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向人的现代化的公共图书馆阅读推广实践探索

赵文萱 张磊 朱静

*本文系2022年中国图书馆学会阅读推广课题“元宇宙场域下公共图书馆阅读推广策略研究”（YD2022B100）研究成果之一；2022年江苏省图书馆学会课题“双减背景下公共图书馆全人教育阅读课程开发研究”（22YB050）研究成果之一。

收稿日期：2023-07-11

摘  要：

中国式现代化的本质是人的现代化，人的现代化也是文化育人的时代主题。公共图书馆作为公共文化服务的重要组成部分，阅读推广是其重要职责和核心工作。文章通过提炼人的现代化的内涵，阐述人的现代化与公共图书馆阅读推广的关系，分析公共图书馆阅读推广实践现状，归纳总结公共图书馆阅读推广基本特征。从人的思想意识、行为能力、社会关系三方面系统梳理可操作的实践策略，为新时期公共图书馆高质量发展提供有益参考，为谱写中国式现代化贡献图书馆智慧和力量。

关键词：

人的现代化；公共图书馆；阅读推广；全人教育

中图分类号：G252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3-7136（2024）03-0001-07

The Practical Exploration of Reading Promotion in Public Libraries towards Human Modernization

ZHAO Wenxuan，ZHANG Lei，ZHU Jing

Abstract：

The essence of Chinese modernization is human modernization，and human modernization is also the era theme of cultural education.As an important component of public cultural services，the public library′s important responsibility and core work is reading promotion.By refining the connotation of human modernization，this paper expounds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human modernization and reading promotion in public libraries，analyzes the current situation of reading promotion practice in public libraries，and summarizes the basic characteristics of reading promotion in public libraries.This paper systematically combs the operable practical strategies from three aspects of human ideology，behavioral ability and social relations，provides useful reference for the high-quality development of public libraries in the new era，and contributes library wisdom and strength to Chinese modernization.

Keywords：

human modernization；public library；reading promotion；holistic education

党的二十大报告阐述了中国式现代化的中国特色和科学内涵，习近平总书记明确指出，“现代化的本质是人的现代化”。马克思认为，人是现代化的主体，是现代化活动的实际承担者；人的现代化是现代化的前提和归宿。因此，现代化建设要“以人为本”。同时，党的二十大报告对“推进文化自信自强，铸就社会主义文化新辉煌”进行了全面阐述，就“繁荣发展文化事业和文化产业”作出了部署安排。《“十四五”公共文化服务体系建设规划》中明确了公共文化服务体系建设的主要任务之一是“建设以人为中心的图书馆”。公共图书馆作为公共文化服务的主要阵地，应以中国式现代化的价值追求为导向，把图书馆事业放在推进人的现代化中审视和谋划，自觉担负起新的文化使命，建设面向人的现代化的阅读服务体系。

“人是全部人类活动和全部人类关系的本质、基础” ［1］，人的现代化是中国式现代化的核心。西方国家很早便从教育学﹑管理学﹑心理学﹑哲学等不同学科角度展开了人的现代化的理论与实践研究。1921年，日本教育家小原国芳对“全人教育”的概念进行了全面阐述，他認为，理想的教育应以人类的全部文化为基础，理想的人应是全人，应具备全部人类的文化，即培养真（学问）、善（道德）、美（艺术）、圣（宗教）、健（身体）、富（生活）全面发展的人［2］。20世纪60年代，世界各国都从人的发展中获得不断推动力，法国教育家朗格朗提出的终身教育理念对促进教育现代化和人的全面发展具有划时代的意义［3］；以马斯洛为代表的人本主义心理学，提出了人的需要层次理论和人格自我实现理论，探索人的内在潜能，为现代人格的形成提供了理论基础［4］；美国心理学家英克尔斯等通过大量调研，从3个角度、24个维度测量人的综合现代性，列出了现代人的素质清单等［5］，还指出人的现代化就是“从心理、思想和行为方式上实现从传统人向现代人的转变”［6］。随着科学的人的发展观逐步确立，人才格局建设成为了各国发展的永续动力。

