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共产党百年来纪念式大众思想政治教育的基本方式

阮云志　戴玉珊

摘    要：中国共产党通过纪念活动对不特定多数人开展大众思想政治教育成效显著。系统研究中国共产党百年来纪念式大众思想政治教育的基本方式，具有重要的学术理论意义和实践指导意义。中国共产党百年来纪念式大众思想政治教育的基本方式，按照纪念对象可分为人物、事件、节日和政党等；按照纪念主体人数可分为个体主体和群体主体，按照主体作用可分为活动领导者、组织者和实施者等；按照纪念形式可分为仪式式、会议式、文本式和艺术式等；按照教育主题可分为国家历史教育、形势政策教育、中国精神教育和国际主义教育等；按照纪念目的可分为铭记历史、历史缅怀、树立榜样、民族凝聚和对外传播等。

关键词：中国共产党；纪念；大众思想政治教育

中图分类号：G41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009-5128（2024）02-0017-11

收稿日期：2023-02-26

基金项目：陕西省社会科学基金项目：中国共产党革命精神谱系研究（2021B001）；陕西特色线上课程立项建设项目：西迁精神概论（陕高教办〔2023〕9号）；陕西本科教育教学改革研究项目：高校本科生思政课教材体系向教学体系转化问题研究（陕教函〔2023〕1438号）

作者简介：阮云志，男，安徽无为人，陕西科技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教授，硕士研究生导师，法学博士，主要从事思想政治教育理论与实践研究；戴玉珊，女，陕西西安人，西安文理学院机械与材料工程学院教师，主要从事思想政治教育理论与实践研究。

中国共产党纪念式大众思想政治教育是通过纪念活动“对不特定多数人所进行的思想政治教育”［1］，在百年发展历程中为推动中国社会发展、实现党和国家任务发挥了重要作用。系统研究其基本方式，对大众思想政治教育发展具有十分重要的理论意义和实践意义。按照纪念对象不同，中国共产党纪念式大众思想政治教育大致可分为人物、事件、节日和政党等。按照纪念主体人数不同可分为个体主体和群体主体。按照主体在纪念活动中发挥作用的不同，大致分为活动领导者、组织者和实施者等。按照纪念形式不同，大致分为仪式式、会议式、文本式和艺术式等。按照教育主题不同，大致分为国家历史教育、形势政策教育、中国精神教育和国际主义教育等。按照纪念目的不同，大致分为铭记历史、历史缅怀、树立榜样、民族凝聚和对外传播等。

一、根据纪念对象分类

中国共产党纪念式大众思想政治教育的纪念对象可分为人物性纪念对象、事件性纪念对象、节日性纪念对象和中国共产党建党纪念等。

（一）人物

系统研究中国共产党纪念式大众思想政治教育历史发现，中国共产党作为对不特定多数人进行大众思想政治教育的人物性纪念对象，主要以中国人物为主，也包括外国人物。

1.中国人物

中国历史是中国人民创造的。为了让广大不特定多数思想政治教育对象深刻理解这一朴素道理，中国共产党人物性纪念對象主要是中国人物。根据众多中国人物纪念对象的真实性划分，可分为传说人物或带有传说色彩的人物（以下合称传说人物）和真实人物，其中后者又可以根据距今远近分为历史人物和现实人物。

第一，传说人物。中国共产党纪念式大众思想政治教育的一大创造是将一部分与创造中华民族历史直接相关的代表性传说人物作为纪念式大众思想政治教育的重要内容之一。

中国共产党之所以将其作为纪念对象之一，一是因为受到历史条件局限，有些人物未能被系统、完整地记录，只是通过口耳相传的方式流传下来，因而带有明显的传说色彩。二是因为被纪念的传说人物，与一切宗教中神话人物不同，虽然也带有某种神话色彩，但其生活主要在现实世界，活动指向不是宗教式的普世性创世，而是历史式的特殊性创造有别于其他民族的中华民族。三是因为这些传说人物与此后的历史性、现实性真实人物的公认性关系是祖先与后裔的关系，而非宗教式的神人关系。

因此，被公认为与中华民族历史创造直接相关的炎帝、黄帝等传说人物被选为纪念式大众思想政治教育的重要内容，而盘古、伏羲、女娲等创世神未能被选中。实践证明，以中华儿女的名义，隆重纪念炎帝、黄帝，不仅能够起到民族团结的大众思想政治教育作用，而且能起到团结海外华人的统一战线效果。“只要海内外中华儿女紧密团结起来，有力出力，有智出智，团结一心奋斗，就一定能够共同书写中华民族发展的时代华章。”［2］

第二，历史人物。作为中国共产党纪念对象的历史人物是对中华民族历史发展发挥积极作用的正面人物。一是因为其突出的历史贡献值得后人传颂。二是因为通常这类正面历史人物自身具有中华民族的优良品质和高尚的道德情操，可作后人的榜样模范。三是纪念正面历史人物具有“给人以前进的方向、动力和信心”［3］的作用，能够激励后人传承先志、自强不息。

