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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用学视阈下郭德纲相声言语幽默分析

2024-04-08周家得高晓梅

今古文创 2024年12期
关键词:言语幽默合作原则现实意义

周家得 高晓梅

【摘要】相声是一种喜剧性曲艺形式,深受中华传统文化浸润。郭德纲相声是传统相声的继承与发展,具有广泛的社会影响力。本文尝试从语用学视阈出发,阐述郭德纲相声言语幽默的语用研究现状,阐释合作原则及会话含意内涵,梳理郭德纲相声多段经典作品,分析其如何通过违反合作原则及利用对话产生的会话含意构拟“包袱”笑料,从而追求相声言语幽默效果。最后,本文对郭德纲相声的现实意义进行积极探讨,力求揭示其对现实产生的多重影响。

【关键词】郭德纲相声;言语幽默;合作原则;会话含意;现实意义

【中图分类号】H136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2096-8264(2024)12-0129-04

【DOI】10.20024/j.cnki.CN42-1911/I.2024.12.040

一、引言

“相声是以语言为主的喜剧性说唱艺术”[1]42,自清末产生至今已有百余年历史,它经历了漫长曲折的发展过程,逐渐演变成当下相对固定的曲艺形式。对于“相声”一词,侯宝林等认为,其经历了“像生——像声——相声”三个发展阶段[2]295。相声有“说”“学”“逗”“唱”四門功课,汪景寿和藤田香指出,它在表现形式上分为单口相声、对口相声及“群活”[3]44。20世纪90年代,由于行业人才凋零,缺乏创作动力,难以产出优秀作品,相声曾一度沉寂。直至两千年初,在郭德纲带领下,德云社迎来崛起,相声才重新进入大众视野。郭德纲相声是相声的继承与发展,其形式简单,题材宽泛,雅俗兼备。它的语言幽默诙谐,通俗易懂,喜剧风格鲜明,具有广泛的受众基础。

语用学起源于美国哲学家对语言的研究。1938年,美国哲学家莫里斯在其著作《符号学理论基础》中将符号学分为三部分:句法学、语义学、语用学。他第一次较为完整地阐明了“语用学”的基本概念,这也是“语用学”作为专门的学术用语首次被提出。20世纪60年代,语用学迎来了长足发展,英国语言学家奥斯汀提出了“言语行为”理论。随后,美国哲学家塞尔基于奥斯汀的理论提出了“间接言语行为”,语言学家格赖斯则提出了促进言语交际的“合作原则”理论。这三个重大理论为后世语用学研究奠定了坚实的基础,也由此确立了语用学的研究方向。如今,语用学研究早已超越最初关于语言意义与语境探讨的范畴,形成了十分完善的研究体系,演变成多门学科交叉、多个领域交织、多维视角分析的复杂学科。

合作原则和会话含意是格赖斯提出的两个重要语用理论,二者紧密相连,郭德纲相声时常有意通过违反合作原则及利用会话含意的方式达到幽默诙谐的言语效果。本文尝试以这两个理论为切入点,分析郭德纲相声中的典型案例,以期探析其作品中的言语幽默现象,并探讨郭德纲相声产生的现实意义。

