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王稼祥对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时代化的独特贡献
2024-04-10叶政,张伟
叶 政,张 伟
(中国科学技术大学 马克思主义学院,安徽 合肥 230031)
王稼祥(1906~1974)是我党我军的卓越领导人,伟大的马克思主义者、杰出的无产阶级革命家和外交家。学界目前主要概括出他在遵义会议等关键时刻巩固毛泽东领导地位,及领导军队政治工作、党的建设、统一战线、外交工作等方面的历史贡献,但对他在城市工作、青年工作和知识分子工作等领域的探索还需深入研究。在纪念王稼祥同志逝世50周年之际,回顾总结他对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时代化的独特贡献,既是铭记其历史功绩,也是从中汲取经验不断续写马克思中国化时代化的新篇章。
一、王稼祥探索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时代化的实践历程
王稼祥的革命历程在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时代化的视角下,可以归纳为四个主要阶段:青少年时期学习和接受马克思主义;苏区期间逐渐成为领导核心,运用马克思主义加强军队和党的建设;长征和延安时期巩固毛泽东的地位,提出和宣传“毛泽东思想”;解放战争期间探索城市工作,及新中国成立后开创外交工作,不断丰富毛泽东思想。
(一)青少年时期:学习和接受马克思主义
少年时期的王稼祥在家乡安徽泾县接受良好的小学教育后进入芜湖圣雅各中学,接触和学习进步革命思想,领导和参加反教会奴化教育学潮、纪念孙中山逝世等反帝爱国学生运动。高中期间和同学创办进步月刊《狮声》,并发表《三民主义与中国》《食与爱的本能与现代经济制度》等文章。在后一篇文章中,年轻的王稼祥多处引用马克思主义原理,展现了很深的理论素养。
由于领导学潮而被迫退学的王稼祥于1925年转投上海大学附中部继续求学,并加入中国共产主义青年团,后经组织选拔远赴莫斯科中山大学学习。立志将革命作为终生寄托的王稼祥在1927年申请入党,并在翌年获得批准。王稼祥在大学期间刻苦学习,在精通英文的基础上很快掌握俄文,不仅担任课程翻译,还翻译出版列宁的著作。因为成绩优秀,经莫斯科中山大学党支部推荐,王稼祥报考了培养无产阶级高级知识分子的红色教授学院,与张闻天等一同被录取。随后他开始承担“陈独秀主义”等研究课题,并开设“中国问题”等课程,尝试用马克思主义研究中国革命。
(二)苏区期间:运用马克思主义加强军队和党的建设
1930年春,王稼祥从苏联回国后首先任职于中共中央宣传部,并负责《实话》报等。中共六届四中全会后,王稼祥同任弼时等组成中央代表团到达中央苏区,先后担任中央军委副主席和总政治部主任等职位,参与领导第二、三、四次反“围剿”等。正是在具体的革命实践中,他在思想上开始逐步摆脱“教条主义”的阵营,比如在1932年10月宁都会议上支持毛泽东同志。王稼祥还与苏区错误的“左”倾路线做斗争,保护了萧劲光、傅连暲等多位同志[1],还帮助因为“江西罗明路线”而被打倒的邓小平复出担任总政治部代理秘书长。毛泽东后来肯定王稼祥在苏区的贡献:“如果没有代表团,特别是王稼祥同志,赞助我们、信任我们--我和总司令,那是相当困难的。”[2]作为红军初创时期的四大领袖之一,王稼祥特别强调用马克思主义来加强军队思想政治工作和党的教育,在建立和健全红军的政治机构和规章制度、巩固和加强红军中党的领导、促进红军正规化建设等方面做出突出贡献。
1931年,中华苏维埃共和国临时政府正式成立并召开第一次全国代表大会,选举产生中央执行委员会,其下设人民委员会为中央行政机关,王稼祥兼任外交人民委员。在第四次反“围剿”后的一次会议上,王稼祥的腹部被飞机炸弹弹片所伤,由于医疗条件所限无法及时治疗而被迫带着重伤踏上长征,并留下终生伤痛。
(三)长征和延安时期:巩固毛泽东的领导地位,首提“毛泽东思想”
