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总体国家安全观视野中的粮食安全
2024-05-25吴英贵袁方
吴英贵 袁方
(1.中共龙岩市委党校 福建龙岩 364201;2.河南理工大学 河南焦作 454003)
粮食是极端重要的战略物质,粮食安全不仅是关乎经济安全,更是关乎政治安全的大事。习近平总书记指出:“确保国家粮食安全,把中国人的饭碗牢牢端在自己手中。”“对我们这样一个有着14 亿人口的大国来说,农业基础地位任何时候都不能忽视和削弱,手中有粮、心中不慌在任何时候都是真理。”挖掘粮食安全背后考量因素,研究转变粮食生产思路,对维护我们总体国家安全具有重要的意义。
一、粮食安全在国家总体安全中的作用
“五谷者,万民之命,国之重宝”,“民以食为天”,粮食是人民生命之所系,是国家重要宝物。可以说,古往今来,粮食安全是“国之大者”,因为通过人类社会历史发展我们可以很清晰地看到粮食的重要地位,马克思毫不避讳地指出:“首先应当确定一切人类生存的第一个前提也就是一切历史的第一个前提,这个前提就是:人们为了能够‘创造历史’,必须能够生活。”[1]显而易见,粮食在人们日常生活中和生命维系中占据着不可或缺的地位。特别是面对百年未有之大变局和纷繁复杂的国际局势当下,世界上越来越多的国家意识到粮食安全极具渗透性和全局的战略性。今天,我们站在总体国家安全观的视野看待粮食安全,是因为这是与政治安全、军事安全等相互交织在一起的一个现实问题,是总体国家安全观内涵的有机组成,是统一于经济安全范畴的重要组成部分。可以说,国家总体安全中粮食安全的凸显正是当下国内外复杂因素决定的。
从国际上看,在世界人口规模达到空前80 亿人口数量的大背景下,人类对粮食的重要性认识更加清晰。基辛格直击要害指出:“谁控制了石油,谁就控制了所有国家;谁控制了粮食,谁就控制了人类;谁掌握了货币发行权,谁就掌握了世界。”俄乌战争爆发以来,粮食危机波及全球,乌克兰粮食出口难题一度牵动国际社会,动荡不安的国际局势日益显示出粮食安全在国家安全中的地位突出作用。首先,近年的逆全球化趋势增加了全球自由贸易的变数。自二战结束以来高歌猛进的全球化在推动世界自由贸易进程中发挥了历史性作用,在促进世界经济增长和互通有无方面产生了积极效应。但是,经济全球化毕竟是发达国家主导的,发达国家借助经济、军事优势强势推动“经济霸权”,强行对广大发展中国家输出自己的贸易规则,把广大发展中国家纳入它们制定的游戏规则之中,最终实现发达国家本国利益最大化。但是,随着广大发展中国家在全球贸易中对本国利益诉求的增加和国际新兴市场国家不断崛起而重塑的国际经济格局,导致全球贸易规则博弈在不断演化之中,部分发达国家总是运用于己有利的规则层层设置贸易壁垒不断维持自己在全球贸易中的既得利益,甚至把粮食作为武器来遏制和要挟他国,粮食贸易保护主义的抬头就是最好证明。一旦全球经济恶化或者本国内部经济出现变数,必将损害本国农业生产者利益或者影响本国粮食供应,与此同时,一些发达国家势必会运用于己有益的一切手段阻碍自由贸易,暂停甚至禁止包括粮食出口在内的一切关键物资出口,这时对粮食的进口国而言就会产生不确定感。粮食安全是大国基石,任何一个大国都不可能依赖外部实现粮食安全,中国是人口大国,14 亿人的饭碗不可能完全依赖外部提供保障。因此,我们必须清醒地辩证地看待国际贸易中粮食出口问题,防止一叶障目不见泰山,清楚地认识到全球粮食贸易可能存在的风险隐患,更加强调独立自主、自力更生发展本国粮食生产,维护本国粮食安全。其次,与世界气候异常有关。综合越来越多的研究和全球各地正在发生的各种气候灾难,如创纪录的高温、干旱和洪涝等极端天气给全球粮食生产区带来连锁反应,局地气候灾难有时给全球粮食安全带来严重威胁。