一个蓬勃向上、日益强大的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接续推进中国的救国大业、兴国大业、富国大业，并正在以超乎想象的规模和速度向着完成强国大业的目标迈进。中国共产党之所以能够取得彪炳史册的伟大成就，一条最为重要的经验就是党始终遵循“打铁必须自身硬”的执政逻辑，紧扣有效推动社会主义现代化的发展主题，瞄准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的奋斗目标，持之以恒地进行刀刃向内、刮骨疗毒的自我革命，使自己能够在现代中国各种政治力量的反复较量中脱颖而出，并始终成为中国现代化建设的坚强领导核心。可以说，中国在走向现代化的进程中孕育出中国共产党，中国共产党又在加强政党建设中不断推动着中国式现代化进程。中国共产党诞生、发展、壮大的历史，就是一部党经历血与火的锻造锤炼的伟大自我革命史，展现了中国革命、建设和改革各个历史时期的伟大历程和壮丽画卷。在此期间，“中国共产党的伟大不在于不犯错误，而在于从不讳疾忌医，敢于直面问题，勇于自我革命，具有极强的自我修复能力”，[24]589从而确保自身始终具备有效推动中国式现代化进程的资格和能力。

事实上，早在中国共产党创建前夕，党的创立者们就围绕党组织是要有严密的组织性和铁的纪律还是要有绝对自由等问题展开过激烈争论。“也就在这时，无政府主义者退出了党。于是，我们开始成立真正的共产党。”[25]17正如刘少奇所言，中国共产党“从最初组织起就有自我批评和思想斗争，就确定了民主集中制，就有严格的组织与纪律”。[26]235-2361927年第一次国内革命战争失败后，针对党内存在的右倾投降主义错误思想，中国共产党主动拿起自我革命的强大武器展开路线斗争，并成功开辟出一条“农村包围城市、武装夺取政权”的中国革命道路。同时，党内“左”倾机会主义错误思想开始滋长。直到1935年遵义会议召开，中国共产党又以自我革命的意志和气魄，结束了“左”倾机会主义路线在党中央的统治。1949年新中国成立后，中国共产党开展了反贪污、反浪费、反官僚主义的“三反”运动。“事实证明：‘三反运动是一个更加现实与深刻有力的整党运动。如果不……开展‘三反运动，……对党的侵蚀与危害，也就不能彻底克服和肃清。”[27]64随着社会主义改造的基本完成，中国共产党充分认识到，“在全党重新进行一次普遍的、深入的反官僚主义、反宗派主义、反主观主义的整风运动……以适应社会主义改造和社会主义建设的需要”，[28]223是完全有必要的。1978年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召开后，中国共产党主动破除“两个凡是”的禁锢，果断结束“以阶级斗争为纲”，作出实行改革开放的历史性决策，在勇于自我革命中赢得了历史主动。改革开放以来，中国共产党始终坚守自我革命的鲜明品格、践行自我革命的铮铮誓言，坚决同党内不正之风和消极腐败现象作斗争，从而领导人民推动富国大业不断取得新成就。进入新时代，中国共产党以更加强烈的自我革命精神，不断推进全面从严治党向纵深发展，为到21世纪中叶完成强国大业提供了根本政治保证。总的来看，百余年来中国共产党推进自我革命的时代主题虽然不尽相同，但紧扣有效推动中国现代化进程的主线却始终没有改变。

