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向全民终身学习的公共图书馆阅读推广探析

陈颖仪 罗舒乔 蔡畯

*本文系2022年中国图书馆学会阅读推广课题“‘全生命周期视角下公共图书馆终身学习服务研究——以佛山市图书馆为例”（YD2022B01）研究成果之一。

收稿日期：2023-12-13

摘  要：

通过覆盖全民的精准化、个性化阅读推广服务促进人的全面发展，助力全民终身学习与学习型社会建设，是公共图书馆高质量发展的关键着力点。文章梳理佛山市图书馆“全人生阅读”的核心理念和行动路径，以“全人生阅读”的服务体系构建为例分析其实践探索的思路和举措，提出阅读推广促进终身学习的优化策略，以期为我国公共图书馆全民阅读推广服务提供借鉴参考。

关键词：

阅读推广；终身学习；公共图书馆；佛山市图书馆；全人生阅读

中图分类号：G252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3-7136（2024）03-0008-07

Exploration on Reading Promotion in Public Libraries for Lifelong Learning for the Whole People： Case Study of the Service System Construction of "Whole Life Reading"

CHEN Yingyi，LUO Shuqiao，CAI Jun

Abstract：

It is the key point for high-quality development of public libraries to promote comprehensive development of people through the precise and personalized reading promotion services covering the whole people，and to help lifelong learning for all and the construction of learning society.This paper combs the core concept and action path of "Whole Life Reading" in Foshan Library，takes the service system construction of "Whole Life Reading" as an example to analyze the ideas and measures of its practical exploration，and puts forward optimization strategies for promoting lifelong learning through reading promotion，so as to provide reference for the nationwide reading promotion services of domestic public libraries.

Keywords：

reading promotion；lifelong learning；public library；Foshan Library；Whole Life Reading

0  引言

全民终身学习是培养公民意识，提高就业能力，使社区更具凝聚力，并增进人类共同福祉和实现可持续发展的关键路径。2019年我国发布《中国教育现代化2035》，把构建服务全民终身学习的现代教育体系和形成全社会共同参与的教育治理新格局列入2035年主要发展目标［1］，2022年党的二十大报告提出要建设全民终身学习的学习型社会、学习型大国［2］。作为社会知识和信息的中心，公共图书馆承担着支持各级各类教育及终身学习的任务［3］。《中华人民共和国公共图书馆法》明确指出公共图书馆是开展社会教育的公共文化设施［4］，《图书馆服务宣言》也把建设覆盖全社会的全民阅读推广服务体系和支持全民终身学习列入中国图书馆事业发展目标［5］。可见，通过覆盖全民的精准化、个性化阅读推广服务促进人的全面发展，促进全民终身学习和助力学习型社会建设，是公共图书馆高质量发展的关键着力点。

1  研究回顾

早在半个世纪以前，国际组织和政府就开始思考通过终身学习来解决社会经济发展面临的诸多问题。1972年，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研究报告《学会生存：教育世界的今天和明天》（又称《福尔报告》）［6］提出以“终身教育”解决传统教育难以适应时代发展需求的问题；1996年，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研究报告《学习——财富蕴藏其中》（又称《德洛尔报告》）［7］继承了《福尔报告》的核心思想并加以发展，提出“终身学习”即为贯穿人的一生并涵盖社会各方面的连续性教育。这两份报告的概念演变反映了教育理念从关注教育客体向关注学习主体的转变，体现了教育向学习本质的回归。如今，终身学习已成为实现可持续发展目标的国际共识。为了推动这一理念在全球落地实施，2022年，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终身学习研究所发布《让终身学习成为现实的手册》［8］，从基本要素、政策制定、实施策略和地方案例四个方面给出终身学习实践的具体指导。