加之全球各个国家与地区粮食生产力水平的不平衡性,因一地一国的气候异常导致粮食减产在经济全球化的今天势必给国际粮食供应带来新的供需不平衡。最后,与地缘政治环境深刻变化有关。伴随着新冠肺炎疫情带来的深远影响和俄乌战争带来的国际局势不断升级和变化,以美国为首的西方国家阵营为了维护美国霸权的战略需要和维持本国垄断资本集团的既得利益,加速聚合,始终坚持以中国为假想敌,刻意制造意识形态差异问题,妄图挑起“新冷战”,坚持遏制中国,分裂中国,牵制中国的图谋始终如一。在总体国家安全观视野中看待粮食安全问题就应该清醒地看到一个紧张的地缘政治局势会迅速传导到本国的政治、经济等方面。为更有效地应对地缘政治紧张局势,国内粮食安全的重要性会更加凸显,因为在一个紧张的环境中没有比拥有充足的食物或者粮食更加能稳定人心,充分的粮食保障也是我们敢于应对甚至解决各种紧张地缘局势的最基本底气所在。
从国内来看,新中国成立74 年来,经过艰苦卓绝的社会主义革命和建设,中国彻底摆脱了旧中国农业发展水平极为低下,粮食总体匮乏,大多数人民长期处于饥饿半饥饿,连年发生闹饥荒闹春荒的状态,我们用70 多年的实践,成功探索并彻底解决了人民的吃饭问题。但当前我国粮食安全领域存在着一些不稳定不安全的因素,如粮食产区的不平衡、“资本农业”的贩卖、民间粮食库存降低等等,这些因素起到了消解粮食安全生产思想的恶劣作用、加剧供需总量平衡与结构性紧缺的矛盾,带来我国粮食安全的潜在危险。我国粮食安全在总体国家安全中的重要作用可以从多层次、多方位来理解,概括讲主要包括以下三个方面。
一是保证我国总体战略安全的基础支撑点。任何国家或者民族都渴求延续性发展,都不敢奢望将自己国家和民族未来的生命交与他人之手。而粮食安全及其在此基础上长期积淀形成的相应民族心理、国家思维方式在古今中外各类型的冲突或者战争中呈现过斑驳的色彩,如近代中国规模空前的“流民”问题,日本侵华战争时期在东北地区人数庞大的“开拓团”,其背后的因素都值得我们去思考,思考围绕粮食安全对国家战略安全产生的影响甚至是如何牵动国家动机行使。如何更深入思考粮食安全对国家总体战略安全的基础支撑点影响,这是坚持顶层设计思维和底线思维应该有的范畴,历史反复证明一旦粮食供应受到挑战,往往造成社会动荡和随之而来的全社会财富损失。
二是维护我国工业化城市化深入发展的稳定器。我国工业化和城市化的深度和广度已经与改革开放前和改革开放之初有了显而易见的差别,可以这样说,经过40多年的改革开放,中国社会的经济形态有了本质改变,由过去的农业经济社会转变为工业经济社会和商品经济社会。但是,我们是一个大国,大国就有着大国独特的特点和生存发展空间,必然可以容纳也应该容纳形态丰富的各类经济,既有农村经济,又有城市经济,既有农业经济,也有工业经济,既有自然经济,也有商品经济,既有广阔的农村,也有集群的城市,既有基数庞大的农民群体,又有迅猛增加的城市居民,既有农耕文明,又有城市文明。没有牢固的粮食安全,我国工业化所需的庞大规模产业工人就没有一颗安定的心,就会缺乏以粮食为原料的工业产品,城市居民就会失去最基本的生存保障。党的十九大报告提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新时代,我国社会主要矛盾已经转化为人民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和不平衡不充分的发展之间的矛盾”,粮食安全涉及的不仅仅是口粮安全,还承担广大人民群众提高生活品质的重要角色,没有坚固的粮食安全基础,满足人们日益增长的以粮食为主要原料饲养的肉类和动物性蛋白质需求的大厦就不稳。
