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地方资产管理公司高质量服务海南自贸港建设路径的思考

李贤俊 杨涛

摘   要：金融风险防控是事关海南自贸港建设成败得失的关键变量，作为防范化解经济金融风险的重要工具，地方资产管理公司要切实发挥好助力海南自贸港建设的“金融安全网、经济稳定器、资源调配器、跨境资金链”作用。海南省地方资产管理公司面临不良资产市场规模持续扩大、海南自贸港资产价值历史性重估、现代产业体系发展要素需求旺盛、不良资产市场对外资深化开放四大历史机遇，存在省内不良资产交易不够活跃、资金来源渠道不够丰富、配套政策制度不够健全、资产处置难度不断加大等问题，需要以平台化赋能、基金化运作、投行化思维、数字化转型方式发展，高质量服务海南自贸港建设。

关键词：地方资产管理公司;海南自贸港;发展路径

DOI：10.3969/j.issn.1003-9031.2024.03.003

中图分类号： F832.39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3-9031（2024）03-0023-09

在海南自贸港建设的进程中，金融风险防控是事关成败得失的关键变量。地方资产管理公司作为防范化解经济金融风险的重要工具，要切实发挥好“金融安全网、经济稳定器、资源调配器、跨境资金链”作用，高质量服务海南自贸港建设。

一、地方资产管理公司发展历程

自2008年国际金融危机以来，我国面临经济下行压力冲击，区域性系统性风险不断积聚，为进一步压实地方政府金融风险防控属地责任，2012年1月，财政部和中国银监会明确省级政府可以设立或授权一家地方资产管理公司，从事区域内不良资产批量转让业务。2014年8月，中国银监会批复成立首批五家地方资产管理公司。2016年10月，中国银监会进一步放宽地方资产管理公司的准入门槛，允许省级政府设立两家地方资产管理公司，并允许地方资产管理公司对外转让不良资产。截至2023年，全国已设立60家地方资产管理公司，其中海南省有两家地方资产管理公司，分别为海南联合资产管理有限公司（2003年成立）和海南新创建资产管理股份有限公司（2020年成立）。根据《中国地方资产管理公司行业白皮书（2022）》，截至2022年末地方资产管理公司资产规模合计超过9000亿元。

海南省辖内資产管理公司业务发展经历了以下三个阶段：政策性探索起步阶段（2003—2008年），2003年信达资产率先在海南设立办事处，开启四大资产管理公司在海南设立分支机构的序幕。该阶段四大资产管理公司业务以政策性剥离业务、商业性剥离业务和有限竞争的市场化剥离业务为主，服务配合四大国有银行压减不良资产规模。同时，2003年海南联合资产管理公司作为服务海南积压商品房处置的省属地方资产管理公司，获批开展与处置积压商品房相关的不良资产收购处置业务。市场化加速发展阶段（2009—2017年），在海南国际旅游岛建设提升为国家战略的背景下，海南旅游业、房地产业等行业高速发展，传统的银行融资不能满足企业快速增长的融资需求，四大资产管理公司凭借丰富的不良资产处置经验和日益扩张的资产规模，开始进行市场化转型，由于资金较为充裕且牌照逐步健全，业务板块也日趋丰富，通过收购非金融企业债权等资金密集型类信贷业务加速发展。然而，以海南联合资产管理公司为代表的地方资产管理公司受制于资金规模有限和人员经验不足，在激烈的不良资产市场竞争中处于弱势地位，仅依靠通道类和顾问类业务维系生存。高质量转型发展阶段（2018年至今），2018年海南开启全面建设自由贸易港的新篇章，重点发展旅游业、现代服务业、高新技术产业、热带特色高效农业四大主导产业，实行严格的房地产调控政策，破除长期以来房地产一业独大的局面，四大资产管理公司前期积累的涉及房地产行业的类信贷业务风险不断暴露。同时，国家金融监管部门明确要求资产管理公司回归本源，专注不良资产处置主业，严控经营风险和融资杠杆。海南四大资产管理公司在加快化解处置存量风险的同时，以服务盘活存量闲置低效资产为重点加速转型发展;海南联合资产管理有限公司以服务中小金融机构改革化险为契机，迎来战略发展新机遇;海南新创建资产管理股份有限公司作为全国首家中外合资的资产管理公司，重点布局个贷不良贷款业务。