（三）从实践逻辑看，自我革命是新时代中国共产党在引领现代化进程中应对问题挑战的应然要求

正如習近平总书记指出的，“我们中国共产党人能不能打仗，新中国的成立已经说明了；我们中国共产党人能不能搞建设搞发展，改革开放的推进也已经说明了；但是，我们中国共产党人能不能在日益复杂的国际国内环境下坚持住党的领导、坚持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这个还需要我们一代一代共产党人继续作出回答”。[29]17事实上，解答这一发人深省的“时代之问”，既是中国共产党当前面临的一项重大而艰巨的现实任务，又是贯穿了中国共产党百余年奋斗历程的一项长期的执政课题，它在每个时代都被赋予不同的时代内涵。但是，无论时代和任务如何变化，勇于且能够持之以恒推进自我革命，正是中国共产党百余年来坚定不移运用的破解之法和作出的有力回答。这自然也成为新时代中国共产党在引领现代化进程中应对来自党内外诸多问题挑战，进而交出“时代之问”优异答卷的应然要求。如果中国共产党在引领现代化的进程中，缺乏持续应对来自党内外诸多问题挑战的意识和能力，势必埋下影响治国理政成效的重大隐患，甚至危及自身前途命运，要完成领导实现中国式现代化的历史使命也就无从谈起。因此，“有没有强烈的自我革命精神，有没有自我净化的过硬特质，能不能坚持不懈同自身存在的问题和错误作斗争，就成为决定党兴衰成败的关键因素”，[30]327也成为决定中国式现代化事业兴衰成败的关键因素。

习近平总书记指出：“党的十八大以来，我们以自我革命精神推进全面从严治党，清除了党内存在的严重隐患，成效是显著的，但这并不意味着我们就可以高枕无忧了。”[31]之所以作出这一重大判断，是因为中国共产党自身面临的“四大考验”具有长期性和复杂性、“四种危险”具有尖锐性和严峻性，特别是当前党内存在的各种突出问题尚未得到根本解决，“老问题”反弹与“新问题”出现的双重压力并存。此外，当前改革已经进入“攻坚期”和“深水区”，我国面临前所未有的内外部复杂环境。加之当今世界正在经历百年未有之大变局，国际局势变得更加波谲云诡与复杂敏感。[32]面对世情、国情、党情的深刻变化，中国共产党必须始终保持高度的政治清醒和政治定力，以永远在路上的执着和自觉，走好新的“赶考之路”，为推动中国式现代化进程提供坚强有力的政治保障。正是从这个意义上讲，中国共产党必须以彻底的革命精神对自身进行革命性锻造，既要“以勇于自我革命的气魄、坚忍不拔的毅力推进改革，敢于向积存多年的顽瘴痼疾开刀”，又要“以自我革命的政治勇气，着力解决党自身存在的突出问题”，[33]17，22更要以勇于自我革命的精神，积极防范和化解错综复杂的国际形势带来的风险与挑战。在推进中国式现代化新征程上，“我们面临的风险考验只会越来越复杂，甚至会遇到难以想象的惊涛骇浪”。[17]225-226这就是说，“党的自我革命任重而道远，决不能有停一停、歇一歇的想法”。[17]532

三、实现中国式现代化的历史使命规定了党自我革命的实践指向

实现中国式现代化是一个接连不断的历史过程，既没有捷径可走，也不可能一帆风顺，更不可能一劳永逸，而是需要在中国共产党领导下全国上下勠力同心、脚踏实地，一茬接着一茬干、一棒接着一棒跑。其中尤为关键的，就是将实现中国式现代化这一历史使命划分为若干个阶段性战略任务来推进完成，这体现了历史性与时代性、连续性与阶段性的高度统一。要完成实现中国式现代化的历史使命，就必须高质量完成阶段性战略任务；推动各个阶段性战略任务的高质量完成及转换，更是有赖于与之相适应的政党的领导水平与自我调适能力。为此，中国共产党的“自身建设也必须进行改革，以适应改革开放的新形势”，[34]48适应有效推动中国式现代化进程的内在要求。

（一）从党性指向看，实现中国式现代化的历史使命规定了中国共产党要以自我革命精神永葆先进性和纯洁性

先进性和纯洁性既是马克思主义政党的本质属性，又是马克思主义政党治国理政的力量所在，不仅关乎政党自身的前途命运，也直接影响国家现代化事业的兴衰成败。然而，保持先进性和纯洁性并不是一劳永逸的。也就是说，马克思主义政党并非自然而然就葆有先进性和纯洁性，在执政实践中也面临着被腐化、被瓦解的危险。马克思主义政党的先进性和纯洁性是动态发展的，永葆先进性和纯洁性是马克思主义政党一项长期而又常新的重大执政课题，二者统一于马克思主义政党治国理政的实践中。对于长期执政的中国共产党而言，这同样具有十分重要的现实意义和理论意义。为此，习近平总书记在不同场合反复发出执政警示：“党的先进性和党的执政地位都不是一劳永逸、一成不变的，过去先进不等于现在先进，现在先进不等于永远先进；过去拥有不等于现在拥有，现在拥有不等于永远拥有。”[6]367“什么时候党的纯洁性保持得好，党就更加坚强有力，党的事业就能健康发展；什么时候党的纯洁性受到影响和削弱，党的战斗力就会下降，党的事业就会遭受损失。”[35]822