二、郭德纲相声言语幽默的语用研究现状

自郭德纲相声爆火以来,其影响力呈现扩大化趋势,国内专家学者对其展开探究收获颇丰,从语用学视角切入探析不乏优秀研究成果。

郭德纲相声言语幽默的语用研究现状主要表现为以下三方面:一是以语言理论为指引展开研究,房晓(2015)的《郭德纲相声语言的偏离研究》,文章基于王希杰先生提出的零度偏离理论,从全新的理论视角研究郭德纲相声语用交际原则中的偏离现象,在美国语言哲学家格赖斯的合作原则及英国语言学家利奇的礼貌原则视域下深入探究郭德纲相声语言中的偏离行为。刘薇(2013)的《郭德纲相声语言中的反讽研究》,她以反讽理论为指导,从“民族特色”“修辞特色”“语用偏离特色”三维视角出发,探析反讽在郭德纲相声语言中引起的滑稽效果;二是将语用学中的多个理论进行有机结合,分析郭德纲相声语言特色及幽默效果,刘楠(2009)的《郭德纲相声的语言特色分析》,文章在分析语言“包袱”的基础上,探究郭氏相声语言的超常规运用,从合作原则和礼貌原则的语用角度,揭示相声笑料产生的内在机制。刘梦婧(2020)的《相声艺术中的言语幽默研究——以郭德纲和于谦的经典对口为例》,她以修辞及关联理论为切入点对郭德纲相声展开研究,探讨它如何通过违反合作原则及礼貌原则制造言语幽默效果。张新祥、曹雨婕(2009)的《从郭德纲相声看中国相声幽默对语用原则的偏离》,文章从会话的合作原则及关联理论双重视角出发,分析郭氏相声幽默语言及其形成的重要语用因素;三是仅从合作原则出发分析郭德纲相声言语幽默的重要生成机制,李爱华(2015)的《从合作原则的违反看郭德纲相声中的幽默》,文章通过探析郭德纲相声如何违反合作原则中的各项准则,探究了郭氏相声中“包袱”笑料的产生因素。黄梦(2013)的《郭德纲相声《败家子》中的幽默语用学分析》,她基于郭德纲相声语言对合作原则的违反,分析其话语幽默的重要生成机制。王爽(2010)的《合作原则与郭德纲相声中的幽默》,她认为合作原则作为重要语用学原则,合理地揭示了语言幽默产生的重要机制,并以合作原则为出发点探究郭德纲相声中的幽默效果。

纵观上述研究成果,有些文章运用新颖语言理论加以分析,展现了广阔的研究视野;有些从多维视角切入分析,展示了文章研究角度的相对全面性;有些选用会话合作原则进行探析,挖掘了深层次的研究内容。不足之处是,很少有学者将合作原则与会话含意进行结合,据此分析语言现象。在此背景下,本文尝试以郭德纲相声为研究对象,基于格赖斯的语用理论深入探讨其如何产生言语幽默效果,力图帮助受众进一步了解郭德纲相声巧妙的语言运用方式,使他们在欣赏相声的过程中获得更良好的情感体验。

三、郭德纲相声言语幽默的语用分析

张德岁认为,人们在话语交际时遵守合作原则中四项准则的话语会产生一般含义,而故意违反上述准则中的一条或几条时,说出的话语又能被听话人察觉的话,就会产生特殊含义,即会话含意[4]135。可见,合作原则与会话含意是话语的两面,二者之间互相补充,密切相关。通过违反合作原则下的四个准则及利用会话含意的方式组织“包袱”,是郭德纲相声制造笑料的重要手段,基于这两个理论分析郭德纲相声中的言语幽默,可以更为全面地审视相声言语现象,探讨诙谐效果产生的重要机制。

(一)违反合作原则

1967,美国语言学家格赖斯在哈佛大学进行《逻辑与会话》演讲时,提出了言语交际活动的合作原则,即“言语交际双方都有相互合作求得交际成功的愿望;为此人们必须要遵守一些诸如真实、充分、关联、清楚等原则和准则”[5]49。格赖斯借鉴了德国哲学家康德的“范畴表”,将合作原則细分为数量准则、质量准则、关联准则、关系准则,并在每一准则下划分出若干个次准则。

相声语境下,为达到言语幽默的目的,艺人会谋篇布局,通过有意违反合作原则中某一准则的方式进行演绎,使相声桥段产生言语谐趣感,从而制造“包袱”笑料。

1.违反数量准则

数量准则是指在言语交际中把话说足,同时,所说的话不应超出交际所需的信息量。现实生活中,说话者在会话过程提供的信息不足时,可能会引起误会,产生句法歧义,容易出现张冠李戴的不和谐情形。相声情境下,艺人有意提供不充分的信息量,可以导致话语歧义从而产生幽默,这是相声艺人组织笑料的常用手段。如:

郭:(烧烤店)开张热闹热闹啊。

于:真好呐!

郭:请了五十多模特。

于:这得花多少钱呢您这!

郭:花不了多少钱。

于:五十多个模特啊。

郭:一个!

于:一个怎么五十多?