毛泽东同志在党的七大上曾说:“从长征一开始,王稼祥同志就开始反对第三次‘左’倾路线了”[3]。担架上的王稼祥在和毛泽东的不断沟通中达成共识,并积极说服张闻天、聂荣臻等人共同和“左”倾错误斗争。在红军生死存亡的关键时期,王稼祥在遵义会议“投了关键一票”[4]。关于王稼祥在遵义会议的重要作用,周恩来同志总结说:遵义会议纠正了王明的错误路线,毛主席“首先是得了王稼祥同志的支持”[5]。曾涌泉同志曾回忆陈毅同志在党的七大上评价王稼祥对遵义会议的历史性贡献时,将其比作历史上楚汉之争中举足轻重的韩信。[6]有学者归纳出王稼祥在遵义会议中三个“第一”的贡献:倡导召开遵义会议的第一人,在毛泽东发言后站出来支持毛泽东的第一人,提出由毛泽东出来指挥红军的第一人[7]。总之,王稼祥在中国革命关键阶段倡议召开遵义会议纠正错误路线,之后作为中央三人军事指挥小组成员坚定地和张国焘的分裂主义做斗争,协助指挥红军完成万里长征的贡献将永留史册。
长征到达陕北后,王稼祥终于有机会去苏联治疗腹部重伤。在接替王明、康生出任中共驻共产国际的代表后,他向斯大林当面介绍了毛泽东的正确主张和领导才能。这应该是中国共产党人首次在共产国际正确地宣传毛泽东同志[8]。1938年3月,任弼时同志到达苏联后,两人共同促使共产国际通过了肯定中国共产党政治路线的决议。同年8月,王稼祥回到延安,先后在中央政治局会议和党的六届六中全会上传达了共产国际的指示,进一步确立和巩固毛泽东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的领导。毛泽东后来高度评价党的六届六中全会是“决定中国之命运的”[9],并充分肯定了他在中国革命又一关键时刻的重要贡献。
延安期间,王稼祥成为中央书记处工作会议成员,先后担任军委总政治部主任、中央华北和华中两个工作委员会主任等职。王稼祥作为常驻延安的少数中央政治局委员之一和毛泽东的重要助手,直接参与了党中央一系列重大决策,起草了许多重要党内指示和文件。延安整风开始后,党中央成立高级学习组,毛泽东任组长,王稼祥任副组长。1943年,王稼祥在7月8日的《解放日报》上发表的《中国共产党与中国民族解放的道路》中首次提出“毛泽东思想”的科学概念,这是他对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突出贡献之一。
(四)解放战争及新中国成立后:探索城市工作,开创外交工作
党的七大之后,王稼祥再次赴苏联治疗旧伤。1947年5月,王稼祥回到中共中央东北局,担任城市工作部部长和代理宣传部部长等职位。在党内工作重心逐渐向城市转移的背景下,王稼祥基于调研于1948年写出了《城市工作大纲(草案)》。这是党内较早系统论述城市工作的文件之一,是对先前城市暴动遗留思想的纠正和农村工作重心等思路的创新,也是对马克思主义城市工作思想的中国化。他严格区别城市与乡村工作的不同,将建设新民主主义城市的方针总结为:“繁荣经济,发展生产,劳资两利,公私兼顾。”[10]针对当时城市中存在过“左”的政策,他在经济上提出保护民族工商业,将私营企业看作目前阶段不可缺少的部门,并发展生产、加强贸易等。他还非常前瞻性地提出“城乡的统一的整体”[11],并“构通城乡关系,使城乡物品畅通”[12],发展了马克思主义的城乡关系学说。他还在中共七届二中全会上明确提出“城乡一体”“工农一体”等观念[13],也是党内最早论述城乡一体概念的领导人之一(刘少奇同志在七届二中全会上也谈到“城乡一体”[14])。
新中国成立后,王稼祥投入到外交工作,先后担任首任驻苏联大使、外交部副部长、中共中央对外联络部部长等要职,也是“新中国党的对外工作的开拓者之一”[15]。在苏联大使的岗位上,成功地完成了毛泽东和周恩来先后访问苏联的重要任务,参加了中苏会谈和《中苏友好同盟互助条约》的签订,为促进中苏两党之间的关系稳定发展、争取苏联支援的同时捍卫祖国的主权和领土完整等做出了突出贡献。在外交理论上,他纠正过“左”的国际主义观点,提出根据自己国情决定自己的外交政策,对外援助应当根据具体国际形势和国情采取“实事求是、量力而行”的原则[16]。1951年初,王稼祥负责组建中共中央对外联络部并出任部长,提出党际外交的平等原则,并形象地将各国共产党概括为“是一家人,又不是一家人”[17],并且在出现争议时,“多批评自己,少批评别人”[18]。总之,他通过发展马克思主义的党际关系理论,为后来党际交往中的四项原则提供了重要的思想基础。[19]
二、王稼祥对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时代化的理论贡献
王稼祥不但提出和宣传“毛泽东思想”,还结合不同阶段的革命任务在思想政治工作、党的建设、统一战线、青年工作、知识分子工作,以及前文所总结的城市工作、外交工作等领域提出原创性理论,不断推动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时代化。
(一)提出和宣传“毛泽东思想”,推动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飞跃
