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美文学陌生化语言特点研究

陌生化语言是英美文学作品中典型的语言 表达形式，主要是以现实与虚幻有机整合的形 式，构建全新的文学视角，以达到表达、呈现 作品情感的目的，可以深刻渲染作品内容，改 善读者的阅读体会与感受。乔伊斯创作的《尤 利西斯》，作为意识流典型作品之一，当中大 量使用陌生化语言，逐步提升语言意象具备的 可感知性、语言组合构建的超常性以及语言表 达具备的体验性，进一步强化语言呈现效果， 为《尤利西斯》文本语言赋予一定的艺术魅 力。因此，值得对《尤利西斯》所具备的语言 特征进行深入分析与鉴赏。

一、英美文学陌生化语言特点

陌生化语言是由俄国著名作家什克洛夫斯 基提出的一种新兴语言形式，其认为：陌生化 语言的功能作用就是让创作者利用形式主义原 理处理文学作品当中的语言文字、语言结构， 并且借助这一形式，精准表达与展示文学作品 的内容表象特征，让文学作品思想情感更加丰 富。

（一）语言形式多元

文学作品为长远流传，获取读者的追捧与 信赖，往往需要利用各种新的语言表达形式吸

引读者注意力，而陌生化语言最显著的特征就 是提升与增强语言表现力。作者创作过程中， 会应用大量的陌生化语言设计与表达手段，使 用意象语言、个性化表达手段描绘主人公情感 错乱、混沌无序的思想情感和内心思想，逐步 提升文学魅力。

（二）语言可读性

陌生化语言不能单独出现，一般会与其他 话语形式协调并存，与文本整体写作风格有一 定疏离感，需要读者深刻感知文本“意识”， 与作品当中的陌生化语言产生一定情感共鸣， 认同并且发现作品内涵， 肯定并理解小说人物，  甚至可以让读者本人从情感层面进行深度思索， 极大提升与增强小说语言的表现力与影响力。

（三）语言体验性

陌生化语言具有十分显著的体验性特征， 可以让语言分辨性、色彩性降低，模糊语言的 含义，为小说赋予一定的神秘感，增加读者阅 读与探索的兴趣。部分小说创作过程中，社会 环境相对复杂，居民生活质量相对较低，作者 对周围生活环境有一定的感悟与体会时，将会 大量应用体验性的语言，使用语言文字的形式 展示复杂的社会现象，并且为避免小说内容受 到拘束和限制，作者会突出展现小说的主题意义与内涵，提升读者的阅读兴趣与欲望，将读 者带到小说世界和文字当中，不断联想与想 象。

二、《尤利西斯》中陌生化语言的特点

（一）巧妙设计陌生化语言，突出体现情感内 涵

1. 利用独白，展示主人公情感

受到历史文化因素的影响与约束，爱尔 兰地区的英文与传统、常规的英文有一定的差 异，乔伊斯作为爱尔兰人，在《尤利西斯》的 创作过程中，并未以标准英文为主进行写作， 而是大量使用爱尔兰地区本土的英文，这使得 读者在文本阅读过程中存在一定的局限性。特 别是小说当中的独白部分，因为作者使用了 一定的陌生化语言，读者在阅读过程中难以深 刻体会与感知独白背后隐藏的信息，无法了解 作者独白中表现的内容，这也使得这部小说在 发布之后备受争议。但是仔细、深入阅读这部 小说，可以从中体会陌生化语言使用的特征， 进一步感知语言具备的内涵。例如：女主人公 （莫莉）在回忆自己与男主人公（利奥波德） 之间相处故事的过程中，作者并没有使用大量 的标点符号，而单纯利用独白形式，详细介绍 男女主人公相处的经历和甜蜜情感，比如音乐 厅、鲜花与咖啡等，读者在阅读过程中，仍旧 可以从美好事物当中，体会与感知男女主人公 之间的情感，了解双方的热恋状态。再例如： 小说第八章结尾，布鲁姆跟随盲人行走时内心 独白为： “可怜的小伙子，他是怎么知道 …… 准是感觉到了……也许用额头……凭借痛感， 可用手指读书……凭借嗅觉感知春天……通过 人的眼、耳、鼻、舌……互相感性。”这一段 主要描绘盲人的行动与状态，包括盲人如何进 一步感知与体会周围世界。语言虽然高度陌生 化，但是读者在阅读过程中，可以通过联想的