郭:一个五十多岁的模特。

于:哎啊?请一老太太!(《追着幸福跑》)

上述桥段中,郭德纲在“烧烤店”开业喜庆氛围下有意说“请了五十多模特”,基于思维惯性,人们会下意识认为“五十多”是指“模特”的数量。实际上,“五十多”具有多重意义,既有数量层面的含义,亦有年龄层面的意蕴。现实话语交际中,需要结合当时的语用环境方可对其真正含义做出准确判断。相声语境下,这为艺人构拟“包袱”创造了客观条件,艺人可以根据自身主观想法阐释“五十多”的含义。郭德纲有意提供不充分的信息量,违反了数量准则的第一条次准则“在言语交际中把话说足”,这使对话产生歧义,为构建相声笑料埋下铺垫。在相声术语中,这一过程被称为“铺平垫稳”。于谦基于言语逻辑搭话,使受众对“五十多模特”的说法产生了“五十多个模特”的心理期待方向。二人在一逗一捧间使对话层层递进,而后突然澄清,原来,对话中“五十多”的真正含义是“一个五十多岁的模特”。瞬间揭开“包袱”“底”,将笑料全部一下抖出,令受众始料未及,其心理期待落空,从而产生笑料。

2.违反质量准则

质量准则是指不要说假话,也不要说自身不确认、缺乏证据的话。郭德纲曾说:“理不歪,笑不来。”严肃板正、合乎逻辑的言语缺乏幽默效果,反而是一些荒诞夸张的不真实言辞容易产生“包袱”。如:

郭:其实我当年,就是从清华毕业那会儿啊。

于:行了行了,你等会儿吧,不亏心啊,清华毕业呀?

郭:嗯。

于:哪儿你就清华毕业?

郭:清华大学……

于:真的假的?

郭:这这,行啦。(《打板就唱》)

现实中,郭德纲从小接触、学习相声,初中尚未读完,遑论“清华毕业”。他明知是假,却坚持说自己“清华毕业”,这违反了质量准则的第一条次准则,即“不要说假话”。郭德纲的言语与客观现实之间产生了对立冲突,出现了不协调,相声“包袱”的基本因素由此产生。于谦步步追问,通过突出强调的方式展现出郭德纲在言语上的“缺陷”以及有悖现实生活的本质,呈现出幽默谐趣的情景。同时,面对于谦的“逼问”,郭德纲竭力掩盖事实“真相”,支支吾吾地说“这这,行啦”,在对话中显现出十足的窘迫感,充满了滑稽性,有效使对话产生了言语幽默效果。相声语境中,受众不会相信郭德纲是“清华毕业”的,却愿意配合演出,并因领悟相声表演的真谛而发笑。

3.违反关联准则

关联准则指的是会话双方之间的交流内容要有关联性,要符合谈话的主题,同时,不能对问题避而不谈或者答非所问。在现实生活中,不协调、无关联的对话会阻碍言语交际,然而,这在相声语境中是制造“包袱”的重要手段。如:

郭:于谦的女朋友叫彪子……(模仿彪子说)“谦儿,假如我又胖又丑又蠢,你还会爱我吗?”

于:我说什么?

郭:谦儿乐了,(模仿于谦)“干嘛假如啊?”

于:哎,真这样呐?

郭:彪子哭了。

于:那是啊!(《祖宗十九代》)

事例中,郭德纲模仿“彪子”的语气问于谦,“你还会爱我吗”,通过询问方式使受众产生心理期待。基于对话的关联性,在受众的心理预期中,于谦的正确答复应该是“爱”或“不爱”。出人意料的是,于谦竟回复道:“干嘛假如啊”,违反了关联准则中的第一条准则“会话双方之间的交流内容要有关联性,要符合谈话的主题”的要求。这一桥段巧妙地以“干嘛假如啊”作为相声的“底”,通过先抑后扬的方式违反受众的心理预期方向,制造期待落空效果,引人致笑。同时,这种笑料构建方式具有突发性和戏剧性,可以有效产生言语惊奇感,从而瞬间抖响“包袱”。

4.违反方式准则

方式准则是指说话要清晰明了,避免出现晦涩难懂、有歧义的词语,会话要尽可能地简练,避免冗长的言语。同时,话语要具有条理性,避免言辞杂乱。相声要求艺人的言语“走”在受众前面,即不能让受众猜到艺人下一句话的内容。为实现这一目的而有意运用言语缩略方式,使话语出现歧义而致笑,是郭德纲相声制造“包袱”的惯用方式。

郭:那会儿啊,一大帮子人跟着于谦混呐,都怕他呀!

于:有什么可怕呀?

郭:往这一站,弟兄们,以后有哥哥照顾你们,必须听我的,不听话我就要“组揍”你!

于:还诅咒?

郭:组织人揍你!