三是维护我国生态多样性的导航仪。党的二十大报告指出:“提升生态系统多样性、稳定性、持续性,加快实施重要生态系统保护和修复重大工程,实施生物多样性保护重大工程,推行草原森林河流湖泊湿地休养生息,实施好长江十年禁渔,健全耕地休耕轮作制度,防治外来物种侵害。”目前粮食生产是不可能离开大自然而独立生存的,粮食生产依赖于土地的根本性认识是颠扑不破的,粮食生产与生态环境自然而然产生非常密切的联系,粮食生产既是生态环境的一部分又时时刻刻影响着生态环境,追求粮食生产与生态环境共生协调发展,从而维持和塑造人类生产生活适宜的生存环境。特别是在城市地区,稻田或者麦地具有美化城市景观、涵养水分、调节气候、绿化隔离等功能,郊区耕地本身就塑造了城市生态多样性,用于粮食生产的城市郊区耕地能够完善城市面貌和保障城市居民在极端情况下的口粮安全。因此,有必要加强粮食生产对生态环境影响的认识,树立马克思主义粮食安全观与马克思主义生态文明观和谐共生典范。
二、当前粮食安全面临的挑战
在本文中,试着给总体国家安全观中的粮食安全的根本含义作一个解释:它是指我们国家的粮食生产、粮食储藏、粮食加工还有粮食消费在保持自身可持续、健康发展和维护农业基础地位的同时,还能不断巩固和完善中国共产党的基层治理,最终保障并增进国家的总体安全。新中国成立以来,尤其是改革开放40 多年来,伴随着我国对农村生产关系不断自我调整和完善,我国农业生产取得了长足的发展,粮食安全建设总体上成效显著,从根本上解决了14 亿人口的吃饭问题。然而,由于经济全球化的负面影响,加之我们对一些现代西方经济学理论缺乏鉴别能力而产生的错误认识,不得不承认,我国将来面临的粮食安全总体形势受到多方面的挑战,其突出问题主要表现为以下方面。
第一,规模经营陷阱。按照现代经济学的观点,规模经营会带来更大的效率。然而,这一理论应用于工业经济或许适用,机械照搬于我们的粮食生产却是经不起逻辑检验与历史和现实检验的。农业规模化提高的是人均生产率,提高的是人的劳动生产率,意味着同样一块土地,以前要五个人才能干完的农活,现在只要一个人就能完成。到这里可以看出,规模经营已经发生了概念偷换,造成了理论上的误区。实际上,中华民族漫长的农耕文明有着丰厚的滋养,如何在有限的土地上实现粮食的高产出也有着丰富的实践经验,可以自豪地说,中华民族以家庭为单位的精耕细作是最符合农业生产规律,是一种看似低效率实则是符合自然规律的粮食高产方式,农业的精耕细作最大效率地提高了单位面积的粮食综合生产率,并在此基础上诞生了灿烂悠久的农耕文明。大量的统计数据与实践也证明,在土地数量与粮食种子质量既定的情况下,规模经营带来的不是粮食的增产而是土地肥力的下降,传统的家庭小规模精耕细作的农业综合产出率高于规模化机械化农业。而且,不顾国情与历史人文而盲目推行规模经营会导致大量农业剩余人口机械式进入城市,造成数量庞大的无业游民,更为深远的影响是在这一具有明显逻辑缺陷的理论指导下,盲目脱离农业生产的人口在长久脱离土地之后逐渐失去农业生产技能而不愿再在农村生产生活,这部分农村人口又因缺乏一技之长或者现代技能而难以立足城市,表面看似加强了农村与城市的人口流动,实现了人口的城市化,但造成的是农村人口流失,整个乡村经济的萎缩,农村发展迟滞,城市后备产业工人缺乏等困境。