自人的现代化被明确提出后，我国专家学者借鉴吸收了西方的研究成果，从我国实际出发，不断丰富着人的现代化的外延与内涵。“过程论”认为人的现代化是指人由传统人格转化为现代人格的过程；“素质论”认为人的现代化是人的素质的全面发展；“关系论”认为人的现代化是社会现代化的内动力，也是实现社会现代化的内在条件，社会现代化则是人的现代化的总过程［7］163-164。

总之，人的现代化是传统人向现代人的转变过程［8］，它包含两个层面：一方面是人作为社会活动主体的整体层面的现代化，另一方面是个体的现代化。主要包括人的思想观念、思维方式、行为方式、生活方式实现传统向现代的转变，社会关系和谐发展，人的素质全面、充分提高。其中，思想观念现代化和思维方式现代化是人的现代化的先导，人的素质全面提高是人的现代化的核心，行为方式现代化、生活方式现代化和社会关系和谐发展是人的现代化的外在体现。同时，人的现代化也能充分彰显现代人的核心素质——主体性、创造性、文明性，即掌握现代科学技术，能够从事现代生产，拥有不断革新的观念，不断提升生活水平、身体素质、精神文明素养等［9］，从而最终实现人的自由而全面的发展。

2  人的现代化与公共图书馆阅读推广的关系

2.1  人的现代化是新时期阅读推广的价值旨归

阅读推广是图书馆的根本任务和天然使命，“是社会组织或个人为促进人们阅读而开展的相关活动，也就是将有益于个人和社会的阅读活动推而广之”［10］。阅读推广作为图书馆服务于阅读的主流服务形态，是图书馆价值的具体体现。人的现代化是中国式现代化的题中之义，是一项复杂的、长期的系统工程，须不断推进现代公共文化服务体系建设，满足人民群众的精神文化需求，丰富文化供给，促进物质文明和精神文明协调发展，充分体现出中国式现代化是以“人的现代化”为中心的基本内涵。人的现代化的塑造将为图书馆阅读推广的创新发展注入新的动能，提供新的方向，使阅读推广更具针对性与科学性，这也是公共图书馆阅读推广转型的时代使命和责任担当。

2.2  阅读推广是实现人的现代化的重要途径

人的现代化往往不是自发实现的，主要有两个因素：一是个体自觉地根据现代社会发展的要求，对传统进行现代改造，即个体自主、能动地趋向现代化；二是外在因素，如教育、竞争等条件的启发影响，促进其对传统的现代性改造，实现转变 ［7］404。阅读推广正是有意识、有目的、有计划地教育人、培养人和提升人的实践活动。阅读推广首先通过开展多元化、多层次的阅读活动，鼓励个体参与和尝试，在实践中培养创新能力，开发潜能。其次，阅读推广广泛地发动社会力量，构建全面的社会关系，链接社会生活各领域，充分发挥人的主观能动性。通过内化于心，外化于行，逐渐完成对“自身全面本质的占有”，形成现实的“自由的自觉活动”，实现素质能力的全面发展与提升，有效拓宽人的现代化的建设渠道。

综上所述，人的现代化与阅读推广同频共振，相辅相成。如果说人的现代化是阅读推广的内生动力，那么阅读推广则是人的现代化的外在支持。公共图书馆有着教化育人的社会职能，应秉持人的现代化基本立场，在人的现代化的价值框架内推动阅读推广的转型发展。同时，图书馆的阅读推广对完善人的现代化结构体系起着重要推动作用，也是人们汲取现代观念，培养现代素质的有效手段。两者的深度融合将为中国式现代化的发展提供强劲动力。