实现中国式现代化的过程具有历史性与时代性、连续性与阶段性高度统一的特征，这就要求中国共产党必须适应各个历史阶段现代化建设的要求，始终保持自身的先进性和纯洁性，始终保持引领现代化建设的创造力、凝聚力和战斗力。只有牢牢扣住确保党的先进性和纯洁性这一主线，持之以恒把党建设好，进而“确保我们党永葆旺盛生命力和强大战斗力，我们党才能带领人民成功应对重大挑战、抵御重大风险、克服重大阻力、解决重大矛盾，不断从胜利走向新的胜利”。[22]63那么如何永葆党的先进性和纯洁性？对此，习近平总书记反复强调：“要保持先进性和纯洁性，实现崇高使命，必须‘以补过为心，以求过为急，以能改其过为善，以得闻其过为明，一刻不放松地解决自身存在的问题，始终跟上时代、实践、人民的要求。”[24]590“全党要以自我革命的政治勇气，着力解决党自身存在的突出问题。”[22]43回顾党的百余年奋斗历程，中国共产党之所以能够始终保持自身的先进性和纯洁性，根本原因就在于自身病症得以一次次自我革除、自身问题得以一次次自我解决；而中国共产党之所以能够一次次在浴火锻造中实现“凤凰涅槃”，凭借的正是自身所拥有的彻底的自我革命精神。总之，实现中国式现代化离不开一个具有强大创造力、凝聚力和战斗力的政党持久提供政治保障和价值引领，这就为中国共产党在不同历史阶段的政党建设规定了党性指向，即以自我革命精神永葆自身的先进性和纯洁性。

（二）从本领指向看，实现中国式现代化的历史使命规定了中国共产党要以自我革命精神锻造“五个过硬”的干部隊伍

“对于政党来说，其活力首先来自党员，其次才是来自党的基本组织。如果党员本身在整体上无法给政党带来活力，那么党的基本组织实际功效就要受到影响。”[36]12政党力量强弱最终取决于组成政党组织的党员个体，特别是代表政党直接参与到政治权力结构中并获得一定权力的精英群体，其构成政党政治运作中最为鲜活的主体力量。这意味着，一个政党要想拥有创造崭新历史的行动、力量，一个必要前提就是有精英群体的积极支撑。对此，毛泽东明确指出：“政治路线确定之后，干部就是决定的因素。”[37]526“我国人民应该有一个远大的规划，要在几十年内，努力改变我国在经济上和科学文化上的落后状况，迅速达到世界上的先进水平。为了实现这个伟大的目标，决定一切的是要有干部。”[38]2换言之，“任何工作，于政策之外，就决定于干部的好坏”。[39]2043作为政党驱动型的现代化，中国式现代化要取得成功亦需要干部队伍的支撑。而中国式现代化之所以取得了令人瞩目的辉煌成就，一个重要原因就是中国共产党的干部队伍特别是领导精英，在敏锐把握各个历史阶段的时代主题、准确判定中国自身特殊国情的前提下，采取了符合中国具体实际的现代化发展模式和理论框架并不断加以调适，从而引领中国的现代化建设走向良性循环。要继续推动中国式现代化进程，中国共产党的干部队伍就必须拥有与之相适应的过硬本领。