基于公共图书馆的信息中心地位和社会教育职责，国内外学者普遍认同公共图书馆是支持全民终身学习的重要机构。从文献调研可知，相关研究主要聚焦三个方面：一是公共图书馆对于促进全民终身学习的重要性，即由公共图书馆的社会教育功能和公共属性指出支持全民终身学习是图书馆核心职责［9-12］；二是公共图书馆支持终身学习的实践探索，主要分析提供终身学习机会和学习空间的具体服务案例的开展情况［13-16］；三是公共图书馆全民终身学习服务的问题与对策，即对公共图书馆开展社会教育和健全终身学习服务体系提出建议［17-20］。从文献调研可知，相关案例研究多集中在面向儿童、青少年和老年人等特定群体的阅读推广服务实践，不同群体之间服务和活动的延续性、体系性和关联性不强，而从公共图书馆服务规划实施全面覆盖各类细分群体的角度进行系统性理论研究和实践分析的研究成果较少。本文梳理佛山市图书馆“全人生阅读”的核心理念和行动路径，以“全人生阅读”的服务体系构建为例深入分析其实践探索的思路与举措，并对阅读推广促进终身学习的优化策略提出思考和展望，以期抛砖引玉，与业界同仁共同探讨公共图书馆支持学习型社会构建的普适路徑和优化方向。

2  “全人生阅读”核心理念

针对现阶段公共图书馆阅读推广服务在宏观层面上存在体制、资源和服务不协调，责任担当、社会参与和效能发挥不充分，在微观层面上群体服务相对独立、服务体系缺乏系统性和服务周期缺乏延续性等问题，2021年佛山市图书馆发起“全人生阅读”项目。该项目倡导“分龄、分众、分层、分时”的全民阅读推广理念，旨在构建一个基于公众发展需求，贯穿个人一生的立体、多维的阅读推广服务体系，以倡导全民阅读推广和支持个人、社会群体的终身学习与创新发展。

2.1  定位

“全人生阅读”旨在通过对图书馆阅读推广服务分龄、分众的重新设计和整合，为各年龄层、各类型群体提供适应其个人发展和自我实现需求的持续性阅读推广服务，使馆藏资源进一步丰富、优化和均衡，使图书馆各项专题资源及阅读推广服务与读者个性化需求精准对接，指引各项服务更具系统性和可操作性，以专业、科学、精准的阅读指导和推广服务引领公共图书馆普惠性服务延展和深化。

2.2  价值

终身学习植根于学习和生活的融合，涵盖了所有年龄层群体和所有生活场景，这意味着，贯穿个人生命历程的学习和阅读需要延伸到整个生命周期不同的生活和职业阶段［21］，需要渗透到多样化的学习场域和生活场景中。“全人生阅读”的核心价值在于为每一个人的每一个阶段提供公平和包容的阅读机会，以阅读促进人的全面发展，以终身学习塑造健全的人生，助力国家社会经济高质量和可持续发展。

2.3  机制

新兴的经济发展、技术变革、环境变迁、社会转型和公共文化服务体系发展的经验表明，在全民阅读推广中，经济、社会、文化和环境必须作为相互关联的部分进行整体考虑。在不同类型和不同级别的教育和学习之间、在不同学习者和机构之间，以及在不同行业领域和生活场景之间建立桥梁和开展合作尤为重要。“全人生阅读”通过建立跨界融合和多级联动机制，利用联合图书馆体系的多元主体阅读推广服务充分保障不同群体的阅读与学习权益。

3  “全人生阅读”行动路径

为了更好地满足各类群体的阅读和学习需求，“全人生阅读”以读者年龄层纵向规划，以活动品牌分类横向铺排，以社会合作体系联动输出，着力打造读者全覆盖、资源全渗透、服务全链接、社会全动员的全民阅读推广服务体系。

