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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克思主义哲学视域中理解美好生活的三个范畴

2024-05-30肖倩颖由安彤

关键词:样态共产主义异化

肖倩颖,由安彤

(长春理工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吉林长春,130022)

“人民对美好生活的向往,就是我们的奋斗目标。”[1]在中国共产党第十九次全国代表大会上,习近平总书记声明:“中国共产党人的初心和使命,就是为中国人民谋幸福、为中华民族谋复兴。”[2]中国共产党第二十次全国代表大会上的报告又再次强调:“必须坚持在发展中保障和改善民生,鼓励共同奋斗创造美好生活,不断实现人民对美好生活的向往。”[3]这些重要论断充分彰显了我们党坚定的人民立场和在新征程上不断把人民对美好生活的向往变为现实的坚强决心。实际上,为人类的美好生活而奋斗是关注人类命运的马克思一生不变的主题,也是马克思主义哲学的实践旨归,从马克思主义哲学的三个核心范畴剖析美好生活,可以促进人们深入了解美好生活所呈现的理想样态,进一步加深人们对其内涵的理解和领会,进而挖掘出美好生活的理论旨趣,并以此为基础去探寻如何实现人们所向往的美好生活。

一、扬弃异化劳动:在本真劳动中创造美好生活

人们对美好生活的追求是为了获得更好的生存样态,为了更好地实现人自身的自由而全面的发展,为了满足人们丰富而全面的需要。当代中国已经进入了大发展、大繁荣的时期,现阶段我国社会的主要矛盾已经演变为人民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和不平衡不充分的发展之间的矛盾,对美好生活的探寻过程需要真实地发挥马克思的典范作用。马克思将劳动视为“美好生活”的创造路径,即“劳动创造美好生活”。他基于对早期资本主义社会发展现实的深刻剖析,尖锐地指出:并非所有的劳动都能创造出美好生活。在《1844 年经济学哲学手稿》(以下简称《手稿》)中他旗帜鲜明地批判了异化劳动,揭露了在当时社会条件下所显现的资本家压榨、剥削工人的残酷现实:工人生产出很多的产品,但他自己却占有很少,工人在创造商品的过程中创造了自己的赤贫,“物的世界的增值同人的世界的贬值成正比”。[4]51-52从这一事实得出,工人的劳动是一种异化劳动。资本家将工人的需要视为“维持工人在劳动期间的生活需要,且只限于保持其后代不致死绝的程度”[4]66,这是赤裸裸的剥削和虐待。对此,马克思立足工人的生存状况,结合人的实际需求,对异化了的劳动进行批判。他首先指明产生异化劳动的原因,即“国民经济学家将工人只看作劳动的动物,当作只是有最必要的肉体需求的牲畜”[4]15,将人和动物完全等同,必然致使人丧失其主观能动性。马克思不赞同此种做法,提出人和动物的本质区别,即“动物只是按照它所属的那个种的尺度和需要来构造,而人懂得按照任何一个种的尺度来进行生产,人也按照美的规律来构造”[4]58。也就是说,人是具有主观能动性的有意识存在物,可以充分发挥其主观能动性去实践,去改造世界,在遵循规律的基础上根据自己的需求进行生产;在这个过程中,既遵循真理尺度(按照美的规律),又符合自身的价值尺度(通过生产实践实现自己内在本质),而这个过程恰恰体现了人的实践活动的合规律性与合目的性的统一。正常而言,人作为自由自觉的类存在物,可以通过劳动实现自己自由自觉的类本质的存在,但马克思指出,在早期资本主义社会中,人的自由自觉的劳动本性被抹杀了,更谈不上实现人的自由全面发展的美好生活。