虽然“在现代化进程中，特定的发展阶段和发展目标对新型干部精英的成长线路和能力结构有着不同于以往的规定性”，[40]但在差异性中仍然存在贯穿于不同历史阶段的多重通约性要素，这就是任何历史阶段的精英群体都必须做到信念过硬、政治过硬、责任过硬、能力过硬、作风过硬。信念过硬是首要性要素，政治过硬是根本性要素，责任过硬是重点性要素，能力过硬是支撑性要素，作风过硬是保证性要素。这五个要素相辅相成、缺一不可，构成一个完整的要素综合体系。对此，习近平总书记强调，中国共产党要想始终成为能够肩负时代使命和民族重任的马克思主义执政党，就必须把自身建设好，其中的重点是抓好干部队伍建设，尤其是要抓住领导干部这个“关键少数”，目标要求是使他们具备“五个过硬”本领。但“好干部不会自然而然产生。成长为一个好干部，一靠自身努力，二靠组织培养”。[6]416无论从党员个体层面看，还是从党组织整体层面看，自我净化、自我完善、自我革新、自我提高，都是成长为好干部和培养好干部的必要路径。“如果缺少了自我净化、自我完善、自我革新、自我提高的勇气和能力，我们党就将陷入危险境地，做不到永远立于不败之地、永葆青春”，[41]党员个体就会失去生长土壤，党组织就会丧失生机活力，成长为好干部和打造高素质干部队伍也就无从谈起。归结为一点，中国共产党要完成实现中国式现代化的历史使命，就必须不断加强对党的干部队伍特别是各级领导干部的本领塑造。这就为党在不同历史阶段的自身建设规定了本领指向，即以自我革命精神锻造“五个过硬”的干部队伍。

（三）从制度指向看，实现中国式现代化的历史使命规定了中国共产党要以自我革命精神不断完善党内法规制度体系

“中国改革经过三十多年，已进入深水区，可以说，容易的、皆大欢喜的改革已经完成了，好吃的肉都吃掉了，剩下的都是难啃的硬骨头。”[42]51面对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的目标任务，中国共产党“必须以更大的政治勇气和智慧，不失时机深化重要领域改革”，[30]2“要把全面深化改革作为推进中国式现代化的根本动力”。[43]全面深化改革并不是一个抽象的概念，而是一个由总目标和若干分目标构成的目标体系，“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正是对这个总目标的高度凝练。中国共产党提出“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这个理论命题，关键并不在于强调它是继社会主义“四个现代化”之后的“第五个现代化”，而在于强调它是把实现中国式现代化的战略部署进一步上升到制度层面的现代化。究其实质，就是要完善和发展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民主政治、先进文化、和谐社会、生态文明以及党的建设等各方面的制度，形成一套系统完备、科学规范、运行有效的制度体系，使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更加成熟更加定型，为实现中国式现代化提供有力的制度保障。正如习近平总书记指出的，“中国的事情要办好首先中国共产党的事情要办好”。[44]6党的建设制度改革，不仅是全面深化改革的重要内容，而且是全面深化改革取得成功的重要保证，直接关系着全面深化改革总目标的实现，[45]193关系着中国式现代化事业的兴衰成败。

当然，在党的建设制度改革中，“每项改革涉及的人和事都很广泛，很深刻，触及许多人的利益，会遇到很多的障碍，需要审慎从事”。[3]176这就意味着，中国共产党对自身建设制度的改革，并非轻轻松松、敲锣打鼓就能做到并做好，而是必须以饱满的革命热情和彻底的革命精神，推进党的建设制度改革、发展与理论研究，进而构建一套系统完备、科学规范、运行有效的党内法规制度体系。只有构建起一套更加完善的党内法规制度体系，党内民主才能有效实践，党的依法治国执政方略才能顺利实施。党内法规制度体系和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法治体系共同规范着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生动实践，确保中国式现代化在法治轨道上顺利推进。正如习近平总书记所言，中国共产党“要履行好执政兴国的重大历史使命、赢得具有许多新的历史特点的伟大斗争胜利、实现党和国家的长治久安，必须坚持依法治国与制度治党、依规治党统筹推进、一体建设”。[46]169同时，不断完善党内法规制度体系，正是持续筑牢党的自我革命制度基础的题中应有之义。其中的关键，就是“坚持构建自我净化、自我完善、自我革新、自我提高的制度规范体系，为推进伟大自我革命提供制度保障”。[47]550这就为中国共产党在不同历史阶段的政党建设规定了制度指向，即以自我革命精神不断完善党内法规制度体系。