二、海南自贸港建设带来的机遇和挑战

（一）不良资产市场规模持续扩大

2023 年全球经济进入后疫情时代，在地缘冲突不断、国际贸易疲软、利率持续高企、通胀高位运行、大宗商品价格大幅震荡的背景下，全球经济充满复杂性和不确定性。2024年世界经济将继续处于中低速增长轨道，根据联合国《2024年世界经济形势与展望》预测，全球经济增长将从2023年的2.7%放缓至2024年的2.4%，低于疫情前3%的增长率。

2023年三季度末，我国GDP 增速为 5.2%，经济运行总体稳中向好，充分展现中国经济的韧性活力。但仍然存在有效需求不足、部分行业产能过剩、社会预期偏弱、风险隐患较多的问题，金融和经济领域风险化解仍面临较大挑战。

我国不良资产来源主要有三个方面，商业银行、非银行金融机构和非金融企业，其中以商业银行为主。2017—2021年，我国银行业累计处置不良资产规模11.6万亿元，已超过此前12年处置总量;2022年银行业全年处置不良资产规模继续保持历史新高，达到3.1万亿元的规模;截至2023年三季度末，银行业处置不良资产达规模1.9万亿元（见图1）。

自2019年起，受海航、华信等特大型企业风险暴露影响，海南地区不良率持续高于全国不良贷款率，2021年达到峰值为8.75%，海南地区不良资产市场规模持续扩大。截至2023年三季度末，海南地区不良贷款330.37亿元，不良贷款率3.94%，远高于全国不良贷款率1.61%。2021年度海南地区处置不良贷款304.45亿元;2022年度海南地区处置不良贷款920.50亿元，创不良资产处置历史最高纪录（见图2）。

地方资产管理公司作为经济金融体系的逆周期管理工具和金融救助机构，初心和使命就是防范和化解金融风险，服务金融机构稳健可持续发展，成为助力海南自贸港建设的“金融安全网”。

（二）海南自贸港资产价值历史性重估

新加坡自贸港发展经历了四个阶段，在制造业与服务业并举的发展阶段（1970—1990年），其房价最高涨幅达到102%;在多功能自贸港的繁荣阶段（1990年至今），房价最高涨幅也高达50%，1976年至2023年平均值增长率为4.8%（见图3）。

根据新加坡统计局数据，2023年第三季度新加坡居民家庭资产配置，房地产（私人房产和组屋）资产占比为43.92%。1995年至2023年第三季度，新加坡居民家庭房地产资产占比平均为47.89%（见图4）。

香港自贸港发展经历了四个阶段，在综合型自贸港阶段（1979—1990年），私人住宅名义房价指数从1979年的19.9增长至1990年的44.8，总体上涨2.5倍;在跨区域综合型的自贸港阶段（1990年至今），私人住宅名义房价指数从1990年的44.8增长至2023年11月的316，总体上涨7.05倍。

海南省锚定2023年底前具备硬件条件，2024年底前完成各项准备工作，2025年底前实现封关运作的目标任务，举全省之力做好封关运作各项准备工作。借鉴新加坡和中国香港自由贸易港发展的经验，在海南自贸港封关运作前后，海南区域的资产价值将会历史性重估，地方资产管理公司将迎来战略发展机遇期。

地方资产管理公司充分发挥“盘活存量、调整结构、优化配置”的专业化优势，逆周期收购储备开发资源，顺周期处置实现资产价值，在实现财务平衡和可持续经营的基础上，更好发挥金融对实体经济的支持作用，成为助力海南自贸港建设的“经济稳定器”。

（三）现代产业体系发展要素需求旺盛

海南要聚焦发展旅游业、现代服务业、高新技术产业、热带特色高效农业，加快构建现代产业体系。但目前海南以现代产业发展为导向，土地、资本、技术等领域要素市场化改革尚未完成，省级统筹、协调和考核机制不健全，对要素市场化配置评价考核体系建设的研究跟不上产业发展的需要。以土地要素为例，存在要素成本偏高且供应不足的问题。海南用地成本偏高，海口、三亚工业用地成本分别为730元/平方米、930元/平方米，虽低于“北上广深”，但高于武汉、南昌、济南、青岛、厦门等城市，成为制约现代产业体系建设的“拦路虎”。