方式， 精细构建人物的形象， 产生全新的构想， 明确掌握作品想要传递的实质意思与内涵，体 会文本情感。

2. 侧面描写，隐藏情感

在《尤利西斯》中，为进一步强化作品的 表现力与吸引力，作者通过陌生化语言进行侧 面描写，为读者提供联想与思考空间。在阅读 过程中，读者可以完全结合自己的主观认知、 主体意识， 跟随作者思维状态不断思考与判断， 感知当中隐藏的情感。比如书中写道： “布鲁 姆在清晨为妻子准备早餐并回到家中之后，看 到躺在床上的妻子，想到那张床是从很远的地 方运来的老古董，然后他出门前往肉铺，购买 了一个猪腰子，看着街道上的女人联想，回到 家之后他发现了一张明信片与新信，其中一封 信写给莫莉，來自莫莉的情人，他正准备规划 设计一场巡回演出活动，另一封信则是女儿米 莉写给布鲁姆的感谢信，然后他为莫莉准备好 早餐，盯起墙面挂图，继续联想。”主人公的 联想具有一定的关联性，比如“从妻子联想到 老古董、街上的女人、妻子的情人等”，在这 一段语句中无大写字母、标点符号，借此可以 为读者提供广阔、丰富的联想空间与平台，让 读者能够从不同角度、不同视野针对事情发生 的规律性进行审视，感知主人公情感与意识的 流动，体会主人公复杂的心绪。

（二）贯穿使用陌生化语言，展示人物形象

乔伊斯在小说《尤利西斯》中，大量使用 陌生化的语言展示文本、勾画人物形象，这不 仅是意识流小说最显著的语言特征，也是英美 文学作品的重要特征。比如在《尤利西斯》小 说初始阶段，乔伊斯就借助陌生化语言，生动 形象展示身处底层、身体功能有异常的布鲁姆 的人物形象，所有读者都可借助文本当中的语 言，如“吃起牲口和家禽的下水来，真是津津 有味”等，跟随乔伊斯的意识思路，在脑海当中联想布鲁姆吃饭的场景与画面。后续文本当 中，作者仍旧继续使用陌生化语言，勾画与展 示人物的形象，比如重点描绘布鲁姆流涎、流 汗、如厕等各种景象，全篇语言风格具备整合 性、统一性特征，始终围绕人物形象、“ 意 识”线索呈现小说的主题。

（三）灵活组合陌生化语言，体现人物情感改 变

从语言组织形式层面分析， 《尤利西斯》 的语言组织形式具有超常性特征，与传统、常 规的小说语言组织形式有一定的差异，初次阅 读小说的读者经常出现理解不到位，或者主题 掌握不夠清晰等问题。例如《尤利西斯》小说 第三章，男主人公虽然注视着排字工人的字句 排列，但是思维却飘散，飘向犹太人历史、东 方雇员、丧礼上的歌曲、教堂，后续作者使用 一段文字，介绍宗教的发展历史。不仅如此， 这一段文字当中，作者还穿插《圣经》当中的 歌曲片段，有目的、有意识地去除标点符号以 及连接词。从实际层面分析，陌生化语言技巧 与组织形式，虽然降低了语言逻辑性，但是仔 细阅读，可以体会与感受主人公复杂的情绪以 及波动的情感，作者将主人公情感隐藏在超出 常规的陌生化语言中，既体现了作者深厚的文 学造诣、高超的文学创作技巧，又进一步体现 了主人公情绪改变的无常性、非逻辑性。

（四）穿插应用艺术语言，提升作品艺术的陌 生化水平

艺术语言穿插使用是陌生化语言具备的最 显著特征，可以最大程度保证作品艺术价值与 艺术的陌生性。在《尤利西斯》小说当中，作 者乔伊斯将艺术语言穿插应用到文本中，为故 事的发展增添色彩。一是艺术语言的使用。作 者大量引入诗意性的语句和语言，比如音乐性 的语言、仿诗性的语言，极大提升小说的语言

美感与特征。例如第七章，布鲁姆在大街上看  到波依伦准备与自己的妻子幽会时，他的心理  活动为： “阳光下的草帽， 棕黄色的皮鞋……” 作者并没有直接点出波依伦的名字，而是使用  一连串的艺术语言呈现布鲁姆内心纷扰、心烦  意乱的情感与心绪。二是艺术词语的使用。作  者不断创新与优化，创作出许多新兴、生动的  词汇，并为这些词汇赋予一定的表意作用。例  如作者描写布鲁姆的思想活动：在看到邻居女  仆时他巴不得“追上去”，跟在她颤颤的火腿  般的臀部后面。用“颤颤的”“火腿般的”形  容腿部，极具新意。从陌生化语言观点层面分  析与研究，这种语言运用形式，可以提升作品  的美感与真实感， 为读者带来不同的阅读体验，  体现作者的随意性与个性特征。

三、结语

综上所述，陌生化语言是一种典型常见的 文学作品创作技巧，在进一步强化文学作品语 言价值、艺术内涵以及文学作品吸引力层面具 有显著的作用，可以让读者的阅读想象力与兴 趣得以激活。《尤利西斯》作为乔伊斯的代表 作品，在陌生化语言使用与构建层面，收获了 十分显著的成效，使得作品语言意象、语言文 字组合、语言表现形式、语言文字的运用具备 一定的超常性、体验性、联想性、变异性、可 感性、贯穿性等特征，提升了作品情感表达效 果与质量， 让读者可以快速步入人物内心深处， 感知与体会人物的心灵与情感内涵，获取更加 直观的阅读感受和体验，使得作品受到读者的 热爱与追捧。

[ 作者简介 ] 张柏柯，女，汉族，河南洛阳人， 洛阳理工学院副教授，研究方向为英语语言文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