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源危机政治漫画中蓄意隐喻的批评分析——以“健康与疾病”多模态隐喻场景为例

赵秀凤 吴雨昕

（中国石油大学外国语学院，北京 102249）

0. 引言

2022 年2 月24 日爆发的国家之间的冲突成为了欧洲能源危机的导火索（Ozili & Ozen 2021）。作为全球第二大天然气生产国和第三大石油生产国及欧洲的主要能源供应国，俄罗斯被西方国家多轮制裁，加剧了欧洲能源供应短缺问题（Umar et al.2022），引发了欧洲各国对当前能源危机的普遍担忧。对此，各类媒体运用不同形式进行了持续的关注和报道，其中，政治漫画就是一种耐人寻味的危机话语建构与传播形式。该类话语图文结合，极具创意，用充满想象力的隐喻叙事场景，表达对政治或社会问题的态度和看法，便于公众接受与传播，在形塑公众对特定议题的认知、评价和立场方面发挥重要作用（赵秀凤，苏会艳2010；潘艳艳2011；赵秀凤，戴馨洋2016；马廷辉，高原2020；赵秀凤2022；Forceville &Urios-Aparisi 2009；Zhang & Forceville 2020；Zhao &Wu 2023）。

关于此次能源危机，相关研究主要集中于地缘政治（Vaughan 2022）、能源治理（Bouzarovski et al.2021）、经济学（韩立群2021）等领域，多关注能源危机产生的原因、应对和影响。这些研究加深了我们对能源危机本质的认识，也使我们对能源危机产生的原因、引发的后果、相关国家或组织的应对措施等有了较为全面的了解。在语言学领域，Zhao & Wu（2023）对能源危机主题漫画中的疾病隐喻进行了初步探讨，该研究仅聚焦“治疗措施”（MEASURE OF TREATMENT）隐喻，重在剖析不同认知工具如转喻、隐喻和叙事的互动路径，尚未从危机话语建构机制和传播策略角度，综合分析多模态隐喻场景的社会交际功能。

为了深入分析隐喻场景的认知机制和社会交际功能，本文以能源危机主题漫画高频使用的“健康与疾病”（Health and Illness）隐喻（Lakoff et al. 1991）为例，采用蓄意隐喻理论视角，结合批评隐喻分析（Critical Metaphor Analysis）（Charteris-Black 2004）和隐喻场景分析（Metaphor Scenario Analysis）（Musolff 2016），构建批评隐喻场景分析框架，系统考察漫画创作者如何通过蓄意使用转喻、隐喻和叙事场景等认知工具的多维联动，建构对能源危机及相关行为体角色与关系的认知和评价，剖析隐喻场景背后的话语策略及其社会语用功能。

1. 语料和分析框架

1.1 语料

本文语料为能源危机主题漫画，时间范围为2021 年9 月1 日至2022 年10 月1 日。选择该起始日期是因为学界普遍认为从2021 年下半年起，全球开始出现明显的能源危机迹象（郝宇2022）。截止日期为本研究开始前。漫画主要来自以下三个较为知名的专业漫画网站：creators.com，cartoonmovement.com，politicalcartoons.com。在这些网站输入搜索词：energy crisis,energy shortage,energy dependency,energy cut-off，勾选“彩色”和“英语”两个过滤选项，共搜到82 幅相关漫画，从中人工识别出明显使用了“健康与疾病”隐喻场景的漫画，最后确定36 幅作为本文分析对象。

1.2 研究问题和理论框架

研究问题包括：（1）该类漫画蓄意创建了哪些隐喻场景？（2）在这些场景中，多模态隐喻、转喻和叙事如何联动？（3）这些场景主要突出建构了能源危机的哪些方面？体现何种话语策略？隐含什么态度、立场和交际意图？