3.1  读者全覆盖

面向全民终身学习的阅读推广服务要求，公共图书馆以促进人的全面发展為导向，精准对接不同年龄层读者的个人需求，为读者提供与其学习、成长和发展相适应的全方位、可持续的图书馆服务。“全人生阅读”以提升服务效能为核心目标，以读者需求为导向，以品牌分类战略为指导，分龄、分众设计阅读推广品牌活动，通过服务对象细分和品牌特色服务实现阅读推广的读者全覆盖。例如：针对准妈妈推出胎教阅读品牌“书苗计划”，以促进优生优育；针对学龄前儿童持续开展“蜂蜂故事会”，以激发其阅读兴趣和培养其阅读习惯；针对中小学生孵化“佛图公开课”“佛图群‘英会”等公共教育系列活动，以支持素质教育拓展；针对成年人学习及文化生活需求开设“趣缘读书会”“职业技能沙龙”“学者讲坛”等专通结合的阅读推广活动，以促进个人提升和职业发展；针对老年群体的兴趣爱好重点打造“晚晴学苑”特色品牌，以提升老年人的精神文化生活质量；针对视障群体需求扩大“阅读温暖”品牌活动的规模及影响力，以多元文化服务传递人文关爱；针对新市民及低收入家庭持续开展“公益阅读夏令营”，以高质量文化供给增强其文化幸福感和获得感；针对产业工人的职业发展和生活需求开展“百千万工人发声行动”品牌活动，实现优质阅读推广活动和服务的精准推送。

3.2  资源全渗透

公共图书馆面向不同群体读者提供精准阅读推广服务的基础是构建兼顾各年龄层心智水平、思维特征及社会背景的资源保障体系。“全人生阅读”基于读者发展需求，立足本地社会文化、人口结构特点和教育发展现状，打造了“家庭教育”“职业发展”“休闲娱乐”“理财”“保健”等专题文献体系及数据库，并整合音视频文献信息资源采购与管理，借此优化馆藏资源。以低幼儿童阅读资源和阅读指导为例，2023年4月佛山市图书馆面向0～3岁儿童及其家长和教师发布《“全人生阅读”0岁至3岁儿童阅读参考书目》及其使用指南。作为早期阅读指导服务产品之一，该书目参考了佛山市联合图书馆儿童图书借阅数据，遵循分龄推荐、分类入选和平衡兼顾三项原则，经全民征集、“全人生阅读”服务联合体成员单位推荐、佛山市图书馆测评与研讨、专家修订与审核，最后由佛山市图书馆终审和发布。书目内图书以专架展出，旨在为低幼儿童的阅读发展提供专业、科学、可行的引导。

3.3  服务全链接

作为承载城市历史人文价值和承担社会教育职责的公共文化空间，公共图书馆正以全方位开放的姿态向多元文化服务发展转变，通过在不同学习环境和场域之间搭建桥梁［22］，为满足多样化学习和阅读需求创造条件。“全人生阅读”以读者阅读体验为核心，打造融实体空间、虚拟资源和多功能服务为一体的具有系统性、关联性和互动性的文化服务场域。例如：针对馆内服务场域，以阅读资源和服务功能的优化整合、展示及推广为手段，设置具有分龄特色的差异性图书荐读专区及活动推介服务，如在少儿阅读乐园以富有意趣的低幼专区环境布置吸引孩子主动阅读，在报刊天地以专题阅读区营造具有身份认同及情感共鸣的文化生活空间生态，促进图书馆从“书的空间”演进为“人的空间”；针对馆外服务场域，“全人生阅读”以馆外阅读推广基地、佛山文化研学、广佛同城共读等形式整合空间、资源和服务，营造全民阅读氛围，并通过加强针对特殊群体和重点关注群体的文化活动，进一步丰富阅读推广服务产品的类型和供给。