海南省是陸地小省，可用于开发建设的土地资源十分有限，随着自贸港建设不断推进，土地资源需求持续增长与供给趋紧的矛盾日益加剧。从供给层面，2023年海南省土地出让面积为1149万平方米，同比减少10%，其中工业仓储用地占比达38.97%（见图5）。在土地供应短期无法大幅增加的情况下，需要积极推动土地高效节约集约利用。闲置土地处置是土地节约集约利用的一项重要内容，海南省已梳理出的1192宗8.83万亩闲置土地，按照生态优先、依法依规、分类处置原则，提出“一地一策”处置措施，明确了有偿收回一批、消除政府原因动工一批、依法无偿收回一批、市场盘活利用一批等“四个一批”处置路径。截至2023年，已处置闲置土地631宗5.15万亩，剩余尚未处置的561宗3.68万亩闲置土地都是难啃的硬骨头，主要通过市场化盘活利用方式处置。而未处置的闲置土地大多涉及金融债权纠纷和民事刑事司法查封，地方资产管理公司可以在开发要素资源再配置领域，运用市场化方式收购金融债权并引入资金、资源、技术、管理等要素进行重新配置，即服务实体企业缓释被占用的低效资产，又降低产业项目开发要素成本，实现精准产业招商的“第二招商局”，成为助力海南自贸港建设的“资源调配器”。

（四）不良资产市场对外资深化开放

2020年6月，中共中央、国务院印发《海南自由贸易港建设总体方案》，提出稳步扩大跨境资产转让范围。2021年3月，央行等四部委出台《关于金融支持海南全面深化改革开放的意见》，支持在海南自由贸易港内试点扩大可跨境转出的信贷资产范围和参与机构范围。2021年9月，人行海口中心支行等四部门制定《关于贯彻落实金融支持海南全面深化改革开放意见的实施方案》，允许海南自由贸易港内银行和代理机构对外转让银行不良贷款，允许海南自由贸易港内金融机构受让符合条件的境外金融机构资产。

随着海南自贸港不良资产市场对外资不断深化开放，地方资产管理公司可以实现打通境内境外两个市场，利用境内境外两种资源，成为境内金融机构信贷资产对外转让的平台。地方资产管理公司可以充分发挥独特的金融优势，通过匹配境内不良资产和境外低成本资金，进一步缓解境内各类银行、金融资产管理公司以及其他非银金融机构处置不良资产的压力。同时，可以帮助境内金融机构盘活存量信贷资源，吸收国际先进资产处置和重组经验，推动实现人民币在跨境金融资产交易中计价、结算的货币功能，推动人民币国际化，进一步提高我国人民币资本项目可兑换程度，成为助力海南自贸港建设的“跨境资金链”。

三、存在的问题

（一）省内不良资产交易不够活跃

截至2023年11月，海南银行业金融机构总资产16673.31亿元，总负债16119.85亿元。其中，大型商业银行总资产7382.73亿元，总负债7259.05亿元;股份制商业银行总资产2049.73亿元，总负债2024.23亿元;农村合作金融机构总资产3598.58亿元，总负债3341.53亿元①。资产规模总量少且金融机构“小散弱”，难以支撑构建常态化的不良资产批量转让一级市场;一级市场供给不足，进而造成不良资产交易二级市场更加不够活跃。

（二）资金来源渠道不够丰富

全国性金融资产管理公司是依据《金融资产管理公司条例》设立的非银行金融机构，由人民银行颁发《金融许可证》，可以进入全国银行间同业拆借市场，可以通过发行金融债券、同业拆借、同业借款等方式融入资金，能够为业务开展提供可靠资金保障。但地方资产管理公司定位为地方金融组织，不能获得《金融许可证》，不能进入全国银行间同业拆借市场，获取资金的主要来源是实缴资本、银行贷款、发行债券等。截至2023年末，海南省两家地方资产管理公司均未具备发行债券条件，资金来源主要是实缴资本和银行贷款，资金来源存在渠道少、期限短、融资难、融资贵等现实问题。