3  面向人的现代化的公共图书馆阅读推广实践

在中国式现代化背景下，图书馆学专家学者立足人的现代化，将其与图书馆的创新发展相结合：霍国庆运用社会学的社会化研究理论来审视图书馆的社会功能，可以概括为三个方面：一是促进人的个性的形成发展，二是传递社会文化，三是培养社会角色［11］；毛一国提出，丰富的馆藏文献资源是实现人的现代化的物质基础，强化图书馆教育是实现人的现代化的关键，培养图书馆工作人员的良好素质是实现人的现代化的前提［12］；王世伟以人口规模巨大的现代化为切入点，从人口规模巨大擘画图书馆现代化的新发展、实现图书馆更高质量的新提升等维度进行分析论述 ［13］。

近年来，公共图书馆的阅读推广坚持以人为本的服务理念，注重内容的拓展和形式的多样，积极发挥公共图书馆的社会教育功能。阅读推广服务呈现以下特征：一是普特融合。公共图书馆最大限度拓宽读者受众面，满足读者多元化的阅读需求，切实加强特殊群体的阅读服务，把服务重心、有限资源下沉到公共文化服务的弱势群体中，如中山纪念图书馆的“特殊儿童服务1+N”项目，联结各类社会资源，为特殊儿童及其家庭提供服务和帮助［14］。二是知行合一。公共图书馆结合当地特色文化，充分利用馆藏文献，将阅读与研学旅行等实践活动相结合，寓教于乐，增强阅读推广活动的获得感，如金陵图书馆的“诗游南京”阅读行走活动，结合一个景点，解读一首诗，分享一些历史故事，共读一本书，推广一个分馆，达成五合一效果。三是协同育人。家校社联合发力，尤其在“双减”背景下，公共图书馆将阅读课程的设计开发与图书馆课程建设紧密融合，建立 “课上+课后”的阅读指导衔接模式，打造馆校合作共享平台，如广州少年儿童图书馆充分发挥服务中心馆和旗舰馆的作用，积极探索“馆校一体化”合作发展模式， “一区一策”有针对性地开展“馆校合作” ［15］。四是线上线下联动。公共图书馆打通线上线下服务资源，充分发挥新媒体优势，建设图书资源数字信息，引爆自媒体裂变式传播效应，如历时一个月的“书香金陵”——第二届南京市公共图书馆讀者节，依托“南京共享图书馆”服务平台，采取线上线下联动推广的方式，开展了一百二十多场创新型、互动性、智能化的文化活动，参与人数逾万人次，深入南京12个区，走进书店、学校、旅游景点，覆盖微信、微博、抖音等各类新媒体平台，将南京的市民读者与图书馆融为一体 ［16］。

已有资料和调研结果显示，虽然我国专家学者一直致力于图书馆事业的建设发展，但人的现代化与图书馆阅读推广相结合的理论研究不足，相关文献年代久远，观点陈旧，不能与时俱进，理论指导实践不够深入。目前阅读推广还存在以下问题：一是阅读推广主体缺乏全局视野，没有科学系统的指导方法和统筹规划，组织活动碎片化，无法从根本上解决人的整体性和长期性问题；二是阅读推广方式形式主义，阅读活动没有深入思考“为什么做、如何去做”，目的性不明确，计划性不强，偏离了社会价值目标；三是忽略阅读推广对象即人的体验与感受，阅读推广是基于人的需求的阅读活动，应注重人的反馈与意见，加强价值观和综合素养的现代化塑造。因此，作为社会公器的公共图书馆，应以实现人的现代化为方向，给予基础理论高度关注和研究，强化顶层设计，形成立体、全面、系统的阅读推广体系，实现从“书的图书馆”到“人的图书馆”的演进，促进符合社会发展的现代思想观念的形成和学习能力、实践能力、创新能力等综合能力的提升，从而提高国民素质，推动社会进步。

4  面向人的现代化的公共图书馆阅读推广基本特征

人的现代化是全方位、多层次的现代化。通过将现代化渗透到阅读推广的制度、环境、形式、合作等方面，对传统阅读推广进行创造性转化，最终将现代化深入人心。笔者以解决当前问题为导向，梳理总结了围绕人的现代化的阅读推广基本特征。