按历史人物历史作用大小可分为历史伟大人物、历史英雄人物和历史普通民众等。历史伟大人物如孔子、孙中山、毛泽东等；历史英雄人物如中国共产主义运动先驱李大钊、中国共产党早期卓越领导人蔡和森、为真理凛然献身者夏明翰、为人民服务楷模张思德、左翼文化运动旗手鲁迅等；历史普通民众如普通的中国人民解放军战士雷锋等。按照纪念对象的人数，历史人物可分为个体历史人物和群体历史人物。个体历史人物指因其个人活动对历史事件的发展产生较大作用和影响的人物代表。群体历史人物则指因其集体活动而对历史事件的发展产生较大影响的群体代表，如八女投江中的“八女”、狼牙山五壮士等。对这些历史人物举行纪念活动从而对不特定多数人开展爱国主义精神、革命精神教育等。1981年胡耀邦在鲁迅百年诞辰纪念大会上将鲁迅称为“中国近代革命历史上的伟大英雄”，指出纪念鲁迅就是要“学习他的革命精神，纪念他为中国人民建树的不朽功勋”［4］。

第三，现实人物。完成新时代的任务目标，不仅需要历史英雄，同样需要涌现出更多的时代英雄。作为中国共产党纪念对象之一的现实人物，是从人民群众中脱颖而出、具有崇高时代精神的、被奉为新时代楷模的已逝人物。他们是时代造就的英雄，是时代的精神坐标。

作为纪念对象的现实人物包括因公殉职人物和已故的感动中国人物等。2021年清明节全网发起的缅怀英烈悼念活动得到众多网民的积极参与，大家纷纷留言致敬缅怀那些在现实生活中因公牺牲的人民警察、消防员、扶贫干部、戍边战士等，以及不畏艰险挺身而出的普通人，在参与纪念活动中主动接受教育和实现自我教育。

2.外国人物

许多外国人物在中国社会发展的各个方面为中国共产党和中国人民做出了贡献，对中国历史发展具有重要意义，其逝世后成为中国共产党的重要纪念对象。

以革命时期为例，中国共产党为增进人民群众对马克思主义的理解和认同，确立马克思主义在中国的地位，对其创始人马克思、恩格斯及其继承人列宁开展了大量的纪念活动。1933年《中共中央关于纪念马克思逝世五十周年的决议》强调：“应比前加倍努力与更广泛地将马克思主义和列宁主义灌输到中国劳苦群众中去，来武装他们，以争取伟大的解放。”［5］123此外，支持中国革命、为中国人民提供援助的加拿大医生白求恩、印度医生柯棣华等外国友人，他们的革命精神和国际人道主义精神值得我们铭记和弘扬。因此其逝世后成为中国共产党的重要纪念对象。1939年毛泽东在白求恩逝世后写下了著名的纪念文章——《纪念白求恩》。他在文中高度赞扬白求恩大夫的伟大精神和崇高品格，号召人们学习他“国际主义的精神”“共产主义的精神”“毫不利己专门利人的精神”［6］659。这一纪念文章被广为传诵，还被编入初中语文教材，几十年来不仅教育和激励着后人，而且还在并将继续发挥大众思想政治教育的积极功能。

（二）事件

中国共产党作为大众思想政治教育的事件性纪念对象是对中国历史进程具有重大影响和推动作用的重要历史事件，既包括国际事件，也包括国内事件。

1.国际事件

巴黎公社运动和十月革命等国际革命事件的发生，为我國民族解放运动开辟了前进的道路，对我国无产阶级革命具有直接借鉴意义，因此被中国共产党作为重要纪念对象予以纪念。1921年中国共产党成立后，开始有组织地通过纪念十月革命宣传十月革命胜利和马克思列宁主义。1925年中共中央发布《中央通告第六十号——拥护广州政府和纪念十月革命宣传要点》指出：“十月革命的成功实在是世界社会革命的开始，所以中国现在是处于世界革命的环境中，中国的解放必得与世界革命相联络。”［7］5211926年纪念巴黎公社55周年，毛泽东发表演讲总结巴黎公社失败的原因，强调纪念巴黎公社是要“鉴往知来，惩前毖后”，“千万不要忘记‘我们不给敌人以致命的打击，敌人便给我们以致命的打击这句话”［8］35。1952年宋庆龄还曾评价纪念巴黎公社是向中国人民宣传和传播社会主义美好前途的“一次很广泛很有力的教育”［9］。

2.国内事件

国内历史事件是中国人民历史活动的重要形式，是中国共产党的主要事件性纪念对象。纪念和回顾这些国内历史事件是帮助人民群众了解中国历史、为中国发展总结历史经验的重要途径。