截至2023年末，有30家地方持牌AMC持有存量债券，存量债券余额1208.08亿元，占存量债券总余额（不包含银行系AIC）的34.4%。在发行品种方面，地方资产管理公司主要发行公司债、中期票据、PPN、超短期融资债券等，而全国性金融资产管理公司可以发行包括金融债在内的全品种债券。在融资成本方面，地方资产管理公司的债券融资成本约3.10%～7.50%，而全国性金融资产管理公司的同品种债券融资成本约2.89%～4.89%①。

（三）配套政策制度不够健全

健全的法律法规、完善的监管制度和高效的司法保障是地方资产管理公司合规稳健经营的重要保障。相比全国性金融资产管理公司，从国务院颁布的《金融资产管理公司条例》，到最高人民法院系列司法解释，再到财政部、银保监会各项政策规章形成的较为完善的法律法规体系，地方资产管理公司的监管法规却分散在财政部、银保监会、地方政府等多个效力层次低、零散未成体系的行政规范性文件，存在着较为明显的监管短板。如最高法出台的不良资产处置的有关司法解释，仅针对全国性金融资产管理公司遇到的特殊问题给予法律支持，但对地方资产管理公司参照适用尚未明确。

（四）资产处置难度不断加大

随着我国经济发展进入新常态，本轮不良资产与20世纪末不良资产高峰期具有显著的不同。在债务主体方面，本轮不良资产主体分布广泛，但集中于民营企业，特别是民营房地产企业，贷款手续相对规范，抵质押物价值相对充裕;在处置周期方面，本轮不良资产处于经济新常态背景下，叠加新冠疫情影响，经济动能和市场信心均需要提振，短期内无法达到不良资产顺周期处置窗口期;在不良资产成因方面，本轮不良资产是基于高杠杆、高负债、高周转经济模式下的产能过剩和资源错配形成的，债权债务关系错综复杂，民事纠纷与刑事案件交叉，经济问题与社会问题交织。

四、发展路径探索

（一）平台化赋能解决市场交易不够活跃问题

秉承合作共赢的理念，借鉴互联网零售S2B2C商业模式，地方资产管理公司应努力打造协同多方专业优势、资源优势的特殊资产处置、价值提升、挖掘再创造的“S2B2C”生态平台。地方资产管理公司居中作为S端赋能平台（Service Platform），依托议价能力强的优势向金融机构竞买批量转让的不良资产包，依托专业化处置能力优势为B端投资机构提供平台赋能，依托表内外融资优势为B端提供配资支持，依托风险承担能力强的优势为B端提供保护性止损，依托政府组织协调优势为C端终端客户提供产业和规划政策支持。二级市场投资机构、财务投资机构等作为B端投资机构（Businesses），属于风险偏爱型投资主体，发挥产业投资人渠道优势提供终端客户资源，发挥资产处置渠道优势提供高效处置服务，发挥募集资金优势承接批量债权资产。产业投资人、个人投资者等作为C端终端客户（End Customer），属于风险厌恶型投资主体，最终持有债权转化后的物权或股权。

（二）基金化运作解决资金来源不够丰富问题

不良资产行业特点是重资产、重资金，仅依靠实收资本和表内负债难以满足发展的资金需要，需要以私募基金管理业务作为战略补充。地方资产管理公司的资本补充主要来源于政府支持和自身积累，但往往自身资本的增速远远落后于区域不良资产的增速，严重制约了承接不良资产的能力，这就需要通过基金运作引导社会资本参与，以更雄厚的资本实力撬动更多特殊机会投资。地方资产管理公司开拓私募基金管理业务，既可以筹集负债端资金拓展融资渠道，又发挥专业化管理优势创造中间业务收入。同时，通过基金实现产业协同，以“基金招商+产业招商”模式服务海南经济社会发展。具体运作模式可考虑采用“母基金+子基金”与“子公司+有限合伙”同步推进的方式，即解决地方资产管理公司资本不足的问题，又通过基金架构实现投资规模乘数倍增效应。