4.1  制度人本化

制度建设是人的现代化的重要保障，也是中国式现代化的显著特征。《中华人民共和国公共文化服务保障法》《国家基本公共服务标准（2021年版）》《中华人民共和国公共图书馆法》的颁布实施，有力推动了我国公共图书馆标准化、规范化、法治化建设。现有图书馆阅读推广制度的形式有很多，如政府促进图书馆阅读推广的政策、法律法规、管理体制设计等，行业管理部门或图书馆行业协会用于规范图书馆阅读推广的标准、指南、战略规划等，以及图书馆或图书馆总分馆系统制定的阅读推广规章、规程、服务政策等［17］。公共图书馆把人的现代化发展置于新的制度框架之内，通过以人为本的制度创新，形成科学规范、运行有效的阅读推广制度体系，包括阅读推广的组织形式、业务流程、服务资源、目标人群、绩效评估等业务活动［18］，同时注重人与制度的协调发展，建立服务管理制度并具体执行，落实“以读者为中心”和“以馆员为主体”的服务原则［19］，推动和保障图书馆阅读推广可持续发展。

4.2  环境智慧化

科技创新是推动人的现代化的革命性动力，面向未来的阅读推广也应充分应用科技成果。一方面，公共图书馆努力打造“人的图书馆”，将人的感受和需求放在首要位置，实现人、资源、空间的融合与交互，让图书馆成为寓学习、交流、创新于一体的“第三空间”。如2022年9月正式开馆的上海图书馆东馆，在外部设计上注重与周边环境的协调，将“花园与书房一体”的思想融入设计之中；在内部设计上注重人流、物流和信息流的流畅性，并将阅读广场打造成连接各楼层的枢纽空间，进入图书馆即是阅读的开始［20］。另一方面，建设场景化阅读模式，增强阅读的交互性与具身性。2022年底，临港数字科技图书馆正式开馆营业，该图书馆以大数据和人工智能为核心载体，全面集合AR、VR、MR和5G技术，实现实景与虚拟现实无缝对接，打通线上线下沉浸式互动阅读体验，并通过数字孪生、三维重建、数字资产确认等元宇宙技术，全面对接元宇宙场景［21］。随着现代数字技术的不断发展与迭代更新，ChatGPT能够高效地获取所需知识，拥有强大的信息整合能力、自然语言处理能力。通过与新一代AI智能对话，能够改变学习体验，进入深度阅读。如构建智慧劳动场景，读者可以亲身参与插秧、灌溉、除草等一系列虚拟耕作操作，获得丰收的喜悦；或是穿上MR设备、戴上 VR 眼镜等，进入全息世界，身临其境地游览各地名胜古迹，学习民间技艺，传承传统文化；抑或利用ChatGPT获得有广度、有深度、有逻辑的阅读回应等。

4.3  活动体系化

人的现代化是动态的、不断发展的系统过程，阅读推广应遵循人的发展规律，根据人的年龄特征设计体系化、终身化、个性化的阅读活动。首先，应全年龄层覆盖，包括婴幼儿的早期阅读开发、青少年的学科阅读或经典阅读、老年人的休闲养生阅读等，满足社会不同群体的不同需求，让“每个读者有其书，每本书有其读者”。通过全民阅读、全程阅读、全息阅读，促进人的可持续发展和终身学习。如长春市图书馆“小树苗·绘阅”亲子故事会、浦东图书馆的“浦江学堂”青少年传统文化经典阅读、山西省图书馆的适老化服务“阅读零障碍”等。其次，在阅读推广中还须因材施教，强调个体性和多样性，开展分层、分级、分龄的分类阅读推广活动，细化服务供给，为个性发展提供条件，培养具有创造性与开拓性的人。如上海少年儿童图书馆联合国家社会科学重大项目“图书馆阅读推广理论与实践研究”课题组，编制了《上海地区儿童图书馆阅读推广服务指南（系列）》。该指南根据0～3岁、3～13岁、13～18岁和特殊儿童的特点，实行分级分类，从服务资源、内容、空间等多个角度，为图书馆工作人员、志愿者以及相关机构提供了一套阅读推广实操手册［22］。