辛亥革命、五四运动、红军长征、九一八事变、“一·二八”事变、“一二·九”运动、七七事变、南京大屠杀等是发生在我国革命历史时期具有重大影响力的标志性事件。中国共产党通过纪念这些事件，开展以弘扬革命精神、宣传政策理论、维护民族团结、政治经济动员和坚决反战、维护和平等不同主题的大众思想政治教育。红军长征胜利70周年，胡锦涛在纪念大会上号召全国人民“继承和发扬红军长征的光荣革命传统”［10］，加强民族团结，为推进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群策群力，开展了一场凝心聚力、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大众思想政治教育。2014年习近平总书记在南京大屠杀死难者国家公祭仪式上强调，隆重举行公祭仪式，就是为了表达和宣示中国人民“坚定不移走和平发展道路的崇高愿望”和“牢记历史、不忘过去，珍爱和平、开创未来的坚定立场”［11］等。

（三）节日

中国共产党对不特定多数人进行大众思想政治教育的节日性纪念对象，既包括民俗性节日，也包括纪念性节日。

1.民俗性节日

民俗性节日凝聚着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和传统美德，是传承和弘扬优秀历史文化的重要载体。2005年6月，中宣部、中央文明办、教育部等部门联合发布《关于运用传统节日弘扬民族文化的优秀传统的意见》，指出清明节等民俗性节日主题和文化内涵，强调清明节的主题应为“纪念先人、缅怀先烈”，要在清明节期间“引导人们正确认识和理解中华民族优良传统和革命传统，慎终追远，珍惜幸福生活”［12］。2020年国务院发布公告，决定于清明节之际举行为抗击新冠疫情牺牲的英烈和逝世同胞的全国性哀悼活动，意在警示世人“为了遏制疫情的蔓延，我们付出了怎样的牺牲”［13］。

2.纪念性节日

纪念性节日是由纪念某一重要事件或重要人物发展而来的。被中国共产党作为对不特定多数人开展大众思想政治教育的纪念性节日很多。根据来源不同，可分为国际纪念性节日和国内纪念性节日。

第一，国际纪念性节日。作为中国共产党纪念对象的国际纪念性节日，是与中国发展同向而行、有助于推进党和国家主要任务的国际节日。五一国际劳动节原为“工人为争取八小时工作制而进行斗争的纪念日”［14］。中国共产党将其作为鼓励工人阶级争取阶级利益，动员人民群众参与革命、建设、改革等的重要途径。1931年中央在开展苏区宣传鼓动工作时作出决议，称五一劳动节应是“宣传鼓动苏区工农检阅自己的力量，同全世界无产阶级团结在一起的日子”［15］216。1997年五一劳动节大会上尉健行代表党中央、囯务院号召全社会学习和弘扬劳动模范的先进事迹和先进思想，“在改革开放和现代化建设中再立新功”［16］。

三八国际妇女节原是为争取广大妇女取得社会平等权利而开展的妇女运动的重要节日。中国共产党在争取妇女解放的基础上动员包括广大妇女在内的全国人民参与革命、改革和建设。1932年2月中国共产党就三八妇女节的工作作出决议，称要在斗争中广泛发动群众，号召妇女群众“积极地参加反帝国主义反国民党，反抗死亡饥饿，拥护苏维埃政权的英勇的斗争”［17］139。1990年在三八妇女节80周年庆祝大会上，江泽民呼吁中国妇女要“为治理整顿、深化改革，为社会稳定和经济发展多作贡献”［18］109，号召全社会要“树立文明进步的妇女观”［18］110。

第二，国内纪念性节日。国内纪念性节日是为纪念中国历史上的重要事件而设立的，如国庆节、建军节等。新中国成立意味着中华民族“从此进入了发展进步的历史新纪元”［19］。因此，自新中国成立以来，每逢国庆节中国共产党都会举行大量纪念活动，对全国人民开展爱国主义教育和民族精神教育。2019年习近平总书记在庆祝新中国成立70周年大会上号召全党全军全国各族人民紧密团结，“不忘初心，牢记使命，继续把我们的人民共和国巩固好、发展好”［20］。

1933年《中央政府关于“八一”纪念运动的决议》规定8月1日为中国工农红军纪念日，“是全世界工农劳苦群众每年举行反帝战争的日子”［21］517。这一纪念日在中国革命、建设和改革的不同时期发挥了战争动员、树立英雄模范、塑造军队形象、树立全军英雄模范、建设动员、改革动员等的重要作用。1947年8月，新华社为建军20周年发表社论，总结人民解放军的奋斗经验并以此鼓励全国人民“不顾一切困难，坚决地执行中共中央所给予的伟大任务，勇敢地奔赴那个不可避免的神圣目标——战胜蒋介石建立新中国”［22］782。