构建“母基金+子基金”架构。在母基金层面，考虑由行业内知名投行机构发起，地方资产管理公司会同省属国企作为基石投资人，省国企改革发展基金、自贸港建设投资基金等省内母基金引导，吸引符合海南自贸港建设的十二大产业的产业投资人参与。在子基金层面，根据产业投资人对开发要素的需求，设立子基金承接债权标的，地方资产管理公司作为基金管理人发挥不良资产处置盘活优势，将债权标的最终转化为目标物权资产，为产业投资人提供开发要素供给，同时母基金实现对子基金投资份额的退出。

构建“子公司+有限合伙”架构。在子公司层面，地方资产管理公司可以与产业投资人、专业处置机构发起设立子公司，专注于不良資产的收购处置，既可以通过重资产方式直接收购债权标的，也可以通过轻资产方式提供咨询顾问服务。在项目子基金层面，子公司与意向产业投资人发起设立特殊目的有限合伙，由有限合伙承接意向产业投资人的债权标的，地方资产管理公司作为管理事务合伙人发挥不良资产处置盘活优势，将债权标的最终转化为目标物权资产，为产业投资人提供开发要素供给，同时实现对有限合伙投资份额的退出。

（三）投行化思维解决处置难度不断加大问题

当前不良资产领域的风险逐渐从资产不良到机构不良转变，业务类型由“散点式”单笔不良资产或不良资产包逐渐升级为“条线状”衍生的机构性不良。传统的“三打”的处置方式和“低买高卖”的贸易模式，已不适应当前行业发展的形势。运用投行思维的核心是关注不良资产的价值挖掘，以“动力再造”为目标，通过企业重组盘活、标的项目经营盘活、市场化债转股、不良资产证券化等投行手段和工具，实现困境企业及风险项目的实质性盘活，重新具备赢利的能力。

在“大不良”的行业背景下，地方资产管理公司除了聚焦传统不良资产和“62号文”拓宽的五类金融资产外，还应围绕新一轮国有企业改革，在驻琼央企和省市国企的“两非（非主业、非优势）”剥离、“两效（低效、无效资产）”处置等方面，充分发挥自身专业优势和金融服务能力，以“轻资产”方式提供市场化估值定价、方案设计、顾问咨询等技术支持，开展受托管理和处置服务，助力企业进一步盘活存量资产，扩大有效投资。

地方资产管理公司要发挥海南属地化“地缘优势”，利用对海南经济发展状况的熟悉加强尽调能力和定价能力，利用地方政府的保障支持提高资产处置效率，利用独立法人机构决策灵活快速做出投资决策，利用省级国资平台的独特地位构建省属企业产业投资集群。发挥地方資产管理公司的行业优势，充分发挥产业重组、资产重组和债务重组等资源整合能力，在以重资产方式收购特殊资产的同时，要设立轻资产运营平台，借助外部专业化团队优势，引入投行化处置能力，在单笔债务和机构风险化解中扮演债务重整人或卖方顾问的角色，运用投行化手段引导各方完成对资产的重整及盘活。

（四）数字化转型提供行业转型升级路径

人工智能、区块链、大数据等信息技术推动金融行业转型升级，数字化成为互联网时代资产管理行业的必然方向。地方资产管理公司要加快推动数字化转型，一是对存量债权资产进行数字化、标准化建模，分析客户数据、行为数据、财务数据等债权信息，实现内部管理系统的线上化、智能化;二是基于历史处置经营积累的收购处置经验、信息数据资源，充分利用互联网服务平台，研发智慧尽调、智慧估值等数字化工具，构建海南区域数字资产地图，提高尽调估值的标准化、智能化，精准锁定潜在投资客户，解决不良资产行业的信息不对称难题;三是开发数字化投资顾问产品，向非持牌资产管理公司等不良资产投资机构提供资产估值服务，拓展咨询顾问服务业务;四是打造特殊资产领域生态圈网络平台，为各参与主体提供平台接口，通过大数据分析精准匹配资产端、资金端、服务端、投资端的需求，推动各方之间相互赋能，从而打造形成互联互通、生态共赢的特殊资产数字化生态圈。■

（责任编辑：张恩娟）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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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杜尔玏.新一轮不良资产的形成机理、清收障碍与处置创新[J]. 求是学刊，2018，45（3）：74-8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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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钟湄莹.金融资产管理公司的新发展[J].中国金融，2015（18）：91-92.