我们现在虽处于不同于马克思所处的早期资本主义时代,但在当今高速发展、发达的数字化、信息化的时代,我们不得不承认异化问题仍然存在。当今社会的异化体现为技术、权利、资本三位一体的异化体系,异化劳动体现为非本真的、抽象的、虚假的劳动。我们并不否认信息化、技术化给人类带来的便利和发展,但是也要看到其中异化的因素,不要让其控制人自身,使人在技术中迷失自己,而是要摆脱异化劳动,实现自己本真的特性。现今,人们的物的生产劳动过程变为一种不可透视的陌生意义服务的活动过程,陌生的意义就体现在人通过劳动无法回归到人本身,与自身独立的、自由自觉的劳动本性相背离,在每个人的身边似乎存在着一个“磁场”,受“磁场”的控制致使人身不由己。此种情况下,原本具有丰富需求的人的本性被遮蔽了,人的生存和生活陷入到匮乏和贫瘠中。在异化劳动的情况下,存在着这样的事实,人们为了更好地满足自身的需求,总想着操控和支配他人,进行着人与人之间的力量的博弈。立足现实生活,则呈现出类似的现象,人们为了自身的新的利益和需求而选择牺牲他人来满足自己的私利。这也就进而呈现出又一奇特的现象,作为人类实践主体的人,本应该属于他自己的生产资料、生产活动和生产成果在异化劳动中归属于他人,抹杀了人的独特而具体的个性,取而代之的是各种各样的普遍与抽象的需求,而人与人的关系也只是体现为彼此相互利用的利益关系。可见,异化体系下的人丧失了自由全面发展的独立个性,这与美好生活所追求的人的本质是相悖的。依马克思之见,实现以人的自由全面发展为旨归的美好生活必须要做的是扬弃非本真的、抽象的、虚假的劳动,去探寻本真的、真实的、自然的劳动。因为后者才是人创造自己的生活,在本真的劳动中证明自己的存在,进而去充实自己的生活,去为实现美好生活而奋斗。

那么如何使劳动成为本真的、真实的、自然的劳动呢?马克思在《手稿》中作了回应。在他看来,要想使劳动成为本真的、真实的、属人的劳动,必须扬弃异化劳动和私有财产。唯有此,才能使人重新占有自己的本质,使人“向自己的人的存在即社会的存在的复归”[4]82。复归了的人是直接而不是间接、是社会的而不是个人的、将全面而不是片面地占有自己的本质,使得自己再次占有丰富而多样的生命与生活,因而是对人的自由本性的复归,使人能够在自己的自由意志的支配下自由自觉地劳动,在自由自觉的劳动中创造并体验美好生活。所以在现代文明中,对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发展,人们要始终看到劳动的异化,克服异化劳动,发挥其积极的作用,使人们在劳动中看到人类文明的希望,在劳动中创造美好生活。同时,人们在劳动中创造出的事物是美的规律和人的本质的产物,体现为主客体的内在统一,主客统一内在包含自我否定性。因此,在新时代纷繁复杂的时代背景下,想要实现人的全面发展,需要满足更高的条件,想要全面回归自己的本质,需要人们不断地否定当下的实存,去实现自己所不是的是。因为生命、精神、人类社会是不断的否定、辩证发展的,生命自我否定、自身发展的统一是分析和综合的统一。生命自身是同一的,它是一个分析命题,我依然是我;但是生命自身又是相互区分、存在差异的,是有新经验的综合命题,今日之我非昨日之我。所以说,生命的自身运动是分析和综合的同一运动,生命的辩证运动只能用辩证的思维去把握。在生命运动中人不断地自我否定,自我批评,不断产生新质的规定,带来自身的发展,这体现一种螺旋式上升的过程。可见,辩证法就在我们的生命运动中,是个体生成的重要维度。美好生活的实现也需要这种批判、否定、日新的辩证态度,只有在变化发展中“苟日新,日日新”,才能不断“新新不已”。只有这样,人才能全面占有自己的本质,才能进行自由自觉的劳动,也才能响应习近平总书记的号召,在广大群众的劳动中创造美好生活,使人们的劳动成为扬弃了异化的、合乎人的本质的、为多数人谋幸福的劳动。