（四）政党

中国共产党成立日是最能够综合反映中国共产党历史、构建中国共产党形象的纪念日。胡锦涛曾评价中国共产党的成立是“中华民族发展史上开天辟地的大事变”，是“实现国家富强、人民富裕”［23］的开始。因此对于中国共产党和中国人民来说，建党纪念意义非凡。自1938年6月《中央关于中共十七周年纪念宣传纲要》发布之日起，建党日成为党和人民的重要纪念对象，是中国共产黨宣传其政策、进行政治动员、树立政党形象、开展党史教育的重要途径。1941年中共中央为纪念建党20周年发出指示，要向党外宣传党的历史“是为中华民族与中国人民解放事业英勇奋斗的历史”，强调党始终“坚持抗日民族统一战线政策”［24］140等。

二、根据纪念主体分类

中国共产党纪念式大众思想政治教育的纪念主体是根据一定的纪念目标要求，通过纪念活动对不特定多数人开展大众思想政治教育的主体。根据人数不同，纪念主体可分为个体纪念主体和群体纪念主体；根据作用不同，纪念主体可分为领导者、组织者和实施者等。

（一）个体主体和群体主体

纪念式大众思想政治教育的活动主体是指在某一项纪念活动中的活动主体，既包括个体纪念主体，也包括由多个个体组成的群体主体。

个体主体主要指在纪念活动中承担大众思想政治教育工作的个人，具体纪念活动可由其个人支配，活动内容有其个人的思想意识，包括纪念演讲活动演讲者、纪念文章撰写者、纪念画作创作者和纪念传单发放者等。新民主主义革命时期，毛泽东等党的领导人常作为纪念主体发表纪念讲演、撰写纪念文章等。1939年5月，毛泽东为纪念五四运动20周年发表著名的纪念文章《五四运动》，呼吁全国青年和文化界人士“把自己的工作和工农民众结合起来，到工农民众中去，变为工农民众的宣传者和组织者”［25］192–193，努力赢得抗日战争的胜利。

群体主体主要指在纪念活动中承担大众思想政治教育的团体、组织等，具体纪念活动由群体共同组织开展，包括大型纪念活动的主办部门、单位和社会组织等，纪念影视作品的创作团队、群众游行、阅兵仪式参与者等。1927年，在中共陕西组织号召民众参与反英斗争期间，西安、绥德等26个市、县的革命团体在各地党团组织领导下，分别举行了纪念列宁、孙中山逝世，巴黎公社成立，以及“五一”“五四”等一系列群众集会。为举行好在西安的集会，中共陕甘区委单独出面或同共青团陕甘区委联合，指导群众反帝运动的开展。［26］77–78

（二）活动领导者、组织者和实施者

中国共产党纪念式大众思想政治教育的纪念主体，根据在纪念活动中发挥作用的不同，可分为活动领导者、组织者和实施者等。

全国性大型纪念活动的领导者通常是中共中央，组织者和实施者为中央各相关部门。以已故马克思主义经典作家诞辰纪念为例，逢十周年纪念活动由中央有关部门组织召开，逢五十周年和逢百周年纪念活动由中共中央组织召开。1933年为纪念马克思逝世50周年，中共中央发布决议，责成各级党部在各地组织群众纪念大会并且要“组织强有力的党团来尽政治上和组织上指导的责任”、责成中央宣委编写各类宣传册、各区部宣委帮助支部出版纪念壁报等。［5］126–127地方性大型纪念活动通常由中共中央领导，组织者为各级党委，具体实施者为各基层单位、各厂各校等。1930年中共中央向福建省委发出纪念“五一”示威工作的指示，责成福建省委应成立行动委员会集中指挥示威活动，在行动委员会下还可分设组织部、宣传部等组织部门协调工作；公开成立“五一”工作筹备处及各厂各校筹备处；《厦门工人》杂志要集中宣传“五一”示威活动，各厂各校要“建立群众自己的宣传品”，能够受党影响并加以利用的报纸附刊也要多出专号扩大宣传等。［27］70–71

三、根据纪念形式分类

中国共产党纪念式大众思想政治教育的纪念形式，可分为仪式式、会议式、文本式和艺术式等，不同形式在纪念活动中发挥着不同的作用。

（一）仪式式

纪念仪式是“以特定的精神信仰为基础，表现为一套象征性与表演性、例行化与固定化的行为方式”［28］1。纪念仪式作为中国共产党大众思想政治教育的重要形式，包括庆典仪式、悼念仪式、祭祀仪式、阅兵仪式等。