3.4  社会全动员

终身学习体系构建和学习型社会建设是一项需要各级各系统纵向衔接、横向沟通、协调发展的社会性工程。“全人生阅读”建立和制定了社会力量参与公共图书馆全民阅读推广服务的合作机制和管理规范，鼓励和支持社会力量通过提供文献、场地、服务和管理等多种方式参与公共图书馆阅读推广服务体系建设，推动公共图书馆服务社会化发展。同时，通过落实公共文化服务融合发展，纵深推进图书馆体系与文化、卫生、教育等不同领域社会合作伙伴在服务空间、文献信息资源和文化活动等方面的深入合作［23］。目前，“全人生阅读”服务联合体已吸纳包括大型综合性医院、母婴护理连锁机构、早教服务机构、文化教育机构、长者服务机构等在内的多个社会合作伙伴。联合体成员为“全人生阅读”服务提供人才支持、智力支撑和阵地保障，图书馆则通过共建馆外阅读推广基地和联合开展阅读推广活动为联合体成员提供活动支撑和资源保障。例如：佛山市图书馆与佛山市妇幼保健院合作开展“孕期文化教育”系列活动，引导孕妇更好地完成身份角色转变；与橙宝月子会所合作开展“婴幼儿早期阅读嘉年华”活动，让幼儿在轻松活泼的氛围中探索书香与童趣；与佛山市第一人民医院联合策划“生长发育季”系列讲座，向青少年儿童传播协调健康发展理念；与佛山市精英之家科技网络有限公司联合打造VR图书馆，通过VR和动画技术把抽象知识转化为身临其境的阅读场景。

4  实践探索：以“全人生阅读”服务体系构建为例

基于佛山市联合图书馆体系开展“全人生阅读”服务，是佛山市图书馆的一项系统性实践探索，旨在优化服务布局和资源配置，强化服务质量和服务效能。本文以“全人生阅读”的服务体系构建为例，深入分析佛山市图书馆推动全民阅读推广服务全域性、全业态、全民性、专业化发展的思路与举措。

4.1  织密网络

扩大服务体系覆盖面是实现公共图书馆普惠、均等服务的基础保障。“全人生阅读”通过梳理佛山市联合图书馆网络体系，以分龄、分众原则精细化和差异化发展成员馆服务特色，重点纳入学校图书馆、产业园区公共文化服务空间等针对特定人群或行业系统的基层图书馆，织密服务设施网络，打造“全人生阅读”服务体系，通过社会力量的广泛参与和服务资源的整合互通，实现服务网络设施的纵横延展和全域共建。例如：以佛山市联合图书馆市中心馆、区总馆、镇街分馆、基层服务点四级架构的服务网络为支撑，在引导佛山市联合图书馆成员馆根据自身优势实现差异化发展的同时，构建联合图书馆整体统一的、具有效度的阅读推广服务体系，支撑全民阅读推广的横向拓展和纵深发展；拓展与邻里图书馆、阅读联盟、市民馆长等阅读组织的联动矩阵，以机制共建、资源共享、阵地共建、品牌共创的联合营销策略，持续激发全民阅读推广发展的社会效能。

4.2  跨界融合

在公共文化服务高质量发展背景下，实现公共图书馆阅读推广形式多样化和对象贴近化，需要公共图书馆强化体现特色的融合发展。基于“图书馆+”的融合发展理念，“全人生阅读”服务体系积极吸纳、培育、发展与人生节点及重要生活场景相关的各类公共服务机构、文教组织、社会团体，如医院、早教机构、学校、长者服务机构等。通过阵地共建、资源共享、活动共联的方式实现文教融合、文旅融合和馆校合作，以共建馆外阅读推广基地、“全人生阅读”服务联合体等形式引导社会力量参与构建全民阅读融合发展生态圈，针对不同年龄层、不同类型的细分目标群体，分层、分众开展阅读推广活动，保障不同群体的阅读权益和个性化文化需求，实现公共图书馆阅读推广服务体系的“全人生”覆盖（见表1）。