于:没什么文化!(《电影风云》)

基于“组揍”与“诅咒”读音相同的特点,郭德纲主观地将“组织人揍你”缩略为“组揍”,有意使受众会错意,将其视为“诅咒”之意,因而产生话语歧义,违反了言语交际中的方式准则,与其中第一条次准则“避免出现晦涩难懂、有歧义的词语”相悖。郭德纲将“组织人揍你”曲解为“组揍”,牵强附会的表述显得十分荒诞滑稽,体现出相声语言的灵活性与精妙性。这种做法打破了语法常规,突破了受众的思维惯性,使语境出现不协调,产生了言语谐趣感。

(二)产生会话含意

合作原则是一种约定俗成的规约而非语言规则,现实话语交际中,人们不会严格遵守这一原则。王岩认为,在言语交往中,当说话人的话语在表面上违反了合作原则的某一准则,他有可能故意为之,受话者要根据当时语境,超越对方话语的表面意义,设法领会其话语中更深层次的意义,思考说话人在何处体现了合作原则,以此推断出他违反合作原则的目的,即要领悟说话人违反合作原则的暗含意义[6]。“即人们为了交际的某些需要,常常会在不同的程度上‘公然有意违反这些准则,由此,便产生会话含意,或‘言外之意。”[7]67会话含意作为语用学核心理论,具有非规约性特征,与规约性的合作原则相辅相成,是对后者的一种补充。

会话含意是需要人们结合特定语境去理解、推导出来的含意。因此,当说话人故意违反合作原则,听话人需要超越对方话语的字面意义,在特定的语境中通过推导来理解说话人话语背后隐藏的意义。郭氏相声经常出现涉及会话含意的桥段,受众往往需要通过推导的方式去领悟相声演员的对话含义,鉴赏话语背后隐藏的“包袱”。如:

郭:我一回家,郭麒麟(郭德纲的儿子)还说呢。

于:他说什么呢?

郭:“看看,我师傅于老师得影帝了,我也要努力。”

于:孩子有上进心。

郭:我说努力是对的,但是千万不要有压力。

于:那当然。

郭:你就记住这句话。

于:什么呀?

郭:你拿不拿影帝,都是我儿子。

于:这话以后回家说去。

语篇中,郭德纲层层铺垫,先肯定于谦取得的影视成就,紧接着引出郭麒麟的话,为接下来构建“包袱”埋下伏笔。现实中,于谦曾获得澳门国际电影节最佳男主角奖,即“影帝”,成为构拟笑料的客观条件。相声语言环境下,郭德纲对儿子说,“你拿不拿影帝,都是我儿子”,看似在点拨其子,实则需要受众超越话语字面意义,领悟其背后隐藏的意蕴。基于相声语境及语言逻辑,受众很容易从话轮“你拿不拿影帝,都是我儿子”推导出“于谦,你拿不拿影帝,都是我儿子”。郭德纲占尽了伦理方面的言语“便宜”,瞬间使二人的人物关系出现对立冲突,这种不和谐产生了强烈的言语幽默效果。这一“包袱”建构方式十分巧妙,因“包袱”的“底”与此前铺垫的话语存在重叠部分,契合“处在情理之中,出乎意料之外”的笑料制造规律,将相声的诙谐特色展露无遗,令人回味无穷。

四、郭德纲相声的现实意义

语言是重要的文化载体,相声视语言如生命,在内容创作上借用典籍,运用典故,将历史人物、历史事件引入剧本,以严谨精确的方式阐述文化故事,成为继承和弘扬传统文化的高雅艺术。同时,相声源自民间,富含市井气息,现实生活是其创作的不竭源泉。因此,它充满了通俗化、平民化的特性。郭德纲相声建立在传统相声基础上,具有雅俗共赏、谐趣幽默的特性。它顺应时代潮流发展,迎合受众审美趣味,在表演内容中添加许多现代元素,具有重要的现实意义。

(一)繼承和发展传统相声

社会不断发展进步,受众审美趣味和思维方式也随之发生了转变。传统相声所建构的笑料很难引起当下受众的共鸣,对于相声行业而言,需要在保留传统精华和艺术内涵的基础上不断发展创新,创造出符合当下受众审美的相声作品。