二、超越资本逻辑:在自由生存中实现美好生活

习近平总书记强调,美好生活的实现不仅只是局限于物质生活的富足,它更是一种面向未来的心理体验,只有人们切实体验和感受到生活的美好才是美好生活,这也体现了美好生活理想与现实统一的维度。现实层面,美好生活体现为物质上的富足;理想层面,美好生活体现为人的一种主观心理体验上的满足,在新时代突出体现为个人的幸福感和民族的安全感。而在资本逻辑统治下本体安全焦虑的产生致使人们幸福感缺失,无根、焦虑等感受下的生活并不美好,因而美好生活的建构要超越资本逻辑,摆脱本体安全的焦虑,实现精神的充盈,在自由生存中实现美好生活。

在当今时代,什么是我们所面对的现实?我们生存在什么样的世界?客观来讲,我们面对的和生活在其中的是由资本主义大工业所塑造的“新时代”的世界、社会和生活。我们看到,资本主义大工业促进了生产力的巨大进步,但私有制条件下,资本逻辑链条下,任何生产都不能背离资本家谋利的初衷。新时代我们的社会所面对的就是权力、资本、技术三位一体的资本逻辑的统治。就技术而言,现代科技飞速发展,人们的生活被铺天盖地的技术所覆盖,人们在享受科技进步带来福祉的同时,也受到技术对人的统治和催逼。技术本是人的发明,却异化为统治人、支配人的“技术座架”,它催逼着人服从资本逻辑的统治。正是由于每一种技术的可能性都构成了资本的增长点,这就驱使人们推崇能够带来资本增长的技术,不知不觉中服从资本逻辑的统治,陷入不自由、不自觉、不独立的焦虑之中。而所谓“本体安全的焦虑”,就是现代文明给人的心理和精神上带来的一种影响。如果立足于传统社会,人们可以寻求一种情感的寄托,或者说可以获得本体安全感,具体体现为人们能在社会中得到自我确证和自我认同,这种安全感的获得可以避免人的心理和精神的焦虑。但在资本主义社会中,人们丧失了赖以生存的本体安全感,呈现在人们面前的是一种存在的焦虑,人活得不够充分自信,本体文化中熟悉生活的失去致使人被连根拔起,产生焦虑感,这是现代性自我认同的困难,这都是资本逻辑的统治带给人的感受。在资本统治的现代社会,流俗的生存领会成为时代的潮流,人们重建自我认同体现为人丧失了本体安全感,人生活在资本的空间,受资本逻辑的统治,人的本体安全的获得也依赖于资本权力,人们的生存意义就在于实现资本的增值。此状况下,人就像是被连根拔起的大树,丧失了本体安全的家园,更别说美好生活的体验了。所以在时下,我们应对资本秉持明确的立场和态度,要限制它、利用它、驾驭它,在发挥其积极作用的同时,还要克服并超越资本的逻辑,摆脱本体安全的焦虑,提升个人幸福感和美好生活的体验感。

至于如何超越资本的逻辑?依现代学者之见,我们仍然可以从马克思那里汲取智慧。马克思一方面描述了资本主义社会中存在的资本家剥削工人的残酷事实,也同时揭示了现存资本主义世界的真实境况,那就是个人受商品、货币和资本等“抽象”的统治。在资本主义世界中,现实的个人受“抽象”的统治,丧失了人的自由自觉的本质属性。对此,马克思在对资本主义社会的现实进行深刻剖析的基础上,还对此种状况进行了尖锐的批判。在《资本论》中,他立足政治经济学进行“武器的批判”,主张捣毁资本主义的地基,重建共产主义的大厦,并深入革命实践,探寻到变革资产阶级生产方式的突破口,这个突破口就是随着资本垄断繁盛而伴随的生产发展的桎梏,换句话说,就是生产社会化和生产资料私人占有之间的矛盾,当这个矛盾激化到与资本主义不相容的地步,那么“资本主义私有制的丧钟就要敲响了”[5]。看待现代社会,同样也存在着现代资本主义生产方式和分配方式之间的矛盾,现代社会生产力创造了巨大的社会财富,但也同时存在着生产发展和财富分配不公间的矛盾。对此,借用马克思的思想智慧,我们清醒地认识到:“想要避免整个现代社会的毁灭,就必须使生产方式和分配方式发生一个会消除一切阶级差别的变革。”[6]537这个变革就是无产阶级反对资产阶级的斗争。通过斗争,我们守住了整个现代社会的存在,并进一步推动构建作为新的社会形态的共产主义。在我国学者孙利天教授看来,克服资本的逻辑最重要的是获得认同,以宽容理性的态度面向全部哲学,科学理性地对待差异和分疏,达成最低限度的理性共识[7]。总之,在新时代对现代社会资本逻辑的批判与扬弃,对于使人摆脱资本逻辑的统治、重获自由意志、摆脱焦虑具有重要的意义。只有使人从工具性的、功利性的、片面的否定性的人向自由全面的肯定的人进行转变,才能重拾生命的意义,进而实现在现代视角下人对自己的本真状态的回归,也才能实现以人的自由全面发展为旨归的真正意义的美好生活。