王稼祥对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时代化的首要贡献就是提出“毛泽东思想”并论证了其历史逻辑和科学内涵。在提出“毛泽东思想”之前,王稼祥就已经尝试对毛泽东的思想进行概括。1939年,王稼祥在出席庆祝斯大林六十诞辰大会的讲话中就提出以毛泽东同志为代表的中国的马克思主义者“绝不是机械地背诵马克思主义的字句,而是具体地去运用和发展马克思主义”[20]。1943年,为了纪念中国共产党二十二周年和抗战六周年,并在当年5月份共产国际宣布解散的背景下,王稼祥写下《中国共产党与中国民族解放的道路》,总结中国民族解放道路中产生的毛泽东思想是在与国内外敌人的斗争中生长出来,也是在和共产党内部错误思想的斗争中成熟起来。他认为中国共产党应该有中国共产主义的理论,“毛泽东思想就是中国的马克思列宁主义”[21],并且是“马克思列宁主义与中国革命运动实际经验相结合的结果”[22]。该文部分章节后来被多次转载,并被列为干部群众教育学习的参考文件。党的六届七中全会通过的《关于若干历史问题的决议》第一次在正式文件中使用“毛泽东思想”的概念,并最终在七大上确定为党的指导思想。
此外,王稼祥也为宣传毛泽东思想做出大量工作。1944年,在王稼祥任副主任的中共中央宣传委员会的领导下,由邓拓同志负责首次出版《毛泽东选集》,并在全党范围内发起宣传和教育活动。作为党内少数精通英语和俄语及具有很高理论素养的领导人,王稼祥也参与很多党内重要文件的翻译和校核,比如毛泽东同志的《关于正确处理人民内部矛盾的问题》的俄文译文就是由王稼祥同志主持最后定稿[23]。
(二)发挥马克思主义理论优势,开创我军思想政治工作新局面
王稼祥对我军政治工作的突出贡献是将政治工作提升到党在军中的中心工作。1934年,他在红军第一次全国政治工作会议上提出“政治工作是我们红军的生命线”“政治工作是提高红军战斗力的原动力”等著名论断[24]。同时,王稼祥领导总政治部发布政治工作的系列条例、训令和指示,分解工作的目的、任务、内容和方法,健全了包括政治委员和党的支部等各层级的政治领导机关和具体制度。王稼祥针对新老干部、军队内部、敌军组织、地方群众、地方武装等不同对象群体,区分平时和战时等不同时期开展相应的思想政治工作。此外,他还强调从“切身”“现在”和“具体”问题切入的教育原则[25],运用理论联系实际、批评与自我批评等方法,并结合模范引导和先进带动等手段。
为了宣传思想政治工作,王稼祥还发挥自己的理论宣传工作能力,先后创办和主持多个报刊,比如在苏区时期参与创办《青年实话》、《红星》报和《战斗报》等,红军总政治部还创办《政治工作》。在延安期间,王稼祥领导的总政治部创办了《八路军军政杂志》等。参加过长征、曾任卫生部副部长的王斌同志将我军的崇高威望、艰苦奋斗的作风和战无不胜的战斗力等归功于红军的政治工作,并同王稼祥同志等老一辈无产阶级革命家的贡献分不开[26]。
(三)运用马克思列宁主义政党学说,加强党的建设
在中央苏区期间,王稼祥就反对关门主义,开门面向广泛的进步分子发展党组织,并结合思想政治工作等加强党的领导作用。[27]延安期间,王稼祥先后起草和发表了《关于巩固党的几个问题》《为中国共产党的巩固和坚强而斗争》等,所著的《中央政治局关于巩固党的决定》等还被列为整风运动学习文件之一。他在为《共产党人》创刊号所著的《为中国共产党的巩固和坚强而斗争》中系统介绍了党的建设理论,提出将马克思列宁主义的政党学说运用于中国的实际[28]。
在建立抗日民族统一战线的关键时期,王稼祥提出从思想、政治和组织上加强和推进党的建设。首先,在思想建设中,王稼祥明确党的思想教育工作的中心地位。早在中央苏区工作时,王稼祥就强调通过党内思想斗争和党的教育促进阶级觉悟,肃清落后意识[29]。经过长征期间的思想路线斗争后,王稼祥更加重视思想建设,提出政治局要以思想领导为中心[30],并将马克思列宁主义等的教育看作“巩固党的中心一环”[31]。第二,在政治建设中,不断强化党的统一领导以及在统一战线中的独立性,并强调党的组织工作等必须适合政治路线等,提醒不能把共产党员的水平降低到民族解放斗争者和民主主义者的水平。第三,具体到组织建设,王稼祥推动吸收知识分子和农民等群体入党,提拔、培养和教育新干部,区分针对共产党的同情者的工作。为了扩大党员基础和提高党员质量,他通俗地概括说“党外要多兵,党内要精兵”,最终建设“一个大而精的党”[32]。
(四)巩固抗日民族统一战线,反驳和澄清认识偏误