1.庆典仪式

庆典仪式的纪念氛围热烈、活泼、隆重，常被用于庆祝性的纪念活动。庆典仪式强调纪念主体与观礼者之间的互动性，使观礼者感受到强烈的庆祝氛围，产生鼓舞、兴奋、感动等情绪。1984年国庆庆典期间，群众游行队伍中有人自发打出“小平您好”的亲切横幅标语。该画面瞬间传遍全国、传遍世界，集中表达了人民群众对改革开放的共同愿望和对人民领袖的崇敬之情。2019年国庆庆典期间，游行队伍手举党和国家领袖巨幅画像、纪念标语、巨型雕塑等，引起观礼人群的热烈掌声和欢呼声。在有习近平总书记巨幅画像的“伟大复兴”方阵出现时，“天安门观礼台沸腾了，观礼人群自发歌唱、起立欢呼”［29］，在场所有人都沉浸在庆典的喜悦气氛中。

2.悼念仪式

悼念仪式整体氛围凝重，会场布置庄严肃穆，被用于缅怀革命先烈、已逝的人民英雄以及在灾难事件中的遇难者等。举行悼念仪式的目的不仅是为表达对逝者的缅怀之情，更是为了传承和弘扬前人精神、激励后人奋发。2020年烈士纪念日当天，党和国家领导人、各界代表共同出席悼念仪式，为人民英雄默哀，向人民英雄纪念碑敬献写有“人民英雄永垂不朽”的花篮，并纷纷驻足瞻仰纪念碑，表达人民对英雄们的崇敬和缅怀之情。［30］面对突如其来的疫情难关，中国共产党通过悼念英雄烈士，发扬英烈精神，激励全国人民闯过难关，为即将到来的全面建成小康社会而奋勇前行。

3.祭祀仪式

祭祀仪式在中华民族历史上是一种较为常见的信仰活动，源于对天地神灵、民族祖先的信仰。作为大众思想政治教育的祭祀仪式与这种信仰活动有所不同，是中华民族寻根问祖、传承弘扬优秀传统文化、开展道德教化的重要纪念仪式。其祭祀对象是被公认为中华民族祖先或先贤等真实历史人物。常见的祭祀仪式包括黄帝拜祖大典、祭祀炎帝大典、祭孔大典等。以祭孔大典为例，随着历史的发展成为“中国‘尊师重教传统的重要标志”［31］。这项祭祀活动延续至今，被赋予更多的教育意义，不仅是对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传承，也是对优秀传统文化创造者孔子的尊敬和悼念。

4.阅兵仪式

在重大纪念日里公开举行阅兵仪式是许多国家通用的纪念形式。中国共产党在重大纪念日中公开举行盛大阅兵仪式，有助于展现我国人民军队的精神风貌和伟大成就，树立我国热爱和平、军民团结、威武正义的军事形象，激发全国人民的自豪感和自信心。习近平总书记在庆祝中国人民解放军建军90周年阅兵仪式上强调：“我们比历史上任何时期都更接近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目标，比历史上任何时期都更需要建设一支强大的人民军队。”［32］此次纪念阅兵仪式举行的目的不仅是提振民族精神，更是向全中国、全世界展示我国人民军队正在向世界一流军队迈进，中国人民军队有能力、有信心为维护世界和平，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做出更大贡献，对国内外不特定多数人起到了大众思想政治教育的作用。

（二）会议式

会议式纪念活动是中国共产党开展大众思想政治教育的常用形式，主要包括纪念大会、座谈会、研讨会、联欢会等形式。

1.纪念大会

纪念大会是中国共产党规格最高的会议式纪念活动。新中国成立前，地区性群众纪念大会是中国共产党纪念活动的常用形式，如1922年马克思诞辰104周年纪念大会，1926年陕西共产党人同国民党人合作举办孙中山逝世一周年纪念大会，1932年中共陕西渭北各党部举办发起广大群众的十月革命纪念大会等。新中国成立后，纪念大会扩大为一种全国性纪念活动，通常选用在重要历史事件的逢十周年纪念和重要历史人物的逢百周年诞辰纪念等。如1993年庆祝毛泽东诞辰100周年举办万人纪念大会，2001年为庆祝建党80周年召开纪念大会，2009年庆祝五四运动90周年纪念大会，2018年马克思诞辰200周年纪念大会等。

2.座谈会

相较于纪念大会，座谈会在中国共产党纪念式大众思想政治教育中的应用更加广泛和普遍，常用于重要人物逢十周年诞辰纪念、重大历史事件逢十周年纪念等。2003年中共中央为纪念毛泽东诞辰110周年召开纪念座谈会，会上胡锦涛号召全国人民学习毛泽东等老一辈革命家的伟大革命精神，继承革命先烈的伟大理想，将“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33］的伟大事业推向前进。2010年中共中央召开抗美援朝60周年纪念座谈会，習近平总书记在会上号召全国人民“学习和发扬中国人民志愿军的伟大爱国主义精神和革命英雄主义精神”［34］，为推进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伟大事业做出更大贡献。