三、追寻共产主义:在全面发展中提升美好生活

美好生活从本质上看是符合人的本性的生活,体现为人的一种美好的存在方式或生存状态。共产主义所呈现的人的自由自觉的全面发展就是美好生活所向往的人的生存状态,也是实现美好生活的理想展开,使人们在全面发展中提升美好生活。在此意义上,马克思的共产主义构想也就成为扬弃现代性从而具有美好生活时代性特征的理想的社会方案。

通常人们对共产主义的理解包含三个层面:第一,从思想体系层面视其为共产主义理论;第二,立足社会制度层面视其为共产主义制度;第三,立足社会运动层面视其为共产主义运动。现代西方激进左翼还将共产主义视为一种观念,一种激进哲学和激进政治的观念,认为共产主义原则是永恒的,在现实的争取平等、反抗压迫的政治斗争中,共产主义原则始终贯穿其中并发挥其应有的重要作用。共产党人应该看到共产主义原则所发挥的现实作用,将他们心中的共产主义幽灵唤醒,大胆地树立共产主义理想并为之而努力奋斗,即将共产主义的理想向度放在现实的生活世界中进行考察。所以我们说,要想实现美好生活的理想展开,离不开共产主义的指引。按照通常的理解,共产主义意味着一种完美的社会形态和完善的社会制度,但透过马克思,我们还能从中看到共产主义所表达的内在的理想向度,即实现无产阶级和全人类的解放,实现人的自由全面的发展。这也恰恰体现了人们对美好生活需求的合目的性的尺度。在这个意义上,面对当代中国的现实状况,共产主义理想寄托了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基础上实现马克思视域下的个人的自由自觉的全面发展,实现人们美好的存在方式或生存状态。依笔者看来,共产主义不是海市蜃楼,不是缺乏科学实证的乌托邦式的空想,也不是当代价值论视域下的我们该怎样的“应当”,它内在地表达着美好生活应该呈现的人的生存境遇或样态。而马克思也正是在这个意义上为当代人生存状况的反思提供了思想的指引,他对当时资本主义生存方式的批判和生活样态的揭露为我们现在构建理想的生存样态提供了理论源泉。在当代,人们仍然需要发挥理性的作用,发现并扬弃现代社会中出现的人的异化或物化,实现对现实的人的生存的关怀,使人成为共产主义社会中的自由自主的人,即马克思指出的:“人终于成为自己的社会的、自然界、自身的主人——自由的人。”[6]760所以说,美好生活视域下的人就是自己社会的主人,是自由自觉发展的全面的、完整的、大写的人,共产主义构成了人的自身生命以及社会价值得以确证的价值诉求和理想基础。