4.4  合作社会化

人是置身于社会关系之中的，人的现代化应使人不断突破固有的社会关系，建立新的联系。公共图书馆阅读推广不断增强社会的合力牵引，以全局化的社会参与、网络化的社会布局，不断探索社会化服务路径，通过开展图书馆的社会化合作项目等，为人的现代化发展提供更为优越的环境和条件。如入选上海市公共文化建设创新项目的徐汇区图书馆“汇悦读书香联盟”，联合了区域内的优质文化资源，形成彼此支持的全民阅读区域服务网络。联盟成员包括“书香驿站”28家、“书香行者”23家和“书香坊”95家。“书香驿站”即区域内特色书店、咖啡店、机关和企业书屋等具有阅读元素的文化场所；“书香行者”即开展阅读推广并提供公益阅读服务的组织和个人；“书香坊”即有条件进行书刊借阅和图书漂流的社区、楼宇、商圈［23］。

5  面向人的现代化的公共图书馆阅读推广实施策略

人的现代化发展是一个多种因素合力促发的系统过程，是内外因协同作用的结果，既包括个体层面的需要、利益、交往、竞争和合作的驱动，又包括社会有机体的物质生产、人类自身再生产、精神生产、社会关系再生产和人与自然关系再生产的牵引等［24］。公共图书馆应充分开发人的潜能，从根本上解决读什么、怎么读的問题，在思想意识、行为能力、社会关系三方面构建层次分明、自上而下的全过程阅读推广策略。

5.1  实施导读策略，唤启人的自觉发展

思想观念的现代化，是指人的思想观念和心理状态从传统向现代的转化，它主要包括人的价值观念、精神态度、思想意识、思维方式等方面的现代化［25］。在阅读中发展能力、发展情感、发展个性，把自身发展置于当代社会的发展中，不断提高自身素质，最后形成自觉地发展的习惯。导读是一种专业化的阅读推广手段，导读工作的好坏直接影响阅读推广工作的质量。导读可以更好地发展读者“语言的建构和运用”“思维的发展和提升”“审美的鉴赏和创造”以及“文化的传承与理解”等方面的能力［26］，促进自我发展。在导读过程中，首先应重视对阅读内容的思想内涵、情感体验、语言艺术等的深层次内化，通过对文本的自主感悟丰富情感，提高内在阅读动机。其次需要运用多种阅读方法，产生积极的自我体验和自我强化，使感悟所获得的隐性知识显性化，如用浏览的方法，迅速选择阅读材料；用略读的方法，确定阅读重点；用精读的方法，理解阅读材料，从而达到自己的阅读目标。最后在阅读中发展个性，阅读是一种个性化的学习方式，在导读中应鼓励读者发表独特见解，通过小组讨论、合作阅读等展现自我、渗透自我批判意识、培养良好个性、唤启人的自觉发展。