四、结  语

如果说“现代化催生政党政治、政党政治主导现代化”[48]这一共生与互动的内在逻辑已经成为理论共识，那么运用这一双向度思维方式，理应成为审视中国共产党自身建设与中国式现代化建设的一个关键维度。然而，在党的自我革命与中国式现代化建设关系问题上，还存在一些片面的理论认识，即往往将研究重心聚焦在党的自我革命对中国式现代化建设所发挥的作用上，而忽略了中国式现代化建设对党的自我革命在方向和要求上的规定性。之所以出现这种片面认知，一个主要原因是，尚未从党的自我革命与中国式现代化建设的深层逻辑来理解和把握二者的内在关联。事实上，离开党的自我革命谈中国式现代化，现代化建设就会因为没有一个具备强大领导力执政力的政党作为根本保证，而成为华而不实的“空中楼阁”，难有实际成效；反之，离开中国式现代化谈党的自我革命，中国共产党的自身建设无疑会因为缺失完成历史使命所规定的在方向和要求上的实践指向，而成为航向不明的“诺亚方舟”，难有强劲动力。基于此，阐明党的自我革命与中国式现代化建设的互动逻辑，既有助于克服对二者逻辑关联的片面认识，也有助于持续注入新时代中国共产党勇于自我革命的强大内生动力。只有将党的自我革命与中国式现代化建设统一起来、认识透彻、共同推进，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和中华民族伟大复兴事业才能在党的领导下以中国式现代化得以全面和长足推进。

参考文献：

[1]罗荣渠.现代化新论：中国的现代化之路[M].上海：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2013．

[2]王韶兴.现代化国家与强大政党建设逻辑[J].中国社会科学，2021（3）．

[3]邓小平文选：第3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3.

[4]邓小平文选：第2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4.

[5]黄相怀.中国共产党的领导与中国式现代化进程的有效推进[J].当代世界与社会主义，2020（2）.

[6]习近平谈治国理政：第1卷[M].北京：外文出版社，2018.

[7]胡鞍钢.中国式现代化之路（1949—2014）[J].新疆师范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15（2）.

[8]中共中央文献研究室，编.建国以来重要文献选编：第16册[M].北京：中央文献出版社，1997.

[9]叶剑英选集[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6.

[10]中共中央党史和文献研究院，编.十九大以来重要文献选编（中）[M].北京：中央文献出版社，2021.

[11]胡伟，等.现代化的模式选择：中国道路与经验[M].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2008.

[12]张燚.政党驱动国家：当代中国式现代化建设的基本逻辑[J].中共浙江省委党校学报，2012（1）.

[13]王金水.党的领导地位的政治学阐释[J].社会科学，2010（7）.

[14]林尚立.中国共产党与国家建设[M].天津：天津人民出版社，2009.

[15]胡伟.探寻现代化的中国模式[J].江苏行政学院学报，2009（1）.

[16]中共中央文献研究室，编.十八大以来重要文献选编（中）[M].北京：中央文献出版社，2016.

[17]习近平谈治国理政：第3卷[M].北京：外文出版社，2020.

[18]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1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2012.

[19]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3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2012.

[20]列寧选集：第4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2012.

[21]中共中央宣传部.习近平总书记系列重要讲话读本（2016年版）[M].北京：学习出版社，人民出版社，2016.

[22]习近平谈治国理政：第2卷[M].北京：外文出版社，2017.

[23]习近平.在党史学习教育动员大会上的讲话（2021年2月20日）[M].北京：人民出版社，2021.

[24]中共中央党史和文献研究院，编.十八大以来重要文献选编（下）[M].北京：中央文献出版社，2018.

[25]中共中央文献研究室，中央档案馆，编.建党以来重要文献选编（1921—1949）：第1册[M].北京：中央文献出版社，2011.

[26]中共中央文献研究室，中共中央党校，编.刘少奇论党的建设[M].北京：中央文献出版社，1991.

[27]中共中央文献研究室，编.建国以来重要文献选编：第3册[M].北京：中央文献出版社，1992.

[28]中共中央文献研究室，编.建国以来重要文献选编：第10册[M].北京：中央文献出版社，1994.

[29]中共中央文献研究室，编.习近平关于社会主义政治建设论述摘编[M].北京：中央文献出版社，2017.