第二,资本泛化陷阱。关于农业现代化,存在一种普遍性认识,认为通过延长农业产业链,推进农业产业化与资本化,提高农产品附加值,农业就能成为农民增收致富的重要出路。从工业经济学原理来看,这条理论是能够成立的,因为工业资本家掌握了最终生产资料,工业生产过程中所耗费的成本最终都会以利润的形式计算到工业产品的售价之中,工业资本家实现了致富增收。如果循着这条理论能够轻易找到农民致富的道路,根据资本逐利的本性,资本就会无孔不入钻入农业每一个领域,并在每一个环节尽可能多地榨取农业剩余价值,而农民显然不是与工业资本家处于同一地位,农民在农业产业化和资本化过程中不掌握最终的生产资料,在资本化过程中农民的角色与靠出卖自身劳动力的产业工人本质上是一样的,仍然是靠出卖自己的劳动和初级农产品而获得收入,农民收入并没有随着整个社会收入水平的提升而实现同步增加,从而最终陷入农业产业化和资本化的陷阱里面。马克思指出了食物对于人类的极端重要性:“一切劳动首先而且最初是以占有和生产食物为目的的”[2],而“食物的生产是直接生产者的生存和一切生产的首要条件。”[3]而随着资本在社会方方面面的不断渗透,资本控制下的粮食生产目标已扭曲为:农业发展不是为了人类生存的首要条件和减少饥饿,而是为了尽可能多地实现利润的增长,把粮食变成一种控制人类生命的武器。在当前农业资本化陷入危机与迷茫时,需要我们反思的一个方向性问题是:中国农业需要现代化,但不是目前所定位的西方资本化式的现代化。令人感到可惜的是,我们不自觉地靠着货币化来指导粮食生产而毫无知觉地走上了一条狭窄的现代西方产业经济学道路之上,涌现出了诸如种粮收益不高可以种植经济作物,种子可以通过外国公司购买,可以运用发达的国际贸易进口国际粮食等等资本泛化思维来看待粮食安全问题。毫无疑问,粮食安全从来不是单纯的经济问题,我们要正确对待产业化与资本化,谨防陷入产业化背后的资本垄断陷阱,慎防打着资本化和不顾一切规模化经营的幌子对传统农业、粮食生产安全进行解构的行为。因为,没有原则和底线的资本化和规模化,久而久之,破坏的就不仅仅是粮食安全,还可能演变为棘手的政治安全、生物安全等问题。
第三,制度创新陷阱。关于这一问题,实际上是前面两个问题的进一步变化发展。制度创新是一项复杂的任务,在实践中可能推动事物的发展,也可能起阻碍甚至破坏作用,特别是对制度安排模式的崇拜容易陷入制度认识上的单维度视角,滑入“解释陷阱”中去。西方现代产权理论的科斯定理认为,只要产权明确了,才能最大限度调动人们的积极性,就能实现资源配置的最优化。有人机械照搬以私有化为底色的现代产权理论,按照“产权清晰、权责明确、政企分开、管理科学”这一产权理论而对农村土地制度进行改革,想当然认为农村土地“产权清晰”了,农民生产的积极性就能再次提高。针对农村土地制度改革,习近平总书记在2022 年12 月23 日中央农村工作会议上的讲话强调:“对涉及土地、耕地等农民基本权益特别是改变千百年来生产生活方式的事情,一定要慎之又慎,牢牢守住土地公有制性质不改变、耕地红线不突破、农民利益不受损的底线。”[4]从中可以感知我们党中央对农村土地制度方向的把舵,也看到了破坏土地公有制性质所引发的矛盾。
三、总体国家安全观视野下维护粮食安全的路径
立足百年未有之大变局与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谱写中国式现代化篇章的交汇点,保障国家粮食安全是捍卫国家安全的战略支撑,为解决当前我国粮食安全存在的问题,必须立足于统筹总体国家安全建设,着力于国家粮食安全与国家总体安全的协同改善。具体来说,实现粮食安全的途径可以从以下几个方面入手。
