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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边的无际

2024-05-01王学芯

花城 2024年2期
关键词:无际窗户眼睛

王学芯

无边的无际

房间里放着一个更大的空间

谁看见 谁就看到万事万物

哪怕天花板上一块斑痕 也会变成

一朵内外合一的小云

形成有花的景象

有氧的动感

房间的浩瀚无遮无掩

无限大的视野 明暗光度的对比

全域里 没有微弱

只有目睹

这种姿态传递过来的黎明和太阳

鸟群飞进几秒钟的万世林木之隙

枝叶加密 常春藤缠绕

梢尖的梢尖

仿佛都在延伸

具化的细节

一个房间套着一个更大的空间

这时的那时 现在的现在 开阔场面

无边到了无际

窗子有光

界限敞开

恢宏就是一只内心的眼睛

现在的样子

我一直在想

我現在的模样 截至此刻

散发掉了什么

我以眨动眼睛的方式凝视自己

坐着站着 或凭默默扩展的思忖

询问自己原貌

询问真正本质的道德和情义

是否已经

消耗殆尽

整个过程 第七或第十五种感觉

转换的大脑 发现身体似乎还很清白

好像正确的姿势 挺直的心脏

在依然肯定

没有歉意的微笑

因此 我固有的品质

骨骼 脸形 灵魂都没做任何一点改动

在永远紧密

年轻 作为 退休 以及

光的安逸

所有时间的一切

现在我已习惯在手机的声音里睡觉

各种领域或增减的关乎联系

只在一扇窗户面前

坐着站着

用一根火柴点烟

途经的街

街的星空感觉推进

我认不出以前 留意的脸

像肥皂石似的月亮 散发出薄荷味道

车的一股股波纹 鸣响着

流走匆忙的人影和神情

立体性四维空间中一座座摩天大楼

以鼓胀的方式扩张价值

联系起林荫道路

强烈脉动的树 一棵棵滋生出

巅峰状态 风动状态 叶子里

再也挖掘不出一点清澈

我这样走在人行道右侧

调整好途经姿势

看到身边的脸都有超凡的思维或冷傲天赋

区别着我平庸和平淡的缄默

沥青颗颗饱满

落叶飘过宽阔的五道白色标线

雪亮灼耀的车灯

如同一头头野兽伸出的锋利牙齿

抓伤了眼睛 我认不出以前

星空的推动感觉

与街衢更紧地凝在一起

在穿透我

薄薄身影

居住环境

被粉尘完全笼罩

我楼下和对面的住宅正在拆除内部结构

噪声做的窗户飘出滚滚细密沙砾

落满地面 桌面和茶杯

烟雾腾腾 坍塌的行为

电锤的雷霆声响穿透薄墙或楼板

獠牙的银色条纹

咬破头颅 耳朵 神经

不蒸发的紊乱

树叶一片片惨白

这不再是局部的或次要的平日环境

四周邻居关上门 紧闭窗户 一张张嘴巴

一言不发 隐入一道深深裂隙

静静站立的物业 也呼吸得

习以为常

而颤动声 尖厉声 水泥的破碎巨响

在五年 十年 十五年间此起彼伏 无休无止

所谓身处的位置

或然是个错误的地方

耳廓里形成的旋涡 灰尘

堵塞了

默想的震惊

虚拟之境

我像从强光中走来

进入微亮又澄明的领域

再也没有其他诱因 没有开裂的火焰

感到一本书或一首诗

一种毫无实际意义的偏爱

正在分解

无限的窸窣时间

外面那些刚刚经历的千回百转

广泛的躁动和影子里的轮廓

云 烟 雪 风

头发已经不受一丝刺激

坚硬的胡子短刷刷爬满下巴和两腮

开始衰退的忧烦

回到正常

沉稳得如同一个圣人

我的虚拟之境

每天增添一层轻盈肤色

听不到和全部听得到的美丽赤裸

或重重叠叠看不见的眼睛 看到了

清晰的脸 转动的脖子

遇上了十二股风

而我小方形的世界静悄悄的

日光缓缓过渡夜晚

清空的体内

填满了

伶伶的审美

精练的意象

现象或过程

失眠或眼前的事

世界的夜反反复复斜向聚聚散散

浮起一打爆竹的哑声

如同又在一张圆桌边落座

有些吃吃喝喝不是单纯的生理现象

很多滋味或借这个话题那个话题

在酒里 撕着

人的心脏

零打的一声笑语 碎敲的一句言笑

隐隐几秒钟之间的光线变得异常交错混杂

嘴巴的轮廓越小

就呈现出越大的表面

情形里

像在掀开天空的柔软盖子

这给一大群人听的一堆闲话

大漩涡的边缘漂泊起了闪闪烁烁的眼睛

全景中的过程 每个人或突出的某一个人

如同火山口一旁的树木

黑得焦躁

焦炙

焦煎

一切始于酒的开场 都止于绷紧的心机

而摆设的尺寸 规格和格调

都是唇间的牙齿里

一碟小菜

眼前无数枕中的夜 失眠的人

按量子缠绕说法 正是别人梦到的角色

窗户里薄薄的天空 敷了一层

厚厚的帘波

摇曳着

浩渺的重影

责任编辑 许阳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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