[30]习近平.论坚持全面深化改革[M].北京：中央文献出版社，2018.

[31]习近平在省部级主要领导干部坚持底线思维着力防范化解重大风险专题研讨班开班式上发表重要讲话强调提高防控能力着力防范化解重大风险 保持经济持续健康发展社会大局稳定[N].人民日报，2019-01-22.

[32]张润峰，梁宵.党的自我革命：建党百年回望及经验启示[J].重庆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21（3）.

[33]习近平.在庆祝中国共产党成立95周年大会上的讲话（2016年7月1日）[M].人民出版社，2016.

[34]中共中央文献研究室，编.十三大以来重要文献选编（上）[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1.

[35]中共中央文献研究室，编.十七大以来重要文献选编（下）[M].北京：中央文献出版社，2013.

[36]林尚立.执政的逻辑：政党、国家与社会[M]//刘建军，陈超群，主编.执政的逻辑：政党、国家与社会.上海：上海辞书出版社，2005.

[37]毛泽东选集：第2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1.

[38]毛泽东文集：第7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9.

[39]中共中央文献研究室，编.毛泽东著作专题摘编（下）[M].北京：中央文献出版社，2003.

[40]刘建军.新型精英与使命政治：共产党执政体系的干部制度基础[J].探索与争鸣，2010（11）.

[41]始终牢记党的初心和使命——记习近平总书记在内蒙古考察并指导开展“不忘初心、牢记使命”主题教育[N].人民日报，2019-07-18.

[42[中共中央文献研究室，编.习近平关于全面深化改革论述摘编[M].北京：中央文献出版社，2014.

[43]习近平主持召开二十届中央全面深化改革委员会第一次会议强调 守正创新真抓实干 在新征程上谱写改革开放新篇章[N].人民日报，2023-04-22.

[44]中共中央文献研究室，编.习近平关于全面从严治党论述摘编[M].北京：中央文献出版社，2016.

[45]沈傳亮.全面深化改革：十八大以来中国改革新篇章[M].北京：人民出版社，2017.

[46]习近平.论坚持全面依法治国[M].北京：中央文献出版社，2020.

[47]习近平谈治国理政：第4卷[M].北京：外文出版社，2022.

[48]王韶兴.现代化进程中的中国社会主义政党政治[J].中国社会科学，2019（6）.

[责任编辑  张  华]

On the Interactive Logic between the Partys Self-Reform and Chinese Path to Modernization： Based on the Perspective of Historical Experience and Practical Investigation

ZHANG Runfeng， LIANG Xiao

（Department of Marxist Ideology， Party School of Zhejiang Provincial Committee of CPC〔Zhejiang Institute of Administration〕， Hangzhou， Zhejiang 311121; School of Marxism， Hangzhou Normal University， Hangzhou， Zhejiang 311121）

Abstract： Since its founding over one hundred years ago， the CPC has been playing the roles of guarantor， designer and promoter in the process of exploring and promoting Chinese modernization， demonstrating the Chinese logic of strong party leadership and modern state building. This determines the interactive logic of two-way formation between the Partys self-reform and Chinese path to modernization. On the one hand， self-reform is a prerequisite for the CPC to effectively promote the process of Chinese modernization.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theoretical logic， the thoroughness of self-reform determines the practice depth of effective promotion of modernization process.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historical logic， the adherence to effective promotion of modernization through self-reform is an important experience for national development and progress.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practice logic， self-reform is the natural requirement for the CPC to deal with problems and challenges in the process of leading modernization in the new era. On the other hand， the historical mission of realizing Chinese modernization stipulates the practice direction of the Partys self-reform.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Party spirit orientation， it stipulates that the Party should always maintain advanced nature and purity with the spirit of self-reform.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skill orientation， it stipulates that the Party must cultivate officials with “Five Excellences” by the spirit of self-reform.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institutional orientation， it stipulates that the Party must continuously improve the framework of Party regulations with the spirit of self-reform. The revelation of this interactive logic helps overcome the one-sided understanding of the logical relationship between them and inject strong endogenous power of the Partys self-reform in the new era continuously.

Key Words： Party leadership; Chinese path to modernization; Partys self-reform; spirit of self-reform; modernization driv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