第一,优化顶层设计,维护农民集体土地权益。农村土地为村民集体所有,是中国共产党带领广大人民进行革命取得的伟大制度成果。纵观中国数千年土地制度变迁,国家的兴衰存亡与土地制度变革息息相关,在土地象征着财富多寡的封建时代,土地兼并成为了封建历史王朝动荡兴衰的重要原因,是封建历史王朝跳不出历史周期律的魔咒。中国共产党在近代中国革命洪流中,以马克思主义理论为指导,废除了封建剥削土地制度,实现了“耕者有其田”,建立了农村土地集体所有制,并不断与社会主义革命和建设实践相结合,赢得了广大农民的拥护。正是如此,中华民族数千年土地制度发展变化带来的正反面历史经验教训与马克思主义理论中关于生产资料公有制的合理性和必然性的论述,为我们坚持和维护党的农村土地政策提供了丰厚的滋养与理论支撑。坚持农民集体土地制度,保障好农民集体土地权益,就是维护粮食安全的顶层设计,就是加强和巩固党在农村的执政基础。稳定的土地制度营造了农村稳定的生产结构,为粮食安全生产提供了定海神针,为加强耕地保护提供了制度和组织保障。面对风云激荡的百年未有之大变局,“三农”的稳定为我们化解各种危机提供了时空价值,也为我们中国经济的发展赢得了战略空间。同时,必须坚持在党的领导下,尊重农民意愿,坚持客观规律,与时俱进审慎调整和完善农民与土地的关系,积极引导资本和相关产业为乡村振兴服务,为粮食生产服务,为农民增收致富服务。
第二,优化区域功能,维护南北粮食产区平衡。历史上,从魏晋南北朝开始的南迁到南北两宋,数百年的南方大开发,中国经济重心完成了南移,南方也成为了华夏民族新的粮食生产基地,“湖广熟,天下足”这句民谚形象地说明了南方粮食生产的盛况,南方的粮食通过京杭大运河源源不断地运往北方,从此南粮北运的格局一直延续到二十世纪末。但是,随着改革开放特别是加入世界贸易组织以来,南方开始大规模发展工业,伴随着工业发展而来的五湖四海的产业工人进一步推动了南方城市化,产业和城市格局的变化最终影响了中国粮食版图,南方种粮越来越少,向耕地要住房和厂房趋势明显,北方产粮重任在肩,最终演化成了今天的北粮南运,南方粮食自给率不断接近危险的红线。站在总体国家安全观的视野,粮食产区南北失衡,产粮过度集中在北方,出现风险和波动的可能性会更大,未雨绸缪,进行粮食生产区战略调整势在必行。要摒弃经济学思维和纯粹市场思维去看待南北粮食问题,根据南北双方资源禀赋和发展现状,坚持底线思维,最大限度保护和利用南方现有耕地进行粮食生产,往精细化、高附加值方向发展,确保南方口粮基本自给,北方要进一步发挥好国家粮仓角色,高质量、适度规模化发展粮食生产,为国家总体粮食安全保驾护航。
第三,优化藏储减损,建设中国特色粮食储备模式。维护粮食安全,提升粮食产能仍然是首要任务,只有全方位提高粮食综合生产能力,为粮食安全提供充足的数量保证才有储备之基。但是,也不能忽视粮食生产出来之后的藏储和消费减损环节。有数据表明,我国每年损失浪费的食物超过约9200 亿斤,够3.8 亿人吃一年。因此,要在粮食消费和藏储上面下功夫,珍惜粮食,减少浪费,特别是各机关事业单位和国有企业要带头厉行节约粮食,坚决制止各种浪费行为,推进在粮食采收、储运、加工、销售、消费等各个环节的节约减损。建立国家储备——企业储备——家庭储备相结合的三级储备模式,三种储备模式角色定位不同,辐射范围也不相同。国家储备面向省级和市级粮食安全风险应对,企业储备面向县乡(镇)级粮食安全风险应对,家庭储备面向村(居)级粮食安全风险应对。三级储备的粮食要实行滚动更新储备,坚持用旧存新,禁止任何储备粮食的浪费,确保各级储备的粮食能够应对对应行政级别2-3 年的粮食保障。与此同时,要重视家庭粮食储备下降问题,鼓励有储备条件的农户进行粮食储存,甚至可由政府相关部门免费提供粮食现代储存容器,方便农户存储粮食。在坚持国家宏观调控下,充分发挥市场化手段,鼓励相关粮食加工企业和销售企业加强储备设施建设,加强存储和包装技术研发,发展粮食深加工和副食品加工,依法存储和销售粮食,突出企业储备与家庭储备双结合,最终实现藏粮于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