本文使用“蓄意隐喻”（deliberate metaphor）（Steen 2008；2013）这一概念意在强调漫画的社会交际功能。Steen（2008：222）把“蓄意隐喻”界定为“当使用隐喻的目的是让受话者以全新的视角，即从其他概念域或概念空间（源域）来审视某物或某话题（靶域）时使用的隐喻”。该定义强调蓄意隐喻是话语生产者有意识选择，蓄意创建的产物，意图邀请话语接收者在心理上建立起两个域之间的跨域映射，用靶域去理解源域，即蓄意隐喻是有意识而刻意为之而非无意识使用的隐喻（Steen 2013：184-187）。就本文研究对象而言，漫画创作者创造性构建与“健康与疾病”相关的具体隐喻场景，其交际目的是邀请接收者跨出“能源危机”靶域，从“健康与疾病”这一源域来看待能源危机话题。根据蓄意隐喻理论，施喻者通过对源域的选择或操控，让受喻者从源域视角审视当前话语交际话题，从而使复杂概念内容以压缩的形式得到传递，实现某些特别的目标或者话语功能（Beger 2019）。

本文整合批评隐喻分析和隐喻场景分析，构建批评隐喻场景分析框架（见图1）。该框架整体上沿用“识别一描述一阐释”的批评隐喻分析步骤。首先识别出隐喻场景，然后描述场景中的具体隐喻、转喻和叙事角色、行为、关系等，分析多模态表征手段所激活的认知操作，最后阐释隐喻场景所体现的话语策略、折射出的态度、立场和交际意图。

图1：批评隐喻场景分析框架

2. “健康与疾病”隐喻场景

“危机”域和“健康与疾病”域之间有很多共性（Bounegru & Forceville 2011），如人遇到危机想尽快解决，人患有疾病想尽快治疗；两者都有紧迫性和严重性，这是“健康与疾病”域与“危机”域跨域映射的前提，两者都包含一些相似的要素，如原因、后果、治疗手段或解决方案等，这为两者之间的系统性映射奠定了基础（Zhao & Wu 2023：83）。

对语料进行分析之后，本文发现基于“健康与疾病”隐喻，这些漫画主要构建了以下三种场景（见表1），按照频率依次为：吸毒场景（41.7%）、治疗场景（33.3%）和伤亡场景（25.0%）。以下将分别详细分析：

表1：健康与疾病隐喻场景类型和分布

2.1 吸毒场景

该类漫画一般通过标题或漫画中的文字，清晰表明其关注的话题是“能源危机”，而图像所创设的场景则是“吸毒”，如图2 和图3，即创作者蓄意选择“毒品”域，邀请接收者改变视角，用吸毒相关概念认识能源危机相关要素。

图2

图3

整个场景主要围绕蓄意隐喻[石油/天然气是毒品]（OIL/GAS IS NARCOTIC）展开，将毒品的成瘾性和危害性投射到油气域，用关于毒品提供者、吸毒者、吸毒方式和后果的认知去理解和评价欧盟对俄罗斯石油/天然气的能源依赖。该隐喻场景构建的基础是隐喻[国家/区域是人]（如图2①）和转喻，通过对相关国际行为体进行“拟人化”隐喻表征，突显建构行为体的角色、行为、动作和角色关系，建构能源危机形成或发展过程中的相关诱使因素。

图2 图文结合，创设了“欧洲”在吸食毒品的场景：“鼻子”“吸管”和“吸食动作”三个视觉要素转喻表征“欧洲”吸食毒品的行为，而吸食的对象用文字表示，激活隐喻[（俄罗斯的）石油和天然气是毒品]。

从多模态表征及其认知机制来看，转喻在整个隐喻场景意义解读过程中发挥基础性作用，成为理解隐喻场景意义的前提（同上：86）。如图2 中的文字“PUTIN’S”，用[领导人代国家]，突显建构“油气能源的国家归属”与能源危机之间的关系；文字“EUROPE”（欧洲）用[指称形式代指称对象]，同时，场景中的视觉符号“鼻子、面部、手”，以[部分代整体]，引发大众对“欧洲”国家的所指联想，进而激活关于[国家/区域是人]的隐喻解读。除了先用转喻激活国际行为体之外，该类漫画还频繁使用油气相关典型设施如油桶、天然气管道、钻井平台等转喻石油天然气这一化石能源范畴。具体而言，该类漫画所使用的主要转喻见表2。