4.3  协调联动

层级联动的协调机制和规范化、常态化的管理模式，是公共图书馆服务体系持续横向拓展和纵向深化的制度保障。“全人生阅读”服务体系构建了市、区、镇街及社会阅读力量四位一体的全民阅读推广活动协作共享机制，统筹佛山五区图书馆文献信息资源与阅读推广服务，在保持服务目标整体一致的基础上，从场域分龄、馆藏资源分龄、活动分龄等方面强化“全人生阅读”服务联合体成员的特色建设，针对不同年龄、不同类型群体的个性化阅读需求开展精细化、专业化、品牌化阅读服务，以分类品牌战略整合阅读推广活动，形成协同、交互的分龄服务发展格局，在引导成员馆和合作伙伴建立各自服务优势、实现差异化发展的同时，构建“全人生阅读”整体统一的、具有效度的阅读推广服务体系。

4.4  专业引领

发挥专业优势，面向全社会开展阅读推广能力培育，是公共图书馆推动和引导全民阅读推广服务体系建设的重要路径［24］。为了解决基层图书馆和社会合作组织人员配置缺乏的问题，确保服务的标准化和高质量供给，“全人生阅读”建立了规范的培训交流机制，为全市各级公共图书馆和社会合作组织提供专业咨询和业务指导，协助各界力量提升服务体系管理水平，并通过组建“全人生阅读”讲师团提供点单式培训服务，实现服务体系的人才自我孵化，共同推进全市阅读推广活动。此外，“全人生阅读”还通过常态化的业务培训和志愿者激励机制提升志愿服务工作，调动志愿者带动更多公众参与全民阅读推广服务，以专业优势引领更广泛、更多样化的群体参与公共图书馆工作，促进公共图书馆的社会化发展。

5  提升策略

经过多年努力，我国公共图书馆在以全民阅读推广支持终身学习方面已取得积极的进展和丰富的经验，同时也还有进一步优化提升的空间。

5.1  优化服务供给

作为非正规、非正式学习的典型领域，公共图书馆全民阅读推广立足于与工作、家庭或休闲等日常生活有关的活动，应以多模式灵活转换的终身学习通路响应快速变化的环境和填补正規学习的感知缺口。一是完善愿景和策略。基于本地社会经济水平、教育制度特点和人口发展趋势，确定公共图书馆阅读推广愿景和实施策略，尤其是研究制定基于社会包容与公平的促进弱势群体和特殊群体参与的阅读推广计划。二是细化管理流程和要素规范。根据不同年龄层、不同类型群体的生活环境、学习资源和活动类型，全面规范阅读推广项目建设、运营和推广全流程的各环节要素，从场域搭建、品牌设置、馆藏构建等方面全链路优化服务与细化管理。三是设计量化标准，加强效果评估，包括阅读推广服务项目的投入、时间、资源和成果等。通过对数据的收集和分析建立以此为基础的监测和评估体系，并据之探索影响全民阅读推广专业发展和质量提升的关键因素和实施路径。

5.2  联结社群情感

提高社会所有群体学习的可及性与普及型，建立最大限度促进不同年龄层、不同类型、不同背景群体参与和互动的情感交流与知识分享模式，是全民阅读推广促进终身学习的有效方式。一是进一步调动社区邻里参与和分享阅读活动的热情。在增进邻里关系的同时，以邻里间的情谊与温暖重塑阅读氛围与学习环境，在社区成员之间通过以学习为中心的交流支持生活技能的发展。二是构建读者互动与分享的学习圈。基于共同的兴趣爱好组织阅读推广活动和小型聚会，帮助学习圈成员解决问题和培养学习习惯。三是促进代际交流。这是目前我国公共图书馆阅读推广服务中亟待加强的要素。随着我国社会老龄化进程加速，利用代际交流缓解和消除社会不平等是提升社会凝聚力的重要途径。公共图书馆应该在阅读推广活动中融入代际融合理念，通过策划代际活动促进代际交流，在帮助年轻人汲取人生经验的同时，促进老年人参与社会生活，开辟以全民阅读推广促进代际学习的创新路径。