社会在发展,时代在进步,新时代的生活更多的是人们所追求的美好生活。新时代的人更多的是追求实现自身内在本质的自由自觉的人,新时代人们对美好生活样态的期许,也体现了人对自身自由发展的内在向往和追求。想要达到这个期许,就要建立马克思所谓的“自由人的联合体”。这个“自由人联合体”存在于共产主义新社会形态中,“在那里每一个人的自由发展是一切人的自由发展的条件”[8]。换言之,这一“自由人的联合体”就是马克思所说的摆脱“以物的依赖性为基础的人独立性”,实现“人的全面发展的自由个性”的人们。唯有此,才能实现马克思口中的从“必然王国”到“自由王国”的飞跃。马克思视域中的“自由王国”,不是超越于人们经验的彼岸世界,而是人们真实生活于其中的现实的此岸世界。至于如何构建能够实现人的全面发展的“自由人的联合体”,依马克思之见,要扬弃异化劳动和私有财产,要摆脱资本逻辑对人的统治,使人在现实的此岸世界中回归自身、占有自己的本质,进而成为合乎自己本性的自由自觉的人。只有这样,才能在成功构建“自由人的联合体”的同时使人生存在美好的生活样态。并且,马克思还指出,要想实现人对自己本质的真正占有的美好生活,还需处理好人与自然、社会之间的关系,达到“人和自然界之间、人和人之间的矛盾的真正解决”[9]。立足人与自然的和谐共生维度,为人自身的和自然的发展的本质统一创造良好的环境支持;立足人与社会的和谐共生维度,为人自身的发展和社会的发展的本质统一创造良好的社会条件。只有创造出一个人的全面发展与自然、社会环境协调统一的世界,才会让生活在这样世界中的人们感觉到生活的美好。因此,共产主义是以寻求人类共同的生活样态和生活方式为终极目标,生活在共产主义社会当中的人是合乎自己本质的自由自觉的人,可以通过自由自觉的劳动满足自身的生存和发展需要;可以在遵循规律的基础上进行合目的性的活动,实现人与自然、社会的和谐发展,创建美好的生活世界。而共产主义之所以构成了美好生活的理想展开,原因在于它提供给人们以独特的生存、生活方式,呈现出人们所向往和追求的生活样态。那就是人们在以尊重客观规律为前提的实践活动中,能够满足自己的丰富而全面的生命需求,使得自己的生命意义与价值得到彰显,这时人们生活于其中的世界是美好的生活世界,人们体验到的生活也是自由而全面并充满价值与意义的美好生活。

从宏观层面看,美好生活的实现需要国家社会提供大的环境的支持。只有社会生产力水平显著提升,经济实现高水平高质量发展,大力发扬社会主义民主,提升全社会的公平与正义,深耕社会主义改革,实现全体人民共同富裕,即在国家富强、民族振兴的基础上才能真真切切地提升个人的幸福感和民族的安全感,进而为美好生活的实现提供良好而坚实的条件支撑。从微观层面看,人的自由而全面的发展是美好生活的终极目标[10],而个人的自由自觉的发展还特指个人全面占有自己的本质。正如《中庸》中所表达的“天命之谓性”“率性之谓道”。每个人的自然禀赋不同,要想实现每个人的自由发展,就必须要以遵循个人的自然禀赋为前提。现实状况是,处于社会中的人是有差异的而又多样的人,这就要求每个人的发展必须是多样的和全面的发展,在这样的发展中能够实现个人的自然禀赋,唯有此,才能使人处于一种合乎人的生命本性的美好的生存样态。在这个意义上,美好生活的实现既有大的宏观的现实基础,也有每个人自由自觉发展的理想向度,这也是共产主义所追求的美好生活所向往的价值诉求,即健康的、现实的、多元化的价值追求。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新时代,人们要坚持追求共产主义的理想信念和价值追求,这是克服异化劳动、摆脱本体安全焦虑的一剂良药,也是人的自身生命以及社会价值得以确证的价值诉求和理想基础。只有这样,人才能实现自己自由自觉的全面发展的本性,才能在共产主义的理想价值中找到一种终极的寄托,克服本体安全的焦虑,在本体中获得自我确证和自我认同,从而弥补个人安全感和幸福感的缺失,真正实现人们所期许的美好生活愿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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