表2：吸毒场景使用的主要转喻

从叙事场景中的社会角色及其关系来看，该类漫画往往凸显建构不同国家或组织的身份定位及其相互关系。如图2 凸显表征欧盟作为吸毒者的主动施为者角色，建构其在能源危机过程中的主体责任方身份。此外，该类场景还常常高度凸显相关角色的表情和状态，彰显毒瘾症状及其对身体的伤害，把毒品的难以摆脱性、控制性映射入靶域，企图建构欧洲与俄罗斯之间高度不对称的能源政治关系。

2.2 治疗场景

漫画标题和其中的文字表明其主题为能源问题，而图像所描画的则是完全不同的叙事场景：治疗救治场景，如图3 和图4 所示。从生成机制上来说，该类漫画创作者蓄意选择“医疗”域，邀请接收者改变视角，用所熟悉的治疗救治概念认识能源危机相关问题。在这类场景中，石油和天然气都被表征为用于紧急抢救的“药物”，并以此构建出一系列相关隐喻，如[欧盟是病人]、[石油/天然气是药物]、[欧盟消耗天然气是吸氧]、[欧盟消耗石油是输血]。

图4

在多模态表征上，通常情况下，漫画使用视觉符号如气罐（图3②）、钻井架（图4③）或其他油气开采设备，或文字标识如OIL/GAS，激活靶域“石油/天然气”，而用视觉叙事场景表征“疾病救治”场景：如图3 中，天然气、氧气瓶和氧气面罩拼接成吸氧装置，辅以人物的吸氧动作，激活关于吸氧救治的意义解读；图4中，油田钻塔与输血管拼接，为躺着的“病人”手臂输血，图文协同表征构建抢救场景。

该类场景主要借助转喻和人格化隐喻表征能源危机相关方。如图3 和图4，用[组织旗帜代组织]、[国旗代国家]转喻，表征场景中的参与者，并通过隐喻[国家是人]将国际行为体人格化。在救治场景中，两人都“奄奄一息”，都在接受紧急救助，都把“石油或天然气”当作维持生命的药物，而药物提供者是“俄罗斯”或“俄罗斯以外的其他国家”，图中用文字“RUSSIAN”和“NOT RUSSIA”表征。

该类场景的意义来自转喻（丛）、隐喻（丛）及与叙事场景中的角色关系所形成的联动机制。如图3中的“氧气罐”“供氧管”“氧气面罩”“手按在面罩上”和“仰头”动作转喻“吸氧”这一急救行为，但场景中的“天然气瓶”被置于“氧气瓶”位置，靶域实体取代源域实体，构成典型的“情景隐喻”（context metaphor）（Forceville 2008）。同样，图4 通过图像呈现“输血管”和“输血针头”，转喻表征“输血”这一紧急救助行为；但在本该出现“输血瓶”的位置，用“钻井架”替代，同样形成“情景隐喻”，激活[石油是血液]隐喻。图3 和图4 中使用的主要隐喻见表3，主要转喻见表4。

表3：治疗场景中的主要隐喻

表4：治疗场景中的主要转喻

除了上述紧急救助场景外，有的漫画还直接表征药物本身（如图5④）或刻画购买药物的场景（如图6⑤）。

图5

图6

这类漫画通过图像表征源域“药品”，文字表征靶域“石油/天然气”，跨模态协同构建[石油/天然气是药品]这一隐喻。该类隐喻主要基于容器如药瓶与油桶/气罐在形状和属性特征上的相似性来构建，在文字标签的协同作用下，激活跨域映射，用以建构石油、天然气在危机情景中的社会角色。

从叙事场景中的社会角色及其关系来看，该类漫画往往把俄罗斯和欧盟在治疗场景中的社会角色联结在一起，隐喻表征各自的身份定位，如[俄罗斯是氧气拥有者/控制者]、[欧盟是缺氧的病人]，用以构建双方非对称性能源政治关系。