3.学术研讨会

作为大众思想政治教育的纪念性学术研讨会，通常由中共中央有关部门组织或学术界相关学术组织围绕纪念对象举行，对纪念对象相关议题进行深入探讨和研究。2019年由国际儒学联合会、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中国孔子基金会联合举办纪念孔子诞辰2570周年的国际学术研讨会，围绕“儒学与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这一议题开展深入的学术交流。借助学术研讨会开展大众思想政治教育能够使广大学者深入认识纪念对象，进一步挖掘纪念对象的学术价值，推动人类文明的发展进步。

4.联欢会

在重要节庆和纪念日期间举办大型纪念联欢会是中国共产党常用的纪念形式，目的通常在于振奋民心、增进情感、讴歌时代等。常见的纪念联欢会包括国庆联欢会、五一国际劳动节联欢会、建党节联欢会、八一建军节联欢会等，向国内外人民呈现出中国欣欣向荣、一派祥和之景。2019年国庆70周年天安门广场举行盛大联欢活动，当晚党和国家领导人同全国各族人民一起欢度国庆。联欢会结束后，还有许多民众“仍沉浸在欢乐和兴奋之中，久久不愿离去”［35］。

（三）文本式

文本式纪念是中国共产党大众思想政治教育纪念活动形式中应用最广的方式。常用的文本式纪念包括发表纪念宣言、口号和通告，发表社论、纪念文章，出版纪念文集、重印出版纪念对象的著作文章等。

1.发表纪念宣言、口号和通告

发表纪念宣言、口号和通告能够通俗易懂地表达中国共产党政治主张、开展群众动员及进行国情国策教育等。1933年中共中央为十月革命16周年发表纪念宣言，借机说明当时的革命形势积极向好，但国民党却存在出卖中国、投降主义行径，号召全国工农群众联合起来举行罢工、罢课、示威游行、群众大会等来纪念十月革命和支持中国苏维埃政府。［21］368–369

2.发表社论、纪念文章

发表社论、纪念文章等文本式纪念传播面广、灵活性强，是中国共产党开展纪念式大众思想政治教育的常用紀念形式。纪念社论包含报刊编辑部对重大纪念日的文化内涵、时代价值等的权威评论，通常具有文笔精简、发表规格高、文章影响大的特点。1924年《向导》周报的《国耻纪念日檄告全国同胞》纪念文章、十月出版纪念“双十特刊”、十一月出版“十月革命特刊”等都是为动员广大工农群众参与中国国民革命、赢得全世界工农专政胜利而出版。1943年5月在《中央书记处关于纪念抗战六周年宣传工作的指示》中提出：“各战略根据地负责同志均须做文章。”［36］43

3.出版纪念文集、纪念画册，重印出版纪念对象的著作文章等

出版纪念文集、纪念画册，重印出版纪念对象的著作文章等文本式纪念形式主要应用于宣传人物性纪念对象的思想成就和精神品质等。民主革命时期中国共产党在马克思、恩格斯、列宁等人的诞辰逝世纪念日推出其文献著作，宣传马克思主义理论和人物革命精神。新中国成立后，中国共产党借助人物诞辰纪念日发表已故党和国家领导人的重要文献，在全社会范围内营造出浓厚的经典学习氛围。1978年人民出版社为纪念向警予烈士而出版《纪念向警予同志英勇就义五十周年》一书，宣传向警予烈士的英雄事迹和先进思想，弘扬其革命精神。1995年为纪念陈云诞辰90周年出版发行《陈云文选》和《陈云》画册，为人们深入了解陈云生平事迹和历史功绩发挥了重要作用。

（四）艺术式

艺术纪念形式相较于其他形式，具有趣味性、知识性与思想性并存的特点，有利于激发教育对象的参与积极性，丰富教育对象的精神生活。艺术纪念形式主要包括文艺汇演、演戏、各类竞赛、播放纪念影视作品等，在不同时期都受到党和人民的热烈欢迎。2010年1月，李长春在全国宣传部长会议上的讲话充分肯定新中国成立60周年纪念期间有关部门举办的大型纪念成就展、音乐舞蹈史诗、主题展览、群众歌咏比赛等一系列纪念活动“极大振奋了党心军心民心，增强了海内外中华儿女的自信心和自豪感”，“成为激励全国各族人民全面推进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的强大精神力量”［37］371。2021年中国共产党成立100周年，影视剧《觉醒年代》《红船》《我们的新时代》《百炼成钢》《1921》《革命者》等都是围绕庆祝建党百年而作，获得一众好评。

