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在记忆里的芬芳

陈洁莹

盼望着，盼望着，盛夏的脚步近了，栀子花开了，洁白无瑕，芬芳诱人。“栀子花开呀开，栀子花开呀开，像晶莹的浪花盛开在我的心海……”我从小就喜欢《栀子花开》这首歌，每每听到它，我就会想起外婆。

初夏来临，一进院门，我就看见外婆在院子里捣鼓着什么，我跑过去，一把抱住她喊道：“外婆，您在干什么呀？”外婆乐呵呵地说：“乖孙女，你看这是什么？”外婆摊开手心，高兴地伸到我面前。我低头一看，疑惑地问：“外婆，您拿橄榄干什么呀？”外婆用那双枯瘦却温暖的手摸着我的头，慈祥地说：“这可不是橄榄，这是我去那边山头上弄来的栀子花种。”“这就是栀子花的种子？这么丑？”“哈哈，等它开花了，你就不会觉得它丑了！乖孙女，你知道栀子花的花语吗？”未等我开口，外婆接着说，“栀子花有三种花语哦！它不仅代表着喜悦和永恒的爱，还代表着守候和坚持，正是这份精神，赋予了它由内而外的芬芳。”

外婆说完，便走到花圃旁，拿起铲子，一把插入泥土中，将土向上翻起，然后一直重复着这个动作，插入、翻起，插入、翻起……她的神情是那么专注，以至于当她把地全翻完时，已是午后了。

“外婆，先停下来歇息一下，喝口水吧。”我端着水走到外婆面前。“不用，外婆不渴，你喝吧。”外婆笑道。见她坚持，我只好放下水杯，走过去说：“外婆，我来帮您吧。”外婆拿起一颗栀子花种对我说：“可以啊，不过你要先看我怎么做，明白之后，才能动手。”

外婆拿起一把小铲子，在地上戳了个洞，然后把栀子花种的头朝上放进去，紧接着轻轻翻动泥土，把泥土覆盖在种子上，只露出一点点头，最后再浇上一点水，就大功告成了。我也按照外婆的样子做了起来，只不过比外婆慢了那么一点儿而已。

夕阳西下，鸟雀已经归巢，黄昏柔和的光线洒满小院，我们种完了所有的种子。我和外婆站起来，对视了片刻，然后哈哈大笑起来。此时，天空中盈满了我俩的笑声。

夜晚，我和外婆坐在院子里乘凉，外婆说：“等明年的这个时候，栀子花就会开花了，到时候你来这儿，外婆给你做栀子花馅的鲜花饼好不好？”“好啊好啊！那我们来拉钩钩，您不能骗我。”外婆笑得更开心了，说：“好，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又是一年盛夏，我又站在熟悉的小院里，眼前是白花花、绿油油的一片，可外婆早已不在人世，看着满院栀子花，闻着阵阵浓郁的花香，我的双眼不禁被泪水濡湿了。那一瞬间，我觉得，那一朵朵盛开的栀子花就是外婆幻化而成的，她会永远陪伴着我，芬芳着我。

（责任编辑/秦思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