2.3 伤亡场景

同理，漫画标题和文字表明能源危机相关主题，而图像所描绘的场景则突显人的伤残或死亡，如图7和图8，即创作者蓄意选择与人的身体健康相关的“伤亡”域，引导受众改变视角，用伤亡相关概念认识能源危机相关问题。该类场景主要突出建构危机对人的身体健康的危害性，具体表现为高油价带来的伤残（如图7⑥）和死亡（图8⑦）。

图7

图8

这类场景在表征方式和认知机制上与上述两类大同小异，只是更突显能源危机带来的伤害或严重后果。如图7 形象地把加油人的“一条胳膊”和“半截腿”置于“价牌”上，分别与文字指称形式“REGULAR”（常规汽油）和“SUPER”（超级汽油）形成对应指称关系，隐喻映射高油价对生活的影响。图8 则通过突显“死神”及其用于收割生命的镰刀，激活读者关于能源危机灾难性后果的推理。有趣的是，与其他漫画通常把欧盟人格化隐喻建构不同，这里图像场景中文件包的颜色“血红色”、包上的文字“ENERGY CRISIS”字样及西方传统文化中的经典意象“死神”的视觉形象，多模态协同，把能源危机这一复杂的政治经济现象进行了人格化建构，通过死神形象的可怕性映射欧盟所面临的严重后果。这类隐喻可以说是一种形象化的“趋近化”（Cap 2013）策略，把能源危机的危害建构为伤及个体生命的具象化“危险”，强化民众对危机的恐慌，支持政府采取强硬措施应对危机。

3. 批评分析

基于以上分析，可以说，“健康与疾病”域是漫画创作者在建构和传播能源危机这一社会现象时不约而同蓄意选择的结果，用以形象建构其对能源危机相关问题的认知和评价，意在邀请接收者跨出“能源危机”靶域，用与人的身体健康与疾病相关概念、知识和评价去理解、认识和推导能源危机及相关要素。漫画创作者创设多个具体的健康与疾病隐喻场景，借助转喻、隐喻和叙事等认知工具的链条式联动（Zhao & Wu 2023：100），把能源危机这一复杂的政治经济现象进行了压缩处理，突出建构主要国际行为体的身份（如欧盟、俄罗斯）及其能源政治关系，刻意渲染相关政治行为体的所谓“威胁”，营造一种恐惧氛围。

从危机建构和传播策略来看，这些漫画主要聚焦欧盟能源危机，但场景不同，所使用的危机建构策略不同。吸毒场景侧重对能源危机进行归因建构，把欧盟对俄罗斯油气的依赖隐喻为“瘾君子”吸毒上瘾，无法摆脱“毒品”控制，意在突出建构“欧盟”为过错方或责任方，突出强调欧盟所遭受的能源危机是自我放纵的后果。这一突出表征同时蕴含以下推导含义（entailments）：吸毒行为导致“致命后果”；要避免更可怕后果的发生，唯一的办法就是“戒毒”，切断对“俄罗斯”的能源依赖。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该类漫画既传达了对欧洲过去所秉持的能源现实主义立场的批判态度，又蕴含对当下欧洲“制裁”行为的合法化建构，旨在动员民众忍受“疼痛”，彻底“戒毒”。治疗场景则更侧重批评欧盟的能源危机应对：生命垂危的“欧洲”依然把外国的油气当作救命药，幻想保命。欧洲把油气视为救命的“氧气”或“血液”，而根据共享认知，读者很容易认识到该场景存在致命性隐患，存在随时断供的可能，因此是一种不安全、不明智的危机应对策略。这一隐喻意蕴源于叙事场景内人物“视角”与故事外读者视角之间的分离。换句话说，读者与场景内“人物”的隐喻视角不一致，是领悟漫画讽刺意义的关键。与上述两种场景相比，伤亡场景更简洁明了，突出建构能源危机现状及发展态势给普通民众带来的伤害，以“趋近化”策略突显能源危机的灾难性后果，以此传达对能源危机诱因或应对不利的谴责。