四、根据教育主题分类

纵观中国共产党纪念式大众思想政治教育历程，中国共产党的教育主题包括国家历史教育、形势政策教育、中国精神教育和国际主义教育等。

（一）国家历史教育

不同历史时期，国家历史教育都是中国共产党纪念式大众思想政治教育的永恒主题。1961年刘少奇在建党40周年纪念大会上回顾党和人民这40年的奋斗历史，将取得的历史成就概括为“两件大事”：一是中国人民民主革命，二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革命和建设。［38］2009年胡锦涛在新中国成立60周年纪念大会上回顾新中国成立60年来的发展历程，指出在党的领导和全国各族人民的共同努力下，我们“取得了举世瞩目的伟大成就，谱写了自强不息的壮丽凯歌”［19］，展现出新中国的光辉历史。2020年习近平总书记在参观纪念中国人民志愿军抗美援朝出国作战70周年主题展览时强调，全国各族人民“要深入学习宣传中国人民志愿军的英雄事迹和革命精神，学好党史、新中国史、改革开放史、社会主义发展史”［39］162。

（二）形势政策教育

中国共产党常借助纪念活动阐明国家形势、宣传党的各项方针政策，开展形势政策教育。1925年中共中央发布第六十号通告指明我国目前的革命形势，强调纪念十月革命时要广泛宣传“中国现在是处于世界革命的环境中，中国的解放必得与世界革命相联络”［7］521。1945年2月《解放日报》为纪念“二七”23周年发表社论，提及当前国内外形势发展，称解放区的职工们已经获得自由，而在国民党统治下的职工们依然没有自由且受到压迫。日德法西斯虽已濒临死亡，但“日本法西斯依然占领着我们大块土地和中心城市，“无数同胞仍受其凌辱”［40］18–19等，使全国民众了解掌握当前革命形势。2012年胡锦涛在香港回归15周年大会庆祝典礼上高度赞扬“一国两制”政策，称其为解决香港遗留问题的最佳方案和未来保持香港长期稳定繁荣的“最佳制度安排”等。［41］

（三）中国精神教育

中国共产党十分重视围绕以爱国主义为核心的民族精神教育开展纪念式大众思想政治教育。1935年中共中央发布《中国苏维埃政府、中国共产党中央为抗日救国告全体同胞书》，告诫全国同胞“抗日救国，已成为每个同胞的神圣天职”［42］519，强调“中国是我们的祖国！中国民族就是我们全体同胞！”［42］520呼吁全体同胞要有“‘兄弟阋墙外御其侮的真诚觉悟”［42］522。1989年在新中国成立40周年大会上，江泽民号召全国人民要“发扬勇于探索、勇于创新的精神”［43］619，以不断推进我国改革开放事业。2019年中共中央、国务院印发《新时代爱国主义教育实施纲要》明确指出，要通过重大纪念活动开展中国精神教育，强调要“充分挖掘重大纪念日、重大历史事件蕴含的爱国主义教育资源，组织开展系列庆祝或纪念活动和群众性主题教育”［44］，激发广大人民群众的爱国热情，凝聚奋进力量。

（四）国际主义教育

中国共产党多次在庆祝五一国际劳动节、三八国际妇女节等工作的指示、通知中强调，要对人民群众开展国际主义、同各国人民友好的宣传教育。1940年中国共产党为庆祝三八节工作明确指示各级党部对广大妇女群众广泛开展反帝反战及国际主义的宣传教育，“建立中国妇女与国际妇女反帝反战的亲密联系”［45］271。1941年中国共产党中央委员会在为纪念抗战四周年的宣言中指出，苏联反法西斯战争与我国抗日战争属于同一性质，因此我国与苏联“完全站在同一战线上，成败与共，休戚相关”［24］153。同时强调我国的抗日战争“不独为了挽救自己祖国的危亡，亦且有助于国际反抗侵略的奋斗”［24］155。此外，中国共产党在纪念话语中将白求恩、鲁迅等具有国际主义精神的人物作为国际主义榜样，号召人民群众向其学习，以此开展国际主义教育。

五、根据纪念目的分类

中国共产党大众思想政治教育的纪念活动目的包括铭记历史、历史缅怀、树立榜样、民族凝聚和对外传播等。

（一）铭记历史

使不特定多数人铭记党和人民经历的光辉历史和苦难历史是中国共产党开展纪念活动的目的之一。2005年胡锦涛在抗战胜利60周年纪念大会上指出，隆重纪念抗战胜利的目的“就是要牢记历史、不忘过去、珍爱和平、开创未来”［46］。2014年发布的《全国人大常委會关于确定中国人民抗日战争胜利纪念日的决定》也明确指出，确定抗战胜利纪念日的目的就是“为了牢记历史，铭记中国人民反抗日本帝国主义侵略的艰苦卓绝的斗争”［47］。2017年习近平总书记在瞻仰中共一大会址和嘉兴南湖红船时强调：“我们党的全部历史都是从中共一大开启的，我们走得再远都不能忘记来时的路。”［39］184这些纪念活动直接或间接说明了铭记历史是中国共产党开展纪念活动的重要目的。

