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春”打春锣
2024-05-22吴伟泉赵晗万玲申屠含澹
吴伟泉 赵晗 万玲 申屠含澹
“立春”时节把春打,
手敲小锣唱吉祥。
“立春”是廿四个节气中头一个节气,也是最重要的节气之一。关于“立春”的故事、说法有木佬佬,三天三夜也说不搞。今朝,我弱水三千,只取一瓢,单讲这“打春”的由来。
民间故事说来长,
听我慢慢来讲端详。
有个知府本姓张,
两榜进士中状元郎。
身穿蟒袍入朝堂,
天下为公放心上。
谁知晓,头年上任天气冷,
老百姓,大门关紧灶下钻,
連花草树木都芽不生。
张知府,心里想,
春天代表新希望,
如果大家,不出田畈不开张,
要影响春种和春耕。
古训劝我读书郎,
为官一任要造福一方,
待我马上办法想。
(白)“哎,有了!”
妙计一出眼前亮,
文房四宝放桌上,
写张告示贴街坊。
告示写好以后,衙门里的一班衙役门丁,一边敲锣打鼓,一边张贴告示。告示高头怎么写的呢?“众位乡亲和父老,立春时节已经到,还望大家把春找,寻找以后衙门报,知府大人有赏犒。”老百姓一听有这样的好事情嘛,都纷纷出门。
高手在民间。第二日,有两个人话道寻春寻着哉,拿了几枝发芽的杨柳,急急忙忙来到知府衙门来报信。张知府一看:“哦,两位乡邻,两支杨柳就可称春,可有出点?”“大人,古人有云,‘一丝杨柳,三分春色。说明这就是春呀。”张知府一听,“哈哈哈,好哇,好一个‘一丝杨柳,三分春色。这春天一到,大家都出门经商、下地农忙,这才是春天的希望。我头年上任,有此好兆头,一定能给百姓带来如意吉祥。来呀,重重有赏。”两个人高兴啊:“多谢大人。”“不必客气,明年早点来报春哦。”二人连连答应,拿了奖金走出衙门。想上想,今朝一票生意利润真当高哉,后门头河坎边里寻了几吊树丫杈,银子拿了二两多,真可谓叫无本生意做,倒反利润多。时间过得蛮快,眼睛一眨,第二年的春天又到哉。这一年是个暖冬,正月初一就立春,这两个人是巴结,天还没亮,一只手拿着发芽的杨柳,一只手拿着一面小锣,一边敲一边唱,来到知府衙门报春。
手敲小锣嘡嘡嘡,
向知府大人禀端详。
春风春雨春海棠,
城中一派好春光。
老年人,把春张,
长寿眉毛富贵相。
中年人,把春张,
家家户户春耕忙。
小官人,把春张,
窗下专心念文章。
老爷啊,侬心中有民树榜样,
风调雨顺万年长,万年长。(小调)
这两个户头,还直头聪明的,手敲小锣报春,用咱现在的话叫“创新”。张知府高兴啊,“哈哈哈,两位有心了。来呀,赏银加倍。”两个户头高兴啊,拿了赏银高高兴兴回去哉。有句话,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这锣一敲么,城里头的老百姓都晓得哉。“阿春,听说坳几支杨柳,到知府衙门去报春,好话说几句,有铜钱银子好拿的呢。你明年要好去试试呢,再加上你名字叫阿春。阿春去报春,铜钱银子随你搬。”阿春一听:“对的呀,还有啥话。”
第三年,全城百姓样看样,
知府衙门,门槛踏断有三根。
稍微来两个,知府拿出点零碎银子,让老百姓高兴高兴,倒也无妨。可这老百姓成百成百的来,张知府哪里还吃得消,那么叫衙役门丁去打发老百姓好回去哉。有种不识调的老百姓要讲六头话哉。“老爷,他们有我们怎么没有,怕道杨柳树品种各异的呀。”“哎,有句话介,大人话错话话过,小人话错打屁股。”
知府大人一听,连忙解释,“哎,乡亲们,不可误会我的心意,我这么做,自然有我的道理。”
“众位乡亲听我讲,
报春敲锣事一桩,
不是我话错出洋相,
待我慢慢说清爽。
常言讲,一年之计在于春,
春回大地暖洋洋。
大家应该都学样,
敲锣打春到村庄。
提醒大家,合家盘算早商量,
种田读书和经商,
各自准备好奔忙。
劝君不要浪费时光,
秋后定能粮仓满。”
大家一听,方才有数,知府大人用心良苦,都话张知府是个清官、好官。那么,大家都听知府大人的说话,到各村各堡“打春”去了。从此以后,“打春”的风俗也就流传落来。各地“打春”的方式虽然有所不同,但意思都是一样的,劝告大家珍惜时光,读书早些扑案头,种田早点到田头,只要心里有奔头,来年必有大丰收。
春山苍苍水漾漾,
立春之后暖气生。
万物复苏早春耕,
免得来年闹饥荒。
赏析:
从文化功能学派的观点出发,任何文化现象都具有一定的功能,功能的发挥与其所处的社会环境紧密关联,并随着社会的发展而不断变化。这正如马克思立足于人的社会实践来理解社会生活,认为人通过劳动(社会实践)所创造的世界就是人类的社会生活世界。从这个角度来说,马克思主义语境下的社会生活,是人在一定现实关系中的物质生活和精神生活以及人所赖以生存的自然界的统一体。而对社会生活、特别是历史上的社会生活的记忆、表述,成为了文艺作品的一个大类。我们或者可以将之泛称为民间传说。
民间传说作为马克思主义社会生活的艺术映射,必然反映后者的某些实质,即有部分精神生活的鲜明烙印。从这个角度来说,民间传说本身就杂糅着民众对物质生活兼具客观和想象的综合认知,“是地方民众的精神与情感的传递与表达,在民众生活中有着特殊的位置。”也正因如此,民间传说可能在一定程度上超脱其原本的生发地域,展现出一定程度的“超人间”性。譬如本作的核心意象“立春”。尽管有研究认为,二十四节气发源于黄河中下游地区,在当时只反映该地区的农时以及相关的天候。但在中华民族统一政治实体和精神意向的双重影响下,二十四节气已经得到最广泛的认可,并超脱了原本的物质含义,在精神层面拥有更广泛的影响力,具有了“共同文化”的特征,而以此为基准的历史故事或民间传说也就相应而生。《“立春”打春锣》就是一个明显的例证。
在二十四节气被正式列入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人类非物质文化遗产代表作名录后,讲好节气故事在某种程度上就成为了文艺文学界的倾向。除了本作,编者还见过福州伬艺《白露吟》等描写二十四节气的故事。在积极修缮文本的同时,本作的作者们还积极丰富《“立春”打春锣》的展现手段,视频版本已经出现。就编者看来,利用多种方式讲好民间传说的曲艺故事,不仅能用现代技术将传说的内容转化为“可视”的画面、表演或景观,打破传统民间传说口耳相传的模式,将之立体地呈现在民众的面前,实现民间传说内容的“可视化”和呈现方式的多样化,更能充分发挥其“共同文化”特征,助力夯实中华民族共同的精神与价值取向。
编者衷心希望,作者能以此为开头,将规划中的二十四节气系列节目打造完善,并利用多样化传播手段与更多的受众见面。
(赏析:本刊编辑部)
(责任编辑/马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