在抗日民族统一战线正式形成前,王稼祥就尝试在党内为统一战线提供理论支持。他结合中国政治力量的对比,对即将形成的抗日民族统一战线的特点及前途进行了分析,提醒中国共产党当前的优弱点,提出恢复在国民党区域中的组织与工作、加强理论及思想斗争的领导等具体措施[33]。为了抵制王明在抗日民族统一战线问题上的错误,王稼祥在党的六届六中全会上传达了共产国际的指示,有力地推动了毛泽东所主张的抗日民族统一战线的确立。王稼祥多次分析抗日民族统一战线与第一次国共合作期间统一战线的区别,提出针对国民党、农村中的社会阶层、党外知识分子等不同的统战对象采取不同的政策。他还非常有预见性地提出为了建设统一战线,将来必须将斗争中心转移到城市及抗日前线[34]。
其次,针对党外破坏抗日民族统一战线的反动理论,他提出在思想上站稳阵地,反对一味退让,在斗争中巩固统一战线。针对当时党内外混淆三民主义和共产主义的各种理论,他写下《关于三民主义与共产主义》等阐明三民主义和共产主义的异同,捍卫了中国共产党的马克思主义立场,驳斥了国民党的所谓三民主义是“中国的马克思主义”[35],企图通过否定共产主义而达到否定中国共产党的谬论,也澄清了党内将二者混淆而丧失独立性的误读。如果将这篇经典文献与他在学生时期所著的《三民主义与中国》相比,也可以看出王稼祥同志已经从革命民主主义者转变为坚定的共产主义者,并对马克思主义在继承中实现发展[36]。
(五)重视青年和知识分子等群体,促成党内形成正确的知识分子观
王稼祥同志在军队和党的建设中特别注重青年工作,也是我军青年工作的开创者之一。在苏区期间,他多次强调以年轻士兵为主的红军中,青年工作就是战斗力,因为“谁有青年,谁就有军队”[37]。除了从政治上确立青年工作的特殊地位,王稼祥还从青年团的政治属性和党团关系等角度论述青年工作方式。王稼祥在《红军中的团与青年的工作》《关于团与青年工作的训令》中系统论述了青年工作的政治建设首先是坚持加强党对团的领导,总任务就是把党的进攻路线全部贯彻到青年工作中去,通过青年群众来巩固纪律和提高战斗力[38]。1932年,红军总政治部决定组建青年部,王稼祥同志亲自将年轻的萧华同志调任总政治部,并出任首任青年部部长。萧华同志曾在红军中组织首次冲锋季活动,17岁就担任红军历史上著名的“少共国际师”的师政委[39]。
王稼祥还对特殊的知识分子工作做出长期探索,并且促成党内形成正确的知识分子观[40]。他从青年时期开始尝试分析知识分子,在中央苏区时抵制过“左”政策,保护了一批红军急需的知识分子,特别在延安时期实施“容、化、用”的政策[41],在根据地、军队、统一战线和党的建设中吸收和运用知识分子。其中很多思想也被毛泽东同志在1939年为中央起草的《大量吸收知识分子》所采纳。在哈尔滨探索城市工作政策时,王稼祥极具前瞻性地提出教育和培养服务新民主主义社会的知识分子等政策。1948年2月《群众》发表的《中共东北中央局颁布:关于东北知识分子的的决定》也体现了王稼祥的知识分子工作思路。在《回忆王稼祥》文集中,有9位曾经和王稼祥共事过的革命家论述过他的知识分子观和特殊贡献。开国中将、海军原副司令员方强同志曾经赞赏说,在当时对知识分子普遍存在着偏见与不信任态度的情况下,王稼祥能实事求是地对待知识分子,“即便是用今天的认识水平去衡量,也是了不起的”[42]。
三、结语
在推动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时代化的过程中,王稼祥不仅做出独特贡献,也正如习仲勋同志所说,还留下大量值得学习的精神财富[43]。首先,学习王稼祥同志注重调查研究、实事求是的工作作风。多位老一辈革命家都回忆起他重视调查研究的优良作风,包括在从事外交工作时依然坚持充分调研国内外形势。其次,学习他的不诿过喧功的高尚情操。毛泽东多次评价王稼祥同志是有功的人,却对自己“只讲过,不讲功”[44]。再次,学习他的对党忠诚、坚持原则和真理的革命精神。1958年,王稼祥经过调研对《关于人民公社若干问题的决议》中过“左”的提法表示异议,毛泽东同志评价为中央委员中唯一提出不同意见的同志[45]。即便晚年遭受迫害,但他始终坚信党和人民,直至辞世。先辈已逝,纪念王稼祥同志奋斗的一生及其推动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时代化的功绩的最好方式,就是沿着老一辈革命家探索的道路不断开辟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时代化的新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