（二）历史缅怀

系统分析发现，中国共产党以历史缅怀为目的的纪念活动既包括对革命先烈、历史伟人、遇难民众等的历史人物缅怀，也包括对重大历史事件的缅怀。2004年胡锦涛在邓小平诞辰100周年纪念大会上明确指出我们纪念邓小平是为了“深切缅怀他为民族独立、人民解放和国家富强、人民幸福建立的不朽功勋”［48］。2011年胡锦涛在纪念辛亥革命100周年大会上也表示纪念辛亥革命的历史的重要目的是“缅怀孙中山先生等辛亥革命先驱的历史功勋”［49］。2019年习近平总书记在视察香山革命根据地时谈到我们缅怀中共中央在北京香山的这段历史“在中国共产党历史、中华人民共和国历史上具有非常重要的地位”［39］259。

（三）树立榜样

中国共产党选择重要人物作为纪念对象的主要目的是为不特定多数人树立革命榜样、劳动榜样、道德榜样等，以此激发人们的学习积极性、培养人们的思想道德素质。民主革命时期，中国共产党通过纪念夏明翰、赵一曼、江竹筠（江姐）等英雄模范树立一个个顽强抗战、为国捐躯的革命榜样，激励人们积极参加革命。社会主义革命建设时期，通过对劳动模范孟泰、时传祥、张秉贵等的纪念，树立起许多吃苦耐劳、勤恳简朴的劳动榜样，激励人们积极投身社会主义革命和建设。通过纪念李明素、赵传宇、黄大年等人，为全国各界树立起一大批社会主义道德模范，激励人们自觉学习和践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1938年毛泽东在孙中山逝世13周年纪念大会上就曾盛赞孙中山是“伟大革命家模范”［50］850，号召全国民众将孙中山视为革命榜样，把革命坚持到底。

（四）民族凝聚

中国共产党纪念民族英雄、民族革命战争、重大民族性节日等的重要目的之一是促进民族团结、增强民族凝聚力。2005年罗干在纪念新疆维吾尔自治区成立50周年大会上强调“要坚定不移地加强民族团结”［51］1021。2007年曾庆红在纪念内蒙古自治区成立60周年大会上也曾强调要“进一步加强各民族大团结”［52］1124。2012年胡锦涛在香港回归祖国15周年大会上表示香港同胞与内地人民之间是“血浓于水的同胞亲情”［53］1028。2019年1月习近平总书记在纪念《告台湾同胞书》发表40周年大会上强调“两岸中国人、海内外中华儿女理应共担民族大义”［54］等。足以看出中国共产党开展纪念活动的重要目的之一就是激励中华民族凝聚共识、团结奋斗、共同发展。

（五）对外传播

对外传播作为中国共产党纪念式大众思想政治教育的重要目的，包括面向党外不特定多数人的政党传播和国家传播。政党传播的内容包括中国共产党伟大精神、政策方针、政党形象等。国家传播的内容包括中国话语、中国历史、中国文化、中国形象等。1941年在《中央关于中国共产党诞生二十周年、抗战四周年纪念指示》中指出，宣传的要点是面向党外“深入的宣传中共二十年来的历史”［24］140。1995年江泽民在纪念联合国成立50周年特别纪念会议上强调“中国是国际大家庭的一员”，“中国离不开世界”，“世界也需要中国”［18］481，对国际社会传播中国同国际的紧密联系和坚定维护国际秩序的立场和观点等。

总之，中国共产党纪念式大众思想政治教育历经百年发展，积蓄了大量弥足珍贵的丰富资源。我们要不断促进各类纪念式大众思想政治教育融合发展，推进纪念式大众思想政治教育的创新和发展，增强纪念式大众思想政治教育的能动性和实效性，为进一步教育和动员全国各族人民为第二个百年奋斗目标拼搏奋斗提供经验、积蓄能量、激发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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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    曹   静】

On the Basic Ways of Ideological and Political Education to the Masses through Commemoration by the CPC in the Past 100 Years

RUAN Yunzhi1， DAI Yushan2

Abstract：The Communist Party of China has made remarkable achievement in ideological and political education to the masses through commemorative activities. It will be theoretically and practically significant to do a systematic research on its basic ways in commemoration. The basic ways for the ideological and political education to the masses through commemoration by the Communist Party of China in the past one hundred years can be roughly divided into four kinds： characters， events， festivals and political parties according to the commemorative objects； according to the number of the commemorative subjects， it can be divided into individual subjects and collective subjects； according to role of subject in the event， it can be roughly divided into three types： the leaders of， organizers of and executors of activities， etc； according to the commemorative form， it can be roughly classified into four kinds： ceremonial ones， conference ones， textual ones and artistic ones， etc； according to the education theme， it can be roughly divided into four kinds： national history education， situation and policy education， Chinese spiritual education and internationalism education， etc； according to the commemorative purposes， it can be roughly divided into five types： history-memorizing， history-commemorating，  example-setting， people-holding-together， and external publicity， etc.

Key words： the CPC；commemoration；ideological and political education to mas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