郭德纲相声是深受当下大众欢迎的相声,在实现以上目标的过程中发挥着重要作用。主要表现在以下三个方面:一是传统相声注重演员在“说”“学”“逗”“唱”上全面发展,所创作的作品讽刺意味浓厚,这与当下受众追求娱乐性的审美趣味不符。郭德纲对此进行改良,其相声在内容上与社会生活紧密相连,以“逗”为主,降低“说”“学”“唱”的比重,并减少讽刺成分,在形式上注重相声的娱乐功能;二是郭德纲相声并非简单地复制传统,而是在继承过去相声的表现形式、内容框架、“包袱”结构等方面的基础上,整理了一批传统相声桥段并对其进行“拆洗”;三是顺应时代潮流,加入现代化元素重新创作,迎合现代受众的审美趣味,创造了许多脍炙人口的相声作品,再融会贯通,运用具有自身特色的方式演绎。这些举措不仅扩大了郭氏相声的知名度,拓宽了受众范畴,也促进了相声这门传统曲艺形式的发展进步。

(二)为其他语言艺术形式提供借鉴

时代变迁使得相声与其他艺术形式之间出现了深入交流与深度融合的现象,兼具多种艺术特征的郭德纲相声可以为其他语言艺术形式提供一定程度上的借鉴。

在作品内容上,郭德纲相声通过多样的言语表达技巧演出,其结构方式、笑料构成因素、艺术手段等方面有许多可取之处。其优质的相声文本包含了十数种笑料构成方式以及“包袱”表现形式,符合当代受众的审美趣味。郭德纲相声是人们进行理论研究时十分重要的语言材料,对其展开深入探析,可以为其他艺术从业者研究相声及其他语言艺术形式中言语幽默的重要生成机制提供有效借鉴。

在舞台表现上,郭德纲在演绎相声过程中,表现出了扎实基本功,如唱太平歌词时,嗓音清脆、高阔嘹亮,使受众获得良好的审美体验。同时,他在舞台上进行形体表现时,姿态得体,动作老练,一抬胳膊一抬腿,举手投足间彰显出沉稳的艺术家风采,可以在某种程度上为语言艺术从业者的舞台演出提供借鉴经验。

(三)传递欢笑,减轻压力

多年来,郭德纲相声深受普通百姓欢迎,从侧面反映了其对大众具有深远的影响。社会迅猛发展的同时,生活成本也在提高,生活节奏随之逐步加快,人们背负着巨大的精神压力。观看或收听郭德纲相声成为许多受众在工作繁忙之余放松身心的重要途径,在获取生理机能休息的同时,也在很大程度上缓解生活压力。

目前,郭德纲相声主要通过线下剧场演出,并在视频平台、听书App、微博、抖音等线上途径传播。它贴近生活,拉近了与受众之间的距离,反映了普通百姓的心声,相声内容富有亲和力。同时,郭德纲相声具有通俗易懂、幽默风趣的语言特点,可以帮助受众协调身心健康,排解烦闷的心情,舒缓沉重的心理压力,摆脱抑郁的精神状态,使受众沉浸在相声中,获得愉悦的情感享受。

五、结语

从语用学视角出发,以合作原则和会话含意为依据分析郭德纲相声作品,有利于探究其中的言语幽默现象以及郭德纲相声的现实意义。在语用视阈下对郭德纲相声进行研究具有双重效果:一是从理论层面上看,有助于拓宽语言学研究的视野,为人们研究语言艺术的幽默效果提供理论支撑;二是从实践层面上看,在现实话语交际过程中,这一研究对制造言语幽默具有一定的指导意义。郭德纲相声深受民族文化影响,记录并反映了当时民众的社会生活,具有雅俗兼备的艺术特征,在传承我国传统文化的过程中发挥了积极作用。

参考文献:

[1]王力叶.相声艺术与笑[M].武汉:广播出版社,1981:

42.

[2]侯宝林,汪景寿,薛宝琨等.相声释名[J].社会科学战线,1980,(03):295-300.

[3]汪景寿,藤田香.相声艺术论[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1992:44.

[4]张德岁.合作原则研究综述[J].江淮论坛,2009,

(04):135-140.

[5]何自然.语用学与英语学习[M].上海: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1997:49.

[6]王岩.运用合作原则与礼貌原则理论分析汉、英语言中的会话隐含现象[D].中国海洋大学,2005.

[7]高玉兰.会话含意理论在中国相声中的运用[J].四川外语学院学报,2001,(02):67-69.

作者简介:

周家得,男,广西来宾人,佳木斯大学人文学院2021级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语言学及应用语言学。

高晓梅,通讯作者,女,黑龙江佳木斯人,佳木斯大学人文学院副教授,硕士研究生导师,研究方向:社会语言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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