尽管具体场景及其危机建构策略不同，以“健康与疾病”隐喻场景为核心创建的这些能源危机政治漫画，在交际意图上具有相当程度的统一指向性，即意图让接收者认识到欧洲当下遭受的能源危机与其说是一种突发性、威胁性灾祸事件，不如说是异常的能源政治关系使然：欧盟对俄罗斯油气长期过度依赖。该类漫画普遍站在西方中心立场，对俄罗斯进行了妖魔化建构，突出建构俄罗斯在此次能源危机中“邪恶”他者身份，体现西方主流意识形态对隐喻选择和场景设置的操控性作用。对此，我们应该有清醒认识，对话语生产背后的神秘化意识形态立场进行解构和批评，是批评隐喻分析者应有的学术使命和职责。

综上，作为批评话语分析者，应该看到，同所有政治漫画一样，该类主题漫画也对复杂的能源危机现象进行了简单化建构，用具体事物简化表征复杂的政治现象是漫画的基本语类特征（Silasˇki & Dˉurovic＇2019）。虽然具象化处理可调用公众的涉身体验和共享认知图式，可增强公众对复杂事件和现象的理解并形塑公众的认知和评价，但也制约了公众对事物复杂性进行全面、深刻、系统性认识的可能性。如当下正在蔓延的能源危机其实是一个涉及多重要素的复杂系统，无论是危机诱因，还是危机应对、危机过程或危机后果，都涉及多重因素。同任何话语的生产与交流一样，能源危机话语归根结底是话语生产者从特定立场对危机相关要素进行主观建构的产物，体现了所属群体的利益、意识形态、修辞习惯、文化背景等，传达某种意图，用来参与危机状态下的交际意义建构与交流。“危机话语，不论哪种形式，本质上都是一种态度性话语，它体现情境参与者的立场，以交流和影响受众，促成认同，并进而消除危机为宗旨”（王懋康2013：11-12）。

4. 结语

本文所分析的能源危机政治漫画以“能源危机是疾病”隐喻为主线，蓄意创设了三类隐喻场景：吸毒场景、治疗场景和伤亡场景。文章利用归因、应对、趋近化话语策略，讽刺批评了欧盟在能源问题上的错误定位、荒唐应对和灾难后果。

在认知机制上，转喻、隐喻和叙事场景的互动是理解创作者蓄意隐喻义及其语用交际意图的关键。该类漫画充分调动隐喻和转喻，并借助场景中的角色关系、行为、后果等叙事要素，把危机置于个体生命框架进行反讽式建构，形象抨击危机相关行为体。总括而论，该类漫画通过调用“转喻-隐喻-叙事”链条式联动机制，传达交际意图：借助转喻表征，激活隐喻的源域和/或靶域，诱发对隐喻的识别；同时，转喻（丛）-隐喻（丛）被编织入虚拟故事世界，通过激活读者基于文化图式或共享社会认知对叙事场景内的角色、关系、动作、结果解读或推测，传达隐喻场景的社会交际意蕴。整个生成过程充分体现该类隐喻场景的蓄意性。

本文对能源危机漫画的批评多模态蓄意隐喻场景分析，有助于进一步推动多模态转喻、蓄意隐喻、叙事与批评话语分析的融合，推动多模态批评认知研究的纵深发展，也可为正在蓬勃兴起的能源话语研究提供一个新的研究视角。

注释:

①图2 来自https://www.creators.com/features/a.f.-branco

②图3 来自https://cartoonmovement.com/cartoon/shortness-breath

③图4 来自https://cartoonmovement.com/cartoon/oil-addiction

④图5 来自https://www.creators.com/features/steve-breen

⑤图6 来自https://www.creators.com/features/walt-handlesman

⑥图7 来自https://politicalcartoons.com/cartoon/263338

⑦图8 来自https://cartoonmovement.com/cartoon/europe-verge-harshwint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