5.2  打造多元样态，培养人的全面发展

党的二十大报告明确要求同时促进物的全面丰富和人的全面发展。2019年，中共中央、国务院印发的《中国教育现代化2035》中提出：“更加注重全面发展，大力发展素质教育，促进德育、智育、体育、美育和劳动教育的有机融合。”“五育融合”即“突出德育实效”“提升智育水平”“强化体育锻炼”“增强美育熏陶”“加强劳动教育”，以此“全面发展素质教育” ［27］。公共图书馆打造“阅读＋”多元阅读推广模式，利用项目式合作等方式，从德育、智育、体育、美育和劳动教育五个方面开发综合性阅读推广项目，落实全面发展。如作为全市首批70家“社会大美育”课堂之一，嘉定区图书馆已形成“品乐下午茶”“亲子乐读会”等有主题、成系列的主打美育的项目，面向市民提供免费开放的高品质公共艺术普及教育活动。2023年1月至3月开展的20场社会大美育活动，涵盖音乐、传统文化、美术、文学、戏曲、親子等不同主题，吸引近千人次参与 ［28］。同时，基于不同的学科特点，在阅读中挖掘学科特质，应用“任务群”“大概念”的领域划分，促进领域间知识融通，在全科阅读中养德、启智、健体、润美、育劳，促进学生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如21世纪以来美国大力推进的STEM（science，technology，engineering and mathematics）教育，STEM教育作为一项国家长期战略规划，旨在将科学、技术、工程、数学四门学科领域的零碎知识整合成一个互相联系的统一整体，其核心是跨学科知识的综合运用，以此培养学生的实践创新、问题解决等能力［29］。

5.3  丰富主题内涵，促进人的协调发展

马克思在充分吸收人类文明成果的基础上，从人与自然、人与社会、人与自身的解放三个维度，为人类寻求解放、实现自由而全面的发展提供了科学指南［30］。公共图书馆在阅读推广中围绕人与自然、人与社会、人与自身等主题策划阅读推广活动。一是关注人与自身的和谐。通过阅读疗愈自我、完善自我，培养文化品质和精神内涵，对人的主体性进行塑造，将物化的人、异化的人转变为文化的人、能动的人、全面的人。如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可以化解人类面临的矛盾冲突及人生面临的困难与困惑，能够提供强大而有益的精神滋养和价值影响。公共图书馆应在阅读推广中实现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创造性转化和创新性发展。二是强调人与自然的共生。中国式现代化视自然为“人的无机身体”，人与自然相互依存、相互渗透。公共图书馆在阅读推广中坚持人与自然生命共同体的生态观，既要将绿色渗透到馆舍选址、建筑设计、运营方案中，也要将绿色融入实践活动中，传播绿色理念。如获得2022年国际图书馆协会联合会最佳绿色图书馆桂冠的新加坡蔡厝港公共图书馆，通过科技与设计的结合，致力于打造“重新与自然连接”的主题，社区墙、水培展示窗、“绿色树丛”展示区等融进了蔡厝港丰富的农耕历史、生物多样性以及可持续的生活方式，同时结合AR科技，访客可通过手机与书籍互动，让书本内容活灵活现［31］，以此推动绿色发展促进生态文明建设。三是实现人与社会的融合。人是社会的产物，人类的生活和生产活动也是社会性的，人的发展与社会的发展是相辅相成的。公共图书馆充分凝聚社会组织和个人力量，以阅读促进社会参与，通过读者与读者、读者与阅读媒介的互动，构建阅读联合体。如通过以书换书、旧书交友、线上线下共同参与的方式，打破传统的“孤独式”阅读模式，将阅读和有效社交相融合，或是将图书馆与咖啡屋、银行、商场、酒店、文化宫等行业和组织结合，跨界打造多元化的公共阅读体验。

6  结语

阅读推广是提升素养、培育精神的重要“化人”平台，也是“人的自由而全面发展”的必要引擎。公共图书馆应充分把握中国式现代化的建设机遇，围绕人的现代化，始终秉持依靠人、彰显人、为了人的服务宗旨，深化阅读推广的价值引领和责任担当，打造面向现代化、面向世界、面向未来的阅读推广创新模式，为图书馆事业发展注入新动能，为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谱写人类文明新形态发挥积极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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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赵文萱（1985— ），女，大学本科，馆员，任职于金陵图书馆。研究方向：图书馆社会教育、阅读推广、智慧图书馆。

张磊（1985— ），男，大学本科，副研究馆员，任职于金陵图书馆。研究方向：智慧图书馆、阅读推广、图书馆文旅融合。

朱静（1971— ），女，大学本科，副研究馆员，任职于金陵图书馆。研究方向：读者服务、少儿阅读推广、数字资源建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