5.3  深化社會合作

吸纳、培育和发展跨领域社会组织机构参与全民阅读推广服务体系构建，是实现全民终身学习和创造学习型社会的关键着力点。进一步积极谋划、高点定位、统筹发力、协同融合、提质增效，将有利于推动全民阅读工作深耕和拓展。一是完善引导与准入机制。推动地方政府和部门搭建政策框架和准入制度，完善不同领域、部门、机构和组织之间的监督和协调机制，引导更多社会组织机构和利益相关方参与全民阅读。二是支持和鼓励参与全民阅读推广的社会组织发展。从公共图书馆专业优势和服务经验的角度指导社会组织策划与运营符合社会市场需求的合作项目，公平有效地运用财政资金为合作项目提供必要的保障和激励，使合作项目具备市场可行性和财政可持续性。三是建立多元主体合作体系治理机制。通过能力建设、利益相关者参与和公开对话，完善责任主体与利益主体之间的联络协调和权责分配制度，并为循证决策和考核评估收集数据。四是在合作体系内建立集成、顺畅、灵活的学习路径［25］。横向层面上在技能学习、职业咨询、专业发展等不同阅读领域和学习支持之间建立连接，纵向层面上在不同阶段、不同层次的阅读计划和学习途径之间建立过渡，并在合作体系内不同机构之间建立协同服务的协作框架、认证机制、积分体系和激励制度。

5.4  强化数字赋能

自动化、人工智能、物联网和区块链等新兴技术的发展和应用显著改变着公众阅读和学习的方式。随着更灵活的在线课程激增、各类社会教育和公共文化机构之间新服务形态的出现以及大量数字资源的开放，数字转型和智能升级已经成为满足不同年龄层、不同类型群体多元化、个性化阅读学习需求的战略路径。公共图书馆应该以事业发展规划完善数字阅读推广顶层设计，以数字基础设施建设保障信息通信技术接入的普惠包容，以数字资源建设实现优质阅读资源共享互通。通过搭建数字阅读平台，突破地域限制与空间隔阂；通过数字阅读服务，使阅读和学习成为每个人的生活习惯和生活方式；通过持续推进全民阅读数字化、智能化转型，以方式更灵活、资源更丰富、学习更便捷的阅读推广服务助力全民终身学习体系构建。

6  结语

全民阅读是培育文化自信、实现民族复兴的一项基础工程。通过覆盖全民的精准化、个性化阅读推广服务促进人的全面发展，助力全民终身学习的学习型社会、学习型大国建设，将推动公共图书馆事业新一轮高质量发展。未来应持续加强全民阅读推广活动与服务的系统性和整体性，以立体多维的阅读推广服务体系和多元联通的学习路径提高全民终身学习的综合绩效，以全民阅读生态建设为个人成长发展和社会经济建设赋能。

参考文献：

［1］中共中央、国务院印发《中国教育现代化2035》［EB/OL］.（2019-02-23）［2023-10-11］.https：//www.gov.cn/zhengce/2019-02/23/content_5367987.htm.

［2］习近平.高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伟大旗帜 为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而团结奋斗：在中国共产党第二十次全国代表大会上的报告［EB/OL］.（2022-10-25）［2023-10-11］.https：//www.gov.cn/xinwen/2022-10/25/content_5721685.htm.

［3］International Federation of Library Associations and Institutions.Manifest de la Biblioteca Pública de l′IFLA-UNESCO 2022［EB/OL］.（2022-10-14）［2023-10-10］.https：//repository.ifla.org/handle/123456789/2184.

［4］中华人民共和国公共图书馆法［EB/OL］.（2017-11-05）［2023-10-11］.https：//www.gov.cn/xinwen/2017-11/05/content_5237326.htm.

［5］中国图书馆学会.图书馆服务宣言［EB/OL］.（2023-09-16）［2023-10-11］.https：//mp.weixin.qq.com/s/eDjKwuINqDGec5ZYfCSt8w.

［6］FAURE E，HERRERA F，KADDOURA A R，et al.Learning to be： the world of education today and tomorrow［EB/OL］.［2023-10-11］.https：//unesdoc.unesco.org/ark：/48223/pf0000223222？posInSet=3&queryId=720bd595-c359-4e47-b3a8-3f4304f62f24.

［7］DELORS J，AI MUFTI I A，AMAGI I，et al.Learning： the treasure within［EB/OL］.［2023-10-11］.https：//unesdoc.unesco.org/ark：/48223/pf0000102734？posInSet=2 &queryId=d07a6d03-bc08-4c69-9497-175aee 3be7dd.

［8］UNESCO.Making lifelong learning a reality： a handbook［M］.Hamburg： UNESCO Institute for Lifelong Learning，2022.

［9］BO G N.Public libraries and lifelong learning［J］.Perspectives of innovations，economics and business，2014，14（2）：94-102.

［10］BALAPANIDOU A.The challenging role of public libraries as providers of lifelong learning opportunities for personal and social skills development［J］.International journal of teaching and education，2015，3（2）：1-16.

［11］周彤，赵奇钊.学习型城市的构建与多类型图书馆在终身教育中的角色定位［J］.图书馆，2008（6）：61-62.

［12］黄兵.终身学习与培训：通向未来的桥梁：浅议教育培训与21世纪公共图书馆［J］.图书馆，2010（4）：118-119.

［13］HOSSAIN Z.Towards a lifelong learning society through reading promotion： opportunities and challenges for libraries and community learning centers in Viet Nam［J］.International review of education，2016，62（2）：205-219.

［14］ABUMANDOUR E S T.Public libraries′ role in supporting e-learning and spreading lifelong education： a case study［J］.Journal of research in innovative teaching & learning，2020，1（1）：178-217.

［15］梁启东.阅读天堂与童话王国：丹麦图书馆的推广阅读与终身学习［J］.图书馆杂志，2013，32（11）：106-109.

［16］肖容梅，黄凯.公共图书馆：促进终身学习的社会大学：以深圳图书馆社会教育实践为例［J］.图书馆论坛，2022，42（4）：69-75.

［17］YOON H Y.The contribution strategy of public library to local cultural development in Korea［J］.Journal of Korean library and information science society，2015，46（4）：1-20.

［18］SABO R M.Lifelong learning and library programming for third agers［J］.Library review，2017，66（1/2）：39-48.

［19］袁曦臨.建立基于图书馆的终身教育体系和学习模式的构想［J］.图书馆论坛，2007（5）：61-63，66.

［20］李琛.数字图书馆为终身学习提供学习支持服务研究［J］.图书馆工作与研究，2011（1）：28-31.

［21］胡鞍钢，王洪川.中国式教育现代化与教育强国之路［J］.新疆师范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23，44（1）：56-72，2.

［22］林可，王默，焦帆.通往终身学习“乌托邦”的实践之路：联合国教科文组织《让终身学习成为现实的手册》述评［J］.开放教育研究，2023，29（5）：14-25，73.

［23］张萌，朱忠琼.佛山市联合图书馆体系事业发展报告：“十三五”总结与“十四五”展望［J］.图书馆建设，2021，（6）：47-54.

［24］李国新.公共图书馆专业化发展的挑战与变革［J］.图书馆论坛，2023，43（12）：9-14.

［25］HOPPERS W.Post-primary education in Africa： challenges and approaches for expanding learning opportunities［EB/OL］.（2008-05-09）［2023-10-18］.https：//reliefweb.int/sites/reliefweb.int/ffles/resources/C3d18352 323fC4e C492577f200054b48-full_report.pdf.

作者简介：

陈颖仪（1981— ），女，硕士，副研究馆员，任职于佛山市图书馆。研究方向：图书馆管理与服务、公众信息素养、公共图书馆阅读推广。

罗舒乔（1988— ），女，硕士，馆员，佛山市图书馆业务管理部副主任。研究方向：公共图书馆阅读推广。

蔡畯（1984— ），男，大学本科，副研究馆员，佛山市图书馆副馆长。研究方向：阅读推广、公共图书馆社会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